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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至善佛缘

【中医药典籍类】历代本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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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24 18:42 | 显示全部楼层
《得配本草》:畏、恶、忌与生地同。

甘,微温。微苦。入手足少阴、厥阴经血分。补真阴,填骨髓。凡阴虚火炎,水泛为痰。津枯无汗,烦躁不宁,耳目聋瞆,神气散失,脂膏残薄,小水不利,大便不实,痿痹不仁,宿滞不化,真阳不回等症,非此不疗。

得乌梅,引入骨髓;得砂仁;纳气归阴;得炒干姜,治产后血块;得丹皮,滋阴凉血。使玄参,消阴火;合当归,治胎痛;加牛膝,治胫股腹痛;血不足也。和牡蛎,消阴火之痰。

痰多,姜汁炒;行血,酒炒;润肠,人乳炒;纳气、理气,砂仁炒;降火,童便煮;摄精,金樱子汁煮;补脾胃,炒炭存性。如煮熟未经蒸晒九次,寒凉之性未除,只算得心经凉剂,损胃阳,伤胃气,不可妄用。若阴虚火动者,半生半熟之品,适得其宜。

熟地味甘而滞,甘为脾之所悦,虽滋肾实大益于土。《经》云:味过于甘,肾气为土所掩,而不上交于心,心亦不得下交于肾,肾气不冲而独沉,是有权而无衡也。人之忽然死者,正惟生气不交,而独绝于内故尔。宜用辛凉者为之使,甘合辛而发散,则内气常通,心肾交结,自无喘满之患。且肾气动而不滞,精升而化气,金气亦从水中生矣。肺气亦归于肾,补敛之剂,何妨略加理气之味一二分,或五六分,俾补剂更为有力耶。

《神农本草经百种录》:古方只有干地黄、生地黄,从无用熟地黄者。熟地黄乃唐以后制法,以之加入温补肾经药中颇为得宜。若于汤剂及养血、凉血等方,甚属不合。盖地黄专取其性凉而滑利流通,熟则腻滞不凉全失其本性矣。

又仲景《伤寒》一百十三方,惟复脉用地黄。盖伤寒之病,邪从外入,最忌滋滞。即使用补,必兼疏拓之性者方可入剂。否则邪气向里,必有遗害。今人一见所现之证,稍涉虚象,便以六味汤为常用之品,杀人如麻,可胜长叹。

《本草新编》:味甘,性温,沉也,阴中之阳,无毒。入肝肾二经。生血益精,长骨中脑中之髓。真阴之气非此不生,虚火之焰非此不降。洵夺命之神品,延龄之妙味也。世人以其腻滞,弃而不用,亦未知其功效耳。夫肾有补而无泻,是肾必宜补矣。然而补肾之药,正苦无多。山茱萸、牛膝、杜仲、北五味之外,舍熟地又用何药哉。况山茱萸、牛膝不可为君,而杜仲又性过于温,可以补肾火之衰,而不可补肾水之乏。此熟地之必宜用也。熟地系君药,可由一两以用至八两。盖补阴之药与补阳之药,用之实有不同。补阳之药,可少用以奏功,而补阴之药,必多用以取效。以阳主生而阴主降。阳生,少用阳药而气易上腾;阴降,少用阴药而味难下达。熟地至阴之药,尤与他阴药有殊,非多用之,奚以取胜。或问熟地至阴之药,但期性甚滞,多用之而腻膈生痰,万一助痰以生喘,亦甚可危也。此正不知熟地之功力也。自神农尝草之后,将此味失谈,遂使后世不知其故。虽历代名医多有发明,而亦未尝言其秘奥。夫熟地岂特不生痰,且能消痰,岂特不滞气,且善行气,顾人用之何如耳。夫痰有五脏之异。痰出脾、肺者,用熟地则助其湿,用之似乎不宜。倘痰出于心、肝、肾者,舍熟地又何以逐之耶。故人有吐痰如清水者,用二陈消痰化痰之药,百无成功,乃服八味汤,而痰气之汹涌者顷刻即定,非心、肝、肾之痰用熟地之明验乎。

更有一种,朝夕之间,所吐皆白沫,日轻而夜重,甚则卧不能倒。用六味汤,大加熟地、山茱萸,一连数服,而痰大减,再服数十剂,白沫尽消而卧亦甚安,又非熟地消痰之明验乎。熟地消痰而不生痰,又何疑哉。至于气之滞也,服地黄汤而消痰于顷刻,犹谓气之不行也可乎。人生饮食,脾肾之气行,水谷入腹,不变痰而变精。惟其脾肾之虚也,水谷入腹,不化精而化痰矣。用地黄汤而痰消者,往往多能健饭,是熟地乃开胃之圣品也。其所以能开胃者何也?胃为肾之关,肾水旺而胃中之津液自润,故肾气足而胃气亦足,肾气升而胃气亦升也。然则熟地行气而非滞气,不又可共信哉。气行痰消,乌能作喘,尤所不必疑者矣。

或问熟地既是君药,亦可单用一味以奏功乎?夫熟地虽是君药,不可独用之以取胜。盖阳药可以奇用,而阴药必须偶用也。况熟地乃至阴之品,性又至纯,非佐之偏胜之药,断断不能成功,此四物汤补血所以必益之当归、白芍、川芎也。推之而与人参同用,可以补心肾之既济;与白术同用,可以补脾肾之有亏;与麦冬、五味同用,可以滋肺肾之将枯;与白芍同用,可以益肝肾之将绝与肉桂同用,可以助命门之火衰;与枣仁同用,可以安膻中之火沸;与地榆同用,可以清大肠之血;与沙参同用,可以凉胃中之炎;与元参同用,可以泻阳明之焰。然必用至一两,二两为君,而加所佐之味,或五钱或八钱,自易取胜于万全也。倘熟地少用,其力不全,又何以取胜哉。内惟肉桂止可用一二钱,不可用至三钱之外,余则可与熟地多用而无忌者也。

或问产前必用输地以补血,不识产后亦可重用乎?曰:产后正宜重用也。产妇血大亏,不用熟地以生新血,用何药乎?虽佛手散乃产后圣药,然能加入熟地,则生血尤奇。凡产后血晕诸病,同人参、当归并用,必建殊功,不特产后脐腹急痛者始可用之也。夫肾中元气,为后天之祖,熟地禀先天之气而生,产妇亏损血室,元气大耗,后天之血既不能速生,正藉先天之气以生之。用输地以助后天,实有妙理,非泛论也。

或问熟地腻膈生痰,世人以姜汁,砂仁制之可乎?顾熟地何尝腻膈也。熟地味甘而性温,味甘为脾胃所喜,性温为脾胃所宜,脾胃既不相忤,又何所忌而腻膈哉。况熟地乃阴分之药,不留胃中,即留肾中。胃为肾之关门,胃见肾经之味,有不引导至肾者乎。腻膈之说,起于不知医理之人,而不可惑深知医理之士也。虽姜汁开胃,砂仁苏脾,无碍于熟地,而终不可谓熟地之腻膈生痰耳。

或谓熟地既不腻膈, 何以六味地黄丸中加茯苓、山药、泽泻, 非因其腻膈而用之乎? 是以茯苓、山药、泽泻, 为制熟地之品, 亦何其轻视茯苓、山药、泽泻哉。肾宜补而不宜泻, 既用熟地以补肾, 岂可复用利药以泻肾, 况又用利药以制补肾之药, 使之有泻而无补乎, 是熟地不宜制也明矣。 熟地既不宜制, 用茯苓、山药、泽泻之三味, 非因制熟地也, 亦明矣。熟地既不宜制, 用茯苓、山药、泽泻之三味, 非因熟地之腻膈也, 抑又明矣。然则用三味之意谓何? 因熟地但能滋阴而不能去湿, 但能补水而不能生阳, 用三味以助其成功, 非用三味而掣其手足也。

