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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一家人

[佛教文化] 阿含经故事选(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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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22 21:42 | 显示全部楼层

005.能成就无量福道的教诫教化

005.能成就无量福道的教诫教化

  有一次,佛陀来到了憍萨罗国的首都舍卫城游化,住在城南郊外的祇树给孤独园。
  这天,一位名叫「伤歌逻摩纳」的婆罗门来拜访佛陀,对佛陀说:
  「瞿昙大师!我们婆罗门自己从事献供祭祀,也教人家献供祭祀,这样,大家一起祭祀,一同得福。因为有无数的大众,都能一起从祭祀中得福,所以,祭祀是一种得福无量的行为。然而,尊者瞿昙!不论原来是哪一种种族的人,一旦出了家成为沙门,就只是在调伏自己、安顿自己,让自己一个人得到成就而已,所以,沙门出家只是为了个人之福的行为。」
  「婆罗门!你虽然这么认为,但是,且让我问你一件事:如来为人宣说证悟涅盘的修行方法,劝勉他人也同样地来修学、同样地证悟,这样为他人说法,他人再为他人说法,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的辗转传播开来,让许多人也能得以修学成就,婆罗门!你对这样的事实怎么说呢?你想想看,像这样的出家修行,只是成就一己之福呢?还是造就许多人无量福道的行为呢?」
  「瞿昙大师!如果是这样,那出家修行,应该也是造就无量之福的行为。」
  这时,在一旁执拂尘侍佛的尊者阿难,接下去问难伤歌逻婆罗门:
  「婆罗门!那献供祭祀与出家修行这两种行为,你认为哪一种比较好呢?」
  被尊者阿难这么直接一问,伤歌逻婆罗门一时之间,竟难以回答,只能答非所问的说,佛陀与尊者阿难都是他所推崇、所赞叹的人。
  尊者阿难当然不接受这样的答案,就又继续追问。
  但任凭尊者阿难再三的追问,伤歌逻婆罗门依然答非所问。
  最后,还是佛陀出面为他解围,引导伤歌逻婆罗门一面思考、一面回答。佛陀问伤歌逻婆罗门说:
  「婆罗门!最近国王在王宫所召集的会议里,大家都谈些什么呢?」
  「瞿昙大师!最近大家谈到,以前比丘人数较少,沙门瞿昙制订的戒律也不多,却有许多能展现神通的比丘,现在比丘人数增多了,沙门瞿昙所制订的戒律也增多了,反而能展现神通的比丘少了。瞿昙大师!这就是最近王宫集会中,大家的话题。」
  「婆罗门!神通有三种:一是神足神通,二是他心神通,三是教诫神通。……(原文对三种神通的解说内容,与〈拒绝利用神通传教的佛陀〉里所摘录的相近,此略)婆罗门!你认为这三种神通中,哪一种是最殊胜奥妙的呢?」
  「瞿昙大师!这三种神通中,神足神通、他心神通,都是修得的人自己受用,对我这种不会那些神通的人来说,感觉起来就和幻术的性质差不多,而教诫神通明确地教导人们应当这么做,不应当那么做,这是我所能理解与接受的,而且,教诫神通能辗转传授,造福许多人,所以,瞿昙大师!这是三种神通中,最殊胜奥妙的一种了。」
  讲到这里,伤歌逻婆罗门完全放下最初对佛陀与出家众的轻蔑态度,以及无法面对尊者阿难问难的浑沌,转而明确地肯认佛陀具有三种神通的能力,信受佛陀鼓励人们「应当成就这三种神通」的教说,也就是说,间接地肯认了出家修行是优于祭祀的。
  于是,伤歌逻婆罗门诚心地赞叹佛陀对他这番善巧的引导与开示,进而恭敬地对佛陀说,从即日起,终生归依佛、法、僧伽,为在家佛弟子。

按语:
  一、本则故事取材自《增支部第三集第六○经》、《中阿含第一四三伤歌逻经》。
  二、祇树给孤独园,有时也简称为祇园,或祇园(洹)精舍。「给孤独」为舍卫城长者须达哆的外号,那是因为他好善乐施,经常布施给孤独可怜人的缘故。祇树,是当时憍萨罗国祇陀太子所有的林园简称。相传须达哆长者听了佛陀的教说,十分感动,得知佛陀在舍卫城尚无安居处后,经征询佛陀的同意,找到了位于舍卫城南郊祇陀太子的一片林地,以重金购买,建造了颇具规模的大精舍,供佛陀及僧众安住,此即祇树给孤独园。(参考《中阿含第二八教化病经》)
  三、伤歌逻婆罗门起初对出家众只是「自了」的印象,恐怕从来都一直存在部分国人的观感中。不过,台湾近年来在印顺法师倡导「人间佛教」的影响下,这种对出家人的刻板印象,终于有了正面的改变。人们看得到出家众的参与社会关怀,以及在各类关怀中,带给社会大众的正面影响。然而,如果真要达到本则故事所呈现的深彻内涵,亦即以「教诫神通」引导大众进入佛法第一义的修学,以成就无量福道,恐怕还要有所努力吧。
  四、伤歌逻婆罗门一开始与佛陀的对话,隐约地让我们感受到,印度社会当时的主流价值对出家众的轻蔑态度。这种情况一如故事第一九〈耕一种不一样的田〉中,耕田婆罗门邀佛陀一起下田耕作的讥讽态度。今天,社会的分工较细,「服务业」的需求比重增加,以直接从事生产为主流价值的情况,已经不复存在,这当然有助于改变人们对出家众的负面态度。不过,如果有人把出家当成三百六十行以外的一行,以「服务业」视之,是否妥当呢?从本则故事来看,当然不妥!因为包含「自证」与「化他」的「教诫神通」,才是出家众最可贵的无价之处。
  五、为什么在三种神通中,「教诫神通」是最殊胜奥妙的呢?伤歌逻婆罗门所持的理由很特别,也很有道理。能够穿壁飞天,能够知道别人心里想什么,听起来很稀奇,实际上也应当很稀奇,只不过对一般没有这些神通能力与经验的人来说,实在是无法理解的。在无法理解的情况下,对这类神通的观感,其实还和看魔术表演差不多呢!正所谓「外行的看热闹」嘛!即使确实知道这是神通,那又如何?还不是遥不可及,不会的人照样不会,没有办法分享。所以,这可以算是标准的「个人之福」了。只有透过教诫神通,有次第地为人解说,循循善诱,才能将别人教会,而造福众人,成就无量福道。另外,为何教诫也能称为神通?其实这里说的神通,应该是重于教化的,如故事第四〈拒绝利用神通传教的佛陀〉中,按语一与按语四的比较说明。
  六、依本则故事,我们或许可以大胆地作这样的解读:佛陀对佛法的修学者,不论是出家、在家,都是以教诫神通,成就无量福道为期许的。这样,成就无量福道的精神,岂非大乘菩萨利他的先驱?
  七、另,《增支部第四集第一六○经》中说到,能「传阿含,持法、持律、持夷摩(本母,即法与律的实践纲目)」的多闻比丘,如果只顾自己忆持而不为他人讲说,那么,这将是「令正法忘失、隐没」的四种情况之一。反之,如果这样的多闻比丘又愿意为人教授、教诫,那么就不会因为他的过世而断绝了经的根本,正法也得以久住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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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22 21:43 | 显示全部楼层

