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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讲-生活中的禅修
Namo tassa bhagavato arahato sammàsambuddhassa! (X 3)
?Puna caparaü, bhikkhave, bhikkhu gacchanto và `gacchàm?'ti pajànàti, ?hito và `?hitomh?'ti pajànàti, nisinno và `nisinnomh?'ti pajànàti, sayàno và `sayànomh?'ti pajànàti, yathà yathà và panassa kàyo pa?ihito hoti, tathà tathà naü pajànàti.”
这段经文大家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吗?是出自哪一部经的吗?这部经大家都非常熟悉的——佛陀所教导的《大念处经》(Mahàsatipa??hànasuttaü),里面的「身念处」的「威仪路」这一节(iriyàpathapabbaü)。经文的意思是:
「諸比庫,比庫在行走時,了知: 『我行走。』或站立時,了知: 『我站立。』或坐著時,了知: 『我坐著。』或躺臥時,了知: 『我躺臥。』」
行、住、坐、卧是我们平时说的四种威仪,因此,佛陀在教导我们对行、住、坐、卧四种威仪而以身随观身而住的时候,就可以说这是属于对四威仪的正念了。今天,我们要讨论的内容就是要如何在行、住、坐、卧当中培育正念。换一句话说,我们应该如何在日常生活当中、在平时的一举一动当中去继续禅修。
“Bhikkhu gacchanto và `gacchàm?'ti pajànàti. ”
在注解里面谈到对这一段话的解释:
「比库在行走时,他了知:『我在行走。』」
即使是一只狗、一只狐狸、一只猫,它们在走的时候,也知道「我在行走」。但是,在这里所说的并不是这一种行走,因为这种行走并不能够去除对有情、对众生的邪见跟妄执,也不能够断除我见、我想(atta sa¤¤a)。同时,这种也不是属于业处的修行跟念处的修行。那比库应当怎么样行走才算是属于禅修的修行呢?在这里所谈到的对行走的正念、对行走的正知,是可以去除对众生、对有情的妄见的,可以去除我想,既是属于业处的修行,也是属于念处的修行。
注解里面就提到了三个问题:
第一个:「谁在走?」
第二个:「在走的到底是谁的或者说谁的走?」
第三个:「行走是如何产生的?」
第一个问题「谁在走?」其实并没有任何一个所谓的众生或者人在走。对于第二个问题「走是谁的?或者谁的走呢?」实际上,也没有任何一个所谓有情的走或者说人的走。第三个问题「行走是如何产生的呢?」在注解里面就提到,行走是由于心生风界的扩散而产生行走的,当我要行走的心产生的时候,这种心就会产生许许多多的心生色法,在这些心生色法里面风界是很强的,而风界又能够产生身表,这种以风界最强盛的心生色法扩散到全身,于是就会产生了有身体向前移动等等的动作,这种就称为走。
对于站立也是一样,因为一个人想:「我要站立、我要站起来。」这个时候,这种心就会产生许许多多的心生色聚,或者称为心生色法,而这种心生色法里面的风界是很强的,当这种心生色法所产生的身表扩散到全身,然后就会有身体往上移动,然后就形成了站立的动作,这种就称为站立。
坐姿也是,当一个人想:「我要坐」,这个时候,「我要坐」的心念就产生了许许多多的心生色法,这种心生色法里面的风界是很强的,当这种心生色法扩散到全身,就会有下身弯曲而上身保持挺直或保持端直的这种动作,就称为坐。躺卧也是,当一个人想「我要躺卧」,这种心念生起的时候,就会产生许许多多的心生色法,这些心生色法里面的风界是很强的,当以风界很显著的心生色法扩散到全身的时候,于是就会带动身体,会有伸展、仰卧等等的动作,这时候我们就称为躺卧。
在行、住、坐、卧的过程中,其实并没有所谓的我在行走、我在站立、我在坐着、我在躺卧,或者说有一个人或者有一个众生在行走、有一个众生在站着、有一个众生在坐着、有一个众生或者有一个人在躺卧。
这种道理就好像用车来做个比喻:一辆车正是因为一个善巧的驾牛的车夫,他把车套在牛上,然后驾着牛车,于是我们就会有在世俗上所认为的这辆车在行走,这辆车停下来了。而其实,这部车只是由一个人驾着、然后由牛拉着、还有两个轮子,但我们却形成了这部车在走的概念。在这里,车就好比是我们的身体,牛就好比是心生的风界,驾车的人就好比是心,正是因为心产生了心生风界,这心生风界扩散到全身,于是带动了身体的动作,就会有从世俗观念上说的人在走、有情在走、我在行走这样的概念。但是从究竟名色法上来说,只是心生风界,强盛的心生色法扩散到全身而带动身体的移动或静止,才有我们平时所说的行、住、坐、卧。
接着一段经文?Puna caparaü, bhikkhave, bhikkhu abhikkante pa?ikkante sampajànakàr? hoti, àlokite vilokite sampajànakàr? hoti, sami¤jite pasàrite sampajànakàr? hoti, sa?ghà?ipattac?varadhàra?e sampajànakàr? hoti, asite p?te khàyite sàyite sampajànakàr? hoti, uccàrapassàvakamme sampajànakàr? hoti, gate ?hite nisinne sutte jàgarite bhàsite tu?h?bhàve sampajànakàr? hoti.”