或问熟地既不腻膈,何以生痰,前人言之,岂无见而云然乎?曰:熟地实消痰圣药,而世反没其功,此余所以坚欲辨之也。凡痰之生也,起于肾气之虚,而痰之成也,因于胃气之弱。肾气不虚,则胃气亦不弱。肾不虚则痰无从生,胃不弱则痰无由成也。然则欲痰之不成,必须补胃,而欲痰之不生,必须补肾。肾气足而胃气亦足,肾无痰而胃亦无痰。熟地虽是补肾之药,实亦补胃之药也。胃中津液原本于肾,补肾以生胃中之津液,是真水升于胃矣。真水升于胃,则胃中邪水自然难存,积滞化而痰涎消,有不知其然而然之妙。熟地消痰不信然乎,而可谓其腻膈而生痰乎。

或问熟地补肾中之水,何必又用山药、山萸以相佐。盖肾水非得酸不能生,山茱萸味酸而性又温,佐熟地实有水乳之合。然而山茱萸味过于酸,非得熟地之甘温,山茱萸亦不能独生肾水也。配合相宜,如夫妇之好合,以成既济之功也。

或问熟地入于八味地黄丸中,何独为君?盖八味丸补肾中之火也。然火不可以独补,必须于水中补之。补火既须补水,则补水之药必宜为君矣。方中诸药,惟熟地乃补水之圣药,故以之为君。有君则有臣,而山药、山茱佐之;有臣则有佐使,而丹皮、泽泻、茯苓从之。至于桂、附,反似宾客之象。盖桂附欲补火而无能自主,不得不推让熟地为君,补水以补火也。

或问熟地可独用以治病乎?熟地亦可以独用者也。凡遇心肾不交之病,只消熟地二两,煎汤饥服,而心肾交于眉睫。人以为熟地乃肾经之药,谁知其能上通于心乎。夫心肾之枯干,肾得水之滋,而肾之津即上济于心,心得肾之济,而心之气即下交于肾,又何黄连、肉桂之多事哉。

或问熟地既可单用以成功,凡遇心肾不交之病,竟用熟地一味为丸,朝夕吞服之得乎?此则又不宜也。熟地单用,止可偶尔出奇,要必须辅之以茯神、山药,佐之以山茱、枣仁,始可久用以成功耳。

或问熟地宜多用以奏功,抑宜少用以取效乎?熟地宜多不宜少也。然而用之得宜,虽重用数两不见多;用之失宜,虽止用数钱未见少。用之于肾水大亏之日,多用犹觉少;用之于脾土大崩之时,少用亦觉多;用之于肾火沸腾之病,用多而殊欠其多;用之于胃土喘脓之症,用少而殊憎其少。全在用之得宜,而多与不多,不必计也。

或疑熟地腻滞,补阴过多,终有相碍,未可单用一味以取胜,然前人亦有用一味以成功者何也?遇谓熟地单用以出奇,实偶然权宜之法,不若佐之他味,使两味以建功之更胜。如治心肾之亏也,加入龙眼肉;如肝肾之亏也,加入白芍;如治肺肾之亏也,加入麦冬;如治脾肾之亏也,加入人参,或加白芍。既无腻膈,更多捷效,是在人之权变耳。

或疑肾虚者,宜用熟地,以阴补阴也,何以补胃者亦用之,补胆者亦用之耶?此固古人权宜之法,然亦至当之法也。夫胃为肾之关门,肾虚则胃亦虚,补肾正所以补胃也。胆虽附于肝,而胆之汁必得肾之液渗入,始无枯涸之忧。肾虚则胆亦虚,补肾正所以补胆也。倘见胃之虚而徒用补胃之药,则香燥之品,愈烁其肾水之干;见胆之虚而止用补胆之味,则酸涩之剂,愈耗其肾水之竭。肾不既虚,而胃胆愈弱矣。惟用熟地以补肾,而胃与胆取给于肾而有余,自然燥者不燥,而枯者不枯,谁谓阳症不宜补阴哉。

或疑熟地至阴之药,多用之以滋肾宜也。然何以至阳之病,古人亦用以奏效,岂熟地亦阳分药乎?熟地非阳分药也。非阳分之药而偏用之以治阳病者,阳得阴而平也。阳非阴不伏,用熟地以摄至阳之气,则水升火降,阴阳有既济之美矣。

或疑熟地滋阴而不能开胃,孰知熟地正开胃之神药也。胃为肾之关门,肾中枯槁,全藉胃之关门,搬运水谷以济其困乏,岂有肾中所喜之物,而胃反拒绝之理。况肾虚无水,则胃中无非火气,亦望真阴之水以急救其干涸也。然则熟地正胃之所喜,不独肾之所喜也。安有所喜者投之,不亟为开关以延入者乎,所以肾虚之人,必用熟地以开胃耳。至于肾水不亏,胃中无火,一旦遽用熟地,未免少加胀闷,是不善用熟地也。谁谓熟地尽闭胃之物哉。

《本草分经》:甘,微温。入足三阴经。滋肾补肝,封填骨髓,亦补脾阴,利血脉,益真阴,除痰退热,止泻。治一切肝肾阴亏、虚损百病。为壮水之主药。兼散剂亦能发汗,兼温剂又能回阳。
按:制熟地宜九蒸九晒,盖多蒸则不滞,多晒则气温,水里阳生之义也。若一蒸便用,绝不见日,则与煎剂用生地何也异?

《医学衷中参西录》:鲜地黄:性寒,微苦微甘。最善清热、凉血、化瘀血、生新血,治血热妄行、吐血、衄血、二便因热下血。其中含有铁质,故晒之、蒸之则黑,其生血、凉血之力,亦赖所含之铁质也。

地干黄(即药房中生地黄):经日晒干,性凉而不寒,生血脉,益精髓,聪明耳目,治骨蒸劳热,肾虚生热。

熟地黄(用鲜地黄和酒,屡次蒸晒而成):其性微温,甘而不苦,为滋阴补肾主药。治阴虚发热,阴虚不纳气作喘,劳瘵咳嗽,肾虚不能漉水,小便短少,积成水肿,以及各脏腑阴分虚损者,熟地黄皆能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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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24 18:45 | 显示全部楼层
【现代药理研究】

1. 熟地黄不仅能通过对全身性的调节作用,改善阴虚症状,并能对异常的甲状腺激素状态予以调节。

2. 熟地黄能改善体内AD水平,有助于滋阴补肾。

3. 熟地黄能增加小鼠血中SOD和DGSH-PX的活性,降低IPO含量,并能不同程度地降低肝、肾组织中的蛋白质分解速率,增加肺组织的蛋白质合成速率。

4. 熟地黄能激活溶液系统的活性,能明显对抗凝血酶和内毒素诱发大鼠DIC的发生。

5. 熟地黄醚溶性物质可使小鼠外周T淋巴细胞减少14%,但对其他免疫作用无明显影响。

6. 熟地黄提取物对上皮细胞的有丝分裂有一定的抑制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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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24 18:49 | 显示全部楼层
白   芍(《本经》)

白芍为毛茛科植物芍药的干燥根。主产于浙江、安徽、四川、山东等地。原植物生于山地草坡、灌丛和林下。喜温暖湿润气候,耐旱、耐寒、怕涝, 以土层深厚、阳光充足、排水良好、肥沃疏松的壤土或砂质壤土最宜生长。味苦、酸,性凉。归肝、脾经。功效养血柔肝、缓中止痛、敛阴收汗。临床用名有白芍、醋白芍、酒白芍、炒白芍、土炒白芍。

