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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学佛无坏事

[事迹传记] 历代高僧大德的故事(转)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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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2-17 17:12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 发表于 2010-2-18 09:56 | 显示全部楼层
知玄

(中兴教法)


    唐文宗时,四川眉州洪雅(今眉山洪雅县)一户姓陈的人家生下一个男孩。
    “啊,老天有眼,祖宗保佑!我们家又有希望了!”男主人抱着婴孩,激动万分,好像掉进河里的人看到漂过来的一块木板。
    这家人家道中落。孩子的曾祖父做过射洪县令,但孩子的祖父和父亲无论如何悬梁刺股,硬是考不取功名。家里弄到喝粥不算,街上人那种眼光扫过来,直感到身上的衣裳被一件件扒脱。两个人经常望着先人用过的小象笏,又伤心又不死心。
    孩子到了周岁,照例要“抓周”,看他这辈子愿过什这生活。 床上摆了几样,铜板啦,馒头啦,姻脂盒啦,还有一部崭新的《文选》。
    “拿书啊,拿书啊!”孩子的爷爷、爸爸,还有特地赶来的一帮亲戚连哄带吓。 “文选烂,秀才半”嘛。孩子翻了翻眼睛,无一样中意。
    “嘿,他笑了!”
    原来孩子看见墙上挂的一幅画,画上一个眼凹鼻突的和尚在水上傲然行走,画的是达摩一苇渡江。大伙不禁大失所望。抓周不准才好。老头咕哝着。
    孩子非常聪明,长到五岁,肚子里已经装着一堆锦绣文字了。春天里,老头看着满树花朵,不由得摇头晃脑:
    “黄师塔前江水东,春光懒困倚微风。桃花一簇开无主,不爱深红爱浅红。”
    他让孙子也做一首咏花诗,孩子走了几步,便吟道:
    “花开满树红,花落万枝空。唯余一朵在,明日定随风。”
    老头一听,脸就沉下来。心想:我养这个孙子,指望他早登科场,夺个状元回来,洗刷两代人的羞辱,振兴家族。唉,这小子。看来以前抓周没抓错,是做和尚的料子。始料不及啊。
    这个孩子便是有名的知玄。
    知玄七岁时,法泰法师来到洪雅的宁夷寺讲解《涅槃经》。刚巧,知玄家就在寺院的旁边,便每天跑去听讲,每天回来都觉得心里十分踏实。
    有一天夜里,知玄梦见自己来到一个空空荡荡的大殿里,如来佛伸出他的金手掌抚摸着自己的头。梦醒之后,他不等天亮就跑到祖父房里,跪在地上,说:
    “我要出家。”
    然后一言不发。家里人见他去意已定,也只好由他。
   知玄没能振兴家道,但在唐武宗会昌灭佛后,却振兴了佛道。
    武宗刚上台时,对佛教尚不以为然,因为遍地庙宇满街僧尼的景象已经持续了很多年了,皇亲国戚们有一阵子还以出家为时髦呢。而且,金光灿灿的极乐世界也颇有吸引力。但道教徒眼红佛教的势力,便不断向武宗说:
    “佛门的极乐世界太不保险啦,要没完没了的苦修,死了才能去到。人死了哪能知道有什么快活啊,眼前一片黑。和尚分明是欺负陛下老实忠厚啊!陛下贵为天子,金枝玉叶,怎能去吃那粗茶淡饭,遭那风吹日晒,跟百姓一般无二。道家讲究长生不老,吃了仙丹,陛下就可以做神仙,上天入地,无比自在。和尚偏要捏造些地狱烈火,牛头马面来吓唬陛下,用心极为恶毒啊!”
    武宗一想,很有道理嘛。做神仙比成佛来得快,也快活得多。整天参禅,坐得象具尸首,还饿得头昏眼花。神仙就大不同,身轻如烟,驾着仙鹤到处游荡,潇洒多了,再说,道教祖师爷也姓李,正是自家祖宗,必定不会做假骗我。
    他很快成了一个狂热的道教徒。在宫里日夜开炉炼丹,筑起高台,望着蓬莱仙山的方向念念有词。武宗之前的好几个皇帝都因为吃仙丹中毒而死,大臣再清楚不过,都苦苦哀求武宗,不要信什么道教神仙。
    武宗火了,说,就让和尚跟道教徒来这里辩个明白吧。
    德阳节这日,武宗把知玄召进宫里。
    大殿里排满了文武百官,还有一班黄袍道士正磨拳擦掌。哼,有皇上撑腰,还不把你个臭和尚按进地狱里!
    “知玄,我听说你把天下的书都读过了,而且能言善辩,所以特地问你,神仙到底可以还是不可以学?”武宗问。
    “神仙来去无形,根本无法学习,而且我们至今并没看见一个活过几百年的人。 有生有灭,有成有坏,生生不息,好像轮子回转不停。人的肉体不灭,是种虚妄的想法。况且,人生处在一种不断流转变化的因缘中,有因方得果,比如铁杵可以磨成针,但要把砖块磨成针,则无论下多少功夫都不可以。修炼神仙,也只能是隐居山林的匹夫的专利。陛下身负治理天下的重任,关心百姓的疾苦,醇化道德风尚,自然是不宜学习白日飞升的神仙,撇下江山臣民不管的……知玄侃侃而谈。
    “知玄,四川的百姓都叫你陈菩萨。说你给江河里的恶龙说经,令它们不再兴风作浪,这不很像仙人的作为吗?”武宗压住心头的怒火问。
    “这不是我的神通。佛说,众生平等,应该不分贵贱少长,一律看待。万物都有佛性,只在于有没有觉悟。恶龙也不例外。至于菩萨嘛,佛说有善行即是菩萨,这和游手好闲的神仙颇有分别。
    知玄站在殿上口若悬河,面无惧色。
    武宗恨不得一口水吞了他。大臣们面面相觑:这和尚好大胆,敢跟皇帝对着干!左护军仇士良、内枢密官杨钦仪平日也敬佛,这时便走出来,对武宗说:
    “知玄法师素来为国家着想,还写过《祝尧诗》呢。”
    一边悄悄扯知玄的袈裟:“别自讨苦吃。”
    其实知玄并无写过什么《祝尧诗》,但他的才思敏捷是出了名的。他只好作了一首:
    “生天本自生天业,未必求仙便有仙。鹤背倾危龙背滑,君王且住一千年。”
    武宗被奉承了一下,怒气稍微消了些。
    当时有个传说,说知玄一直为自己的乡音影响讲经的流畅发愁,武宗召见之前,就跑到象耳山念了一天《大悲咒》,晚上梦见一个僧人给他换了一截舌头,第二天,知玄便讲得一口流利的长安话了。
   后来,武宗下令关闭和毁坏数以万计的寺院,二三十万僧尼被迫还俗,其中大部分被杀害,佛教遭到空前的浩劫。知玄逃回四川,在山林隐居。
    到宣宗登基,杨钦仪做了功臣,便派人把知玄找回京城。
    还是在那个大殿里,皇帝又让知玄和道士们辩论。这回,知玄彻底赢了。皇帝让画师画下知玄的相貌,挂在内廷,又让学士们给知玄撰一个号,谁知都不合皇帝心意,宣宗干脆挥起笔写道:“悟者一刹那,不悟河沙劫。”
    “悟,就是觉悟,明白。一悟就把握了人生的真理,就即时成佛。唔,就叫‘悟达国师'吧,不得推辞。”宣宗为自己的神来之笔得意洋洋。
    寺庙雨后春笋一般,在废墟上重新建起来了。
 楼主| 发表于 2010-2-18 09:56 | 显示全部楼层
僧缄

