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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应如是

[事迹传记] 一位80后女孩的学佛习武人生(不断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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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5-8 21:33 | 显示全部楼层
当太阳下山,天渐渐的暗起来时,爸爸和大伯已经停止刨玉米了,而是准备着把玉米装车来回家去。妈妈还没有来,看的出爸爸很生气,大伯也几次说到想要喝水。我没有说话,这些早几经习以为常了。我和清清两个人扯着麻袋口,爸爸和大伯就往里面装玉米棒子。我们的速度很快。当装了几十袋子的时候,爸爸就去把平板车拉了过来。这种车除了车轴之外,连上车轱辘都是木头做的,车的前后是用荆条编的那种半圆型的车围,前面可以套上牲口拉车,走起来有一种很好听的吱呦声。我们一起先把没有装袋的玉米扔进车里,装的差不多时大伯和爸爸就把麻袋整齐的码到车上。因为今天没有把牛牵来,爸爸就和大伯两个人把拉车回去了。
  临走爸爸交代我把没有装完的玉米装起来,天几经微黑了,月亮也露出了半边脸。于是清清扯着麻袋口我往里面装玉米。装到一半的时候就把麻袋立起来一直装满,有时候麻袋立不住好不容易装满的麻袋倒了,我还得重新把它们装进去。
 楼主| 发表于 2010-5-8 21:3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所谓的忙秋其实就是抢秋,不分黑白的干,只怕慢了赶上了秋雨错过了播种。天黑的很快,不知不觉间地上已经可以看到月亮下我和妹妹的影子了,中秋节快到了,月亮变得很圆很亮了。我一边给妹妹讲着我自己编的关于小兔子小蚂蚁的故事,一边不紧不慢的装着玉米。当最后一个袋子都装完的时候,我就和妹妹坐在爸爸他们刨下来排放的很整齐的玉米杆上,停下手里的事情,才猛然发现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这时候露水也开始上来了,玉米杆上湿湿的,衣服上也是潮的,在秋风中有些冷。因为来地里干活。我怕脏了僧袍就换了一身俗家的衣服。我的衣服都是姑姑家的表哥穿小了的给我了,我再穿着小了就会给清清。中午出来时师父特异嘱咐我小心别让玉米叶划破了胳膊,让我穿一件长袖的衣服。所以我穿了一件军绿色的长袖衣服,很大,袖子都挽起了好长一块。冰清的月光、蒙蒙的雾气、晶莹的露珠、间或的蛐蛐的叫声,还有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的牛“哞哞”的叫声,这一切都仿佛让我们进入了一个宁静的、没有烦恼、没有忧愁的仙境。
  “清清,你看月亮。爸爸说上面的月宫里住着一个仙女嫦娥姐姐,她是一个很善良很漂亮的人,她有一只和我们家长耳朵一样的玉兔,你看月宫门前还长了一颗树呢。”我抬头仰望着月亮,给妹妹讲嫦娥的故事。
  妹妹缩在我的怀里用心的看着月亮:“姐姐,月亮好圆”
  等了很久,笼罩在月光下的一切都罩上了一层银沙。周围还是寂静一片,期望中的爸爸还是没有在地头上出现,不知不觉清清睡着了,周围的寂静也让我昏昏欲睡。不知又过了多久,我在半睡半醒间听到了熟悉的板车的“吱呦”声和爸爸的叫声“竹子,竹子”
  “嗯,我和清清在这里”我立刻清醒了过来,没由来的心里一阵如脱重负的轻松和兴奋,看着爸爸和大伯坐在车辕上,爷爷家的大黑拉着车由远到近。大黑带着橛子(一种铁笼子,把牛的嘴罩住防止它吃东西)看到我们“哞哞”的叫了两声。
  “怎么睡着了,露水这么重,在这里睡不着凉吗?快把清清叫醒,我们马上装完车就回去了。”爸爸拿了一件他的长袖衣服给我,我把清清叫醒给她穿上。
 楼主| 发表于 2010-5-8 21:33 | 显示全部楼层
因为我早就把玉米装好了,这次装车快多了,爸爸把剩下的都装到了车上。最后我和清清爬到高高的鼓出来的麻袋上,坐好,爸爸就赶着大黑往回走。大伯在后面跟着,以防玉米掉出来。