006.如何知道圣者

  有一次,佛陀在舍卫城南郊的祇树给孤独园对比丘们说:
  「比丘们!尚在修学而无他心神通的比丘,如何透过观察验证,知道那已经全然正觉的如来呢?」
  「世尊!您的教导,是我们瞭解法的根源,请为我们说吧!我们当会记住不忘。」
  「比丘们!你们可以从眼睛看、耳朵听两方面来观察验证。因为,全然正觉者的言行,
  必然无任何污秽;
  必然不会时而明净,时而杂染的间杂情形;
  必然是一向洁净,而非暂时的洁净;
  必然无自满傲慢之类的过失显露,不论是出了名之前或之后;
  必然是自然流露正行,而不是因为顾忌、害怕什么才自制;
  必然因内心全然断除欲贪而展现离五欲,不论是与僧团共住或独住;
  必然不会鄙视嫌弃任何他所教导的学生,不论他修的好不好。
  除了眼见、耳闻的观察验证之外,还要再进一步当面询问,以确认以上诸点。一位全然正觉的如来,面对以上诸点的当面询问,必然会一一予以肯定的回答,因为这些都已经成为如来的风范与特质,虽然如来并不会特别地去展露它。
  比丘们!学生应亲近能这样说法的老师:
  对法以层层深入来教导;
  跟他学习的学生会越来越受人尊敬;
  能以善恶对比呈现的完整方式教导;
  使学生得以从明确的教导中,生起对正法的现证慧,达成证果,乃至于解脱──如来教导的目标。
  这样,学生就能对全然正觉的如来,对如来善巧教导的正法,对僧伽修行的正道生起净信。这样的净信,对别人有关佛、法、僧伽是否究竟的质疑,能很有自信地给予肯定的回答。
  比丘们!任何人只要能根据以上所讲的各点来观察验证,就能坚固地建立对如来的净信,不为其他沙门、婆罗门、天、魔、梵等任何人所动摇。
  比丘们!这就是根据法的观察验证,知道他已经是全然正觉的如来。」

按语:
  一、本则故事取材自《中部第四七思察经》、《中阿含第一八六求解经》。
  二、有人认为,只有解脱者才能辨别解脱者,只有佛陀才能知道佛陀。但从这个故事来看,并非是这样的,反而要没有他心神通的人,根据佛陀的风范与特质,透过眼睛与耳朵的观察、验证、辨别确认出来。
  三、透过跟随佛陀学习,从亲自体证法而证得果位(初果以上),为检证佛陀是否究竟的条件之一。但对尚未能证得果位的一般人来说,依照故事中佛陀所举各点的精神,并以经教中对初果以上圣者所描述的风范与特质来检证,还是有机会分辨出圣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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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22 21:43 | 显示全部楼层

007.圣者的恬静淡泊性格

  佛陀晚年,已经有为数不少的僧众,跟随着佛陀修学。
  有一次,大约有僧众二千五百人跟随着佛陀,住在摩揭陀国首府王舍城,名医耆婆的庵婆罗园中。
  一个月圆夜晚,摩揭陀国阿阇世王与宫女眷属、将相群臣们,正在宫中聚会。阿阇世王一时兴起,点名皇后、太子与群臣,要他们说说看,在这样美好的月圆夜里,应当做什么好。
  皇后提议,来欣赏宫女们跳舞欢唱。
  太子优陀耶提议,应与将士们共谋如何讨伐不顺服的邻国。
  接着有六位大臣,分别起来介绍当时有名的沙门六师,以及他们的思想,建议国王去听他们说法。
  对这些提议,阿阇世王都没反应。
  最后,名医耆婆告诉国王,佛陀与二千五百位僧众,正住在他的庵婆罗园里,建议国王前往拜见。
  阿阇世王一听到去见佛陀,心动了,接受了耆婆的建言。
  国王的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接近了耆婆的庵婆罗园。突然,阿阇世王惊恐万分地停下来,环顾四周,质问耆婆道:
  「我忠诚的耆婆啊!莫非你要谋害我?莫非你敢欺骗我?我忠诚的耆婆啊!莫非这是你引我入敌营的圈套?否则,哪有一个二千五百人的僧众住处,没有任何声响,连个打喷嚏、咳嗽的声音都没有,怎么可能!」
  「大王!我不敢欺骗您,也没有通敌设计陷害您,那是这些修行沙门的常态。他们常乐闲静,所以没有声响,请国王放心前进,前面就到了。」
  国王来到了庵婆罗园外,下车步行入园内,洗脚,进入讲堂,默默地环顾寂静的四周,满心欢喜,自言自语地说:
  「这么多沙门寂然静默,止观具足!但愿我太子优陀耶也能修到这样的成就。」
  于是,阿阇世王向前礼敬了佛陀,然后提出他对沙门六师每一派思想中,有关于业报说法的疑惑。原来,阿阇世王对自己弒父夺取王位的行为,始终忐忑不安,不知道以后会有什么业报。
  经过佛陀详细的解说,阿阇世王清楚了,终于对他的恶行,再三地在佛前忏悔,也得到佛陀的安慰。此时,阿阇世王对佛陀完全信服了,放下一国之尊的身段,顶礼佛陀,然后安静地坐在一旁,听闻佛陀的教导。
  佛陀说法告一段落后,阿阇世王于佛前自说,即日起归依佛、归依法、归依僧,终生遵守五戒,成为一位在家佛弟子。
      ※        ※        ※   有一次,佛陀在憍萨罗国境内游化。
  这一天,佛陀一行人来到一个叫伊奢能伽罗的婆罗门村落,当晚就在村外的树园中过夜。
  隔天,村里许多人知道了佛陀的住处,纷纷慕名前来。
  他们各自准备了许多食物,来到佛陀所住的树园外,争先恐后地抢着第一个供养佛陀和随行的僧团。因为互不相让而大声争执,使得树园附近一片吵杂。
  听到了这样的吵杂声,佛陀问侍者那提迦尊者:
  「为什么外面有那么多人高声喧嚷?好像渔夫争相捕鱼时的吆喝。」
  「世尊!外面来了许多村里的王族与婆罗门长者,他们正吵着由谁先供养世尊。」尊者那提迦回答。
  「我不求名闻利养,不必给我名闻利养。那提迦!我已随时充满着出离、远离、寂静、正觉之乐,不必求就毫无困难地自然流露,我怎么还会需要名闻利养之乐呢?你们还没办法做到这样,天界众神也没办法做到,才会好于名闻利养之乐的追求!」
  「世尊!且接受他们的供养吧,世尊!现在正是时候。世尊!您所到之处,不论在繁华的都市,还是在偏远的乡下地方,都有人们为您而来。世尊!这就像天空的乌云,随着密集而下雨,雨水随即流向低处一样。为什么呢?因为世尊有清净戒德、无上智慧的缘故。」
  佛陀再次表示了不需要名闻利养,不需要这么多人供养饮食,并且对那提迦尊者说:
  「那提迦!我看到此处有两位比丘,因为有太多美食供养了,吃得腹满气喘,连走路都困难。那提迦!我还看到许多比丘有了美食供养后,四处游荡,着于聚会之乐。像这类的长老比丘,是不能自然涌现出离、远离、寂静、正觉之乐的。
  那提迦!污秽不净的大小便,是从美好饮食来的;忧、悲、恼、苦、愁,是从对于饮食等种种的贪爱而来的;勤于大小便等不净观的修习,就会对饮食等所认为美妙的种种,生起厌离想;善于观察爱染五蕴的生灭、六根认识境界的集灭,就可以生起厌离想;乐于修习远离独处,就可以厌离群聚之乐。因此,那提迦!应当学习于爱染五蕴,观察其生灭无常;于六根认识境界时,观察其因缘的聚散变化;应当乐于远离,远离人群勤于精进修学,应当这样学!」