【本草汇言】

《神农本草经》:味苦,平,主治邪气腹痛,除血痹,破坚积,寒热,疝瘕,止痛,利小便,益气。

《名医别录》:味酸,微寒,有小毒。主通顺血脉,缓中,散恶血,逐贼血,去水气,利膀胱、大小肠,消痈肿,时行寒热,中恶,腹痛,腰痛。

《药性论》:臣。能治肺邪气,腹中绞痛,血气积聚,通宣脏腑拥气, 治邪痛败血,主时疾骨热,强五脏,补肾气,治心腹坚胀,妇人血闭不通,消瘀血,能蚀脓。

《日华子本草》:治风、补劳,主女人一切病,并产前后诸疾,通月水,退热,除烦,益气,天行热疾,瘟瘴,惊狂,妇人血运,及肠风,泻血,痔瘘。发背,疮疥,头痛,明目,目赤努肉。赤色者多补气,白者治血。

《开宝本草》:味苦、酸,平、微寒,有小毒。通顺血脉,缓中,散恶血,逐贼血,去水气,利膀胱、大小肠,消痈肿,时行寒热,中恶,腹痛,腰痛。

《本草衍义》:然血虚寒人禁此一物。古人有言曰:减芍药以避中寒,诚不可忽。

《药类法象》:气微寒,味酸。

补中焦之药,得炙甘草为辅,治腹中痛之圣药也。如夏月腹痛,少加黄芩,其痛立止。若病人春夏秋三时腹疼,亦少加黄芩。若恶寒腹痛,加肉桂一分,白芍药三钱,炙甘草一钱半,此三味为治寒腹疼,此仲景神品药也。如深秋腹痛,更加桂二钱。如冬月大寒腹中冷痛,加桂一钱半,水二盏,煎一盏。

《药性赋》:味酸,平,性寒,有小毒。可升可降,阳也。其用有四:扶阳气大除腹痛,收阴气陡健脾经。坠其胎能逐其血,损其肝能缓其中。

《汤液本草》:气微寒,味酸而苦。气薄味厚,阴也,降也。阴中之阳,有小毒。

入手、足太阴经。

《象》云:补中焦之药,得炙甘草为佐,治腹中痛。夏月腹痛,少加黄芩。如恶寒腹痛,加肉桂一钱,白芍药三钱,炙甘草一钱半,此仲景神方也。如冬月大寒腹痛,加桂二钱半,水二盏,煎一半。去皮用。

《心》云:脾经之药,收阴气,能除腹痛,酸以收之,扶阳而收阴气,泄邪气,扶阴。与生姜同用,温经散湿,通塞,利腹中痛,胃气不通,肺燥气热。酸收甘缓,不利必用之药。

《珍》云:白补赤散,泻肝,补脾胃。酒浸行经,止中部腹痛。

《本草》云:主邪气腹痛,除血痹,破坚积,寒热疝瘕,止痛,利小便,益气,通顺血脉,缓中,散恶血,逐贼血,去水气,利膀胱。

《衍义》云:然血虚寒人禁此一物,古人有言:减芍药以避中寒。诚不可忽。今见花赤者为赤芍药,花白者为白芍药,俗云白补而赤泻。

东垣云:但涩者为上。或问:古今方论中多以涩为收,今《本经》有利小便一句者,何也?东垣云:芍药能停诸湿而益津液,使小便自行,本非通行之药,所当知之。又问:有缓中一句,何谓缓中?东垣云:损其肝者缓其中。又问当用何药以治之?东垣云:当用四物汤,以其内有芍药故也。

赤者利小便下气,白者止痛散气血。入手、足太阴经。太抵酸涩者为上,为收敛停湿之剂,故主手、足太阴经。收降之体,故又能至血海而入于九地之下,后至厥阴经也。后人用赤泻白补者,以其色在西方故补,色在南方故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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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24 18:51 | 显示全部楼层
佛子入世大讨论之孝顺篇
《本草》云:能利小便。非能利之也,以其肾主大、小二便,既用此以益阴滋湿,故小便得通也。

《难经》云:损其肝者缓其中。即调血也。没药、乌药、雷丸为之使。

《本草》又云:恶石斛、芒硝,畏硝石、鳖甲、小蓟,反藜芦。

《液》云:腹中虚痛,脾经也,非芍药不除。补津液停湿之剂。

《本草衍义补遗》:酒浸炒,与白术同用则能补脾;与川芎同用,则泻肝;与人参、白术同用则补气。治腹中痛而下痢者必炒,后重不炒。又云:白芍惟治血虚腹痛,诸腹痛皆不可治。芍药白补赤泻。又云:赤者利小便下气,白者止痛散血。又云:血虚寒人禁此一物。古人有言曰:减芍药以避中寒,诚不可忽。

《本草发挥》:成聊摄云:芍药白补而赤泻,白收而赤散也。又云:芍药之酸,收敛津液而益荣。又云:正气虚弱,收而行之。芍药之酸,以收正气。又云:酸收也,泄也。芍药之酸,收阴气而泄邪气。又云:肺燥气热,以酸收之,以甘缓之。芍药之酸,以敛逆气。

洁古云:白芍药补中焦之药,炙甘草为辅,治腹中痛。如夏月腹痛,少加黄芩;恶热而痛,加黄柏;若恶寒腹痛,加肉桂一分,白芍药二分,炙甘草一分半,此仲景神品药也。如寒月大寒腹痛,加桂一钱半,水二盏,煎一盏服。《主治秘诀》云:性寒,味酸,气厚味薄,升而微降,阳中阴也。其用有六:安脾经一也,治腹痛二也,收胃气三也,止泻痢四也,和血脉五也,固腠理六也。白补赤散,泻肝补脾。酒浸引经,止中部腹痛。去皮用。

《本草经疏》:芍药禀天地之阴,而兼得甲木之气。《本经》味苦平无毒。《别录》加酸,微寒。气薄味厚,升而微降,阳中阴也。又可升可降,阴也,降也。为手足太阴引经药,入肝脾血分