在这段经文里面,他的意思是:
「再者,诸比庫,比庫在前進、返回時保持正知,向前看、向旁看時保持正知,屈、伸〔手足〕時保持正知,持桑喀帝、缽與衣時保持正知,食、飲、嚼、嚐時保持正知,大、小便利時保持正知,行走、站立、坐著、睡眠、覺醒、說話、沉默時保持正知。」
在这里,正知(sampaja¤¤a或者sampajànakàr?)的意思就是保持正知的。一位禅修者应当对自己所做的任何的动作,在一切时都保持正知,如果他以正知而行,而不是没有正知地去做一些动作,这个就称为正知。在注解里面提到有四种正知,分别是:sàtthakasampaja¤¤a、sappàyasampaja¤¤a、gocarasampaja¤¤a和asammohasampaja¤¤a。
Sampaja¤¤a巴利是由(sam+pa+ja+¤¤a)而组成的。sam可以是一起或者正的意思,然后加上词根ja,ja是了知、知道的意思,所以我们可以把sampaja¤¤a翻译为正知。有时候也可以从意思上理解为「明觉」,但通常译为「正知」。
在四种正知当中,第一种是sàtthakasampaja¤¤a,sàtthaka是由(sa+atthaka)所组成的。sà是有的意思,attha含有有意思的、意义的、有利益的、有用处的意思,因此,sàtthakasampaja¤¤a就是有益正知,有益处的、有利益的这样的正知。
如何才是sàtthakasampaja¤¤a呢?当我们要做出一种动作,要行动的时候,在行走的这种心产生之后,并不是立刻就行动。而是先思维:我这样行走是不是有利益?当他在有利益跟没有利益中抉择之后,选择有利益的才去做,这个就称为sàtthakasampaja¤¤a。在这里的有利益是指对培育善法有利益的,而并不是说有钱赚、有好吃的东西等这样的「有利益」,这是指对我们在教法当中成长有帮助的利益。
比如说:我们去礼敬佛塔、去礼敬菩提树。在礼敬佛塔、礼敬菩提树的时候,我们可以修习「佛随念」 Buddhànussati。因此,我们说去礼敬菩提树是有益的。那么,我们就是在思考到礼敬菩提树是有益之后,才去礼敬的。去礼敬僧团、拜见僧团也是有益的,因为礼敬僧团可以让我们修「僧随念」,可以使我们生起对僧宝的欢喜心跟恭敬心,因此,它是有利益的。
于是,我们去拜见僧团;如果去见长老、去听长老的教诲是有利益的,于是,我们就去见长老,因为我们去见长老可以听长老的教诫、教诲,然后可以帮助我们了知法乃至可以帮助我们禅修。去见尸体、见不净也是有利益的,因为我们在观看尸体、观看不净的时候,可以帮助我们修asubha,去修习「不净」。有时候甚至可以因为修行「不净」,而达到初禅,然后再观照初禅名法的无常、苦、无我,乃至通过观照内外身的无常、苦、无我,乃至可以证得阿拉汉果。因此,去看尸体也是有利益的。这一种在注解里就解释为sàtthakasampaja¤¤a。
第二种是适宜明觉sappàyasampaja¤¤a。sappàya的意思是适当的、适合的、适宜的。这种明觉就是当我们要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尽管是在有利益的情况下,我们还是要思考适不适合。比如说我们的同修或者是我们很要好的同修犯了一些错误,当他犯了错误的时候,我们想:「应当去提醒他。」去提醒他是属于有益的,是不是?对他有帮助的。但是,如果在不适合的场合,比如说在大庭广众中,你去批评他,这样的话适不适合呢?这样的话就不适合了!或者说本来他犯了一点点小过失,虽然你去提醒他是有帮助的,然而,你却很凶地、用很重的语言去说他,这样的话也是不适合的!