按语:
  一、本则故事前段取材自《长阿含第二七沙门果经》、《长部第二沙门果经》、《增壹阿含第四三品第七经》,后段取材自《杂阿含第一二五○经》、《增支部第五集第三○经》、《增支部第六集第四二经》、《增支部第八集第八六经》。
  二、乐于寂静,是佛法修学的一大特色,虽然这与禅定的修习关系密切,但也不只限于禅定修习的,平常对自己心念觉察与反省的锻炼,安静的环境也较吵杂的环境有利。尤其在进行一些深入的思惟与理解,或细微处的觉察时,甚至连一般人觉得柔顺平和的音乐,都还嫌吵杂多余呢!
  三、时下一般庆典场合,总要营造一个热闹的环境,提供许多感官上的刺激才算,就连有些教内的活动,也不能免俗于排场与声势的热闹。本则故事告诉我们,佛陀与圣者们不是这样的,反而是安于寂静无声的恬静,由「出离、远离、寂静、正觉」而自然涌现没有染着之乐。
  四、故事之末,佛陀教导尊者那提迦,当勤于在自己五蕴、六触──六根认识境界时,观察生灭、集散的无常,以生起厌离来对治贪爱染着,再次感受到在佛法的修学中,依于五蕴、六处而修的特点了。
  五、远离,是鼓励远离人群的喧闹、群聚取乐,以勤于道业的精进修学,这与离群索居,独学而无善友不同,否则,也不用有二千五百人共住于庵婆罗园的僧团了。至于二千五百人,会不会只是个象征性数目,不容易考证,不过,表示人数众多,则应当是可以确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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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22 21:43 | 显示全部楼层
佛子入世大讨论之孝顺篇

008.佛陀如何面对谩骂

  有一次,佛陀到憍萨罗国的首都舍卫城游化,住在城南郊外的祇树给孤独园。
  这天,来了一位年轻的婆罗门,因为不满他的哥哥随佛陀出家,所以就当着佛陀的面,以激烈的言辞,十分气愤地谩骂佛陀。
  佛陀静静地听完这位年轻婆罗门的谩骂发泄,然后才反问这位年轻的婆罗门说:
  「婆罗门!你有没有亲朋好友来你家拜访的经验?」
  「有啊,瞿昙!那又怎样?」
  「婆罗门!你曾经准备餐饮,来招待那些到访的亲朋好友了吗?」
  「有啊,瞿昙!」
  「婆罗门!如果他们没吃你准备的餐饮,那你所准备的餐饮,最后会归谁?」
  「瞿昙!如果他们没吃,那些饮食当然还是归我啦。」
  「这就对了,婆罗门!你来我面前,对我粗言恶语,侮辱谩骂,我都没接受,那你刚才那些粗恶谩骂,最后又归谁了呢?」
  「瞿昙!虽然你不接受,但我已经给你了。」
  「婆罗门!没有我的接受,何来你的给予?」
  「瞿昙!那你说说看,什么是接受?什么是给予?什么不是接受?什么不是给予?」
  「婆罗门!如果你骂我,我反过头来回骂;你对我动怒,我也回过头来对你动怒;你打我,我也回打你;你斗我,我反斗回去,这就是有了接受,也完成了给予。反之,如果不以谩骂回应谩骂;动怒回应动怒;拳头回应拳头;争斗回应争斗;这就没有接受,也成立不了给予。」
  「瞿昙!我听以前我们有德行的婆罗门长老说,如来、阿罗汉、等正觉在面对别人的怒骂侮辱时,是不会生气,也不会动怒的。而今,你生气动怒了吗?」
  这时,佛陀回答说:
  「瞋恚永断的人,还有什么事会让他起瞋心的呢?
   你应当瞭解:
   善于自我调伏而正当生活者,是不会有瞋心的,
   更何况是全然依于正智、正慧而生活的解脱者!
   以瞋怒来回应瞋怒,这是恶劣的人、恶劣的事;
   不以瞋怒回应瞋怒的人,
   才能赢得最难赢的战争。
   因为他不但明白对方为何愤怒,
   也能够让自己沈静而提起正念,
   不但战胜他人,也战胜了自己,
   让自他都获益,是双方的良医。
   如果有人认为这样的人是傻瓜,
   那不过是个不懂正法的无知者。
   不瞋胜过瞋恚;善行胜过不善;
   布施胜过悭贪;诚实胜过妄语。
   圣贤者不会动瞋心,也不会有害人的念头,
   但恶人执着于瞋恨,却像山那样难以松动。
   瞋恚的心,像匹狂奔的马;
   狂奔的马,要靠缰绳控制,
   但那控制狂奔马儿的缰绳,
   远比不上能控制内心的调伏力!
   所以我说世界上最好的调御师,
   不是那手持缰绳控制马儿的人。」