《图经》载两种:赤者利小便散血,白者止痛下气。赤行血,白补血。白补而赤泻,白收而赤散。酸以收之,甘以缓之,甘酸相合用,补阴血通气而除肺燥。故《本经》主邪气腹痛,处血痹,破坚积,寒热疝瘕,通顺血脉,散恶血,逐贼血,消痈肿,妇人血闭不通,目赤,肠风泻血,赤所治也。缓中,去水气,利膀胱大小肠,中恶腹痛,腰痛,女人一切病,胎前产后诸病,治风补劳,退热除烦,益气,泻肝安脾肺,收胃气,止泻利,固腠理,和血脉,收阴气,敛逆气,理中气,治脾虚中满,心下痞,胁下痛,善噫,肺急胀逆喘咳,太阳鼽衄,目涩肝血不足,阳维病苦寒热,带脉病苦腹痛满,腰溶溶如坐水中,止下痢腹痛后重,白所治也。详味《图经》,以金木分赤白,厥有深旨。芍药味酸寒得木化,金色白,故白者兼金气者也。专入脾经血分,能泻肝家火邪。故其所主收而补。制肝补脾,陡建脾经,脾主中焦,以其正补脾经,故能缓中。土虚则水泛滥,脾实则水气自去,故去水气。土坚则水清,故利膀胱大小肠。中焦不治则恶气乘虚而客之,为腹痛,补脾则中自和而邪不能留,腹痛自止矣。脾虚则湿气下流克肾,故腰痛得补则脾气运而上行,故腰痛自愈。女人以血为主,脾统血,故治女人一切病。胎前产后,无非血分相关,酸寒能凉血补血,故主胎产诸病。土实则金肃而木气自敛,故治风除热。益血,故能补劳退热除烦。脾统后天元气,得补则旺,故益气。酸寒能泻肝,肝平则脾不为贼邪所干,脾健则母能令子实,故安脾肺。胃气属土,土虚则缓而散,木化作酸,故收胃气。脾虚则中气下陷而成泻利,东垣以中焦用白芍药,则脾中升阳,又使肝胆之邪不敢犯,则泄利自止矣。肺主皮毛腠理,脾主肌肉,而为肺之母,母能令子实,故固腠理。脾统血,脾和则血脉自和。酸敛入阴,故收阴气,敛逆气,理中气。脾虚则中满,实则满自消。治中则心下不痞,泻肝则胁下不痛。善噫者,脾病也,脾健则不噫。肝脾之火上炎,则肺急胀逆喘咳,酸寒收敛以泻肝补脾,则肺自宁,急胀逆喘咳之证自除。凉血补血则太阳鼽衄自愈。脾虚则目涩,得补则涩除。肝家无火则肝血自足。阳维病苦寒热,及带脉病苦腹痛满,腰溶溶如坐水中,皆血虚阴不足之候也。肝脾和,阴血旺,则前证自廖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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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24 18:52 | 显示全部楼层
佛子入世大讨论之持戒篇

点评

心医加油努力哦:)  发表于 2011-11-24 1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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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24 18:5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草蒙筌》:味苦、酸,气平、微寒。气薄味厚,可升可降,阴中之阳。有小毒。反藜芦,恶硝斛。芒硝、石斛。畏硝石、鳖甲、小蓟,使乌药、没药、雷丸。入手太阴肺经。及足太阴脾脏。赤白因异,制治亦殊。赤芍药色应南方,能泻能散,生用正宜;白芍药色应西方,能补能收,酒炒才妙。若补阴,酒浸日曝,勿见火。赤利小便去热,消痈肿破积坚,主火盛眼疼要药;白和血脉缓中,固腠理止泻痢,为血虚腹痛捷方。已后数条,惟白可用,得甘草炙为辅佐,兼主治寒热腹疼。热加黄芩,寒加肉桂。与白术同用补脾,与参芪同用益气,与川芎同用泻肝。凡妇人产后诸病,切忌煎尝,因其酸寒,恐伐生发之性故也。倘不得已要用,桂酒肉桂煎酒。渍炒少加。血虚寒人,亦禁莫服。经云:冬月减芍药,以避中寒,则可征矣。

谟按:芍药何入手足太阴也?盖酸涩者为上,为收敛停湿之剂故尔。虽主手足太阴,终不离于收降之体。又至血海而入九地之下,直抵于足厥阴焉。气味酸收,又何利小便也?盖肾主大小二便,用此益阴滋湿,故小便得通。仲景治伤寒每多用者,抑非以其主寒热利小便乎?一说:芍药本非通利之药,因其能停诸湿而益津液,故小便自利,于义亦通。又何谓缓中也?盖损其肝者缓其中,即调血止痛之谓。丹溪云:芍药惟止血虚腹痛。然诸痛并宜辛散。引仅酸收,故致血调,血调则痛自止,岂非谓缓中耶?

《本草乘雅》:顾其时值闭藏,便行甲拆,一派生阳,绝不以党锢禁忌。则凡药之所难及,力之所难到者,靡不骈驰翼驱,叶直以往,故引道最先。窦机极早,虽牡菌二桂,先聘通使,亦必藉之以为前驱。世称气味酸敛,唯堪降入,此不识臭味,不顾名义者矣。观主邪气入腹,遂闭拒成痛,芍从中开发,逐邪从内以出,至涤除血痹,入破寒热疝瘕。巳成坚积,唯堪消陨者,芍力转倍。若小便不利,为癃为约,裨益肝气,偏行疏?泄,虽属在下,先开在上,欲按则举,欲举则按,此必然之势,芍亦两得之矣。

《药性解》:味酸苦,性微寒,有小毒,入肝经,主怒气伤肝,胸腹中积聚,腰脐间瘀血,腹痛下痢,目疾崩漏,调经安胎。赤者专主破血利小便,除热明眼目。雷丸、乌药、没药为使,恶石斛、芒硝,畏硝石、鳖甲、小蓟,反藜芦。

按:白芍酸走肝,故能泻木中之火,因怒受伤之症,得之皆愈。积聚腹痛,虽脾之病,然往往亢而承制,土极似木之象也。经曰:治病必求于本。今治之以肝,正其本也。目疾与妇人诸证,皆血之病,得之以伐肝邪,则血自生而病自己,故四物汤用之,亦以妇人多气也,今竟称其补血之效而忘其用,可耶?新产后宜酌用之,恐酸寒伐生生之气也。血虚者煨用,痛痢者炒用。

《药鉴》:气微寒,味酸苦,气薄味厚,有小毒,可升可降,阴也。入手足太阴二经。生用则降,酒浸可升。其用有赤白之异,赤者泻热,白者补虚。赤者能泻肝家火,故暴赤眼洗与服同。白者佐炙草,能治腹痛,但夏月少加黄芩。如恶寒者,加肉桂一钱、白芍三钱、炙草钱半,此仲景之神方也。与白术同用,则能补脾。与川芎同用,则能泻肝。与人参、白术同用,则补益元气。又下痢腹痛者宜用,盖由肠胃湿热,故用此收敛之剂,则脾胃得正,而邪毒不能作祸矣。腹中有寒而疼,当煨用之。妇人产后,及血虚之人,必须酒炒。古人四物汤用此剂之寒酸,以收当归之辛散耳。痘家血热,及血不归根者,用此酸寒之剂,以敛血归根极妙。但血寒痘不发者勿用。反藜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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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24 18:54 | 显示全部楼层
《景岳全书》:味微苦微甘略酸,性颇寒。气薄于味,敛降多而升散少,阴也。有小毒。白者味甘,补性多。赤者味苦,泻性多。生者更凉,酒炒微平。其性沉阴,故入血分,补血热之虚,泻肝之火实,固腠理,止热泻,消痈肿,利小便,除眼疼,退虚热,缓三消。诸证因于热而致者为宜,若脾气寒而痞满难化者忌用。止血虚之腹痛,敛血虚之发热。白者安胎热不宁,赤者能通经破血。此物乃补药中之稍寒者,非若极苦大寒之比。若谓其白色属金,恐伤肝木,寒伐生气,产后非宜,则凡白过芍药,寒过芍药者,又将何如?如仲景黑神散、芍药汤之类,非皆产后要药耶?用者还当详审。若产后血热而阴气散失者,正当用之,不必疑也。

