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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wlxg20130220

[大德开示] 安士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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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1 17:19 | 显示全部楼层
悭贪者贫,不必言矣。但今好施之人,类多穷困,富家巨室,鄙吝偏多,何为其然也?[答]人处逆境则思,思则善心生;顺境则乐,乐则忘善,忘善则恶心生,自然之理也。况轮回之事,互为高下。贫若悭吝,后世益贫。富若行施,来生愈富,不均甚矣。《业报差别经》云:‘若有众生,因劝布施,后还追悔,先富后贫。若有众生,因劝少施,施已欢喜,先贫后富。复有众生,先曾布施,不遇福田,流浪生死。在于人道以不遇福田故,果报微劣,随得随尽。以习施故,虽处贫穷,而乐行施。复有众生,未曾布施,遇善知识,暂一行施,值良福田。以田胜故,资生具足,先不习故,虽富而悭。



[问]杀生之人,使物类不保其子,宜得绝嗣报。而渔舟杀业最重,何以子息偏多。[答]世间子女,有以福致者,有以孽致者。渔人因衣食之计,广行杀害,故其业力所感,即有作恶眷属,分其衣食,使彼昼夜劬劳,不足供用,子愈多,累愈重也。君不见犬羊鸡豚,乳辄数子,而天仙列宿,永不产育耶?宜熟思其故矣。



[问]人生斯世,当学圣贤大道。上有益于朝廷,下有功于万姓,乃为可贵。至因果之说,何关世道人心乎?[答]因果之理,即圣贤之道也。《书》言:‘作善降祥,作不善降殃。’作善、作不善,因也;降祥、降殃,则果矣。在《易》为吉凶消长,在《洪范》为五福、六极,在《无逸》为寿夭,在佛教为因果,其实一理而已。末世恣行恶业,不畏王法,不顾廉耻,然清夜一思,惴惴焉不敢为恶者,惟恐死后受报耳。噫!自有佛法以来,不知令多少乱臣贼子寒心,多少巨慝豪强落胆,则因果之说,不可谓非有功儒教,有补王纲也。若谓善恶不复有报,死后不复受形,则世人更无所忌惮,彼见为圣为贤,徒然自苦,犯上作乱,反为得计,而天下有不疾趋于乱者乎?无如今人论及圣贤之理,辄以不谈因果为高,务欲别于二氏。只此便是好名之念,其于圣贤大道,未梦见在也。 晋永嘉四年,天竺佛图澄至洛阳,见石勒好杀,欲往化之。勒问:‘佛道有何灵验?’师知勒不达佛理,先示以神通。即取钵水烧香咒之,忽生青莲华。勒遂信服。由是每有所诛,师必开陈报应,蒙救济者甚众(出《晋书》)。又如南宋周颙,见明帝行多惨刻,不敢显谏,辄诵经中罪福因缘之事,明帝为之动容改悔(出《南史》)。呜呼!不赏而劝,不怒而威,使民日迁善,而不知谁为之者,吾于如来之大教见之矣。



释恶道有无之疑(凡四辨)



[问]人为万物之灵,恩怨犹或颠倒,畜生至愚,反能报怨酬德,何为者?[答]恩仇报复,有可思议者,有不可思议者。知其恩怨而报之,可思议者也;不知其恩,而宿世有善缘者,见之自生欢喜;不知为怨,而往昔有恶缘者,遇之自生忿恚,此不可思议者也。盖杀业之报,有迟有速,业缘既至,不问天仙人鬼,无得而逃。假令未来之世,行杀者生于人中,被杀者生于畜中,则有蛇伤、犬咬、虎吞诸事。行杀者生于人中,被杀者生于鬼中,则有疠疫、奔尸、横夭诸事。行杀者生于人中,被杀者生于天中,则有灾殃、疾病、暴亡诸事。又使行杀者生为良民,被杀者生为官吏,则有牢狱、枷锁、枉死诸事。行杀者生为军士,被杀者生为将卒,则有刀伤、箭毙、阵亡诸事。又使行杀者生天中,被杀者生修罗中,或行杀者生修罗中,被杀者生天中,则有摇山、撼海、战斗诸事。世人一遇患难,辄怨天尤人,而不知所以致此者,各有由也。



[问]地狱之说,不过劝人为善耳,岂真有哉?[答]阳间既有牢狱,冥府何独无之?佛虽劝人为善,岂作妄语,欺人耶?王龙舒云:‘世人所以妄语大抵非欲趋利,即欲避害。佛视天帝之位如敝屣,金玉之宝如瓦砾,何趋利之有?视刀剑割体如画空,猛火烧身如爇(*烧)影,何避害之有?不惟不妄语,且无所用其妄语。’ 世尊在无量劫前,曾于此间为忉利天王,名善日光。此界名珊瑚池,举世好杀,世尊化为夜叉,向人索食,世人惊问,答曰:‘但欲食杀生者。’每于杀生所,取化人食之。举世大怖,尽戒杀生。佛言:‘我虽化导无量众生,然事出欺诳,仍受其报。’(出《大悲莲华经》)。观此,佛岂妄言地狱。



[问]地狱之说,即在阳世,且如乞丐,枵腹鹑衣(*枵腹:空腹,指饥饿。鹑衣:衣服破旧褴褛),便同饿鬼;囚徒枷锁羁身,即成地狱。岂有剑树刀山,即畜生宰割之顷是?岂有镬汤炉炭,即畜生煎熬之顷是?[答]此言似是而实非也。谓阳世亦有地狱,则可。谓地狱即在阳世,不可。且如下愚之流,人或比之畜生,岂得谓此人即是畜生,更无戴角披毛之畜生耶?昔司马温公,作解禅偈。以君子坦荡荡为天堂,小人常戚戚为地狱,而莲大师深讥之,以为其弊必至于拨无因果。倘子之说是,则经典所垂,皆妄语耶。



[问]地狱固有,但载在外书,儒者不当出诸口耳。[答]口欲讳之,不如身先避之,得其避之道,虽逢人劝勉,可也。否则绝口不谈,有何益哉?



释持斋断肉之疑(凡八辨)



[问]杀伤物命,罪固大矣。至于食肉,宜若无罪。而经言食肉必得恶报,则冥间法网太苛矣。[答]非独冥间,世间法律,亦复如是。杀生譬之劫盗,食肉譬之窝赃,窝主与盗,相去几何? 世尊告大慧菩萨云:‘有无量因缘,不应食肉。一切众生,展转常为六亲,以亲想故,不应食肉。臭秽不净,不应食肉。诸天厌弃故,不应食肉。令口气臭故,多恶梦故,不应食肉。入于空间林中,虎狼闻香故,不应食肉。听食肉者,无有是处。’(详载《楞伽经》)



[问]衣食皆系前定,福多则所享亦多,持斋乃薄福耳。[答]食则是君禄,不食是君福。持斋戒杀,适见其福厚耳。如谓但得入口,即名为福,则鸡吞蜈蚣,鹊啄蚯蚓。人反逊其福耶?



[问]信斯言也,必持斋而后可,试问孔子持斋乎?[答]持斋。《书》言:‘斋必变食。’子之所慎斋。《礼》言:‘致斋于内,散斋于外。’班班可考(*班班:明显,明白),必斋戒而后可交神明,则食肉为昏浊之法可知矣。今人事事不如孔子,而不持长斋,必欲借口于孔子,将以食肉为入圣之门耶?



[问]儒者处世,当以远大为期,若拘拘于不饮酒,不茹荤,则近愚夫愚妇矣。[答]愚夫愚妇中,持斋者什鲜一二。食肉者遍地皆是,岂持斋者愚,食肉者不愚耶?子试问古来大憝(*大恶人)、奸恶,有持斋者乎?无有也。试问魁刽屠儿、市井无赖,有持斋者乎?无有也。观此,则持斋者可知矣。



[问]持斋之善,余既知之,但形容枯槁,奈何?[答]真身为重,假身为轻。



[问]世间五种辛菜,本从地中所产,何为并此戒之?[答]为其辛臭故,能障菩提故,食之诸天厌弃故,熟食助淫,生食发恚故,邪魔饿鬼闻气,常舐其唇故。



[问]有人谓吾虽不持斋,然胜于持斋而破;有人谓吾虽持斋而破,犹愈于不持,敢问优劣何如?[答]譬之仕宦,其不持斋者,未登仕版者也;持之而破者,既登仕版而被黜者也。暂持而破,如甫入朝班,旋遭放逐。久持而破,如向居权要,忽赋归田。



[问]吾等甚欲持斋,但美味在前,便不能自主,奈何?[答]当作五种不净观,则决定能持矣。何者为五?一者厥种不净,谓肉食皆畜生之精血故。二者所食不净,谓猪、羊所食,无非糟糠粪秽故。三者住处不净,谓其设身于大小便利之中故。四者腹中不净,谓其革囊中满盛恶露故。五者死后不净,谓其腐烂时,与死人无异故。



释佛理难信之疑(凡五辨)



[问]君论戒杀之道,动引佛经,则佛理似乎可信矣。而楚王英最先奉沙门法,何反罪废及祸耶?[答]楚王遇祸,正坐不奉法之故耳。人既归心佛门,即当敬顺佛语。佛于为子者教以孝,为臣者教以忠,煌煌圣训,遍载琅函。楚王既敬其法,反谋不轨之事,则佛门之罪人矣,安得获佑于佛耶?说之不以其道,君子犹且不说。岂天中天,圣中圣,反因私党逆乎?浅人藉以谤佛,适自形其所见之小耳。



[问]楚王遇祸,既闻命矣。但梁武帝奉佛,其后饿死台城,何故?[答]饿死台城,迂儒之说也。考之《通鉴》,侯景攻陷台城,见武帝在太极东宫,神色不变。景不敢仰视,退告王僧贵,有‘天威难犯,不敢再见’之语。后武帝每有所求,多不遂意,饮膳亦为景所裁节。王纶上鸡子数百枚,武帝口苦求蜜,不得,再曰‘荷荷’,遂殂。夫曰口苦,则非枵腹可知;曰求蜜,则非疗饥可知;饮膳仅云裁节,则非全无可知。帝王之家,虽残羹余粒,犹足以供数人之饱,岂若灶间奴婢,裁节之而即饿耶?鸡子至数百枚,他物必称是矣,焉有数百枚鸡子在旁,而可称饿死耶?噫,天下古今须眉丈夫,自以为是者甚多,然只此一段史文,不觉以耳为目,何况其他深经奥义乎?



[问]后之论者,皆谓武帝舍身,并其天下而舍之,吾是以不取耳。[答]古今圣愚,从未有不舍其身者,三寸气在千般用,一日无常万事休。后人虽笑武帝舍身,不知自己之身,亦舍之久矣。只如足下今日,深以武帝为非,不知将来亦定有一日舍身在。毁谤佛者,舍身于地狱道;毁谤法者,舍身于饿鬼道;毁谤僧者,舍身于旁生道。恐求为同泰寺而不可得也。



[按]《旧鉴》、《僧史》、《金汤编》等书,皆载大通元年,造同泰寺成,帝幸寺,舍身三日,群臣皆舍财帛。中大通元年,帝复幸其寺。讲《涅槃经》题,非又舍身也。世传三次舍身,误矣。又加‘为奴’二字,又曰群臣以金帛赎出,未免文致之辞,曲加诋毁。噫,仲尼之世,作史者已无直笔,安望末世史官,不随俗为毁誉乎?



[问]饿死之谬,固灼然无疑,但诸佛、菩萨,救苦寻声,武帝如是舍身奉佛,奈何任之不救?[答]舍在于心,不在于身。武帝身虽舍而心未舍也。若纯心出世,则弃天下如敞屣,乃以垂暮之年,招纳侯景,图取中原,则知三日舍身,未免求福之念,非纯心出世也。然即其写经造寺,种种功德,亦有可取,所以虽遇叛逆,犹得以高寿令终,不可谓非福力所致也。春秋时,深恶孔子者,莫如盗蹠、桓魋,然彼二人者,一以寿终,一为司马。敬信孔子者,莫若颜渊、冉伯牛、子路。乃三人者,或短命、恶疾,或遇难菹醢(*一种酷刑,把人剁成肉酱。此指子路之被杀)。此何以说焉。定业难转,内典中具言之。台城之变,无容致疑也。 志公禅师将示寂,诣内殿别帝,帝大惊,因问国祚修短。师不答,但指喉及颈示之,盖指侯景也。帝不悟,又问。师曰:‘老僧塔坏,则陛下社稷亦坏。’师灭,帝为建塔于钟山,工既毕,帝忽思曰:‘木塔其能久乎?’命易之以石,冀其久远。拆塔甫完,而侯景兵已入矣(见《护法论》、《金汤编》及《旧通鉴》)。数之前定如此。



[问]吾儒既诵法孔子,当以排斥异端为己任,子反欲左袒之,何耶?[答]君亦未知异端之谓矣。异端者,其大端异乎圣人也。如恻隐为仁之端,无恻隐,则异端矣。羞恶为义之端,无羞恶,则异端矣。圣心无意必固我,有之,则异端矣。吾道一以贯之,不一贯,则异端矣。宋孝宗曰:‘佛之五戒,即五常也。’仲尼之道,夫何远之有?今人不察其故,一闻慈悲之说,出于佛氏,必反乎其说,而吾儒之仁,于斯而丧。闻盗、淫之戒,出于佛氏,必反乎其戒,而吾儒之义,于斯而亡。闻妄言之禁,出于佛氏,必反乎其禁,而吾儒之忠信,于斯而灭。岂非欲卫道,而反害道耶?况圣贤之道,大公无私,尧则允恭克让,舜则舍己从人,夏禹不矜不伐,文王望道未见,何尝互相排击?孟子距辟杨墨,由于万不得已,臂如大黄巴豆,良医偶一用之,非日日必需之物,若谓孟子之功,全在距辟杨墨,则当年若无二子,孟子将无得而称耶?而孟氏俎豆,所以百世不祧者(*始祖之神永远不迁),得毋反受杨墨之荫耶?宋儒不及孟子,其愤愤之气,反过于孟子。今人又不及宋儒,其愤愤之气,又过于宋儒。自今以后,不知何所底止?吾为此惧,不觉言及于斯,知我、罪我,又何问焉?



万善先资集卷四



谨微录



禁约部



累世行慈修德,今朝偶尔邀荣。仁民爱物本相通,莫负当前光宠。但谓禁屠便是,其中诡弊无穷。从来衙役惯欺公,明者多遭戏弄。



○居官者,恭遇朝廷圣诞(*皇帝生日),及千秋令节,与夫国忌之辰,皆当先期禁屠。



○禁宰耕牛,原系奉旨之事,凡属王臣,不得视为习套,故初下车时(*新上任做官),乡城尽合晓谕。



○屠牛禁其本户,不如禁其四邻,四邻畏罪,本户自然息刃。



○皮骨角筋,济军需者,什止一二,民间用者,什居八九,需用既多,必至盗杀,故凡皮货、角货、骨货,可用竹木代者,谕各铺代之。



○顺平之世,士民不宜多蓄弓箭,宜令所属地方,不得私造、私买。



○司阍义犬,及水族微细众生,如鳝、蛙、龟、蛳等类,可以禁止者,亦当在禁约之列。



○缉获吏役,宜择贤而能者,更番密访,捕得违禁之物,即罚其金赏之。



○渔舟无赖,所以不能杜绝者,止因水泽之区,有河税若干耳。若能奏除河税,发一切渔人,开垦附近荒田,则田中之利,数倍于河,不惟永杜伤生,兼能饶裕国课(*赋税),一举两得。



○好生者,操司牧(*官吏)之任,凡本属沿江、带郭之处,俱当设放生河,勒石以垂后。



○每年冬月,宜示本属乡民,不许无故竭泽,若已为放生河者,须不时严察。



○水潦既降,村民往往张簖捕鱼,不知簖帘在河,水流为之迂缓。若张簖者多,则水退渐迟,纵有泄泻,一时不能奔赴,田禾大受其殃。故夏秋之交,宜日日稽查,见辄拔取。



○深山旷野,多有奸宄潜伏,彼便于带军器者,不过以猎为名耳。苟能禁之,则护生也,而实弭盗矣。



○牵犬纵鹰之辈,皆系游手游食之人,当谕其务本营生,再犯而后治罪。



○禁屠善事,不厌其频,即遇小小水旱,及父母诞辰,亦当为之。



○水陆神祗,君子宜敬而远之,不应拈香祭祷,动人杀生之想。倘有连名具呈,欲兴崇血食祠庙者,断断不可准。



○诸神诞日,辄有市井小民,成群作会,广杀牲牷(*纯色的牛),以隆祷祭。祭毕,皆醉酒饱肉,共扛神像,招摇于市,致使老幼男女,纷至遝来,甚可痛恨。所贵严行禁止,勿使恶习成风。



○师巫之流,并星卜之士,往往妄言祸福,判人祷祀,而小民偏信之甚笃,彼所判断,不敢不从,有病者未及痊安,无病者已先冻馁,比比皆是。好生者,宜以法网惩之。



○忠孝廉节男女,建立祠堂,固足奖励风俗,但祠堂一设,即有春秋二祭,杀生无尽,岂爱人以德之意乎?好生者,宜载之简编,不必列之祠庙。



○健讼之家,击鲜烹饪无虚日,讼少则杀业亦少,故好生者,不宜轻准呈状。



○好生者,谢事之日,一应护生之法,皆当勤勤恳恳,以嘱后来官长。



家政部



浊世慈祥门第,天宫福祉加临。曾闻一善敌灾星,何况恩施多命?祖父坚持杀戒,子孙方有观型。莫将细物视为轻,试就刍荛(*指草野之人)一听。



○好生者居家,当以仁道化其门内,使家中长幼尊卑,自然无杀念为第一。



○每遇诞辰、忌辰,宜设定例,买物放之。



○世德之家,苟欲化其同族,莫若于族谱上,立一公约,凡族中贫而谋食者,不得为屠沽、贩肉,酒保、厨夫,网鱼、射猎等一切杀生之人。又复不得造罾网、簖帘、鱼枪、钓铒,蟹簏(*竹箱)、屠刀、漆胶、弓箭、兽笼、火炮,伤害一切众生者,倘或犯此,凭族长于家庙中,公同合族,治以不孝之罪。



○家中奴仆,有以伤生为业者,谕其速改,如或不从,即行遣逐。



○村民敢于张簖,往往依附大家。大家利其所献,纵彼造孽。好生者,慎勿贪此。



○近海沙镇,田主收租,每亩例取鸡鸭若干,当谕佃户,易他物品。



○鸡、犬、鹰、猫、金鱼、蟋蟀等,伤生之物,宜勿畜。



○米粒未出于谷,经年不改气味,夏秋随碓随食,味同新米,且不生虫,故与其积米,不如积谷。



○米内诸虫,多死于簸量淘煮,宜于两三日前,先量出若干,平铺于器,俟其窜去,然后淘净。其有存者,须投一废器之内。



○米中又有一种极细之虫,如粉如疥者,千万亿数,此因湿柴近米而生,故最燥之薪,方可盖米。仓底所铺砻糠(*砻:磨物),亦复如是。



○盖米之薪,宜另置一处,即为次年盖米之用,不惟薪内之虫,不遭烈火,且能使米色净白。



○近米之处,不可积薪,缘米中细命甚多,近薪则诸虫皆入故。



○贮麦最易出蛾,须于烈日中暴过三、四日,方可入廒。入廒后切忌见风。若麦,不须廒积,宜和矿灰少许,藏于燥器。



○麦内若出小蛾,须挑动令去,然后淘净。倘麦少蛾多,置废器中,任之可也。



○木柴宜积干燥之处,其下方少湿虫,又须每日暴过一次,然后供爨。若熄灭薪火,不可用有虫之水,亦不可在有虫之地。



○夏月祀灶焚阡(*阡:墓道,坟墓),享先烧纸,修斋化库,皆伤虫蚁。宜择坚洁之地,扫净一二次,速速燃火于上,则虫蚁不及赴于火所。



○合酱若用梅花水,则味甘而不甚出虫,倘或有之,宜另置一败酱之器,挑出诸虫,皆入其内。醋中若有,亦用其法。(梅花水,即雨水节中所降时雨也。又收贮腊雪,以造酱醋,则不生虫。蒋宾嵎先生订)。



○夏间面粉糕饼,及一切山珍海错,宜不时暴于烈日之下。



○夏日药材内,亦出细虫,炮制者慎之。



○剃下短发,切不可投于河,恐入螺蛳、蚬蛤壳内,即时刺死故。



○奴婢性恶灶蚁,见之必遭毒手。若临晚满贮锅水,则群蚁无由达灶。



○僮仆婢媵,暑夜每有燃火烧帐内之蚊,因而失火者,宜痛惩之。



○浴汤盥水,有热气者,不当即倾于地,因夏月遍地有虫故。



○洗涤腌腊之物,及所弃盐卤,须以淡水解之,然后可倾于地。



庆贺部



○人类欣逢吉事,众生对泣哀鸣。微躯定是享嘉宾,一夜千翻凛凛。谁料业缘会遇,怨家次第相寻。披毛戴角口无声,俯首牵来就刃。



○好生者,位居通显,遇当道吉庆事,可以他物代称觞者,代之。



○远处绅官来访,宜以字画、古玩,及种种善书投赠,必难已于设席,勿害生命。



○官府往来,所具敬仪,不宜将活物备用。



○父母寿诞,亲友敛赀称贺,宜将众分,作一善事,仍列众友芳名。



○祝寿一事,原系末世浇风(*浇风:浮薄的社会风气)。古者年逾甲子,犹不称贺,况三四旬乎?苟不能违俗,必俟六旬以上,十年而后一庆可也。



○亲友或将应试,或将赴任,或将服贾,不无饯别之义,能以厚赆代宴(*赆:赠送的路费或钱财),彼此得福。



○遇亲友吉事,在于得已,不必奔走称贺,若吉事属己,亦勿遍扬于外。



○士人应乡会试,多有亲朋敛金,祷于文昌关帝者,明理之士,宜固却之。



○家中遇种种吉事,不得已设酌,宜定于几簋,若适当朔望之辰,概用精洁蔬果。



○江北宴客,席中必有三、四簋蔬,不惟取其惜福,兼之便于持斋亲友,此法最善,好生者,宜仿而行之,以维风俗。



○远地亲友遇吉事,不得已而往贺,勿多随僮仆、舆人、舟子。



○亲友特设相招,当于几日前,先向彼使说明,或托言斋期,或托言止食三簋,或托言特杀不食,亦免无量杀业。



○赴宴他家,若为我广杀物命,好生者,宜投箸而起,一揖而退。



○亲友如遇疾病,好生者,不必作醵(*凑钱喝酒)敛分,杀生媚神。倘有他友敛分于吾,宜晓之以佛言,示之以因果,惧之以鬼神不享非礼,告以死生各有定分,令彼憬然自返为第一。



○富贵之家纳妾,其往来无耻之徒,渐有设酌称贺者,此风慎不可长。



婚嫁部



两姓因缘乍合,百年偕老兹辰。重重瑞气蔼门庭,鼎镬烹炰(*同‘炮’)侈盛。堪叹雄雌物类,亦同夫妇恩情。只缘宿世少慈心,今日双双填命。



○子弟未完姻时,勿轻往外家。



○富家宦室,每遇姻事,必设优觞,致男女混杂,为害非细。独不念婚姻吉礼,于发轫之初,竟作一场戏,何不祥如是,戒之哉!



○娶妇之家,每具牲醴,祷祭五圣等神(*五圣,即五通,又叫五显灵公、五郎神,鬼神名,明清时江南多祭祀),祷献既毕,然后成婚宴客。作俑者只因五圣有采秀之说,故藉祷祭希免。今好好人家,何得如此?宜痛绝之。



○成婚宴客,礼所难已。但风俗渐浇,故宾筵渐盛,有志维持风化者,宜一以俭约为归。



○亲迎,三朝、弥月、归宁等日,在于得已,不必燕客。



○亲戚故旧,非大不得已,切勿滥招。



○婚妁庖人辈,至男家,则侈陈女家之盛;至女家,又侈陈男家之盛。交煽两家,盛其筵宴,慎勿惑于其说。



○司礼、司乐、司庖辈,宜俭其食,而丰其赐。



丧祭部



笑语音容不再,秋霜春露含悲。击鲜荐俎望魂归,增却重泉孽累。孰若申严佛事,虔修五戒三归。亡亲未度子心亏,此语当铭五内。



○父母没后,即宜不入闺房,并绝荤酒,令家中各持四十九日斋,诵经念佛。至于设祭,止用蔬果。



○缙绅治丧,必有贵客祭奠,所杀牲牷无算,宜先书‘荤祭不领’四字,粘于门首,来者坚意拒之。



○古人居丧,小祥之后(*小祥:父母死后一周年的祭礼),始食菜、果,期年内,尚不茹蔬食稻,岂得餍饫膏粱?故人子苟念劬劳之恩,宜持长斋三载。



○节日忌日,当虔修福事,或诵经施食,或装塑圣像,或买物放生,须量力行之,慎勿杀生设祭。



○父母虽没,若遇诞期,亦宜修诸善事,以资冥福。



○营建坟墓,其执役诸工,宜厚其犒赏,不可为彼杀生。



○祭扫远祖之墓,但宜用纸帛,不可创祭献之议。盖天子七庙,亲尽犹迁,庶人远祖,因祷祭而杀物命,所谓黩于祭祀矣。又况墓祭之说,古礼所无,今总随俗,何必荐牲,孝子爱亲以德,谅不如是。



营造部



大则城池宫观,小而茅舍竹篱,搬砖运瓦并挑泥,祸及昆虫蝼蚁。切莫杀生犒匠,休将蛰穴抛离。愚人闻此转生疑,智者须培心地。



○修理宫室台观,及民间一切兴作,宜择冬间百虫消灭之时。



○桥梁、寺院,苟非有关于三宝,有益于民生者,不宜兴造修葺。



○凡有兴作,例多酌献土神,宜用蔬果。



○开浚河渠,例应戽干积水,宜于未竭泽之前,预加禁约,不许邻近染指。



○河泥之内,多伏蛳、蚌、蚬蛤,泥一出水,诸命皆枯。故修筑河岸,宜别处取土,如势所不能,随见随放。



○修筑坟墓,宜于穴前埋一大方石,为焚化纸帛之地。因日后遍地皆有干茅,置火其内,瞬息燎原耳。近民房殡棺者,尤宜慎之。



○竹簰(*筏子)木筏,入水既久,每多螺蛳粘伏,须拂拭之,而后起水。



○毁拆墙垣,及斫砍古树,见有蛇、蝎、蜈蚣等物,宜谕司役纵去。



○拆卸旧屋,栋梁椽柱,有枯朽者,多生蛀虫于内,不宜辄作薪用,竹篱枯者亦然。



○水化石灰,须择无虫之地,宜用长流水,不可用停蓄之水,因停蓄之水多虫故。



○发泥砌壁,泥内虫多者,不可用,视地坚洁处,穿下二尺,则无虫矣。若近井灶泥沟,尤不可用。



○庭中四面,宜多设阴沟,方不积水,水不积,则虫不生。



○砖瓦木石,偶近卑湿之处,辄丛微细昆虫,宜巧作方便以护之。



○作灶之时,其底用七分矿灰,三分沙泥,捣和平铺于地,则灶上永远无蚁。



○旧灶之内,必产灶蚁,修理时,宜将旧灶先拆一夜,俟诸虫遁去,然后兴工。



○檐下盛水竹络,中间曲处,每多积水,夏时经宿即生虫,宜用直竹,低昂钉之。



○近水之地,在于得已,不宜设厕,恐河内细虫,日毙于粪秽故。



○供给匠役,腥酒固不可减,但鱼、肉等类,宜多买腌者备用。



器用部



吾视阎浮器皿,炎天尽伏昆虫。朔风一起转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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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1 17:20 | 显示全部楼层
不待严寒冰冻。但是含灵尚在,贪生畏死皆同。莫言救护了无功,大小一般知痛。



○庭中缸甏、酒坛,若无所用,宜倒覆于地,则不至积水生虫。



○灶间多蚁,由于荤腥气味所致,宜令司庖者多方致洁,乃杜杀生之渐。



○杯盘、锅盏,曾贮油腻荤腥者,不宜置之低处。



○酿酒之时,酒工例用沸水泡坛,其中若先积虫水,宜倾之入河。有小蜘蛛者,捞出。



○蚊性嗜酒,往往溺死,故暑月酒壶、酒坛,必须密盖。



○热炉沸罐,不可置有虫之地,茂草之中。



○沸水点茶,须以铜盆木桶等物,盛于壶底,然后沃以沸汤。



○夏间冷炭之上,皆有细虫,宜先期暴之,而后入火。



○坛中汲水之碗,宜用洁白者。



○雨水新入甏,纳以炽炭,不生水蛭。若已经出虫,宜用细密绸绢,蒙于小篮外,轻轻先置水中,汲篮中之水,其虫不至误入茶罐。



○坛水若臭,不堪煮茶,河溪又远,不便输运,宜用绢篮,汲去篮中之水,则有虫者渐少,不难挈之入河。否则,竟置一废坛中,任其化蚊。



○废坛所积水蛭,宜以瓦盖之,并勿置檐水下,恐有暴雨冲出故。



○锡罐磁瓶,若先贮小菜食物,气味未绝者,暑天必有细虫,不可即沃以沸水。



○案头花壿、水盂,夏间若过两日,水中即生细虫,不可倾之于地。



○灯盏之中,夏间多有飞虫扑入,宜置一小木架,丹漆朱其四围,以极轻之纱蒙之,罩于灯外,否则,灯盏上,用一薄铜盖。



○造竹木器皿,须先用川椒、硫黄汁煮之,不蛀。



○新笔用青布裹之,不蛀。



○貂狐裘帽,悬有风之处,不著杨花,不近米麦,不蛀。



○毡衣用生芋擦之,不蛀。



○竹器木器,若浸河中洗濯,宜先拂去其细虫,然后入水。浸时,又不可经宿。



○溺器洗涤后,不得满贮河水于中。



树艺部



灼灼名花遍地,纷纷艳卉盈庭。想来尽是杀生因,时值三秋尤甚。一遇红英烂熳,辄思置酒招宾。贪夫对此且欣欣,物类于斯丧命。



○灌溉田禾,用河泥者居其半,伤生最多。有他物可代者,代之。



○近海之地,蟛蜞最多,彼处每舂杀田中,用以肥稻,苟力能禁,禁之可也。



○植竹者每以河泥壅地,取其蕃竹,不知河泥之力,逊于湿灰,以灰能松土,而泥多生蛀耳。



○竹笋新发,掘时亦宜小心,以春日之土,遍处有虫故。迁移花卉,亦然。



○桃、梅、榆、柳,多出蛓毛虫,若清明日夜半时,以稻草缚之,其虫遂少。



○桂树上束芝麻梗,不蛀。



○修去树上繁枝,宜春冬,不宜夏秋。以夏秋花木叶上,背后皆伏细虫。叶生则虫亦生,叶死则虫亦死故。



○树有鸟来巢,苟枝低难以防护,勿使其成。已成,宜加意卫之。



○缸中所植莲花,泥内最多细虫,勿枯竭其水,勿狼藉其泥。



○蔷薇花开后,其叶多生青虫,宜勿植。



○菊花枝上,多生龌虫,触之,其膏如血,宜绝此玩。若蔬果上有,采时留之。



○沟中淤泥,若将灌溉花卉,及堆拥萹豆、瓜、椒之根,秋间多生龌虫。



○灌溉花木,不宜用有虫之水。



○园圃若近池沼,从池内取水灌溉,须先用水杓搅动一番。



○栽花之家,每渍鸡毛、腐豆之水,逾时用以灌溉。不知其中虫蜡甚多,一近花根,每能引诱群蚁,非惟伤生,又令花枝不茂。宜用小篮一只,将纱绢蒙于外,汲水时埋于水中,则水自然向内灌注,而一虫不入,用过,当即时挂起。



○所积雨水,最多水蛭,若欲灌诸花木,亦宜用绢篮法。烹茶同此。



○名花艳卉,最开赏玩之端,与其植之外庭,无宁植之内室。



卫生部



谷气足以资神,肉味不宜多食。万病原来从口入,此理贪夫不识。但顾舌根三寸,不念身躯七尺。真是堪怜不堪惜,累及妻孥哭泣。



○卫生者(*卫生:养生),不宜食牛肉,能发旧病故,虐后食之不起故。又不宜与韭薤、白酒、栗子同食,物性相反故。



○犬肉能中毒发疽。怀胎者食之,生子无声。又不宜与羊肠、大小蒜同食。



○孕妇食羊肝者,子多厄,不可与猪及椒同食。又羊肚不可与酸梅、小豆同食。羊肉不可与鱼脍、乳酪同食。



○疟疾后食猪肉,能发旧病。同牛肉、芫荽食之,令人肠胃消烂。同荞麦、面味食之,令人须眉尽脱。



○嗜獐鹿者,多消瘦,胆小易惊。又鹿脂不可与梅李同食。鹿肉不可与鮠鱼及虾同食。



○兔肉能弱阳,孕妇食之,生子缺唇。同鸡食之,成泄屙。同姜食之,成霍乱。同芥菜食之,发旧病。



○鹅肉及卵,能成痼疾。又家鸭与鳖,野鸭与胡桃、云耳、豆豉,皆不可同食。



○鸡发风疾,不宜与葫、芥、柰同食。



○雉能生疮、发痔,有血疾痼疾者,尤宜慎之。又不可与鲫鱼、鮕鱼、麻菰、胡桃同食。



○鸡肉同糯米,孕妇食之,子生寸白虫;鸡子同干鲤食,子多患疮。田鸡同鲜肉食,子多喑哑。又婴儿多食鸭卵者,胫骨渐软,多食虾者,脚屈难行。



○孕妇食雀脑者,生子雀目;和酒食之,子患多淫;和豆酱食之,子多雀斑,又不可与李子同食。



○鳖性多毒,间有赤蛇所化,孕妇食之,生子项短头缩,又不可与鸡肉、鸡子、苋菜同食。



○孕妇食蟹者,子多横生;鳗鱼鳟鳝者,子多难产;鸭卵与桑椹同食者,子多倒生。



○河豚系大毒之物,宜永戒不食。



○多食鲥鱼者,易染瘟疫;多食鲚鱼者,发痰火、疮疥;多食虾者,发疮动风;多食鳝鱼、黄颊鱼者,发病动气。皆水族味之无益者也。



○鲤鱼不可与犬同食,鲤鱼子不可与猪肝同食,青鱼不可与葵菜、大蒜同食,石首鱼不可与荞麦面同食,鲈鱼不可与乳酪同食,鲫鱼不可与猪肝、鸡雉、芥、沙糖同食,皆水族性之相反者也。