因此,在思考到有利益的情况下还得要再思考:「到底用这样的方式、这样行走、这样去适不适合?适不适当?」在注疏里面也举了几个例子:比如说去礼拜佛塔是有利益的,然而,假如佛塔里面聚集了方圆12由旬的男男女女在那边进行大供养(mahà-bhutta)的时候呢?如果比库去礼拜佛塔,他可能会看到很多打扮得像鲜艳的木偶一样的女人、一些可喜的形象而生起贪染,有时候会碰到一些不如意的外缘而生起嗔恨或者生起妒忌等等,因此,即使去礼敬佛塔是有利益的,然而,在佛塔里举行大供养的时候,还是不适合去。
比如说,我们要去见禅师。去见禅师是有利益的,然而,假如禅师那天身体很不舒服,但是你一定要去见他,那这个是属于不适合的,或者当我们去到禅师的孤邸 (ku?i)外面的时候,很多信徒围着禅师,如果这个时候你也挤进去,这个也是属于不适合的。因此,我们做一件事情要思考有益跟没有益之后,我们也应当思考适不适合。
第三种是gocarasampaja¤¤a。gocara这个词通常我们翻译为行处或者行进,go是牛的意思,cara是范围的意思,所以从直接的意思上来说,gocara是养牛场或者说饲养场、养牛的地方,但是在这里我们不能够这样理解,他的意思引申为范围,行处。
在gocarasampaja¤¤a里面,在这里指的gocara是指我们的禅修业处,特别是指止的业处(samatha- kamma??hàna)。对行处正知,一位禅修者应当在选择了有益明觉、有益正知跟适当正知之后,他应当在三十八种止业处当中选择自己最喜爱的一种,放在心中最优先的部位,然后再行走或者站立等等。
在这里我们可能会问,佛陀教导的种种业处当中,《清净道论》不是把它分为四十种业处吗?为什么这里又提到三十八种呢?在《沙门果经》(Sàma¤¤aphalasuttaü)的注解跟《迷惑冰消》这两本书里面,说到三十八种业处。三十八种业处是把「白遍」跟「光明遍」合二为一,把「限定虚空遍」跟「空无边处」又合二为一,因此,四十种业处就简化成三十八种业处。
这里gocarasampaja¤¤a也就是行处正知的意思。我们就可以在任何时候,只要不是在睡眠当中,都可以持续地把我们的禅修业处放在心中首要的位置,这个时候我们就可以说是在修习「行处正知」。在这里提到有四种人:第一种是去(托钵)的时候把业处带去,但是回来的时候没有带回来;第二种是在去托钵的时候没有把业处带去,但是回来的时候把业处带回来;第三种是去托钵的时候跟回来的时候都没有把业处带着;第四种是去托钵跟回来的时候都把业处带着的,这种是称为履行「往返义务」的比库。在这里我们就不想详细地讲。
第四种是asammohasampaja¤¤a。a是表示否定的意思,sammoha的意思是昏迷、痴迷、迷乱、惑乱或愚痴的意思,因此,asammohasampaja¤¤a,是指没有愚痴的正知。对于无痴正知,我们在刚才讲到第一段四种威仪的时候,「当我们想要行走的时候,由于心生风界的扩散而有行走的动作。」这个是在无痴正知里面的解释。
对这四种正知,第一种有益正知跟第二种适宜正知并不是真正的禅修业处,第三种行处正知是属于修行止业处,第四种无痴正知是属于修行观业处(vipassanà)。这是记载于《沙门果经》跟《大念处经》的注解里面的解释。
那下面就具体根据我们平时的生活,来讨论如何培育正念跟正知,如何结合我们的生活,把我们的修行、把禅修业处贯穿到每一个动作,贯穿到我们生活的每一个细节,现在接着来讨论。
刚才,所提到的这四种正知当中,每一种我们都不要否定,每一种我们都不应当轻视,即使第一种有益正知跟第二种适宜正知或适合正知并不是真正的禅修业处,但是并不是说它就不重要,毕竟它也是佛陀教导的,也是属于佛陀在《大念处经》、在《沙门果经》、在许许多多经典里面所教导的这一种方法。因此,只要是佛陀所教导的、只要对我们有帮助的,都应当重视,都不应当轻视。
