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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应如是

[佛教文化] 阿含经故事选·原始佛教圣典故事选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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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6 19:14 | 显示全部楼层

13.佛陀普渡众生了吗?

013.佛陀普渡众生了吗?

  有一次,佛陀在摩揭陀国那烂陀地方游化,住在那罗村一位卖衣人家的芒果园中。
  当地有一位村长,因为他家世袭以锻造刀子为生,家族就以「刀师」为姓。
  这天,这位刀师村长去见他的老师尼干子,尼干子对他说:
  「你会不会以一种两难的诡辩术,论败沙门瞿昙,让他哑口无言?」
  「老师!有什么两难的诡辩术,可以论败沙门瞿昙,让他哑口无言?」
  「你先问沙门瞿昙,看他是不是要普渡众生,让一切众生得利益安乐,也赞叹能让一切众生得利益安乐的人。
  如果他回答『不』,那就嘲笑他跟平凡的愚夫没什么不同。
  如果他回答『是』,那就质疑他,为何只对一些人说法,不对一切众生说法。
  这样的两难诡辩术,就可以论败沙门瞿昙,让他哑口无言。」
  刀师村长受了尼干子的怂恿,就到芒果园见佛陀,想用尼干子所教的那一套来问难佛陀。
  刀师村长说:
  「瞿昙!你不是要普渡众生,让一切众生得利益安乐,也赞叹能让一切众生得利益安乐的吗?」
  「村长!长久以来,如来一向是慈悲利益一切众生,让一切众生得利益安乐,也常常赞叹能让一切众生得利益安乐的人。」
  「瞿昙!如果这样,那为何如来不对众生一视同仁地说法,只对某些人详尽地说法,而对其他人却不详尽地说法呢?」
  「村长!让我来问你,请你照实回答。
  譬如,有人拥有三块田,第一块很肥沃,第二块中等,第三块很贫瘠又带有盐分,村长!你说田主人会先选哪块田播种?」
  「那当然是选最肥沃的那块先播种耕作啰,瞿昙!」
  「然后呢?村长!」
  「然后再选中等的那块,瞿昙!」
  「最后呢?村长!」
  「最后剩下来的种子,才考虑去播种最贫瘠的那块,或者根本就放弃那块最贫瘠的不播种,将剩下来的种子拿去喂牛。」
  「为何要这样做呢?」
  「这样才不会浪费种子,将来的收成也会比较好啊!」
  「村长!我也是这样。那些倾生命的全部投入,跟随我出家修学的比丘、比丘尼们,就像是那最肥沃的田地,所以,我乐意常常为他们说全然纯正的善法,同时也以我一生清净修行的身教,展现出来教化他们。为什么我会这样全心全力地教导他们呢?因为他们听了我的教说后,会以我的教说为安住处,为依靠的岛屿,为保护,为庇荫,为归依,他们能常常这样地自我反省,自我勉励:
  『世尊教导我的,我都要忆持实践,使自己能得到利益安乐。』
  村长!而我的在家弟子:优婆塞、优婆夷们,就像那块中等的田地,我也乐意常常为他们说纯正的善法,展现我清净修行的身教,而他们也会依循我的教导,努力修学,使自己能得到利益安乐。
  村长!那些像尼干子之辈的外道异学,就像那块含盐分的贫瘠田地,我也乐意为他们说纯正的善法,展现我清净修行的身教,他们能听进去多少,就算多少,即使只听进去一句法,也能享有一句法的利益安乐。」
  「好奇特喔,世尊!用这么善巧的三种田作譬喻解说。」
  「村长!让我再打个比方:譬如有三个水瓶,第一个水瓶完好无缺,也没有漏水裂缝,第二个水瓶外观完好,但有漏水裂缝,第三个水瓶不仅有漏水裂缝,还有缺损,村长!你想人们会先使用哪个水瓶来装水?」
  「瞿昙!当然是先用那个完好无缺,也不会漏水的水瓶了。」
  「然后呢?」
  「瞿昙!然后再用那个外观无缺陷,但有裂缝的水瓶。」
  「如果两个瓶子都已经装满了,还有剩余的水,怎么办?」
  「那只好拿那个有缺损的破瓶子来装了,或许还能短暂储存,作小小的用途,也或许根本不使用它,将剩余的水拿来洗碗盘。」
  「村长!那完好无缺,也没有裂缝的水瓶,就像我比丘、比丘尼出家弟子们,那稍有裂缝的水瓶,就像我优婆塞、优婆夷在家弟子们,而那破损的瓶子,就像尼干子之辈的外道异学。」
  佛陀轻易地就连举两个贴切的例子,论破了尼干子自以为万无一失的两难论,听得刀师村长大为恐怖,毛骨悚然,赶快顶礼佛足,忏悔说:
  「世尊!我是那么地愚痴,不辨是非,竟然在世尊面前胡言妄语。」

按语:
  一、本则故事取材自《杂阿含第九一五经》、《别译杂阿含第一三○经》、《相应部第四二相应第七经》。
  二、佛陀普渡众生了吗?那也要看众生是否有被渡的条件,这是相对的。佛陀当然会先在良田播种上用心,先选用完好不漏水的瓶子。
  三、印顺法师在《成佛之道》〈闻法趣入〉章中说:「如器受于水,如地植于种,应离三种失,谛听善思念。」虽不清楚法师此段说法的出处,但与本则故事中佛陀的譬喻,其意涵上是那么的一致。
 楼主| 发表于 2010-11-6 19:1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篇 法 14.缘起甚深

第二篇 法

014.缘起甚深
  有一次,佛陀告诉一位比丘说:
  「我已不再疑惑,不再犹豫,拔除了像刺一样的邪见,不再退转了。心不执着的缘故,哪里还有个自我呢?我曾经为一位比丘说我所证的法,为他说了贤圣、出世、空相应、缘起随顺法,即:有足够的因缘,就有蓄积力量的成熟,然后有事物的生起,亦即:由于无明而有行,由于行而有识,由于识而有名色,由于名色而有六入处,由于六入处而有触,由于触而有受,由于受而有爱,由于爱而有取,由于取而有有,由于有而有生,由于生而有忧悲恼苦、纯大苦的聚集。……乃至如是纯大苦聚灭。
  我这样说时,那位比丘无法理解,还有疑惑、犹豫。因为之前他以为自己已经证入,彻底了悟了,现在听到我说这些他无法理解的道理,反倒让他生起忧苦、悔恨、模糊、障碍来了。为什么呢?因为这缘起法,是甚深而不容易完全明了的,更何况进一步做到随顺缘起法,证入一切取离、爱尽、无欲、寂灭、涅槃,那就更加倍困难了。
  这缘起与涅槃二法,就称为有为与无为。
  有为,如生、住、异、灭等。
  无为,即不生、不住、不异、不灭,也就是诸行与苦的寂灭涅槃。
  苦的因缘聚集了,所以苦就生起;苦的因缘灭除了,苦就跟着灭除了。就如,一旦断了接续下一生的因缘,下一生的相续就灭除了,这就叫到了苦边。
  比丘!什么被灭除了呢?就是苦被灭尽了,不留一点残余。
  当所有的苦都被灭除、停止、清凉、止息、沈没了,就是所谓的一切取离、爱尽、无欲、寂灭、涅槃。」
※        ※        ※
  有一次,佛陀游化到拘楼国,住在首都剑磨瑟昙。
  尊者阿难独自在静室禅修,起了这样的思惟:
  「这缘起真是奇特、甚深啊!缘起所展现的亦是甚深!但对我来说,我能够看得明明白白,倒不是那么的难。」
  傍晚禅修结束后,尊者阿难来见佛陀,将他禅修中思惟的心得,向佛陀报告。
  佛陀听了以后,纠正尊者阿难说:
  「阿难!不要这么说啊!为什么呢?这缘起是极甚深的!缘起所展现的,也是甚深的!
   阿难!众生对缘起不能真切、如实的了知,不能觉了通达,因此而令他们像织布机将布织得紧密交错,像丛生蔓草般地交缠纠葛,一直吵吵闹闹、迷迷糊糊地一生度过一生,不能超越生死流转。阿难!由此可以证明,缘起是极甚深的!缘起所展现的,也是甚深的!」