方便部



天上人间胜事,勤修方便为先。今年错过待明年,可惜光阴荏苒。日里云为动静,宜思裕后光前。护生之术本无边,惟在随机自勉。



○长途所乘驴马,乡村所驭耕牛,宜节省其劳,察其寒暖饥渴。



○鱼虾跃于水面,每动愚夫结网之思,好生者见之,宜私自驱之入水,如脱眷属难,勿令人知。有人捕鸟,亦复如是。



○秋间田亩既涸,其中深潭,犹有余水,聚集小鱼虾无算,见此涸辙之鳞(*涸辙:比喻穷困的处境),或出赀唤人,或随力自救,皆可积德。若出门预持一小杓,更善。




○河岸有捞起螺蛳,宜投之中流。



○暑天雨后,庭中倘有积水,宜即时扫去。



○夏月泥沟内,细虫猬聚(*猬聚:像刺猬毛一样聚集,比喻众多),一经烈日,真有屈伸无路之惨,宜障之。



○夏间若晒有虫之物,宜于太阳初出时,即置庭中,待日光渐渐逼热,诸虫方可逃窜。若弃腐败之物,当投日光不至之所。



○暑月夜饮,烛火之上,多有扑死飞蛾,宜于午后开筵,傍晚彻席(*彻:同‘撤’)。



○宴会之后,地上所遗残羹剩骨,每能引诱群蚁,故案桌下,宜先置一废炉受之。不然,或于宾将退时,作速扫开,切勿经宿。




○夏间食物果品,其子与壳有甘味者,勿弃于地。



○暑天腌制鱼肉,其盐不可减少。若风蹄腊品,须以火酒制之。



○拾化字纸,宜理去其中细虫。



○行路见聚蚁于道,宜指示人知。若以食物济其饿,须择无碍之所。



○庭中所结蜘网,宜不时捞去。



○真实好生者,见他人帐内饱血蚊虻,往往私自挥去。



○近体衣服,宜不时入水浣濯(*浣濯:洗涤),乃免生虱之患。又法:用白果肉捣烂,生入面浆内,浆著衣里。又法:收烟叶置席下。



○暑天勿遗大便于干地。



○好生之士,己虽不伤物命,然身没之后,不能必子孙之必从。故年高向善者,宜预立遗嘱一通,戒其断杀行慈,永绝荤祭。



言语部



禽兽临刑片刻,哀号最属堪怜。霜刀沸水在其前,一语无由置辩。想是宿生在世,口中不发嘉言。君今目击此奇冤,启齿须存方便。



○好生者,侍食于主,勿言某味食之有益,某味食之无益,使其主营心于口腹。



○戒杀之人,不应言某处河渠宜浚,某处淫祠宜修(*淫祠:滥设的祠庙),某处神明宜献,某处官府宜交,某处田园宜改,广开种种杀业。



○明理之士,勿言某人好生,应长寿而反夭亡;某人好杀,应夭亡而反长寿。某人茹荤而色力康强;某人茹蔬,而形容憔悴。



○父母眷属疾病,宜延名医疗治,兼劝以专心念佛,勿创问卜求神之议。



○遇病患之人,宜以正理谕之,勿言某家因祷而生,某家不祷而死。



○疗治诸般杂证,有害于生灵者,勿传其方,栽花种树之法,亦宜然。



○伤生为业之人,纵家道颇丰,但当劝其改业,不应称其营生之善。



○见人放生,宜赞叹以成其美。切勿发阻挠之言,退其善念。



○亲友前,勿言我嗜某物。



○烹饪之节,其职司之膳宰,不应言某物当若何调剂(*指烹饪方法),某物当若何调剂。



○见闻富家盛馔,勿出欣羡之语。



○途中见水陆异类,但当发救济之心,勿量其轻重美恶,价值贵贱。



○好生者,不应向人言,某处河中有鱼,某物林中有鸟,某处市中有某物。



○高楼废庙之上,见有雀巢生卵,宜方便庇护,勿向儿童言某木上有蝉、蝶、蜻蜓等物,亦如之。



○遇蜈蚣、蜥蜴、蜂、虿、螈、蛇等物,不当向人言在某处。遇恶蚁者,勿言聚蚁之所。



○毒鱼毒鼠之药,其法慎不可告人,见之即须灭其迹,谤佛之书尤甚。



○好生之士,不应劝人畜养鸡、鸭、羊、豕、鹰、猫、猎犬等伤生之物。



劝戒部



蘧耻独为君子,舜思善与人同。发心度世贵含宏,在在期于感动,若藉一身一口,徒然舌敝耳聋。迭相化导易为功,可与言时休纵。



○好生者,居近君之位,宜以仁慈之理,启沃君心,劝君修文偃武,薄赋轻徭,更诏天下各府州县,皆建放生之所,勒石题铭,永垂不朽。



○亲友赴任,宜劝其方按临时,即禁屠戮犬、牛,若其地有长河大泽,可为放生池者,劝民勒石以垂永远。



○血食神庙,祷祀者所毕集,宜将生死有命之理,鬼神堕落之原,杀业终偿之故,或引佛言,或述因果,勒一碑文于此。



○城门庙寺,及众人属目之所,皆当以戒杀因果粘出。



○亲友诞期,宜乘间劝之放生,且使永为定例。



○求子求名之士,所求既切,宜以戒杀劝之。



○远适他所,至亲友家,不妨先致戒杀文一首。



○人穷反本,理势固然,故有病之人,宜极口劝其戒杀。



○至星卜之家,宜劝其勿判人祷祀。



○遇造伤害物命之器者,宜劝其改业。



神咒语



密语流传东夏,堪称乳酪、醍醐(*作乳酪时,上一重凝的为酥,酥上加油的为醍醐)。阿伽妙剂疗沈屙,烦恼林中甘露。加持一言半偈,犹能拔济三途,赀财不费救生多,慎勿忘于跬步。



○早起,未举足时,先诵行步不伤虫蚁咒七遍,然后投足于地,则无误伤之患。咒曰:‘从朝寅旦直至暮,一切众生自回护,若于足下误伤时,愿汝即时生净土。唵地利日(音支)利娑婆诃。’



○好生者,称宝胜如来名号,书护生陀罗尼沉于河井,诸虫皆生善趣。咒曰:‘唵缚悉波罗摩尼莎诃。’



○种播五谷,须以谷子一升,加持神咒二十一遍,杂种子中种之,自然不被虫食,无螽蝗之患。咒曰:‘多掷他,娑罗跋题,那□婆题。’



○好生者,志欲持斋,势所不能,食肉时,宜先默持神咒三遍。咒曰:‘多绖他,阿捺摩阿捺摩,阿视婆多阿视婆多,那舍那舍,陀呵陀呵,婆弗婆弗,柯慓多弭,莎呵。’



○见人网鱼、捕鸟,屠割异类,当发大慈心,默念佛、菩萨名号,或持大悲、往生、准提神咒,最有利益。咒繁不录。



强恕部



一指投于沸汤,遍体皆如刀割。从来杀报难逃脱,万劫纷纷酬答。片念杀机微动,勇猛回头止遏。力行善事如饥渴,渐与仁慈符合。



○好生者,欲断杀业,先静念异众类生,当子母相聚之时,彼此依依不舍,与人类子母恩情难割之状,初无少异。如是一想,则慈心发矣。



○静观异类众生,饮食不继,处处求食,困苦万状,当念吾等,或遇饥荒,初无少异。如是一想,则慈心发矣。



○静观异类众生,当被执之时,或惊走,或哀鸣,甚至登屋逾垣,投隙遁野,与吾人类忽遭王难,恐怖惊惶,初无少异。如是一想,则慈心发矣。



○静观异类众生,当临刑之际,或五脏已刳,而双眸犹视;或咽喉初断,而两足犹伸;与吾人类遇病将死,现各种绝命之态,初无少异。如是一想,则慈心发矣。



○静观异类众生,当宰割之后,杀一羊,则众羊落胆;捕一鸟,则群鸟惊飞,与吾人类当劫掠屠城之际,或见父母血肉淋漓,或见妻孥节节支解,初无少异。如是一想,则慈心发矣。



忏悔部



堪骇娑婆浊世,凡夫颠倒昏迷。恶缘日炽善缘微,愁杀眼光落地。今世因循不悔,他生欲忏无期。怨仇迭报不差移,曾见谁人逃避?



○好生者,遇兵戈扰攘之日,见尸骸遍野,当念此是屠戮罪报所致,我等宿世今生,必造此业,将来亦当尔尔。念已,即行忏悔。



○遇饥馑之世,人类相食,当念此是暴殄天物,饥饿众生所致,我等既犯此业,将来亦当尔尔。念已,即行忏悔。



○见人遇火焚、水溺,骨肉分离,当念此是填穴、覆巢、水漂、汤燖所致,我等将来或亦尔尔。念已,即行忏悔。



○见年少妇女,忽遭产难,子母夭亡,当念此是破卵伤胎所致,吾等宿业因缘,或当尔尔。念已,即行忏悔。



○见病者万苦缠身,脓血被体,当念此是鞭挞众生所致,吾等业报忽来,他年或当尔尔。念已,即行忏悔。



○见重囚身陷牢狱,经年枷锁,当念是笼系众生所致,吾等若曾犯此,报至定当尔尔。念已,即行忏悔。



○见人遇虎啖蛇伤,悬梁服鸩,当念此是刀杖毒药,枉害众生所致,我等他日保不尔尔。念已,即行忏悔。



发心部



杳杳十方国土,无非性量包涵。众生未度我之愆,手握乾坤八面。要与人天大众,多生多劫周旋,发心二字广无边,佛佛于中显现。



○发心菩萨,见诸异类,处于母胎,受大苦恼,母被杀时,子亦堕毙。当作宿生眷属想,发广大誓愿,愿我早成佛道,使十方一切众生,皆莲花化生,不受胞胎种种苦楚。



○发心菩萨,见诸异类,戴角披毛,背负天日,当发大誓愿,愿我早成佛道,使十方一切众生,皆具三十二相,八十随形好,威德巍巍,光照无边国土。



○发心菩萨,见诸异类,幽闭牢笼,不得自由,当发大誓愿,愿我早成佛道,使十方一切众生,有大威力,飞行自在,遍游十方而无所畏。



○发心菩萨,见诸异类,坐卧粪秽,甘之如饴,糟糠水草而外,余无所食,当发大誓愿,愿我早成佛道,使十方一切众生,皆以禅悦为食,诸天妙膳,随意充满,自然生于七宝楼阁之内,万福庄严不可具说。



○发心菩萨,见诸异类,相食相诛,常怀恐怖,当发大誓愿,愿我早成佛道,使十方一切众生,各各和悦,各各爱敬,乃至梦中不生嫌隙。



○发心菩萨,见诸异类,负重宾士,偿他宿债,当发大誓愿,愿我早成佛道,使十方一切众生,多生重罪,尽得消除。债主怨家,同于眷属。



○发心菩萨,见诸异类,有声无语,就死之际,但能哀鸣,不能控告,当发大誓愿,愿我早成佛道,使十方一切众生,皆得智慧辩才,善能分别世出世间之道。



○发心菩萨,见诸异类,在锋刃之下,此也啼唤哀哀,彼也血声咯咯,当发大誓愿,愿我早成佛道,使十方一切众生,凡受刀兵之苦者,尽行度脱,得无量寿,耳中不闻生死之名。



○发心菩萨,见诸异类,子母抛离,雄雌分散,当发大誓愿,愿我早成佛道,使十方一切众生,母子处处团圆,夫妇人人偕老,了悟恩爱犹如桎梏。



○发心菩萨,见诸异类,鼎镬煎熬,供人口腹,当发大誓愿,愿我早成佛道,使十方一切众生,四大调适,无诸痛苦,永不乐世间血肉之味,究竟成佛。



万善先资集卷四终



《万善先资》集,吾先曾祖怀西公之所述也。(蕙)幼时阅先曾祖著书目录,劝善集中,有《万善先资》、《欲海回狂》二种。版本久失,印本亦无存,求之不得见者,三十余年矣。甲寅冬,得《欲海回狂》集,若获珍璧。程子南村,见而重梓之,以广其传。犹以未得《万善先资》,为戚戚也。乙丑春,夏子墨、林鉴堂昆仲,以是书见遗,如亲佛面。念先人之手泽,于焉尽得之,其忻慰何如也!夫戒杀虽为大雄氏之教,然与吾儒不忍之心,无异源也。是集劝戒昭然,辨惑谨微。更极详至,苟能充之,直与天地之大德,有同体焉。苟能人人充之,即与古来鸟兽鱼鳖咸若之化,有同用焉。即不然,诚以是书朝夕观省之,而恻隐之心,有不怦怦欲动者乎?是亦存仁之一助矣。虽然,尤愿阅是书者,一返观焉。悯物类之贪生畏死,而人情之好恶趋避,更可知已。吾既不忍一物之伤生,而与吾同类者,忍使之不得其所乎?利济苍生之愿,不以穷达而或殊也,是又在乎善会是书者。今年秋,同志见之,欣然集金,以付剞劂氏,三阅月而刊成。是足见诸君子之好善,而先曾祖亦含笑于西方净土也。 嘉庆十三年戊辰,嘉平月既望,曾孙蕙田,百拜谨跋。



戒杀放生文序(附)



莲池上人,少通六艺,文成而纸贵洛城。长练三车,忍证而宗超葱岭。勇披毗黎之铠,莹握摩尼之珠。当经禅暇,愍切迷流,于尸罗中,特申杀戒。盖以血气之属,莫不有知;蜎蠕之伦,无非同与。充吾恶死之心,岂宜戕物;体帝好生之德,用导昏衢。夫恻隐之心,人所同具;刲燖之惨,世所易明。绸缪种族,古今之致常然;蹢躅丧群,禽鸟之情何异。乃蚊蚋噆(*叮)肤而生烦,砧刀加物而靡恤。刳彼膏膋,充兹口腹,反之于心,予仁安在?推之于报,怨对奚辞?既随强弱而递相吞食,遂缘偿负而长历轮回。于是如来然(*同‘燃’)慧炬于重幽,拯群苦于八难,令断杀因,不缠恶果。当兹末法,久昧微言,而禅师涤五欲之泥,释三有之纲,于音声海,鼓智愿船,济彼胥溺,臻于一真,猗欤旨哉!法无分于顿渐,入皆不二;道靡间于圣凡,信为第一。苟能循师不杀之戒,而谛观吾起杀之因,为生于灵知之心,为发于肤骨之体,心本慈悲,何因残害?体无觉识,宁具贪嗔?心忘则声臭有所不知,是嗜味者不由于体;体寂则爱憎无以自起,是好杀者不由于心;二既无有,中何从来?故知身心本净,习惑妄缠。得本净之妙,则此戒不由于外铄;解妄缠之蔽,则大悲莫遏于中心。入三摩提,成等正觉,由于是矣。余少闻子舆远庖之训,已深爱物之慈。兹览禅师戒杀之篇,益重护生之念。遂命儿摹刻,广世持流云。赐进士出身光禄大夫太子太保吏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知制诰国史典志总裁官海虞严讷撰。



戒杀放生文

明古杭云栖寺沙门袾宏撰并注  



戒杀文



‘世人食肉,咸谓理所应然,乃恣意杀生,广积怨业,相习成俗,不自觉知。昔人有言,可为痛哭流涕长太息者是也。计其迷执,略有七条,开列如左,余可例推云。’



[说明]凡有知者必同体。人之食肉,大是怪事。然不以为怪者,良由家世袭而为常,邻里比而成俗。习行既久,不觉其非,反以为是,又奚怪乎?今有杀人而食者,人必大骇而亟诛之,何也?不习行故也。使杀人无禁,行之数年,以人肉而供庖厨者遍于天下矣。故曰:举世习行而不觉其非,可为痛哭流涕长太息者是也。



‘一曰生日不宜杀生。哀哀父母,生我劬劳,己身始诞之辰,乃父母垂亡之日也。是日也,正宜戒杀持斋,广行善事。庶使先亡考妣,早获超升,现在椿萱,增延福寿。何得顿忘母难,杀害生灵,上贻累于亲,下不利于己?此举世习行而不觉其非,可为痛哭流涕长太息者一也。’



[说明]唐太宗万乘之主,生日尚不为乐。田舍翁多收十斛粟,乃贺客盈门,欢宴累日,不知其可也。今世有生日饭僧、诵经,修诸善事者,其贤乎哉!



‘二曰生子不宜杀生。凡人无子则悲,有子则喜。不思一切禽畜,亦各爱其子。庆我子生,令他子死,于心安乎?夫婴孩始生,不为积福,而反杀生造业,亦太愚矣。此举世习行而不觉其非,可为痛哭流涕长太息者二也。’



[说明]一猎人暮夜大醉,视其幼子为獐,砺刃将杀之。妻泣谏不听。竟剖其腹,出其肠,已而安寝。天明呼其子与入市鬻獐肉,妻哭曰:昨汝所杀者子也。其人举身自掷,五内崩裂。噫!人畜虽殊,爱子之心一也,安可杀欤?



‘三曰祭先不宜杀生。亡者忌辰,及春秋祭扫,俱当戒杀,以资冥福。杀生以祭,徒增业耳。夫八珍罗于前,安能起九泉之遗骨,而使之食乎?无益而有害,智者不为矣。此举世习行而不觉其非,可为痛哭流涕长太息者三也。’



[说明]或曰梁武帝以面为牺牲,世讥其使祖宗不血食。噫!血食未必珍,蔬食未必恶。为人子者,贵乎慎修其身,而不覆先宗祀,斯善矣,奚取于祀之必用血也?禴祭胜于杀牛,《易》垂明训;牲养犹为不孝,圣有嘉谟;奚取于祀之必用血也?



‘四曰婚礼不宜杀生。世间婚礼,自问名纳采以至成婚,杀生不知其几。夫婚者生人之始也,生之始而行杀,理既逆矣。又婚礼吉礼也,吉日而用凶事,不亦惨乎?此举世习行而不觉其非,可为痛哭流涕长太息者四也。’



[说明]凡人结婚,必祝愿夫妻偕老。尔愿偕老,禽兽愿先亡乎?嫁女之家,三日不息烛,思相离也。尔以相离为苦,禽兽以相离为乐乎?信乎婚之不宜杀矣!



‘五曰宴客不宜杀生。良辰美景,贤主佳宾,蔬食菜羹,不妨清致。何须广杀生命,穷极肥甘,笙歌餍饫于杯盘,宰割怨号于砧几。嗟乎!有人心者能不悲乎?此举世习行而不觉其非,可为痛哭流涕长太息者五也。’



[说明]若知盘中之物,从砧几怨号中来,则以彼极苦为我极欢,虽食亦不下咽矣。可不悲乎?



‘六曰祈禳不宜杀生。世人有疾,杀生祀神以祈福佑,不思己之祀神,欲免死而求生也。杀他命而延我命,逆天悖理,莫甚于此矣!夫正直者为神,神其有私乎?命不可延,而杀业具在。种种淫祀,亦复类是。此举世习行而不觉其非,可为痛哭流涕长太息者六也。’



[说明]《药师经》云:杀种种众生,解奏神明,呼诸魍魉,请乞福佑,欲冀延年,终不可得。所谓命不可延,杀业具在也。种种淫祀,如杀生求子,杀生求财,杀生求官等,及其得子得财得官,皆本人分定,非鬼神所为也。偶尔满愿,遽谓有灵,信之弥坚,行之愈笃,邪见炽然,莫可救疗。悲夫!



‘七曰营生不宜杀生。世人为衣食故,或畋猎,或渔捕,或屠宰牛羊猪犬等,以资生计。而我观不作此业者,亦衣亦食,未必其冻馁而死也。杀生营生,神明所殛,以杀昌裕,百无一人。种地狱之深因,受来生之恶报,莫斯为甚矣,何苦而不别求生计乎?此举世习行而不觉其非,可为痛哭流涕长太息者七也。’



[说明]亲见屠羊者垂死而口作羊鸣,卖鳝者将亡而头如鳝啮。此二事近在邻居,即非传说。我劝世人,若无生计,宁丐食耳。造杀而生,不如忍饥而死也。吁,可不戒哉!



如上所列,甚拂常情,达人览之,必以为确论。倘能全戒,善莫加焉,其或不然,量力除减。或去四五,或去二三,除一事则消一业,减一杀则杜一怨。若未能断绝腥膻,且先应市买现物,不加亲杀,亦免大愆。积养慈心,渐入佳境。得斯文者,更望展转流通,递相劝化,能劝一人不杀,如救百万生灵,劝至十人百人以及千万亿众,阴功浩大,善果无穷。但肯信行,决不相赚。



每年写十二月分,黏贴屋壁。一月不杀,则于月下书‘不杀’二字。一月不杀,下善也;一年不杀,中善也;一生不杀,上善也;世代不杀,善之又善者也。愿人人戒杀,户户持斋,则诸佛生欢,万神加护;干戈由是永息,刑罚可以无施;地狱为之顿空,苦海因而长别矣。



戒杀祝愿



若能一月不杀,至月尽夜,或次月朔旦,对佛像前,至心礼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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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1 17:21 | 显示全部楼层
白言:‘弟子(某甲)一心归命西方极乐世界阿弥陀佛,我遵先佛明诲,今行不杀,已及一月,以此功德,愿我罪业消除,怨愆解释;所修善根,日益增长;命终之际,身心安隐(隐者安也),正念分明;蒙佛接引,生极乐国七宝池内莲华之中;花开见佛,得无生忍,具足佛慧;以大神力,凡我旷劫所杀怨命,以及十方被杀众生,悉得度脱,成无上道。愿佛慈悲,哀怜摄受。’发愿已,念佛或百声千声万声,随意多少。



放生文



‘盖闻世间至重者生命,天下最惨者杀伤。’



[说明]至重有二:一者世人于金宝官爵妻子,以至己身,皆其所重,然不可得兼,则重之中必取其尤重者。是以为救己身,不吝金宝;为救己身,不惜官爵;为救己身,不顾妻子;故云至重。二者,凡厥有生,皆能作佛,则生为佛种,故云至重。最惨者,如捶打等,虽皆苦事,未至断命,惟杀最惨。



‘是故逢擒则奔,虮虱犹知避死;将雨而徙,蝼蚁尚且贪生。’



[说明]因命至重,为全命故;因杀至惨,为逃杀故。是以虮虱蝼蚁,皆知避死贪生。微命尚然,大者可知也。



‘何乃网于山、罟于渊,多方掩取;曲而钩、直而矢,百计搜罗。’



[说明]一切众生,既皆避死贪生,何以昧此良心,行诸毒事?网擒山兽,罟觅渊鱼;俯水垂钩,仰空发矢;以至暗施陷阱,密设牢笼,百计多方,莫能尽举。良可叹也。



‘使其胆落魂飞,母离子散。’



[说明]如上网罟钩矢,见之惊怖,则魂胆飞扬;中之丧亡,则母儿离散;如人遭乱世,兵火临身,一何异乎?



‘或囚笼槛,则如处囹圄;或被刀砧,则若临剐戮。’



[说明]幽系之,则禁锢不异囹圄;宰割之,则痛苦同于剐戮。设以身处,当何如其为情也!



‘怜儿之鹿,舐疮痕而寸断柔肠;畏死之猿,望弓影而双垂悲泪。’



[说明]怜儿之鹿者:许真君少时好畋猎,一日射中一鹿,鹿母为舐疮痕,良久不活,鹿母亦死。真君剖其腹视之,肠寸寸断,盖为怜子死,悲伤过甚,至于断肠。真君大恨,悔过,折弓矢,入山修道,后证仙品,拔宅飞升。此证上文母子离散意。 畏死之猿者:楚王与养由基出猎,遇猿,令射之,猿望见由基,即泪下。盖猿臂柔捷,能接飞矢,由基神射,矢到之处,臂不及接,知其必死而悲也。此证上文魂胆飞扬意。



‘恃我强而淩彼弱,理恐非宜;食他肉而补己身,心将安忍?’



[说明]观上二事,则知杀生甚所不应。且世人谓禽兽之肉,人所应食,不知皆是强淩弱耳。不然,猛虎食人,亦将曰:人之肉,虎所应食乎。螳螂食蝉,雀食螳螂,鹰鹯食雀,弱之肉,强之食,此理甚明,当不疑也。又世人谓蔬食者瘠,肉食者肥。为肥己身,不念他苦,人心安在哉?



‘由是昊天垂悯,古圣行仁。’



[说明]由世迷故,杀气动天。而天本好生,常示下民,下民不知。是以杀生太重,则雨旸不时,刀兵灾起;人修善事,则年岁丰登,海宇宁谧。世人杀生,是逆天也。古之圣人,因此上顺天心,下悲物命,行仁救济。事见下文。



‘解网著于成汤,畜鱼兴于子产。’



[说明]解网者:商王成汤出遇猎人布四面网,祝曰:从天来者,从地来者,从四方来者,皆入吾网。汤为解三面,止留其一,改祝曰:欲左者左,欲右者右,欲上者上,欲下者下,不用命者,乃入吾网。 畜鱼者:郑大夫子产,人有馈之生鱼者,子产不食,令校人畜之池中。观此二事,则知放生,非独佛教,儒中君子无不奉行。



‘圣哉流水!润枯槁以囊泉。悲矣释迦!代危亡而割肉。’



[说明]囊泉者:《金光明经》,流水长者,出见十千游鱼,困涸水中,将欲危毙,用象囊水倾注,得全。复我说法,鱼命过,皆生天上。 割肉者:释迦牟尼佛,往昔为菩萨时,遇见鹰逐鸽。鸽见菩萨,投身避难。鹰语菩萨:尔欲救鸽,奈何令我饥饿而死?菩萨问鹰:汝须何食?鹰答:食肉。菩萨割臂肉偿之。鹰欲肉与鸽等,菩萨割肉,弥割弥轻,至肉将尽,不能等鸽。鹰问:升悔恨否?菩萨答言:吾无一念悔恨,若此语不虚,当令吾肉生长如故。立誓愿已,身肉如故。鹰化天帝身,空中礼拜赞叹。



‘天台智者,凿放生之池;大树仙人,护栖身之鸟。’



[说明]凿池者:天台智者大师,讳智顗,隋炀帝号为智者,曾凿池劝人放生。又不但智者,古来多有此事,今西湖亦古放生池也,世远人亡,时更法坏,渔火星飞于水面矣,悲夫! 护鸟者:古有仙人,常坐一大树下,思禅入定,有鸟栖其怀中,恐惊鸟故,跏趺不动,候鸟别栖,然后出定。慈物之心,一至于是!



‘赎鳞虫而得度,寿禅师之遗爱犹存;救龙子而传方,孙真人之慈风未泯。’



[说明]赎鳞虫者:永明大师,讳延寿。吴越王镇杭,师为余杭县库吏,屡以库钱买鱼虾等物放之。后坐监守自盗,法当弃市。王颇知其放生也,谕行刑者观其辞色以复。师临死地,面无戚容,人怪之,师曰:‘吾于库钱,毫无私用,尽买放生命,莫知其数,今死径生西方极乐世界,不亦乐乎?’王闻而释之,乃出家为僧,修禅礼忏,得无碍辩才。师涅槃后,有僧入冥,见阎罗王时时出坐礼一僧像,问之,则阳间永明寿禅师也。已生西方,上品上生,王敬其德,故时礼耳。 救龙子者:孙真人未得仙时,出遇村童擒一蛇,困惫将死,真人买放水中。后默坐间,一青衣来请,随而赴之,至一公府,则世所谓水晶宫也。王者延置上座,曰:‘小儿昨者出游,非先生则几死矣。’设宴毕,出种种珍宝为谢,真人辞不受,曰:‘吾闻龙宫多秘方,传吾救世,贤于金玉多矣。’王遂出玉笈三十六方,真人由此医术弥精,后证仙品。



‘一活蚁也,沙弥易短命为长年,书生易卑名为上第;一放龟也,毛宝以临危而脱难,孔愉以微职而封侯。’



[说明]活蚁二事,一短命长年者:昔有沙弥侍一尊宿,尊宿知沙弥七日命尽,令还家省母,嘱云八日当返,欲其终于家也。八日返,师怪之,入三昧勘其事,乃还家时路见群蚁困水,作桥渡之,蚁得不死,由此高寿。 二卑名上第者:宋郊、宋祁兄弟也,俱应试。郊尝见蚁为水所浸,编竹桥渡之,时有胡僧睹其貌,惊曰:‘公似曾活数百万命者。’郊对:‘贫儒何力致此?’僧云:‘不然,凡有生者皆命也。’郊以活蚁对,僧云:‘是已。公弟当大魁多士,然公亦不出弟下。’后唱名,祁果首选,朝廷谓不可以弟先兄,改祁第十,以郊为第一,僧言果验。



放龟二事,一临危脱难者:毛宝微时,路遇人携一龟,买而放之。后为将,战败赴水,觉水中有物承足,遂得不溺。及登岸,则承足者,前所放龟也。 二微职封侯者:孔愉本一卑官,亦曾放龟,龟浮水中,频回首望愉,然后长逝。后愉以功当侯,铸印时,印上龟纽,其首回顾,毁而更铸,铸之数四,模直首偏,回顾如旧。铸者大怪,以告愉。愉忆放龟时,龟首回顾,恍然悟封侯者,放龟之报也。



‘屈师纵鲤于元村,寿增一纪;随侯济蛇于齐野,珠报千金。’



[说明]纵鲤者:屈师于元村一赤鲤,买而放之,后梦龙王延至宫中,谓曰:‘君本寿尽,以君救龙,增寿一纪。’ 济蛇者:随侯往齐国,路见一蛇,困于沙碛,首有血出,以杖挑放水中而去。后回至蛇所,蛇衔一珠向侯,侯不敢取。夜梦脚踏一蛇,惊觉,乃得双珠。



‘拯已溺之蝇,酒匠之死刑免矣;舍将烹之鳖,厨婢之笃疾疗焉。’



[说明]拯蝇者:一酒匠见苍蝇投酒瓮,即取放干地,以灰拥其体,水从灰拔,蝇命得活。如此日久,救蝇数多。后为盗诬,无能自白,狱将成,主刑者援笔欲判决,蝇辄集笔尖,挥去复集,判之莫得。因疑其冤,详问之,则诬也。呼盗一讯而服,遂得释归。噫,亦异矣哉! 舍鳖者:程氏夫妇性嗜鳖,一日偶得巨鳖,嘱婢修事,时暂出外。婢念手所杀鳖不知其几,今此巨鳖,心欲释之,吾甘受棰挞耳。遂放池中。主回索鳖,对以走失,遂遭痛打。后感疫疾将死,家人舁至水阁,以俟尽命。夜忽有物从池中出,身负湿泥,涂于婢身,热得凉解,疾乃苏愈。主怪不死,讦之,具以实对。主不信,至夜潜窥,则向所失鳖也。阖门惊叹,永不食鳖。



‘贸死命于屠家,张提刑魂超天界;易余生于钓艇,李景文毒解丹砂。’



[说明]贸命屠家者:张提刑常诣屠肆,以钱赎物放之,后临终时,语家人言:‘吾以放生,积德深厚,今天宫来迎,当上生矣。’安然而逝。 易生钓艇者:李景文常就渔人货其所获,仍放水中。景文素好服食,常火炼丹砂饵之,积热成疾,疽发于背,药莫能疗,昏寐之中,似有群鱼,溽沫其毒,清凉快人,疾遂得瘥。亦鳖报厨婢之类也。



‘孙良嗣解矰缴之危,卜葬而羽虫交助;潘县令设江湖之禁,去任而水族悲号。’



[说明]解矰缴之危者:孙良嗣遇禽鸟被获,辄买纵之。后死欲葬,贫莫能措,有鸟数百衔泥叠叠,观辄惊叹,以为慈感所致。 设江湖之禁者:县令潘公,禁百姓不得入江湖渔捕,犯者加罪。后去任,水中大作呼号之声,如丧考妣,人共闻之,莫不叹异。



‘信老免愚民之牲,祥符廿雨;曹溪守猎人之网,道播神州。’



[说明]免牲者:信大师遇时亢旱,民杀牲请雨,师悯其愚,谓曰:‘汝能去牲勿用,吾为汝请。’民允之。师乃精诚以祷,甘雨骤降,远近多感化者。 守网者:六祖既佩黄梅心印,以俗服隐于猎人,猎人令守网,祖瞰其亡也,獐兔之类,可放者辄放之,如是一十六年。后坐曹溪道场,广度群品,灯分五宗,泽垂万世焉。



‘雀解衔环报恩,狐能临井授术。’



[说明]雀衔环者:杨宝幼时,见黄雀为枭搏坠地,复为蝼蚁所困,取而畜诸笥中,给以黄花,痊乃放去。夜梦黄衣童子拜谢,赠玉环四枚,曰:‘我王母使者,荷君济命,愿君子孙洁白,位列三公,亦如此环矣。’后四世贵显。 狐临井者:一僧素无赖,闻黄精能驻年,欲试其验,置黄精于枯井,诱人入井,覆以磨盘。其人在井,惶迫无计,忽一狐临井,语其人言:‘君无忧,当教汝术。我狐之通天者,穴于冢上,卧其下,目注穴中,久之则飞出。仙经所谓神能飞形者是也,君其注视磨盘之孔乎。吾昔为猎夫所获,赖君赎命,故来报恩也。’人用其计,旬余从井飞出。僧大喜,以为黄精之验。乃别众负黄精入井,约一月开视。至期视之,死矣。僧盖不知前人得出者,狐之力也。悲夫!