  乡间的小路坑坑洼洼很是不平,牛车一晃一晃的在路上缓慢的走着,我紧紧抓住绳子,抱着清清,不时的躲闪着路边伸出来的低垂的树枝。在这静谧的夜里,铺满银色光辉的乡间土路上,也许是累了,谁都没有说话,只听到牛车“吱呦”声,牛蹄子踏在地上的滴答声还有时断时续的蛐蛐的叫声。周围的安静和一路的颠簸让我更加昏昏欲睡了,我强迫着自己要清醒,可是却抵不住困意的袭来,眼皮一个劲的打架,那种滋味很难受。
  “竹子,别睡着了。好好抱着清清啊”大伯在车后面提醒我
  乍来的声音吓了我一条,顿时清醒了很多,可是没有多久又瞌睡起来。我时睡时醒,仿佛时间停滞了,路显得那么长,仿佛没有尽头。
  “清一师父,您怎么在这里?”忽然听到了爸爸说话的声音,我睁开眼,哦!到了村头了。远处路边站着一个人,仔细看正是师父,师父今天没有戴僧帽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师父,师父,我在这里”我看到师父很意外也很高兴,大声的叫着。路边的榆树上停落的麻雀被我惊飞了一片,“扑棱棱”霎时飞走了。
  “阿弥陀佛,我在等竹子,要不然还要麻烦施主送回去?”爸爸把车赶到师父面前停下,清清也醒了。“姐姐你今天还回去寺里吗?我想跟着姐姐一起”
  “清清乖,奶奶等着清清回去呢,让竹子姐姐跟着师父回去了。”爸爸把清清从车上抱下去,我自己从车上跳了下来。
  “阿弥陀佛,那我先带竹子回去了。”师父牵着我的手,我们绕过村子往寺里走去。这条通向农田的路在村子的东北角,而我们的寺却在村子的西南角,正好是一个对角线。这时村里很多农户家的门口都亮着昏黄的灯光,忙秋时节大家都在努力的抢收着。卸车的声音和偶尔的说话声在这静谧的月夜里显得很遥远。在地里干了一下午,午饭也没有吃,我浑身和散了架一样走路都轻飘飘的。
  “竹子累么?来师父背着侬吧!”没走几步,师父就蹲下来把我背了起来。趴在师父的后背上,把脸埋在师父的肩膀里,吻着师父身上特有的参杂着熏香的清香我不由得睡着了。印象中,除了爸爸和奶奶抱过我,最经常抱我、背我的就是师父了。
 楼主| 发表于 2010-5-8 21:33 | 显示全部楼层
佛子入世大讨论之孝顺篇
回到寺里师父把我叫醒,“弘方,醒醒,醒醒我们到家了。”
  我睁开眼,看到熟悉的一切,终于到家了。回来之后我竟然又不困了,很突然的,瞌睡虫一下子就跑的无影无终了。师父把我放在炕上帮我脱掉衣服,才发现自己的小腿上的毛孔处都是一个个的小黑点,师父先拿来木盆给我洗了脚,整个一盆水都变成了黑色。随后师傅让我在大盆里洗了澡,洗完之后身上清爽了很多。看着师父给我洗贴身的衣服心里很过意不去。
  “竹子,锅里有我给侬留的斋饭去吃点吧!看看要是凉了侬就再加热一下。”师父一边给我洗衣服一边说。
  “嗯”我穿上僧袍,上面有阳光的味道,师父也给我洗过了。我看了看门口挂的一只摆钟,十点半多了。我打开师父亲自缝制的挺杆(就是高粱杆)锅盖,我还能感受到一丝的温热,锅里面师父给我热着一碗竹节草菜汤和几个假馍馍,旁边还有一碗我们寺里自己腌的咸萝卜丝。也许是因为消耗了太多的体力,或许是我确实是饿了,这顿饭菜吃起来特别的香甜。
  第二天早上天刚刚亮的时候师父就叫起我来了,师父说忙秋的这段时间我可以暂时不用练功,其实劳作也是一种修炼的方法。我换上衣服跑步回家,到家门口看到爸爸正在收拾牛车,看样子准备出发了。本来想坐着牛车去地里的,忽然想起了师父的话,不练功了也不能放松自己,最后我跟在牛车后面慢跑去的地里。妈妈跟着我们一起走的,跑到地里后,我身上竟然出了一层薄汗,在初升的红日中身上蒸腾着一股热气。地里的露水很重,地面都被打得湿湿的。秋风一吹我浑身冰凉,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跑步是师父要求的必修课之一,目的是为了增强体能和调节呼吸,训练在奔跑的过程中如何让步伐和呼吸的节奏一致,如何保持呼吸的平稳。练习时间长了,找到了法门,就能做到一套武术练下来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师父说无踪拳之所以叫无踪拳是因为它快,快的让人不知所踪,这也正是无踪拳的特点所在。因为快所以相对应的就要做到轻灵飘逸,而这一切和气息的调节都有着莫大的关系。
  直到下午我们终于把地里的玉米收拾完了。待到夜幕再次降临的时候,地里只剩下没有捆的玉米杆摊在地里了。爸爸说在地里凉凉它,回头也好捆。
  拉回来的玉米棒子摊了满满一院子,一堆一堆的绿白相间的玉米像小山一样。看到这么一大片玉米多少有点犯愁,这么多如何才能剥完啊!