按语:
  一、本则故事前段取材自《杂阿含第二九三经》,后段取材自《相应部第一二相应第六○经》、《长部第一五大缘经》前部分、《中阿含第九七大因经》前部分、《长阿含第一三大缘方便经》前部分。
  二、佛陀将他所说的法,称为「贤圣、出世、空相应、缘起随顺法」,是值得注意的,这表示了缘起法的特质:缘起法是可以使众生进入贤圣之流;是出世间的;与空相应的。尤其说「空相应」,道出了空义与缘起的紧密关系。
  三、「有足够的因缘,就有蓄积力量的成熟,然后有事物的生起。」原经文作:「有是故,是事有;是事有故,是事起。」这是将事物的生起,解析成「因缘、有、生」的关系。其中的「有」,可以视为「十二缘起」中「缘取有」的「有」,依此解读为事物生起前的一种「蓄积力量的成熟」。比对其它经文,这句话应相当于「此有故彼有」。
  四、「有为」与「无为」这样的观念与名称,看来在《杂阿含经》中早有清楚的定义了。
  五、回想个人在接触佛法一段时间后,能够确认缘起在佛法中的核心地位时,也生起像尊者阿难那样的想法,以为缘起也不太难嘛!直到决心将《四阿含》一经一经的读过,才看到尊者阿难因此而受到佛陀的纠正。当时虽然四下无人,但脸上不禁起了一阵热,对自己的自大觉得很不好意思。后来,多注意缘起的思惟,对「缘起甚深」的感受也就愈加深刻,也愈感到自己还差得远,更遑论「随顺缘起」,「一切取灭、爱尽、无欲、寂灭、涅槃」的实践了。
  六、缘起法简单吗?还在生死轮回中,「吵吵闹闹、迷迷糊糊地一生度过一生」的人,事实摆在眼前,就快别这样认为了吧!
 楼主| 发表于 2010-11-6 19:16 | 显示全部楼层

16.法最尊贵而不是血统──正法中没有种族歧视

016.法最尊贵而不是血统──正法中没有种族歧视

  有一次,佛陀住在舍卫国的鹿母讲堂时,来了两位婆罗门,一位名叫婆悉咤,另一位叫婆罗堕,他们诚挚地一同随佛陀出家修学,成为比丘。
  这天傍晚,婆悉咤看见佛陀在屋外经行,赶紧招呼婆罗堕一起跟随在佛陀后面经行,想借着这个机会亲近佛陀,看看能不能因此而多听闻一些佛法。
  经行中,佛陀回过头来,关怀地问婆悉咤道:
  「婆悉咤!你俩真是难得啊,虽然出生婆罗门家族,却甘愿放弃那优渥的居家环境,来过无家的比丘生活,你们有没有受到族人的责难呢?」
  婆悉咤回答佛陀说,他们确实遭到族人严厉无情的责骂。
  「婆悉咤!他们以什么理由来责骂你们呢?」佛陀继续问。
  「世尊!他们说:『我们婆罗门有着最尊贵的血统,没有其它种族能比得上,只有我们婆罗门才有高贵纯净的白皮肤,其它的种族没有,我们婆罗门出于梵天之口,是梵天真正的子民;梵天的继承人。不但这辈子是清净的,下辈子也永远是清净的,你们为什么要放弃这么尊贵、清净的身分,去亲近那些身分、地位低贱的剃发沙门呢?』世尊!他们就这样不停地责骂我们。」婆悉咤回答佛陀说。
  佛陀因而告诉婆悉咤说:
  「婆悉咤!婆罗门们真的完全忘失了过去四姓形成的历史真相了,才会自以为是梵天真正的子民,以梵天的继承人自居。即使远的历史不谈,就拿当生的事实来说,难道婆罗门之女没有怀孕生子的经验吗?哪个婆罗门不是和一般人一样,经由母亲怀胎而出生的呢?怎么能说自己是最尊贵的种族,是梵天真正的子民,梵天的继承人呢?持这种论调的婆罗门,实在是所言不实,他们以这样的理由来责骂你们,是没道理的,是不光彩的。
  婆悉咤!在我教导的正法修学中,是不需要和世俗一样看重出身与血统的,也不必仗恃着傲慢的自我优越感,反倒是如果有自以为出身高人一等,因而怀有骄慢心的沙门、婆罗门,就没有办法在我教导的正法中有所成就。世俗上虽然有婆罗门族、王族、平民族与奴隶族等四姓阶级之分,但在这四种族群中,都有犯杀人、偷盗、淫乱、欺诈、搬弄是非、粗话伤人、虚意奉承、悭贪、瞋恚、邪见等十种恶行的人,也都有离杀人、偷盗、淫乱、欺诈……等修十善行的人。恶行会引生恶报,善行会导致善报,这样的道理有其普遍性,不会只在哪个族群与阶级中才有效。如果恶行引生恶报的现象只存在于王族、平民族与奴隶族之中,善行导致善报的效力只会在婆罗门族内发生,那么,婆罗门才可以说:『我们的血统是最尊贵的。』然而,实际上并不是这样子的。
  婆悉咤!王族中有人供养礼敬阿罗汉,婆罗门、平民、奴隶族也都供养礼敬阿罗汉,阿罗汉才是四姓中的第一等人。四姓中,任何人出家成为比丘,只要依于正法修学,最后都可以成为断尽烦恼、解脱生死、修行成就的阿罗汉。能成为四姓中第一等人的阿罗汉,是因为他的行为合于正法的缘故,而不是血统。因此,这正法才是人类最尊贵的,现在如此,后世的未来,也还是如此。
  举个实例来说:我的祖国臣服于憍萨罗国之下,所以,我的释迦族人对憍萨罗国波斯匿王,必须行谦逊顺从的臣民之礼,但波斯匿王却对我供养礼敬,对我行站立、合掌、问讯的谦卑之礼。波斯匿王是不会认为『沙门瞿昙出身于有钱有势的豪族,而我的出身穷陋卑下,所以应当供养礼敬如来』的,波斯匿王之所以会对我供养礼敬,是因为我的成就正法,是对正法的尊崇,视正法为神圣的缘故。
  婆悉咤!你们大家来自不同种族、不同阶层,有着不同的姓氏,出家而过着无家的正法修学生活,日后,如果别人以世俗的眼光,来质问你们的种姓身分时,那么,你们就回答:『我们是沙门释种之子』好了,或者,也可以这样回答:『我们是梵天之子,从其亲口所生,也即是从正法所生,是正法的继承者。』为什么可以这样回答呢?因为一般人所认知的梵,是不为热恼所迫,能彻底观透世间的智者,这样,梵其实也就是如来的同义语了。」
  接着,佛陀就为婆悉咤述说了人类社会的形成,以及四姓分立的过程。