‘乃至残躯得命,垂白壁以闻经;难地求生,现黄衣而入梦。’



[说明]白壁闻经者:予挂搭一庵,有人擒蜈蚣数条,以竹弓弓其首尾,予赎放之。余俱半死,惟一全活,急走而去。后共一友夜坐,壁有蜈蚣焉,以木尺从傍极力敲振,驱之使去,竟不去。予曰:‘昔所放得非尔耶?尔其来谢予耶?果尔,吾当为汝说法,尔谛听毋动。’乃告之曰:‘一切有情,惟心所造,心狠者化为虎狼,心毒者化为蛇蝎。尔除毒心,此形可脱也。’言毕令去,则不待驱逐,徐徐出窗外。友人在座,惊叹希有,时隆庆四年事也。 黄衣入梦者:杭州湖墅干氏者,有邻家被盗,女送鳝鱼十尾,为母问安,畜瓮中,忘之矣。一夕梦黄衣尖帽者十人,长跪乞命,觉而疑之,卜诸术人,曰‘当有生物求放耳’。遍索室内,则瓮有巨鳝在焉,数之,正十。大惊,放之。时万历九年事也。



‘施皆有报,事匪无征。’



[说明]诸放生者,或增福,或延寿,或免难,或去病,或生天,或证果,随施获报,皆有征据。然作善致祥,修士之心,岂望报乎?不望报而报自至,此因果之理,放生者宜知之。



‘载在简编,昭乎耳目。’



[说明]如上所录,远则载在简编,有典有据;近则昭乎耳目,共见共闻。考古验今,定非虚谬。



‘普愿随所见物,发慈悲心,捐不坚财,行方便事。’



[说明]此下普劝世人,发慈悲心,捐舍世财,方便救济。财不坚者,谓水得漂,火得焚,官得取,盗得劫,危脆无常,非坚物也。捐此作福,所谓以不坚财易坚财也。若无财者,只发慈悲心,亦是福德;或劝他人放生,或见人放生,赞叹随喜,增其善念,亦是福德。



‘或恩周多命,则大积阴功。若惠及一虫,亦何非善事?’



[说明]有力者恩周多命,固阴功也;无力者,惠及一虫,亦善事也。毋曰小善为无益而勿为也。世有不明此理者,必择身细数多之生,方肯买放;路遇大生,目视而过,此则惟贪自己之福,非悯众生之苦也。其福甚少,戒之戒之。



‘苟日增而月累,自行广而福崇。’



[说明]善无大小,惟贵久长,日日增之,月月累之,善多则行广,行广则福崇矣。



‘慈满人寰,名通天府。’



[说明]慈功久积,遍满寰区,人情既孚,天心必眷。或谓苍穹渺邈,何得相通?不知天王以六斋之日,巡狩人间,有善必知,无恶不察。又人行十善则天胜,人行十恶则修罗胜,故天帝时时欲人为善。一人为善,飞天神王报达天京,经有明文,非臆说也。



‘荡空怨障,多祉萃于今生;培渍善根,余庆及于他世。’



[说明]放而不杀,与物无怨。非惟安乐今生,以此善根,当来之世,长寿永福,乃至成佛,万类有情倾心归附,皆余庆也。



‘傥更助称佛号,加讽经文。’



[说明]遇生能放,虽是善功,但济色身,未资慧命,更当称扬阿弥陀佛万德洪名,讽诵大乘诸品经典。然虽如是,但凡买生,火急须放,讽经不便,只以念佛相资。若隔宿买而来朝始放,或清晨买而午后犹存,必待陈设道场,会集男女,迁延时久,半致死亡。如是放生,虚文而已。



‘为其回向西方,令彼永离恶道。’



[说明]念佛功德,愿诸生命尽此报身,往生西方极乐世界,莲花化生,入不退地,永离恶道,长息苦轮。恶道者,六道之中,三道为恶,地狱、饿鬼、畜生是也。



‘则存心愈大,植德弥深。’



[说明]见苦放生,所存者善心也,今则是大菩提心矣,故云‘愈大’。放生得福,所植者世间之德也,今则是出世之德矣,故云‘弥深’。



‘道业资之速成,莲台生其胜品矣。’



[说明]心大德深,其事何验?盖利他者菩萨之行也,以此行门助修道业,譬如船得顺风,必能速到涅槃彼岸矣。净业三福,慈心不杀,实居其一。今能不杀,又放其生,既能放生,又以法济令生净土,如是用心,报满之时,九品莲台高步无疑矣。普劝世人,幸勿以我德薄人微,而不信其语也。



放生祝愿



放生已,对佛像前,至心礼拜,白言:‘弟子(某甲)一心归命西方极乐世界阿弥陀佛。我遵先佛明诲,今行放生,已得若干。以此功德,愿我罪业消除,怨愆解释;所修善根,日益增长;命终之际,身心安隐,正念分明,蒙佛接引,生极乐国,七宝池内,莲花之中;花开见佛,得无生忍,具足佛慧;以大神力,凡我所放生一切生命,以及十方无尽有情,尽得度脱,成无上道。愿佛慈悲,哀怜摄受。’发愿已,念佛或百声千声万声,随意多少。



放生仪



[说明]按四明礼法师旧文,稍为参酌,使简便易行,后增代彼求愿往生,又增华严回向品文结之。意取先生阿弥陀佛极乐世界,后入毗卢遮那华藏玄门也。又暑天,初次生到,照此式念诵,即放;后续至者,续放。但念《大悲咒》一遍,《往生咒》三遍,称念阿弥陀佛放之。不必等齐,久久迟延,以致损坏生命。后更有续至者,亦复如是。



于放生处,铺设香案,杨枝净水。众等以慈眼视诸众生,念其沉沦,深生哀悯;复念三宝有大威力,能救拔之。作是观已,手执水盂,默念想云:一心奉请 十方慈父广大灵感观世音菩萨,降临道场,加持此水,具大功勋,洒沾异类,令彼身心清净,堪闻妙法。即诵《大悲神咒》一遍,再三洒之,然后执手炉白云: (仰白)



十方三宝,释迦本师,弥陀慈父,宝胜如来,观音菩萨,流水长者子,天台永明诸大士等,唯愿慈悲,证知护念。



今有飞空水陆诸众生等,为他网捕,将入死门,(比丘某甲、信士某甲)等,于是修菩萨行,发慈悲心,作长寿因,行放生业,赎其身命,放使逍遥。仍顺大乘方等经典,授与三归,称扬十号,复为宣说十二因缘。但以此类众生,罪障深重,神识昏迷。 (仰乞)



三宝威德冥加,哀怜摄受。 (白云)



现前异类诸众生等,归依佛、归依法、归依僧(三说)。现前异类诸众生等,归依佛竟,归依法竟,归依僧竟(三说)。从今已往,称佛为师,更不归依邪魔外道(三说)。



诸佛子等,归依三宝已,今当为汝称扬



宝胜如来十号功德,令汝得闻,如彼十千游鱼,即得生天,等无有异。



南无宝胜如来、应供、正遍知、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三说)



诸佛子,我今更为说十二因缘,生相灭相,令汝了知生灭之法,悟不生灭,同于诸佛,证大涅槃。所谓无明缘行、行缘识、识缘名色、名色缘六入、六入缘触、触缘受、受缘爱、爱缘取、取缘有、有缘生、生缘老死忧悲苦恼。



所谓无明灭则行灭,行灭则识灭,识灭则名色灭,名色灭则六入灭,六入灭则触灭,触灭则受灭,受灭则爱灭,爱灭则取灭,取灭则有灭,有灭则生灭,生灭则老死忧悲苦恼灭。



诸佛子我今依大乘经,授汝三归、十号、十二因缘已竟,今当为汝对三宝前,发露罪愆,求哀忏悔,愿汝罪业,一念消除,得生善处,近佛授记。汝当至心,随我忏悔:



‘我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从身语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忏悔。’(三说)



清凉地菩萨摩诃萨。(三说)



唯愿放生以后,永不遭遇恶魔,吞啖网捕,优游自在,获尽天年;命终之后,乘三宝力,宝胜如来本愿慈力,或生忉利,或生人间,持戒修行,不复造恶,信心念佛,随愿往生。更冀放生弟子(某甲)等,从今日后,菩提行愿,念念增明,救苦众生,当如己想;以是因缘,得生安养,见阿弥陀佛,及诸圣众,证无生忍,分身尘刹,广度有情,俱成正觉。现前大众,齐声诵念华严回向妙章,往生净土神咒。



大方广佛华严经,十回向品,随顺坚固一切善根回向。 佛子、菩萨摩诃萨作大国王,于法自在,普行教命,令除杀业。阎浮提内,城邑聚落,一切屠杀,皆令禁断。无足二足四足多足,种种生类,普施无畏、无欲奋心,广修一切菩萨诸行,仁慈莅物,不行侵恼,发妙宝心,安隐众生,于诸佛所,立深志乐,常自安住三种净戒,亦令众生如是安住,菩萨摩诃萨。令诸众生住于五戒,永断杀业,以此善根,如是回向。所谓愿一切众生发菩提心,具足智慧,永保寿命,无有终尽;愿一切众生住无量劫,供一切佛,恭敬勤修,更增寿命;愿一切众生具足修行离老死法,一切灾毒不害其命;愿一切众生具足成就无病恼身,寿命自在,能随意住;愿一切众生得无尽命,穷未来劫,住菩萨行,教化调伏一切众生;愿一切众生为寿命门,十力善根于中增长;愿一切众生善根具足,得无尽命,成满大愿;愿一切众生悉见诸佛,供养承事,住无尽寿,修习善根;愿一切众生于如来处,善学所学,得圣法喜,无尽寿命;愿一切众生得不老不病常住命根,勇猛精进入佛智慧。是为菩萨摩诃萨住三聚净戒,永断杀业,善根回向,为令众生得佛十力圆满智故。



次诵往生咒三遍诵毕白言:



上来放生功德,四恩普报,三有均资,法界众生,同圆种智。十方三世一切佛,一切菩萨摩诃萨,摩诃般若波罗蜜。



宋慈云忏主遵式《戒酒肉慈慧法门偈》(并序)



斯偈者,出《楞伽经》、《央掘经》、《涅槃经》、《萨遮尼干经》、《阿含经》、《正法念经》、《华严十住经》,诸大小乘典,因看读时,录之成偈一百首,目为《戒酒肉慈慧法门》。遍示未闻,足以为戒。幸愿信者,迟回细读,深思现业,大惧来报,铜铁火汤,岂易胜受也。



南无佛法僧,大慈三宝海;我今欲依教,普劝诸众生;莫杀莫食肉,同蕴仁慈行;无病保长龄,未来成佛道。诸佛大菩萨,常为救众生,舍头目身命,不计河沙数。代鸽弃王身,全蚁委龙命;流水济枯鱼,萨埵充饥虎;历劫遍行慈,慈善力成就。佛无一切心,惟有慈心在;若有行慈者,不杀不食肉;仰愿佛威神,世世常加护。



杀生佛所说,即杀自父母,亦杀自妻女,兄弟及姊妹。一切男女摄,皆曾为父母;生生所受胎,从之禀遗体;受一畜生形,骨血如山海;一一类中身,生生不可计;轮回六道间,展转为亲属;故食诸众生,名食父母肉。



又观一切身,悉是我本体;自肉及他肉,其实是一肉。如舍前后住,亦名为我舍;当知食肉人,即食自身肉。佛观如来藏,佛界众生界,一界无二界,一切肉一肉;伎儿暂变易,元是一人身。



若欲杀众生,当起诸佛想;猎师屠儿辈,及捕鱼鸟人;众生遥见者,皆生必死怖;谓此恶心人,贪利及肉味,手持利刀箭,念欲杀我身,飞翔及潜鼠,惊怖而远避。



常与诸众生,起大怨对想,一切惜身命,人畜等无殊。若欲食众生,先试割身肉,死是极大苦,谁能不畏之。但当自观身,云何食他肉,为利杀众生,以财网诸肉,二俱得杀业,死堕叫唤狱。



汝听杀生者,死堕地狱处,铁城高八万,四千由旬量,长广亦复然。满中猛火炎,表里皆洞赤;猘狗守四门,狱卒声雷震;两眼如电光,驱汝杀生人。入中而受苦,力士执铁矛,矛身长一丈,利刃阔八寸;望胸撞罪人,胸入背上出;苦痛不堪闻,千万亿岁中,受斯极大苦。



汝听食肉人,死堕阿鼻狱,铁屋亦高广,八万由旬量。四门猛火炎,南北皆交彻;铁墙铁罗网,铁枷铁杻械;一一火烧之,皆令其洞赤;食肉受斯苦,亿百千万岁。



汝听煮肉人,堕镬汤地狱,一万有二千,深广由旬量。昼夜猛火燃,涌涌汤常沸;于中受大苦,一万七千岁。



汝听炙肉人,堕热铁床狱,其狱有八千,纵广由旬量。床下猛火烧,罪人卧其上,心肝肉焦烂,一万二千岁。



汝听切肉人,死堕斫剉狱;五百大力士,利刀斩罪人;万段至微尘,业风吹更活;如是终复始,一万二千岁。



汝听养群鸡,为贪肥肉者;一鸡于一日,计食五百虫;主人当半罪,同鸡堕地狱;其狱盛热粪,八万由旬量;人鸡俱入中,满五千万岁。



汝听捕猎人,安锵及设□;罥索安陷阱,利刃放鹰犬;四边竞围合,逼逐杀众生。死堕铁轴狱,方丈一万钉;驱上轮一匝,遍体万钉刺,举身悉交彻,苦痛不可忍;百千万岁中,受斯对报苦。



杀生食肉者,从诸地狱出,受饿罗刹身;狮子豺虎狼,猫狸鸱枭鹫,唯捕新血肉;众生各藏镬,不令其得便。饥火常烧心,念念思他肉;由是恶熏习,大慈种永断。设得生人中,残疾命短促;愚痴谤因果,死还堕地狱。佛说此语时,无量诸罗刹,悲号誓断肉,及护断肉人。汝今闻此经,云何不改过,徒劳生为人,不及食人鬼。慎莫烧山野,慎莫破堤塘;莫伐有巢树,莫烧含蠹薪;若见杀众生,方便常救护。



南无十方佛,大智德世尊;我欲劝众生,舍酒求明慧。如佛之所说,饮酒多过患,八万尘劳门,三十五种失,悉以酒为本,汝等应谛观,酒酣心眩乱,六识尽昏迷;君臣乖仪节,父子绝尊卑,母女乱其风,礼检不能制。如舍婆提国,有鸯掘摩罗,酒罪淫泆母,因兹杀其父,母复通外情,将刀复害之。亦如莎伽陀,神通大罗汉,因游支提国,渐到跋陀村;彼有大毒龙,字庵婆罗提,其龙甚暴恶,侵害彼村人;罗汉神通力,降伏毒龙已,村人思报恩,多设酥乳糜;有女设糜已,忧其发冷病,遂取水色酒,奉上大罗汉;罗汉谓是水,饮已酒力发,迷乱倒寺门,衣钵弃余处;醒时用神力,能伏大毒龙,醉后如死人,不能伏虾蟆;世尊命罗汉,及诸比丘众,至彼罗汉所,因兹制酒戒,正法念经说。



阎罗责罪人,将驱入地狱,先说如是偈,酒能乱人心,令人如羊等,不知作不作,如是应舍酒,若酒醉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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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1 17:22 | 显示全部楼层
佛子入世大讨论之孝顺篇
如死人无异。若欲常不死,彼人应舍酒,酒是诸过处,常能不饶益。一切恶道阶,黑暗所在处,饮酒到地狱,亦到饿鬼处,行于畜生业,是酒过所诳。酒为毒中毒,地狱中地狱,病中之大病,是佛之所说。



若人饮酒者,无因缘欢喜,无因缘而嗔,无因缘作恶。于佛所生疑,坏世出世事,烧解脱如火。



所谓酒一法,若人能舍酒,正行于法戒,彼到第一处,无死无生处。



莫饮无明酒,能为众苦因,声闻住明脱,犹是醉归人。



若是病苦时,应当观病本;从痴有爱生,习业招病果;耆婆尽道术,尚不能救疗,岂有世药酒,而能瘥我病。



酒为放逸根,不饮闭恶道;宁舍百千身,不毁犯酒戒;宁使身干枯,终不饮此酒。假使毁犯戒,寿命满百年,不如护禁戒,即时身磨灭。决定能使瘥,我犹故不饮,况今不定知,为瘥为不瘥。作是决定心,心生大欢喜,即获见真谛,所患即消除。



汝听酿酒家,死堕碱糟狱,亦堕沸灰中,一万八千岁。



汝听沽清酒,死堕酒池狱,满中如洋铜,入其中受苦。



汝听饮酒人,死堕灌口狱,手自酌铜汁,昼夜灌其口。



汝听人将酒,逼劝持戒人,死入冰池狱,八千万岁苦;皮肉皆破裂,日夜百死生;然后五百生,生辄无两臂。



汝听或强力,或时因戏笑,持酒与僧尼,强伏令其饮,死堕截膝狱。六百万岁中,五百大力士,常截其两膝。乃至过酒器,五百世无手;常作蚁虱形,曲蛆及蝇蚋,痴执无知虫,一一五百世。



汝听吉陀婆,沽酒倏堕井,罗汉饮其水,八万圣皆醉。由是恼圣人,死堕锯床狱,八万大劫中,常受锯解苦。后出得为人,其身长三尺,颜貌青黑色,耳鼻孔闭塞,无眼唇褰缩,手足无十指。



何况破戒心,持酒逼他饮。多见世愚人,逼他食酒肉;自不能清净,都无羞耻心,复将不净食,淩逼破他戒。宁可断人命,莫破他善心;杀命一死生,未必至三趣;破戒失人天,及失解脱法。



汝听断酒肉,所得福德利;有人持七宝,国城妻子施,不如断酒肉,千万分之一;乃至满大千,七宝持布施,不如断酒肉,千万分之一。假使为求福,锻金以为人,其数百千万,持用广布施,不如断酒肉,千万分之一。假使有佛子,造幡华宝盖,满三千大千,持用供养佛,不如断酒肉,千万分之一。



犯之罪即重,持之福亦深;善恶长形对,苦乐镇相寻;及健速回首,早计各悛心;莫待无常到,如瓶满自沈;勉哉须努力,同侍七宝林。



此偈并出诸经,凡读诵者常须保护,若有轻慢,即是轻慢诸大乘等经,得罪非少。



明曾大奇端甫居士护生篇



[客问]经言:人食羊,羊食人,生生世世,互来相啖;以是因缘,历千百劫,长在生死;推之他物,亦莫不然。如是则人之涉世,触手成罪,亦可惧矣,将诚然乎?[通曰]夫圣言如实,经旨不虚,轮回之说,报应之谈,据事似诞,寻理必然。夫人之力,莫大于心;心力所牵,形勿能抗。故心悲则貌皱,心喜则貌舒。暂情犹且役貌,全力固宜易形。孟子:‘人之异于禽兽者几希,庶民去之,君子存之。’几希既去,同体禽兽。与禽兽同体,则形逐神迁,力猛则迁于生前,力缓则迁于死后。淹速少异,究竟理齐。若画师之为马,靳尚之为蟒,死后之变也;封邵之为虎,明琛之为蛇,生前之变也。明琛化理,与画师同,一以艺故,纡神情于騄(*良马)耳;一以论故,寄观想于率然。神往则形随,想成则我易,蛇马嬗矣。然或速化而或徐受,则猛缓异也。封邵化理,与靳尚同,一以暴故,情同於菟(*虎之别称);一以忮(*恨)故,理均于毒蟒。情同则形符,理均则事等,蟒虎肖矣。然或速化而或徐受,亦猛缓异也。



资此而言,则轮回之说,事在不疑。轮回无疑,则我之为我,亦将不免,何则?善境难攀,恶途易涉,即今贪心、嗔心、毒心、胜心、憎人心、忌人心、爱恋心、骄慢心、妄想心、贡高心、名心、利心、杀心、淫心,触事现行,流注不断。谁非蛇蟒之相,并是马虎之因。然则四肢九窍,暂时人体;爱子艳妻,刹那眷属。一息不还,人物谁辨?如此而犹恬心伊公之鼎,快意朱亥之门;殚四海于宾筵,耗万钱于食品;效秦宫之连骑,美晋国之如坻。吾恐伤心之惨,行将自及。周颙所云,不亦悲乎?



夫人与物无异,而人之所以不杀人者,其途有三:一曰不敢,二曰不忍,三曰积习。横目之民,游侠之家,莫不欲推锋异己,剚(*刺)刃仇胸;然而敛手莫施,怀恶不展者,徒以竹书可畏,刑鼎是虞,此之谓不敢。司命之君,专杀之长,势堪逞暴,力可快心。然而一夫之狱,迟回不上;一人之死,惨戚不宁。徒以圆颅方趾,同体触怀;寡妻孤儿,伶俜可念;此之谓不忍。既以不敢而又不忍,则杀人之事,世间全稀。渭水之血,或终身而未睹;河南之屠,或卒岁而不闻。家习为俗,世酿为风。虽或药崧之徒,横触躁君;吉顼之党,误抵鸷后。而犹执杖莫下,持匕不前;意怯于临杀,手柔于濒死;此之谓积习。三事交持,而苍苍之民,得寄命于其中矣。



若夫物则不然,屠侩之业,不施禁于皋苏之年;鲜食之民,不抵偿于尧舜之日。杀心炽于异体,爱念伏于分形,声缘业而殊裸,故似惨似舒而闻之者不怜。肉偿负而非参,故不臊不腥而食之者甚旨。彼命乍酬,则因已往而难见;我仇方结,则果未来而谁知?因果双泯,砧刃交施,而又见杀闻杀,不绝于耳目;自杀教杀,无间于岁时。漉虫护草之慈,僧既寡二;高柴幸灵之善,俗亦无双。而近儒节用时取之说,吾道中正之语,又薰蒸于其耳,浸灌于其心。于是千生入箸,曾无动容;百品充庖,略不关念。万方逞暴,四虫亡诉。强者则搏人以争一旦之命,弱者则吞声以填万民之腹。不依人而食者,则匿于山林,宁受大兽之噬,犹十二之可逃;必依人而食者,则豢于牢筴,以待不时之需,无万一之能免。呜呼!唐人有云:生也何恩,杀之何咎,奈何令至此极乎?



然如前所称,则幽冥报对,何异王法!为日差缓,酷逾万倍,岂以口故而甘斯苦?纵谓不然,犹当宝慈止杀,抑嗜全仁,观同形于异形之中,想共体于殊体之外。观念既久,慈力自成。正不作子肉之想,亦何有人物之分?



若夫习心所使,尤须推破。夫薄恶之俗,生女不举,羌胡之民,男亦如之,积习使然,无分骨肉。然则以不杀习心,虽物可不杀,何况于子?以心习杀,虽子可杀,何有于物?此之习心,缔业之本。将欲去杀,先须照习、照心,一起积习自蠲。



至于近儒之谬,则隐心而求,良亦易知。夫孟子言‘仁民而爱物’,谓其爱有缓急耳。若杀之食之而犹为爱,则与佛经所说罗刹女事何异?罗刹女食人,曰:‘我念汝,食汝。’夫食人而曰念人,与食物而曰爱物者,同乎不同乎?中正之义,缘督为经,逐事而求,失之已远,而况少杀为中,征何典文?有识闻之,只足莞尔。子路鼓瑟,杀心在弦,孔子斥之,门人辍敬。开辟以来,宁有杀心未尽之圣?而邪说横兴,锢我华夏,大雄尝言:末法之中,魔道炽盛。以魔力故,令人不觉今之邪说,亦自易晓。而地横万里,时历千年,聪明智达,雷同莫悟。吾佛之言,信不我欺。昔陶隐居修习求仙,多历年所,而鸾鹤杳然,心甚疑之,他日其徒先得飞升者来告曰:‘上帝以子注《本草》,用水蛭为药,杀命良多,故他行虽满,以是为谪。’隐居乃悟,改用他药方。



近儒笺书,不幸无天人之告,遂使世安其说,万物并命,号天不闻,入地无隙。世鲜孟孙之传,谁动孤兽之悲?旁无介氏之君,孰解三牲之恨?母视子死,子视母亡,或鞭皮而即下,或洒乳而方终,或临危而护孕,或貌死以随儿,见之惨目,言则伤心。又公子打围之后,将军射猎之余,万肉登俎,百族失群。孤雌夜啭,如抱黄鹄之哀;独雉朝鸣,似写商陵之恨;啁啁哳哳,踽踽茕茕,固知七情非独人钟,蠢蠢之物亦尔。五常宁惟我有,林林之生皆然。念至于此,则万劫习心,一念可灰,习心既灰,忍敢俱消,三途并宏,物如人矣。而又大乘为心,急人犹己。一人告百,百人告千,转转相告,至于无算。大慈之说,晓然于世,而后排虚无坠,蹠实不僵,虽复咸若世远,攀巢俗邈,而物之免者,良亦多矣。呜呼!彼既有必酬之果,此又有必造之因,吾言虽苦,或可回虑。



夫近儒之说,毋论异于孔孟,即孔孟实然,而吾佛如此,孔孟如彼,一泾一渭,较然自分。尧武并世,人必归尧;孔佛并生,得不归佛?此其所以王于三界,奄有大千为众父父,为众母母者也。昔墨子兼爱,或人病之,墨子曰:‘今有兼士于此,兼士视人之父母,若己之父母;视人之妻子,若己之妻子;别士则反是。请问子有远行,当托妻子。将托之于兼者乎?抑托之于别者乎?’其人曰:‘吾托之于兼也。’墨子笑曰:‘子方托妻子于兼,言而非兼,何也?’今之谓杀为中正,谓不杀为过当者,亦幸然为人耳,使其戴角而居,衣毛而处;悬命于郇厨之下,游魂于羿彀之中;羲罟前施,孔弋后逐。成汤虽仁,犹然结网;子舆诚爱,曾不闻声。于斯时也,大觉垂悯,倏然而现,则夫夫也。必将悲喜交怀,旁皇归命,若抱怖之鸽,荫影而息机;濒死之羊,衔刀而祈客。又何暇持前人之余论,较孔佛之胜劣哉?



释圣量南浔极乐寺重修放生池疏



戒杀放生之事,浅而易见;戒杀放生之理,深而难明。若不明其理,纵能行其事,其心决不能至诚恻怛,其福田利益,亦随其心量而致成微浅。倘遇不知者阻诽,遂可被彼所转,而一腔善心,随即消灭者有之。以故不避繁词,用申其义。俾物类同沐慈恩,人伦各培福祉。以恳到之深仁,灭自他之杀报,同臻寿域,共乐天年。尚祈以此功德,回向西方,则永出轮回,高超三界,为弥陀之弟子,作海众之良朋矣。阅者幸注意焉,原水陆众生,一念心性,直下与三世诸佛,无二无别,但以宿恶业力,障蔽妙明,不能显现,沦于异类。遂致知识陋劣,除求食避死之外,了无所知。譬如大宝铜镜,经劫蒙尘,不唯毫无光明,即彼铜体,亦不显现,直同废物;忽遇智人,知是宝镜,具有照天照地无边光明,遂日事磨砻,初则略露镜体,次则渐发光明。及乎磨之至极,则照天照地之光,全体显现。无智之人,方始贵重,视为至宝。须知此光,镜本自具,非从磨得。虽复自具,倘无磨砻之缘,从劫至劫,亦无发光之日。一切人天六道众生心性,悉皆如是。由无始来,惑业障蔽,不能显发本具妙明,迷背真性,造生死业。大觉世尊,知诸众生一念心性,与佛同俦。因兹种种方便,随机说法,普令修习戒定慧道,以期断惑业而复本有,圆福慧以证法身。又令世人发慈悲心,戒杀放生。良以我与一切众生,皆在轮回之中。从无始来展转相生,展转相杀。彼固各各皆为我之父母兄弟姊妹儿女,我亦各各皆为彼之父母兄弟姊妹儿女。彼固频频由恶业力,或于人中,或于异类,受我杀戮。我亦频频由恶业力,或于人中,或于异类,受彼杀戮。久经长劫,相生相杀,了无底止。凡夫不知,如来洞见。不思则已,思之则不胜惭愧悲悯矣。我今幸承宿世福善,生于人道。固宜解怨释结,戒杀放生。令彼一切有生命者,各得其所。又为念佛回向净土,令得度脱。纵彼业重,未能即生,我当仗此慈善功德,决祈临终往生西方。既往生已,即得超凡入圣,了生脱死,永出轮回,渐证佛果矣。



且爱物放生,古圣先贤,皆行此事。故《书》有‘鸟兽鱼鳖咸若’之文,而文王泽及枯骨,况有知觉之物哉?至于简子放鸠,子产畜鱼,随侯济蛇,杨宝救雀。此固圣贤一视同仁之心,尚不知其蠢动含灵,皆具佛性;展转升沈,互为怨亲;及将来决定成佛等义。迨至大教东来,三世因果,及生佛心性平等无二之理,大明于世。凡大圣大贤,无不以戒杀放生,为挽杀劫以培福果,息刀兵而乐天年之基址。古云:欲知世上刀兵劫,须听屠门半夜声。又云:欲得世间无兵劫,除非众生不食肉。是知戒杀放生,乃拔本塞源之济世良谟也。故陈智者大师,买临海江沪溪梁六十余所,亘四百余里为放生池。请敕立碑,禁止渔捕。有偷捕者,动辄得祸。直至唐贞观中,犹然如是。唐肃宗乾元二年,诏天下诸州各立放生池,敕颜真卿撰碑文,并书丹。有云:我皇举天下以为池,罄域中而蒙福,承陀罗尼加持之力,竭烦恼海生死之津,揆之前古,曾何仿佛?宋真宗天禧元年,诏天下立放生池,而杭州西湖,亦宋之放生池也。明莲池大师立放生池于上方、长寿二处。其戒杀放生文,流通天下。迄今三百余年以来,景仰高风,慈济物类之缁素通人,何可胜数?



或曰:鳏寡孤独,贫穷患难,所在皆有,何不周济,而乃汲汲于不相关涉之异类,其缓急轻重,不亦倒置乎哉?答曰:子未知如来教人戒杀放生之所以也。夫人物虽异,佛性原同。彼以恶业沦于异类,我以善业幸得人身。若不加悯恤,恣情食啖。一旦我福或尽,彼罪或毕,难免从头偿还,充彼口腹。须知刀兵大劫,皆宿世之杀业所感。若无杀业,纵身遇贼寇,当起善心,不加诛戮。又况瘟疫水火诸灾横事,戒杀放生者绝少遭逢。是知护生,原属护自,戒杀可免天杀、鬼神杀、盗贼杀、未来怨怨相报杀。鳏寡孤独,贫穷患难,亦当随分随力以行周济,岂戒杀放生之人,绝不作此项功德乎?然鳏寡等虽深可矜悯,尚未至于死地。物则不行救赎,立见登鼎俎以充口腹矣。



又曰:物类无尽,能放几何?答曰:须知放生一事,实为发起同人,普护物命之最胜善心。企其体贴放之之意,中心恻然,不忍食啖。既不食啖,则捕者便息。庶水陆空行一切物类,自在飞走游泳于自所行境,则成不放之普放,非所谓以天下而为池乎?纵不能人各如是,而一人不忍食肉,则无量水陆生命,得免杀戮,况不止一人乎?又为现在未来一切同人,断鳏寡孤独贫穷患难之因,作长寿无病,富贵安乐父子团圞,夫妻偕老之缘。正所以预行周济,令未来生生世世永不遭鳏寡等苦,长享受寿富等乐,非所谓罄域中而蒙福乎?何可漠然置之?子审思之,戒杀放生,毕竟是汲汲为人,抑止汲汲为物,而缓急轻重倒置乎?



南浔极乐寺外,向有放生池,以磡未全砌,遂致坍塌兼复多年未浚,淤泥充满。每有善士就河放生,虽发善心,生难获益。其旦蒙放而暮复遭捕者,当居多半。若近大江,则固宜放之江中,小河则断非所宜。园林大师,心有不忍,拟欲深浚其池,外筑围墙以为防护,俾放生有地,而盗捕无由,其意亦良厚矣。尚未开工,适普陀觉三大师至,一见即志道相契。旋以寺事付托,而已则放下万缘,专修净业焉。觉师缵承旧绪,即欲速成其事,但以工程浩大,独力难成,拟募阖镇善信人等,共襄胜事。祈予作序。予常痛念近世杀劫之惨,欲挽无力,因彼之请,触动予怀,遂将吾人与物类之本具真心,及随业升沈,并杀生护生之现未果报,撮略言之。冀诸檀越,同发善念,同捐净资,俾此举速得成功,庶物类悉皆得所。其功德利益,无量无边,岂特现世,万祸冰消,千祥云集,而未来世之衔恩报德者,正不知其几千万亿也。







三、欲海回狂


欲海回狂原序

欲海回狂卷一—法戒录

欲海回狂卷二—受持篇

欲海回狂卷三—决疑论

内典字义译注附



《欲海回狂》原序



辛酉季夏,余与周君纳凉于荷亭之畔。握手论心,盱衡今古,因及福善祸淫之理,周君喟然长吁而作曰:‘色欲之惑人,甚矣哉!贤智犹或不免,况其他乎?’余低回良久,窃思劝人于一时,不如劝人于千古。爰以编辑是书为请。周君曰:‘余刊《万善先资集》,垂二年矣,竣工尚有待也,敢及其他。’余曰:‘苟有利于天下,吾无惜乎锱铢。’周君喜,遂发心编辑。既而日复一日,倏至今秋七月庚午,余复举前言,周君即于是日焚香盥手,握笔构思,每发一论,必欲洞见原本,豁人心目,而又广搜三教典籍,以备参考。寝不安席,食不甘味。书成之日,蓂荚三更,乃募工于铁笔者,绣之梨枣,用广流传。惟愿见者闻者,作清夜之钟,饥乡之谷,日置案头,以供赏玩,则慧性既开,福缘自固。至于此集之探源发奥,光怪陆离,当世自有巨眼,余又何容赞一词哉!