按语:
  一、本则故事取材自《杂阿含第一一五二经》、《相应部第七相应第二经》、《别译杂阿含第七五经》。
  二、故事的发生地,《相应部第七相应第二经》作「王舍城竹林栗鼠养饵所」。但考量憍萨罗国为雅利安人为主的城邦,婆罗门势力较大,对佛陀尊重度也许较差,发生婆罗门骂佛陀可能性较高,所以采用《杂阿含第一一五二经》与《别译杂阿含第七五经》所记载的舍卫城祇树给孤独园。主角年轻婆罗门的名字,《杂阿含第一一五二经》作年少宾耆迦;《别译杂阿含第七五经》作摩纳卑嶷(依《佛光大辞典》第六○七四页,「摩纳」有特别指青年婆罗门的意思),《相应部第七相应第二经》作婆罗堕婆阇婆罗门。虽然人物、地点记载有些分歧,但故事主要内容,三部经的记载是一致的。
  三、《相应部第七相应第二经》经文一开始,出现两位名叫婆罗堕婆阇的婆罗门,让人读来不知所以。依其英译本的注解说明,骂佛陀的是弟弟婆罗堕婆阇,跟随佛陀出家的是哥哥婆罗堕婆阇,弟弟与哥哥都叫婆罗堕婆阇之故。
  四、关于婆罗堕婆阇婆罗门,《杂阿含第一一五四经》还记录了另一个版本:经中说他不但对佛陀口出恶言,还动手抓起一把土,往佛陀身上撒去。但可能是他已经怒火攻心,头脑不清楚了,也没发觉自己是站在下风处,结果不但土没撒到佛陀,逆风一吹,还撒了自己一身,成了动怒者现世报的最佳写照,也与本则故事说的「反归自己」一样。
  五、人一旦动怒,就难以冷静,往往因此而失去理智,把学来的佛法道理忘光光,结果常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来。同时,一发起怒来,第一个身心受怒火煎迫的,必然是动怒者自己,真所谓「未得伤人先伤己」了。所以,动怒真的是一件划不来的傻事。
  六、怎样才能不动怒呢?对我执、我见未断的人,要不动怒是非常难的。故事中佛陀举了「调伏」这个大原则。调伏的落实,就是对治错误心态与行为的实践,亦即将「过」与「不及」处,调整回来。当然,在调伏与对治之前,应当先建立「动怒是不对的」、「动怒不是我的佛法修学目标」之类的坚定信念──正见,否则,调伏与对治是无从启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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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22 21:44 | 显示全部楼层
佛子入世大讨论之持戒篇

009.久离恐怖的佛陀

  有一次,佛陀在摩揭陀国游化,住在摩鸠罗山。那时,佛陀身边的侍者还不是尊者阿难,而是尊者那伽波罗。
  这天傍晚,天色才暗,天空飘着细雨,又有间歇的闪电,佛陀在室外的空地上经行。
  这时,三十三天的统领释提桓因,知道佛陀在屋外经行,于是变化出一座毘琉璃宝塔,带着去拜见佛陀,以表示对佛陀的崇敬。当他见过佛陀,向佛陀顶礼后,就跟随在佛陀后面经行。
  佛陀为了提供天帝释多一些经行的机会,所以经行的时间,比平常要久。尊者那伽波罗看不到佛陀后面的天帝释,更不知道佛陀比平常经行的时间久,是为了天帝释。而依据当时的惯例,侍者要等到所侍奉的老师结束禅修后,才能去睡觉,所以尊者那伽波罗一直没办法就寝。
  或许是因为感到太疲惫了,尊者那伽波罗开始想办法要让佛陀停止经行,以便自己可以赶快去睡觉。当时,摩揭陀国人有一个习俗:当小孩子夜间哭闹不停时,大人们便说,住在摩鸠罗山的摩鸠罗鬼来了,小孩就会害怕而停止哭闹。尊者那伽波罗竟然异想天开,想装成摩鸠罗鬼来吓佛陀,以为佛陀会害怕而停止经行。于是,尊者那伽波罗就将一件毛织物翻转过来,披在身上,让自己身上看起来像是长满了长毛的摩鸠罗鬼,然后躲到佛陀经行小路的尽头处,准备吓佛陀。
  当佛陀走过来时,尊者那伽波罗就跳出来,对着佛陀大喊:「摩鸠罗鬼来了!摩鸠罗鬼来了!」来吓佛陀。
  佛陀当然不会被吓着,于是对尊者那伽波罗说:「那伽波罗,你这个愚痴人!想以摩鸠罗鬼的样子来吓如来吗?那是连一根毛发也撼动不了我的,我离恐怖已经很久了。」
  这时,跟随在佛陀后面经行的天帝释对佛陀说:「世尊!僧团里也有这种人吗?」
  佛陀回答说:「憍尸迦!僧团中广纳各类不同根性的人,他们在未来,都会成就清净之法的。」