(预警王处厚)


    释僧缄,俗名缄,姓王氏,京兆(今陕西关中一带)人。年少聪慧,才华过人。大中十一年,杜审权下对策,王缄一举成名,和秘书监冯涓是同年。
    乾符中,黄巢义军劫掠各地,王缄随着众人避乱。到了渚宫,投靠中书令成某。成某进攻淮海,出师不利,大败溃散。于是王缄削发出家。这时雷满据荆州,襄州赵凝兴兵,攻破荆州。梁祖派遣高季昌诛灭赵凝,江陵归属于高氏。王缄再一次避难,到了长江上游的夔州。
    后唐同光三年,王缄入四川,寻访冯涓,听说冯涓已死。王缄就寓居在净众寺,自称僧缄。他髭发皓然,而面色红润,行动逍然,人们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后周显德二年,华阳进士王处厚科考落第,入净众寺,在松竹间徘徊,消遣忧愤,碰巧遇见僧缄。
    “这不是王处厚吗?”僧缄问道。
    处厚大惊失色,说:“我从来不曾见过你,你怎么认识我呢?”
    “这不过是偶然知道罢了。”僧缄说,并说自己出生于唐文宗大和年间,现在已经一百三十多岁了。
    处厚肃然起敬,请教道:“不知我将来情况如何?”
    “你将来的事情吗?明年就可以见到分晓了。” 僧缄说 。原来,这预示着周朝即将灭亡了。 僧缄还特地嘱咐处厚 ,不可泄漏天机。
    第二天,处厚又来寻找僧缄,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有一天,僧缄不请自来地到处厚居住的地方拜访,说:“我前一阵去峨眉山礼拜,刚刚回来。”
    僧缄在案上看见有些文卷,随手翻开一看,是处厚科考时所写的赋稿。他说:“要是考证真假的话,那么这一篇并不是您考试时写的文章。为什么要瞒骗人呢?”说完,从怀中抽出一篇赋稿,说:“这难道不是考试时的真本吗?”
    处厚惊惧不已,定了定神,说:“这是我考试以后,偶加润色的,想主要弥补考场上仓卒的过失。大师从哪里得到那份真本的?”
    僧缄微笑着说:“不仅是一篇赋,您平生所作的文章,我都藏着呢!”
    第二天,处厚到寺中拜访。僧缄携处厚入净众寺的北角,一同拜谒故太尉豳公杜琮的祠堂,然后坐在西庑下。不一会儿,有几位小吏服色庞杂,从堂宇间鱼贯而出,跪下叩拜。
    “新官在此,可以庭参了。”僧缄说。
    处厚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惶恐地站起来,手足无措。
    “这些人将听您的支使,害怕什么?”僧缄说。“您不知道泰山神举荐您为司命吗?因为您夙负壮图,未酬前志,所以要等您登第后才来就位。我检阅官禄簿,见明年春天一榜人数已定,您也在其中,这就是所谓阴注阳受。您得人间功名,食幽府俸禄,这则是阳注阴受。”
    处厚惊骇得不得了,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但明年及第的都有谁呢?”
    僧缄索求纸笔,匆匆写了一封短信,封好,交给处厚,告诫他严密收藏,要是泄漏,就会灾祸临头。
    小吏们退走了,僧缄携着处厚的手,走出寺庙。晚上,处厚回到了居处。
    春试以后,僧缄又来到处厚家,留下一封书信,写道:“暂还弊庐,不必再见面了。”
    处厚见信,连忙到净众寺探问,僧缄却早已云游四方去了。处厚回家,拆开早先僧缄交给他的短信,只见里面写着四句话:“周成同成,二王殊名。王居一焉,百日为程。”
   到放榜的时侯,有八人名登金榜。所谓“二王”,即王处厚与王慎言。处厚心想只有一百天的人间快活了,所以成天跟同年一起,置酒商会,极欢尽乐。于是荒乱不起,一夕暴亡。同年都梦见处厚身着蓝袍,手执槐笏,驱殿而行。从他名登金榜到暴亡,只有一百二十天。
 楼主| 发表于 2010-2-18 09:57 | 显示全部楼层
佛子入世大讨论之孝顺篇
道丕