康熙廿一年壬戌十一月既望,姑苏顾萼青林氏题



懿德堪钦(《扬州甘泉县志》)



元秦昭,扬州人。弱冠游京师,已登舟矣,其友邓某持酒送行,正饮间,忽抬一绝色女子至。邓令拜昭,曰:‘此女系仆与某部某大人所买之妾,乘君之便,祈为带去。’昭再三不肯,邓作色曰:‘君何如此其固执也。即不能自持,此女即归于君,不过二千五百缗钱耳。’昭不得已,许之。时天已热,蚊虫甚多,女苦无帐,昭令同寝己帐中,由内河经数十日至京,以女交店主娘,自持书访其人。因问君来曾带家眷否,昭曰:‘只我一人。’其人勃然,愠现于面,然以邓某之书,勉令接女至家。至夜,方知女未破身,其人惭感不已。次日即驰书报邓,盛称昭德。随往拜昭,谓曰:‘阁下真盛德君子也,千古少有。昨日吾甚疑之,盖以小人之腹,测君子之心耳,惭感无既。’



[按]秦昭之心,若非了无人欲,浑全天理,与此绝色女子,日同食,夜同寝,经数十日之久,能无情欲乎哉!秦昭固为盛德君子,此女亦属贞洁淑媛。懿德贞心,令人景仰。因附于此,用广流通。民国十一年壬戌,释印光识。



凡例(十二则)



○是集分三卷。首卷搜罗往事,所以兴起其戒淫之心。次卷缕析条分,所以开陈其戒淫之道。末卷设为问答,所以坚固其戒淫之根。由浅入深,不容倒置。



○集中所援因果及古人议论,出于何书者逐一注明,务期可考。设互见他本,则错举之,以例其余。



○古来贞淫二案,每多脍炙人口,苟非事迹显明,概行删去。其有现在因果,从未刊行者,间多录之。



○昔人纪事,往往连篇书写,不分门类,故阅者易于生厌。兹独因事标名,因名立劝,处处豁人心目。



○首卷事迹,采于百家之书,其间雅俗繁简,各各不同,今则僭加改削,如出一手。



○戒淫等书,前人多所发明,然大都征引旧事,用垂劝戒而已。欲其将下手工夫,一一屈指于中,卷之万象包罗,则从来未有也。



○劝世之文,有初阅之如长江大河,甚是可喜。及细按之,直一二语可了者。兹集痛革其病,故受持一篇,皆言简而意赅,名虽戒淫,而经世之道悉备其中,览者幸勿如走马观花,没其用心之苦。



○淫欲之源,皆生于爱。爱心不断,如草留根,向春复发,故中卷‘不净等观’,皆从未有淫欲之前,断其或有淫欲之念,身体力行,方见其妙。若以躁心阅之,谓其无关于本旨,则伯牙为之抚弦而泣已。



○前二卷中,戒淫之道几备矣,要其所以然之故,不能无疑。故末卷作百番问答,以成一集之大观。



○世人切身之患,莫大于生死,不问儒释,皆当究心。今人视为佛学,讳言久矣。是集既志在利人,何敢畏首畏尾。故中下二卷内,凡生死之故,幽明之说,姑就管窥,述其一二。



○本集三卷,细分之有数十册,皆算定字数,自为起讫,不惟便于增补,且处处可作斗方,粘之座右。



○著书问世,原系极难之事,俗则不合于文人,雅则难通于俦类,愚者显之,犹疑其晦;智者精之,已病其粗。虽起圣贤于今日,犹不能尽慊斯人之意,况吾侪后学耶?此集所论戒淫,有为保家而发者,有为保身而发者,有为获福消灾而发者,有为修身养性而发者,有为超生死出三界而发者。譬之药草肆中,万物皆备,惟在自识其病者取之耳。



玉峰怀西居士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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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海回狂集卷一



法戒录



总劝(共二则,一法一戒)



盖闻:业海茫茫,难断无如色欲;尘寰扰扰,易犯唯有邪淫。拔山盖世之英雄,坐此亡身丧国;绣口锦心之才士,因兹败节堕名。今昔同揆,贤愚共辙。况乃嚣风日炽,古道沦亡,轻狂小子,固耽红粉之场;慧业文人,亦效青衫之湿(*白居易《琵琶行》诗中有‘坐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表示白居易对琵琶女的同情。后借指对青楼女子的爱慕)。言窒欲而欲念愈滋,听戒淫而淫机倍旺。遇娇姿于道左,目注千翻;逢丽色于闺帘,肠回百折。总是心为形役,识被情牵。残容俗妪,偶然簪草、簪花,随作西施之想;陋质村鬟,设或带香、带麝,顿忘东妇之形(*东妇,即‘东施效颦’中的东施,凡指丑女)。岂知天地难容,神人震怒。或毁他节行,而妻女酬偿;或污彼声名,而子孙受报。绝嗣之坟墓,无非刻薄狂生;妓女之祖宗,尽是贪花浪子。当富则玉楼削籍,应贵则金榜除名。笞杖徒流大辟,生遭五等之诛;地狱、饿鬼、畜生,没受三途之罪。从前恩爱,到此成空;昔日雄心,而今何在?普劝青年烈士、黄卷(*指书籍)名流,发觉悟之心,破色魔之障。芙蓉白面,须知带肉骷髅;美貌红妆,不过蒙衣漏厕。纵对如玉如花之貌,皆存若姊若母之心。未犯淫邪者,宜防失足;曾行恶事者,务劝回头。更祈展转流通,迭相化导,必使在在齐归觉路,人人共出迷津。若视劝戒为迂谈,请观冒公之后报;倘以风流为佳话,再鉴金氏之前车。



冒嵩少(出《冒宪副纪事》)



如皋冒嵩少,讳起宗,己未下第归,注《太上感应篇》。于‘见他色美’下,尤致意焉。时助写者,其西宾罗宪岳(*西宾:旧时对私塾教师或僚友们的敬称)。后罗归南昌,崇祯戊辰正月,梦一道妆老翁,左右二少年侍,老翁手持一册,呼左立者诵,罗窃听之,即‘见他色美’注语也。诵毕,老翁曰:‘该中。’复呼右立者咏诗,即咏曰:‘贪将折桂广寒宫(*月宫),那信三千色是空。看破世间迷眼相,榜花一到满城红。’罗醒,决冒公必中,即以是兆寄其子。及榜发,果登第,后官至宪副(*地方省级政府副长官)。



金圣叹(姑苏盛传)



江南金圣叹者,名喟,博学好奇,才思颖敏,自谓世人无出其右。多著淫书以发其英华,所评《西厢》、《水浒》等,极秽亵处,往往摭拾佛经,人服其才,遍传天下。又著《法华百问》,以己见妄测深经,误天下耳目。顺治辛丑,忽因他事系狱,竟论弃市(*被依法处死)。



[按]原本作荆某,讳之也。今则久远矣,特为订正。



劝有官君子(共五则四法一戒 附吏役)



均是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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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1 17:23 | 显示全部楼层
佛子入世大讨论之持戒篇
或劳心,或劳力,或安富尊荣,或食贫守困。岂天道之不齐哉?抑亦自有以致之也?《诗》曰:‘永言配命,自求多福’。《易》曰:‘积善之家,必有余庆’。今世富贵之人,大抵宿生修福之士;子孙享荣华之报,皆是祖父有厚泽之遗;理所固然。但享福之时,又须修福,譬如耕田,年年收获,即当年年下种。若自逞威权之赫,纵心花柳之场,岂非得人爵而弃天爵乎?所难者,顺境常乐,乐则忘善,忘善则淫心生耳。此处若能蓦地回光,便是福基深厚。



韩魏公(《宋史》)



宋韩魏公琦,执政时,买妾张氏,有殊色。券成,忽泣下,公问之,曰:‘妾本供职郎郭守义妻,前岁为部使者诬劾,故至此耳。’公恻然,使持钱归,约以事白而来。张去,公白其冤。将调任,张来如约,公不令至前。遣人告曰:‘吾位宰相,不可妾士人妻。向日之钱,可无偿也。’还其券,反助行赀二十金,使复完聚。张感泣,遥拜而去。后公封魏郡王,谥忠献,子孙昌炽无比。



[按]昔司马温公(*司马光)未有子,夫人为置一妾,乘间送入书房,公略不顾。妾欲试之,取一帙问曰:‘此是何书?’公庄色拱手对曰:‘此是《尚书》。’妾乃逡巡而退。总之,欲心一淡,便有把持。韩公本领,全在寡欲耳。



曹文忠公(《广仁品》)



宣德中,曹鼐为泰和典史,因捕盗,获一美女于驿亭。意欲就公,公曰:‘处子其可犯乎?’取片笺,书‘曹鼐不可’四字焚之。终宵心不动。天明,召其家领回。后殿试对策,忽飘一纸于前,有‘曹鼐不可’四字,于是文思沛然,状元及第。



[按]人有不为也,而后可以有为。‘不可’之中,大有力量。



王克敬(《不可不可录》)



王克敬为两浙盐运使。时温州解盐犯,以一妇人至。王大怒曰:‘岂有逮妇人,行千百里外,与吏卒杂处者?污教甚矣!自今以后,凡系妇人,永不许逮。’



[按]官长拘人,往往逮及妇女,此最损德事也。盖妇人愧耻之心,百倍于男子。无论诃辱窘迫,致彼轻生。即使婉容询究,而一经见官,彼且胆落魂飞,为终身之玷。嗟乎!自妻与他妻,不过贵贱稍殊耳。假令己之妻女,跪于堂下,官府赫赫临之,万目耽耽视之,此时何以为情乎?若王公者,可以高大其门矣。



顾提控(《懿行录》)



太仓吏顾某,凡迎送官府,主城外江卖饼家。后江以盗诬入狱,顾白其冤。江感之,以十七岁女进焉,使备洒扫。顾弗纳,具礼送归,如是者三。后江益窘,鬻女于商。又数年,顾考满赴京,拨韩侍郎门下办事。一日,侍郎出,顾偶坐门首,闻夫人至,旋跪庭中,不敢仰视。夫人曰:‘请起。君非太仓顾提控乎?我即江氏女也。赖某商以女畜之,嫁为相公侧室,寻继正房。今日富贵,皆君赐也。第恨无由报惠,幸得相逢,当为相公言之。’侍郎归,备陈始末,侍郎曰:‘仁人也。’竟上其事。孝宗称叹,命查何部缺官,得除刑部主事。



[按]恩不受报,顾提控之仁;报必偿恩,江夫人之义。荐贤为国,韩侍郎之忠;立贤无方,圣天子之断。



刘差某(其兄向王姓者说)



顺治壬辰,江宁役刘某,往江北拘人,拘至收禁,须十余金可赎。囚云:‘我有一女,汝嘱我家卖之。’刘诺,过江与其妻商议。卖得二十金,尽付焉,刘竟自取。囚知之,一恸而卒。旬日刘病,自言囚在东岳诉我,我舌将为铁钩钩矣。须臾舌出数寸,七窍流血而死。



[按]公门正好修德,若刘差者,会见其入三途矣。



劝将士(共二则一法戒一戒)



茫茫宇宙,皆天地之苍生,君王之赤子也。不幸当兵戈扰攘之日,夫妇分散,母子流离。此时所恃稍开生路,不至速填沟壑者,惟有将帅耳。一遇无纪律之师,竭其膏,破其节,戕其命,则白雪加霜,红炉添炭矣。吾今代千百年后之穷民,拜祷千百年后之将士,无屠城郭,无劫乡村,无焚民房,无掠妇女。见人之父母窜匿逃亡,当作我之父母彷徨莫措想;见人之妻女颠连失所,当作我之妻女恩情难割想。古人云:‘富贵岂一家物哉!’当权若不行方便,如入宝山空手回。为将士者,纵不为天地之苍生计,君王之赤子计,独不为后世之子孙计乎?早自觉悟,福报无疆。



二曹将军(《宋史》)



宋将曹彬,慈和谦让,未曾妄杀。初破遂州,诸将皆欲屠城,公不可。有获妇女者,悉闭一室,密令卫之。事平,咸访其家还之。无亲者,备礼嫁之。及伐金陵,先焚香约誓:城下之日,不戮一人!后彬子玮、琮、璨,继领旄钺(*钺:古代将领领兵时由帝王赐给的一种象征权威的兵器);少子□,追封王爵。实生光献太后,子孙荣盛无比。时同姓将军翰,忿江州不下,屠其城,纵兵淫掠,死未三十年,子孙有乞丐于海上者。



[按]不染固佳,何如禁军不掠之为愈乎?盖彬所密卫之妇女,皆系诸将所掠者,决非曹公自取之而自还之,且自嫁之也。曹公可谓万世仁将之师矣。



支某(《现果随录》)



嘉善诸生支某,康熙己酉春,语友人顾某曰:‘吾神魂恍惚,似有怨谴相随。’及病,顾偕僧西莲问之。忽腹中作鬼语,曰:‘吾于明初为副将,姓洪名洙。主将姚君,见吾妻江氏美,起贪婪心。会某处叛,以残兵七百,命余征讨,余力不能支,全军覆没。姚收吾妻,妻遂缢死。衔此深仇,累世图报。奈姚君末路修行,次世为高僧,再世为大词林(*大文人),三世为戒行僧,四世为大富人。好施与,皆不能报。今第五世,当戌酉连捷,以某年舞弄刀笔,害鬻茶客四人,削去禄籍,故来相报。’西莲闻其言有序,劝之,许其诵经、礼忏,以解怨仇。鬼唯诺。遂请西莲作佛事,支病顿愈。后数日,复作鬼语,西莲责之。鬼曰:‘吾承佛力超生,断无反复。今来索命者,乃鬻茶客四人,非吾也。恐师疑吾负信,故特相报。’言毕遂去。俄支某病发,不信宿而亡(*信宿:两三晚上)。



[按]佛言:假使百千劫,所作业不亡;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偿二三百年前之债,犹其近焉者。



劝求功名者(共八则四法二戒二法戒)



美色人之所欲也,科第亦人之所欲也。二者若能兼致,何异腰缠十万,更跨扬州之鹤乎(*飞升成仙)?无如世间最易惑人者,莫过于欲;而与功名为水火者,亦莫过于欲。古今来慧业才人,为爱水大河之所漂没者,何可胜道?彼或作或辍,平日无志于科名,则亦已矣。向使雪夜寒窗,残灯独坐。劬劳之父母,瞻玉兔而神伤;重义之佳人,听金鸡而泪堕。一旦朱衣摈斥,黄榜除名,香闺之属望徒虚,罔极之深恩未报,此际何以为情乎?男儿欲遂青云志,须信人间红粉空。



林茂先(《文昌化书》)



信州林茂先,闭户读书。得乡荐后,有富邻妇,厌夫不学,慕茂先才名,奔之。茂先曰:‘男女有别,礼法不容。天地鬼神,罗列森布。奈何污吾?’妇惭而退。茂先次举登第,三子皆登第。



[按]《中庸》发端,便说戒慎恐惧,及推论小人,则曰‘无所忌惮’。可见修身要图,实唯敬畏。男女有别,礼法不容,敬也;天地鬼神,罗列森布,畏也。知其夙养深矣。



罗文毅公(《罗状元本传》)



罗伦赴会试,舟次姑苏。夜梦范文正公访(*范文正公:范仲淹),且曰:‘来年状元属子’。罗逊谢,公曰:‘某年某楼事,动太清矣(*太清:道教所说的‘三清’之一。即最高的天神之一‘太清太上老君’或最高的仙境之一‘太清圣境’)。’罗因忆昔年曾拒奔女于此楼,梦当不妄。及廷试,果然。



[按]暗室之中,神目如电,故君子必慎其独。



杨希仲(《科名劝戒录》)



成都杨希仲,未第时,在外读书,有艳妇就之,不纳。其妻在乡,是夕梦神曰:‘汝夫励操客斋,当令魁多士。’寤而莫解其故,及岁暮归,乃知。明年,举蜀中第一。



[按]《优填王经》云:‘女人最为恶,难与为因缘。恩爱一缚著,牵人入罪门。’杨公可谓牵之不动矣。



曹某(《不可不可录》)



松江曹某,应试南都,寓中有妇奔之,曹趋出。行至中途,见灯火喝道(*在道路上大声吆喝),入古庙中,窃听之,乃唱新科榜名。至第六,吏禀云:‘此人有短行,已削去,应何人补?’神曰:‘曹某不淫寓妇,贞节可嘉,当补之。’及揭晓,果第六。



[按]好色之人,有女相就,不啻恶耀临门;积德之士,有女来奔,乃是福星光照。故曰:祸福无不自己求者。



刘尧举(《广仁录》)



龙舒刘尧举,僦(租赁)舟应试。调舟人女,舟子防之密。既入试,舟人以重扃棘闱(*扃:门窗箱柜上的插闩。棘闱:科举时,为防止传递作弊,围墙上插棘枝,不使人爬越),必无虑,入市良久。而试题皆尧举私课,出院甚早,遂与之通。刘父母梦黄衣人持榜至,报刘首荐。适欲视榜,忽一人掣去,曰:‘刘某近作欺心事,殿一举矣。’觉言其梦而忧。俄拆卷,刘以杂犯见黜,主司皆叹惜其文。既归,父母以梦诘之,匿不敢言。次举乃获荐,然竟以不第终。



[按]舟次仓猝之欢,竟以一省元博之,何如彼其愚也。



凤阳某生(其友面述)



凤阳诸生某,家有小池植荷,年久未得花。康熙己酉,某生将往句曲录遗(*旧时科举考试正式录取之后的补录),忽放一并蒂莲,父母悦甚,谓是秋闱捷兆,诘朝将置酒赏焉。是夕,某生夫妇欢聚,有侍婢趋过,夫欲调之,妇弗禁,遂私焉。明晨视花,则已折矣。询之,即此婢也,父母怅甚。折花之夜,某生梦谒帝君,己名已登天榜,帝君忽勾去。涕泣拜祷,三度麾下。及醒,自知不祥,怏怏登道。府学遗才,旧额三名,时往曲句者仅有三人,而某生独黜。三次大收(*大收:旧时科举考试的最后选用),亦复如是,垂涕而归。



[按]向使其妇毅然不容,夫必以为妒矣,岂知冥冥之中,保全科第耶!昔叔向之母,因数之谏,欲避妒名,而羊舌氏之族及于难(详《左传》),则妒亦安可概论哉!



直隶两士(《戒淫汇说》)



明有一士,应试南京。寓对某指挥第,有女窥之,属意于生。试毕,使婢授意,期于是夜相会,生惧累阴德,却之。同寓一友,素轻挑,乃伪为生赴约。婢暗中莫辨,引之入。相与就寝,偶忘闭门,适父晨归,突入见之,大怒,奋剑俱斩,首于有司(*首:投案自首)。明日榜发,在寓者居首列。



[按]一登举子录,一登鬼子录,荣辱苦乐,皆天渊矣。念别于几微之界,而报分于旦夕之间,良可畏哉!



南昌兄弟(《感应篇广疏》)



南昌有兄弟二人,系双生,容貌音声,父母亦难猝辨,至各以衣色别之。及长,同时婚娶,同时入泮,以及荣枯得失,无不皆同。一日应试,同寓一舍,有邻女挑其兄,兄拒之,并戒其弟。弟佯应,竟伪称兄而往,且约中后来娶。及榜发,兄获售(*旧时称应试取得成功为售),而弟名竟黜。女以貌同莫辨,犹谓中试者,即所私之人也,大喜,助其行赀。及来春,兄复登第,女闻之,私治行装,意必来荣娶,望之杳然,遂怨恨死。其后,兄享高寿,子孙荣盛。弟早夭,无嗣。



[按]命相吉凶,皆宿世之心所造。宿生若行善事,则在胎自具贵相,出胎自值良时;宿生若造恶业,则二者俱反;此命相所以不可不信也。然命相有定,心则无定,祸福之机,乃心所造,非命相所造,是命相不可尽信也。观南昌兄弟,可以悟已。



劝塾师(共二则一法一戒)



败名丧节之事,尚不可行于市井,况俨然自命为先生,范生徒于礼义者哉?宁失之板,毋失之圆;宁使人指为朴讷书生,不使人目为风流才士;则庶几矣。



浙士某(《戒淫汇说》)



明季浙有一士,为某指挥西宾,病寒,令徒入内取被,误卷母鞋出,堕床下,师徒皆不知。指挥见之,疑妻与通。讯焉,不服。令婢诡以妻命邀师,己持刀伺候,俟门启,两杀之。师闻扣门,问何事,婢曰:‘主母奉屈。’师怒,斥之去。复强其妻往。师曰:‘某位忝西席,敢以冥冥堕行哉?请速回步。’主人怒稍解。明日师辞去,始释然谢罪,备述其故。师随登第,位至通显。



[按]红颜扣户,白刃临门。稍一依回,冤杀多人矣。



张德先(余髫年时亲见其讣)



昆山张德先,训蒙于乡村,与一邻女通,夫觉之,遂弃馆去。康熙壬寅,过其地,欲修旧好,乘夜叩其门,夫又觉之,竟擒毒殴,邻里交助,立毙。共弃其尸,竟莫有知者。



[按]佛言:‘诸佛之法,国王大臣不能坏,而僧自坏之。壁如师子之虫,还食师子。’余于儒门亦云。



劝少年(共四则二法一戒一法戒)



少年谁不欲膺富厚,而淫者偏赤贫;少年谁不欲掇巍科,而淫者偏运蹇;少年谁不欲生贵子,而淫者偏无后;少年谁不欲享高寿,而淫者偏早夭。一日风流,终身困苦。有志者,其不可以仰事俯育之身,暂迷情于花柳也。后生可畏,尚慎旃哉。



唐皋(《唐氏谱》)



歙县唐皋,少年读书灯下,有女调之,屡将窗纸舔破。公补讫,因题于上云:‘舔破纸窗容易补,损人阴德最难修’。一夕有僧过其门,见一状元扁,左右悬二灯,即书‘舔破’二句,异而诘问,始知神火。后果大魁天下。



[按]窗前题语,门外悬灯。感应之机,捷于桴鼓。



茅鹿门(《茅公文集后序》)



归安茅鹿门(*指茅坤,明代著名散文家),弱冠游学余姚(*弱冠:不足二十),师事钱应杨。钱氏有婢窃窥之,佯至书室呼猫,意欲相就。公正色曰:‘吾远出从师,若以非礼相犯,何以归见父母?又何颜以对汝主?’婢愧而去。后登科,以文章名世。



[按]念亲,仁也;尊师,义也;守节,礼也;不惑,智也。一不淫,而四善备矣。



陆仲锡(《广仁品》)



嘉靖中,陆篑斋子仲锡,异才也。随师邱某居京,窥一对门处子,师弗禁,且告曰:‘都城隍最灵,盍祷之?’仲锡因往。是夜忽梦中狂哭,众骇问,曰:‘都城隍追我师徒耳。’询其故,哭告云:‘神查我两人禄位,吾名下注甲戌状元,师无所有。神将奏闻上帝,削我禄籍,师则抽肠,以彰显戮也。’言讫,哭犹未止。而馆僮叩户,适报邱某毙于绞肠痧矣。后陆果以贫贱终身。



[按]择师训子,最宜详慎。邱陆师徒,其鉴不远。



莆田二生(《欲海晨钟》)



莆田有表兄弟二人,同学甚厚。甲貌丑而富,乙貌美而贫。甲求继室于富家,必欲观婿始允。甲恳乙代往,富家许之。将婚,又欲亲迎,复恳乙往。方至,天忽大雨,而隔岭难行,乃止婿宿。乙谦让至再,又不敢明言取辱。而富家恐失吉期,即欲成礼,乙固辞,不听。及寝,不敢解衣,次日雨益甚,仍留宿,复不敢近。第三日迎至甲家,甲怒,奔告于县,县令雷应龙鞫之(*鞫:审讯)。乙泣诉真情,验知非伪,乃谓甲曰:‘汝妻既同彼宿,义不可归汝,汝不患无妻。’又谓乙曰:‘子不欺暗室,天以是女畀汝(*畀:给予,赐给),聘金吾代偿也。’乃以三十金与甲,而令乙为夫妇。



[按]欲欺外家者,弄真成假;不欺朋友者,弄假成真。



劝不和其室者(共六则二法四戒  附女人)



琴瑟不调(*此处指夫妇关系相处得不和谐),非男子之过,即女人之失,大抵曲直参半者多,决无各尽其道,而交相怨尤者也。然而当今之天下,乃男子之天下,非女人之天下,则家之不齐,当归咎男子。语云:‘人生莫作妇人身,百般苦乐由他人。’彼其离亲别爱,生死随人,举目言笑,唯有一夫耳。饥不独食,寒不独衣,有足不能出户,有口无处声冤,舍其身而身我,舍其父母而父母我。一遇客外之商、游学之士,孤房独宿,形影相怜,岂易受哉!我乃钟情花柳,造业无穷,桑濮之地(*指男女私会之处),一身独受其欢,天谴之来,举室尽遭其祸,铁石为心,亦当堕泪矣。而或身当富贵,便广置姬妾,薄视糟糠(*指元配妻子),恐惧惟汝,安乐弃余,抑何不恕之甚也。普劝世人,宁甘淡泊,莫羡多情;纵遇红颜,且思结发。莫教他年转女身,阁中含恨泪淋淋。



邬忆川(《节义传》)



四明邬忆川,讳孟震。年二十九,丧妻何氏,誓不更娶,终身不复齿男女事。妇有再醮者,挟赀以通。勃然曰:‘若愧为妇,奈何污吾?’暮夜有奔之者,厉声叱去,亦竟不与人言。夜携两儿,萧然并卧,俨若寡女。当事者时赐粟帛,扁其门曰‘义夫’。子元会仕至新安太守。



[按]按昏义,男子亲迎,再拜奠雁(*古代婚礼,男子到女家迎亲,用雁作为礼物,叫‘奠雁’),盖取一与之齐,终身不改之义,非独妇道为然,夫道亦然也。顾男子以继嗣为重,一经丧偶,内助无人,不成家道,故于服(*指丧服)终后,不得已而开续娶之途。非因世间男子为政,私自从宽也。嗟乎,人或桑弧未设(*指还没有儿子),井臼难操(*井臼:打水舂米,指家务劳动),是亦遇之穷耳。苟或不然,则夫妇之伦,原系人道之始,奈何使乾坤之正气,独听巾帼者主张,而须眉男子皆屏息以藏耶。卓哉!邬君,愿拜下风矣。



贾御史(《懿行录》)



明贾御史某,幼聘魏处士女,逾年而女瞽,处士将返币焉,御史急娶之。魏孺人日请御史置妾(*孺人:明清时七品官的母或妻的封号,所以称贾御史的妻子为孺人),御史不可。时御史有兄为户部,纳宠京师,孺人请益力,御史复不可。生子衡,弱冠登第,官至刑部主事。



[按]古今来娶瞽女者,唐有孙泰,宋有周世南、刘廷式、周恭叔、张汉英数人耳(详唐宋史),此外不多见也。贾公行履,古人所难,而魏夫人能克配其贤,更足景仰。



史堂(《感应篇图说》)



史堂微时已娶,及登第,自恨不得富家女为妻,渐至睽隔(*睽:不合),不与同寝。其妻抑郁成疾,卧病数年,堂不一顾。临终隔壁呼曰:‘我今死矣,尔忍不一视耶?’堂竟不顾。妻死,心不自安,乃从邪说,以土器盖面,兼用枷索束其尸。是夕见梦于父曰:‘女托非人,生遭楚毒,死受厌胜(*厌胜:以巫术诅咒人),然彼亦以女故,寿禄俱削尽矣。’明年堂果死。



[按]天顺中,都指挥马良,最为上爱。妻亡,上每慰问。适数日不出,上怪之,左右以新娶对。上怒曰:‘这厮夫妇之道尚薄,岂能事我!’杖而疏之。若史堂夫妇,非宿生之怨对乎?觑破怨家,各自寻门走,不觉有味于莲大师之言。



裴章(《科名劝戒录》)



河东裴章,父镇荆州时,有神僧昙照,言章位望过于其父。弱冠,娶李氏,后从职太原,弃妻洛中,别有所挈。李氏自感薄命,布衣蔬食,日诵佛经。又十年,复遇昙照,照惊讶曰:‘吾十年前,尝语郎君必贵,今皆削尽,何也?’章不能讳。照曰:‘夫人生魂诉上帝,恐有大难。’后旬日,为其下剖腹于浴釜中,五脏尽出。



[按]李氏可谓觑破怨家,各自寻门走矣。



陈公子(其友曾向家君说)



嘉定陈公子某,为徐文学婿,宠媵婢月兰,伉俪不和。适有算命婆至,知之,索徐重价,出一小木人付徐,身带七针,嘱其密缝夫枕内,过三夜,婢当失宠。徐如其言。夜半,夫忽狂叫,口吐血沫,徐惊悔,取出断之。未几,徐亦狂叫,自称杭州万卷书,旬日而死,家遂凋落。



[按]夫固无良,妇亦自取。主婢业报,均所难免。



婆罗门妇(详《杂譬喻经》)



佛世有婆罗门,其妻无子,妾生一男,夫甚爱之。妻怀嫉妒,佯为怜惜,私取小针刺儿囟上,没入于顶,举家不知,儿遂哭死,妾悲悼几绝。后微知之,问一僧曰:‘欲求心中所愿,当修何功德?’僧曰:‘受八关斋(*即八戒),所求如意。’妾遂受八戒。七日命终,转生即为其女,容貌端正,一岁而死。妻哭之哀,过于妾之哭子。复生一女,倍胜于前,未几又死,如是七返。最后一女,生十四岁,垂嫁而死,昼夜悲恸,不能饮食。停尸棺中,不忍盖之,日视其尸,颜色益好,经二十余日。有一罗汉,化作沙门,诣门求见,直言示之。妻始觉悟,旋复视尸,臭不可近。遂求沙门授戒。明日欲往寺中,忽有毒蛇当道。沙门知其为妾,代之忏悔,解其怨结,蛇后命过,便生人中。



[按]薄行之夫,前既详言之矣。妒悍之妇,其恶岂可恕哉!《正法念处经》云:‘女人之性,心多嫉妒。以是因缘,女人死后,多堕饿鬼中’。故略举《内典》一条,以为炯戒。



劝求嗣者(共五则皆法)



子息一端,人知操之自我,而不知主之者天也;人知主之者天,而不知操之者我也。何谓主之者天?世有姬妾满室,儿孙绝响;孑然一妇,子女盈前者;比比皆是。更有多方滋补而无效,而未沽药饵者先得矣;百计尝试而无功,而暂共衾裯者偏遇矣;此天也,非人也。何谓操之自我?盖斩焉无后者,非今生所造之因,即前世所招之果。岂有明明上天,于我独行其刻乎?然作恶既已招殃,则修善自应获福。譬如虎项之铃,自系者还从自解。亦如寒潭之内,积水可以成冰,化冰还能为水,此人也,非天也。善求子者,往往于不求中得之,于方便中得之,于慈悲平等中得之。现见前人获是报,何不依他样子修。



靳瑜(《懿行录》)



镇江靳瑜,五十无子,训蒙金坛。夫人出赀买邻女为妾。翁归,因置酒于房,以邻女侍,且告之故。公面赤,夫人以为己在也,出而反扃其户。公遂逾窗出,告夫人曰:‘汝意固厚。但此女幼时,我尝提抱之,恒愿其嫁而得所。吾老又多病,不可以辱。’遂还之。次年夫人生子文僖公,十七岁发解(*明清时称乡试考中举人为‘发解’),位至宰相。



[按]因无子故置妾,既还妾反生子。使不还妾,未必生子也。今人无子,便思娶妾,岂知欲火愈炽,福德愈轻,是犹渴饮盐汤,弥增其渴。惜乎世人不悟也。



马封翁(《迪吉录》)



马封翁(*封翁:旧时子孙贵显,父、祖因而受封典的,叫‘封君’,也叫‘封翁’),中年无子。娶一妾甚艳,每栉发,见公必避。叩之,乃曰:‘父死于任,骸骨难归,故鬻妾耳。妾未经卒哭,约发以素,是以相避。’公恻然,即日还其母,不索原钱,并助路费,母子拜泣而别。是夕梦神告曰:‘天赐汝子,庆流涓涓(*此指子孙不断绝)。’明年果生一子,因名曰涓,即状元公也。



[按]岳州冯状元,父无子买妾,得一宦女,还之,未几妻娠,里中皆梦鼓乐送状元。与此同。



高封翁(《感应篇瀹注》)



扬州高某,初无子。贩货京口,寓中时闻安息香,一日壁中忽伸进一枝。公潜窥,见一少女独坐。访之主人,即其女也。问何以不字(*旧时称女子出嫁为‘字’),曰:‘择婿难耳。’数日,公于邻中访一婿以告。主人微嫌其贫。公曰:‘吾当借赀与之。’是日即为作伐(*做媒),赠数十金。归梦神曰:‘汝本无子,今当赐汝,可名铨。’逾年,果生一子。后登第,仕至尚书。



[按]不起邪心,难矣;为之择婿,更难。择婿,难矣;捐赀助其营生,更难。仁人用心,固如此哉!