对有益正知跟适合正知,就是强调我们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先要想一想,不要随口而出说一些话,也不要做什么事情太轻率。有时候,我们在说一些人、在指责一些人的时候,我们经常会说:「怎么你这个人做事不先经过大脑啊!或者说你这个人说话怎么不经大脑啊!」是不是?有时候我们在谴责人的时候,假如被谴责的这个人只要他理解、他懂得有益正知的话,他就不会被人说他说话不经过大脑了。
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如果一个有正念的人,他做任何事情都会很谨慎,不会说他想到要做什么东西他就立刻行动。如果一个人、一个禅修者,他的性格特别毛燥,是属于嗔行者,容易发怒或者说做事容易紧张、容易给自己施加压力,乃至到现在很多现代的人,他们的生活步骤都很紧张,无形之中形成他的性格,什么东西都做事很匆忙、做事很紧张,这个时候如果他能够稍微静下来思考一下跟具体地修习一下有益正知,这个是非常有帮助的。
一个人做任何事情的时候,不要说在念头一起来立刻就做,这样的话往往会很多时候做了之后才知道做错、说了之后才知道说错,但是如果自己的行为已经做了、自己的话已经说了,那是很难收回来的。因为不能收回,于是,就会产生后悔。然而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的。因此,为什么通常我们会说:「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假如一个人做任何事情都很有正念、说任何话都很有正念,他就不会从身体上、从语言上给自己、给他人带来一些没有必要的祸害和没有必要的伤害。
在平时,我们要做任何事情,就应该先去想一想。同时,我们可以进一步,可以像难达(Nanda,古译为难陀)尊者一样。难达尊者他有一个习惯,这个习惯是由于他刚出家的时候,非常执着于他的未婚妻Janapadakalyà??,janapada是一个地区的意思,kalyà??是非常妙的、非常美丽的意思。就是像现在一个国家的国花之类的一个女孩子,当时他非常执着于她,后来经过佛陀非常善巧的调伏,于是他就把以前对未婚妻的那种执着放下了。
然而,因为他出生为一个王子,对自己以前那种行为感觉到非常羞愧,于是,他就下定决心说:「无论我做任何动作,我往前看的时候,愿贪、忧、恶、不善法不会侵漏我的心;愿我在往旁看的时候,愿贪、忧、恶、不善法不会侵漏我的心。」
由于,难达尊者如此地对他任何的行、住、坐、卧,任何一个动作都是这么样培育有益正知,最后,他就下定决心:「我看任何东西、我做任何事、我听任何声音,愿贪、忧、恶、不善法不会侵漏我的心。」
在这里,贪、忧、恶、不善法指的是什么?比如说一个没有守护根门的人,当他看到了好的目标,看到了好看的东西、遇到了好看的人、听到好听的话、吃到了好吃的东西,如果没有调伏心、没有调御心的人,就因为碰到了这些可喜所缘,这些好的所缘,然后,由于不如理作意,接着就会产生「贪」的速行。
而假如一个人碰到了自己不喜欢的人、看到了很丑陋的东西、遇到了很不顺心的事,听到了别人在说自己的坏话,或者说在打坐的时候听到了一些噪音,这个时候,因为遇到了自己不可喜、不可意、不可爱的这些所缘,这些所缘撞击到自己的根门,于是,由于不如理作意,「嗔」速行会产生。
有时候见到有些人修行比自己好,或者长得比自己好看、比自己漂亮、比自己年轻,或者说他拥有的东西比自己多,或者说他拥有的东西自己没有,因为碰到这些比自己更好的所缘,而因为不如理作意,妒忌的心就产生了;或者说有时侯见到有一些人,他的身体不好,或者说很矮小,或者长得很丑陋,或者禅修不如你,碰到这样的所缘,由于不如理作意,就会有「慢」、「我慢」的心在心路过程里面产生。