《本草备要》:补血,泻肝,涩敛阴。

苦酸微寒。入肝脾血分,为手足太阴行经药。肺、脾。泻肝火,酸敛肝,肝以敛为泻,以散为补。安脾肺,固腠理,肺主皮毛,脾主肌肉,肝木不克土,则脾安;土旺能生金,则肺安,脾和肺安则腠理固矣。和血脉,收阴气,敛逆气,酸主收敛。散恶血,利小便,敛阴生津,小便自利,非通行之谓也。缓中止痛,东垣曰:经曰损其肝者缓其中,即调血也。益气除烦,敛汗安胎,补劳退热。治泻痢后重,能除胃中湿热。脾虚腹痛,泻痢俱太阴病,不可缺此,寒泻冷痛忌用。虞天民曰:白芍不惟治血虚,大能行气,古方治腹痛,用白芍四钱,甘草二钱,名芍药甘草汤。盖腹痛因营气不从,逆于肉里,白芍能伐肝故也。虞天民又曰:白芍止治血虚腹痛,余不治,以其酸寒收敛,无温散之功也。心痞胁痛,胁者,肝胆二经往来之道,其火上冲,则胃脘痛,横行则两胁痛。白芍以能理中泻肝。肺胀喘噫,嗳同。痈肿疝瘕。其收降之体,又能入血海,冲脉为血海,男女皆有之。而至厥阴,肝经。治鼻衄,鼻血曰衄,音女六切。目涩,肝血不足,退火益阴,肝血自足。妇人胎产,及一切血病。又曰产后忌用。丹溪曰:以其酸寒伐生发之气也,必不得已,酒炒用之可耳。时珍曰:产后肝血已虚,不可更泻也。寇氏曰:减芍药以避中寒。微寒如芍药,古人犹谆谆告诫,况大苦大寒,可肆行而莫之忌耶?白芍同白术补脾,同参芪补气,同归地补血,同川芎泻肝,同甘草止腹痛,同黄连止泻痢,同防风发痘证,同姜枣温经散湿。赤芍药,主治略同。尤能泻肝火,散恶血,治腹痛坚积,血痹疝瘕,邪聚外肾为疝,腹内为瘕。经闭肠风,痈肿目赤。皆散泻之功。白补而收,赤散而泻;白益脾,能于土中泻木;赤散邪,能行血中之滞。产后俱忌用。赤白各随花色。妇人血分醋炒,下痢后重不炒,恶芒硝、石斛,畏鳖甲、小蓟,反藜芦。

《本经逢原》:酸苦平微寒,无毒。入补脾药酒炒,入止血药醋炒。入和营药及下药后重、血热痈毒药,并酒洗生用;入血虚水肿腹胀药,桂酒制用。反藜芦。

白芍药酸寒,敛津液而护营血,收阴气而泻邪热。盖泻肝之邪热,所以补脾之阴,即《本经》主邪气腹痛益气之谓,故仲景以为补营首药。入肝脾血分,及阳维寒热,带脉腹痛,补中、下二焦,能于土中泻木,为血痢必用之药。然须兼桂用之,方得敛中寓散之义。建中汤之妙用,人所不知。盖泻痢皆太阴之病,建中专主太阴腹痛也。其治血痹,黄芪桂枝五物汤中用之,非深达《本经》妙理者不能也。又得炙甘草治腹中急痛,同白术补脾,同川芎泻肝,从人参补血虚,从黄连止泻痢,同姜、枣温经散湿,在用者各得其宜耳。凡人阳气虚衰,阴气散漫,患腹胀满急,于补中益气药中加白芍药一味以收阴,则阳虚不受阴制之胀,得阳药便消矣。然气虚内寒者不可用,古云减芍药以避中寒,诚不可忽。产后不可用,以其酸寒泻肝,伐生发之气也。小便不利者禁用,以膀胱得酸收敛愈秘也。而真武汤中,又用以利小便者,深得《本经》之旨。盖真武汤本治少阴精伤,而证见虚寒,非太阳膀胱癃闭之候,以其能益阴滋血,培养津液,小便自行,非通利也。至于桂枝汤中用以护营血,使邪不得内犯,建中汤中用以培土脏,而治阳邪内陷腹痛,此皆仲景用药之微妙,端不外《本经》之义。其除血痹,破坚积,治寒热疝瘕,止痛利小便,皆指赤者而言,与白芍无预,因《本经》未分赤白,故一贯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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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24 18:5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草崇原》:初之气,厥阴风木。二之气,少阴君火。芍药春生红芽,禀厥阴风木气而治肝。花开三四月间,禀少阴火气而治心。炎上作苦,得少阴君火之气化,故气味苦平。风木之邪,伤其中土,致脾络不能从经脉而外行,则腹痛。芍药疏通经脉,则邪气在腹而痛者,可治也。心主血,肝藏血,芍药禀木气而治肝,禀火气而治心,故除血痹。除血痹,则坚积亦破矣。血痹为病痛,则身发寒热。坚积为病,则或疝或瘕。芍药能调血中之气,故皆治之。止痛者,止疝瘕之痛也。肝主疏泄,故利小便。益气者,益血中之气也。益气则血亦行矣。

芍药气味苦平,后人妄改圣经,而曰微酸。元明诸家相沿为酸寒收敛之品,凡里虚下利者,多用之以收敛,夫性功可以强辩,气味不可讹传,试将芍药咀嚼,酸味何在?又谓:新产妇人忌用芍药,恐酸敛耳。夫《本经》主治邪气腹痛,且除血痹寒热,破坚积疝瘕,则新产恶露未尽正宜用之。若里虚下利,反不当用也。又谓:白芍、赤芍各为一种,白补赤泻,白收赤散,白寒赤温,白入气分,赤入血分,不知芍药花开赤白,其类总一。李时珍曰:根之赤白,随花之色也。卢子由曰:根之赤白,从花之赤白也,白根固白,而赤根亦白,切片,以火酒润之,覆盖过宿,白根转白,赤根转赤矣。今药肆中一种赤芍药,不知何物草根,儿医、疡医多用之。此习焉而不察,为害殊甚。愚观天下之医,不察《本经》,不辨物性,因讹传讹,固结不解,咸为习俗所误,宁不悲哉。

《本草求真》:[批]入肝血分,敛气。

白芍专入肝。有白有赤,白者味酸微寒无毒,功专入肝经血分敛气。缘气属阳,血属阴,阳亢则阴衰,阴凝则阳伏,血盛于气则血凝而不行,气盛于血则血燥而益枯。血之盛者,必赖辛为之散,故川芎号为补肝之气;气之盛者,必赖酸为之收,故白芍号为敛肝之液,收肝之气,而令气不妄行也。至于书载功能益气除烦,敛汗安胎,同桂枝则敛风汗,同黄芪、人参则敛虚汗。补痨退热,及治泻痢后重,痞胀胁痛,胁为肝胆二经之处,用此则能理中泻火。肺胀嗳逆,痈肿疝瘕,鼻衄目涩,用此益阴退火而自活。溺闭,杲曰:白芍能益阴滋湿而停津液,故小便自利,非因通利也。何一不由肝气之过盛,而致阴液之不敛耳。杲曰:四物汤用芍药,大抵酸涩者为收敛停湿之剂,故主手足太阴收敛之体。元素曰:白芍入脾经补中焦,乃下痢必用之药。盖泻痢皆太阴病,故不可缺此。得炙甘草为佐,治腹中疼痛,夏月少加黄芩,恶寒加桂,此仲景神方也。其用凡六,安脾经,一也;治腹痛,二也;收胃气,三也;止泻痢,四也;和血脉,五也;固腠理,六也。是以书言能理脾、肺者,因其肝气既收,则木不克土,土安则金亦得所养,故脾、肺自尔安和之意。杲曰:经曰,损其肝者缓其中,即调血也。产后不宜妄用者,以其气血既虚,芍药恐伐生气之意也。冯兆张曰:产后芍药佐以姜、桂,制以酒炒,合宜而用,有何方之可执哉。倘腹痛非因血虚者,不可误用,盖诸腹痛宜辛散,而芍药酸收故耳。又曰:今人用芍药则株守前人一定之言,每于产后冬月,兢兢畏惧,及其芩、连、栀子,视为平常要药,凡遇发热,不论虚实辄投,致令虚阳浮越,惜哉。然用之得宜,亦又何忌。同白术则补脾;同参、芪则补气;同归、地则补血;同川芎则泻肝;同甘草止腹痛;同黄连止泻痢;同防风发痘疹;同姜、枣温经散湿。如仲景黑神散、芍药汤,非皆产后要药耶,惟在相症明确耳。

