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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应如是

[事迹传记] 一位80后女孩的学佛习武人生(不断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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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5-8 21:36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你三天两头的打俺闺女,你想干嘛?”姥姥终于爆发了,我能清楚的感觉到她已经气的嘴唇都打颤了。
  “大娘,你还别说,这次我就是打她了。有她这种娘吗?啊?自己的亲闺女不管不养,回娘家了就把门一锁让两个孩子睡在街头上,俺没见过这么当娘的。大十五的那铁锹差点把孩子拍死,我不打她还供着她啊?你光知道疼你闺女了,你就不教导教导她疼自己的闺女啊?”爸爸也火了,第一次听到爸爸跟姥姥这么说话,爸爸一向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孝顺之人,即使姥姥打他他也没有反抗或者是躲闪过一次。
  “幺,还真反了你了,敢朝我吼了。你家这个竹子别说她亲娘想拍死她,我也想拍死她。这种从小就和她娘犟嘴的孩子留着也是个祸害。”姥姥恨恨的说。这时候我突然产生了一种恐惧,怕姥姥真的冲过了打我。
  “竹子她妈要懂事,要像个娘样,竹子和她犟嘴吗?竹子咋不和俺犟嘴啊?就说地里的活活吧!竹子这么小就天天起早贪黑的和俺在地里忙,你问问你家三儿干吗了?她都不如一个孩子,还想让孩子信服她,听她的话,不和她犟嘴,有可能吗?”爸爸看样子豁出去了,第一次听到爸爸说这些东西。突然心里一阵颤动,竟有忍不住想流泪。不知是心里委屈还是为爸爸的话而自豪。
  “俺家三儿这么就不干活了啊!在家里俺们都不让她干活,到你家你连你娘算上都不拿俺闺女当人,支来喝去的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啊!俺家闺女在你家受的是什么罪啊!”姥姥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我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子厌烦,那种很强烈的厌烦。讨厌所有的一切甚至是我自己,这种感觉让我很烦躁,很难受。师父说过这是一种心魔。
      我不知谁对谁错,或许大家都有错。但是世界上又有什么是绝对正确的呢?作为一位母亲,妈妈本不该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骨肉;作为女儿,我不应该和妈妈吵嘴;作为长辈的姥姥不该为长不尊,对自己的女儿一再袒护,毕竟我也是她的外孙女,即使她很不喜欢我;而作为丈夫和女婿的爸爸,也有其过错。
  我糊涂了,既然对错兼有,那该如何去定夺是非呢?
  “你看谁家的娃娃像竹子这么懂事的,从小自己洗衣服,自己缝衣服,烧火做饭,还要看孩子。四五岁的时候就跟着上地干活,跟大人们一熬就熬到十一二点。你问问你家闺女比的上一个孩子吗?干啥事她不托奸耍滑,一到忙得时候了就找茬打架跑娘家去啊?你看看周围的村子有几个媳妇像她一样的,我娶了她算是倒了大霉了。”爸爸的话越发气的姥姥手脚发抖了。
  “你还嫌弃俺家的闺女,有本事自己找个好的去啊?”姥姥已顾不上长辈的形象了。
 楼主| 发表于 2010-5-8 21:36 | 显示全部楼层
“爸爸,我把岭大伯叫来了”清清突然跑了进来。屋里的两个人都住了口,只有妈妈还在后面啜泣着“这个日子没法过了,你个死幺,你打我你不得好死。你等着,你家的这个畜生我早晚拿刀给你劈死。”
  岭大伯进来的时候,我的厌烦情绪已经达到了极点。
  “你们都滚,都滚,别在这里烦人,不都盼着我死吗?我就死给你们看,也省得我活着这么冤屈。”我烦躁的已无法自控,当时看到自己的手都恨不得剁下来,我一把扯下点滴。挣扎着要爬起来,心理上的厌烦已经引起了我身体上的反应,胃里一阵痉挛,干呕了几下吐出了一堆苦水。头重重的,疼的仿佛被重锤敲打一般。左耳里面一波接一波的嗡嗡声让我头上的筋突突直跳。我根本就没有力气爬起来,爸爸见状连忙过来压住我。