(孝子护法)



    后周显德年间,洛阳福先寺门前香车宝马总是不断。
    光仁和尚虽说已经看惯这种场面,心里也还免不了阵阵得意:师父道丕是德高望重的僧界领袖,走马灯一般轮换的皇帝。象后梁后主、后唐庄宗、明宗,当朝的后周太祖,凡是在内廷建造香坛,谈论佛事,少不得请道丕去坐个首席,更不用提来请教养生之术的达官贵人了。
    这日,道丕被摄政的周世宗柴荣接到宫中,回来后一脸凝重,一扫往日的神采。光仁不禁有点迷惑,又有些慌张。其实,如果他知道世宗跟道丕都谈了些什么,恐怕会感到天崩地裂呢。
    世宗沉着脸说:“现在的寺庙金碧辉煌,朕也甘拜下风。满街满巷的秃头宽袍,我也看腻了。都说佛门崇尚虚空,怎么只看见你们就会拿着布袋去收人家的布施,有入无出,空口替人消灾?而且目无尊长,极为凶恶!我可不想把钱粮耗在废物身上,我要会耕田织布,能打仗的人,法师是有德之士,所以我与你商量拆庙还俗的事情。”
    道丕深深地作了个揖,他仿佛已经感到烈火临近的灼热。
    “陛下所说固然是实情,但出家人亦分鱼龙,真正清心参佛的,绝对不愿意在人前抛头露面,在世上招摇撞骗的刁蛮僧人,实在是有名无实。陛下如果不加分别便要拆庙还俗,那就只能把兰草和野草一同锄灭,抛弃泥沙,同时也把蕴含其中的金子也扔掉了。陛下向来招揽贤明智能之士,这有益抑或有害呢?如果大家各得其所,都没怨恨,陛下江山自然稳固如石,如果随意毁坏寺院,就好比毁坏生长恭敬和顺的田地,陛下想想,这有害啊。而且,天下刚刚摆脱动乱,百姓喘息未定,创伤未愈,还请陛下将事情拖后,待国政隆盛再来整顿佛门。老子说过:‘治大国如烹小鲜',正是考虑到动辄引起混乱啊。”
    世宗心想:“道丕说的也有几分在理,而且僧侣的势力也确实太大,还是慢慢来吧。便露出笑容,说:
    “法师想得深,想得远,朕一时冲动之言,望法师宽心。”
    这天晚上,道丕坐在长明灯前,把《佛名经》、《法华》、《金刚》、《仁王》、《上生》搬出来,逐字读了一过。
    “光仁,把寺僧都叫来。”
    光仁一转身,僧人们便象早已埋伏好一般涌进大堂,围坐在道丕身边。他们也感到了空气中的紧张。
    “你们知道,晋朝的道安大师就是在这福先寺里开始译经的。佛法象一条清凉的泉水,流出福先寺,流出世间,滋润了多少苦难的生灵。唉,物极必反,佛法要遭难了。你们要警觉些,修身要更加严谨。
    “世宗可要杀师父?”光仁问,堂下已经有人哭出声来。
    “出家人早该参破生死幻相。五年前,后汉灭亡,京城里烈焰熊熊,士兵四处杀人抢劫,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我就站在寺院门口,念诵超生经,直达无生法忍之境界,刀剑之声全不入耳。”道丕喝道。
    “我只是不愿看到经书被一把火烧掉,寺院变成一片瓦砾,大家被赶回去做各种卑贱的事情,修行半途而废。”
    “但人家要灭佛,还不是抬腿踩死只蚂蚁,想想会昌年间的惨状。”一个僧人摊手望天,悲叹不止。
    大难临头的预感牢牢地攫住僧人们的心,道丕也有点迷茫:佛门将往何处去呢?儒道两家都怂恿皇帝毁佛,一家说佛是胡人传来,自然胡言乱语,一家说出家人信轮回,不拜父母,形同禽兽。
    其实,道丕倒是以孝心扬名的佛徒。他原来是唐朝的宗室,父亲是战功赫赫的元帅。他的母亲怕家里杀气大重,便日日念《观音普门品》,祈求儿子。道丕生下来非常可爱,令亲戚们抱不释手。周岁的时候,父亲在霍山(今山西霍县)阵亡,消息传来时,道丕正和别的小孩玩耍,突然就没了笑容。二十岁时,战火烧到了长安,道丕便背着病弱的母亲,跟在向东逃难的队伍后面。在华阴碰上刘开道叛乱,抢劫灾民,杀人如麻,道丕赶紧背着母亲跑进华山,在一个岩洞里住下。当时钱已用光,但谷子卖到一万钱一斗。道丕只好一个村子一个村子地去乞食,乞得的食物全部留给母亲,自己靠静坐捺下饥饿。母亲问他吃了没有,他便拍拍肚皮,撒个谎说:“在外吃过了”,怕母亲伤心。
    这件事一直让徒弟们肃然起敬。光仁更是时时搬一些化来的钱物回家孝敬父母,弄得乡亲眼睛出火。
    福先寺还流传着一个故事,说道丕母亲挂念亡夫,怕他在旷野里游游荡荡,风吹雨淋,便让道丕去霍山收尸骨。道丕到那里搭起草棚,请工人收拾战场上的骨骸,不料堆积如山,道丕昼夜念经,心想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如果是父亲的骨骸就会自己出来。如此全神贯注眼睛都不眨,过了几天,果然有枯骨从骨头里蹦跳而出,在道丕面前徘徊许久,道丕便跪下抱着那骨头,就象抱着生时的父亲一样。当天夜里,道丕在华阴(今陕西华阴县)的母亲梦见丈夫满脸笑容回到家里。
    弟子们老把这故事向外人夸耀,弄得道丕大不自在。他只是随便拿了一把枯骨回去,哄过母亲,一边安慰自己说,孝道即是佛道。效果达到了不就得了。再说,如果坦白了,不就平白失了一柄护法的利剑,封不住那些儒生的口了?
    这时候,寺院外一片明晃晃的,欢声雷动。道丕摇摇头,他知道又是哪个道观的人来跟密宗的僧人比试法力,不是赤脚走炭火,便是用手探入沸油锅取铜钱,或是吞铁钉,引得人们兴高采烈。跟江湖艺人一般无二!他厌恶地关上窗子,发现弟子们早涌出去替僧人助威了,他想象得出,他们将怎样如痴如狂,他们将如何盼望那道士失手,被雪亮的刀锋切成破果烂菜,流一地腥臭的血;他想象得出,那密宗僧人将全为以赴,神色庄严,因为护法重任在肩。
    “护法?荒唐!”
    道丕无力地坐在地上,任喧闹声来回冲刷着僧堂。