钱长者(《懿行录》)



毗陵钱某,赀甲一郡,行善乏嗣。里有喻老,为势家所逼,求贷于公,公不计券,如数给与。事平,喻挈妻女踵谢。夫人见女有姿色,欲翁娶之,喻氏甚喜。公曰:‘乘人之危,不仁;本欲行善,复杂爱欲于其间,不智。’急还之。是夕妇梦神曰:‘汝夫厚德,当赐汝贵子。’逾年果生子,名天锡,年十八,乡会连捷。



[按]经云:‘淫人妇女者,得绝嗣报。’可以返观而悟矣。



富翁某(《迪吉录》)



闽富人某,无子,多美妾,皆不育。时有官赴任,中道妻亡,行李告竭,女泣曰:‘母将腐矣,不若鬻我以葬,余为行赀,父任满赎可也。’父曰:‘我止有汝,安忍为此?’女曰:‘舍此无策。’于是涕泣鬻之富人,得钱三百千,而富人不知也。见其幽闲贞静,行止非常,约发虽以素,略不示忧戚之容。问之不告,叩介绍者,乃知其详,遂送还其父。父虑钱散无偿,翁曰:‘不必偿矣。’又助路费二百千。未几,正妻生二子,皆少年登第。



[按]马公所买之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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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1 17:23 | 显示全部楼层
是鬻身葬父;富翁所买之妾,是鬻身葬母。若不遇此善人,无以为孝女劝;若不生此贵子,无以为义士劝。



劝求寿者(共三则一法一戒一法戒)



人之有精液也,如树之有脂也,灯之有膏也。滋之则茂,竭之则枯。《解脱要门》云:‘修行之人,若数十年欲心不动,则精髓凝结,渐成舍利。’《道书》曰:‘欲念不生,则精气发于三焦,荣华百脉。’《苏子》曰:‘伤生之事非一,而好色者必死。’无如世人,淫欲关头,至老不悟。当淫火动时,便起欲念;欲念起时,精气益耗。精气既耗,淫火愈动,互相引发,死亡立至。更有服饵热药,助火导淫,煎灼五脏,其祸尤惨。至于亏损阴德,削夺寿算,更不必言矣。有志长年者,岂可蹈此覆辙哉?



范县尹(《迪吉录》)



唐范某,精于历数,自算来秋寿禄俱尽。时欲就职江西,访之日者(*旧时占候卜筮的人),日者曰:‘君大限在来年七月矣,何以远官为?’范曰:‘某亦自知,但欲得微俸以嫁女耳。’及之任,买得一婢,诘之姓张,父尝为某堰官,乃故友也。叹曰:‘吾女不愁不嫁。’择一贤婿,先以女妆嫁焉。秩满归京(*秩满:官吏任期届满),仍遇日者,见而骇之,问故,以直告,叹曰:‘子今福寿未可量也。’后历官数任而卒。



[按]人若康健时常想死日,则何善不为?何恶不戒?惜乎,不念归期耳。菩萨八念中,有一念死,其义深哉。



王某(思仁目击)



昆山庠生子王某,弱冠时,与一邻女有约,往来不绝。其父时用夏楚(*古代学校的体罚用具,鞭子或棒类),卒不戒。一日伤于胸,得呕血症,百药不效。毕姻甫三载,遂身故。其妇哀毁数年,亦卒。



[按]昔有宫人,多怀春疾。医者曰:‘须敕数十少年药之(*旧时皇帝允许称‘敕’)。’帝如其言,阅月,宫人皆肥泽,拜帝谢恩,诸少年俯伏于后,枯瘠无复人状。帝问是何物,对曰:‘此是药渣。’王某既自身为药渣矣,又欲服药,将焉用之?



王沈二人(《感应篇集解》)



宋开禧初,简州进士王行庵,弱而寡欲。其表弟沈某色力强壮,肆情花柳。王屡规之,不听。一日沈自外归,目击其妻与人苟合,正欲取器击之,手臂忽不能举,浩叹而卒,时年三十一。丁卯冬,王偶患疾,设醮(*醮:旧时一种祷神的祭礼),道士拜疏,伏地良久,起云:‘查公寿算,止得五旬,以两次不淫人女,延寿三纪(*十二年为一纪),后果至八十有六。



[按]野草闲花,固宜永断,即夫妇之际,亦当相敬如宾。唐薛昌绪与妻会,必有礼容,先命女仆通语再四,然后秉烛造室,高谈雅论,茶果而退。或欲就宿,必请曰:‘昌绪以继嗣事重,欲卜一嘉会。’此虽近迂,然欲矫枉必先过正。故录之,以备韦弦(*韦弦:有益的规劝)。



劝遇难者(共三则二法一戒)



颠沛流离之际,完一妇女节,功必倍之;损一妇女节,过亦倍之。得失天渊,尤宜谨守,是在强为善而已矣。



汪一清(《续笔乘》)



嘉靖末,漳庠汪一清,遇乱被获。见贼执一妇至,乃同学友妻也,竟认为妹,许其赎出。贼乃同闭一室,相对月余,不起邪念。后得赎归,友泣拜谢之,汪随登第。



[按]达旦之义,再见汪君。古往今来,几人仿佛?



张文启(《不可不可录》)



明末福建张文启,与周某避寇山中。有少女先在,见二人,仓皇欲避。张曰:‘去必遇寇,吾等皆诚实人,决不相犯。’中夜,周欲私之,张力阻得免。及旦,张恶周在,同之出山,知寇已退,速访其家迎之。张后为黄姓者婿,奁具甚厚,观之,即其女也,生二子,皆登第。



[按]周生业报,固自在后,惜乎未之知耳。



池州舟子(池州人述)



康熙癸卯,池州大水。有人驾舟救一少女,将污之,女仍入水,遇树得生。逾年女嫁他村,合卺之明日,女见其舅,即前逼己之人。大恨,泣告送嫁者,遂自缢死。



[按]后女家与之构讼,其事始闻于人。



劝医士(共二则皆法)



淫欲关头,他人破之难,医家破之易。何则?人想病时,欲心自淡,今则所见无非病人,其易一也;人惟不知卫生,所以斫丧,今则精于调摄,其易二也;男女之体,本是革囊,满盛恶露,只因薄皮所覆,瞒尽天下英雄,今既识得病源,不啻洞见肺腑,其易三也。勉之哉。



聂从志(《文昌宝训》)



宋嘉祐间,黄靖国为仪州判官,被摄至冥,主者曰:‘汝官仪州,曾知一美事乎?’取簿示之,乃医者聂从志,于某年月日,在华亭杨宅行医,拒奔妇李氏。上帝敕其延寿三纪,三世登科。其后一一皆验。



[按]禁止邪淫,鬼神便称美事,则反此者可知矣!



陈医师(《感应篇广疏》)



余干陈某,尝医活一贫士,士感之。一日暮宿其家,值士他往,妻欲出陪,陈止之。妇曰:‘姑意也。’陈曰:‘不可。’妇低回良久。陈连曰:‘不可不可。’后几不自持,遂取笔书曰:‘不可二字甚难。’天明辞去。后陈之子应试,试官欲弃其文,忽闻连呼‘不可’。细阅之,决意欲去。遂大声曰:‘不可二字甚难。’不得已,强录之。及谒见,乃知其故。



[按]其子几不中式,皆从乃父几不自持来。



劝商农工贾(共六则皆戒  附豪仆)



商农工贾,当自念曰:‘吾等或靠经营,或靠手艺,披星戴月,冒暑冲寒,不过欲少积锱铢耳。人有妻女,我亦有妻女;人有姊妹,我亦有姊妹。他人若起恶念,我必切齿衔仇;我若稍有邪心,彼亦摩牙抱恨。现见某某为奸淫事,疾病死亡,官非破败,甚至鬻女卖男,弃家荡产,只为一念之差,以致如此。吾今早自觉悟,便当断此邪心。见女之老者,当作母想;长者当作姊想,少者当作妹想,幼者当作女想。不谈闺阃(*指内室)之事,不看淫邪之书。兼之步步积阴功,时时行方便,则福寿自然日增,子孙自然荣茂。世间便宜,孰过于此。’



木商某(《戒淫汇说》)



嘉靖末,宜兴节妇陈氏,有姿色。一木商见之,百端诱饵,知不可犯,乃夜掷木其家,闻官以盗,又贿胥吏窘辱(*胥吏:官府中办理文书之类的小吏),以冀其从。妇日夜祷玄坛,一日梦神曰:‘已命黑虎矣。’未几,木客入山,有黑虎跃出,越数人而食之。



[按]此等恶人,投畀豺虎,固不足惜。独惜其白发高堂,红颜少妇在千乡万里外,哭望天涯,骸榇(*棺材)俱无著耳。客居之士,所当痛心而镂骨矣。



王勤政(《感应篇图说》)



滁阳王勤政,与一妇通,有偕奔之约,而虞其夫追及。未几,夫为妇所制而死。王骇,奔江山县,自谓可脱。饥投食店,业店者供二人食,王问故,曰:‘顷有被发人随汝,非二人乎?’王知为怨鬼,诣郡自首而伏辜焉。



[按]怨鬼既随,不能自主。其自首也,怨鬼有以使之也。



麻村二人(《不可不可录》)



麻村甲乙二人,居止不远。甲恋一孀妇,其妻怀恨。乙使己妻挑之,遂通焉。积久,乙妻亦恨。一夕甲在孀妇家,渴而趋归,至门首,忽闻乙与妻语,大怒,还至孀妇家,取斧而往。道经乙门,欲先淫其妻以报焉。乙妻亦怨夫之不归也,姑从甲意。时乙在甲家,度甲将归,私欲杀之,持斧立自门首,闻门内男子声,急叩门,甲持斧跃出,乙持斧砍入,暗中大叫。邻里执炬来劝,乙见奸夫即甲也,大惊,问甲曰:‘汝何处得斧?’甲曰:‘本欲断奸夫头,因污汝妻,姑饶汝命。’乙曰:‘吾何曾奸汝妻?’甲指其斧曰:‘此非我厨下缺柄斧乎?’乙语塞。众皆曰:‘此天报也。’哗然而散。



[按]淫人妻女,妻女人淫。与庆封之易内何异!



戈阿己(目击其审单)



康熙己酉,昆山戈阿己,淫一邱氏妇,时往焉。一日曰:‘我杀汝夫,何如?’妇怒,止之。其夕竟操刀往,妻不觉。乘暗挥刃,适邱如厕,误伤其女,邱闻之官,戈戮于市。



[按]奸人之妻,反恶其夫。只此一念,天网难逃。



南京工某(余成童时亲闻)



康熙辛亥冬,南京有工某,僦居昆山。通于卖面之妻,夫觉之,迁避一村。未几,工亦迁至。一夕夫自外归,潜闻私语,密自开门,取面刀暗中斫之,正中其脑,连被捆榻下。夫以为死,叩邻取火,火至并杀其妻,而奸夫已失所在矣。明日有人报曰‘某处荻苇中有死人。血流遍体,但裹一湿棉被,冰结如胶。’视之,即工某也,相距里许,隔一大河。盖裹被渡河,冰水入脑而死者。



[按]临白刃,至痛也;渡冰河,至寒也;暴尸骸,至羞也;别妻子,至惨也。而皆于淫念致之。所以《楞严经》云:‘菩萨见欲,如避火坑。’



张甫(万人目击)



太仓张甫,素有淫掠之行,良家妇女,亦间遭其污。后投郡城显宦家,势益横。康熙壬戌秋,被害者罗其恶事,控于军门。当事鞫得其实,拷掠备至,枷示阊门(*阊门:苏州城西门),限其绝命而后释。



[按]余阊门目睹后,适梓人(*指刻板工人)进此板书样,故并刊之。



劝亲狎妓童者(共二则皆戒)



妓女之流毒,甚矣哉。竭人精气,耗人货财,离人夫妇,朴者亲之而淫荡,智者恋之而昏迷。迎新送旧,藏垢纳污,此亦天下之至秽者也,而俗士甘之,奇已。至于龙阳(*龙阳:战国时魏有宠臣,食邑龙阳,号龙阳君,以后称男色为龙阳),尤属多事,幸得为男矣,无可被污矣。乃于无可污之处,而必求其污之之道,岂非自寻烦恼耶!不知何人作俑,其习至今存也。洁白之士,宜并戒之。



赵刘二子(都中竞传)



宛平民赵林,与刘方远,饮妓家。妓之旧好王宗义至,刘殴之,立毙。闻于官。刘嘱妓诬供赵杀,赵抵死。一日刘方宴客,客忽揪其发,作赵声骂曰:‘尔实杀人。嫁祸于我,我已诉阴司,摄汝辈矣。’未几,刘与娼俱死。



[按]杨邦乂足不涉茶房酒肆,一日被友诱入妓馆,遂至焚衣自责。较之赵刘,优劣何如。



张崇义(友人目击)



康熙辛亥,山西永宁州银匠张崇义,比(*亲近)一顽童武根耳子,寝食与俱。一日张醉,先就枕,根耳子见铺内有物,竟拉杀张,窃之而逃。时适五鼓,逃出东门,门尚未启,次早获之,拟斩立决。



[按]俊童在家,每彰闺丑。张生之变,犹属意外耳。



劝悔过(共三则各兼法戒)



邪淫之事,世人犯者甚多,虽一时不见恶报,然冥冥之中,有默消其福者,有阴夺其算者,有削去其科名者,有死于蛇虎、刀兵、官非水旱者,更有自身暂脱而报于子孙,今世未偿而酬于来世者。譬如密罗之雀,处处无逃;亦如漏器之鱼,渐渐就死。今人举足动步,皆临暗厕深坑,恬不知畏。一旦业报到来,手脚忙乱,如落汤螃蟹,嗟何及哉!普劝世人,早自觉知,生大恐怖,发大羞惭,起大勇猛于佛菩萨前,一一忏悔,则罪从心起,还从心灭,积德既久,自可挽回。若欲超出三界,又当发菩萨誓愿,愿未来世度尽一切众生,所有淫业罪报,尽行救拔,使彼莲花化生,不由胎狱,则不惟恶业消除,抑且获福无量。故《涅槃经》云:‘譬如毯花(*毯花:棉花),虽有千斤,终不能敌真金一两。如恒河中投一升盐,水无碱味。屠刀放下,还同不坏之身;水底回头,便立菩提之岸。’火急进步,时不待人,若智若愚,皆当自勉。



洪焘(《迪吉录》)



明洪焘,文忠公次子也。一日如厕,被亡仆拉至阴府,见一贵人中坐,绯衣绿衣者左右侍立,洪以前程为问,绿衣者出一册于袖中,其字如蚊,己名下不能尽阅,后注云:‘合参知政事,以某日污室女某,降秘阁修撰,转运副使。’洪悚然泪下,绿衣者曰:‘但力行善事,犹可挽回。’既苏,已死三日。遂勇于为善。后公以秘撰两浙漕召,甚恐,竟无恙。以上寿终,官至端明殿学士。



[按]最易犯者莫如媵婢,岂知折福乃尔哉,慎之慎之。



项梦原(《知非集》)



北直项梦原,原名德棻,梦己中辛卯乡科,以污两少婢削去。遂誓戒邪淫,力行善事。刻《金刚经》,岁施之。后梦至一所,见黄纸第八名为项姓,中一字模糊,下为‘原’字。因易名‘梦原’。壬子乡试中二十九名,己未会试中第二名,心甚疑之。及殿试,二甲第五(*二甲:第二等),方悟合鼎甲之数恰是第八(*鼎甲:科举考试中进士一甲前三名的总称。即第一名状元,第二名榜眼,第三名探花。状元居鼎甲之首,别称鼎元),而榜纸实黄也,后官至副宪。



[按]戒淫善矣,并流通内典,善之善者也,奚但灭罪哉?



田某(《不可不可录》)



明季田某,丰姿俊雅,妇人往往奔之。田心知其非而不能戒。读书于南山寺,见神人白日告之曰:‘汝有大福,因花柳多情,削去殆尽,若自今改过,犹不失为进士御史。’田急猛省忏悔,其爵果如神言。



[按]《解脱要门》云:‘若忏悔淫业,须观女根如毒蛇口,其罪自灭。’犯淫戒者不可不知。



劝犯根本重罪者(共三则皆戒)



《华严经》云:‘邪淫之罪,能令众生堕三恶道。若生人中,得二种果报:一者妻不贞良;二者得不如意眷属。’《罪福报应经》云:‘淫人妇女者,死入地狱,男抱铜柱,女卧铁床。从地狱出,常生下处,堕鸡鸭中。’虽然,此犹泛言淫业也。若乃至亲尊长、僧尼净众,而有烝秽染污(*烝:与母辈通奸),则名根本重罪,死堕无间地狱。屠割烧磨,无暂停息。此界坏时,寄生他界;他界复坏,更寄他方。具如经说,言之可畏。若世人不知,曾犯此罪,或虽无其事,而有其心,亦名为犯。须知此人三寸气断,必堕无间地狱,千万亿劫,求出无期。宜乘康健之时,于三宝前,苦切忏悔,誓度十方一切众生,使彼皆出三界,我然后方成正觉。则虽有定业,自然消除。昔阿阇世王,犯大逆罪,以忏悔恳切故,在地狱中,不过如世间牢狱五百日苦(详《菩萨本行经》)。足见忏悔功德,不可思议。倘然一日因循,难免长劫苦楚。



朱公取卷(本房吴履声述)



宿松令朱维高,康熙己酉,入江南内帘,取中一卷,夜梦鬼曰:‘此人不可中。’因手书一‘淫’字。问其详,曰:‘此人奸继母之女,已干天谴。’次日偶忘其梦,以此卷呈,主试者大加称赏,忽以笔抹‘险阻’二字,朱禀云:‘中卷内有此字者甚多,似不应抹。’主试者悔之,命朱洗去。及洗,而墨迹溃透数层矣。忽忆前梦,遂决意摈去。



[按]北俱卢洲,当男女会合时,同至树旁,树枝四面垂下,自然得诸卧具。若此女系母姨姊妹,树枝不垂,强意污之,树即枯死(出《起世因本经》)。可见骨肉之间,大犯天忌,摈出孙山,未足以惩其罪也。



许兆馨(《感应篇说定》)



晋江许兆馨,戊午孝廉也。往福宁州,谒本房座师(*明清举人、进士称其本科主考官为‘座师’),偶过尼庵,悦一少年尼,挑之不从,遂以势胁之,强污焉。次日无故发狂,嚼舌两断而死。



[按]此是花报,果在地狱。



进香舟人(姑苏间进香者述)



顺治初年,有夫妇进九华香,夜宿舟中,有人窥其妻美,夜半诈为夫而淫之。次早方觉,惭而缢死。夫大痛,买棺殡于道。朝礼毕,载其柩归。至家,则其妻先在焉。骇以为鬼,妇曰:‘汝送我先归耳。’夫益骇。发棺视之,则死者乃同舟人也。项上有索,如缢死状。由是远近传播,朝礼者,益加严肃。



[按]进香之人,定系信男女,报之所以速而奇也。



劝发心出世(引经十则八法二戒)



昔世尊在祇园精舍,有四比丘,共论世间何者最苦,一言淫欲,一言饥渴,一言嗔恚,一言惊怖,共诤不止。佛言:‘汝等所论,未究苦义,天下之苦,莫过有身。饥渴、嗔恚、色欲、怨仇,皆因有身。身者,众苦之本,祸患之源。’(出《法句经》)即如淫欲一事,有女人之身,即爱男子;有男子之身,即爱女人。败名丧节,损福削寿,靡不由之。纵或矢贞守操,现享富贵,而享富贵时,必造恶业。一日行凶,万劫受报,所得不偿所失。即或享福之时,又修善业,直至生天,而天福一尽,复入轮回。所以经云:‘转轮圣王,王四大天下,飞行自在,福尽还作牛领中虫。’则知业缘福报,总归堕落之因;地狱天宫,尽是轮回之处。若不发出世之心,趣菩提之路,而徒屑屑焉,今日修善,明日改恶,转轮于三途八难,非所望于血性男子也。虽然,曲高者和自寡,此言可为知者道。



如来降诞(《释迦如来谱》,此条虽无与乎戒淫,然欲为下文张本,不得不述应化原由。庶使一段大事因缘,不至泯没耳。)



本师释迦牟尼佛,于无量劫前,已经成道。为欲救度众生故,分身无数,处处示现降生耳。即以此土释迦言之,即天竺国净饭王之太子也。未降生前,在兜率天宫,名善慧菩萨。时天竺国有圣王,名净饭王,圣后名摩耶夫人,皆过去古佛,现身为国王国母。菩萨即乘六牙白象,腾空入夫人右胁,圣母即觉身体安乐,如服甘露;智慧辩才,应时具足;诸天妙膳,自然而至。将及弥月,圣母引诸宫女游于园中,偶举右手,攀波罗叉树枝,太子于右胁忽然而生,放大光明,遍照天地。万天圣众,赞叹欢喜。地上忽涌香水二池,一冷一热,浴太子身。又虚空中九龙吐水以应之,四大天王抱持太子,忉利天王以天衣承接。尔时太子,各于方面自行七步,曰:‘天上天下,唯我独尊。’时净饭王坐宝殿上,适议国政,忽闻大臣击欢喜鼓,奏诞圣子。欲以宝辇载之入宫,毗首羯磨天化作七宝车,四大天王为之御,诸天于虚空中烧微妙香,供养太子。太子身具三十二相,八十随形好。十九出家,三十成道。此其大略之毫末也,详在大藏诸经,不可殚述。



不染世缘(《佛本行经》及《过去因果经》)



尔时净饭王,聘耶输陀罗为太子妃,具足姻礼。复增二妃,一名瞿夷,二名鹿野,即为三妃。起三宫殿,采女三千,侍御太子。第一宫采女,当于初夜;第二宫采女,当于半夜;第三宫采女,当于后夜。宫中复奏千万音乐,昼夜不绝。尔时太子恒与其妃,行住坐卧,无有世俗之意。于静夜中但修禅观,未尝与妃有夫妇之道。



菩萨降魔(《观佛三昧海经》)



魔王波旬见太子勇猛修行,欲败其道,遍集天兵,毒龙恶鬼,诣太子所,刀轮火箭,四面云集。太子入慈心三昧,不能为害。波旬大怒,复遣三女,天冠缨络、容仪晃耀,乘七宝车,安施宝帐,无量玉女各奏天乐,身中毛孔皆出妙香,至太子所,下车合掌,安详徐步,礼敬太子。手执宝器,盛天甘露,献太子,言:‘太子生时,万神侍卫,何弃天位,来此树下?我是天女,六天无双,愿以微身,奉上太子,乞遂下情。’尔时太子身心不动,但以眉间白毫旋向三女。三女自见身内:脓血洟(*鼻涕)唾、九孔筋脉、大肠小肠、生藏熟藏,其间各有无量诸虫,宛转游戏。三女尔时即便呕吐。又见自首:一化为蛇,一化为狐,一化为狗。背上负一老母,发白面皱,犹如僵尸;胸前复抱一死小儿,六窍流脓。三女惊怖,匍匐而去。



丑诃美女(《杂譬喻经》)



佛世一婆罗门,生女端正,艳丽无双。乃悬金于外,募有能诃我女为丑者,当与之金,九十日内竟无应者。引至佛所,佛便诃言:‘此女甚丑,无有一好。’阿难白佛言:‘此女实好,而佛言恶?’佛言:‘人眼不视色,是为好眼,耳鼻舌亦尔。身不著细滑,是为好身;手不盗他财,是为好手。今此女眼视色、耳听音、鼻嗅香,身著细滑,手喜盗财,如此之者,皆不好也。’



佛破男欲(《出曜经》)



拘睒弥国,有摩因提,生女端正,将诣佛所,愿给箕帚(*作妻妾)。佛言:‘汝以女为好耶?’曰:‘从头至足,周旋观之,无不好也。’佛言:‘惑哉肉眼!吾观从头至足无一好也。汝见头上有发,发但是毛,象马之尾,亦皆尔也。发下有髑髅,髑髅是骨,屠家猪头,骨亦皆尔。头中有脑,脑者如泥,臊臭逆鼻,下之著地,莫能蹈者。目者是池,决之纯汁。鼻中有洟,口但有唾,腹藏肝肺,皆尔腥臊,肠胃膀胱,但盛屎尿。四肢手足,骨骨相拄,筋挛皮缩,但恃气息以动作之。譬如木人,机关作之,作之既讫,解剥其体,节节相离,首足狼籍。人亦如是,好在何处?’



佛破女欲(《摩邓女经》)



佛告摩邓女(*又作摩邓伽女,淫女,曾以幻术迷惑释加牟尼佛的弟子阿难):‘汝爱阿难何等?’女言:‘我爱阿难眼,爱阿难鼻,爱阿难口,爱阿难耳,爱阿难行步。’佛言:‘眼中但有泪、鼻中但有涕、口中但有唾、耳中但有垢、身中但有屎尿,臭处不净。其夫妻者,便有恶露;恶露中便生儿子。已有儿子,便有死亡;已有死亡,便有哭泣。于是身中,有何所益?’



目连却妇(《禅秘要经》)



长老目连,得罗汉道。本妇欲从之,盛服庄严,欲坏目连。目连即说偈言:‘汝身骨干立,皮肉相缠裹。不净内充满,无一是好物。我心如虚空,一切无所著。正使天欲来,不能染我心。’



沙弥守戒(《贤愚因缘经》)



佛世安陀国有优婆塞,供养一比丘、一沙弥,日日馈膳。一日举家出门,独存十六岁幼女,容貌无双,偶忘馈膳,食时既至,比丘遣沙弥自取。女闻叩门,知为沙弥,喜而延入,倍现淫态,谓沙弥言:‘吾家财宝,其数无量。若遂我愿,当为汝妇。’沙弥自念:我有何罪,遇此恶缘。宁丧身命,终不破戒。若欲逃去,彼必牵住,路人见之,反取污辱。乃方便告云:‘汝可闭门,我入一房暂停须臾,当即如愿。’女出闭门。沙弥入室,见一剃刀,心甚欢喜,乃脱衣服,合掌跪向拘尸那城,佛涅槃处,涕泣发愿:‘我今不破佛菩萨戒及和尚戒,自舍身命,愿我世世生生,出家修道,究竟成佛。’遂自刎死,流血滂沱。其女见之,欲心顿息,大生悔恨,自断其发。父适归家,叩门不启,使人逾入,见女如是,骇问其由。女默不答,心自思惟:若以实对,甚可羞惭;若言沙弥辱我,必堕地狱,受苦无极。展转熟思,即以实告。父因入房,合掌作礼。国王闻之,礼拜赞叹,见闻者皆发菩提之心。



抱眠罪果(《僧护经》)



僧护比丘,从龙宫出,经历一处,备见种种可畏之事:殿堂壁柱,及诸器皿,皆血肉所成,火烧受苦,共有五十六事(详在经中)。内有二沙弥,眠卧相抱,猛火烧身,苦不休息。出问世尊,世尊一一答之(详在经中)。又云:‘汝见二沙弥者,是地狱人。迦叶佛时是出家人,共一被褥,相抱眠卧,故入地狱;火烧被褥中,相抱受苦,至今不息。’



业识化虫(《法句喻经》)



佛世有清信士,供养三宝。临终之时,其妻在傍,悲伤痛苦,夫闻哀恋,即时命终,魂神不去,在妇鼻内,化作一虫。时有道人,见妇哀哭,善言劝谕。其妇尔时,涕泪交出,虫便堕地,妇见而惭,欲以脚蹈。道人急告曰:‘止止,莫杀,是汝夫君!’妇曰:‘吾夫奉经持戒,精进难及,何缘为此?’道人曰:‘因汝恩爱,临终哭泣,动其恋慕,故堕虫身。’道人为虫说法,虫闻忏悔,命终生天。



[按]临命终时,最为要紧。一念偶错,前功尽弃。慎之。



欲海回狂集卷二



受持篇



居官门(共计十科,七十有五条,多属治国平天下之事。)



[发明]万恶之首,实唯邪淫。况居高位,式化匪轻(*式化:作为榜样来教化下民)。作君股肱,纳诲宜勤。为民父母,训俗须殷。敢竭刍荛(*指草野之人),献之公庭。扩而充之,存乎其人。



翼赞皇猷第一    辅君以清心寡欲。时陈福善祸淫之理。∥不进淫书。不献美女。∥常言少置妃嫔。∥疏请禁天下编辑淫书。裁节梨园教坊(*旧时演戏的场所)。流通三教典籍。(八条,初成主德,次尽臣道,次福及宫中,末恩流海内)



鼓励风俗第二    增修节义传。赠义夫节妇扁额,仍不许置酒高会。刊行善书。严丧中娶妻生子律。∥禁畜娼优。禁编造淫书。禁卖小说。禁写春画。禁造泥美人。禁货淫药及淫具。禁赌博。禁掠卖男女。禁赛会迎神。男女无故不入尼院。妇女不艳游。∥妾不衣帛。婢无膏沐。税沽酒。(十八条,初尚礼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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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1 17:24 | 显示全部楼层
次禁嚣靡,末崇节俭)



约束军士第三    严禁奸淫虏掠。不许混入尼庵。(二条,初通禁,次特禁)



不轻准呈状第四    离人夫妇。株连尼孀。∥奸情无实。童年男女。(四条,初存厚,次原情)



勿逮妇人第五    非关大逆。事在赦前。有夫男者。∥适欲遣嫁。新婚之女。临产之妇。∥我将远出。我方醉怒。(八条,初论事,次谅情,末审己)



勿轻逮妇人第六    良时令节。酷暑严寒。事尚可迟。∥路远经宿。∥可以调和。势家所讼。未经三思。∥现在出家。多年守寡。良家之女。有孕之妇。新遭火盗。(十二条,初揆时,次度地,次量事,末观人)



谨防物议第七    不以美女幼童结权贵。不纵幕宾及子弟、亲戚、仆从,游妓馆。不于任所纳妾联姻。∥不赏花玩月。不受助淫药饵。不纳舞女歌童。不赴优觞妓席。(七条,初恐失名节,次恐损威望)



用刑仁术第八    生员犯奸,教官扑责。僧道违律,易服施刑。∥妇人有罪,著衣行杖。重罪女犯,另置一牢。(四条,初贵贱有等,次男女有别)



毋置妾第九    有子。年老。姬媵满前。已造淫业。∥家有悍妻。有俊仆。多方求子不效。∥自身显达,妻在故乡。(八条,初论理,次量势,末度情。以下通士庶)



不敢作妾第十    同姓女。儒家女。尼孀女。∥祖父之婢。(四条,初以在外者言,次以在家者言)



居家门(共十科,一百条,多属齐家之事)



[发明]具此须眉,号曰丈夫。一家之中,瞻我仰我,苟失其正,万事俱左。天恶淫人,如弃涕唾。邪淫之报,更仆难数。说之伤心,闻之凄楚。聊陈管见,不辞口苦。遵此居家,芳流千古。



杜邪第一    妓女不许入门。梨园不许入门。赌博挟妓者不许入门。∥师巫不许入门。药婆不许入门。货淫具者不许入门。(六条,初绝能淫之辈,次断导淫之缘)



远嫌第二    同胞兄弟,不入寝室。嫂叔相见,笑不露齿。男女五岁不同卧,十岁不同食。不互穿小衣。出嫁姊妹,不至其卧房。从堂姊妹嫂叔,不私见。服外姊妹不相见(*服外:表示关系较疏远)。抱幼妹侄女,不裸形,不呜口。∥女子无故不见姑夫。妻之姊妹不相见。婿至外家,不进内室。妾之兄弟,不见主母。∥养媳虽幼,勿使共食。非至戚,内外不通问。非大礼,内外不通问。(十五条,初同姓,次异姓,末同异姓)



肃闺第三    家中不闻悍妇声。妇女不艳妆,不佩香囊。不观灯看戏。不窥门。少饮酒。无秽语。相敬如宾。笑不露齿。暑不袒裼。男子暑月下体重衣,女人三衣。衣服不晒外,不薰香。名刺书简,妻女不代笔。妾不近僮仆。∥奴不裸形。婢不入市。(十五条,初妻妾,次仆婢)



家教第四    对子女,夫妇不戏。∥男子过十岁,不近婢。往亲友家,勿使入内。行路教以正视。不许多饮酒。不许观灯、看戏、游春。不许习博弈、□蒱(*□蒱:古代博戏。□,同‘樗’)、斗牌、掷骰。勿近狂徒。勿从毁谤三宝之师。使早修不净等观。使常知福善祸淫。∥幼女勿使僮仆抱。六岁以上,不出门庭。不许饮酒。不许览山歌、小说。勿学诗、画、琴、棋。常使持经念佛。教以四德三从。(十八条,初端其本,次训子,末训女)



冠婚第五    未冠不先婚。赘婿及养媳,未婚各不相见。洞房无戏谑声。∥子已冠,父节欲。子已婚,父绝欲。(五条,初夫道,次父道)



丧祭第六    三年之丧,不娶妻妾。夫妇不同寝。期之丧,夫妇仅同寝。∥父母忌日,不同寝。将忌三日,仅同寝。(五条,初丧略,次祭略)



宴会第七    不尚声乐。不酣歌狂饮。妾婢不侑觞(*侑觞:劝酒)。∥孀妇非至戚,不邀饮,不留宿。女亲在家,卧室宜远徙。亲戚所随婢媵,卧榻不离其主母。少年女仆邀远客,必使其夫同往。(七条,初男,次女)



远虑第八    家主常早起晚睡,门户谨严。不与迎神赛会。∥子女谨朴者,婚嫁宜迟。流动者,婚嫁宜早。太幼勿联姻,勿过信媒妁。勿轻以女为养媳。有二子者丧偶勿娶,一子者宜娶妾,恐淩虐原配子女故。少年孀妇有志者守,无力者嫁。∥不畜美貌乳母。不彰艳妾名。奴婢不令同处食,同室卧。不畜艳婢。不畜俊僮。∥不藏戏文小说、美女图像、乐器。(十五条,初防意外事,次婚嫁等事,次妾媵等事,末器玩等事)



世讳第九    父子同居防聚麀。兄弟同居防乱宗。∥亲戚同居防乱姓。室女通外防闺丑。(四条,初防伦纪之坏,次防德名之损)



御下第十    宽待奴仆,常作子想,于诸媵婢,常作女想。∥妻不在家,婢媵不卧寝室。脱靴帽、换衣服,勿用婢。洗男子溺器,不用婢。奴仆早婚配。新婚者不远遣。婢媵父母备价来赎,速还其券。家生女,听仆遣嫁。奴婢通奸宜远逐之,勿酷毒拷掠。骂奴婢,不及其父母妻室,彼若骂他人,亦严禁之。(十条,初总言称心之厚,次备到政宽)