  “竹子,竹子我是爸爸啊!竹子你这么了?”爸爸的声音也让我厌恶的不能自已,我更加拼命的挣扎着。
  “都滚啊!”我大哭起来
  “清清,快去叫竹子的师父去。”
  “阿弥陀佛,弘方”清清还没有出去师父的声音就响起来了,昔日慈祥的声音让我此刻恨不得捂住耳朵。
  “都滚,都滚的远远地,别让我看到你们”我的胃又是一阵抽搐。
  “弘方,收敛心神,想想你最喜欢的月亮,想想寺门前你最喜欢的那棵槐树。”师父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后背。
  我的心神稍宁,但是那股厌恶之意却挥之不去。
  “师父,我难受”我的头已经炸痛到了麻木的地步了,胃还在不断的痉挛。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师父在炕前站住了,敲着木鱼唱诵起了《般若波罗密多心经》。
  那清脆低沉的声音,仿佛一下子进入了我的心灵,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在我的耳畔间宛转回响,我的心顿时变得清澈起来,所有的憎恶和恶念都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由自主的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我的眼前来到了佛祖的面前,而又仿佛一切都变得空无,无穷无尽的是一片渺茫……
  “师父……”师父把我抱在怀里,我安静下来,静静的躺在师父的怀抱中。姥姥和妈妈在一旁站立着,我不知道她们在想什么,我也不想去猜测。
  岭大伯给我换了药,之前的血已经把纱布凝固在了伤口上,在拿下纱布时几乎等同于揭下已经凝固了的伤疤。那份疼痛实在无法表达,我强忍着泪水,在心里默念着“心经”。师父也一直在默念着经文,我只看到师父闭着眼睛在无声的念着。
 楼主| 发表于 2010-5-8 21:36 | 显示全部楼层
换完药后我几欲昏厥,不是单纯的伤口疼是整个头都在痛,刚才的一顿癫狂已经耗尽了我几乎所有的力气。我感觉我的身体轻飘飘的仿若没有一般,周围的一切再次变得遥远而模糊。
  “师父我累了,我想回家”我趴在师父的怀里昏昏欲睡,声音在我自己听来都几不可闻。
  “师父这就带侬回去,侬不要睡着了。”师父抱着我便往外走“阿弥陀佛,我先带弘方回寺里了。”
  “你这个#尼姑,谁让你进来的,竹子是俺奶活的孩子,凭啥让你带走啊!”姥姥等人都没有说话,妈妈却拦在了门口。
  “要不是你孩子能这样,你有点良心吗?把孩子打成这样还叫你娘来闹事,把个孩子气成这样。现在知道是你奶活的了,以前干嘛去了?打得时候你咋不想这是你亲生的孩子啊?”爸爸走过去一把把妈妈推开,指着妈妈的训斥起来。
  “俺生的孩子俺愿打就打愿骂就骂,外人管的了吗?她个臭尼姑算老几啊!……”姥姥瞪了妈妈一眼,妈妈刹住了口没有说话,也没有让开的意思。
  俗话说:‘百首孝为先’,在农村虽然有很多父子兄弟反目成仇的事情发生,但是小孩子指责长辈大概是很难让人接受的吧!以后,长大了回想起那一幕的时候,觉得妈妈其实也很孤独委屈的。她自己什么都不会做,开始甚至连锄头都不会用,而一些乡长里短、接人待物的事情她也不懂。再加上我们家穷在村里本来就受气,这样村里人就更看不起妈妈了,一些小辈甚至就用那种轻蔑的语气和妈妈开着不合礼度的玩笑,对此妈妈也不知如何应付,只能憋在心里。而我作为她的孩子,是她唯一可以显示自己大人身份、发泄怒火的人。可是我却敢和她犟嘴、指责她,而对于一个曾经素不相识的尼姑却亲密无间、乖巧听话。妈妈内心那一点唯一让她可以找回自信的做母亲的尊严也消失殆尽了,所以当时她才会有恨不得打死我的举动。
  “弘方已经经你们的同意剃度皈依,那她就是我佛弟子。纵使是肉身父母也不可轻易责罚。出家人自有出家人的功德,袈裟在身便受佛的庇护和,即便犯了过错也自有佛祖惩戒,还望施主谅解,阿弥陀佛。”师父依旧用她平和淡然的语气说道
  “我说老幺家的,人家师父待你家竹子咋样啊?这一年多不都是人家师父给你养着吗?你还别说你这个亲娘还真不如人家师父疼孩子,你也别怪孩子和师父亲。你就说这个孩子是你奶活的吧?你咋就下的去这个狠手把孩子打成这样啊,这个孩子要不是命大,这一铁锹拍下去还真的让你拍死了。孩子拍死了你也好过不了啊,这杀人可是要坐牢的,人家‘干部’(警察)才不管你打死的是不是自己孩子呢!大娘你也是个明事理的人,咋就和这孩子一般见识了呢!”岭大伯洗了手忍不住劝妈妈和姥姥说。