《得配本草》:乌药、没药为之使。畏硝石、鳖甲、小蓟。恶石斛、芒硝。反藜芦。

酸、苦、微甘,微寒。入手足太阴、足厥阴经血分。泻木中之炎,土中之木,固腠理,和血脉,收阴气,退虚热,缓中止痛,除烦止渴。治脾热易饥,泻痢后重,血虚腹痛,胎热不安。

得干姜,治年久赤白带下;得犀角,治衄血咯血。配香附、熟艾,治经水不止;配川芎,泻肝;配姜、枣,温经;配川连、黄芩,治泻痢;配甘草,止腹痛,并治消渴引饮。肝火泻,胃热解也。君炒柏叶,治崩中下血;佐人参,补气;佐白术,补脾。用桂枝煎酒浸炒;治四肢痘疮痒塌,脾虚也。研未酒服半钱,治痘胀痛,或地红血散。

伐肝,生用;补肝,炒用。后重,生用;血溢,醋炒;补脾,酒炒;滋血蜜炒;除寒姜炒。多用伐肝,炒用敛阴。收少阴之精气。脾气虚寒,下痢纯血,产后,恐伐生生之气,若少用亦可敛阴。三者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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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24 18:5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草经解》:芍药气平,秉天秋收金气,入手太阴肺经;味苦无毒,得地南方之火味,入少阴心经。气味俱降,阴也。

腹者,足太阴经行之地,邪气者,肝木之邪气,乘脾土作痛也,芍药入肺,气平伐肝,所以主之。   

血痹者,血涩不行而麻木也,芍药入心,苦以散结,故主之也。

坚积,坚硬之积也;疝者,小腹下痛,肝病也;瘕者,假物而成之积也;寒热疝瘕者,其原或因寒,或因热也,芍药能破之者,味苦散结,气平伐肝也。

诸痛皆属心火,味苦清心,所以止痛。膀胱津液之出,皆由肺气,苦平清肺,肺气下行,故利小便。肺主气,壮火食气,芍药气平益肺,肺清,故益气也。

赤者,入心与小肠,心主血,小肠主变化,所以行而不留,主破血也。

《神农本草经读》:芍药气平,是夏花而秉燥金之气也;味苦,是得少阴君火之味,气平下降,味苦下泄而走血,为攻下之品,非补养之物也。

邪气腹痛,小便不利,及一切诸痛,皆气滞之病,其主之以苦平,而泄其气也。

血痹者,血闭而不行,甚则寒热不调;坚积者,积久而坚实,甚则为疝瘕满痛,皆血滞之病,其主之者,以苦平而行其血也。

又云益气者,谓邪得攻而净,则元气自然受益,非谓芍药能补气也。

今人妄改圣经,以“酸寒”二字易“苦平”,误认为敛阴之品,杀人无算,取芍药而嚼之,酸味何在乎?

《神农本草经百种录》:味苦。主邪气腹痛,肝气乘脾则痛,敛肝气则痛除。除血痹,肝邪凝滞之病。破坚积,寒热疝瘕,肝邪结聚之疾。止痛,知和则痛止。利小便,肝气下达于宗筋,故小便亦利。益气。肝气敛则受益。

芍药花大而荣,得春气为盛,而居百花之殿,故能收拾肝气,使归根返本,不至以有余肆暴,犯肺伤脾,乃养肝之圣药也。

《本经疏证》:芍药十月生芽,三月放花,破阴寒凝冱而出,乘阳气全盛而荣,故能破阴凝,布阳和。盖阴气结则阳不能入,阴结破则阳气布焉。是布阳和之功,又因破阴凝而成也。特其味苦酸,苦者能降不能开,故凡阴冱之结于上,非开无以致其力者,忌之;酸则能破能收,故凡阴结既破,不欲其大泄降者,宜之,此则所宜分别者也。统计两书,用芍药者六十四方,其功在合桂枝以破营分之结,合甘草以破肠胃之结,合附子以破下焦之结,其余合利水药则利水,合通瘀药则通瘀。其体阴则既破,而又有容纳之善,其用阳则能布,而无燥烈之虞。虽必合他药始能成其功,实有非他药所能兼者,世之人徒知其能收而不知其收实破而不泄之功也。

素问阴阳应象大论曰:阳之汗以天地之雨名之,阳之气以天地之疾风名之。张子正蒙云:阳为阴累,则相持为雨而降,阳在外不得入,则周旋不舍而为风,是故营阴结于内,阳不得入,则啬啬恶寒,淅淅恶风,翕翕发热;营与卫周旋不舍,则鼻鸣干呕,营与卫相持而终不相舍,则汗出矣。与桂枝汤,芍药桂枝一破阴,一通阳,且佐以生姜,解其周旋不舍之维,使以甘枣,缓其持之势,得微似有汗,诸证遂止,此实和营布阳之功,断断非酸收止汗之谓也。盖用阳药以破阴结,则有便厥咽干脚挛急之患,从通阳气,不破阴结,则有汗多亡阳之祸。兹则芍药之功能,非他所克代矣。
芍药之任,莫重于小建中汤。其所治若烦若悸若里急若腹满痛,为阴气结无疑。惟其治黄,则有不可解者。盖小便自利,即不能发黄,仲景固言之矣。今云小便自利,何以得成黄耶?用小建中,夫是以知芍药能入脾开结也。胃能纳受,膀胱能输泄,水谷之道,一若无恙,乃病于黄,则独为脾病矣。黄者水谷之精,郁于中而变见于外也。小便不利为黄,是水谷之气皆不化,水谷之气皆不化,是阴阳互结,阴阳互结者,其不得用芍药审矣。今小便自利而为黄,是水气化,谷气不化,水气化而谷气不化,是阴结而阳不布,食入于阴不长气于阳,与湿热成黄。盖有虚实之判矣。夫如是焉得不用建中,焉得不重芍药?抑非特此也,虚劳篇之NIU 失精四肢酸疼咽乾口燥,似皆桂枝芍药所宜,而不知皆由阴气结,阳不得入,故浮游四射耳。阴气开,阳气入则浮火归元矣。非芍药之功哉?仲景于是篇,著一小建中汤证,于虚劳篇,著一大黄  虫丸证,可见实证中有虚,虚证中有实,学者最宜体察也。太阳病,下之后,脉促胸满者,桂枝去芍药汤主之;本太阳病,医反下之,因尔腹满时痛者,桂枝加芍药汤主之。同一满也,而芍药有去取之殊,何哉?芍药之用,在痛不在满,亦以满为阳,痛为阴耳。夫然故建中芍药最重,当归芍药散尤重,取是故也。且皮有分部,脉有经纪,焉得上下无别乎?胸中者阳之府,天气主之,腹中者,阴之府,地气主之。结于上者多属阳,结于下者多属阴。譬之肠胃中燥结,则用承气,心下燥结,则用陷胸。承气用硝黄,陷胸亦用硝黄,然必兼蠲饮,(如甘遂葶苈之类)故腹中满痛,多用芍药,(如腹满篇中大柴胡汤抵当乌头桂枝等汤是也)心下满痛,则在所不用,(如胸痹篇之桂枝生姜枳实汤乌头赤石脂丸九痛丸等是也)宜忌之旨,慨可见矣。抑满者气之盛也。阳气盛于阳位则满,阴气盛于阴位亦满,其见于内者,有上下之分,阳盛则脉促,阴盛则脉弦涩,据部位,按脉象,别痛否,则芍药当用不当用,岂不了如指掌哉?