按语:
  一、本则故事取材自《杂阿含第一三二○经》、《别译杂阿含第三一九经》。
  二、出现在《阿含经》的佛陀侍者,计有尊者优波摩、尊者罗陀、尊者弥酰、尊者那伽波罗,以及尊者阿难等五位,其中,以尊者阿难侍佛时间最久,依《中阿含第三三侍者经》说共有二十五年,亦即在佛陀五十五岁到八十岁的这段期间。
  三、如果再依《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大正大藏经第二三册第六二八页上栏),佛陀成佛后的最初十二年间,没有制定戒律,其原因是,在这段期间来跟随佛陀修学的比丘,程度很好,没有人曾犯有过失,所以尊者那伽波罗加为佛陀侍者的时间,也不太可能是在最初的十二年内。因此推断本则故事发生的时间,以佛陀成佛后十二到二十年的八年间最有可能。
  四、尊者那伽波罗是怎样的一位比丘呢?在《阿含经》中有关他的经文并不多,仅在《增壹阿含第四品第一○经》中说他是「我声闻中第一比丘晓了星宿,预知吉凶」。这样的描述,就佛法的律制标准来说,并不太光彩,因为那不是佛陀鼓励比丘们应当学的。而在《增壹阿含第四一品第二经》中,则可以看出那时的尊者那伽波罗,已经是证入解脱的圣者了。该段经文描述了一段相当稀有的事件:有一位尊者那伽波罗小时候的好友来见他,向尊者述说他近来七天里,死了七个有才华的儿子,近六日来死了十二个能干的佣人,近五日来死了四个各有专长的兄弟,近四日来死了百岁年迈的双亲,近三日来死了两位贤慧的太太,昨天,家中的财宝也被偷了,真是遭逢了人生最大的打击,痛苦极了,然后羡慕尊者那伽波罗,赞叹是「快乐中最快乐的人」。尊者那伽波罗就为他的朋友说了解脱之法,引导他也证入解脱,成为阿罗汉。
  五、经行,是在一段距离适中的空地或小径上,缓慢地往返步行,也有在室内进行的。通常是在饭后,或在禅坐中感到昏沈疲倦时来做,其目的,除了有调剂作用外,还是不离「摄心」与「觉察」。
  六、天帝释,又译为释提桓因、因陀罗、释迦因陀罗,依《杂阿含第一三二○经》、《杂阿含第五○四经》、《杂阿含第五五二经》、《杂阿含第一一○六经》等经的叙述,知道「憍尸迦」(《中阿含第一三四释问经》等译为「拘翼」)是他过去世为人时的姓,因为其乐善好施,死后生天,为三十三天──忉利天的领袖,这相当于台湾民间信仰中的「玉皇大帝」。
  天帝释在佛世时经常来人间亲近佛陀与佛弟子,听闻佛法,只是三十三天环境太好,娱乐太多,依《杂阿含第五○五经》帝释天自己告诉尊者大目揵连说,他们「多着放逸乐」,所听闻的佛法也时忆时忘。
  三十三天,依印顺法师《佛法概论》中说:「帝释天与四方各八辅臣共治」(第一二四页),即东西南北四方中,每方各有八天,加上中央帝释天直接管辖部分,合计共三十三天。
  七、在《阿含经》中,经常记载着天帝释以及他所领导的三十三天天子,常来人间听闻佛法,向佛陀及佛弟子学习,这与后来佛弟子们逐渐倾向依靠天神庇护的情形不同。
  八、远离恐怖,这是解脱圣着的模样。其实不只解脱的圣者,即使是刚入圣者之流的「初果」者,就能自说「于正法中得无所畏」,所以佛陀会说他已「久离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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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22 21:44 | 显示全部楼层

010.不闻雷声的赞叹

  佛陀在七十九岁那一年的夏天雨季,在王舍城避雨安居。三个月安居期结束后,又出发往北方游化,一路上经过那难陀村、罗阅祇城,进入离车族人居住的毘舍离城。当出毘舍离城,来到了竹林村时,已经是隔年夏天的雨季安居期了。
  这一年,竹林村地区正逢饥馑,粮食匮乏,不容易乞食,所以佛陀要求大家分散到各地去安居:有的回毘舍离,有的到跋耆国,以减轻竹林村信众的负担,只有阿难与佛陀留在竹林村安居,这是佛陀一生中最后的夏雨安居处。
  雨季过后,佛陀往西北方游化,来到了末罗国的首都波婆城,接受了铁匠儿子纯陀的最后菇茸供养,引起严重的腹泻,勉强地走向拘尸城。途中,因为背痛的宿疾又发作,要求尊者阿难在路边的树下,为他铺座休息。
  这时,从反方向来了一位外道阿罗罗迦摩罗的弟子,名叫福贵。
  远远走来,福贵就看见佛陀安详、平静地坐在路边的树下,不由得被这殊胜的景象吸引了,于是就停下来礼敬佛陀,对佛陀说:
  「出家修行人能像您这样安详、平静地安住,实在是不可思议。您的样子,让我想起从前我的老师,他也曾经在这条路边的树下,白天静默而坐。当时,有一五百辆车的商队经过,之后来了一个人,问我的老师有没有看见,或者听到五百辆车的大商队经过,我的老师都说没有。那人怀疑我的老师是不是在睡觉,还是没知觉,我的老师告诉那人,他既没在睡觉,意识也很清楚。检查身上的衣服,还沾有一层车队经过时所扬起的飞尘呢!那人觉得很稀奇,真不可思议,于是就对我的老师生起了甚深的信仰。」
  佛陀听了,回应福贵说:
  「你觉得是意识清醒而不闻五百辆车队经过的声音难呢?还是意识清醒而不闻大雨天雷电霹雳的声音难?我曾经到过阿越村,住在那里的一间草屋谷仓里,那天下着大雨,雷电交加,谷仓旁有两位农夫兄弟,以及四头牛,都遭雷击死了,大家都跑来关心。这时,我从谷仓出来,才知道这件事。我告诉他们,我一直在草屋谷仓里,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雷声,我没有在睡觉,意识也很清醒。大家听了,觉得实在不可思议。」
  福贵听了,大感赞叹,对佛陀说:
  「啊!世尊,您实在是最殊胜的,我先前对阿罗罗迦摩罗仙人的信仰,就像被大风吹散,被急流冲刷般的消失了。」
  于是,福贵从座位起来,拿出两件昂贵的金色绢布衣供养佛陀。佛陀要他将其中一件供养尊者阿难。于是福贵就拿其中一件为世尊披上,另一件则为尊者阿难披上。
  之后,佛陀还为福贵说法。说法的内容,是先让他生起欢喜心,接着说布施、持戒等人天善行,进而再说欲贪是大祸患,是不清净的,应当舍离。待福贵接受了这些道理,有了修学佛法的基础后,佛陀接着教导他属于佛法核心部分的四圣谛。
  福贵在佛陀教导他四圣谛后,即刻在座位上远尘离垢,开了法眼,因而见法、得法,决定趣向解脱而不退转,不堕恶道,成就无所畏而证得初果。于是,尊者福贵对佛陀说:
  「从今以后,我归依佛、归依法、归依僧伽,终身奉行不杀、不盗、不邪淫、不饮酒戒,但愿世尊接纳我为在家佛弟子。」