按语:
  一、本则故事取材自《长部第二七起世因本经》、《长阿含第五小缘经》、《中阿含第一五四婆罗婆堂经》。
  二、世袭的四姓阶级信仰,在印度有着源远流长的历史,一直到现代都还未能彻底根除。相传成立于公元前一千五百年左右的《黎俱吠陀》,其中的〈原人歌〉就说由原人的头部生出婆罗门族,肩膀生出王族,腹部(或腿部)生出平民族,脚底生出奴隶族。「原人」,在哲学思维上,隐含着宇宙人类的创造神之意义,这个创造神的概念,在公元前七百年左右成立的《梵书》中,演变成为神格的大梵天,这时的婆罗门族,就被说成是由梵天头部的口中所生,是梵天的嫡传了。
  三、印度传统信仰的「梵」,是属于一神教。与其它一神教信仰一样,婆罗门族有着唯一创造神「真正子民」、「选民」的种族优越感。只要存在有种族优越感的地方,就不断地会有种族歧视的悲剧发生。从本则故事,可以明确看出佛陀反对这样的种族优越感,所反对的理由,不是因为佛陀不是婆罗门族,而是因为这种信仰与事实不符,也与佛法缘起无我思想相违。依佛法的归类,优越感是一种「我慢」,是「我执」之属,「我慢、我执」则是烦恼与生死流转的根本。所以,人们只要有优越感,不论是有关种族血缘的、男女性别的、学历地位的、财富福报的,就与佛法的修学不相应了。与优越感相对的,是自卑感。自卑感看似不同于优越感,其实执着于「自我」的特性是一样的,也与佛法的修学不相应。
  四、由于所能享有资源的不同,社会上可能会形成不同影响力的阶层。有时,这种阶层的聚集与种族、性别、教育程度、财富地位有关,而且也常接续影响下一代,所以让人有「世袭」与「命运」的错觉。其实,这都还不离「此有故彼有,此无故彼无」的缘起法则。即使不同影响力的各类族群,彼此之间也有深厚的依存性,相互影响而没有绝对性。例如,从事简单低微性质工作者,常常是因为没能接受完整的教育,谋生能力薄弱的缘故。谋生能力薄弱,又导致物质生活相对地匮乏。生活压力的重担,常导致对子女教育的忽略,于是,这类工作者的子女,日后也常走向以这类工作维生。从事这类工作的人,常被轻视,但这类工作如果没人做,必会造成大家生活上的紊乱,即使达官贵人也一样,却又显出大家对这些低微工作者的依赖。
  五、故事中,佛陀说到出家佛弟子们可以自称是「沙门释种之子」,这或许是中国出家众,都以「释」为姓的根据吧。
  六、将「梵」看做是如来,让人有异样的感觉,印顺法师评论为「那应该是为了适应婆罗门文化」。虽然这是《长阿含经》「世界悉檀」的集成特性,但「佛法与婆罗门神学的实质差别性,将会迷糊起来!」(《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与开展》第二六九页)
 楼主| 发表于 2010-11-6 19:16 | 显示全部楼层
佛子入世大讨论之孝顺篇

17.无关年资的非时通达

017.无关年资的非时通达

  有一次,尊者阿难随侍佛陀来到憍赏弥城游化,住在城郊的瞿私多园。
  这天一早,尊者阿难准备进城乞食,看看时候还早,就绕道前往附近一处普行派外道驻留的园林。
  到了外道驻留的园林,尊者阿难与众外道们问讯行礼,一番客套后坐定,尊者阿难听到其中一位外道这样说:
  「任何人,只要能保持十二年清净的梵行,就可以称为漏尽涅槃的修行人了。」
  尊者阿难不喜欢这样的说法,但又不确定到底错在哪里,无法提出反驳,只好保持沉默,心想佛陀一定知道,回去再问佛陀好了。于是,尊者阿难离开了他们,自己进城乞食去了。
  乞食回来,用餐过后,尊者阿难就去见佛陀,将早上听到的论点,向佛陀报告,然后提出他的疑问:
  「世尊!在您的教法与戒律中,可以单依出家修学时间,来认定他是漏尽涅槃的比丘吗?」
  「阿难!在我们的教法与戒律中,单依出家修学时间,是不能认定漏尽涅槃与否的。阿难!有七个通往漏尽涅槃的修行次第,我自己清楚地知道,不只是知道,而且亲身体证,然后也这样教导他人。哪七个呢?那就是信、惭、愧、多闻、精进、念、慧。
  阿难!有的比丘,在满十二年间梵行清净,成就这七个修道次第而漏尽解脱,有的二十四年,有的三十六年,有的四十八年不等。」
按语:
  一、本则故事取材自《增支部第七集第四○经》。
  二、憍赏弥,汉译《阿含经》中多作「拘睒弥」,为佛陀时代印度恒河中游支提国(另一说为婆磋国)的首府。瞿私多园,汉译《阿含经》中多作「瞿师罗园」。「瞿师罗」是一位富家长者的名字,他捐献了一片位于拘睒弥城东南方郊外的园林,并在该园中盖了一座完善的精舍,专供佛陀及比丘众们居住,此座精舍即称为瞿师罗园。(参考《大唐西域记》〈憍赏弥国〉)
  三、普行派外道,原译文为「外道普行者」。「普行者」也译为「游行者」、「遍历者」。古代印度婆罗门将人的一生,依年龄与责任分成四个时期︰学生期、家长期、林栖期、游行期。处于游行期的婆罗门,远离世俗,居无定所,四处游历,故称游行者。佛陀时代,婆罗门以外的修行者众,除了佛陀以外著名的宗教领袖有六位,称为「六师外道」,他们多仿照传统婆罗门教游行期的无家(出家)方式生活,所以也都称为「游行者」,但为了与婆罗门的「游行者」有所区隔,多称为「沙门」。佛典中所说的「游行者」,都指这类之出家者。佛陀或佛弟子原亦称为「沙门」、「游行者」,后来为了与外道出家有所区别,而称为「比丘」(参考《中华佛教百科全书》〈游行〉条)。另,「六师外道」中的末伽梨拘舍梨,末伽梨为其姓,意思是「常行」或「普行」,所以推断译文所说的「外道普行者」,也可能是指末伽梨这一派的修行者。(参考《中华佛教百科全书》〈末伽梨拘舍梨〉)
  四、《增壹阿含第三○品第三经》描述一位证得须陀洹果位,但不会神通的尊者君头波汉,是一群僧众的上座,而证入阿罗汉果,且具足神通能力的尊者均头,只是一位下座沙弥。论上座与下座,是僧团中的伦理,依律典,这是取决于出家年资的:出家年资九年以下的,称为下座,十至十九年的,称为中座,二十至四十九年的,称为上座,超过五十年,德高望重的,称为长老(耆旧长宿)(《毗尼母经》第六卷)。尊者均头沙弥,《须摩提女经》说他是年纪最小的沙弥,只有七岁(最少沙弥,名字均头,年始三四)。这是解脱证果,可以与出家年资无关的另一个例证。不过,证果归证果,僧团中的伦理,还是依出家年资来论的。
  五、梵行的最初意义,应当是指与梵天德行相应的行为要求。梵天有什么特德呢?一是没有男女两性的欲望与性行为,二是慈悲,如慈、悲、喜、舍四无量心,也称为四梵住、四梵行。非婆罗门的出家修行者,当然不会以生梵天为志,所以梵行的内涵,当指清净无暇的德行。
  六、故事末段,从译文来看,含意不太明确。其中,佛陀所说的十二年、二十四年、三十六年、四十八年,想必只是响应外道十二年说的数目而已,不会是至少要十二年才能有成就,因为尊者舍利弗,经佛陀半个月的教导,就证得解脱了(参考故事第七八〈舍利弗的得解脱〉)。另外,故事中佛陀也曾明确地说,佛法修学的成就,不是看修学的年资(时间),而是看解脱的实质内涵完成与否,如信、惭、愧、多闻、精进、念、慧等七者。也就是说,成就解脱并没有时间表,什么时候具足了,就什么时候证入,《杂阿含第五五○经》、《杂阿含第五五四经》说的「非时通达」,就是这个意思(参考印顺法师着《佛法概论》〈第十三章〉)。所以,虽然汉译《阿含经》没有这则故事,但「无关年资」的教说,是一致的。
  七、信、惭、愧、多闻、精进、念、慧等七个通往漏尽涅槃的修行次第,并不是佛陀固定的说法,如《增支部第七集第三九经》就不是这样说的。这种不同,是佛陀契机与教化开合的不同,本则故事不拟以此为探讨重点,只想介绍解脱成就「无关年资」的观念。
 楼主| 发表于 2010-11-6 19:17 | 显示全部楼层
佛子入世大讨论之持戒篇