广戒门(共十科,一百二十条,多属修身正心之事)



[发明]诸恶莫作,众善奉行。阿难此语,苦口叮咛。载于《阿含》,《增益》之经。吾述‘广戒’,本此菩心。莫谓人微,其言亦轻。凡百君子,洗耳来听。



守身第一    不敢以父母之遗体,陨节败名,令人不齿。不敢以父母之遗体,少年斫丧,多病早夭。∥不敢以父母之遗体,显犯王法,身投宪网。∥不敢以父母之遗体,上干天谴,福禄俱消。不敢以父母之遗体,造绝嗣因,斩焉无后。(五条,初以名寿言,次以国法言,末以果报言)



摄心第二    务绝爱心。贪心。骄心。侈肆心。逸乐心。妒忌心。怙恶心。迷恋心。随逐心。退惰心。∥常发慈心。悲心。恕心。智慧心。厌恶心。羞愧心。恐惧心。忏悔心。坚固心。出世心。(二十条,初去妄,次存诚)



言语第三    与女人言,不现情欲相,不谈夫妻胎产事。不传闺门语。不破人婚姻。不代人作伐(作伐:作媒)。不介绍买婢妾。不以秽语骂仇家。不出风流绮语。∥乍见游女,不以告人。不言某处剧戏。不说女人贞淫好丑。不论服饰妍媸。不言某家有贤女、长女、美女。不问某家妇有孕与否。不赞叹淫书。常言善恶必有报应。常言死后神明不灭。(十六条,初自积阴功,次断人邪念)



文艺第四    多阅内典。少撰诗赋。∥见诗书所载节妇,常起敬心。所载美女,不起染心。于苟且事,不起随喜心。贺祖父、伯叔、兄弟、姊妹毕姻诗文,不低回涵泳。∥常善著书。不评阅传奇事。著节妇传,不称其貌。不翻贞节事案。不流通妇女诗文。篡修史册,遇导淫之事,痛加删削,诽谤僧尼者,尤甚。(十二条,初预养善心,次防微杜渐,末志存利益)



出外第五    不往茶轩酒肆。不赴娼优席。不游春。不观审录奸情事。∥不宿孀妇家。访友不默入中堂。不窥内室。不抱他家女孩。不与婢妇言笑。∥见妇人不有意整容。不揣度是何人妻女,嫁否、孕否、贤否。见妇人衣服簪珥,不念是何人物。对他家亡妇像,不注目视,不念其妍媸。见人类异类行欲,心不随喜。∥与男子同被,不解下衣。不同浴同厕。(十六条,初慎所往,次绝嫌疑,次清念虑,末修容止)



相与第六    毁谤三宝者勿友。编撰淫书者勿友。谈论闺门者勿友。亲狎妓童者勿友。好酒赌博者勿友。∥常劝人归依三宝。流通善书。深信因果。持不二色戒。修不净观法。(十条,初择友,次忠告)



时令忌第七    佛降生日。成道日。天地交会。国忌。三光之下。雷电风雨。六斋十斋日。三元五腊日。八王日。大寒大暑。∥父母诞忌。夫妇诞日。(十二条,初公戒,次私戒)



胎产忌第八    孕妇不绝房事,子殇于痘。劳形者,子女患惊。劳神者,子女患淫。服热药者,子女患疮,常多血证。起居轻佻,子女形体不正。孕妇饮酒,子女淫佚。精气损耗,子女怯弱。∥产后行欲,夫妇痨伤。(八条,初胎前,次产后)



妻妾忌第九    非地。非道。怀娠。产未四月。抱儿。乳儿。病。其父母诞忌。∥作他女想,父母之媳想。(十条,初身孽,次意孽)



杂录第十   见妇人,目不逆送,不出秽语。不同妇女乘凉。不往观迎亲者。不惧内。不虐内。小溺不视下。不故意出精。∥拭去市井中所粘助淫方。过尼孀墙下,不小溺。遥见妇女不小溺。暗不裸形。(十一条,初绝鄙薄态,次存长厚心)。



灭罪门(共七科,六十条,多属诚意之事)



[发明]光阴如箭,日月如流,业报一至,欲避无由。乘此康健,勇猛回头。六根不动,八苦齐休。(*八苦:即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



亲近三宝第一    参究禅学。常修净土。∥绍隆佛种。庄严佛像。修造殿宇。∥流通经典。持诵神咒。∥常参访大德高僧,四事供养。勿念僧尼过。∥居官常护法。(十条,初总归,次佛宝,次法宝,次僧宝,末总结)



发宏誓愿第二    众生无边誓愿度。∥烦恼无尽誓愿断,法门无量誓愿学。∥佛道无上誓愿成。(四条,初悲心,次智心,末圆满心)



忏除业障第三    忏悔无始已来,邪淫六亲尊长之罪。忏悔邪淫出家四众之罪。忏悔邪淫朋友妻妾之罪。忏悔邪淫奴仆婢媵之罪。忏悔邪淫歌童妓女之罪。忏悔邪淫神女仙姑之罪。忏悔邪淫天龙八部之罪。忏悔邪淫鬼魅妖狐之罪。忏悔邪淫饿鬼畜生之罪。如是一切罪垢愿乞消灭。∥又代宿世今生父母六亲忏悔。又代国王师长忏悔。又代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忏悔。又代朋友知识忏悔。又代无量劫来债主怨家忏悔。又代地狱饿鬼畜生忏悔。又代刀兵饥馑疾疫众生忏悔。又代诸天诸仙忏悔。又代尽虚空遍法界一切苦恼有情忏悔。如是一切罪垢,愿乞消灭。(二十条,初自忏,次代忏)



修福利人第四    施戒淫书。取人淫书付火。∥保全妇女节。∥助赀嫁女。代赎良家女。收养儿。施胎产良方。(七条,初布施智慧,次布施声名,末布施财帛)



现在觉悟第五    见妻妾产育,受诸苦恼,当作累他想,默念佛号,愿其世世不受女身,往生佛国。见子女疾苦,及诸产育,亦当作累他想,度脱想。见婢媵怀抱儿女,亦当作累他想,度脱想。∥遥想数世后子孙,代代娶妻,代代嫁女,代代产育,代代生死,亦当作累他想,度脱想。(四条,初因见生觉,次因想生觉)



随喜功德第六    见贞节事。见贫女长女得嫁。见人夫妇复合。见善书。∥见人离欲出家,皆当赞成,助之欢喜。(五条,初世间功德,次出世间功德)



罪灭之相第七    忽然不想欲事。忽然觉女身污秽。忽然厌恶娼优。忽然欲毁淫词小说。∥忽然发慈悲心。忽然信因果。忽然肯布施。忽然尊信三宝。忽然自知将来必死。忽然厌恶此身,发出世之想。(十条,初专以淫见,次不专以淫见)



经要门(经分四科,二十四条,多属格物致知之事)



[发明]我闻在昔,鸠摩罗什,临灭度时,矢天誓曰:‘余译经典,字字诚实。苟有虚言,舌当腐出。’及至茶毗,万人目击,舌独不坏,如莲之赤。三藏真言,有此威力。天宫龙宫,宝而弗失。供以香花,浮屠万级(*浮屠:佛塔)。痛彼凡夫,有目不识。觌面错过,尤堪叹惜。我今盥手,敬录数笔。拜登梨枣(*梨枣:旧时刻书多用梨木或枣木,因以‘梨枣’指代书版),流通万邑。共斩淫魔,遗世独立。



菩萨诃欲分第一



《大宝积经》云:‘菩萨观诸众生,愚痴颠倒,耽嗜淫欲,于母姊妹,尚生陵逼,况复其余?观是事已,作是念言:苦哉世间,此等众生,曾处母胎,卧息停止。生由产门,如何无耻。共行斯事,极可怜悯。堕于地狱畜生阎罗鬼趣,无暂停息。譬如生盲,群狗逼逐,临大坑涧。彼诸众生,亦复如是。譬如圂猪,行处粪秽,兼又食啖,初无厌恶。彼诸众生,亦复如是。我当为彼宣说妙法,令其永断诸欲烦恼。’



《月上女经》云:‘汝等昔或作我父,我或与汝昔为母,互作父母及兄弟,云何于此生欲心?我或往昔杀汝等,汝等或复杀我来,各作怨仇互相杀,云何于此生欲想?’



《智度论》云:‘菩萨观诸衰中,女衰最重。刀、火、雷、电、霹雳、怨家、毒蛇之属,犹可暂近。女人悭妒、嗔谄、妖秽、斗诤、贪嫉,不可亲近。’



《增一阿含经》云:‘莫与女交通,亦莫共言语。有能远离者,则离于八难(*见闻佛法有障碍的八难处,即地狱、饿鬼、畜生、北俱卢洲、无想天、盲聋喑哑、世智辩聪、佛前佛后)。’



《长阿含经》云:‘阿难白佛言:佛灭度后,诸女人辈,来受诲者,当如之何?佛言:莫与相见。阿难又白:设相见时,当如之何?佛言:莫与共语。阿难又白:设与语者,当如之何?佛言:当自检心。’



《密严经》云:‘男女相耽爱,精血共和合,如虫生臭泥,此中生亦尔。’



(上共六章。首二,悲悯一切。三四五,断绝淫根。末,斥其不净以结之)。



邪淫罪报分第二



《法苑珠林》云:‘佛言邪淫有十罪:一者常虑彼夫所杀;二者夫妇不睦;三者恶增善减;四者妻子孤寡;五者财产日耗;六者恶事常被人疑;七者亲友诽谤;八者广结怨家;九者死入地狱;十者报尽为男,妻不贞洁,报尽为女,多人共一夫。’



《八师经》云:‘邪淫犯人妇女,或为夫主所获,临时得殃,祸及门族。或为王法收捕,酷毒掠治;地狱畜生,次第而受;纵得为人,闺门淫乱。吾见是故,不敢复淫。’



《萨遮尼干子经》云:‘自妻不知足,好淫他人妇,是人无惭愧,受苦常无乐。’



《优婆塞戒经》云:‘若于非时、非处、非女、处女,若属自身,是名邪淫。若属自身,而作他想;属他之人,而作自想,亦名邪淫。如是邪淫,亦有轻重,从重烦恼,则得重罪;从轻烦恼,则得轻罪。’



《涅槃经》云:‘菩萨虽不与女人和合,然见男女随逐,便生贪著,即名毁破净戒。’



《造像功德经》云:‘佛告弥勒,有四种因缘,令诸男子受黄门身:一者残害他形,乃至畜生;二者于持戒沙门,嗔笑毁谤;三者情多贪欲,故心犯戒;四者亲近犯戒人,复劝他犯。若有男子,先行此事,后起信心,造佛形像,不受斯报。复有四种业,能令丈夫受二形身:一者于尊敬所,而有烝秽;二者于男子身,非处染著;三者即于自身而行欲事;四者炫卖女色(*炫:炫耀),而与他人。若有众生,曾行此事,深自悔责,造佛形像,不受此身。’



(上共六章。首二三,以恶人言;四,以善人言;五,以出家人言;末,劝其忏悔)。



戒淫功德分第三



《七佛灭罪经》云:‘受持淫戒,有五善神侍卫:一名贞洁,二名无欲,三名净洁,四名无染,五名荡涤。’



《佛般泥洹经》云:‘佛告柰女不邪淫者,有五增福:一多人称誉,二不畏县官,三身得安隐,四死生天上,五从立清净,得泥洹道。’



《戒德香经》云:‘不淫佚者,不犯他妻,所在化生莲花之中。’



《楞严经》云:‘若诸世界六道众生,其心不淫,则不随其生死相续。汝修三昧,本出尘劳,淫心不除,尘不可出。纵有多智禅定现前,若不断淫,必落魔道。必使淫机身心俱断,断性亦无。于佛菩提,斯可希冀。’



《提谓经》云:‘年三长斋月,月六斋日,三光之下,及八王日,并须忌之。’



《禅要诃欲经》云:‘行者求道,持戒修定,应除六欲:所谓色欲、形容欲、威仪欲、言声欲、细滑欲、人相欲,著上诸欲,令观可恶不净之相。’



(上共六章。首二,言众福归集。三四,言出离生死。五六,示以戒之之法)。



警悟在俗分第四



《菩萨诃色欲法》云:‘女色者,世间之枷锁,凡夫恋著,不能自拔。女色者,世间之重患,凡夫困之,至死不免。女色者,世间之衰祸,凡夫遭之,无厄不至。行者既得舍之,若复顾念,是为从狱得出,还复思入;从狂得正,而复乐之。’



又云:‘女人之相,其言如蜜,其心如毒。譬如渊停澄镜,而蛟龙居之;金山宝窟,而师子处之。室家不和,妇人之由;毁宗败族,妇人之罪。实是阴贼,灭人慧明。譬如高罗,群鸟落之,不能奋飞。又如密网,众鱼投之,刳肠俎几。是以智者知而远之,不为此物之所惑也。’



《大宝积经》云:‘当知妇人,是众苦本,是障碍本,是杀害本,是系缚本,是怨对本,是生盲本。当知妇人,灭圣慧眼。当知妇人,是热铁花,散布于地,足蹈其上。’又云:‘何因缘故,名为妇人?所言妇者,名加重担,能令众生,负于重担,遍周行故。’



又云:‘我观一切千世界中,众生大怨,无过妻妾女色诸欲。于女色等,所缠缚故,于诸善法,多生障碍。’



《四十二章经》云:‘人系于妻子舍宅,甚于牢狱。牢狱有散释之期,妻子无远离之念。’



《道行般若经》云:‘在家者,与妇人相见,心不喜乐,常怀恐怖。譬如有人,行大荒泽中,心畏盗贼。’



(上共六章。首二三,统论女色之害。四五,言众生被其所缚。末,动其畏惧之心。以后皆入观想法门,工夫尤为深细,必须澄心默照,至于纯熟,方能永断淫根。)



胎狱观(音贯,后同。此观成时,了悟胞胎种种惨状,是为原始息淫方便门)



[发明]父母未生前,面目将何在?只为投胎时,见欲生贪爱。淫心才一起,忽被精血盖。从此十月中,次第还宿债。母啖热食时,如受镬汤溉。母饮冷水时,若卧寒冰块。腹中当饱满,顶上悬铁袋。五内若饥虚,空洞无依赖。当其临产育,母危父惊骇。眷属绕床前,叩首呼天拜。身在两山中,遥遥难出外。蓐母牵其头,握之如引带。细皮触著手,刀剑无能赛。放声忽大哭,痛苦不可耐。旁人不识此,鼓掌皆称快。岂知称快人,当年亦此态。清夜一思量,咄咄真堪怪。此言非臆说,《五王经》所载。凡夫贪爱欲,生生常困惫。无量无边劫,曾见何人代。欲破烦恼军,智者擒其帅。主帅是淫魔,魔死余兵败。更将胎形惨,屈指陈其概。珍重世间人,可一不可再。



《修行道地经》云:‘胎成七日,初不增减。二七日如薄酪;三七日如生酪;四七日如熟酪;五七日如生酥;六七日如瘜肉(*瘜肉:隐于身内的寄肉、瘤肿);七七日如段肉;八七日其坚如坯;九七日变五泡、两肘、两髀及项;十七日续生五泡、两手腕、两足腕及头;十一七日,复生二十六泡、十手指、十足指、及眼耳鼻口;十二七日泡相成就;十三七日,现腹相;十四七日生五藏;十五七日生大肠;十六七日生小肠;十七七日有胃处;十八七日生二藏;十九七日生手掌足趺臂节;二十七日,生阴脐颐乳;二十一七日有三百柔软骨,如初生瓠;二十二七日如未熟瓠;二十三七日坚如胡桃;二十四七日生一百筋;二十五七日生七千脉,尚未具成;二十六七日,成如藕丝;二十七七日有三百六十三筋;二十八七日始生肌肤;二十九七日肌肉稍厚;三十七日方有皮像;三十一七日皮转厚坚;三十二七日皮革转成;三十三七日耳鼻肩指膝节成;三十四七日生九十九万毛发孔,犹尚未成;三十五七日毛孔具足;三十六七日爪甲成就;三十七七日母腹中有风起,通其七窍;三十八七日随其宿世善恶,分香臭二种风,以定容貌骨节贵贱。是时不满九月,仅余四日,过四日后,风吹儿体,令其倒悬,头向产门。其有福者,自谓吾投浴池,或堕香花之所。其无福者,自谓或堕高岩,或悬剑树,愁忧不乐。出胎之时,如山合体,受苦无量。由是迷愦,不识去来。儿既长大,适得谷气,其体即生八十种虫(详在后观)。



虫寓观(此观成时,备见此身诸虫猥集,是为初开不净方便门)



[发明]秽哉血肉躯,无量诸虫聚。潜伏四大中,其形甚微细。凡夫不觉知,天眼方能觑。静心一返观,男女真儿戏。



《正法念处经》云:‘髑髅内有二种虫,游行骨内,常食此脑。复有放逸虫,住顶上,令人疾病。复有发虫,住骨外,常食发根。复有耳虫,食耳中肉。复有鼻虫,食鼻中肉。复有脂虫,住脂中,嗔则令人头痛。复有食涎虫,住舌根,嗔则令人口燥。复有醉味虫,住舌端,得美食则昏醉,粗食则萎弱。复有虫名六味,彼嗜此味,我亦嗜此。复有牙根虫,住齿内,嗔则令人牙痛。复有四种虫,住咽喉中,令人食时津唾杂乱,咽之入喉,与脑涎合,或生呕吐。复有虫名抒气,嗔则咽喉闭塞。复有二种续虫,生支节间,令人脉痛。复有肿虫,住身内,其虫饮血,自然肿起。复有嗜睡虫,住周身,疲极归心,人则睡眠。复有十种虫,行于肝肺,令人得病。复有二十种虫,行于骨髓,食人精液,欲火常炽。复有二十种虫,行于阴处,令人消瘦多嗔,下体常臭。复有十种虫,行于屎溺,形色臭恶,或令人泻,或令闭塞。(以上八十种虫,俱有名状,详在经文,繁不尽述)



不净观(此观成时,顿觉男女精血污秽,是为对治淫关方便门)



[发明]世间苦恼事,皆从爱欲生,爱心不能断,对色已消魂。水从骨内出,火自眼中腾,心雄胆已泼,业重障还深。平时顾礼义,或复爱声名。到此霎时间,廉耻安足论?鬼神且不畏,名教岂能绳?茫茫一浊世,狱讼渐繁兴。圣贤垂训戒,纸上亦空存。幸有如来教,大开甘露门。示以不净观,欲火化为冰。纵有天仙女,还同癞乞形。何况凡间妇,本是革囊成。不用谈因果,不用设严刑,见此众秽具,淫魔不敢争。此观得成就,拔去爱淫根。我从昔年来,亦复似摩登。多方用强制,对境还复萌。作此观想后,欲念顿然轻。今日稍觉悟,归戴大慈尊。誓于未来世,扫尽魔王军。分身无量刹,普利诸有情。冰庵张夫子,诲我尝谆谆。其言修观法,譬之学庖丁。疱丁技成后,不见全牛身。用刀十九载,犹如新发硎。我此降魔剑,百炼已成金。斩尽妖容鬼,目内无全人。西施接膝坐,唯见骨缠筋。三十六种物,色秽气膻腥。坐怀即是乱,不复慕展禽(*展禽:即柳下惠,不好女色,坐怀不乱)。爰述为俚句,朴陋不堪吟。但使文义畅,牧竖亦能听。听后转相化,永断爱河津。法轮时时转,浊世皎然清。



男女总相第一  静观一切凡夫,皆从情欲生,是种子不净。本精血和合,是受生不净。住腹中生藏之下,熟藏之上,是居处不净。在胎惟饮母血,是所食不净。十月满足,从产门出,是初生不净。身内脓血,九窍常流,是举体不净。



女根垢相第二  《大威德陀罗尼经》云:‘佛告阿难:当知妇人,有五蛆虫户,而丈夫无此。其五蛆虫,在二道中,其一虫户,有八十虫,两头有口,悉如针锋。彼之蛆虫,常恼彼女而食啖之,令其动作。’



女腹垢相第三  《禅秘要经》云:‘若行者贪淫风动,昼夜思欲,如救头然,当疾治之。治之之法,先观子藏。子藏者,在生藏之下,熟藏之上,有九十九重膜,如死猪胞,满盛恶露,形若马肠。上圆下尖,直至产门。中有一千九百细节,如芭蕉叶纹。八万户虫,周匝围绕,人饮水时,散布四百四脉,诸虫食之,即吐败脓,其色如血。复有细虫,游戏其内,积之一月,无可容受。所以女人必有经水。



男躯垢相第四  又云:‘男子周身四百四脉,皆从眼根布散。流注诸肠,生藏之下,熟藏之上,于其两边,盛青色脓,如野猪精,臭恶难近。至阴藏处,分为三支,如芭蕉叶纹,有一千二百脉,一一脉中皆有风虫,细于秋毫。风虫之外,有筋色虫,七万八千,围绕如环。眼触于色,风动于心,心根一动,四百四脉皆动,八万户虫,一时张口,眼出诸泪,其色青白,化成为精,从小便出。



总结观力第五  佛告舍利弗:‘若有四众,著惭愧衣,服惭愧药,欲求解脱者,当学此法,如饮甘露。想前子藏,乃至女根及男子身内诸虫,张口竖耳,嗔目吐脓。静气数息,一一观之,如掌上螺纹。闭目开目,了了皆见。此观成已,欲火自息。纵见天子天女,犹如癞人。自身他身,乃及欲界众生,亦复如是。若服此药,是大丈夫,天人之师。不为恩爱大河之所漂没。当知是人,未出生死,其身香洁,如优钵罗(*即青莲花),人中香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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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1 17:25 | 显示全部楼层
龙王力士,摩醯首罗(*大自在天),所不能及。’



决定劝修第六  《禅要诃欲经》云:‘如囚在狱,四顾牢密。唯有厕孔,更无异路。如人中毒,惟粪能治,更无余药。思惟是已,谛观不净。’



四觉观(此观成时,深知彼我同具陋质,是为随境除贪方便门)



[发明]凡夫淫欲念,世世常迁徙。宿生为女时,见男便欢喜。今世得为男,又爱女人体。随在觉其污,爱从何处起?



睡起生觉第一  默想清晨睡起,两眼朦胧,未经盥漱,此时满口粘腻,舌黄堆积,甚是污秽。当念绝世娇姿,纵具樱桃美口,而脂粉未傅之先,其态亦当尔尔。



醉后生觉第二  默想饮酒过度,五内翻腾,明晨忽然大呕,尽吐腹中未消之物,饿犬嗅之摇尾而退。当念佳人细酌,玉女轻餐,而杯盘狼籍之时,腹内亦当尔尔。



病时生觉第三  默想卧病以后,面目黧黑,形容枯槁。又或疮痈腐溃,脓血交流,臭不可近。当念国色芳容,纵或年华少艾,而疾苦缠身之日,形状亦当尔尔。



见厕生觉第四  默想通衢大厕,屎尿停积,白蜡青蝇,处处缭绕。当念千娇百媚之姿,任彼香汤浴体,龙麝熏身,而饮食消融之后,所化亦当尔尔。



九想观(此观成时,方悟身后无量凄惨,是为返终绝爱方便门)



[发明]人想死亡日,欲火顿清凉。愚人若闻此,愁眉叹不祥。究竟百年后,同入烬毁场。菩萨九想观,苦海大津梁。



新死想第一  静观初死之人,正直仰卧,寒气彻骨,一无所知。当念我贪财恋色之身,将来亦必如是,则淫心淡矣。



青瘀想第二    静观未敛骸尸,一日至七日,黑气腾溢,转成青紫,甚可畏惧。当念我如花美貌之身,将来亦必如是,则淫心淡矣。



脓血想第三    静观死人初烂,肉腐成脓,势将溃下,肠胃消糜。当念我风流俊雅之身,将来亦必如是,则淫心淡矣。



绛汁想第四    静观腐烂之尸,停积既久,黄水流出,臭不可闻。当念我肌肤香洁之身,将来亦必如是,则淫心淡矣。



虫啖想第五    静观积久腐尸,遍体生虫,处处钻啮,骨节之内,皆如蜂窠。当念我鸾俦凤侣之身,将来亦必如是,则淫心淡矣。



筋缠想第六    静观腐尸,皮肉钻尽,止有筋连在骨,如绳束薪,得以不散。当念我偷香窃玉之身,将来亦必如是,则淫心淡矣。



骨散想第七    静观死尸,筋已烂坏,骨节纵横,不在一处。当念我崇高富贵之身,将来亦必如是,则淫心淡矣。



烧焦想第八    静观死尸被火所烧,焦缩在地,或熟或生,不堪目击。当念我文章盖世之身,将来或亦如是,则淫心淡矣。



枯骨想第九    静观破冢弃骨,日暴雨侵,其色转白,或复黄朽,人兽践踏。当念我韶光易迈之身,将来亦必如是,则淫心淡矣。



引经策发第十    《涅槃经》云:‘菩萨修于死想,观是寿命,常为无量怨仇所绕,念念损灭,无有增长。犹山瀑水,不得停住;亦如朝露,势不久停;如囚趣市,步步近死;如牵牛羊,诣于屠所。



轮回观(此观成时,便见六道生死形相,是为智破邪缘方便门)



[发明]识离此形躯,其名曰中阴,一入胞胎后,此相忽然隐。譬之暗中灯,灯灭还晦冥。六道十七相,智者宜观省。



人死生天相第一    《正法念处经》云:‘若人中死,生于天上,则见细软白毯,垂而欲坠。复见园林华池,歌舞嬉笑。次闻香气乐音。眷属哭泣,以福业故,自然不闻。不复忆念,即生天上。



阎浮提死生郁单越(*即北俱卢洲)相第二  其中阴身,则见细软赤毯,遂起贪心,以手揽之,亲族咸谓两手摸空。次见青莲华池,鹅鸭鸳鸯充满,入中游戏。从华池出,即见父母欲染不净。以颠倒故,见其父身是雄鹅,母为雌鹅。若当为男,自见其身,如雄鹅形,于父生嗔,于母生爱。若当为女,自见其身,如雌鹅形,于父生爱,于母生嗔。



阎浮提死生瞿陀尼(*即西牛货洲)相第三  其中阴身则见黄毯缭绕,屋宇皆成金色。见身若牛,父如特牛(特牛,父也),母如乳牛,嗔爱二心,亦复如是。



阎浮提死生弗婆提(*即东胜神洲)相第四  其人临终,则见一切皆青,悬青毯相,恐青毯坠,以手遮之,若有所畏。男女和合,皆作马形,男如骏马,女如草马。亦以嗔爱,分为男女。



郁单越下品生天相第五  临终时,见上妙花香,心生爱著,欲升大树,作是念已,即便升之。乃是升于须弥,遂见天世界,花果庄严。



郁单越中品生天相第六  终时见池中莲花,众蜂围绕。升此莲花,乘空而飞。



郁单越上品生天相第七  终时见胜妙堂,庄严殊特。升此堂已,即为其中天子。



郁单越生天复有一相第八  终时见园林游戏之处,心不浊乱,以清净心,即升宫殿。见诸天众,游空而行。



瞿陀尼生天相第九  终时见大池水,神识随流,浮至彼岸。见诸天女,近前抱之,即生天上。



弗婆提生天相第十    终时见殿堂殊胜,心生欢喜。于殿堂外,见诸天人,与天女游戏,犹如睡觉,即生天上。



饿鬼业尽生天相第十一   终时不患饥渴,见饮食,唯以目视,见可乐,即便往趣。



畜生业尽生天相第十二   临终即见光明,痴心薄少,智慧渐开,可乐即便往趣。



地狱业尽生天相第十三   是时狱卒打之,随打即死。若置铁函铜釜,置已即死。若为铁鸟恶兽所啖,啖已即死,不复更生。忽于空中,见歌舞戏笑,香风触身,即得生天。



人死还生人中相第十四   临终见大石山,欲坠其上,以手遮之。又见此山如白毯,即升此毯。升已,乃是赤毯。次第复见光明,于中见有男女会合,若男子生,自见其身与母交会,谓父妨碍。女人反此。蓦尔中阴相灭,即便入胎。



天上命终还生天上相第十五   其天命终,不失己身庄严之具,亦无余天。坐其本处,从下天生上天,则有可爱胜相。



上天命终生下天相第十六   见园林池,皆不如前,饥渴苦恼,渴仰欲得,即便往生。



弗婆提瞿陀尼彼此互生相第十七   临终见暗窟中,有赤电光,下垂如幡,以手接之,缘幡入窟,受中阴身。或见二牛,或见二马,如前不异(入地狱者,亦各有相,载《观佛三昧经》,文繁不述)。



天欲观(此观成时,识得天福轻重缘由,是为因他觉悟方便门)



[发明]骇矣娑婆国,无一不爱色。上自诸天仙,下至于蚤虱。凡有形识者,皆被业波汩。但其轻重间,不啻天渊隔。福重欲斯衰,孽重情偏迫。观彼聚淫犬,贪心何太赫。腥臊一牝驹,群雄爱彻骨。强者踞其肩,弱者绕其侧。已遂斯愿者,扬扬独自得,拖舌靡两耳,惭愧全不识。蓦有狠心人,大杖殴其脊。一片好恩情,俄倾丧魂魄。天上视人间,其理亦可格。更超天外者,如来大威德。



四王天忉利天第一    《楼炭正法经》云:‘四王忉利行欲之时,男女形交,同于世人,而不泄精。’



夜摩天第二    夜摩天上,喜相抱持,或但执手而为究竟。



兜率天第三    兜率陀天,意嬉笑语,即为究竟,不待相抱。



化乐天第四    化乐天中,共相瞻视,即为究竟,不待笑语。



他化自在天第五    他化天中,但闻语声,或闻香气,即为究竟,不待瞻视。



因缘观(此观成时,洞彻三世烦恼根本,是为爱水穷源方便门)



[发明]众生畏苦果,菩萨断恶因。恶因既已断,苦果自难侵。譬如猛师子,利镞中其缨,急向发的处,四顾遍追寻。追寻啖之后,猎户尽潜形。犬若遭人击,但向棒头鸣。一智一愚蠢,不啻径与庭。又如止汤沸,爨者去其薪。十二因缘内,首恶在无明。各各加趺坐(*跏趺坐),听讲《法华经》。



《法华经》云:‘无明缘行(无明者,宿世烦恼痴暗,无所明了也。缘,由也。行者,宿世所造之业也。合而言之,谓宿世因一念无明,所以造业),行缘识(识者,谓初起妄念,欲托母胎也),识缘名色(名色者,从初托胎后,诸根成形也),名色缘六入(有此六根,将来必入六尘,故云六入),六入缘触(触者,出胎后三四岁时,对尘无知,故仅名触),触缘受(受者,由五六岁,至十二三,能领纳前境也),受缘爱(爱者,从十四五至十八九,贪著声色,即起爱心也),爱缘取,(取者,从二十岁后,贪欲转盛,驰求不息也),取缘有(有者,有漏之因,既著善恶境界,未来当生三有也) 有缘生(生者谓未来五蕴之身,生于六道也),生缘老死忧悲苦恼(老死者,谓未来之身,老而复死也)。



无明灭,则行灭;行灭,则识灭;识灭,则名色灭;名色灭,则六入灭;六入灭;则触灭;触灭,则受灭;受灭,则爱灭;爱灭,则取灭;取灭,则有灭;有灭,则生灭;生灭,则老死忧悲苦恼灭(过去无明,即现在爱取。若观一切无常,破灭现在爱取,则过去无明亦破。简要之至者也)。



解脱观(此观成时,必然诸罪消灭,莲华化生,是为断生死流,立菩提岸方便门)



[发明]修行无别法,出世为究竟。出世有多途,净土为捷径。述此观想法,言言宗大乘。托质上品莲,戒淫之事尽。



戒淫之士,清晨盥漱既毕,著清净衣,焚香顶礼三宝。向西趺坐,先想自身顶上,有梵书□字(即□字)。遍有赤光,初如赤珠,次如满月。变成三角火轮,从头至足,烧尽自身,并烧一城一国。遍阎浮提,及三天下,如是渐广。至十方界,纵有重罪,此字烧已,渐得消除。



次想梵书一□字(即阿字),生成自身,及一切众生,皆作金刚不坏之体。自身在西方极乐世界,七宝池内,千叶莲花之中,花尚未开。



次想自心如月轮,于月轮中,有一梵书□字(即唵字)。



次想莲花忽然开敷,团圆十二由旬,阎浮檀金为茎,白银为叶,金刚为须,甄叔迦宝为台,种种庄严,不可具说。



次想花开时,忽见阿弥陀佛,坐大宝莲花座上,其花八万四千叶,一一叶,八万四千脉;一一脉,八万四千色;一一色,八万四千光。佛身如百千万亿夜摩天阎浮檀金色,高无量由旬,眉间白毫,右旋宛转,如五须弥山。佛眼如四大海水,青白分明。身诸毛孔,演出光明,彼佛圆光,如百亿三千大千世界。



次想一大宝莲花座,在佛左边,观世音菩萨跏趺其上。身紫金色,顶上摩尼宝,以为天冠。微妙光明,以为缨络。手掌作五百亿杂莲花色,一一指端,有八万四千画,皆出种种光明。举足下足,有千辐轮相,自然化成五百亿光明台。其余身相,如佛无异。唯顶上肉髻,及无见顶相,不及世尊。



次想一大宝莲花座,在佛右边,大势至菩萨,跏趺其上。身量大小,如观世音,圆光面各百二十五由旬,照二百五十由旬。菩萨天冠中,有五百宝花,普现一切佛事。常以宝手,接引念佛众生。



次想琉璃地上,黄金绳界道,楼阁千万,百宝合成。或浮虚空,或停宝地,无量乐器,皆出妙音。



次想宝树皆七重行列,具足七宝花果。一一花果,作异宝色,琉璃色中出金色光;琉璃色中,出红色光;玛瑙色中,出砗磲光;砗磲色中,出绿珍珠光。珊瑚琥珀一切众宝,以为映饰,妙真珠网,弥覆其上。



次想七宝池中,八功德水,皆妙宝所成。其宝柔软,从如意珠王生,分十四支。一一支,作七宝色,黄金为渠,渠下皆以杂色金刚为底沙。一一水中,有六十亿七宝莲花,一一莲花,团圆正等,十二由旬。



次想自身,见佛菩萨,踊跃欢喜,乘空而行。到佛菩萨所,头面顶礼,烧无价名香,散无价宝花,作无量天乐,放无量宝云,供养阿弥陀佛,并二大士。



次想自身供养之后,于佛菩萨前,作大忏悔,誓度十方一切众生。



次想极乐国土,一一宝树,一一楼阁,一一宫殿,皆有一佛二菩萨,跏趺端坐。自身化无量身,一一佛菩萨前,各各如前供养,如前忏悔发愿。



次想自身还至从前花上,端然趺坐,一心观阿弥陀佛眉间白毫相光,湛然而住。若妄想起时,但作莲花开想合想,妄念自息。若分别心起,但想一梵书□字(即洒字),即成无分别。若执著心起,但想一梵书□字(即含字),即得空诸执著。



(观法详在《十六观经》,兹因限于卷帙,不能备举。故将《大阿弥陀经》、《观经疏钞》、《显密圆通》、《准提》、《净业》等书,参酌会通,定撮要数则。庶使初入法门者,易于修持,或未始非一心三观之少助耳。信心之士,取《十六观经》详览,使观法不背佛言,方不堕入魔境。至若观观成熟,净境现前,虽天宫之乐,犹不屑受,岂特区区防淫节欲。为下根说法而已哉)。



欲海回狂集卷三



决疑论



统论淫业类(八问八答)



[问]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而人类兴焉,则男女形体,实天地所生也。天地既生男女,又恶男女之事,是诚何故?[答]男子有室,女子有家,父母大愿也。若不待父母之命,钻穴逾墙,则又恶之贱之。父母既尔,天地亦然。



[问]天地以生物为心,男女之道,生生之本也。苟其恶之,生生之理安在?[答]生物为心者,盖言慈心不害耳。非以生育之多为贵也。天道若贵生育,则鸡犬猪羊,一乳数子,鱼虾之卵,累百盈千,较之人类,岂不更合天心耶?