  “三儿,不能跟师傅这样。”姥姥终于不再沉默对妈妈说
 楼主| 发表于 2010-5-8 21:37 | 显示全部楼层
佛子入世大讨论之孝顺篇
“他大兄弟,今天就看你的面子上,我不和幺计较了。可是这个日子还得过,幺要是再打俺闺女俺老许家人们一定饶不了他。”姥姥撂下狠话就走了,爸爸挽留姥姥吃饭再走,姥姥推辞了。
  师父打横抱着我,我浑身软绵绵的缩在师父的怀里内心十分的安静。我突然觉得,我的头盖骨好像碎了,因为我的头就像是在火中被灼烧的‘啪啪’断裂着龟壳一样,跳跃着的疼痛一阵比一阵强烈。
  回到寺里,师父把我在炕上安顿好,看到熟悉的一切我心里没有来由的一颤。“孩子,还疼吗”师父焦急的望着我,眼睛里满是不忍与心疼
  “嗯!”我被纱布的包的严严实实的头一动也不敢动
  “阿弥陀佛,侬受苦了,佛祖会保佑侬的,我们不怕!”师父说着竟然流下了眼泪
  “我不怕,师父!”看到师父的眼泪,我的内心一软眼泪夺眶而出。
  上午师父换下我沾满了黑色血迹的衣服,喂了我些粘粥(玉米面粥),就一直伴在我身边唱诵经文,我在师父的颂唱中渐渐的睡着了。
  “竹子,竹子在吗?”朦胧中听到了云姑的声音,我睁开了眼睛。不一会儿云姑进到了屋里。
  “竹子疼不疼啊?你妈妈怎么把你打成这样啊”云姑一向很疼爱我,看到我浮肿的脸颊和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光头,她一下子就哽咽了。
  “云姑,我不疼了”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我昨天就听说你给你妈打了,没有敢去你家。今天听隔壁大嫂子说你被师父抱回寺里来了,我就过来看你了。”云姑擦下眼泪,从身后拿出一个塑料袋“竹子,这是俺家刚收的绿豆,俺妈让俺给你拿过来的,你不是喜欢喝绿豆汤吗?可以让师父给你熬些。”
  “嗯,云姑你真好”我伸出手想拉拉云姑,却发现自己手没有一点力气,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
  “我来的时候绕道去了果果家,想叫他一块过来。可是他姐姐一听是来看你,说什么都不让他出来。我出来的时候果果还在家里哭呢!”云姑坐在炕边上对我说。
  “哦!”轻轻的答应了一声,有时候我还一直在想为什么果果这么久了都不来找我呢,原来是他姐姐不让他来,到难为了果果了
  那天云姑在寺里呆了很久,她给我讲了好多有趣的事情,那天我很开心。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在师父的细心照顾下,等我不用再躺着的时候,已是半个多月之后了。记得那天中午我说要出去走走,师父把我抱到了屋外。那天天高气爽,风起云淡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乍一站在阳光下,我感觉眼睛有些刺痛。终于适应了外面的光线才发现自己已经好久没有接触阳光了,身体虚虚的,没有力气,手和胳膊有些苍白。
  “侬就坐在这里晒会太阳吧!再不晒晒都快发霉了”师父轻轻的把我放在一把铺了棉垫的竹椅上,扶我坐了。
  “师父,天好蓝啊!”我看着深蓝色的天心里很愉悦
  “姐姐,姐姐……”一听声音就是清清,从中秋节我受伤之后,她几乎天天都黏在寺里,每天下午奶奶陪爸爸来看我的时候,她才依依不舍的跟着回去。爸爸给我买了很多好吃的东西,有时候是葡萄,有时候是几个苹果,还有时候是一些点心。有一次爸爸给我买了一大袋维维豆奶,那时候好像看望病人、过节送礼的时候都有拿维维豆奶,我和清清都一直很想尝尝是什么味道但是一直没有如愿。当天师父就给我冲了一碗豆奶,我靠在师父怀里喝的时候,心里说不出有多幸福。“师父你也喝”我让师父喝
  “弘方快乖乖的喝了,喝了伤口就好的快了,师父不喝”师父哄我
  “师父不喝我也不喝”我紧闭了嘴巴,师父拗不过我就轻啜了一口
  记得那个豆奶好像都是一小袋一小袋的,师父每次都冲半袋,然后我和清清分着喝掉。
  “姐姐,刚才我过来的时候捡了一毛钱就买了两块糖。喏,给你!”清清抑制不住脸上的兴奋,蹦跳着跑到我的面前,递给我两块橘子糖。