 楼主| 发表于 2010-5-8 21:34 | 显示全部楼层
佛子入世大讨论之持戒篇
爸爸去地里捆玉米杆的时候我和清清也跟着去了,我负责用镰刀把摊着的玉米杆拢成一堆一堆的,这一堆大概有成人的腰那么粗吧。妹妹则负责把草绳一条一条的放在我拢好的玉米桔旁边,爸爸就把玉米杆用草绳扎起来。我和清清最喜欢的就是爸爸团‘棒子桔’(玉米杆)垛的时候了,大概是为了方便晾干吧,我们那里普遍的都把一个个的玉米秸团立在空地上,围成一个圆锥形。而玉米桔团里面都是空心的(因为都是斜着搭的),我和妹妹特别喜欢扒开一个玉米秸团,钻进去在里面铺上干草,做成我们的小屋(有点蒙古包的味道)。
 楼主| 发表于 2010-5-8 21:34 | 显示全部楼层
中秋节到了,那天我在师父的劝说下回家过中秋节,妹妹没有回来她在奶奶家过的。妹妹的性格很倔,比我之前还倔。凡是她认准的道理即使别人说多少遍她都不会去听,清清小时候在学习方面不是很突出,家里人注意她的时候也少,印象中她就是我后面的一只小跟屁虫。当我出去求学的时候我经常会想是不是由于我的太过于引人瞩目而使得清清被大家所忽略了呢。清清很爱哭的,一哭起来就上气不接下气了,厉害了还会呕吐。中秋节爸爸去奶奶家叫清清回来一起赏月吃月饼,清清很固执的不来。爸爸也没有办法,只好作罢。
  晚上吃完晚饭后,爸爸在屋门外放了一张小桌子,上面放了一碗水、一盘水果、一碗玉米、一碗黄豆、一盘月饼还有半个西瓜(这是前几天妈妈去姥姥家的时候带来的),妈妈点燃了几根香。这是我们这里的习俗,中秋节一定要将收获的粮食等先供奉上天,祈求一年四季可以风调雨顺。上完供下面就是吃月饼了,那时候的月饼和现在的很不一样。月饼很大很重,掰开之后里面的陷是参杂了红红绿绿的丝线做的,吃的时候间或会吃出几粒花生米。
  那天爸爸吃月饼的时候和妈妈商量给爷爷家多少粮食的问题。既然不跟老人一起过,总要给些粮食吧!爷爷家几乎没有什么土地了,两个人也老了根本就不能再下地干活了。妈妈一听提到粮食的问题,立刻拉下脸不说话了。爸爸接着说要不给爷爷家两百斤玉米吧!