    第二天早上,道丕便离开了福先寺。过了不久,福先寺就被世宗派士兵拆毁了。
 楼主| 发表于 2010-2-18 09:57 | 显示全部楼层
佛子入世大讨论之持戒篇
惟净

(光梵大师)


    宋代财政岁收虽丰,却极难支撑庞大的官僚机构。庆历年间(公元 1041 — 1048 年),朝廷下令精简机构,减少开支,消息传出,有人欢喜有人愁。
    身为鸿胪少卿的惟净第一个反应是:译经馆恐怕保不住了。这位通五国梵语的大师前后徘徊,左思右想,最后终于决定先发制人。他向仁宗上疏:
    “臣闻:在开国初期,大建译园,逐年扩充,西域进献的经书,新旧加起来何止万轴?满架满屋,佛语已太多了。况且鸿胪寺的设置,虚费资财,许多人尸位素餐,请求罢弃。”与其等着找上门来,不如找上门去,许多年了,他已摸清了帝王的脾性。
    仁宗看罢奏疏,心头一颤:这和尚好厉害,他这不是暗嘲我连这几个人都养不起吗?不过写得天衣无缝,也不好发作,他抓笔写道:
   “三位圣皇(太祖、太宗、仁宗)崇奉的,朕怎敢废弃?而且西域送来的经书多外国文字,除了鸿胪谁能辨认?”没有答应。
    惟净心中窃喜。不久,中丞孔道辅果然请求罢废译馆,仁宗拿出惟净的疏本给他看。当下他什么都明白了,不再强争,叩头退出。
    在一片热闹非凡的砍削精简中,译经院丝毫没受损害。
    皇佑年间(公元 1049 — 1054 年),景灵宫中的木匠在锯木头时,出了一件怪事。分开的木头上,虫子蛀出的痕迹弯弯转转。一个小木匠看后嚷道:
    “嘿,神了,这不是梵文吗?”
    众人凑上来:果然不错!这些人在宫中劳作,自然有机会见到和虫子蛀痕似的梵文。
    消息一级一级上报,最后仁宗传旨:送译经院惟净译出。
    惟净闭门“翻译”的几天内,每个人都在焦急地盼望着。小木匠自然想着得几两赏银,或谋得个轻闲自在点的差事。官员们则是想,若译出句吉祥话来,皇帝自然高兴,皇帝一高兴大家的日子自然就好过了。皇帝本人则盼望着祥异之语,保佑他的国家平安无事。实力亏了,就要有玄虚的补一补。然而谁也没有想,若出来一句不吉利的话怎么办?会不会乱一场呢?也许会,只是谁也不愿那么想。
    结果出来了,出奇地令人失望。
    “它不是吉语,也不是恶言,它——不是字。”
    惟净平和地说。
    “请大师再仔细看一看,若稍稍成一句话,译馆的思例不浅!”一直守候一旁等待的都知罗崇勋失望中夹杂着愤怒说。
    “天竺五国根本没有这种文字,非贫僧不愿译出。”惟净仍半闭着眼说。
    夏英公在一旁将罗的话用委婉的词语重复一遍,他不希望事情弄僵:
    “……陛下一直在等着消息……”。最后一张王牌。
    “诸位!蛀纹若稍成文字,也是我教门的光荣,岂有隐瞒的道理?若捏造出一二言语,哄得陛下一时高兴,诸位一时痛快,极为容易,但日后事发,你我谁担当得起?到时恐怕死也不能将罪名洗涮干净!”惟净仍寸步不让。
    “气死我了,这老秃驴!”罗悻悻地说。
    “佛门净地,请勿口出秽言,以防来世恶报。二位若信不过我,请另寻高明吧。”
    两人只得回去禀奏。
    木匠仍旧拉据,已备好的庆典只得作罢,仁宗仍旧整日忙碌于没完没了的政事。惟净仍旧译他的经。
    皇佑三年(公元 1051 年),光梵大师惟净入灭。
 楼主| 发表于 2010-2-18 09:57 | 显示全部楼层
慧圆