  “呵!真的啊!”我看着清清跑的有些红的脸,接过糖剥开一块放在她的小嘴巴里,然后自己吃了一块。我的手还是一点力气都没有,撕糖纸都有些困难。
  “对了,姐姐你怎么出来了!头还疼不疼啊!”妹妹刚意识到我是在外面。我头上的纱布已经拆了,在右边靠近脑门的地方留下了一条疤,岭大伯说过两天就要去乡卫生院拆线去了
  “嗯,不是很疼了。你怎么中午才过来啊!”我问妹妹
  “咱家打枣呢,我和奶奶去地里捡枣了。爸爸说晚上给你拿枣来吃,你看我给你捡了些最红的”妹妹从她的小口袋里掏出了十多个通红的枣子来。我拿一个放嘴里,一股甘甜清新的枣香在唇齿间蔓延开,真的很脆很甜。
 楼主| 发表于 2010-5-8 21:37 | 显示全部楼层
佛子入世大讨论之持戒篇
当冬天将要到来的时候,我的伤基本上好了,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头上留了一道很明显很红的伤疤,看上去很是刺眼。田野里已是一片萧索,只有小麦不屈不挠的冒出了了嫩芽,还有将要收获的白菜给大地带来了几乎是唯一的绿色。学校早已经开学了,家家户户房顶上黄灿灿的玉米也随着机器的轰鸣声变成了一袋袋的玉米粒被储存起来。  师父开垦的那几分薄田里也收获了许多玉米,所以一有空闲,我和师父就会把干透了的玉米挑出来把玉米粒打下来,常常回想起我和师父在昏黄的灯光下搓玉米的情景。师父和我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轻轻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特别清晰,玉米粒落在簸箩里的哗哗声都能让人的心灵变得空灵。  我又开始了每天的训练,师父说冬天训练是让人的各项素质提升的最快的时候。但是我不想走出寺里的院子,因为我知道头上的伤疤有多么刺眼,我知道那道暗红色的伤疤会惹来多少人议论和异样的眼神。所以我总是趁早上或晚上人少的地方在后面的柳林里跑步和练习武术。每次有人来烧香拜佛的时候我都会躲在屋子里,不肯出来。我不敢面对别人,更不敢面对别人面前的我自己。拆了线之后,云姑和果果都来过看我,但是我都躲了起来不肯见他们。唯一能让我放开心绪的是清清,她更多的来寺里陪我玩,也只有和清清在一起的时候我会忘记我头上的伤疤,真正的开怀大笑。爸爸很担心,听清清说爸爸去周围乡村收破烂的时候,总会向人家询问打听驱除疤痕的方子,师父也在努力的寻访。我知道他们希望我头上的那道伤疤消失,最重要的是我内心的那道伤疤能完全痊愈。  和师父在一起,我每天生活过的都很简单很平静。我喜欢自己呆在佛堂里,静静的跪在佛前,在香烟缭绕中我感觉佛就在我的眼前,而我烦躁的心绪就会渐渐平静。每天早晚师父都要在佛前唱经,我就静静的跪在师父的身后,每次听着听着眼泪就止不住的流出来,那个声音就仿佛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却又那么清晰真实,每个字都仿佛敲在了我的心上。  我更加的沉默了,除了练功我就呆在佛堂。每次都要师父来叫我用斋饭时,我才猛然想起自己已经在佛堂呆了很久了。有时候膝盖都跪的发麻发软,要师父扶着我才能起来。师父有时看到我在佛前发呆很担心,她总是问我:“弘方,侬怎么了?在想什么呢?不开心吗?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师父的。”而我总是恍然惊醒“没有,师父,我没有事。”我真的没有什么不开心的。跪在佛前,我的内心只是一片犹如死水般的平静,仿佛任何事都不会让它有一丝波澜一样。而我的思想也仿佛停滞了,空空的什么都没有。有时候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醒来,白天的那种犹如失忆般的空白会让我产生一丝恐慌,我慌乱的寻找师父,当看到师父还在旁边时,我才会松一口气,抱住她的胳膊再次安然的睡去。
 楼主| 发表于 2010-5-8 21:37 | 显示全部楼层
这种状态持续了好久,师父和爸爸也不断地带回各种药方来给我的头上涂抹。他们似乎很着急,反倒是我虽然不喜欢这道伤疤,但是却并没有那么迫切的想把它除去的念头了。有的时候往往就是这样,当我不在乎这道伤疤的时候它反倒是慢慢的消退了。虽然我还不愿意见任何人,几乎整天呆在寺里,但是我的心却比任何时候都平静。