  “凭什么给啊,咱一家四口这么多人,打这么点粮食容易吗?她爷爷家不是还有块地吗?每年给那边的东西还少吗?”妈妈终于忍不住了
  “清清跟着她奶奶,人家一个老人白给你养着娃,你每天倒是闲的很,竹子住在寺里吃了你多少粮食啊!你家的兄弟也是这么对待你亲爹亲娘的吗?咋跟从石头窝里蹦出来的一样啊!”爸爸也上火了
  “从我这里那粮食甭想,你甭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个工资都去哪里了?还不是偷偷的给你娘了。”妈妈毫不相让
  “工资不都给强子家了吗?连同收废品赚的那点钱,这一年不都用来还债了吗?还好意思和我说钱,咱家这么难,竹子的耳朵也一直没有治,你娘家就一分钱也不借给。”爸爸很生气
  “俺娘家凭什么借给你家钱啊,你这么不去管你那几个穷亲戚借啊”两个人算起来总账,我坐在旁边静静的吃着月饼,看着天上的月亮真的又大又圆。
  “俺种的粮食凭什么给他啊,自己又不是没长手还让别人养活,活着干吗啊!还不如死了算了,省的拖累俺。”妈妈不肯给奶奶家一颗粮食,说的话也过分了
  “你种的粮食?地里的活不都是我和爸爸干的,你干什么了?你现在不养我奶奶爷爷还指望着我们以后养你吗?”我突然怒火中烧忍不住插嘴说
 楼主| 发表于 2010-5-8 21:35 | 显示全部楼层
“你个大#,我白养你这么大啊!还跟我顶嘴,有本事你以后别养俺,指望你这几个小#妈还”妈妈几乎是暴跳如雷了
  “你养的我,哼,笑话!你除了生我之外,什么时候养我了?”我不由的冷笑
  “你个白眼狼,你跟着你那个骚尼姑去啊,有本事叫你爸爸休了我去让那个尼姑当你妈啊?还嫌弃我!老天啊我不活了……我养了个白眼狼啊,老天啊你咋不打个雷劈死这个小孽障啊!”妈妈开始坐在地上干嚎起来,一边嚎哭一边往我身上撞。我厌恶的躲闪着,心里突然很平静,冷眼看着妈妈坐在那里干嚎,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这真的就是我的家吗?
  没有料到妈妈突然站起来,随手抄起手边的铁锹朝我砸来“我打死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让你吃里扒外。”我没有回过神来,我根本没有料到妈妈会突然打我。
  铁锹拍在了我的光头上,我只觉得头‘嗡’了一下,眼前一黑,一股热流已经从我头上流了下来。我的左耳朵此时有一阵刺痛,右耳也一直在嗡嗡的响,我听到的最后的声音是爸爸喊的一声“竹子”
 楼主| 发表于 2010-5-8 21:35 | 显示全部楼层
 其实我是很理解妈妈的,我有我的是非观,她有她的行事标准。也许在我们眼中她的一些言行是错误的,但是在她的心中这些都是正确的,这就是人之间的个性区别。师父曾经教导我说“不要以你个人的标准去试图改变别人,每个人自我观念的形成都是有着一个漫长的经历和过程的。那是他自己总结出来的最适合他自己的行事标准,你无法仅凭语言去改变”小时候我不懂这番话的意思,每次我都和妈妈讲道理,但是她听不进,反而一直认为我和她作对。
  我的头给缝了七针,铁锹再歪一下的话我的头就会被活活的劈开。我昏迷了一天一夜,发起了高烧。当我醒过来时,我发现我躺在了自己家的炕上,身上盖得是一床新棉被,是妈妈以前碰都不让我碰的新棉被。我的头炸开了一般的疼,一阵一阵的,像海潮一般,疼痛一波一波的袭来。我能感觉的到我的脑门上的筋突突的跳的厉害,我能感觉的到除了疼痛,我的头在发胀,仿佛要涨爆一般。我试图动下身子,却发现自己浑身没有力气,一动头就一阵眩晕,有一种想吐的冲动。我想抬手摸摸自己的头,却发现左手上插着输液管,挂在墙上的药瓶不紧不慢的冒着泡泡。终于还是用右手摸了摸头,头上裹的是厚厚的纱布,摸上去没有什么感觉。
  “竹子醒了,来喝口水。”旁边坐的是脸色发青一脸疲惫的爸爸,爸爸看到我醒过来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激动,赶快把旁边的水端过来。
  我才发现我的嗓子热的发干,嘴唇已经干裂了,用麦秆吸着喝了两口又忍不住要吐,我吃力的摆了摆手。
  “姐姐,姐姐”清清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爬到我身边。“姐姐你流了好多血,睡了好久我还以为你再也不和我说话了呢?”听到哭声我才注意到缩在炕上角落里的清清。仰躺着,我的眼睛只能看到屋顶上爸爸用碎花纸扎的顶棚 ,纸已经有些泛黄了,好多地方因为屋子漏水的缘故而腐烂掉了。记得我还在家住的时候,晚上经常有老鼠在上面奔跑。妹妹经常担心老鼠会踩破了纸掉下来,砸到她身上。