18.登顶之美

018.登顶之美

  有一次,佛陀到摩揭陀国首都王舍城游化,住在城北的迦兰陀竹园竹林精舍中。而刚出家不久的沙弥阿奇舍那,也在王舍城,住在一处僻静林中的小屋里。
  这天午后,奢耶先那王子正好路过那小屋,看见阿奇舍那沙弥,就进屋去拜访他,并且问他说:
  「贤者!听说安住于不放纵自己,而且积极热诚、坚毅精勤修行的比丘,就可以成就专注的一心,是吗?」
  「的确是的,王子!」
  「贤者!那请就您所知所学,将有关如何不放纵自己,如何积极热诚、坚毅精勤修行,成就专注一心的方法,都教我。」
  「我没办法教你,王子!因为你会听不懂我说什么。如果我试着教你,那我会很累,只是徒增我的困扰而已。」
  「贤者!请您教教我吧,说不定我听得懂呢!」
  「好吧,王子!你听得懂多少就算多少,不懂的,就不要再问我了。」
  「好的,贤者!」
  于是,阿奇舍那沙弥就将他所知所学的,告诉了王子。
  王子听了以后,无法接受,顾不得告别的礼节就走了。走前,还对阿奇舍那沙弥说:
  「照您所说的修法,那是绝无可能的,贤者!没有比丘能做得到!」
  王子离开后,阿奇舍那沙弥就去见佛陀,将这整个经过向佛陀报告。佛陀因而告诉他说:
  「阿奇舍那!像奢耶先那王子那样的人,一直生活在五欲之乐中,享受着五欲之乐,满脑子都是五欲之乐,也一直在追求五欲之乐,要这样的人,对只有透过离欲才能领悟的道理,有所体证或理解,那是办不到的。就如象、马、牛,还未被驯服的,无法像已被驯服的那样。
  又如,有朋友俩相偕登山,一人脚程快,先登顶,从山顶上眺望到远方优美的景色,回头将那山顶之美,告诉还在半山腰的同伴。结果,同伴根本不相信,一直要等到他自己也登上山顶看见了,才了解。
  阿奇舍那!如果你当时能以这两个譬喻,向奢耶先那王子解说,那他一定愿意信受你的教导,也会相信你。」
  「世尊!我哪有您的说服力呢!」
  接着,佛陀又为阿奇舍那沙弥举了驯象师以圈绑、喂食等方法,驯服野象为例子,说明如来对弟子们的渐次教导:
  「阿奇舍那!刚出家的如来弟子,还贪着于五欲之乐,就像森林中野性顽强的野象一样。所以,如来首先教导比丘们守戒清净,即使对微细的犯戒,也要戒慎恐惧。
  接着,教导比丘们要守护六根,不执取六根所认识的,不执取所喜好的。因为,如果不守护好六根,贪、忧之类的恶、不善法就会趁虚侵入内心。
  接着,教导比丘们饮食知量,要以智慧作这样的思惟:进食不是为了享乐,不是为了解瘾,也不是为了身材的丰满迷人、窈窕美丽,而是单纯地为了维持身体,为了活命,为了治疗饥渴之病,为了能达成清净圣洁人生的修行之缘故,并思考:我应当舍断旧有的感受,同时,不让新的感受再生起,健康、无过失,而且舒适地活着。
  接着,教导比丘们不论在日间、初夜、后夜的经行与禅坐,或在中夜的入眠中,都要保持清明,提起正念,以及全然的正知,以净化一颗还有障碍的心。
  接着,教导比丘们要具足正念正知,不论行、住、坐、卧,眠、寤,肢体的屈、伸,穿衣等等日常生活中的行动,都能具足正知正念。
  接着,教导比丘们要选择树林、山上、墓地等僻静之地独处禅修。在乞食用餐之后,上身打直,提起正念,盘腿禅坐,远离对世间的贪爱、瞋恚,远离昏沈瞌睡、掉举不安,断除犹豫疑惑等五盖,然后修习观身、受、心、法的四念处,以热诚的毅力与正知正念,调伏对世间的贪忧。就像将野象圈绑于大柱上,磨掉牠惯于在森林漫游的野性,让牠习惯与人相处一样,修四念处就是为了除去比丘在家的习性与思惟,除去在家生活的忧苦、疲惫与热恼,为趣向解脱涅槃作准备。
  接着,教导比丘们进一步不杂有欲念来修四念处,以成就初禅、第二禅、第三禅、第四禅。然后以稳固、纯净、光明的禅定之心,成就宿命神通、天眼神通,证知苦,证知苦之集,证知苦之灭,证知灭苦之道迹;证知烦恼,证知烦恼之集,证知烦恼之灭,证知灭烦恼之道迹,而得解脱。」