小柴胡汤、通脉四逆汤、防己黄芪汤,皆以腹痛加芍药,前言不为谬矣。桂枝加芍药汤、脾约麻仁丸,则似用芍药为下药者。盖因阴结而地道不行,得此即可通降故也。乃真武汤则以下利去之,甘遂半夏汤则以下利用之,何哉?夫用芍药以开结尔。甘遂半夏汤证曰:脉伏,其人利,反快,利而能快,留饮欲去。何必更用芍药、甘遂?唯心下续坚满,则开结行水,在所必须矣。真武汤何独不然?既利而水气行,腹痛止,则不必用芍药,若痢而腹痛不止,则芍药尚在必用,此可意会而得者也。大阴篇云:脉弱,其人续自便利,设当行大黄芍药者,宜减之。夫不曰不可用,而曰宜减之,则因阴结而腹痛因腹痛而下痢,不得不用芍药者在此。洁古制芍药汤治痢为有所本矣。

脉得诸芤动微紧,男子失精,女子梦交,桂枝龙骨牡蛎汤主之;火邪者,桂枝去芍药加蜀漆牡蛎龙骨救逆汤主之。二证迥乎不同,二汤相异,仅芍药一味,其同其异,必能别之,而后芍药之用可著也。夫失精家,少腹弦急,阴头寒,目眩发落,脉极虚芤迟,为清谷亡血失精;太阳病,以火熏之,不得汗,其人必躁,到经不解,必圊血,名为火邪。其同亡血也,其异少腹弦急也。亡血之因甚多,此则阴不交阳,阳气四射,逼血外出,急变则亡阳,缓变则劳瘵,治此之法,当审其阴何以不与阳交。若少腹弦急,则阴结也。其不由阴结者,必因惊怖,阳气上出,阴气下流也。阴气下流,复用芍药,是为更虚其虚,必至阴气亦溢,追逐阳气,阳气无所驻足,拔隧外亡,不为牡蛎龙骨而收,不为桂枝生姜而通,不为甘草大枣而缓矣。其由阴结者,则以阳不得入也。若用芍药,阴结既破阳气遂布,阴阳和调,气日生而血自益,诸证遂不作矣。夫岂非一味之攸系耶?

天道下济而光明,是故阳欲其下,地道卑而上行,是故阴欲其升。阳不下济,则旁出四射,阴不上行,则坚凝寒冱。然有阳不交阴者,有阴不交阳者,阳不交阴,阴遂寒冱法当引阳就阴,四逆吴茱萸等证是也。阴不交阳,阳遂旁出,法当破阴布阳,附子真武等证是也。是于用芍药不用芍药,可以窥其际焉。不用芍药者,由阳气自离窟宅,可无论矣。用芍药者,又有水与寒之分,水性流动,故激射四出。寒性坚凝,故定止不移。动,故或咳或利或呕,则应之以生姜,使追逐四出之邪;不动,故身体疼,手足寒,骨节痛,则应之以人参,使居中而御侮,白术附子之温燥,以布阳光消阴翳,茯苓之通利,以开其出路,而赖芍药开通凝结则同。盖阴不开,阳不入,反足以助泄越者有之矣。讵非此一味为之枢机耶?

芍药能开阴结。湿痹之骨痹疼烦掣痛,水气之聚水成病,独非阴结耶,皆不用何也?盖芍药外能开营分之结,不能解筋骨间结,内能开下焦肝脾肾之结,不能开上焦心肺之结也。何以故?夫外而营分,内而肝脾肾,皆血所常流行宿止者也。芍药璀璨之色,馥郁之气,与血中之气相宜,不与水谷之气为伍,则能治血分之阴气结,不能治雾露水谷之阴气结,故湿痹水气虽为阴结,非芍药所能开也。然则血瘀岂非阴结之尤者,而有用有不用,其义何居?盖芍药能治血之定,不能治血之动,(桂枝龙骨牡蛎汤桂枝救逆汤柏叶汤黄土汤赤小豆当归散泻心汤旋覆花汤虽为血分之病乃因阳气逼逐而然不关阴结故不用)能治血中气结,不能治血结。(桃仁承气汤抵当汤丸下瘀血汤大黄甘遂汤磐石丸红蓝花酒等证皆为血结非血中之气结故不用)辨此之法,气主煦之,血主濡之,不濡为血病,不煦为气病。是以芍药所主之血证,多拘急腹痛也。

太阴病,脉弱,其人续自便利,设当行大黄芍药者宜减之,以胃气弱易动故也。夫芍药岂大黄之俦欤?殊不知芍药开阴结,大黄开阳结,品物迥殊,开胃和中则同,故以相提并论耳。曰若胃气不和谵语者,少与调胃承气汤,曰以小承气汤少与微和之,是视大黄不甚重也。曰若厥愈足温者,重与芍甘草汤,曰防己黄芪汤证,胃中不和者,加芍药,是视芍药不为轻矣。曰发汗后恶寒者,虚故也,芍药甘草附子汤主之。不恶寒但热者实也,当和胃气,与调胃承气汤。其寒热虚实之机,用大黄芍药之义,不昭昭然若发蒙乎?然则芍药甘草附子汤,芍药附子孰为主?盖两物功齐力侔者也。芍药甘草,得桂枝汤之半,尽太阳未尽之风邪;附子芍药,得真武汤之半,抑少阴方兴之水气。太阳病,热邪未除,将合少阳者,于芍药甘草汤中加黄芩;寒热未除,将入少阴者,于芍药甘草汤中加附子。以此言之,则发纵指示者,芍药,其附子黄芩,不过追逐得兽之力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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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24 19: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草新编》:味苦、酸,气平、微寒,可升可降,阴中之阳,有小毒。入手足太阴,又入厥阴、少阳之经。能泻能散,能补能收,赤白相,无分彼此。其功全在平肝,肝平则不克脾胃,而脏腑各安,大小便自利,火热自散,郁气自除,痈肿自消,坚积自化,泻痢自去,痢痛自安矣。盖善用之,无往不宜,不善用之,亦无大害。无如世人畏用,恐其过于酸收,引邪入内也。此不求芍药之功,惟求芍药之过。所以,黄农之学,不彰于天下,而夭札之病,世世难免也,予不得不出而辨之。夫人死于疾病者,色欲居其半,气郁居其半。纵色欲者,肝经之血必亏,血亏则木无血养,木必生火,以克脾胃之土矣。脾胃一伤,则肺金受则,何能制肝。木寡于畏,而仍来克土,治法必须滋肝以平木。而滋肝平木之药,舍芍药之酸收,又何济乎。犯气郁者,其平日肾经之水,原未必大足以生肝木,一时又遇拂抑,则肝气必伤。无肝属木,喜扬而不喜抑者也,今既拂抑而不舒,亦必下克于脾土,脾土求救于肺金,而肺金因肝木之旺,肾水正亏,欲顾子以生水,正不能去克肝以制木,而木气又因拂抑之来,更添恼怒,何日是坦怀之日乎。治法必须解肝木之忧郁,肝舒而脾胃自舒,脾胃舒,而各经皆舒也。舍芍药之酸,又何物可以舒肝乎。是肝肾两伤,必有资于芍药,亦明矣。然而芍药少用之,往往难于奏效。盖肝木恶急,遽以酸收少济之,则肝木愈急,而木旺者不能平,肝郁者不能解。必用至五、六钱,或八钱,或一两,大滋其肝中之血,始足以熨其心而快其意,而后虚者不虚,郁者不郁也。然则芍药之功用,如此神奇,而可以酸收置之乎。况芍药功用,又不止二者也,与当归并用,治痢甚效;与甘草并用,止痛实神;与栀子并用,胁痛可解;与蒺藜并用,目疾可明;且也与肉桂并用,则可以祛寒;与黄芩并用,则可以解热;与参、芪并用,则可以益气;与芎、归、熟地并用,则可以补血。用之补则补,用之泻则泻,用之散则散,用之收则收,要在人善用之,乌得以酸收二字而轻置之哉。