  “爸爸,顶棚该换换了!”我下意识的说道,却不经意头一阵裂痛,两行眼泪流出来,却立刻渗进了头上缠裹得纱布里。
  “竹子,先不要说话!”爸爸手足无措的满脸焦急。
  “幺!孩子醒了吗?”爷爷打帘子进来了
  “刚醒”爸爸起身,爷爷走到我身边,俯身看了看我
  “竹子,没事啊!”爷爷一向不善于言辞,是一个淳朴老实的庄稼人,二伯曾说过我们家之所以一直被人欺压,和爷爷老实忍耐的性格也有关系。
  清清静静的坐在我的旁边,满脸的担心和惊恐。后来听爸爸说,妈妈打我的时候,奶奶正好带着清清过来,当我满脸是血的摔倒在地的时候,清清也吓晕了过去。从那以后清清就落下了晕血的毛病,一看到血就脸色发白冒冷汗。
 楼主| 发表于 2010-5-8 21:35 | 显示全部楼层
爷爷刚坐下不久,就听到外面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幺,竹子没事吧?”听声音,我知道是本家的伟大娘,几个人进了屋,围在我的身边看着。我本能的闭了眼,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不想看到他们。
  “没有事了,刚刚醒了。”爸爸连忙招呼着给让座倒水。
  “哎呦!竹子她妈下手这么重啊!你看把孩子打成什么样了,这可是亲生的闺女啊!她也下的去手”未达娘砸着嘴用惋惜的声音说道
  “可不是吗!老岭(村里的赤脚医生)不是说了吗?要是那个铁锹再歪歪,竹子就给劈死了,这个娘当的可真心狠。”余嫂子附和着
  几个人又和爸爸寒暄了几句,就集体离开了。这也算我们这里的一个习俗吧,本家人得了重病的时候要去象征性的探视一下,本家老(去世)人了,四代内的本家要去陪灵(守灵)。
  这一晚上陆陆续续的来了好几拨人,都是义愤填膺的发表了下对我的同情或对妈妈的指责就离开了。
  我从醒来没有看到妈妈,不知道她是不是又回姥姥家了。
     我对姥姥家很陌生,印象中只去过两次,第一次去因为顽皮,被妈妈的奶奶(姥爷的后妈)拄着拐杖追着我打。第二次去是因为妈妈有一次和爸爸又打架了,回娘家住了半个多月,在奶奶的催促下我跟着爸爸去叫妈妈回家。那次我们刚进大门,姥姥就用鸡毛掸子把爸爸打了出来,爸爸小心的陪着好,试图解释吵架的原因,可是姥姥不听,她认为妈妈肯定是对的,在爸爸家受了气。妈妈则躲在屋子里一直没有出来,我看不过去拉住姥姥的鸡毛掸子,说是妈妈不干活还找茬挑刺才打架的。
  姥姥听了之后就骂我,“你妈白养你这么大了,不向着你亲娘还帮着你爸爸讲话。”
  “我说的是事实,姥姥你怎么也黑白不分啊,怪不得我妈这样呢!你这不是疼她是在纵容她!”我试图让姥姥明白事情的真实原因。
  “你个小畜生,敢和我顶嘴了,你奶奶那个老不死的教你的吧?咋就不教孩子点好啊!”姥姥扬起鸡毛掸子就打我。
  “你没事扯我奶奶身上去干吗?爸爸我们走!”我那时候火气很大,也很冲动。后背上挨了姥姥几下打,我拉着爸爸就走。
  吵到这个份上了,爸爸也没有办法,拉起我就走了。姥姥从那之后就很讨厌我了,从那之后也是因为吵架的事亲自把妈妈送回了几次。每次看到我我叫姥姥的时候,她都厌恶的扭过头不理我。听姥姥村的亲戚说,我的恶名已经在他们村传开了。都知道“三儿”(妈妈的乳名)养的娃是个刺头,不孝顺。
  我很失落,一直没有看到师父的身影,每个人进来的时候我都紧张的听着,希望是师父,但每个人都不是。头很疼,一直闭着眼睛尽力不让自己去想任何事情,但是脑子里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妈妈对我的种种,带着妹妹在大街上流浪的辛酸,以及在学校受过的各种刁难。所有受过的委屈在这一时刻充斥了我的大脑,眼泪忍不住一直在流。我又想起了爸爸对我的教诲和师父慈母般的爱护,那一刻好想师父在身边,我可以向师父诉说我内心的苦楚。我的苦不能和爸爸说,爸爸已经太累了。我的苦不能和清清说,因为我是清清的依靠和支柱,清清和我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了,因为我会为她驱走内心的恐惧给她以安慰。在清清眼中我是无所不懂、无所不怕、无所不能的,而且即使我说了清清会懂么?她的姐姐承受了太大的压力。我所有的不快所有的委屈都只能说给师父,师父会抱着我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说:“弘方心里苦师父都知道,侬要放下,不去想它、不去在乎它,侬要把这些都看做是佛祖对你的磨练。”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只有在师父面前时自己才是一个孩子,才能放心的吃饭睡觉,不用去想很多,不用去考虑很多,无忧无虑无牵无挂。