(一跤悟道)


    慧圆出家已数年了。只因生情鲁直,言语生硬,不象学佛的种子,众僧都瞧他不起。师傅德光也不以为意,一直让他在寺中充当杂役。
    从清晨到黄昏,他不是运水搬柴,洒扫庭院,便是到田间劳作,深耕浅种,锄草施肥,灌溉收割。春夏秋冬,从不间断。他做这些如同师兄们诵经一样一心一意,既无怨色,又无怨言,更无怨心。
    德光见慧圆不是刁钻古怪的人,便度他为僧,慧圆地位较以前高了,与别人一样诵经、打坐,但面无喜色。他想与其让他这么天天坐着转舌头,还不如让他到野外活动筋骨。他几次跟师傅说要他去种地吧,去砍柴吧,师傅骂他没出息,师兄师范弟笑他太呆,他只好仍这么坐着。日出月落,花开花谢,对他毫无影响。
    几年后,他向师傅请求出游,师傅心中略有鄙夷,但又不好流露,只是说你功力还不够,出去游方不但什么也得不到,连已学到的恐怕也要丢掉,还是象初种地一样,踏踏实实地再坐几年吧。慧圆还是不断请求,师傅最后没说话,摆一摆手,他背上行囊,装好钵盂,给师傅磕一个响头,就出了寺门。
    站在路口东西南北,该向哪方走呢?
    南方。南方有禅宗,许多宗派都听说过了,只是不知禅宗怎么回事,就去南方,弄个清楚明白。于是他离了开封,向南走来。
    江州东林。慧圆一进去便觉得不一般,清幽,肃穆,望一望合抱粗的柏树,心意就顿时沉稳下来,再没有漂浮不定、惶惑无依的感觉,他不禁嘿嘿笑起来:找对地方了。众人见这和和尚举止粗俗,言语鄙俚,相貌平平,无不窃笑,故意逗他说曲声怪调的北方土语,边听边哈哈大笑。他也跟着笑。
    一天闲下来时,慧圆问道:
    “什么是禅?”
    “树上叫的,就是蝉。”这呆和尚,问这么无聊的问题,保不逗他一逗?答话者想。
    他似乎听出一丝什么,不再说话,转身离去。
    自此他开始面壁沉思。一天,两天,三天,石壁仍是石壁,他却越来越瘦。几个月后,便形削骨立。眼前的世界不再鲜艳纷繁,动的,静的,一切变得单纯起来。他晃晃悠悠地向殿中走去,弱不禁风了,不知不觉被石块绊了一下,他扑倒在地。转瞬间一切念头消失了,隐退了,头脑中一片清明,空空荡荡,毫无尘秽。他慢慢爬起来,哈哈大笑,笑得看热闹的人都愣住了:这呆和尚,坐了这么多天,莫非又疯了不成?
    他请求一个行者:
    “我不会写字,有个偈子,给我写在墙上,可以吗?”
    “偈子?你……好吧,你念。”行者奇怪地笑一笑,备好笔墨,他也能作偈子?不过,把他的粗话写在墙上,大家乐一乐不是很好吗?很快,雪白的墙上便留下很黑的字:
    这一跤,这一跤,万两黄金也合消。
    头上笠,腰下包,一轮明月杖头挑。
    第二天,慧圆便离开了东林。
    墙上的偈子没有引来笑声,大家看过不以为意,很快就忘了这一回事,将呆和尚的趣事说过几遍,味道越来越淡,久了再无人提起。
    几个月后,长老法总偶然来东林。他将周围的一切尽收眼底,他看了墙上已被雨淋得模糊的偈子,一字一句念下来。
    “这是谁做的?”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
    “一个村僧。”
    “他现在何处?”他急切地问。
    “不清楚,他说完偈子第二天便走了。”
    “又被这汉打了一窍。”长老默默地说。
    众人再无话说,他们知道自己戏弄的人得道了。不知出于惭愧还是什么原因,大家对他很少提及。
    绍圣( 1094 — 1098 )年间,有人在杭州一带见过慧圆,说他的容貌服饰仍和种地时一模一样,众人仍取笑他,他也仍和笑他的人一起笑。
 楼主| 发表于 2010-2-18 09:57 | 显示全部楼层
净元

(挽救海难)