按语:
  一、本则故事取材自《中部第一二五调御地经》、《中阿含第一九八调御地经》。
  二、山顶之美,不是亲自登顶的人,无法完全领会。同样的,解脱者的情境,也只有当证得解脱时,才能完全体会。习惯于五欲之乐的奢耶先那王子,无法接受以离欲为基础的修行方法,就像小学程度的人,听不懂大学课程一样,那是一定的啰。
  三、故事后半段的内容,是一种比丘修学的完整次第,值得注意。这显然是一重戒律、重禅定的修学次第,尤其以修到第四禅,然后成就「宿命通」、「天眼通」,体证四圣谛而得解脱的「漏尽通」之「三明」成就,就是佛陀得正觉的模式。但证诸其它经义,这样的修学次第,应当不是佛法修学中的唯一,因为解脱者中,还有一类不会神通的慧解脱阿罗汉,如故事第八九〈须深盗法〉中所说。
 楼主| 发表于 2010-11-6 19:17 | 显示全部楼层

19.耕一种不一样的田

019.耕一种不一样的田

  有一次,佛陀住在一个婆罗门村落外的树林中。
  村落附近有一个大农场,农场的主人是一位大家都称他为耕田婆罗堕婆阇的婆罗门族人。
  这天早上,耕田婆罗堕婆阇正在农场工作,指挥着工人们犁田与播种。这农场到底有多大呢?当他们工作完毕收工时,光整理犁田用的器具,就有五百具之多,由此可以想见了。
  耕具收拾妥当后,耕田婆罗堕婆阇开始分派食物,给农场中的工人。这时,佛陀正好路过这个农场,要到村落里乞食,佛陀看见他们正在分派食物,就停了下来。
  耕田婆罗堕婆阇看到佛陀停了下来,知道佛陀准备向他乞食,但他心中不满出家人不像他们一样付出劳力工作,所以不打算布施食物给佛陀,就讥讽佛陀说:
  「出家人!我们种田人,依耕种而有食物吃,从来不必向别人乞食,你也应当自己耕种。耕种就有食物吃,不必向别人乞食。」
  「婆罗门!我也耕种,依耕种而有食物吃。」
  「哦?是吗?但是,我们没看见你有耕作的农具,像犁啊、锄头啊,耕牛、牛轭、牛鞭之类的,你怎么敢说自己也耕种,依耕种而有食物吃?
  没有农具也能耕田?我倒要向你讨教讨教。」
  这时,佛陀就说了:
  「正法的信心,是我播种的种子;
   所有的善法,是我耕种的良田;
   精进的毅力,是我驯良的耕牛;
   严谨的修持,是那甘美的雨水。
   智慧是耕犁,惭愧之心是犁柄,
   专注是缰绳,守护六根的正念,
   就是操作这些犁田工具的高手。
   戒护着自己的言行举止,控制着自己的食量;
   真理是拔除杂草的利器,解除束缚的休息处;
   精进是最耐负荷的牛只,带着我快稳地前进;
   带我离开束缚到安全处,不再忧苦不再回头。
   我就是以这样耕种,不死是这样耕种的收成;
   当完成这样的耕种,所有的苦迫也就解除了。」
  耕田婆罗堕婆阇一听,竟有这种不一样的耕作,而深受震撼,不由得赞叹起佛陀来,说佛陀才是最会耕田的人,也对佛陀生起了信心。于是,准备了丰富的食物,想要供养佛陀。
  佛陀说法,一向是为了利益听者,不是为了赢得食物供养,所以拒绝在这种情况下接受食物。耕田婆罗堕婆阇婆罗门只能再次地赞叹佛陀说:
  「瞿昙是最殊胜的导师!尊者瞿昙所说的正法,引导失败倒下的重新站起来;将隐蔽覆盖的显露出来;正如黑暗中的一盏明灯指引着迷路者。我现在就归依世尊、正法与僧伽。但愿尊者瞿昙,接纳我从现在起终身为佛弟子。」

按语:
  一、本则故事取材自《杂阿含第九八经》、《相应部第七相应第一一经》、《别译杂阿含第二六四经》。
  二、这个故事,一方面破斥了一般人对修行者「不劳而获」的误解,另一方面也展现了佛陀「应机说教」技巧的高明:以修行比喻成耕种,将信心、一切善法、精进、智慧、惭愧、专注、正念等修行要项,作巧妙的解说,而将不死的解脱,比拟为耕作的收成,让善于耕种的农人也容易理解与接受。
  三、死亡,是一般人所不喜欢的,因此,故事中佛陀以「不死」为修行耕种的成果,可能对一般人有较强的吸引力。实则,依缘起来说,不死即是不生;不生也不死,就是指涅槃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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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善知识与精进不放逸

020.善知识与精进不放逸

  有一次,尊者阿难从禅修中起来,去见佛陀报告他的心得:
  「世尊!我刚才在禅修中这样想:如果能有善知识的引导,解脱涅槃的修行,就完成一半了!」
  佛陀指正尊者阿难说:
  「不要这么说,阿难!为什么呢?因为有善知识的引导,必能圆满完成清净的修行。我也是因为有善知识的助益,才证得了无上等正觉,然后成为他人的善知识,教导众生以『依远离、依离贪、依灭、向于舍』修七觉支、八正道,度化无数深陷于生、老、病、死的众生,让他们超越而免于生、老、病、死的。
  又,阿难!如果善男子、善女人能跟随善知识修学,就有助于信、闻、施、慧等德行的增长与成就,就像月亮从初一到十五渐渐地变圆、变亮一样。由于跟随善知识修学,有这样的方便与利益,所以说,具足善知识,是全梵行者。」
      ※        ※        ※
  有一次,佛陀来到憍萨罗国的首都舍卫城游化,住在城南郊外的祇树给孤独园。
  这天,憍萨罗国的国君波斯匿王,来拜访佛陀,想要佛陀印证他的一个看法。波斯匿王说:
  「世尊!我独自沈思,认为世尊所教导的正法,可以让人当生就远离苦迫烦热的烧灼;没有时节的限制,就能自觉自证。佛陀实在是我们的善知识、善同伴,不是恶知识、恶同伴。」
  「是啊,大王!依我教导的正法与戒律去修学,就是结交了善知识、善同伴,而不是恶知识、恶同伴,因为我可以引导深陷生老病死、忧悲恼苦的众生,趣向解脱,成就解脱。
  大王!过去阿难比丘曾经来告诉我,他在独自沈思时,认为有善知识的引导,就可以算是修行的一半了,我告诉阿难比丘说,有善知识的引导,不只是修行的一半,而是修行的全部,因为善知识能引导比丘依远离、依离贪、依灭、向于舍而修七觉支、八正道的缘故。
  大王!所以,您不能没有修学的善知识、善同伴,您应当这样修学。
  大王!要有善知识、善同伴,则不能不依于对善法的不放逸。
  大王!不仅您应当依着不放逸,安住于不放逸,也应当要让国王的后宫眷属、文武百官、平民百姓们常常想到:我们的国王依着不放逸,安住于不放逸,我们也应当依着不放逸,安住于不放逸。这样,国王不但以不放逸护卫着自己,也护卫了您的后宫与库藏。」
      ※        ※        ※
  有一次,佛陀在舍卫城祇树给孤独园教导比丘们说:
  「比丘们!在我们自身以外的所有因缘中,除了善知识、善同伴外,我不见有任何其它因缘,能让恶不善法不生起,已生起的断除;能令善法生起,已生起的增广。
  比丘们!善知识、善同伴,能让贪欲、瞋恚、贪睡、掉悔、疑惑,邪见、邪思惟、邪语、邪业、邪命、邪精进、邪念、邪定等恶不善法不生起,已生起的断除;能令念、择法、精进、喜、轻安、定、舍觉支,正见、正思惟、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正定等善法生起,已生起的增广。
  比丘们!相反的,除了恶知识、恶同伴外,我不见有其它外在因缘,能让恶不善法生起,已生起的扩大;能令善法不生起,已生起的萎缩、消失。」