按语:
  一、本则故事取材自《长阿含第二游行经》、《长部第一六大般涅盘经》。
  二、依《杂阿含第四七四经》、《相应部第三六相应第一一经》,进入初禅时会暂停说话的能力,到进入第四禅定时,连呼吸都停止了。呼吸停止,并不是死亡,而是因禅定的专注,使得人体的新陈代谢减缓到不必由鼻孔呼吸。只要一出定,呼吸与说话的功能就又恢复正常。
  三、说话能力虽然停止了,但微细的识还在作用。依《中阿含第二一○嗏帝经》说:「初禅有五支:觉、观、喜、乐、一心」,亦即在初禅的定境中,还有觉、观以及因专注而生起的喜、乐心理活动,所以意识还是清楚的。故事中说听不到车声隆隆,雷电霹雳,但不是在睡觉,意识也清楚,更不是耳聋,那应当是进入了至少初禅的定境。
  四、阿罗罗迦摩罗,佛光本在注解中依巴利文作「阿罗逻迦摩罗」。另依《中阿含第二○四罗摩经》、《中部第二六圣求经》说,佛陀在刚出家时,曾依「阿罗罗伽(迦)摩罗」学得「无所有处」的深禅定,但仍不觉解脱,应与本则故事中的「阿罗罗迦摩罗」同一人。禅定的能力,是共外道的,不是佛教特有的,也不是佛法的核心,但佛陀依着福贵对禅定力的赞叹,引导他趣向解脱的修学。
  五、尊者福贵以昂贵的金色绢布供养佛陀,佛陀接受了,可见心不染着的解脱者,对价值昂贵的东西,也不会回避。
  六、佛陀为尊者福贵说法的次第,是先引起他的景仰与欢喜,再说布施善行、欲贪祸患,最后才说四圣谛,这与《中阿含第二八教化病经》、《中阿含第三八郁伽长者经》的先说「端正法」,再说「正法要」相同,是佛陀对许多在家人说法的模式,《中阿含经》形容这是「如诸佛法」,可以解读为是佛法的古老传统。这种传统,往后还可以在龙树菩萨的四悉檀(世间、为人、对治、第一义悉檀),觉音论师的《四部》注释(吉祥悦意、满足希求、破斥犹豫、显扬真义),《摩诃止观》的「四随」(随乐、随宜、随治、随义)中看见。其中,引发欢喜心的学习兴趣,可以看做是「世界悉檀」(或「吉祥悦意」),「端正法」中的布施、持戒,可以看做是「为人悉檀」(或「满足希求」),斥欲贪为不清净的祸患,可以看做是「对治悉檀」(或「破斥犹疑」),说四圣谛的「正法要」,可以看做是「第一义悉檀」(或「显扬真义」)。我们看到佛陀的教导,是「四悉檀」的完整运用,亦即一定会导入佛法的真实义才停止,这与今天一些只好于让人生起欢喜心,或只停留在生起善心的教导不同。
  七、「归依佛、归依法、归依僧伽」,就是「归依三宝」。依早期经典的用辞,作「归依」而非「皈依」。归依是自发性的,表示自己对佛法修学的坚定向心力与人生目标,这不必由谁来同意。但成为佛弟子就不一样了,一如要得到老师的同意一样,需要请求佛陀的允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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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22 21:45 | 显示全部楼层

011.对佛陀最诚敬的供养

  佛陀八十岁那年,抱病来到末罗国的拘尸那城。
  那时,佛陀患了严重的腹泻,到城中的沙罗林就无法再走了,遂选择在林中的双树间入灭。
  佛陀要求尊者阿难在双树间为他铺床,头朝北,面向西,双足交迭,保持正知正念侧卧。这时,沙罗树虽然不在开花的季节,却开起花来,花朵从树上掉落下来,纷纷落在佛陀身上。除了沙罗树花外,还有更多的曼陀罗花与栴檀香末,从空中飘下,落在佛陀身上,也飘满了附近的地面,空中还响起了乐声与歌声。
  对这些奇异的景象,佛陀为尊者阿难解释道:
  「阿难!这是一些栖居在沙罗树林,笃信如来的夜叉天神,以奇异的花来供养我,但这不是真正的供养如来。」
  「那怎样才算是真正的供养如来呢?」尊者阿难问。
  「只有能受持正法,实践正法,随戒、随法而行的,才算是真正的供养如来!」佛陀说。
  于是,就有这样的偈颂,将这个情形记录流传下来:
    「佛在双树间,偃卧心不乱。
     树神心清净,以花散佛上。
     阿难白佛言:云何名供养?
     受法而能行,觉华而为供。
     紫金华如轮,散佛未为供;
     阴界入无我,乃名第一供。」

按语:
  一、本则故事取材自《长阿含第二游行经》、《长部第一六大般涅盘经》
  二、佛陀枕右臂,左臂在上,两腿相迭的侧卧姿势,经中以「狮子卧」称之,后来也称为「吉祥卧」。
  三、以花供佛,这是现今我们的作法,但佛陀说,这不能算是供养佛,对佛陀真正的供养,是佛法的实践。
  四、怎样才是佛法的实践?偈颂中的最后一句,明白地指出是「阴、界、入无我」,这是佛法修学最核心的部分了。「阴、界、入」即五阴(蕴)、六界与六入处,这是佛陀对人的分析。五蕴即是色、受、想、行、识,这是重于心理层面的剖析,六界即是地、水、火、风、空、识,是重于物理性质的剖析,六入处是眼、耳、鼻、舌、身、意,是重于生理层面的剖析,总括来说,阴、界、入即是我们身心活动的全部,佛法的修学,是以此为范围的,而修学的内容,就是从中体证「无我」。「无我」即是「我」的否定,这里说的「我」,是「自性」的意思,印顺法师依据龙树菩萨《中论》〈观有无品〉的前两颂,归纳出「自性」的定义是「自有、常有、独有」(《中观论颂讲记》第二五三页),而我们所执的自我,「即在此意义上,附入意志的自由性」(《佛法概论》第一五八页)。「无我」即是说:生命中没有任何「自有、常有、独有」的部分,所有的存在,都是因缘条件下的存在,当然也没有什么绝对自由意志。人们「意志的自由性」中,最粗显的就是「主宰欲」,而在主宰欲的展现中,伤害最大的莫过于愤怒、发脾气了。脾气一来,理智就不见了,伤害性的言词、行动纷纷出笼,而可怕的是伤害越大越觉得痛快。最后,不仅伤害对方,也伤害自己。所以,学佛者对自己发脾气一事,切莫以为理由充分,理所当然而等闲视之了。
  五、我们常常可以听到这样的说法:佛法有八万四千法门(修学方法),有无限的善巧。又说,一切善法皆是佛法。佛法的修学方法,固然为了适应不同个性倾向必须广开法门。然而,烦恼的止息,生命的解脱,却是学佛者的共同目标,即使释迦牟尼佛也是止息烦恼的解脱者。而止息烦恼与解脱的关键,就在于无我的实践。所以,严格来说,不管您选择了哪一种修学方法,修出离心也好,修慈悲行也好,乃至于日常生活的观照觉察、打坐、参禅、念佛……一定要能将修学的内容,与无我对焦,才算是真正进入了佛法的修学,也才算是对佛陀的礼敬与供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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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22 21:46 | 显示全部楼层