[问]上帝既恶邪淫,当使世人皆生一类形相,壮年自然生育,则邪淫之本断矣,何为计不出此?[答]吉凶祸福之柄,虽天实司之,然不过因物付物耳,初无私意于其间也。况男女之相,皆随其宿世之心所造,天既不能强天下之男女,皆出于一心,又安能强天下之男女,皆出于一相哉?



[问]男女之事,世人最秘。天地鬼神,焉能一一知之?[答]法界与心,原非二物,自心既知,十方世界悉知,岂特天地鬼神而已乎?水清而月现,鼠腐而虫生,何不细参其理?



[问]杀生者,令彼痛苦;窃盗者,令彼贫穷。其受罪报,固不待言。至于淫欲,彼此皆悦,庸何伤哉?[答]彼此则皆悦矣。试问其夫见之,亦悦乎?其父母兄弟见之,亦悦乎?天地鬼神见之,亦悦乎?则悦者,不过一人,而切齿拊膺,怒目环绕者,遍虚空也,乌得无罪?



[问]然则较之杀盗,毕竟敦重孰轻?[答]杀者,痛苦难当;淫者,恶名难受。盗者,劫其养身之财;淫者,劫其养性之宝。因既不同,果亦各异。所以犯杀盗者,如风火之疾,速生速死。犯邪淫者,如痨怯之症,难脱难除,未可分轻重于其间也。



[问]逾东邻垣,搂其处子,犹曰我作之孽也。至于奔女,彼乃自投罗网,纳之何足为罪?[答]搂是何心?纳是何心?既可以纳,即可以搂。譬如彼有毒药,窃而食之者固死,受而食之者亦死。



[问]犯良家女,其罪诚重,至于婢媵,何足为罪?[答]在彼受染之躯,则有贵贱之异,在我行欲之体,实无彼此之殊。妓女且有罪,况婢媵乎?



因果析疑类(八问八答)



[问]大富贵人,往往多造淫业,何以不见有报?[答]宿世善缘既熟,今世虽恶,尚当先享福报,留其苦于来生。譬如凶年之谷,得之往岁,今岁之荒,来岁受苦,善亦如是(说本《业报差别经》)。



[问]风流之事,偏与功名为水火,其义何居?[答]风流之事,最损彼家名节,故亦受损名之报。



[问]好色之士,后世每堕女身,何以故?[答]淫者意中念念有一美女,情之所牵,其音容笑貌,常摹美女之娇态,以故阳气渐消,不觉形随心变。



[问]淫男念念想女,后世若必堕女身,则淫女念念想男,后世反可得男身矣。女何幸而男何不幸?[答]转男为女,堕落也。转女为男,超生也。同造堕落之因,决无独受超生之果。譬如两人登山,一人过于视下,忽然失足;一人过于视上,忽然失足。视下失足者,固堕至山下矣,岂视上失足者,必堕至山顶耶?



[问]子息既从欲事而生,则多欲者宜多子,何以耽于色欲者,子女偏觉寥寥?[答]其故有二:一者使尽男子之态,不应更生男子故;二者精液耗散,如鄙吝之人酿酒,米少水多故。



[问]世间之法,犹言罪不及孥,官不及世。若善者克昌厥后,淫者殃及子孙,则为善人之后者,何以享自然之福,为淫人之嗣者,何以受无妄之灾?[答]宿世修善,投作善之家享福;宿世造恶,投作恶之家受祸。莲花不发荆榛之干,偃鼠岂出龙象之胎。



[问]修善得贵子,理也。但其人与我有缘,方来托生,万一福之称者缘不合,缘之合者福不称,奈何?[答]无量劫来,欲报我仇者,不计其数;欲报我恩者,亦不计其数。善以善应,恶以恶应,不患无转移之法。



[问]险恶之人固当无后,彼持斋奉佛,发心出世者,何以往往无嗣?[答]险恶者无后,刻薄之孽报也。修行者无后,清净之福报也。世间不肖子孙,贻祖父以死不瞑目者,何可胜数?大圣大贤,犹不能顾后,况其他乎?即使世世得象贤之嗣,而淫杀之业,人所同有,究本寻源,孰阶之厉?所以修行人,具大智慧,求大解脱,既欲舍此凡躯,并求断此凡种。俯视尘世,瓜瓞螽斯(*指子孙后代众多),嚼蜡无味。譬如有人前世为猫,产一猫子,必欣然爱之。若转世为人后,识得此猫,是吾宿世所生,见其盗鱼捕鼠,必切齿愧恨矣。岂尚愿其猫种不绝,源源产乳哉?



杂问防淫类(十问十答)



[问]《普门品》云:‘若有众生,多于淫欲,常念恭敬观世音菩萨,便得离欲,何为其然也?’[答]色是迷津,佛乃觉路。觉之破迷,犹灯之破暗,此定理也。孔子曰:‘苟志于仁矣,无恶也。’不其然乎?



[问]梦中所见天榜,名次往往奇验,固无所疑。但世间每一国土,有一种字体,则天上必别有天书,凡眼不识。凡眼若识,岂天上反奉人间之字耶?[答]梦中天榜,皆由自心感通。自心但有此方之字,无天书之体,故所见亦唯此方之字耳。譬如梦中闻鬼神语,南方人梦,音同南方;北方人梦,音同北方也。



[问]夫妇恩爱者,后世还为夫妇否?[答]譬如水上浮萍,林中宿鸟,缘至则合,缘尽则散。



[问]宿世有缘,故为夫妇。既为夫妇,其缘更深,何以后世,反不能相聚?[答]两人后世,能保其皆得人身乎?即皆得矣,能保其年相若,福相等,地相近,一为男,一为女乎?



[问]六天福德,愈高愈重。六天欲念,愈高愈轻。理固然矣,但谁人见之?[答]善言天者,必有验于人。观寡欲者享厚福,耽色者遭奇祸,其理自晓。若必目击之而后信,则愚孰甚焉?



[问]六天欲念,虽渐至轻微,不知还因此堕落否?[答]但有欲念,无不堕落,如《正法念处经》说。经云:天中大系缚,无过于女色,女人缚诸天,将至三恶道。



[问]罗汉应化凡间,示有妻子,何以不受业报?[答]孽由心造,罗汉已断凡情,烦恼从何著脚?譬如钗裙,日附女人之体,不作女人之想,钗裙岂有罪孽耶?



[问]修仙术者,用采补之法,谓可长生,信然乎?[答]神仙虽在七趣中,未出生死。然非清净解脱,不能陟其阶梯。岂有纵心YH之场,反受长生之报者乎?现在惑世诬民,来生地狱种子,必此人矣。



[问]YH之事,与长生之术,二者固同冰炭。独讶杨贵妃,几覆唐室,何以死后成仙?[答]谁见其成仙者?纵有宿福,流入仙趣,然福尽必堕恶道。古德云:饶汝作仙人,恰似守尸鬼,何足慕哉?



[问]七夕长生殿,夜半所私语,固昔人之寓词也?但刘阮遇仙于天台,牛女订期于霄汉,又何称焉?[答]此乃稗史妄传耳。六天欲念,较之世人真有云泥之隔。若据稗史所传,何异凡夫薄态;后人袭谬仍讹,嘲调神女,唐突天孙,口业无边矣。



受持破惑类(十问十答)



[问]戒淫已属难事,而受持之法,又如是曲尽周详,得毋强人乙太难乎?[答]中道而立,能者从之。儒有礼仪三百,威仪三千;释有三千威仪,八万细行,岂为一人设哉?



[问]君子不迩声色,不迩者,不过淡之之词。若比之毒蛇猛虎,不几拟之太甚乎?[答]死于蛇虎者,千中希得一二,死于贪欲者,什有八九。由是观之,盖甚于猛虎毒蛇也。



[问]纲常名教之防,莫过于礼。男女有别,非礼勿视,便是戒淫。何必设不净等观,作此污秽之想?[答]男女之道,人之大欲存焉。欲火动时,勃然难遏。纵刀锯在前,鼎镬随后,犹图侥幸于万一。若独藉往圣微词,令彼一片淫心,冰消雪解,此万万不可得之数也。且夫理之可以劝导世人,助扬王化者,莫如因果之说矣。独至淫心乍发,虽目击现在因果,终不能断其爱根。唯有不净二字,可以绝之,所谓禁得十分不如淡得一分也。论戒淫者,断以不净观为宗矣。



[问]不净九想等观,在俗者固当修习,若向最上一著,则正智现前,烦恼自破,何必学此小乘法门?[答]至道虽无取无舍,入门必有欣有厌。天台大师云:虽则不净初门,能成大事,如海中尸,依之得度,从此获清净智慧,从此生净妙佛国。常观不净,是名净业。昔世尊悬记七种法灭相,其第四条曰:末世弟子,不乐修不净观(详《摩诃摩耶经》)。则知深于佛学,乃能修此法门。《大般若经》中,详言死尸白骨等观,而结云:‘是为菩萨大乘相。’则此观岂小乘法门耶?



[问]世间美色,与膨胀死尸,宛然二相,何得彼此同观?[答]相虽暂异,实非二物。人若夏月猝死,经宿便臭,三四日后,虫出于尸。彼柔姿婉媚,不过现前假相耳。



[问]肉躯污秽,固不待言。若云周身之内,有八十种虫,吾不信也。[答]佛观一钵水,八万四千虫,况垢秽之躯乎?若云生人之体,不当有虫,则疮疥蚤虱,独非虫耶?



[问]《受持篇》中,以居官居家等,分配治国平天下数条,大段则然矣,其如内有不甚切合者何?[答]总科条后,原谓多属某事,未尝曰都属某事也,况古人断章取义,止论其大概。曾子释诚意,而曰‘心广体胖’,不嫌于混杂身心。释‘新民’,而引‘日新又新’,不嫌其可移‘明德’,必欲铢铢较之,则凿矣。



[问]《受持》一篇,‘功过’二字,可以该之。何不分某事为若干功,某事为若干过,使人凛然知戒乎?[答]功过皆由心造。同一善也,发心大则功亦大,发心小则功亦小。同一恶也,爱心重则过亦重,爱心轻则过亦轻。譬之诸天共器,食有精粗;三兽同河,渡分深浅。安能比而同之,悬而断之乎?



[问]比丘尼中,鱼龙混杂,间有淫荡之女,伪作尼姑,引诱良家妇者,居家杜邪之科,何独遗此?[答]果其贞节,诱亦不妨。若其可诱,何独尼姑?因千中一见之淫女,遂欲远弃佛法,侮慢出家。是犹为一家失火,禁天下之晨炊矣,智乎不智?



[问]妇人到庵院中,烧香听讲,多被轻狂者留盼。禁其出门,方见治家之正。肃闺者,何独遗此?[答]信善之女,安坐家中,尽可奉佛。轻于出外,固非所宜。然亦当视乎其年,视乎其地,视乎其人,若果能倾心归佛,将肃闺一十五条,事事遵守,必然度势揆时,举动以正,安有非礼之事哉?于此概行禁之,同于昆冈烈火,则佛法甘露之门,为妇女者,老死不能沾惠。后世女身之报,恐不免耳(说本《大方广三戒经》)。



胎娠差别类(十二问十二答)



[问]男女未会以前,从无产乳之事。一经配合,便有子女。试问彼投胎者,日在男女之傍,伺其动静乎?抑偶然遇之,蓦尔入胎乎?[答]业报因缘,不可思议。若业缘当为其子,虽神识在千世界外,此间男女会合,彼处即见光明,一弹指间,乘光入胎。帝释梵王不能阻,须弥铁围不能障。



[问]世人一壁之阻,不见不闻。数里之远,猝难驰至。千万国土外,何以纤悉无障?[答]人所碍者,乃在于形,不在于神。延陵季子曰:‘骨肉复归于土,命也;若魂气,则无不之也。’(出《檀弓》)譬如梦中,在千万里外,忽然惊觉,复在床中。在于间壁,亦复如是,不以远近分迟速也。神识投胎,何以异此?



[问]世有夫妇,日在一处,终无子息,为是神识未来乎?抑命数无子乎?[答]神识不来,即是命数无子;命数无子,神识自然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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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1 17:26 | 显示全部楼层
如《增一阿含经》说。经云:‘若男女共集,识未来投。或识既外投,男女不集,则不成胎。若女人无欲,男子欲盛;或男子无欲,女人欲盛,亦不受胎。又男子无病,女人有病;或女人无病,男子有病,亦不受胎。’《法苑珠林》云:‘若父母福重,子福轻,不得入胎;若父母福轻,子福重,不得入胎。必父母子,三福业等,方得入胎。



[问]苟合所生男女,千中不留其一,是命不当为其子也。不当为其子,便不应投胎,投胎而仍被杀,何以故?[答]此各偿宿世之债耳。子所偿者躯命,父母所偿者恶名。



[问]富贵男与贫贱女合,或富贵女与贫贱男合,三福大不等矣,何以亦有胎?[答]托生之子,宿世修福有亏。或但当得富贵父,或但当得富贵母,或父母当得福贵子,或子当得富贵父母,因缘不同,故亦成胎,如《阿难口解十二因缘经》说。经云:‘子以三因缘生:一者父母先世负子钱,二者子先世负父母钱,三者怨家来作子。’



[问]托生者,或投富贵之家,或投贫贱之家,有以异乎?无以异乎?知其富贵贫贱乎?抑不知富贵贫贱乎?[答]异则有异,知实不知,如《瑜伽论》中说。《论》云:‘薄福者,当生下贱家;彼于死时,及入胎时,但闻种种纷乱声,或见入于丛林竹苇中。若福厚者,生尊贵家,彼于尔时,但觉寂静美妙,或闻妙音,或见升宫殿。’



[问]男中阴入胎,于母生爱,于父生嗔。女中阴入胎,于父生爱,于母生嗔,理则然矣。所据何在?[答]据在胎形之向背耳!男胎向母而背父,女胎向父而背母,心既有异,故身亦随之,如《处胎经》说。经云:若是男者,蹲居母腹,右胁而坐,两手掩面,向脊而住。若是女者,蹲居左胁,两手掩面,背脊而住。



[问]男女会合,必藉神识来投,然后成胎。而世多有此处分娩,亲见彼人入室,访之彼人,死期亦在此刻,则十月以前,其人尚在阳世。彼父母会合,更有谁人替之耶?若无中阴,则不能成胎,若有中阴,则中阴定是他人,何以又见彼人入室?[答]造宅造狱,何必自己监工?规模制度,悉依当人本分,宅狱成而监工即去。胎相成而本识方来,寿虽未尽,生固定然。自感宿生有负之人,为之代其受胎也。



[问]据世俗所传,则入胎在临产之际;而据内典所载,则投胎在十月之前,亦何说之不相符乎?[答]临产入胎,当是千万中之一耳。非其宿有大福,不当受胞胎之苦,即其父母怀胎时彼人未当寿尽,直至临产,一处命终,一处托生,或亦有之。譬如官爵,从资格渐升者,其常也;不次擢用者,其变也。



[问]双生者,在母腹中,必有两中阴。其入胎也,出于同时乎?抑不同时乎?[答]有同时,有不同时。若同时入,则先产者为兄,后产者为弟;若不同时,则先产者为弟,后产者为兄。譬如竹筒纳胡桃,后入者必先出故(说本《法苑珠林》)。



[问]同一孕也,而所生子女,有端正者,有缺坏者,其间或黑或白,种种不同,何故?[答]一系此儿宿世之故,一系其母今世之故。此儿宿世,若柔和忍辱,装造佛像,亲近沙门,今世自然相好。若宿世遮佛光明,取三宝物,嗔恚斗诤,代他词讼,或讥毁丑貌之人,今世自然丑恶(说本《业报差别经》及《三戒经》)。其母今世怀孕之时,若近烟黑之处,胎儿遂黑;居清凉之处,胎儿遂白;习盐灰等味,毛发稀少;习淫欲之事,多患疮癣。若或跳掷,或复负重,支节缺坏(说本《法苑珠林》)。



[问]人有恒言,皆曰父母遗体。敢问孰者是父遗体?孰者是母遗体?[答]爪齿骨节,髓脑筋脉,凡系坚者,皆父遗体也。颊眼舌喉,心肝脾肾,毛发肠血,凡系柔者,皆母遗体也(说本《修行道地经》)。



形灭神存类(六问六答)



[问]福善祸淫,不过生时受报耳。若人而既死,则形神消灭,纵有罪业,何从受报?[答]身有败坏,性无败坏。譬如五谷,根茎虽枯,其子落地,向春复生。修福生人天,造业归恶道,亦犹是也。贾谊曰:‘千变万化,未始有极,忽然为人。’(出《汉书》)魏伯起曰:‘三世神识不灭。’(出《魏书》)张子厚曰:‘知死之不亡,可与言性。’(出《横渠语录》)生死之名,从肉躯所得,非从心性所得。若谓死后神亡,则伯鲧为熊(音乃平声,事详《史记正义》),如意为犬(出《汉书》);郑人相惊以伯有,彭生报怨于齐襄(俱出《左传》)。种种事迹,皆在汉明帝之前,则佛法未传东夏,而轮回之理,已大著于天下矣。断灭之论,可欺愚人,难罔智士。



[问]轮回之理,如所固有,孔子何以不言?[答]孔子言之详矣。《易》曰:‘精气为物,游魂为变。知鬼神之情状。’精气者,受生之后也;游魂者,托胎之前也。知其情状,则轮回之理明矣。《中庸》言:‘诚者,物之终始。’不言‘始终’,见循环无端,非断灭也。惜后儒见未及此耳。



[问]‘精气为物,游魂为变’,不过论其理耳。若谓有后世之说,不几近于诞乎?[答]生死轮回,乃世人必然之理,见于记载者,不可胜数。若名为诞,是真诞矣。且尔不闻文昌帝君为十七世士大夫乎(出《文昌宝训》)?不闻袁盎十世为僧乎(出《水忏缘起》)?不闻某樵转生为梁武帝乎(见《金刚感应录》)?不闻王曾为曾子后身(出《文昌惜字文》),苏子瞻为戒禅师后身,曾鲁公为青草堂后身乎(俱见《净土文》)?不闻永公转生为房琯乎(见《法喜志》)?不闻逊长老后身为李侍郎,南庵主后身为陈忠肃,知藏僧后身为张文定,严首座后身为王龟龄乎(俱见《竹窗二笔》及诸公本传)?不能博观记载,徒学坐井观天,何哉?



[问]如君所言,固历历有据,独惜其不出正史耳。[答]正史者,对稗史而言;正史可信,稗史不可信也。若《文昌宝训》等书,皆煌煌实论,可质鬼神,乃超于正史之上,又当格外视之。倘必以史臣之笔为可信,则二十一史中,所载三世轮回事,亦更仆难数。他不具论,姑以人所共知者,略述一二。如羊祜前身为李氏子(详《晋书》一帙十册,三十四卷,十二页),梁元帝前身为眇目僧(详《南史·梁纪》一帙三册,八卷,五页),刘氏女前身为李庶(详《北史·齐纪》二帙五册,四十三卷,三十八页),刘沆前身为牛僧孺(详《宋史》七帙四册,二百八十五卷,五页),范祖禹前身为邓禹(详《宋史》八帙四册,三百三十七卷,十二页),郭祥正前身为李太白(详《宋史》十帙三册,四百四十四卷,十四页),夏原吉前身为屈原之类(此事出《皇明通纪》),不胜屈指也。



若夫天仙列宿,降生人间者,如天帝子为齐高祖(详《南齐书》一帙四册,十八卷,五页),神人降胎为唐代宗(详《唐书》三帙二册,七十七卷,二页),来和天尊为宋真宗(详《宋史》七帙五册,二百八十七卷,首页),南岳真人为虞伯生(详《元史》五帙五册,一百八十一卷,四页),文昌星为吕仲实之类(详《元史》五帙六册,一百八十五卷,首页),彰彰可考也。



有死后数日复生者,有数年复生者,有备述冥事无不奇验者。略言之,如长沙人桓某(详《后汉书》一帙七册,二十七卷,六页),武陵女子李娥(同上卷,七页),干宝父殉葬之婢(详《晋书》二帙十册,八十二卷,十四页),魏明帝时冢内女,安吴民陈焦,晋惠帝时杜锡之婢,东阳黄氏女孩(详《宋书》一帙十册,三十四卷,二十五之二十九页),淳熙十三年,行都人之类(详《宋史》二帙二册,六十二卷,二十三页),一一可溯也。



至于男子现生变异类者,如后汉公牛哀化为虎(《后汉书》三帙一册,八十九卷,二十页,详《淮南子》),霍州老翁化猛兽(详《隋书》一帙八册,二十三卷,十八页),乾道五年,衡湘间人化为虎之类是也(详《宋史》二帙二册,六十二卷,二十三页)。



女人现生变异类者,如江夏黄氏母化为鼋(详《后汉书》一帙七册,二十七卷,六页),清河宋士宗母化为鳖之类是也(详《宋书》一帙十册,三十四卷,二十四页)。



隔世重为夫妇者,如晋惠帝时梁国女子(详《宋书》一帙十册,三十四卷,二十七页),宋末王妇梁氏等类(详《宋史》十帙十五册,四百六十卷,五十页),此其尤大彰明较著者也。



甚至天女生北魏始祖(详《魏书》一帙一册,一卷,二页),韩擒作冥府阎王(详《隋书》二帙四册五十二卷二页),辛彦之建立梵宇,而报感天宫(详《隋书》二帙八册,七十五卷,五页),庾彦宝念佛持经,而往生净土(详《梁书》一帙九册,五十一卷,二十一页),王宾修寺,得宿世之碑(详《宋史》七帙三册,二百七十六卷,二十五页),太兴设斋,感神僧之赴(详《北史》一帙六册,十七卷,四页),异香满室,徐孝克之往生(详《陈书》一帙四册,二十六卷,十四页),坐化空棺,陆法和之善逝(详《北齐书》一帙六册,三十二卷,五页),卢景裕在狱持经,枷锁为之自脱(详《北史》二帙一册,三十三卷,二十七页),张孝始修斋礼诵,祖目因以复明(详《北史》三帙六册,八十四卷,九页),如斯等类,皆名儒国史直笔之言,岂无稽之论耶(以上页卷册帙,俱照万历三十九年所刻监本廿一史。与坊间小本不同)?



嗟乎!宇宙之外,奇事固多,六合之中,异闻不少。今人生于天涯片角,所见无非庸常之士,所读不过世俗之书,情窦甫开,而业缘踵至,婚嫁未毕,而景薄桑榆,宜乎生不知来,死不知去。日在轮回中,而莫信其理也,良可悯已!



[问]轮回之理,固不爽矣。但吾之所言,本于某先生之某书,非无据也。某先生谓死者形既朽灭,神亦飘散;托生者,乃凑著生气,偶然不散耳。[答]子曾读《金滕》乎?武王有疾,周公愿以身代,告于三王曰‘予仁若考(*考:金文‘考’与‘孝’通),多材多艺,能事鬼神。’若依断灭之说,则周公既代武死,形亦朽灭,神亦飘散,虽多材多艺,亦散灭无存,何以事祖考乎?且祖考亦散灭久矣,何以复为周公所事乎?况祭祀之礼,先圣所重,若祖宗既已散灭,则菲饮食而致孝鬼神,圣人反觉迂腐。倘云某先生不可不信,则尧、舜、周、孔愈不可不信。若谓尧、舜、周、孔不足信,何有于某先生?不特此也,若某先生既没,今日能奉其断灭之教,则某先生虽贤,今日亦在散灭之数。春秋二祭,可以不设,若现今尚行春秋二祭,则某先生之教,先不能行于今日矣,又何以服天下后世乎?若谓托生者,偶然不散,则目前一切人类,皆从偶然得之乎?吾甚无解于其说矣。



[问]祭祀之说,某先生亦尝言之。谓子孙是祖宗之气,以气合气,所以感格耳。[答]然则五岳四渎山川,既非其子孙,皆无感格乎?孟子曰:‘使之主祭,而百神享之。’将谓舜禹是百神之子孙乎?且人死若果即散灭,竟无报应,则修身励行,兢业一生者,反不如耽欲嗜利之庸夫,而肆恶幸免者,诚为得计矣。语云:‘若无善恶报应,造物何以处颜渊?若无鬼狱轮回,上帝何独私曹操?’况世道人心,日趋于下,极言福善祸淫,尚不能挽回于万一。反开天下无忌惮之门,不啻如川始决而溃其防,厦将颠而撤其柱矣。



中阴异同类(七问七答)



[问]经称中阴身,何谓也?[答]即魂识也,如《涅槃经》说。其略云:‘临命终时,眷属哭泣,其人惶怖,不能自持,一生善恶,俱现目前,暖气尽后,过去五阴灭,现在中阴生。入胎之后,现在中阴灭,未来五阴生。譬如灯生暗灭,灯灭暗生,相续不断。’



[问]人谓三魂七魄,一托生,一守尸,一受罪,信乎?[答]此羽流妄言也(见《文献通考》)。果尔,则托生一次,即余二鬼;托生十次,余二十鬼;千次,余二千鬼。且一人余二千鬼,二千人即余四百万鬼。积之久久,遍处皆鬼矣。试问此等旧鬼,将来如何著落?凡夫境界,安能百千化身耶?且问谁鬼幸而托生,谁鬼不幸而受罪耶?



[问]正人命终,自然有主,何至中阴身时,见人相如牛马鹅鸭耶?[答]到此作不得主,譬如梦中颠倒,圣人亦有。孔子岂不知周公去世几百年,而梦见之时,恐未必作死想。岂不知生者不当受奠,何以坐奠两楹耶?声闻有出胎之闷,菩萨有隔阴之迷,况凡夫乎?



[问]命终之时,欲念一动,必然堕落,而瞿陀尼中阴,前抱女身,何以生天?[答]临终之念,固甚关切,而天福实由平日所造。譬如树枝向东者,断时还从东倒,向西者,还从西倒。



[问]《观经》九品往生,皆见莲花之相,而郁单越中品生天,亦见莲花,有何分别?[答]观经中,每品皆有化佛来迎,生天者无化佛故。



[问]欲入犬豕胎中,见诸美女,而瞿陀尼生天者,亦见美女,有何分别?[答]一属情,一属想;想者轻清,故上升;情者重浊,故下降,如《楞严经》说。经云:‘纯想即飞,必生天上。若有福慧,及与净愿,自然心开,往生佛国。情少想多,即为飞仙鬼王,或飞行夜叉。情想均等,不飞不坠,生于人间。想明斯聪,情幽斯钝。情多想少,流入横生。重为毛群,轻为羽族。七情三想,沉下水轮,身为饿鬼。九情一想,下入地狱,轻生有间,重生无间。纯情,即入阿鼻地狱。’



[问]入阿鼻狱者,甫入之时,见八万四千剑林,犹如宝树;大热火焰,犹如莲花;诸铁嘴虫,犹如凫雁。而生天者,亦见种种境界,有何分别?[答]入地狱者,命终之时,以热逼故,设此妄想。有此妄想,则成妄见。而生天者,四大轻适,热则凉风吹之,寒则暖气乘之,岂可概论。



性学阐微类(七问七答)



[问]季路问生死之说,仲尼拒之。子独哓哓不已,毋乃素(*同‘索’,追求)隐行怪耶?[答]未知生,焉知死者?乃夫子婉转启发之也,非漫然拒绝之也。孔子曰:‘死生亦大矣’(出《庄子》),岂素隐行怪耶?



[问]佛教所谓性,即无善无不善之说乎?[答]无善无不善,则顽空断灭矣。世人非著于有,即著于无,非著于亦有亦无,即著于非有非无。所以《观佛三昧经》:‘譬之瞽人摸象也。生而盲者不识象,有一国王,集群瞽告曰:“汝欲知象形否?” 瞽人皆言愿知。王敕象夫牵象于庭,命群瞽以手摸之。王曰:“汝等已知象形否?”皆曰:“已知。”摸其耳者,曰:“象形如箕”;摸其鼻者曰:“象形如琴”;摸其牙者曰:“象形如橛”;摸其背者曰:“象形如屋”;摸其髀者曰:“象形如壁”;摸其尾者曰:“象形如帚”;摸其足者曰:“象形如柱”。群瞽各执所见,争竞不已,继以殴击。王笑曰:“汝等皆未知象。箕者,其耳也;琴者,其鼻也;橛者,其牙也;屋者,其背也;壁者,其髀也;帚者,其尾也;柱者,其足也。”群瞽闻王所说,不敢复言,然意中犹信所摸不谬。’世人言性亦犹是也。



[问]万物成必有坏,始必有终,性亦有生灭乎?[答]凡有形之物,即有成坏终始,性既无形,焉有生灭?



[问]然则性如虚空乎?[答]非也。虚空之空,名为顽空;性空之空,名为真空。



[问]耳目,形也;见闻,神也。神若不灭,则能见能闻者,当少壮如一。乃垂暮之年,目力渐昏,耳力渐聩,则见闻之性,亦有老死,以是知神有生灭耳。[答]耳目昏聩,形骸所致,岂关闻见之性乎?目之能见,非自见也,依于见性而能见;耳之能闻,非自闻也,依于闻性而能闻。若谓目能自见,则瞪死人之目,亦当有见;而梦中闭眼之时,不应复见种种形像。若谓耳能自闻,则提死人之耳,亦当有闻;而梦中耳在床上,不应复闻他处之声。安有生灭去来乎?



[问]性无生灭,略知其概,性无去来,所不解也。[答]乍去乍来者,妄想心也,非真性也。真性之大,包乎虚空。大千世界在我性中,不过如海上一浮沤耳。



[问]三途之报,以及托生人间,论相者,谓阎君所判;论性者,谓自业所招,敢问是非何在?[答]不执,则两说皆是;执之,则两说俱非。譬如夫妇共生一子,若两人无心,曰此吾所生也,无伤也;倘夫妇赤面争夺,以为此吾所生也,非汝所生也,则谬矣。



恶道缘由类(十问十答)



[问]鸳鸯鹑鸽,因宿世造淫,故今世为淫鸟。而飞雁丧偶,至死不合,宿世不淫明矣,何以亦堕鸟身?[答]十恶之中,淫其一耳。十恶皆可堕畜生,鸳鸯鹑鸽,从淫业而堕者也;孤雁之报,从他恶而堕者也;如《俱舍论》中说。论云:‘人若造业,当堕畜生,各自差别。就中淫欲盛者,生鸽雀鸳鸯中;嗔恚盛者,生蝮蝎蚖蛇中;愚痴盛者,生猪羊蚌蛤中;骄慢盛者,生虎狼狮子中;掉戏盛者,生猕猴中;悭嫉盛者,生饿狗中。’



[问]人若造罪,当入畜生胎,此时识得为畜生否?[答]到此不由作主。



[问]云何死后作不得主?[答]现在何曾作得主?同一美色也,淫人见之,爱入骨髓;妒妇见之,恨入骨髓。现在且然,何况身后?