或问芍药有不可用之时,先生之论,似乎无不可用,得毋产后亦可用,而伤寒传经亦可用乎?曰:产后忌芍药者,恐其引寒气入腹也,断不可轻用。即遇必用芍药之病,止可少加数分而已。若伤寒未传太阳之前,能用芍药,则邪尤易出。惟传入阳明,则断乎不可用。至于入少阳、厥阴之经,正须用芍药和解,岂特可用而已哉。

或问芍药平肝气也,肝气不逆,何庸芍药,吾子谓芍药无不可用,毋乃过于好奇乎?夫人生斯世,酒、色、财、气,四者并用,何日非使气之动乎。气一动,则伤肝,而气不能平矣。气不平,有大、小之分,大不平,则气逆自大;小不平,则气逆亦小。人见气逆之小,以为吾气未尝不平也,谁知肝经之气已逆乎。故平肝之药,无日不可用也,然则芍药又何日不可用哉。

或问郁症利用芍药,亦可多用之乎?曰:芍药不多用,则郁结之气,断不能开。世人用香附以解郁,而郁益甚,一多用芍药,其郁立解,其故何也?盖郁气虽成于心境之拂抑,亦终因于肝气之不足,而郁气乃得而结也。用芍药以利其肝气,肝气利,而郁气亦舒。但肝因郁气之结,则虚者益虚,非大用芍药以利之,则肝气未易复,而郁气亦未易解也。故芍药必须宜多用以平肝,而断不可少用以解郁耳。

或问芍药虽是平肝,其实乃益肝也。益肝则肝木过旺,不畏肝木之克土乎?曰:肝木克土者,乃肝木之过旺也。肝木过旺则克土,肝木既平,何至克土乎。因肝木之过旺而平肝,则肝平而土已得养。土得养,则土且自旺,脾胃既有旺气,又何畏于肝木之旺哉。况肝木因平而旺,自异于不平而自旺也。不平而自旺者,土之所畏;因平而旺者,土之所喜。盖木旺而土亦旺,土木有相得之庆,又何畏于肝木之克哉。

或问芍药妙义,先生阐发无遗,不识更有异闻,以开予之心胸乎?曰:芍药之义,乌能一言而尽哉,但不知吾子欲问者。用芍药治何经之病也,或人以克胃者,何以用芍药耶。夫芍药平肝,而不平胃,胃受肝木之克,泻肝而胃自平矣,何必疑。或人曰:非此之谓也。余所疑者,胃火炽甚,正宜泻肝木,以泻胃火,何以反用芍药益肝以生木,便木旺而火益旺耶?曰:胃火之盛,正胃土之衰也。胃土既衰,而肝木又旺,宜乎克土矣。谁知肝木之旺,乃肝木之衰乎。肝中无血则干燥,而肝木欲取给于胃中之水以自养,而胃土之水,尽为木耗,水尽则火炽,又何疑乎。用芍药以益肝中之血,则肝足以自养其木,自不至取给于胃中之水,胃水不干,则胃火自息,山下出泉,不可以济燎原之火乎。此盖肝正所以益胃也。或人谢曰:先生奇论无穷,不敢再难矣。

或又问曰:肝木之旺,乃肝木之衰,自当用芍药以益肝矣,不识肝木不衰,何以亦用芍药?曰:子何以见肝木之不衰也。或人曰:胁痛而至手不可按,目疼而至日不可见,怒气而血吐之不可遏,非皆肝木之大旺而非衰乎。嗟乎!子以为旺,而我以为衰也。夫胁痛至手不可按,非肝血之旺,乃肝火之旺也,火旺由于血虚;目痛至日不可见,非肝气之旺,乃肝风之旺也,风旺由于气虚怒极;至血之狂吐,非肝中之气血旺也,乃外来之事,触动其气,而不能泄,使血不能藏而外越,然亦因其平日之肝木素虚,而气乃一时不能平也。三症皆宜用芍药以滋肝,则肝火可清,肝风可去,肝气可舒,肝血可止。否则,错认为旺,而用泻肝之味,变症蜂起矣。总之,芍药毋论肝之衰旺、虚实,皆宜必用,不特必用,而更宜多用也。

或又问曰:肝虚益脾,敬闻命矣,何以心虚而必用芍药耶?夫肝为心之母,而心为肝之子也,子母相关,补肝正所以补心,乌可弃芍药哉。或人曰:予意不然。以心为君主之官,心虚,宜五脏兼补,何待补肝以益心哉。嗟乎!补肾可以益心,必不能舍肝木而上越;补脾可以益心,必不能外肝木而旁亲;补肺可以益心,亦不能舍肝木而下降。盖肾交心,必先补肝,而后肾之气始可交于心之中,否则,肝取肾之气,而心不得肾之益矣。脾滋心,必先补肝,而后脾之气,始足滋于心之内,否则,肝盗脾之气,而心不得脾之益矣。肺润心,必先补肝,而后肺之气,始得润于心之官,否则,肝耗肺之气,而心不得肺之益矣。可见肾、脾、肺三经之入心,俱必得肝气而后人,正因其子母之相亲,他脏不得而闻之也。三脏补心,既必由于肝,而肝经之药,何能舍芍药哉。非芍药,不可补肝以补心,又何能舍芍药哉。或问芍药平肝之药也,乃有时用之以平肝,而肝气愈旺,何故乎?曰:此肺气之衰也。肺旺,则肝气自平,金能克木也。今旺旺之极,乃肺金之气衰极也,不助金以生肺,反助木以生肝,则肝愈旺矣,何畏弱金之制哉。此用芍药而不能平肝之义也。

或问芍药不可助肝气之旺,敬闻命矣。然有肝弱而用之,仍不效者,又是何故?此又肺气之过旺也。肝弱补肝,自是通义。用芍药之益肝,谁曰不宜。然而肝之所畏者,肺金也,肺气大旺,则肝木凋零。用芍药以生肝气,而肺金辄来伐之,童山之萌芽,曷胜斧斤之旦旦乎。故芍药未尝不生肝经之木,无如其生之而不得也。必须制肺金之有余,而后用芍药以益肝木之不足。樵乎不入于山林,枝叶自扶苏于树木,此必然之势也,又何疑于芍药之不生肝木哉?

或问芍药生心,能之乎?夫心乃肝之子也,肝生心,而芍药生肝之物,独不可生肝以生心乎。独是生肝者,则直入于肝中,而生心者,乃旁通于心外,毕竟入肝易,而入心难也。虽然,心乃君主之宫,补心之药不能直入于心宫,补肝气,正所以补心气也。母家不贫,而子舍不空乏者乎。即有空乏,可取之于母家而有余。然则芍药之生心,又不必直入于心中也。

或疑芍药味酸以泻肝,君子谓是平肝之药,甚则誉之为益肝之品,此仆所未明也。嗟乎?肝气有余则泻之,肝气不足则补之。平肝者,正补泻之得宜,无使不足,无使有余之谓也。芍药最善平肝,是补泻攸宜也。余言平肝,而泻在其中矣,又何必再言泻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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