  爸爸坐在一旁看着我流泪,很担心一直在问:“竹子,是不是头疼啊,要不要我再找医生给你打一个止疼针?”我没有睁开眼,我怕看到爸爸焦急的脸,我更怕爸爸从我的眼睛里看到我的委屈。
  “不疼,就是眼睛有点肿,老是流泪”我几乎是用唇语和爸爸说,因为我稍一用力头就痛得厉害。
  “那你就闭着眼睛吧!睡吧!睡着了就不疼了”爸爸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闭着眼睛,想着师父讲过的那些《地藏菩萨本愿经》中的故事,极力的平复了心态。朦朦胧胧中我听到了外面爸爸压抑的哭声,这是我第一次听到爸爸哭。“知子莫若父”虽然我不说,但是我心中委屈爸爸也都知道的。在学校我一再的被人打,但是我从不和爸爸说,但是细心如爸爸他怎么能看不出呢?爸爸不能去批评或者体罚那些学生,只因为我是他的女儿。如果爸爸为了我而打了别人家的孩子,村里人会说爸爸偏袒自己的孩子,而且那些孩子也会更加疯狂的报复我,毕竟爸爸不能一整天都守在我的身边。所以爸爸有时候只能采取不闻不问的方式来淡化,只是我只能忍受这些委屈。
  晚上醒了好几次,几乎都是从噩梦中惊醒,醒来后头疼痛欲炸。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看着月光银水般铺满了窗台,很清凉、很纯洁、很安静。本来在黑暗中躁动不安,苦苦挣扎的心平静了下来,寂静中伴着虫鸣,我仿佛听到了师父那好听的唱经声。看着美丽的月光,我的内心开始变得空灵净澈。
 楼主| 发表于 2010-5-8 21:3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很晚了,村里的赤脚医生岭大伯又来给插上了一瓶点滴,因为我烧刚刚退,还为了防止伤口发炎什么的。后来爸爸说那次其实我等于在鬼门关走了一圈,被打晕了后流了好多血,然后又突然高烧,吓得他不行。
  清清早就醒了安安静静的坐在我的身边,看见我醒了。很高兴的问“姐姐还疼吗?要不我给你吹吹,每次我碰了头你给我一吹就不疼了。”
  我勉强的笑了笑,“姐姐不疼了”
  “姐姐,你得脸好白啊,嘴唇都干了。我去叫爸爸来。”清清去叫正在忙着做饭的爸爸
  爸爸进来给我喂了点水,清清忙前忙后的递着东西。
  “清清,我师父有没有来过?”犹豫了很久我忍不住问道
  “你刚睡的时候师父来过,你一直不醒爸爸叫师父回去了,爸爸打妈妈了,妈妈去姥姥家了。”清清回答完了之后,我突然很自责,我又让多少人为我担心啊!师父肯定担心坏了我了,妈妈这次肯定被爸爸打得不轻,而爸爸不知又为我操了多少心,有多心疼。
  一直盼着师父能来,却没有想到盼来的是姥姥
  早上爸爸做好了饭,但是却谁都没有吃。爸爸一直坐在炕沿上守着我,虽然地里的活还没有收拾完,地还没有耘,一院子的玉米还没有剥。
  当爸爸叫清清去喊岭大伯来给我换药的时候,姥姥来了。
  “竹子,竹子在家吗?”姥姥一进大门就喊,爸爸迎了出去。
  姥姥进了后冰着脸看着我,一言不发。妈妈跟在后面,我勉强的可以看到妈妈的脸还有些红肿,胳膊上也破了好几块,想必就是爸爸那天打得
  “幺,你说说这个日子你还想不想过。”姥姥也不坐,也不接爸爸递过去的水,看着我沉默了半天终于扭过头向爸爸发问了。我被姥姥看的难受,她的目光里没有慈爱,只有冷漠,让我全身不舒服的冷漠与审视,仿佛是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十恶不赦的坏事一般。爸爸对姥姥的发问没有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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