而这些,无论是属于贪的、嗔的、妒忌的、悭吝的、傲慢的、邪见等等,之所以会在我们的心路过程里面产生,都是因为它最初的发生,往往是由于所缘撞击到我们的眼、耳、鼻、舌、身之后产生的,之后如果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然后又在意门里面产生,由意门不断加强,这个时候贪、忧、恶、不善法就已经侵漏了我们的心。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人要调伏自己,应该怎么办呢?一个人如果能够很好地防护根门、守护根门,能够很好地在平时的行、住、坐、卧中,在做任何事情当中,他能够修习有益正知,那么贪、忧、恶、不善法的生起就会低很多。同时,我们做事情的时候,无论是做义务也好、乃至上山去供养或者说去禅堂禅修等等这些情况也好,也应该要了解,做这些东西是不是适合,或者这个时候是不是适合去做。
举个例子:现在在山上有说法,我们去听闻,然而这个时候如果是太早了,或者大家都在禅修,那么你去听法也许就不适合。或者说有些禅修者要到山上去禅修报告,然而这个时候他找不到同伴,即使禅修报告是好的,但是如果一个人去也是不适合的、也是不适宜的,在这个时候当他省思了什么是有利益的之后,再进一步省思什么是适合跟不适合。于是他就会选择,在适合与不适合之间就选择适合的东西去做,这是属于前面两种(正知:有益正知跟适宜正知)。
接着讲行处正知,行处正知跟我们每一个人都切切相关的。有的人说我已经修到了vipassanà,修到vipassanà难道你就不用再修行止业处吗?是不是?所以说还是有帮助的。在修行止业处的时候,「止」的意思就是samatha,samatha是止或者是平静的意思。平静的意思就要求我们在修行这些业处的时候,尽量能够让所缘、让目标越单纯越好、越单一越好。
我们现在每一个人可以说都属于禅修者,然而在座的也许大部分的人都是属于停留在止业处的阶段。止业处包括:如果你有禅那,你也是在修行止业处。如果你还没有禅那,乃至到你今天刚刚到这里,你还没有任何的禅相、没有任何的禅修体验,但是只要禅修导师给了你业处,你把你的业处放在你的心最优先的地方,那么你还是属于在修止业处。
修止业处有两种方法,这两种方法是相结合的。第一种就是在这里称为是共修的,就在禅堂里面禅修,坐在禅堂里面按照自己的时间表修行;另外一种是平时,我们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可以修行的。
现在有很多人认为,我只要按时到禅堂里面去打坐,按时去坐香,北传叫坐香,我们没有坐香的叫法,我们只是打坐禅修,按时去禅修,这样的话就叫做很认真、很精进的一个禅修者,然而真正会禅修的禅修者并不是这样做的。
即使一个人每天都很准时地去禅堂里面禅修,然而只要他一离开禅堂或者一起座,就妄想啊、一些执着啊就已经占据了他的心,那么,这种人可以说他是很好的禅修者吗?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为什么有些人会发现到:「他禅修很好,但是他有很重的习气。」比如说有些人据说他禅修很好,但是他脾气很大,或者说有些人禅修很好,但是他还有一些不良的习惯。这种情况往往是因为在禅修的时候,他很认真、很用功、很精进,然而在平时由于没有很好地控制好自己的心,没有很好地培育正念,结果就让习气暂时性的占据了他的心,于是就呈现为他在发脾气,他又在做一些不良的习惯。
在禅修的时候,其实这两种正知都是非常重要的。比如说我们要烧开水,要烧一锅很大锅的开水,我们只是在规定的时间烧开水,时间一到,我们就把火抽离,然后水就慢慢地凉了。然后当时间一到我们又开始烧,水还没有开,但时间一到我们又把火抽离了,这锅水什么时候才能够烧开啊?