按语:
  一、本则故事前段取材自《杂阿含第七二六经》、《相应部第四五相应第二经》、《增壹阿含第四四品第一○经》,另参考《杂阿含第七六八经》。中段取材自《杂阿含第一二三八经》、《相应部第三相应第一八经》。后段取材自《杂阿含第七一七经》、《杂阿含第七七八经》、《相应部第四五相应第七七经》、《相应部第四五相应第八四经》。
  二、故事前段的发生地,《相应部》作「释迦国」,《杂阿含》作王舍城,《增壹阿含》作舍卫城,虽然传说地点分歧,内容也小有差异,但关于尊者阿难认为有善知识相伴是「半梵行者」,受到佛陀指正为「全梵行」的内容,是一致的。印顺法师以此为例,说明佛陀是怎样的重视善知识(参考《成佛之道》第四五页)。
  三、令恶不善法断除、不生;善法生起、增广,这四件事也叫「四正勤」、「四正断」。要做到这样,非得「起欲、发勤、精进、策心、持心」不可(《集异门足论》大正藏第二六册第三九一页下),所以「四正勤」也是「正精进」、「精进觉支」的内容(《法蕴足论》大正藏第二六册第四九二页中)。
  四、故事中说,善知识是精进修学的最重要「外缘」,那自身内在的「内缘」呢?依《杂阿含第七一六经》、《杂阿含第七七七经》、《相应部第四五相应第八三经》、《相应部第四六相应第二九经》等说,是自己内心的「正思惟」、「如理思惟」了。
  五、观善知识就像从初一到十五渐渐变圆、变亮的月亮,这在《中阿含第一四八何苦经》、《增壹阿含第一七品第七经》、《增支部五集第三一经》中也有相同的比喻,可以参考。
 楼主| 发表于 2010-11-6 19:18 | 显示全部楼层

21.弥醯的独修挫折

021.弥醯的独修挫折

  有一次,尊者弥迦奢罗问佛陀:
  「世尊!怎样才是独住?怎样又是有同伴同住?」
  佛陀回答说:
  「弥迦奢罗!当眼等六根,认识了色等六境时,如果因合意、可爱、愉悦而诱发了欲爱,以致对境界喜悦、赞美而念恋不忘,这就是生起爱染心了。一旦有了爱染心,就有了障碍系缚。像这样,被喜悦、爱染系缚的比丘,即使独自在树林等僻静处居住,也还是有伴同住,为什么呢?渴爱就是他的同伴。
  反之,如果对合意、可爱、愉悦的境界,不喜悦、不赞美、不恋着,没有爱染而心不被系缚,这样的比丘,即使与其它比丘同住,或住在一般人的村子里,也叫作独住,为什么呢?因为他没有渴爱这样的同伴。」
      ※        ※        ※
  有一次,佛陀游化到摩揭陀国境内的阇斗村,住在村落外的庵婆林内,尊者弥醯为佛陀的侍者。
  这天一早,尊者弥醯进入阇斗村乞食。回程时,路过金鞞河边,看到一片环境幽雅的庵婆林,心想:这片林地地势平坦幽静,又有清澈的河水流过,对一位精进的修行人来说,实在是一个理想的好地方,我应当来这里修行,好好精进一番。
  尊者弥醯回去吃饱后,就收拾了随身物品,将坐垫披在肩上,来向佛陀请求允许他前往。
  然而,当时只有尊者弥醯随佛陀同住,其它比丘都还没到,所以佛陀要求尊者弥醯暂缓几天,等其它比丘到达后再离开,以免身旁没有侍者。可是,尊者弥醯却等不及赶着要去那个他认为的好地方,所以对佛陀说:
  「世尊!您已经是个解脱者了,应修应证的,都已修已证,再也没有什么作为可以对您有所增益了。而我呢,当修当证的还很多,如果能到一个好地方,让我好好地精进修行,一定会很有进步。请世尊允许我离开,到那一片庵婆林去精进吧!」
  佛陀还是希望尊者弥醯暂缓离开。可是,坚决的弥醯尊者,仍然作了第三次请求。这时,佛陀只好说:
  「弥醯!你一再说要去精进修行,我还能说什么呢?就随你的意愿去吧!」
  辞别了佛陀,尊者弥醯来到那片幽静的林地,选在一棵树下禅修。
  禅修中,尊者弥醯还是禁不住生起欲念、恚念、害念等三恶念来。此时,尊者弥醯心想:怎么会这样呢?我这么有信心地出家精进修学,还是断除不了这三恶念的染着。想着想着,尊者弥醯又想念起佛陀来了,所以又回去见佛陀。
  见了佛陀,尊者弥醯将他在独修中,不禁生起三恶念的情形,诚实地向佛陀报告。显然,从进入解脱修习的层面来看,尊者弥醯还不够成熟,没有能力独修,所以,佛陀说了:
  「弥醯!有五法,可以让尚未做好修行解脱准备的人,趋于成熟:
  一、亲近善知识,在善知识指导下修学。
  二、遵守波罗提木叉,举止符合威仪,即使对微细罪,也以戒慎恐惧的态度遵守。
  三、熟悉佛法各种法义、论理,并且深入理解、接纳。
  四、坚定精进,主动学习各种方法,以断除自己的恶行,增长善行。
  五、善观生灭无常,成就趣向灭苦的智慧。
  弥醯!有了这五法的修学后,还要继续修习四法:
  一、修习不净观,以断除贪欲。
  二、修习慈悲观,以断除瞋恚。
  三、修习入出息念,以断除散乱心。
  四、修习无常想,以断我慢。
  弥醯!如果能够亲近善知识,有善知识的指导修学,那一定能够勤修禁戒,遵守波罗提木叉,举止符合威仪,对微细罪以戒慎恐惧的态度遵守;熟悉佛法各种法义、论理,深入理解、接纳;坚定精进,主动学习各种方法,以断除恶行,增长善行;善观生灭无常,成就趣向灭苦的智慧;勤修不净观断除贪欲;勤修慈悲观断除瞋恚;勤修入出息念断除散乱心;勤修无常想断我慢。
  弥醯!如果比丘修得无常想,必定可以由此而建立无我想,若比丘得无我想,就能够由此而断除我慢,成就涅槃解脱了。」