[问]昔有忉利天王,自知寿尽,将入驴胎,至心归依三宝,即时堕胎,复为天帝(详《法句喻经》)。又何以说?[答]此因宿福深厚,故得挽回。不然,则母彘在前,但见美女;屎尿之气,宛若旃檀矣(*檀香)。



[问]世人至众,世事甚繁,若丝毫记录,则积墨如山,且不足用,阎老何苦费此闲心,记此闲事?[答]一切惟心造。心能作天宫,心能作地狱。天宫内院,胜境甚多,然非营造所就,生于中者,自然受乐。地府泥犁,狱具无量,亦非营造所就,生于中者,自然受苦。



[问]生时痛苦,从形体得,死后无形,痛苦谁受?[答]痛在于神,不在于形,若以形得,死人亦痛。



[问]人造恶业,固当重治,但狱卒鬼王,其恶更甚,复有何等地狱报之?[答]若以事论,譬如狱卒奉命笞人,决无更受笞罪之事;若以理论,则阿旁狱卒等(*阿旁:狱卒名,牛头人手,两脚牛蹄),皆造业者自心所现。



[问]地狱既有,当使世人各一目击,方可信受。[答]将来目击者,遍处皆是,但恨目击者不能复归耳。



[问]如来以足指按地,大千世界,皆成金色(见《维摩诘经》)。有此神通,盍破十方地狱,使受苦者尽生佛国?[答]大医王能疗恶病,不能救不服药之人。造业者自招恶报,菩萨不能救之而免,犹之贫人枵腹,富者不能代之食而使饱也。



[问]定业既所难免,佛法亦无所用,而经中动称救度无量,何欤?[答]世间一切苦恼,皆由恶业所成,劝人不造恶业,已断苦恼之根,非救度而何?



婚嫁穷源类(八问八答)



[问]淫既为万恶之首,则圣王治世,当有以绝之,而伏羲通媒妁,合二姓之好,何耶?[答]此正所以息天下之淫也。婚礼不设,无论天下男女,必入禽兽之为,而所生子女,亦必致弃而不育。以故开一方便之门,定为婚姻之道,使男子各妻其妻,女子各夫其夫,父母各子其子,守其一而不乱也。



[问]归作合之权于媒妁,何也?[答]恐巧诈者取妍弃媸,开天下之争也。



[问]设问名纳吉请期之礼,何也?[答]恐开后世苟合之途,故多其曲折也。



[问]婚嫁之故,余既知之。男女之道,始于何日?[答]按《起世因本经》,劫初之时,众生皆从光音天下,自然化生,不由母腹。逮食地味既久,形色丑恶,便有筋脉骨髓,分男女之相,而后有淫欲之情,此男女之道所由始也。



[问]儒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而佛制辞亲出俗,极言室家之为害。儒释两途,何以判然若此?[答]为善不同,同归于治。世人根器不一,有佛法不足化,而儒教可化者;有儒教不足化,而佛法可化者。故三教圣人,虽同心协力,不得不分任其事,各立一种门庭,各垂一种教化,名虽三,而实则一也。譬如三大良医,皆欲治病,而病有不同,若三人皆习一业,所济必不能广。又如刀兵劫至,有三大长者,各欲救人出城,若止开一门,所救亦必不广。是故能尽仲尼之道,释迦见之必喜,能尽释迦之道,仲尼见之亦必喜。若谓从吾之教而善,则悦,不从吾之教而善,则不悦,亦不得为佛,不得为圣矣。隋李士谦曰:‘三教如三光也,岂可缺一哉?’(出《隋书》)后人议论纷纷,徒形其隘耳。



[问]或疑羲皇诸圣,皆是大菩萨应化,不识有诸?[答]或亦有之。良弓之子,必学为箕;良冶之子,必学为裘。佛教有权有实,有渐有顿。离欲出家,实教顿教也;配合两姓,渐教权教也。譬之不能持斋者,先劝之食三净肉耳。三教圣人此心同,此理同也。



[问]天下人人绝欲,百年后无复人类,奈何?[答]此等浊世,男女二十不嫁娶,则相窥相从矣,安得人人绝欲?只如足下自反,恐亦不能,况其他乎?渔人一日不捕鱼,遂患舟楫之不通,是杞老忧天坠矣。



[问]设或有之,奈何?[答]果尔,则一切世间,皆如诸天化生,不由胎狱。



忏悔往生类(七问七答)



[问]已造淫业,欲除其罪,当于佛前忏悔乎?抑从自心忏悔乎?[答]心即是佛,佛即是心。佛前忏悔,不碍自心忏悔,自心忏悔,不碍佛前忏悔。



[问]今世所犯淫业,固当忏悔以消除,若过去世中所犯,涉于渺茫,何须忏悔?[答]吾等旷劫以来,至于今日,凡系四生六道之身,一一受过无量;凡系罪大恶极之事,一一造过无量。若忏悔今生,而不及宿世,岂非去草留根耶?



[问]善恶因果,父子不能相代,忏悔一身之业,犹恐不暇,并代四生六道忏悔,迂孰甚焉?[答]但求自利,不思利人者,凡夫之见。未求自度,先欲度人者,菩萨之心。禹稷己溺己饥,孔子老安少怀,范子先忧后乐,其揆一也。



[问]淫欲固是生死之根,不可不断。但出世之法,乃身后事耳,晚年修习,未为迟也。[答]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晚年而后修习,是犹饥而耕田,渴而凿井矣。况得至晚年者,目前岂数数见哉?举世尽从忙里老,谁人肯向死前休?



[问]末世众生,贫苦殊甚,佛国楼阁宫殿,皆七宝庄严,何其苦乐之不均哉?况佛视众生等于一子,何不分惠十方,使一切共用其乐乎?[答]苦乐天渊,现在之果,而所以致此者,过去之因。往昔因中,举世皆造杀业,菩萨独尚慈悲;举世皆耽色欲,菩萨独修梵行;举世皆事贪吝,菩萨独爱布施。作善作恶,既有天渊之别,各各不能相代,则受乐受苦,亦有天渊之别,各各不能相代。譬如舜目重瞳,较之双眸而有余;瞽瞍(*舜之父)盲视,拟于独眼而不足;舜虽大孝,岂能以己之有余,补其亲之不足哉?



[问]土阶茅舍,乃见尧舜之仁;琼室瑶台,适形桀纣之恶。佛既观三界为牢狱,何必借七宝以庄严?[答]一则是万姓之脂膏,一则是三生之福果。二者合观,拟非其类。



[问]佛国清净庄严,固万倍于尘世,但经中所言,未免形容太过。若皆信之,不几近于荒唐乎?[答]人所信者,不过耳目心思。耳目不及之处,犹谓荒唐,况心思不及者乎?譬如蚯蚓但知尺土中食泥之乐,不知苍龙跃于大海,突浪冲波;亦如蜣螂,但知粪壤内转丸之乐,不知大鹏扶摇九万里,风斯在下。



如来应化类(七问七答)



[问]世人产育,必由阴道,菩萨入胎,必从右胁,何也?[答]凡夫有欲,故由产门,菩萨无欲,故从右胁。



[问]三界至尊,莫如天帝,而如来降生,四王忉利天子,皆恭敬奉承,得毋故为此言,以张大其说乎?[答]经称六道,诸天亦在其中。世人观之,以为尊而无对;佛眼视之,同为未出世之凡夫。故如来每一说法,无量帝释天王,皆恭敬礼拜,听受妙义。略言之,如《华严经》云:‘尔时天王,遥见佛来,即以神力,化作宝莲华藏狮子之座,百万层级,以为庄严。百万天王,恭敬顶礼。’《般若经》云:‘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皆应供养。’《大宝积经》云:‘四天王天,三十三天,诸天子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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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1 17:27 | 显示全部楼层
虚空散花;供养如来。’《莲华面经》云:‘帝释天王,见世尊已,即敷高座,顶礼佛足。’《梵网经》云:‘十八梵天,六欲天子,十六大国王,合掌至心,听佛诵大乘戒。’《圆觉经》云:‘尔时大梵王,二十八天王,即从座起,顶礼佛足。’《贤愚因缘经》云:‘帝释侍左,梵王侍右。’《普曜经》云:‘梵王侍右,帝释侍左。’《造像经》云:‘梵王执白盖在右,帝释持白拂侍左。’《法华经》云:‘是诸大梵天王,头面礼佛,绕百千匝。’如是之类,不胜屈指。若如来福德,仅等诸天,则经中不敢说此大言,而梵王帝释,岂容此等经典流通哉?



[问]《玉皇经》载:天帝说法,佛来听受。然则非欤?[答]如来经典,佛口亲宣。阿难结集,一言不妄。《玉皇经》者,出于后人之手,非玉帝降鸾之笔。虽其所言,不失尊崇玉帝之意,然未知所以尊矣。且尔亦闻佛教之大乎?合古今福德最厚之人,不如四王天一天人;合四王福德最厚之人,不如忉利天一天人;玉帝者,忉利天之王也。忉利而上,展转相胜,至他化天,为欲界,有四重阶级;他化而上,展转相胜,至色究竟天,为色界,有十八重阶级;色究竟而上,展转相胜,至非非想天,为无色界,有四重阶级;总为未出世之凡夫。若出世圣流,有声闻小乘,自须陀洹,至阿罗汉,有四重阶级;又上之,有缘觉、独觉;又上之,则菩萨位中,有十信、十住、十行、十回向等,有数十重阶级;又上之,得入初地,自欢喜地,至法云地,又有十重阶级;然后位臻等觉,为补处之尊,将成佛矣。佛为无上大法王,以其无有得而更上也。岂有玉皇说法,反来听受者乎?莲大师《正讹集》中,辨之甚详。



[问]如来降诞,既在周昭王时,则佛法在天竺国,已将五百年矣,孔子何以不闻其概?[答]孔子已微闻其略矣。昔太宰问孔子曰:‘夫子圣者欤?’孔子曰:‘圣则某弗敢。’又问三王五帝,孔子皆不对。太宰骇曰:‘然则孰者为圣?’孔子动容有间,曰:‘某闻西方有大圣人焉,不治而不乱,不言而自信,不化而自行,荡荡乎民无能名焉。’(出《列子·仲尼篇》)。安得谓不闻哉?



[问]佛教至汉明帝时,方传东夏,孔子何由而知?[答]如来降生,此间已有其兆。昭王二十六年(坊本作二十四年)甲寅,四月八日,日有重轮,五色祥云,入贯太微,遍照西方,大地震动,池井泛溢。王命太史苏由筮之,得干之九五。由曰:‘西方有圣人降诞耳,却后千年,教法来此。’王命镌石记之,置之南郊祠前(出《周书异记》及《白马寺碑记》)。则孔子所言,盖有自矣,但教未东来,言之略耳。



[问]六经所言,方可为据,《列子》之书,何足信乎?[答]孔子生平所言,传于后世者,百千中之一耳,安保其尽载六经乎?列子,学孔子者也,去圣未远,其言必非无据。何由知数百年后,有佛法至此,而预为之地乎?且何以不言他方,而独指西方乎?



[问]上古无佛,人颂升平之化;后世有佛,反成叔季之风。其教亦何益于人国也?[答]诸佛降生,正因救度浊世,譬如因暗而设灯,非因设灯而始暗也。乱天下者,皆凶暴淫虐,最不信佛之人,曾见有断酒戒荤,而杀人行劫,栖身寺院,而弑君篡夺者乎?刘宋文帝曰:‘若使率土皆感佛化,朕则坐致太平矣。’(出《宋书》)。唐太宗序《三藏圣教》,极意尊崇,谓侍臣曰:‘佛教广大,莫极高深。’玄奘法师示寂,高宗曰:‘朕失国宝矣。’哭之至恸,辍朝五日。玄宗闻神光师之论,叹曰:‘佛恩如此,非师莫宣,朕当生生敬仰。’宋朝太祖、太宗,真、仁、高、孝,无不归心佛门,精研大法,或驾临佛宇,或问道禁中。(事迹见于唐宋史、《稽古略》、《文献通考》、《北山录》、《郑景仲家集》等书)。所以古今来明智之人,类多归向,深信禅学。有所悟入者,略言之,如许玄度(询)、刘遗民(程之)、周道祖(续之)、雷仲伦(次宗)、宗少文(炳)、沈休文(约)、宋广平(璟)、王摩诘(维)、王夏卿(缙)、杜黄裳(鸿渐)、白乐天(居易)、李习之(翱)、裴中立(度)、裴公美(休)、吕圣功(蒙正)、李文靖(沆)、王文正(旦)、杨大年(亿)、尹师鲁(洙)、富郑公(弼)、文潞公(彦博)、杨次公(杰)、王敏仲(古)、赵清献(抃)、周濂溪(敦颐)、邵尧夫(雍)、张安道(方平)、黄鲁直(庭坚)、陈莹中(瓘)、张无尽(商英)、张子韶(九成)、张德远(浚)、王虚中(日休)、冯济川(楫)、吕居仁(本中)、刘屏山(子翚)、李汉老(邴)等是也。敬佛法而明佛理者,如羊叔子(祜)、王茂宏(导)、谢安石(安)、何次道(充)、王逸少(羲之)、王文度(坦之)、谢康乐(灵运)、褚季野(裒)、萧时文(瑀)、房乔年(玄龄)、杜克明(如晦)、魏元成(征)、虞伯施(世南)、褚登善(遂良)、颜鲁公(真卿)、李太白(白)、李邺侯(泌)、柳子厚(宗元)、李浚之(渤)、寇莱公(准)、范文正(仲淹)、韩魏公(琦)、杜祁公(衍)、曾明仲(公亮)、二苏兄弟(轼、辙)、吕晦叔(公著)、汪彦章(藻)、李屏山(之纯)、张敬夫(栻)、吕东莱(祖谦)、刘静斋(谧)等是也。近代名德尊信者,若赵松雪(孟俯)、宋景濂(濂)、周恂如(忱)、徐大章(一夔)、罗念庵(洪先)、唐荆川(顺之)、赵大洲(贞吉)、陆平泉(树声)、陆五台(光祖)、殷秋溟(迈)、薛君采(蕙)、王弇洲(世贞)、宗子相(臣)、邓定宇(以赞)、冯具区(梦祯)、虞长孺(淳熙)、袁玉蟠兄弟(宗道、宏道、中道)、陶石篑兄弟(望龄、奭龄)、焦漪园(竑)、黄慎轩(辉)、王宇泰(肯堂)、钟伯敬(惺)等。卓然称盛,若白沙(宪章)、阳明(守仁)二公,为道学宗主,而立言皆契禅门宗旨,得其传者,若王龙溪(畿)、罗近溪(汝芳)、周海门(汝登)、杨贞复(起元)等,益深究大法。噫!佛法苟非最上真乘,有补王化,安得昔贤如是钦奉乎?(事迹散见于二十一史及,各文集各语录)。戒淫之士,愿回欲海之狂澜,诚不可不留心于此也。







劝善之书,展卷而令人攒眉者,其书必不传;展卷而令人鼓掌者,其书亦必不传。何则?一失之深,一失之浅也。吾师是集,意在戒淫,而复惓惓于生死之际,疑其过深矣。然于平旦时,取生死之说自问焉,则人人不能免也。挟不能免之心,复取是书,反覆玩味,而后知其学识之宏,菩心之切也,而后攒眉者皆鼓掌也。现在纸贵洛阳,他年再光梨枣,可遥卜已。 虞山门人陈圣来氏拜识。



内典字义译注



卷一



三途:即三恶。



优填王:梵语邬陀衍那,此言出爱。亦云优陀延,即优填王也。○凡言梵语者,皆天竺国之语也,劫初皆梵天遗种,故称梵。



婆罗门:此云净行,是西天四姓之一。详《长阿含四姓经》。



八关斋:即八戒也。在家者皆可受,期止一日一夜,欲日日持,须日日受,受则不可破。若能上品持,虽一日一夜,亦决定生天。



罗汉:具云阿罗汉有三义:一杀烦恼贼,二不受后有,三应受人天供养。



沙门:此云勤息,勤修戒定慧,息灭贪嗔痴也。



舍利:此云骨身,亦云灵骨,四圣皆有之。形色不定,灵异无方,水火金石,皆不能损。



菩萨:具云菩提萨埵。此言觉有情,同佛修证之谓觉,无明未尽之谓情。又有情,指众生言,菩萨以斯道觉斯民,故云觉有情。



八念:念佛、念法、念僧、念戒、念舍、念天、念出入息、念死。



三界:欲界、色界、无色界。



涅槃:此云灭度,得寂灭乐,度生死苦。又涅曰不生,槃曰不灭。不生不灭,名为涅槃。



毯:音迭,其花可织为布,高昌国草木,罽宾国木本。



恒河:具云恒伽,亦名殑伽,此云天堂来,其河近舍卫国。



菩提:此言觉。



三恶道:地狱、饿鬼、畜生。



三宝:佛、法、僧也。三宝六义详《宝性论》。



正觉:梵语三菩提,此言正觉。登佛之果,名成正觉。



阿阇世:此言未生怨,瓶沙王之太子。



北俱卢洲:在须弥山北,其洲人民,寿皆千岁。念衣得衣,思食得食,命终生天。



祇园:只陀太子所施之树,给孤长者所买之园,具云祇树给孤独园,今特省文耳。



精舍:佛僧住处也。



比丘:此言乞士。乞法于佛,以资慧命。乞食于世,以养色身。又云破恶、怖魔。



转轮圣王:轮王有四种,金轮王,王四天下;银轮王,王三天下;铜轮王,王二天下;铁轮王,王一阎浮提。



八难:一地狱、二饿鬼、三畜生、四边地、五长寿天、六诸根不具、七生邪见家、八生于佛前佛后。有以北俱卢洲为长寿天者,谬也。观《大般若经》,较量《寿命经》,可见。



如来:梵语多陀阿伽度,此言如来,佛十号中之一。



释迦牟尼佛:梵语释迦,言能仁;梵语牟尼,此言寂默。谓德能仁济群类,道尚寂默无为也。佛,觉也。



天竺:即佛降生之国,亦名印度,亦名身毒,乃阎浮提之正中。先佛出世,皆在于此,周围九万余里,三面距海,北背雪山,东至震旦国,南至金地国,西至阿窬遮国,北至小香山,各五万八千里。其国于夏至午刻,用土圭测之,四面无影,其余一切国土,皆有影。



净饭王:梵语阅头檀,此言净饭,或云白净,佛之父王,迦维罗卫国主也。



摩耶夫人:具云摩诃摩耶,此言大术,或云大幻。谓能以大幻术,母诸佛也。



波罗叉:亦云毕利叉,此言无忧。



四大天王:北,多闻天王;东,持国天王;南,增长天王;西,广目天王。



忉利天王:即帝释天主,释提桓因也。《涅槃经》,别有十一名。



毗首羯磨:此云种种工业,西土工巧者,多祭此天。



三十二相:足下平满有千辐轮相。手足柔如兜罗绵。足指纹同绮画,圆满纤长。足跟与趺相称,光润高满,双□渐次纤圆。双臂垂膝。阴藏有梵相。毛孔绀青宛转。发皆右旋。肤不沾水。身皮金色晃耀。手足肩颈七处充满。肩项殊妙。膊腋充实。容仪洪满。体相端严。身量悉称。威容广大,如狮子王。常光面各一寻。四十齿齐密白如珂雪,四牙锋利,得味中上味。舌相净薄,能覆面轮至于发际。梵音和雅,远近等闻。眼睫绀青齐整,鲜白红环。面如满月。眉相皎净如天帝弓。眉间有白毫相。顶上高显,周圆犹如天盖。



八十随形好:详《华严》、《大般若》、《三昧海》等经。



耶输陀罗:此云名闻,移施长者之女,悉达太子之妃,罗侯罗之母。



瞿夷:此云明女,舍夷长者之女,《十二游经》及《释论》皆云是太子正妃,耶输陀罗为次妃。



鹿野:释长者之女,太子第三妃也。



波旬:亦云波卑夜,此云极恶,魔王名也。



三昧:此言正定,拣非邪定也。亦云正受,不受诸受,名曰正受。



六天:四王天,至他化天也。详在后。



阿难:此云庆喜,亦云欢喜,生于佛成道日,故名。乃斛饭王之子,佛之堂弟也。



拘睒弥国:亦名侨赏弥,中天竺国之境。



摩因提:长者名。



摩邓女:摩邓,摩邓伽母也。摩邓女,即指摩邓伽。



目连:具云目犍连,此言采菽氏。



沙弥:此言息慈,息世染欲,慈济众生也。



安陀:近天竺之国。



优婆塞:又云邬波索迦,此言近事男,谓亲近比丘而承事故。亦云邬波萨哥,此言善宿男,谓虽在家,而男女不同宿也。



拘尸那城:此言角城,其城三角故。



迦叶佛:此云饮光,释迦佛之师,贤劫千佛中,第三尊佛也。



卷二



八王:立春、春分、立夏、夏至、立秋、秋分、立冬、冬至。



六根:眼、耳、鼻、舌、身、意。



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



出家四众:比丘、比丘尼、沙弥、沙弥尼。



八部:天、龙、夜叉、乾闼婆、阿修罗、迦楼罗、紧那罗、摩侯罗伽。



比丘尼:此云乞士女。



优婆夷:又云邬波斯迦,此言近事女,谓亲近比丘尼而承事故。亦云乌波萨吉,此言善宿女。



鸠摩罗什:此言童寿,天竺人,龟兹王甥也。苻坚建元九年,太史奏有德星现外国,故迎至此。



茶毗:亦云阇维,焚化也。



三藏:经、律、论。



浮屠:此云高显,佛塔也。



弥勒:此言慈氏,姓也。继释迦而成佛,详《弥勒下生成佛》等经。



七佛:毗婆尸佛、尸弃佛、毗舍浮佛、拘留孙佛、拘那含牟尼佛、迦叶佛、释迦牟尼佛。



般泥洹:即般涅槃也,见前。



六道:天、人、阿修罗、畜生、饿鬼、地狱。



三长斋月:正、五、九。



行者:修行之人也。



四大:地、水、火、风也。有内外四大。以人身言,骨肉为地,精血为水,暖气为火,运动为风。



天眼:天眼,五通中之一通,其间广狭不等,有外道天仙之天眼,有声闻缘觉之天眼,有菩萨与佛之天眼。



摩登:具云摩登伽,此言本性。淫女也。后于楞严会上,闻法悟道,出家,名性比丘尼。



优钵罗:此云青莲花,非优昙钵罗也。优昙钵罗,树名,此云灵瑞,其树有实无花,若佛出世,或转轮王出世,此花方开。



摩醯首罗:此云大自在,乃色究竟天之王也。梵语阿迦尼吒,此云窒碍究竟,又云色究竟,乃色界之顶天也。



阎浮提:具云阎浮那提,树名也。此言胜金,树下有金,故以名树。又因洲有此树,故以名洲。即南瞻部洲也,其地七千由旬。



郁单越:此言高出,亦云胜处,即北俱卢洲也,其地十千由旬。



瞿陀尼:亦云瞿耶尼,此言牛货,即西牛货洲也,其地八千由旬。



弗婆提:亦云毗提诃,亦云弗于逮,此言胜,即东胜神洲也,其地九千由旬。



须弥:具云须弥卢,此言妙高,四宝所成曰妙,耸出众山曰高。在四大天下之中,其高十六万八千由旬,半出海水上,半藏海水下,顶有忉利天宫,日月行于出水上山之半。



娑婆:又云娑诃,又云索诃,此言堪忍,即释迦应化之土,大千世界之总名也。



四天王:欲界第一天也,去地四万二千由旬,宫殿邻于日月。



忉利天:梵语忉利,此言三十三,在四王天之上,帝释居中。四面有三十二位小天子,为内辅臣,合成其数,非自下而上之三十三也。



夜摩天:具云须夜摩,此言善时分,在忉利天之上。



兜率天:具云兜率陀,此言妙足,在夜摩天之上。



化乐天:梵语须涅密陀,此言化自乐,在兜率天之上。



他化自在天:梵语婆舍跋提,此言他化自在。在化乐在之上,乃欲界第六天也。此上欲色二界中间,有魔身天作王,王于欲界,方为欲界顶天。



由旬:亦云由延,亦云踰善那,乃轮王巡狩一停之舍,犹此方之驿,有作十六里者,有作三十里、四十里、六十里、至八十里者。



甄叔迦:此言赤色。



阿弥陀佛:梵语阿,此言无。梵语弥陀,此言量,以光明无量,寿命无量,福德无量故。



三千大千世界:千日、千月、千须弥山,乃至千梵世天,名小千世界。千小千世界,名中千世界。千中千世界,名大千世界。以三次言千,故云三千,实则一大千也。



摩尼:正云末尼,此言离垢。



八功德水:一澄净、二清冷、三甘美、四轻软、五润泽、六安和、七能除饥渴、八长养诸根。



卷三



七趣:《楞严经》以仙道合之六道,名为七趣。



三兽:象、马、兔。



梵王:是娑婆世界之主。



铁围:梵语斫迦罗,此言轮山,亦云铁围山,在四洲之外。



三世:过去、现在、未来。



五阴:色、受、想、行、识。



声闻:闻四谛声教而得证果,名曰声闻。



九品往生:上中下三品,每品又分上中下,共成九品也。义详《观无量寿佛经》。



十恶:身三恶,口四恶,意三恶也。身,杀、盗、淫。口,妄言、绮语、两舌、恶骂。意,贪、嗔、痴。



泥犁:地狱也,此言无有,言无有乐处,无有赦处也。



阿旁:狱卒也,此言无慈。



光音天:语言之时,口出净光,名光音天。色界二禅天之顶,劫火至时,此天首免其灾。



地味:劫初地上所生之物也,状如煎热乳,味若细蜂蜜。



四生:胎、卵、湿、化。



梵行:持戒绝欲,名修梵行。



三生:即三世。



阿修罗:此云无端正,男丑女端正故,亦云非天。有天之福,无天之德故。亦云无酒,酿酒不成,嗔心誓断故。



十八梵天:即色界天也,在欲界之上,已断情欲,故称为梵。十八者,梵众天、梵辅天、大梵天、少光天、无量光天、光音天、少净天、无量净天、遍净天、福生天、福爱天、广果天、无想天、无烦天、无热天、善见天、善现天、色究竟天也。义详《楞严经》八九卷。



十六大国:皆天竺附近之国也,如央伽、摩竭提等。



二十八天王:欲界六,色界十八,无色界四。



非非想天:无色界极顶天也。



须陀洹四重阶级:梵语须陀洹,此云入流,诸法眼净,得预圣流也。合斯陀含,阿那含、阿罗汉,有四重阶级。



缘觉:闻佛说十二因缘法,而得悟道,故名缘觉。



独觉:出无佛世,独自觉悟,名为独觉。



十信:信心、念心、精进心、慧心、定心、不退心、回向心、护法心、戒心、愿心。



十住:发心住、治地住、修行住、生贵住、方便具足住、正心住、不退住、童真住、法王子住、灌顶住。



十行:欢喜行、饶益行、无嗔恨行、无尽行、离痴乱行、善现行、无著行、尊重行、善法行、真实行。



十回向:救护一切众生、离众生相回向,不坏回向,等一切佛回向,至一切处回向,无尽功德藏回向,随顺平等善根回向,随顺等观一切众生回向,真如相回向,无缚解脱回向,法界无量回向。



欢喜地十重阶级:即十地也,欢喜地、离垢地、发光地、焰慧地、难胜地、现前地、远行地、不动地、善慧地、法云地。



补处之尊:梵语阿惟颜,此云一生补处,言一来降生,即当成佛也。



省庵法师不净观颂 四念处颂(附)



不净观颂(并叙)



佛为贪欲众生说不净观,观之既久,贪欲即除,可以越爱河而超苦海。余闲居阅《大智度论》,因取意而为之颂,以此自警,并以警世云。



死想(先作此观,为下九想张本):有爱皆归尽,此身宁久长。替他空堕泪,谁解反思量?



胀想:记得秾华态,俄成□胀躯。眼前年少者,容貌竟何如?



青瘀想:红白分明相,青黄瘀烂身。请君开眼看,不是两般人。



坏想:皮肉既堕落,五藏于中现。凭君彻底看,何处堪留恋。



血涂想:无复朱颜在,空余殷血涂。欲寻妍丑相,形质渐模糊。



脓烂想:腐烂应难睹,腥臊不可闻。岂知脓溃处,兰麝昔曾熏。



啖想:羊犬食人肉,人曾食犬羊。不知人与畜,谁臭复谁香?



散想:形骸一已散,手足渐移置。谛观妩媚姿,毕竟归何处?



骨想:本是骷髅骨,曾将诳惑人。昔时看是假,今日睹方真。



烧想:火势既猛烈,残骸忽无有。试看烟焰中,著得贪心否?



前诗粗示端绪,尚未谛审观察,复作五言律,以广之。



死想:所爱竟长别,凄凉不忍看。识才离故体,尸已下空棺。夜火虚堂冷,秋风素幔寒。劝君身在日,先作死时观。



胀想:风大鼓其内,须臾□胀加。身如盛水袋,腹似断藤瓜。垢腻深涂炭,蝇蛆乱聚沙。曾因薄皮诳,翻悔昔年差。



青瘀想:风日久吹炙,青黄殊可怜。皮干初烂橘,骨朽半枯椽。耳鼻缺还在,筋骸断复连。石人虽不语,对此亦潸然。



坏想:肌肤才脱落,形质便遭伤。瓜裂半开肉,蛇钻欲出肠。枯藤缠乱发,湿藓烂衣裳。寄语婵娟子,休将画粪囊。



血涂想:一片无情血,千秋不起人。淋漓涂宿草,狼藉污埃尘。莫辨妍媸相,安知男女身。哀哉痴肉眼,错认假为真。



脓烂想:薄皮糊破纸,烂肉弃陈羹。脓血从中溃,蝇蛆自外争。食猪肠易呕,洗狗水难清。不是深憎恶,何由断妄情?



啖想:尸骸遭啖食,方寸少完全。不饱饥鸟腹,难干馋狗涎。当年空自爱,此日有谁怜。不若猪羊肉,犹堪值几钱。



散想:四体忽分散,一身何所从。岂唯姿态失,兼亦姓名空。长短看秋草,秾纤问晚风。请君高著眼,此事细推穷。



骨想:皮肉已销铄,唯余骨尚存。雨添苔藓色,水浸土沙痕。牵挽多虫蚁,收藏少子孙。风流何处去,愁杀未归魂。



烧想:烈焰凭枯骨,须臾方炽然。红飞天际火,黑透树头烟。妄念同灰尽,真心并日悬。欲超生死路,此观要精研。



四念处颂(并叙)



佛垂涅槃,嘱诸比丘,依四念处住,如佛无异。今时丁末法,正念者少,顾此法门,何人修学?岂惟不思其义,抑亦未识其名,可胜叹耶!余山居无事,读《涅槃·遗教品》,因取其意,以入声律,俾歌咏者,正念增长,妄心息灭,置诸座隅,日以自警,并不忘遗诫云。



观身不净:一兴颠倒想,遂有幻缘身。脓血常交凑,腥臊每具陈。纸粘皮裹肉,藤绊骨缠筋。毛覆丛丛草,虫居比比邻。内藏惟臭秽,外饰但衣巾。四大元无实,诸根岂有真。语言风自响,动转气相循。强号为男女,虚名立主宾。百年三尺土,万古一堆尘。贵贱空回首,贤愚共怆神。徒生复徒死,谁识本来人。



观受是苦:众苦从何起,深知受者情。顺违才领纳,取舍便纵横。有盛衰还至,无荣辱不成。怨从亲里出,哀是乐中生。王谢家何在,曹刘国已倾。悲欢几场梦,胜败一棋枰。事与心违背,贫将病合并。钱神呼不至,穷鬼送难行。戚戚终何益,悱悱漫不平。无求卑亦贵,知足欠还盈。若悟真空理,忧欣何处萌。



观心无常:妄心无著处,体相竟如何?闪闪风中烛,摇摇水上波。一家门户别(六根),六个弟兄多(六识)。扰扰各驰竞(如眼逐色,耳逐声等),纷纷总不和(如眼不与声和,耳不与色和等),青黄俄改换(眼识无常),动静屡迁讹(耳识无常)。臭别香随到(鼻识无常),甜来淡又过(舌识无常)。炎凉易翻覆(身识无常),好恶每偏颇(意识无常)。境灭心安寄,情忘智亦孤。掀翻五欲窟,捣尽六根窝。劫贼归王化,飞禽出网罗。何当悟常住,诸妄尽消磨。



观法无我:诸法从缘起,初无我主张。因缘有生灭,念虑遂低昂。欲得翻成失,求闲反遇忙。畏寒冬不辍,苦热夏偏长。贫忆富时乐,老追年壮强。有谁憎顺适,若个好危亡(得失闲忙冷热等,皆从缘生,不因我有)。自在方为主,迁流岂是常。离根念何起,无识境还忘。内外无些子,中间有底藏。六窗虚寂寂,一室露堂堂。但得尘劳尽,居然大觉王。







四、西归直指


西归直指卷首—像赞传图

西归直指卷一—净士纲要

西归直指卷二—疑问指南

西归直指卷三—启信杂说

西归直指卷四—往生事略

省庵法师劝发菩提心文(附)

蕅益大师示念佛法门(附)



怀西居士遗像







像赞



昆山安士先生,所著数种书,尔旦读而受其益者,诚非浅鲜矣!昔世尊为半偈故,犹舍身供养。若先生之恩,尔旦则茫然不知何以报也。汪子石心,以绘像索题,惊喜瞻礼之余,敬为四言二十韵,不足道先生之万一,惟欲推广著书之意,重为结往生净域之缘,想先生在紫金台中,当遥为一笑尔。 道光庚子季冬朔后一日 (虞山 )张尔旦(眉叔)



维大居士,生康熙时。辩才无碍,能以法施。笔舌并用,霆掣电驰。三教典籍,悉诵悉知。云涌其气,澜翻其词。为如来使,作大导师。嗟嗟末法,众生愚痴。苟非菩萨,孰吼同狮?没归安养,我生讵迟。著述万言,启发是资。昔闻论说,今瞻逸姿。筇笠西行,飘然雪髭。我于弟子,淑则称私。稽首涕泣,名同佛持。凡我同志,敬而仰之。此虽图像,因缘在兹。彼有愿力,难可议思。绘形所现,涌莲花枝。孰能顶礼,摄受以慈。亿众咸趋,西方宝池。



脱屣归安养,高风说至今。著书同佛偈,爱物寓婆心。身已超尘远,情还度世深。图摹遗像在,咳唾有余音。 (古吴)朱兆庚(吟白)



性月妙明,人人具足。矢诚积修,憬然先觉。一尘不染,在俗超俗。仰止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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