大家想一想,现在我们一天禅修的时间:凌晨一个半小时,上午一个半小时,下午两座是三个小时再加上晚上是一个半小时,加起来一共五座,每一座一个半小时,那么一共才多少个小时啊?七个半小时是不是?一天多少个小时?二十四小时是不是?二十四小时只有七个半小时在禅修,而且我相信很多人也不是一去到禅堂立刻就进入状态,可以把心很容易就专注,也可能要礼礼佛啊、然后整理一下身体啊、整理一下袈裟啊,在做了一些预备的工作才能够进入状态,是不是?那这样的话,那么一天不到三分之一的时间,即使你每一座都能够非常专心地专注,在这种情况下,只要你一起座,你就开始胡思乱想了,那么你一天禅修的时间还不到三分之一,是不是?所以这样的效率是很低的。
那么,我们应当如何来把禅修做得更有效率呢?更有效果呢?有一个很重要的点,就是我们如何利用在非禅修的时间、非禅坐的时间。在禅修的时候我们可以放下任何工作、任何万缘,即使是手头上要做的事情也都把它放下,然后就把任何万缘抛下来,然后只是专注在业处上。但是在平时,如果一个人很多杂务、很多事务、很多外缘,那他要在平时当中去禅修那是非常困难的,在平时当中持续地保持正念是很困难的,特别是对于初学者来说。
因此对禅修者,特别是在定力还没有稳定之前,一般禅修导师都会要求你尽量少外缘、尽量少说话、尽量少做其它事情、少管事,只要做好平时自己的义务,比如说一天当中饭还得吃、觉还得睡,然后房间还得打扫,这些东西必要去做之外,平时你都应当尽量让心更单纯。然而,在我们没有事做的时候,我们可以更好地保持我们的正念,在做事的时候,我们同样也保持正念,这样的话,就可以一分为二来说,也就是说我们在平时当中、一切时候我们都可以保持正念。
在这里我们分为三个档次,第一个档次就是我们禅坐的时候,就是规定的时间到禅修的时候。这一种,我们在这里暂时叫做专修。就是把任何东西都放下,只是禅修,只是专注在业处上,这种叫专修。
在平时,我们就叫做分散地修。这个时候,就比如说要经行,在经行的时候可以禅修,就是在两个禅坐之间可以经行,或者说有时候觉得刚吃饱饭,这个时候做任何事情都不适合,我们就可以先经行,在经行的时候,也是我们可以把其它的杂务暂时放到一边,只是把业处放在第一位去经行。
在经行的时候应该这么样经行呢?我们可以选择一段不长也不短的一个直线的路程、一个距离。这距离大概是十五到二十米或者说二十到二十五步左右,这一段距离。如果条件不足的话,十几步也可以,然后就站在经行处的一端,这个时候就下定决心说:我把其它的那些妄想都把它抛到一边,然后把自己所修行的业处放在第一位,把业处放在第一位之后才慢慢地行走。
如果大家是修习入出息念的话,那么我们就在经行处的一端站立,然后尝试把心念放在「人中」这个地方,先找到「人中」这个地方,之后才缓慢地呼吸,当有一两个呼吸之后,才慢慢地开始走,在走路的时候不要专注其它的所缘、不要去专注脚步的动作、也不要去专注身体的姿势、也不要去专注其它的人、也不要太注意路,当然,如果路已经是很平整的话就不要太专注路,只是知道气息就够了。
在走路的时候,因为我们在行走,行走心是比较粗的,它比起我们在禅坐的时候的心要粗很多,因为心很粗,因此专注的所缘也相对比较粗,那么在经行的时候就不一定要说一定要专注气息的整个过程或气息的微息。在这个时候,你或者说你只是知道呼吸就够了,或者说你知道你的气息在入出,你只是专注在气息上,这样就够了,然后就慢慢地走。
在走的时候,如果有时候在中间会有妄想打断,妄想打断你可以有两种方法,第一种是你可以立刻提醒自己,然后继续走。另外一种就是让自己尝试停下来,一直到妄想去掉之后、妄想已经消除之后再继续行走,行走到另外一端然后再慢慢地转过身再走回来。也同样用一种方法,你可以在经行处的一端,在迈开脚步之前,你先下定决心:「且让我从这一端走到那一端的中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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