  记得很清楚那是九月二十九日,做完早课我出到院子里看着光秃秃的槐树,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悲恸。这段时间很容易流泪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正当我准备进屋的时候,却看见寺外一个人匆匆跑来。他是我的一个本家大哥,我以为他是找师父的,便准备进屋去叫师父。当时师父正在给我做夹棉袄。
  “竹子,竹子……”听到叫我我不得不停下来
  “大哥哥,你怎么来了?”我好奇的问
  “快点,咱……咱爷爷快不行了,想见见你呢!”大哥气喘嘘嘘的跑过来说。
  “我爷爷?”开始我没有反应过来,随后脑子轰了一下,手脚一下子就凉了。爷爷,我爷爷快不行了?我知道不行了意味着什么.。
  “我爷爷不是身体很好吗?怎么会不行呢?”我极力的抑制住自己快速跳动的心,颤着声音问
  “爷爷在地里砍柴的时候摔了一跤就不行了,你快点回去吧晚了就见不到了”大哥催促我说。
  愣了一下,我撒腿就往村里跑,虽然自己几经生死,甚至以为自己已经看透了生死,但是当自己的亲人将要离自己而去的时候,内心的恐惧和哀伤却让人忍不住窒息。
  当我跌跌撞撞的在清晨的阳光下奔跑的时候,我仿佛已经失去了自我,感觉不到累、感觉不到周围人的注视,只是机械的拼命地跑,大脑一片空白。
  “竹子来了”早就等在门口翘首等待的大伯朝屋里喊道。打开帘子,狭小的屋子里站满了人,几乎再无立脚之地。本来比较安静的屋子里因我的到来而引起一阵骚动,大家立刻把我推到炕前。我看到爸妈、叔伯婶娘们还有三个姑姑都在,还有几个本家的伯伯在轻声交谈着。几个姑姑哭的双眼通红,爷爷张着嘴急迫的呼吸着,一旁橘红色的氧气袋上压着一块砖头显得是那么刺眼。小姑姑挽着爷爷的手泣不成声的说“爸,爸,你睁开眼看看啊!你家竹子过来了。”
  “爷爷”我的泪忍不住‘哗’的一下子就流出来了。直到爷爷的面孔在泪水在变得越来越模糊。
  “娃!娃……”爷爷勉强睁开眼睛,伸出青筋突起的干枯的手拉住我。爷爷的手很干燥,还有一丝的温暖。
  “爷爷,你怎么这样了啊!”我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心里是抑制不住的悲恸。几个姑姑也跟着啜泣起来
  “竹子,别哭了,爷爷没走就哭不吉利。”一个本家伯伯制止住我。
  “娃,这几个孩子里就你最苦了,你也别怪你爸妈,命啊……”爷爷大口的喘息着,姑姑抚摸着爷爷瘦骨嶙峋的胸膛强忍着眼泪:“爸,你别着急慢慢说啊。”
  “好好的跟着你师父吧!她,她是真疼你啊!”说完这一句爷爷更加剧烈的喘息着。我几乎可以听到他喉咙里丝丝作响
  “快点,快点趁着还没有断气换衣裳啊”几个外人七手八脚的拔下爷爷鼻子上的氧气管,爷爷闭着眼,脸已经痛苦的扭曲变了形,大口的喘息。
  “快把竹子带出去,小孩子不能在跟前的,快点!”村里的司仪(专门负责红白事的人)指挥着一个哥哥把我抱出去了。我无声的哭着,几乎喘不上气来。
  本家哥哥把我抱到院子里不久,就听屋里响起了震天的哭声。随后在司仪的指引下大伯哭着抱着爷爷盖过的被子爬上梯子,把被子扔到房上。
  “爹,你放心的走吧!爹啊,你一路走好啊!”看到大伯跪在房顶上朝着四方磕头。我的鼻子一酸,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楼主| 发表于 2010-5-8 21:38 | 显示全部楼层
大悲莫如心哀,不知为什么经历着眼前的一切,我心里蔓延开一种绝望和一种对死亡的恐惧。爷爷的身体一直很健康,我不知道为什么死亡会突然降临到他的身上。以爷爷隐忍、沉默和不善言辞的性格,是很少让人感觉到他的爱的。甚至现在回想起来对爷爷都没有了什么深刻的印象。模糊地记得爷爷经常起早贪黑的在田地里忙碌,闲事就在家里收拾些零碎的小东西。记得最清晰的是,有一次我和大伯家的妹妹在街头追闹,为了报复她把我脸抓破我在大街上追逐着她,恰好那天爷爷牵着我们家的老黄牛从街头走过,妹妹扑进了爷爷的怀里被爷爷抱了起来。我倔强的性格让我不还下来誓不罢休,爷爷对我不依不饶的撕扯生气了,他用力的把我推开,我一个踉跄摔倒了地上。鼻子重重的磕在半块砖头上,顿时鼻子里一热一股鼻血从鼻子里蜿蜒而出。我没有哭,只是不停地擦着从鼻子里不停流出的血,爷爷兴许是气急了,兴许是他觉得流鼻血对于我这个三天两头的就会搞得头破血流的孩子根本算不上什么,总之爷爷抱着妹妹走了,留下我一个人扬起脖子止血,看着蔚蓝的天和略显刺眼的太阳,任鼻血倒灌进嘴里我却无可奈何。