012.佛灭后的「大师」

  佛陀八十岁那年,在竹林村最后的雨季安居期中生病了,患了严重的腹泻。那时,因为当地饥荒,只有尊者阿难随侍在侧。
  眼看着佛陀病了,又没有其他人在,尊者阿难既担忧又惶恐,但想到佛陀尚未对比丘们有任何的遗命,应当不会入灭,就宽心了不少。
  待佛陀病好转,可以出房走动时,尊者阿难才放了心,并将他的想法告诉了佛陀。
  佛陀听了,回答尊者阿难说:
  「阿难!我对大家的教导,一向是毫无保留的,大家还期待我指示什么呢?如来从不以自己为领导者的,只有自认为是领导者,才会留下遗命。我已经老了,八十岁的身体,就像一部中古车一样,只有靠不断地维修,才能勉强维持。所以,大家是不能一直想依靠我的,应当依靠自己;依靠法,因为除此以外,就没什么好依靠的了。
  怎样才是依靠自己,依靠法呢?那就是应当努力在自己的身体、感受、心念、想法上专注觉察,来止息一切忧愁烦恼。我入灭后,能够这样修行的人,一定能够达到最高的成就,那就是我真正的弟子了。」
  之后,佛陀又继续往西北方游化。最后,在末罗国首都波婆城接受铁匠纯陀的菇茸供养,引发更严重的腹泻,勉强走到拘尸城,为一位名叫「须跋」的婆罗门说了八正道,引导他证入阿罗汉后,就在城中沙罗林中的双树间入灭了。临入灭前,告诉尊者阿难说:
  「阿难!你们之中,如果有人以为『大师的教导没有了,我们再也没有大师可以依靠了』,阿难,可别这么想啊!我成佛以来所说的经法与戒律,就是你们的大师;你们的依靠。」
      ※        ※        ※   佛陀入灭后不久,尊者阿难在摩竭陀国首都王舍城游化,住在城北迦兰陀竹园的竹林精舍。
  这天早上,尊者阿难打算入城乞食。
  由于时候尚早,尊者阿难就顺道去探访一位名叫「瞿默目揵连」的婆罗门。见面寒暄后,瞿默目揵连就问:
  「你们当中,有哪一位比丘的能力,与尊者瞿昙(佛陀)一样的吗?」
  尊者阿难回答说:
  「没有!因为世尊是法的先觉者、教导者,所有比丘,都是依从佛陀的教导而成就的,就从这一点来说,是没有任何比丘能与世尊等同的。」
  此时,奉摩揭陀国阿阇世王之命,在王舍城督导建设,以防御跋耆国来犯的大臣禹舍,也正好来访,就加入了他们的谈话。大臣禹舍对佛陀入灭后,僧团的运作方式也感到好奇,就接过话题,问尊者阿难说:
  「你们当中,既然没有一位比丘能和世尊一样,那么,有没有哪位比丘,是沙门瞿昙生前所指定的接班领导人,来成为你们的依靠呢?」
  「没有!」尊者阿难回答。
  「那么,有没有哪位比丘,是僧团大众推举出来的领导人呢?」
  「也没有!」
  「如果是这样,那你们如何保持僧团的清净与和合呢?」
  于是,尊者阿难就告诉大臣禹舍说:
  「我们是『依法不依人』。我们沿着村落游化,在每月十五日集会布萨,大家依法、律,以彼此发问的方式反省检讨。如果有过失犯戒的,就依法、律的规定来处置,所以我们僧团得以维持和合。」
  大臣禹舍再问:
  「你们当中,有值得恭敬、尊重,让比丘们愿意跟着他学习的吗?」
  阿难回答说:
  「有的!如果有具足持戒圆满、多闻深入、作善知识、身心远离、乐于禅观、衣食知足、正念成就、精进修行、圣慧明达、漏尽解脱等十种成就的比丘,就是大家恭敬、尊重,乐于跟他学习的对象。」
  大臣禹舍当下深表赞叹,并且叙说过去一次自己拜见佛陀的经验,认为佛陀赞叹一切禅修。
  尊者阿难不同意大臣禹舍的想法,因而纠正他说,佛陀对没有离贪、瞋、昏沈、掉悔、疑等的禅修,并不赞叹,佛陀经常赞叹的是初禅、第二、第三、第四禅的禅修。
  最后,尊者阿难又为瞿默目揵连婆罗门澄清:佛陀、慧解脱与俱解脱阿罗汉三者的解脱,并没有差别,也没有哪一种比哪一种殊胜,然后就在瞿默目揵连婆罗门家中,接受了午斋供养。

按语:
  一、本则故事前段取材自《长阿含第二游行经》、《长部第一六大般涅盘经》、《相应部第四七相应第九经》,后段取材自《中阿含第一四五瞿默目揵连经》、《中部第一○八瞿默目犍连经》。
  二、印顺法师在其《妙云集华雨香云》中,有一篇文章,题为〈佛灭无大师〉,即说明佛灭后,僧团依法、律而行,并没有所谓领导者的继承制度。本则故事之篇名,是依《长部第一六大般涅盘经》之经文「依我为汝等所说之法与律,于我灭后,当为汝等之大师」而定,名称看似与该篇相反,实则意涵相同。
  三、僧团虽然不设领导权,不过僧团中确有依止某位有成就大德修学的一群群聚集,这种状况,在《杂阿含第四四七经》、《相应部第一四相应第一五经》、《增壹阿含第四九品第三经》均有明白的叙述。而值得比丘依止修学者的十种标准,《中阿含第一四五瞿默目揵连经》与《中部第一○八瞿默目犍连经》所说并不一致,大体来说,《中部第一○八瞿默目犍连经》是重于禅定与神通成就的,《中部第一○八瞿默目犍连经》则否,这或许是不同部派的所重不同。本则故事的叙述,是依《中阿含第一四五瞿默目揵连经》的说法。
  四、佛陀、慧解脱、俱解脱阿罗汉的解脱并无差别一段,《中部第一○八瞿默目犍连经》无,但在《杂阿含第一二二七经》、《杂阿含第七五经》、《杂阿含第六八四经》、《相应部第二二相应第五八经》中,都有相同内涵的叙述,故依《中阿含第一四五瞿默目揵连经》编入。
  五、佛法的修学,生死的解脱,除了依靠自己对法的实践外,再没有其他依靠了。这样的遗教,明白显示了佛法自力解脱的精神,与后来传出的一些他力法门不同。所依靠的法,佛陀简要地说,是「四念处」。有些鼓励修四念处的经、论,会特别强调四念处的重要性,但佛法的修学,有其整体性,如果参考其他《阿含经》,佛陀一生的教说,最能表示这整体性的,其实是「八正道」。例如,佛陀初转法轮时,说了「四圣谛」与「八正道」,入灭前,度化最后一位弟子须跋时,也说「八正道」。再依《杂阿含第二八一经》来看,在「四念处」修学之前,要有「正见」、「六触律仪」、「三妙行」的成就为基础,而「四念处」成就之后,还要「依远离、依离欲、依灭、向于舍」修「七觉支」,才契入解脱(参看故事第九二〈萦发目揵连的参访〉)。《杂阿含第六二四经》、《相应部第四七相应第一六经》也表示了要先「净其戒、直其见,具足三业,然后修四念处」的意思,都值得参考。
  六、佛法有关禅定的修学内容有很多,例如「四禅、四定、八解脱、三三昧」等。如果参考其他《杂阿含经》的叙述,佛陀所偏重的,确实像本则故事中尊者阿难所说的,是从初禅到第四禅的「四禅」。
  七、依《阿含经》经文,佛弟子间所称呼的「大师」,都是指佛陀。这与现代常以「大师」为某些法师的敬称,广用「大师」称号的情形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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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22 21:46 | 显示全部楼层