按语:
  一、本则故事前段取材自《相应部第三五相应第六三经》、《杂阿含第三○九经》,后段取材自《中阿含第五六弥醯经》、《增支部第九集第三经》。
  二、从故事的前段来看,佛陀是鼓励独修独住的,但不从外在形式来论,只看内心是否有爱染(瞋恚也是爱染的另一种形式)。而从故事的后段来看,亲近善知识是修学佛法的一个重要关键,因为故事中佛陀所说的八种方法,都可以从此建立。我们修学佛法,如果在离解脱成就尚远时(亦即还不够成熟),就独学而无善友,一旦遇上挫折,往往会因为得不到有效的协助与支持而退堕,也可能在缺乏善友的规劝与导正下,不自觉地误入歧途,远离佛法,这都是很可惜的事。
  三、怎样才能亲近善知识,不会独学而无善友呢?佛陀建立的僧团,就是一个很好的模样。在家人也可以尝试效法僧团的模式,组成具有「六和敬」精神的学团,在学团中同修同学,彼此砥砺。在自己亲近善知识的同时,努力修学向上,使自己也能成为别人的善知识,这样,学团中的成员,相互提携,辗转增上,假以时日,大家必能有一定程度的成长。
  四、善知识,《增支部》译为「善友」。广泛来说,可以使自己获益增上的良师、益友,都可以是善知识。但具体的说,像本则故事指出的,能导正自己的行为(进而不犯戒)、增长自己对佛法的理解与修学、减少自己我执我慢的染着,都是善知识了。
  五、波罗提木叉,原意为「善法的初基」、「善法的依止处」,后来专指佛陀为出家众制订的戒条。又因为这些戒条,有引导趣向解脱的功能,所以也称为「别解脱」、「从解脱」(参考印顺法师着《原始佛教圣典之集成》第一一二页),《中阿含第五六弥醯经》就译为「从解脱」。
  六、故事末后「修无常断我慢」那段,《杂阿含第二七○经》作:「无常想者,能建立无我想;圣弟子住无我想,心离我慢,顺得涅槃。」《增支部第九集第一经》作:「若得无常想,则安立无我想;若得无我想,则断我慢,于现法得涅槃。」可以比对来读。这是南、北传《阿含》圣典共传的精义,可见从「无常想→无我想→离我慢→得涅槃」,是当时修学次第的普遍观点。可以说,当时修学的主流下手处,是观无常。后来大乘佛法盛行,强调慈悲心,强调利他,要求从利他中完成自利,观无常的教说相对地少了,似乎大乘与声闻,有很不一样的教说。可是,当我们深入去探究怎样才能「从利他中完成自利」时,我们会发觉,大乘佛法以利他为先的要求,正是以利他来消除自私、自利的自我感,这不也是一种「无我」的实践吗?所以,「从利他中完成自利」,还是同样要进入到「无我」的修学来的。这样看来,「无我」的修学,是大乘与声闻的共通点,也可以说,建立无我想的方法,是可以多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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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贫穷的财主摩诃男

022.贫穷的财主摩诃男
  有一次,一位容貌、形色绝妙的天界众生,到祇树给孤独园问佛陀说:
  「什么东西火烧不掉?风吹不散?
   即使大地全毁了,也不会流散?
   连专门抢夺别人财物的恶王与盗贼,也抢不走?
   哪种宝藏始终不会亡失?」
  佛陀回答说:
  「福分是火烧不掉,风也吹不散,
   恶王与盗贼,任他抢也抢不动,
   即使大地全毁了,也不会流散。
   福分乐报宝藏,始终不会亡失。」
      ※        ※        ※
  有一次,佛陀到憍萨罗国的首都舍卫城游化,住在城南郊外的祇树给孤独园。
  一天近午时分,憍萨罗国波斯匿王来见佛陀,佛陀招呼他说:
  「大王!都中午了,您从哪里忙完过来的?」
  「世尊!今天舍卫城有一位名叫摩诃男的大财主去世了,他的财产没有儿子可以继承,我就是去接收他的财产,刚忙完过来的。
  世尊!您可知道他有多少财产吗?光黄金就有八百万,白银更是不计其数。可是,世尊!您知道吗?这么富有的大财主,吃的竟是发酸的杂米粥,穿的只是三片粗麻布缝成的衣服,乘坐的是一辆老旧破车,车子的遮阳伞盖,还是树枝、树叶搭成的。不曾听说他会布施给沙门、婆罗门,也不见他帮助过贫穷、急难的人,每次吃东西时,一定关起门来,不让那些人看到。」
  「大王!这样的人,不是堂堂正正的人,不论他多富有,充其量也只是个卑贱的穷人罢了。有财富而自己不用,也不供给家人使用,不用来体恤仆役、结交朋友,也不用来供养沙门、婆罗门,以广植让自己生天的福田,不做这样正当的花用,财富也无法一直留在身边,不是遭国王没收,就是落入盗贼之手,或者毁于火灾、洪水,再不,就是被自己不喜欢的继承者接收。
  大王!财富不作正当的分配运用,就等于是没有用的东西一样。就像在一个无人能到之处,有一池甘美甜净的水,但没有人能够享用,最后,渐渐干涸消尽,又有何用?
  所以,大王!应当善用自己的财富,让自己、家人、仆役、好友能够受用而喜乐,并且布施供养沙门、婆罗门,广植自己生天的福田,这样,才能使财富成为有用的东西,而不致于到最后变得一场空,浪费了有用的财富。」
      ※        ※        ※
  有一次,一位名叫郁伽的大臣来见佛陀,告诉佛陀说:
  「真稀有啊,大德!此地的财主弥伽罗,真是富有啊!」
  「郁伽!弥伽罗长者怎么个富有法?」
  「大德!他拥有上亿的黄金,白银就更不计其数了。」
  「郁伽!这些黄金、白银,算得上完全是他实在的财富吗?我不是说这些不是财富,但是,郁伽!你所说的这些财富,是火、水、王、贼、怨敌、继承者所共有的啊。郁伽!只有信财、戒财、惭财、愧财、闻财、舍财、慧财等七种财富,不会与火、水、王、贼、怨敌、继承者所共有。」