从那里以后我就留下了“伤鼻子”的病,经常莫名其妙的流鼻血,晚上尤甚,以至于我的一个枕头上到处血迹斑斑。跟着师父住在寺里以后,这个毛病让师父担忧不已,记得好长时间以来,师父每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一下我的枕头上是不是又有一摊暗红色的血。师父给我配了好多药和偏方来吃,记得最深的是又一次听一位老施主说婆婆顶(蒲公英)煎汤可以治流鼻血,师父为此带我挖了好多蒲公英,细心的洗净晒干然后每天煎汤给我喝。那个汤很苦,有一股糊糊的味道,而我却喝了一个月之久。
  几次吃着饭莫名的鼻子流血,让爸爸也引起了注意。他追问我是怎么回事,他的印象中我几乎不流鼻血的。我说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就流。爸爸带我去找岭大伯看,岭大伯说是因为我鼻子里太干,多喝水就可以了。而真正的原因我谁都没有告诉,包括我师父。我已经习惯了将一些苦楚埋在心里,让它随着时间消逝,毕竟那些已经成为了过去,一味的纠缠于过去只能让人更烦恼更痛苦。
 楼主| 发表于 2010-5-8 21:38 | 显示全部楼层
爷爷是一个善良老实而又软弱的人,因为妈妈的缘故奶奶很长一段时间不肯让我和清清进她家的门,爷爷偶尔会一脸不忍的说:“让他们在这边吃点饭吧!她娘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呢!”而每次奶奶都气奋异常的回绝:“她娘每年一粒粮食都不给,还扔下两个孩子来这边混吃混喝,粮食不够了你喝西北风去啊!”这是爷爷就会低下头闷闷的吸着他的旱烟不再讲话,而我和清清寄托在爷爷身上的希望也煞那间成为泡影。我知道爷爷从来不装钱,奶奶掌管着家里的财政大权,每次爷爷赶集卖了干草或者是小葱的钱都会分文不少的交给奶奶。有一次跟着爷爷去放牛,坐在老黄牛的背上看到几个孩子在街头吃着冰棍,我很羡慕的恋恋不舍的看着,却没有说一句话。没有想到几天后爷爷却把我拉到一边塞给了我一毛钱:“竹子,拿去卖冰棍吃吧!”我知道一毛钱对于深深地体味到生活艰辛和挣钱之难的爷爷意味着什么。我很想不要这已经被揉的皱巴巴的一毛钱,但是我却抵制不住冰棍的诱惑,最后我拿了那一毛钱去买了一块红颜色的冰棍。吃到嘴里却味同嚼蜡,我满脑子都是爷爷坐在院子里的枣树下拧草绳的情景。
  我从来没有觉得爷爷是爱我的,直到发现爷爷将要离开人世时最关心最放不下的竟是我时我才恍然惊醒。我那一刻的嚎啕大哭并不完全是对爷爷离去的哀伤,更多的是后悔。后悔一直以来对爷爷的淡漠,后悔没有多多的陪陪爷爷,后悔一直以来我对爷爷的误解。爱的方式有很多种,隐晦的、明显的、深刻的、肤浅的。而爷爷的爱是深深的埋在心里的,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依然挂怀于心。我们要懂得感恩,感激那些或是淡漠、或是严厉、甚至是打你骂你的人,因为也许就在这样的表象下隐藏的正是一颗爱着你牵挂着你的心,而这些你从不曾知道。
  再看到爷爷时,他已经换上了一套紫蓝色的‘财主装’,崭新的帽子、崭新的鞋子,我想这大概是爷爷此生穿的最好的衣服了。他安详的躺在门板上,躺在这个他住了一辈子的破旧堂屋里,接受着别人的跪拜和缅怀。我没有穿孝衣,身上还是那件师父缝制的灰布僧衣。我已经没有了眼泪,静静的跪在爷爷的身前默念着往生咒,因为我希望劳苦一生的爷爷可以往生阿弥陀佛的西方极乐净土。晚上师父来了,她在爷爷的灵前念了超度经文,随后带我回到了寺里。本来我是准备给爷爷守灵的,但是却没有说出来,因为村里的习俗女性不得给死者守灵,更何况我还是个孩子。
  回到寺里我在佛祖面前跪了很久,我的心乱腾腾的,我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不知道我究竟该做什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直到师父叫我回屋,我才离开佛殿。
  “弘方,不要伤心了,爷爷是往生极乐世界去了。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种解脱和幸福。”