    净元自幼在老家钱塘杨村法轮寺出家。后来他出外游方,遍参明师大德,他再回老家时,已是得道的圣僧了。
    圣人在哪里都是圣人,除了在他的家乡。乡人自幼看他长大,他从来就平平常常,出去游荡几年就变了么?人们仍到寺里烧香礼佛,对净元的归来并未特别关心。净元自然是不显山不显水,终日诵经打坐,逢村中有事,也前去诵咒念经。
    政和癸巳( 1113 )年,这一带平静的生活整个被一场海难打乱了。从仁和到上管,一百余里海岸全部崩毁,近海村落没入水中,这突如其业的神秘天灾,顿时弄得朝野上下惶惶不安。朝廷一时派道士拿铁符来镇海,一时叫人大筑堤防,一时又建神祠驱邪,然而海水照样上侵,百姓只得后退。
    净元终日在寺中,闭门不出,外面的灾难越来越近,他仿佛无动于衷。村民只是担心害怕,早忘了他的存在。就这样时间一年一年走过。
    绍兴癸丑( 1133 )年。元净忽然对众人说:
    “我释迦文佛,历劫以来,救护一切有情无情,捐身弃命,从无顾惜。现在我怎敢爱惜自己的微尘幻妄之躯,坐视众生受苦而不去救护呢?”
    众人一时愣住了,二十年前开始的灾难虽不断逼近,但毕竟见怪不怪,有些麻木了,有时讲起来仿佛是隔代的传说。现在这个和尚是否故意哗众取宠呢?若救护为何非等二十年?再说,他行么?一起住了这么多年,从没见他有过什么法术,既不会清水里生莲花,又不能点石成金,只是坐,坐,坐……
    净元仿佛明白大家的意思,不再多说,他起身便朝毁败最厉害的地方走去。这一天是 六月五日 。消息传开,他身后跟随的人越来越多,谁都好奇地想知道要发生什么。
    蜀山到了。脚下的地正慢慢开裂,极慢,然而持续不断。海风吹起浪涛,如山头一般劈面打来,又落下,不知多少石沙又到海中。众人一阵寒噤,纷纷倒退。净元合掌闭目,默诵经文。他慢慢朝崖边走去。周围的人仿佛刚刚明白,拼死前去拽住。净元平静地说:
    “列位施主请勿急躁,救危济困是贫僧的本分。二十年来我一直思虑对付海难的办法,现在此地劫数将尽,该我来收场了。”
    众人明白了。谁也拦不住他。几位老者上前祈请:
    “法师道业高深,下民有眼无珠,还望见谅。现在法师既然主意已定,下民也不便强行阻拦。只是法师一去,凶多吉少,还请留下一二偈语,以使后学愚蒙早日开悟。”
    “哈哈,万法只在内心,何须言语呢?我不能为世俗文章,不过既然众施主请求,也就勉为其难吧。”净元神色如初升朝阳,在一片浑暗之中格外鲜明。他念道:
    我舍世间如梦,众人须我作诵,
    颂即语言边事,了取自家真梦。
    又道:
    世间人心易了,只为人多不晓,
    了即皎在目前,未了千般学道。
    众人正在沉吟,他已跃入海中。岸上一片惊呼,有的顿足捶胸,有的涕泗横流,这下法师不被淹死也要葬身鱼腹,连尸首也找不全。
    风小下来,海浪平息下去,再过一刻,风平浪静。众人这才见识了净元的法力。然而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剩下唯一能做的便是为大师立庙年年祭祀了。
    忽然,许多人看见法师端坐在海面上,顺流而来,人群又是一阵惊呼,纷纷跪地。到岸边了,一群人直冲下去,争着将法师搀上岸来,都奇怪他的衣服丝毫没有沾湿。回视水中,数条大鲤鱼正昂着张望,许久才隐没。净元微笑着对众人说:“从此海难就结束了,不久要刮大风,吹来沙土,把淹没的地方补上。”
    净元这回成圣僧了,远近乡民纷纷前来,礼拜上供,并为他重修寺院,派人侍奉。他的事迹传扬出去,学徒也增多起来。然而他又恢复了以前的老样子,再也不显神奇,终日教导弟子,如何是佛法大意……
    到绍兴乙卯( 1135 )年 四月八日 ,也就是平息海难后不到两年的佛诞日,他做完法事,招集众人说:
    “我以幻往之躯,游历世间已久,现与诸位缘分已尽,当往他处去了。哈哈,你们且听我说:”
    会得祖师真妙诀,无得无物又无说,
    喝散乌云千万重,一点灵心明皎洁。
    徒弟们仔细看时,法师已坐化了。
 楼主| 发表于 2010-2-18 09:58 | 显示全部楼层
惟政

(黄牛禅师)


