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崎岖不平的土路已经变成平整的水泥马路

晓梅

午饭过后、返程之前，还有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去爷爷奶奶的坟前祭拜。冬至将近，妈妈说最近老是梦见爷爷独自坐在老屋里面，这也是我们全家集体返乡的初衷。告别外公外婆大舅舅妈，来到村后山上爷爷奶奶的坟前，墓碑上的刻字已经不太清晰，我与大哥摊开纸钱引燃，告诉我那少不更事的侄儿和襁褓之中的女儿，这里是你们的祖先，侄儿女儿依然笑容烂漫，恍然发现身边的父亲却已老泪纵横、哽咽无语。父亲18岁时，担任生产大队队长的奶奶便撒手人寰，从此成绩优异的父亲便辍学扛起全家的重担。见此情景，妈妈对着孩子们打趣道：爷爷想他妈妈了……。跪在爷爷奶奶坟前磕满三个响头，妈妈说再去“大妈妈”坟前烧点纸钱吧。“大妈妈”家后门正对老屋正门，印象中的“大妈妈”是个清秀、干净、和蔼的女人，小时候的我还喜欢常常缠在她的身边玩耍，爸爸对我说“大妈妈”年轻时是全村最漂亮的女人，比后来你妈妈年轻时还漂亮呢！我们感叹“大妈妈”虽然儿女众多，却操劳一生没能享受些许清福，刚过花甲之年便患病匆匆离去。站在“大妈妈”没有墓碑的孤坟之前，想起幼时的种种往事，看着村中昔日的人们容颜渐老，老人相继离去，山上平添新坟，不禁心生悲凉，唏嘘不已。

　　返程驶在初中求学必经的田间小路上，昔日崎岖不平的土路已经变成平整的水泥马路。年少的记忆中，多少个月朗星稀的清晨，我呼吸着田野的芬芳和泥土的气息，背诵复习着课文，惬意地哼唱不知何处学来的曲调，一遍遍从这里走过；多少个风雨交加的傍晚，我和小伙伴们拖着补丁的胶鞋，努力撑开单调的黑色雨伞挡在身前，顶风冒雨带着一身泥泞回到老屋。

　　现在，看着身边活泼好动的女儿，无来由的，外公的那句话便在耳边响起：你都长这么大了，都有自己的孩子了……。也许，岁月便是如此一路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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