  “师父!”扑在师父的怀里大哭,我为爷爷的离去而伤心,为自己之前的自杀行为深深的自责和后悔。如果当时我真的走了,师父、爸爸、妹妹将会有多么伤心,当时的绝望却让现在的我后怕,
  很抱歉这么长时间才更新,最近刚到广东一带,打算步行去韶关。这一带路上连绵的都是丘陵,住户人家也零零散散。今天到了一个比较小的城镇了,找到了落脚的地方才抓紧时间写一些。
  还有就是上面有人指出的我的文章中的错别字的问题,在这里我深表歉意,因为我之前都是在线更新,写一段发一段,因为时间紧,我往往也没有时间来检查,这样文章中存在的一些打字错误发现不了就给贴上去了,希望大家能够见谅,我以后会注意这个问题,尽量避免打字错误的出现。
 楼主| 发表于 2010-5-8 21:38 | 显示全部楼层
因为家里穷,爷爷的丧事办得很简单,只在院子里的槐树下搭了一个草棚,将爷爷躺的那口薄木棺材安置在里面,这就是爷爷的灵堂了。我们这边的习俗是老了人,至少要停三天的灵供亲戚们来吊丧祭奠。而最后一天早上出殡的时候,多数人家都会请一只专门的丧葬乐队来吹喇叭给老人送行。爷爷走的很仓促,几个叔伯都觉得还没有让爷爷好好的享福,爷爷就走了,内心难免有些愧对老人,因此出殡的那一天请了几个丧乐来吹喇叭。在农村有人去世,这对于丧家来说可能是一件很悲痛的事情,但是对于整个村子尤其是孩子们来说这无疑就是一个快乐的节日。因为他们可以聚在一起,买个糖葫芦或者是买包瓜子看丧葬乐队的表演。因此每件事情往往没有人们想的那么绝对,悲伤的事情或许在别人眼里就是快乐,而我们的快乐又何尝不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呢?这也正是人们看待事情的角度不同引发的结果!爷爷出殡的那天早上,我早早的穿戴好了来到爷爷的灵堂里,爸爸的兄弟姐妹们早早的就在灵堂里哭灵了。除了第一天我痛哭了之后,随后的几天我都是静静的在爷爷的灵前跪着,不哭、不出声也不流泪。当我看到每当有人来吊丧时人们就开始干嚎而没有眼泪掉下时,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哭的最凶的并不一定是最哀伤最悲痛的,抒发哀痛的方式有很多种,而哭泣只是其中最低级最本能的一种。和我一样沉默的还有从远方回来的小姑姑,她只是呆呆的跪在灵前,不停的烧着纸钱。我随着吊丧的人来来往往,灵堂里的哭声也时断时停,恍惚中我突然觉得一切都那么不真实,一切都像演戏,一切都那么的滑稽。这种不真实的感觉一直陪伴着我不曾离开。仿佛庄生梦蝶一样,我不知道我是做梦还是醒着。
  虽然天气很凉了,虽然时间还早,但是在爷爷的灵堂前还是早早的聚集了一群村里的老老少少了。当太阳将要升起的时候丧乐队的喇叭手们终于来了,他们在清晨的阳光中吹着各种或悲怆或欢快的曲子,有一个年轻的乐手在周围村民们的叫好声中竟然用鼻孔吹起了喇叭。他滑稽的表演不时迎来周围村民们的阵阵掌声,和灵堂里面的哭泣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很久我上学之后,每当想起那个情景时,我都会感慨万千,其实一个人的逝去正是一个社会的浓缩上演,几多欢喜几多忧,生命就在这些欢喜和悲伤地交替中渐渐逝去……。我想我是病了,因为在这哭声和欢笑声的交织中我的头竟然像炸开了般的疼,我起身一言不发的往灵堂外面走去,小姑姑看到了我,她抬起头很关切的对我说:“竹子,你不舒服就先回屋歇着去吧!这里太吵了。”后来,叔叔有次生气时曾经骂我是冷血动物,只是因为爷爷去世时我没有哭,而只是呆坐在灵前,用叔叔的话来说就是:“枉费你爷爷那么疼你,你爷爷走了你哭都不哭一声。”而姑姑的理解和犀利让我一直都很敬重,因为姑姑是除了师父外第一个可以那么清楚地读懂我内心的人。
  我答应了姑姑一声,准备离开这里到一个人少的地方静一静,我的思维已经很混乱了,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恐惧感。当我刚刚从后面走出灵堂,准备出门去寺里的时候,却听到了清清的哭声:“你们都走,别在我家……”
  “清清,怎么了?”我在清清面前扮演的永远都是大人、是精神支柱、保护者的的角色。