    惟政小时在钱塘资圣院学习时,有人教他祈祷观音以求荫护,他不屑如此,辞谢道:“怎么忍心偏私自己呢?”这事做为美谈广泛传扬,郡中人朱绍安一听便赞叹不已,找到资圣院,要以钱财助他,他不由慨叹道:“古人以清机密旨度人,现在却相反,连黄白之物也用上了,比古人差远了。”朱惭愧而退。
    惟政不重衣冠,甚至自甘其苦,他身着破破烂烂的毡袍,周围人对他很是怠慢,他见状只是说:“佛乎佛乎,仪相云乎哉?僧乎僧乎,盛服云乎哉?”——佛讲求过仪表?僧穿鲜衣美服做什么呢?后来有人愿奉他四时用度,并让他承继前任本如的院务,他又辞谢:“我听说过托钵乞食的,没听说过安安稳稳地坐着享受的。也听说过遍参诸祖以求开悟的,而没听说边废弃修学自充为能的。何况我正是气血旺盛筋骨矫健之时,哪能退守屋内象经过秋霜一样没有活性呢?”从此便离开寺院,遍访名师。
    他东上天台,不久又转向经山,参询老宿惟素。惟素正主管功臣山静土院,他便留下来长久地辅佐,后来便承继其位。惟政为人清高,卓尔不群,而自律谨严,非戒法规定的不说不为。名公巨卿对他日渐推重。
    侍郎蒋堂出镇钱塘,与他相当友善,他每每去拜访蒋,总是骑一黄牛前往,牛角上挂着瓶、盂等物,市人象看杂戏一样,在街边探头探脑地挤着来瞧热闹,但黄牛上的和尚面容安祥,微睁二目,毫无不自在的表现,没什么好看的,轰轰而来的只得纷纷散去。到了郡庭,惟政才下牛,然后与主人笑谈终日。一天,蒋请求:“正赶上有过客途经此地,明天府里有会,上人奉持戒律森严我知道,但能否为我稍稍多留一天,有上人在谈话才清雅高妙。”惟政见他说话恳切,使答应下来。但第二天派人来请,他早已走了,再看桌上有一张偈子。蒋堂看过沉吟道:“昨日曾将今日期,出门倚杖又思惟,为僧只合居岩谷,国土筳中甚不宜。嗯,禅师确是闲云野鹤般的清雅人物,我等俗物有缘与之相见已属万幸,更何求其他?”后来他赠诗给惟政:
    禅客寻常入旧都,黄牛角上挂瓶盂。
    有时带雪穿云去,便好和云画作图。
    惟政自己也有诗作:
    貌古形疏倚杖藜,分明画出须菩提。
    解空不许离声色,似听孤猿月下啼。
    就这样,惟政不是骑黄牛入城,便是在田中修行,但更多的时候是在山中。他有一偈写道:“桥上山万重,桥下水千里,惟有白鷺鸶,知我常来此。”他也不断著述,集平生所为《锦泾集》三十卷。他的书法也好,著名词家秦少游一见必定收集。他冬天不生炉火,而是用芦花做成毬,将脚伸进去,客人来了也照样。主客常常是通宵达旦地清谈雅论。每到夏秋,又好赏玩清月,经常盘腿坐在装水的大盘中,随明月的升落转动其盆,吟笑达旦。九峰韶禅师客经此处,因旅途劳顿,到晚上倒头便睡。惟政将他拉起,来到院中。此时正是月色如水,松竹影子,错综斑斓,不禁叹道:“有如此美妙的月光,但尘世间芸芸众生终日烦劳,能赏玩者有几人呢?古人不见今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你我何不到院中走走,这样才不负终古不变的月色。”韶禅师只得唯唯。许久,惟政才唤童子,韶禅师已有些饥饿,以为童子要拿来些吃的,顿时兴致高涨起来。等急不可耐地接到手里,是一杯橘皮汤,不由得冲惟政苦笑道:“是不是有点儿太清了?”惟政哈哈大笑:“杯中清汤,松间清风,天上清月,不是很好吗?”
    日子久了,也碰见机敏的人。一次有位前来参学的行脚僧不解地问:
    “上人以禅师名世,但为何从不谈禅呢?”
    惟政见此人眼力非凡,不由慨叹,多少人来了又走了,从未问过他如此“浅显”的问题。于是与他仔细说讲来:
    “禅机存在哪里呢?在言语中吗?那么言语又在哪里呢?佛法传扬,有赖说讲,但说讲太多不是蒙蔽所说吗?我又何必去费言语?你看那风花雪月,看那草木虫鱼,世间万象,何处不暗示着禅机呢?言语有间断,万物从来便是生生不息,无穷无尽……你当沉入其中,用心参悟,莫被浮辞虚语所误。……”明月升上东山,清风将这师徒的问答融入草虫的鸣声之中。
    皇祐元年(公元1049年) 六月八日 ,惟政静静地对徒众说:“静与动相对,动静互变,无始无终。我这一动就是六十四年,现在该静一静了。但本来动静又在哪里呢?”说完便圆寂了。
 楼主| 发表于 2010-2-18 09:58 | 显示全部楼层
无极导

(寻母十载 礼佛半生)