013.佛陀普渡众生了吗?

  有一次,佛陀在摩揭陀国那烂陀地方游化,住在那罗村一位卖衣人家的芒果园中。
  当地有一位村长,因为他家世袭以锻造刀子为生,家族就以「刀师」为姓。
  这天,这位刀师村长去见他的老师尼干子,尼干子对他说:
  「你会不会以一种两难的诡辩术,论败沙门瞿昙,让他哑口无言?」
  「老师!有什么两难的诡辩术,可以论败沙门瞿昙,让他哑口无言?」
  「你先问沙门瞿昙,看他是不是要普渡众生,让一切众生得利益安乐,也赞叹能让一切众生得利益安乐的人。
  如果他回答『不』,那就嘲笑他跟平凡的愚夫没什么不同。
  如果他回答『是』,那就质疑他,为何只对一些人说法,不对一切众生说法。
  这样的两难诡辩术,就可以论败沙门瞿昙,让他哑口无言。」
  刀师村长受了尼干子的怂恿,就到芒果园见佛陀,想用尼干子所教的那一套来问难佛陀。
  刀师村长说:
  「瞿昙!你不是要普渡众生,让一切众生得利益安乐,也赞叹能让一切众生得利益安乐的吗?」
  「村长!长久以来,如来一向是慈悲利益一切众生,让一切众生得利益安乐,也常常赞叹能让一切众生得利益安乐的人。」
  「瞿昙!如果这样,那为何如来不对众生一视同仁地说法,只对某些人详尽地说法,而对其他人却不详尽地说法呢?」
  「村长!让我来问你,请你照实回答。
  譬如,有人拥有三块田,第一块很肥沃,第二块中等,第三块很贫瘠又带有盐分,村长!你说田主人会先选哪块田播种?」
  「那当然是选最肥沃的那块先播种耕作啰,瞿昙!」
  「然后呢?村长!」
  「然后再选中等的那块,瞿昙!」
  「最后呢?村长!」
  「最后剩下来的种子,才考虑去播种最贫瘠的那块,或者根本就放弃那块最贫瘠的不播种,将剩下来的种子拿去喂牛。」
  「为何要这样做呢?」
  「这样才不会浪费种子,将来的收成也会比较好啊!」
  「村长!我也是这样。那些倾生命的全部投入,跟随我出家修学的比丘、比丘尼们,就像是那最肥沃的田地,所以,我乐意常常为他们说全然纯正的善法,同时也以我一生清净修行的身教,展现出来教化他们。为什么我会这样全心全力地教导他们呢?因为他们听了我的教说后,会以我的教说为安住处,为依靠的岛屿,为保护,为庇荫,为归依,他们能常常这样地自我反省,自我勉励:
  『世尊教导我的,我都要忆持实践,使自己能得到利益安乐。』
  村长!而我的在家弟子:优婆塞、优婆夷们,就像那块中等的田地,我也乐意常常为他们说纯正的善法,展现我清净修行的身教,而他们也会依循我的教导,努力修学,使自己能得到利益安乐。
  村长!那些像尼干子之辈的外道异学,就像那块含盐分的贫瘠田地,我也乐意为他们说纯正的善法,展现我清净修行的身教,他们能听进去多少,就算多少,即使只听进去一句法,也能享有一句法的利益安乐。」
  「好奇特喔,世尊!用这么善巧的三种田作譬喻解说。」
  「村长!让我再打个比方:譬如有三个水瓶,第一个水瓶完好无缺,也没有漏水裂缝,第二个水瓶外观完好,但有漏水裂缝,第三个水瓶不仅有漏水裂缝,还有缺损,村长!你想人们会先使用哪个水瓶来装水?」
  「瞿昙!当然是先用那个完好无缺,也不会漏水的水瓶了。」
  「然后呢?」
  「瞿昙!然后再用那个外观无缺陷,但有裂缝的水瓶。」
  「如果两个瓶子都已经装满了,还有剩余的水,怎么办?」
  「那只好拿那个有缺损的破瓶子来装了,或许还能短暂储存,作小小的用途,也或许根本不使用它,将剩余的水拿来洗碗盘。」
  「村长!那完好无缺,也没有裂缝的水瓶,就像我比丘、比丘尼出家弟子们,那稍有裂缝的水瓶,就像我优婆塞、优婆夷在家弟子们,而那破损的瓶子,就像尼干子之辈的外道异学。」
  佛陀轻易地就连举两个贴切的例子,论破了尼干子自以为万无一失的两难论,听得刀师村长大为恐怖,毛骨悚然,赶快顶礼佛足,忏悔说:
  「世尊!我是那么地愚痴,不辨是非,竟然在世尊面前胡言妄语。」

按语:
  一、本则故事取材自《杂阿含第九一五经》、《别译杂阿含第一三○经》、《相应部第四二相应第七经》。
  二、佛陀普渡众生了吗?那也要看众生是否有被渡的条件,这是相对的。佛陀当然会先在良田播种上用心,先选用完好不漏水的瓶子。
  三、印顺法师在《成佛之道》〈闻法趣入〉章中说:「如器受于水,如地植于种,应离三种失,谛听善思念。」虽不清楚法师此段说法的出处,但与本则故事中佛陀的譬喻,其意涵上是那么的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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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22 21:47 | 显示全部楼层
待续第二篇: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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