  “爷爷走了,他们还在我们家笑。”妹妹指着胖子一伙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爷爷是很疼清清的,而我去了寺里之后清清也是由爷爷和奶奶看管,清清对爷爷的感情很深,可想而知爷爷的突然去世,对还年幼的清清是多么难以接受的事实。她认为爷爷走了是一件很哀伤的事情,所以别人的笑声在她听来就很刺耳、很难以接受。可是欢笑由人,我们怎么能左右被人的思想,我们怎么能因为自己的悲伤而强迫别人放弃快乐呢!但是这些我没有办法和清清说,因为我自己从内心上也接受不了别人此刻的欢笑,至少是此地此刻我接受不了,所以我要离开我要逃离。
  “清清,跟姐姐去玩吧!我们不哭”清清一向很听我的话,甚至我的话有时候都比爸爸的话管用。听了我的话,清清勉强止住了哭声跟着我往外走。
  “小秃子,臭捡破烂的死汉奸……嗷嗷……小秃子,臭捡破烂的死汉奸”胖子带着一群人竟然在门口大声的喊叫我的外号,无缘无故的。碰到师父之前,我最讨厌别人给我起外号,也最讨厌别人喊我的外号。
 楼主| 发表于 2010-5-8 21:3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来我内心一片悲痛,本来我就无法忍受爷爷灵前虚伪的喧哗,本来我就看不得清清伤心……“来金,我不想打架,你也不要惹怒了我。”
  “我就惹你了,这么?会点功夫就了不起了,秃子,臭拣破烂的!”胖子依旧是挑衅的态度
  “嗡”的一声,我感觉到一股怒气直冲脑门,有一股压抑不住的愤怒让我几乎丧尽理智,我推开妹妹就朝胖子扑了过去。等小姑姑赶过来把我们拉开的时候,我已经把胖子饱揍了一顿。每个人都有这种状态,当你生气至极打人的时候,有时会有一种越打越不解气的感觉,后来看到好多报道上说有父母因为孩子成绩不好或者其他原因打死了自己的孩子,我想在这些事件中,未必那些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她未必在主观上真的想打死自己的孩子,只是因为在打的过程中他失去了理智,也就是所谓的入魔,才会导致悲剧的发生。等他心魔渐失,清醒之后,内心的后悔和自责肯定也是常人所想象不到的。因为人的根器不同,脾气性情也大相径庭,因此每个人对心魔抵制力也就不同。有人可以不受心魔的影响,性情平和;而有的人受心魔的影响很大,脾气暴躁,易怒也易失去理智。当一个人内心有了怒火的时候,他想到的很少是开心的、积极的事情,他想的大多数都是自己遇到的不公和委屈,以及别人的不好,这时候他就仿佛带了一副有色眼镜,将一切美好的东西都给过滤掉了。这也是很多人一旦有了火气就会不断攀升直至爆发的原因。(这是我个人的思考和观点,不对之处大家见谅。)
  打了胖子,我非但没有感觉解气,内心的愤怒和压抑反而更强烈了,我的头“轰轰”的,怒火一波连着一波的冲击着我的大脑。我控制不住自己发疯一般的在姑姑的怀里挣扎着,要去打胖子。这是我已经没有目的了,只是单纯的想发泄。悲伤、恐惧、无助、愤怒……这一切都如潮水般将我紧紧的包围,我大声的喊叫,用力的挣扎……,那种熟悉的裂痛感也仿佛潮水一般的袭来,头疼,炸开了一般的疼,那种疼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仿佛大脑中那些仿若琴弦般的神经线正被人狂乱的拨动一般,抽搐的跳跃的疼痛让我实在无法忍受了。我蹲在地上死死的抱住自己的头,我努力的屏住呼吸,生怕触动了大脑里翻江倒海的“恶魔”,但是安静只能让那份疼痛更加的清晰,更加的明显。我抱住头向墙上撞去,姑姑一愣随后死死的抱住我。“竹子,竹子怎么了?”姑姑的声音里已经有了哭腔。
  “啊……头疼”不知不觉我已经泪流满面,脑袋的疼痛让我在姑姑的怀里仍然挣扎不已。清清早就吓坏了,不知什么时候灵堂里的亲戚们都围了过来,爸爸从姑姑的怀里接过我。
  “竹子,竹子,乖竹子,不疼啊!”爸爸用力的钳制住我不断砸向自己脑袋的拳头,轻声的安慰我。
  “二哥,赶快把孩子抱到龙湾寺(因为玄清寺建在龙家湾旁边,附近的人都习惯叫它龙湾寺)去吧!兴许她师父知道咋回事呢!这孩子疼成这样,你干抱着也没有用啊!”旁边不知是谁提醒爸爸
  疼痛几乎让我失去了理智,失去了注意力,我大脑中所有的信息都是“头疼”。当我听到清脆的木鱼声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已经回到了寺里。大殿上熟悉的香火味让我的大脑短暂的清醒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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