    无极导禅师,元时吴兴人,俗姓赵,本是宋皇室宗族。他母亲计氏,平时信仰佛教。元至元五年十月,他母亲临盆之时,梦见白光满屋,长达三个晚上。
    无极导禅师刚出生时,适逢元兵大举侵犯江南,居民四处逃散,母亲带着他躲避兵祸,将他包在苫布之中。后来,母亲被元兵掳去,父亲又被乱兵杀害,幸亏有位好心人将他收留抚养,才得以活命。长大以后,他思念母亲,便对别人说:“谁无父母呢?我母亲被掳往北方,我愿意终我一生来寻找她。不然凭什么生于天地之间呢?”说完,号啕大哭,在观音大士像前发誓,每天必拜两千拜,希望早日见到母亲。
    为了寻找母亲,他四处奔走,整整耗去了十年光阴,后来,他来到河间的乐寿县,有一位老人家告诉了他母亲的下落,原来他母亲已嫁给了一个富贵人家。与母亲相会时,母亲已不认识他,于是,他将自己的乳名及家族、亲戚的情况一一陈述出来,母子俩抱头痛哭,过路的人见此也无不为之伤感。母亲说:“我不幸遭难,流落至此,常常祈求苍天,让我早归故乡,这里虽然富贵,但能与你回去,母子相依为命,于愿足矣。只是在这里住了那么久,还是让我们慢慢计划吧!”过了一年,他们将此事详情上呈官府,感动了官府的人,他们母子终于回到了南方。
    无极导禅师对母亲说:“我们母子分离了二十三年,现在终于团聚,这全靠佛祖的保佑啊!”于是动手制作了一辆竹车,让母亲坐在上面,自己拉着车,一步一步地走,每走十步就停下来跪拜佛祖,一直拜到普陀山。回家之后,他觉得这样还不足以报答佛祖,而最好的报答方式便是献身佛门,于是,他落发出家,学习佛理,体悟玄要。他独自面壁打坐,白天以野草充饥,晚上则霜露凝寒,虎豹出没,但他仍然枯坐不动。及庵信公在山上说佛法,他陪着母亲前往拜谒,此后心志更为坚忍,日夜坐省,几乎身不沾席。
    不久,他来到杭州净慈寺,当时无有元公正好在寺中,元公与他一交谈。十分器重。有一天,他在湖中泛舟,偶然听到渔歌,脱然有所省悟,连忙跑回寺中去见无有元公,元公隔着窗户对他说:“这里不是你停留的地方。”无极导禅师一听,便离开净慈寺,在弁山南边修建了一座“慈照庵”,与母亲居于其中。他母亲亦终身念佛,后来老死于庵内。
    埋葬了母亲之后,一天晚上,天空中有个白衣人告诉他:“你的缘份在宜兴。”于是,他来到玉峰建起了寂照禅院,又在宜兴东北修建了中隐院,宜兴的老百姓,都非常崇崇敬他。
    至顺三年正月初六,无极导禅师无疾而化,世寿六十五。著名诗人危索曾作长诗一首,以记其事。诗曰:
    建炎渡江乘六龙,维城布⊙多其宗。
    吴兴近辅友徐隆,熊熊奄至迅如风。
    孤儿父母迍苫中,父死母俘儿莫从。
    天地远,河山重,呱呱夜哭天蒙蒙。
    归依大士极严恭,隐身刀镊冀母逢。
    十年瀛州睹音容,迎归苕⊙欢声同。
    一朝剪发辞樊笼,禅林即击师琼公。
    数聆渔歌万念空,前后际断无初终。
    西游荆溪隐玉峰,寂而能照真圆通。
    岩岩两塔树柏松,史氏著名示无穷。
 楼主| 发表于 2010-2-18 09:58 | 显示全部楼层
福源

(佛性普明大禅师)


    宋代末年,太原有一个姓李的显族,他家从唐以来世世以儒学担任朝廷的重臣。此时的家长李珪曾为南阳令,他的两个儿子,长子李德英荣登进士,次子李珍明任威大将军,真是一门荣耀,显赫一方。

    话说李珍明娶妻苏氏,温良贤惠,长年吃斋念佛,诵《金刚经》《观音经》,作为每日必修之课,从不懈怠。一天晚上,苏氏梦见一位老僧手捧一套僧人穿的袈裟送给她,醒来之后便有了身孕。孩子生下来时有吉祥之兆,父母十分喜爱,对他寄以厚望,几岁就开始教他读儒家典籍,可这孩子根本不读,总是喜欢手摩栗子,默念观音。父亲一心指望他将来光宗耀祖,见此十分生气,将他狠狠地揍了一顿,这孩子哭着对父亲说:“我只想学佛,不愿意当官。”父亲更加愤怒,将他关在一间空房子里,绝其饮食,希望他能回心转意。谁知这孩子不但不屈服,从佛的决心反而更加坚定,父亲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他的要求。

    年纪稍大一点,父母把他带到妙觉院。拜朗公为师。剃发为僧,法名福源,从朗公学习大乘经义。兴定年间,蒙古兵侵犯江南,福源躲在深山野林之中,以树皮草根为食,总算幸免于难。兵乱过了之后,他因为僧多年,未闻至道,深感遗憾,便毅然前往真如西牛山,谒见廓乐老人一公,一公收他为侍者,曾带着他五次主持道场。后来,福源又去谒见圆明照公。有一天,照公在众僧聚集时问云门和尚,什么是“啐啄之机”,云门和尚转而问福源:“你对此作何领会?”福源说:“今日痛领和尚一问。”云门又问:“意旨如何?”他回答道:“一声齐和处,千古意分明。”

    圆明照公圆寂以后,福源又回到一公身边,一公问他:“福源,你来了,随便回答一句,怎么样?”福源说:“恭候你的提问。”一公问:“如何是佛法大意?”他回答说:“满口牙是骨,耳朵两片皮。”一公脸色一变,说:“你在圆明照公那里学了些什么?”福源问:“如何是佛法大意?”一公大喝一声,福源正在考虑,一公猛地打了他一下,回答说:“满口牙是骨,耳朵两片皮。” 福源豁然大悟,作礼而去。

    福源曾经担任过三座大刹的住持,在潭柘寺的时间最久。他不动声色,却能起振颓废,因而名重四方。他具有非凡的慧根,挫败异端邪说,培养正人善类,所以能开田居山,整饬洪规,敦促后学,继古德之风。

    朝廷降旨。赐海云法师摩衲大衣,海云转赐给福源,器重之意可见,但他一贯称自己是廓乐老人一公的弟子,并不因为海云法师器重自己而改变他尊师的心志。海云大师曾对人说:“福源天性真淳,讲求节义,特立世表,人不得而亲疏之,确实是个堂堂正正的本色人啊!”

    后来,朝廷赐福源“佛性普明大禅师”之号。至元年间,福源大师端坐而化,塔葬于潭柘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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