按语:
  一、本则故事前段取材自《杂阿含第一二九一经》,中段取材自《杂阿含第一二三二经》、《相应部第三相应第一九经》,后段取材自《增支部第七集第七经》。
  二、故事中的财主摩诃男,恐怕古今中外都有这类人。他们虽然家财万贯,但实际上所过的生活与穷人无异,真是贫穷的财主。《杂阿含第九一经》就称这种人是「愚痴人」,「如饿死狗」。
  三、《大智度论》说,财富、富贵是「五家所共」(大正藏第二五册第一四二页中),「五家所共」的说法,应该就是源自于《阿含经》的教说吧!
  四、常常提醒自己:财富是「五家所共」(「怨敌」或可以与「盗贼」一类,而英译本译作「不喜欢的继承者」),或可以减轻对财富的执取,也有助于降低财富在发生巨变时的冲击。
  五、近来台湾出现「月光族」一词,意思是指「每月把钱花光光」的人。这类人以年轻的「新新人类」居多,他们之所以会这样,或许是源于「钱只有花掉了,才是自己的」之不确定感。不过,如果「把钱花光光」不曾用来广植福田,那也只是徒然养大自己的欲望,而后又被自己养大的欲望所压迫的实质贫穷者罢了。
  六、修福分,当然比保有财富可靠。佛陀说「福分乐报宝藏,始终不会亡失」的意思,是指福分不会因为风、火、王、贼等外来因素而损失,但是,修得再多的福分,也有受报完毕的耗尽时。《杂阿含第二六四经》中,佛陀就举自己为例,叙说自己在过去生中,因长时间的修福,得到了许多「胜妙可爱」的果报,不过也都在长远的生死中「皆悉磨灭」了,因而教导比丘们,应当「永息诸行,厌、离、断欲、解脱」。所以,彻底的说,「信、戒、惭、愧、闻、舍、慧」,才是能真正解决人生苦迫的七种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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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金缕衣的布施

023.金缕衣的布施
  有一次,佛陀来到故乡迦毘罗卫城游化,住在城南的尼拘律园精舍中。
  一天,佛陀的姨妈摩诃波阇波提,拿一件亲手缝制的崭新金缕黄色衣,要布施给佛陀。
  佛陀告诉她说:
  「瞿昙女!这件衣服应该布施给僧众。布施给僧众,便是供养了我,也供养了僧众。」
  但是,摩诃波阇波提再三地执意要佛陀收下,佛陀也再三地要她布施给僧众。
  这时,站在佛陀后面,执扇搧佛的尊者阿难说:
  「世尊!请您收下吧。世尊!摩诃波阇波提瞿昙女照顾您很多,既是您的姨妈,又是您的奶妈与养母,世尊在生母过世后,就是由她哺乳养育您长大的啊。」
  「是啊,阿难!摩诃波阇波提瞿昙女确实照顾我很多,在我母亲过世后,养育我长大。
  阿难!摩诃波阇波提瞿昙女也因为我的缘故,归依了佛、法、僧众,不疑三宝,不疑苦、集、灭、道,离杀、盗、淫、妄、酒,成就了信、戒、施、闻、慧。如果一个人想要以终身礼敬与供养生活所需用品的方式,来报答让自己归依佛、法、僧众的恩人之恩泽,那是报答不了的。
  再者,阿难!能布施十四种个别众生,有大功德,大福报。这十四种是:如来、辟支佛、阿罗汉、向阿罗汉、阿那含、向阿那含、斯陀含、向斯陀含、须陀洹、向须陀洹、离欲外道、精进的修行人、一般人、畜生。阿难!如果布施给畜生,可得到的福报大小为一百,那么,布施一般人为一千,布施精进的修行人为十万,布施离欲外道为十万亿,布施向须陀洹到阿罗汉的圣者,则为无量,布施辟支佛也是无量,更何况是布施如来了。
  再者,阿难!对七类僧众的布施,有大功德,大福报,即使僧众中可能杂有不精进、有名无实的恶比丘,也一样有大功德,大福报。这七类是:一、布施如来在世时的比丘、比丘尼僧众。二、布施如来入灭不久后的比丘、比丘尼僧众。三、只布施比丘众。四、只布施比丘尼众。五、指名特定的比丘众、比丘尼众。六、指名特定的比丘众。七、指名特定的比丘尼众。
  阿难!布施给任何特定的个人,所得的功德与果报,再怎样也不会大于布施给僧众的。
  再者,阿难!有四种布施:一、由行善法的清净施者,布施给行恶法的邪恶受者。此类布施,因施者而清净。二、由行恶法的邪恶施者,布施给行善法的清净受者,此类布施,因受者而清净。三、由行恶法的邪恶施者,布施给行恶法的邪恶受者,此类布施,施者、受者都不清净。四、由行善法的清净施者,布施给也行善法的清净受者,此类布施,施者、受者都清净。」

按语:
一、本则故事取材自《中阿含第一八○瞿昙弥经》、《中部第一四二施分别经》。
二、「金缕衣」,《中部第一四二施分别经》只作「一套新衣」。
三、早期佛教对修行有成就者,安立了四个果,分别是:预流果、一来果、不还果、无学果;或音译为:须陀洹果、斯陀含果、阿那含果、阿罗汉果;或简以:初果、第二果、第三果、第四果。预流果是指初入圣者之流,表示从此迈向圣道而不退,最多再经七番生死流转,就能成就解脱。一来果是预流果之上的成就,最多只再来人间一次,就能成就解脱。不还果是一来果之上的成就,不会再来人间了,就在「不还天」的天界成就解脱。无学果表示已经成就解脱,不再有生死流转了。(参考《杂阿含第一二四八经》等)
四、本则故事,亦广泛地记载于各部律典。律典中,佛陀回答摩诃波阇波提瞿昙女的话,有一句极有意义,那就是佛陀说「我在僧数」(如《五分律》,大正大藏经第二三册第一八五页中)。「我在僧数」,表示佛陀也是僧团中的一分子,与「如来不言:我持于众、我摄于众。」(如来不说:我领导众人,《长阿含第二游行经》)相应。
五、尼拘律园,位于迦毘罗卫城南的尼拘律树林。佛陀成佛后第六年,第一次回家乡时,父亲净饭王为他在此建立一座精舍的林园。当时佛陀在此精舍住了七天,为净饭王说法,也在此林园中接受了姨母所供养的金缕袈裟(金缕衣)。(参考《佛光大辞典》第一八八五页,印顺法师着《印度之佛教》第二九页)
六、佛陀不接受摩诃波阇波提瞿昙女的个别布施,而要她布施给僧众,其实是期望她能获得更大的福报,因为布施僧众的福报,比布施佛陀个人更大。
七、在尊者阿难的多次请求下,后来佛陀允许尊者摩诃波阇波提等女众出家,这是比丘尼僧团成立之始(参考《中阿含第一一六瞿昙弥经》)。而本则故事发生时,尊者摩诃波阇波提还没出家,比丘尼僧团也还没成立,所以,经文后段所说,包括布施比丘尼僧众的「对七类僧众布施」,很有可能是后来增入的(参考菩提比丘英译本批注一二九一),这应为经典增编失误的痕迹。
八、为何布施僧众的功德,大于如来?或许是因为僧团负有「正法久住」的使命,佛法在世间的延续,是靠僧众实际承担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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