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宗经典精华(下册)

承载

渐源仲兴禅师
　　一日，宝盖和尚来访，师便卷起帘子，在方丈内坐。盖一见，乃下却帘便归客位。师令侍者传语：“长老远来不易，犹隔津在。”盖擒住侍者与一掌。
　　者曰：“不用打某甲，有堂头和尚在。”
　　盖曰：“为有堂头老汉，所以打你。”
　　者回，举似师，师曰：“犹隔津住。”
　　夹山善会禅师
　　师会下有一僧到石霜，入门便道：“不审。”
　　霜曰：“不必，阇黎！”
　　僧云：“与么则珍重。”
　　又到岩头，亦云：“不审。”头乃嘘两声。
　　僧云：“与么则珍重。”
　　才回步，头云：“虽是后生，亦能管带。”
　　其僧归，举似师，师明日升堂，乃唤：“昨日从石霜、岩头来的阿师出来，如法举前话。”
　　僧举了，师云：“大众还会么？若无人道，老僧不惜两茎眉毛道去也。”乃云：“石霜虽有杀人刀，且无活人剑；岩头亦有杀人刀，亦有活人剑。”
　　上堂：“我二十年住此同，未曾举着宗门中事。”
　　有僧问：“承和尚有言：‘二十年住此山，未曾举着宗门中事。’是否？”
　　师曰：“是。”僧便掀倒禅床，师休去。
　　至明日普请，掘一坑，令侍者请昨日僧至。曰：“老僧二十年说无义语，今日请上座打杀老僧，埋向坑里，便请便请。若不打杀老僧，上座自着打杀，埋在坑中始得。”其僧归堂，束装潜去。”
　　虎头上座参，师问：“甚处来？”
　　曰：“湖南来。”
　　师曰：“曾到石霜么？”
　　曰：“要路经过，争得不到？”
　　师曰：“闻石霜有球子话，是否？”
　　曰：“和尚也须急着眼始得。”
　　师曰：“作么生是球子？”
　　曰：“跳不出。”
　　师曰：“作么生是球杖？”
　　曰：“没手足。”
　　师曰：“且去！老僧未与阇黎相见。”
　　明日升座，师曰：“昨日新到在么？”头出应诺。
　　师曰：“目前无法，意在日前，不是目前法，非耳目之所到。”
　　头曰：“今日虽问，要且不是。”
　　师曰：“片月难明，非关天地。”
　　头曰：“莫（上尸下豕）佛。”便作掀禅床势。
　　师曰：“且缓缓！亏着上座什么处？”
　　头竖起拳曰：“目前还着得这个么？”
　　师曰：“作家！作家！”头又怍掀禅床势。
　　师曰：“大众！看这一员战将，若是门庭布列，山僧不如他；若据入理之谈，也较山僧一级地。”

承载

德山宣鉴禅师
　　师担《青龙疏钞》出蜀，至澧阳路上，见一婆子卖饼，因息肩，买饼点心。婆指担曰：“这个是仆么文字？”
　　师曰：“《青龙疏钞》。”
　　婆曰：“讲何经？”
　　师曰：“《金刚经》。”
　　婆曰：“我有一问，你若答得，施于点心；若答不得，且别处去。《金刚经》道：‘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呵得，未来心不可得。’未审上座点那个心？”师无语。
　　师至龙潭，上法堂曰：“久向龙潭，及乎到来，潭又不见，龙又不现。”
　　潭引身曰：“子亲到龙潭。”师无语，遂栖止焉。
　　一夕，侍立次，潭曰：“更深，何不下去？”
　　师珍重便出，却回，曰：“外面黑。”潭点纸烛度与师，师拟接，潭复吹灭，师丁此大悟，便礼拜。
　　潭曰：“子见个什么？”
　　师曰：“从今向去，更不疑天下老和尚舌头也。”
　　潭渭众曰：“可中有个汉，牙如剑树。口似血盆，一棒打不回头，他时向孤峰顺上立吾道去在。”
　　师将《疏钞》堆法堂前，举火炬曰：“穷诸玄辩，若一毫置于太虚；竭世枢机，似一滴投于巨壑。”遂焚。
　　师抵沩出，挟复子上法堂，从西过东，从东过西，曰：“有么？有么？”
　　山坐次，殊不顾盼，师曰：“无，无。”便出。至门首，乃曰：“虽然如此，也不得草草。”遂县威仪：再入相见；才跨门，提起座其，曰：“和尚！”山拟取拂子，师便喝，拂袖而出。
　　沩山至晚问首座：“今日新到住否？”
　　座曰：“当时背却法堂，着草鞋出去也。”
　　山曰：“此子已后向孤峰顶上盘结草庵，呵佛骂祖去住。”
　　小参，示众曰：“今夜不答话，问话者三十捧。”时有僧出礼拜，师便打。
　　僧曰：“某甲话也未间，和尚因什么打某甲？”
　　师曰：“汝是什幺处人？”
　　曰：“新罗人。”
　　师曰：“未跨船舷，好与三十棒。”
　　示众：“道得也三十棒，道不得也三十棒。”
　　临济闻得，谓洛浦曰：“汝去问他，道得为什么也三十俸，侍伊打，汝接住棒送一送，看伊作么生？”
　　浦如教而问，师便打，浦接住送一送，师便归方丈。
　　浦回，举似临济，济曰：“我从来疑这汉。虽然如是，你还识德山么？”浦拟议，济便打。
　　龙牙问：“学人仗镆鎁剑拟取师头时如何？”
　　师引颈近前曰：“ (外囗内力)！”
　　牙曰：“头落也。”师呵呵大笑。
　　牙后到洞山，举前话，山曰：“德山道什么？”
　　牙曰：“德山无语。”
　　洞口：“莫道无语，且将德山落的又呈似老僧看。”牙方省，便忏谢。
　　有僧举似师，师曰：“洞山老人不识好恶，这汉死米多少时？救得有什么用处？”
　　有僧相看，乃近前作相扑势，师曰：“与么无礼，合吃山僧手里棒！”僧拂袖便行。
　　师曰：“饶汝如是，也只得一半。”僧转身便喝。
　　师曰：“须是我打你始得。”
　　曰：“诸方有明眼人在。”
　　师曰：“天然有眼。”
　　僧擘开眼曰：“猫。”便出。
　　师曰：“黄河三千年一度清。”
　　僧参，师问罗那：“今日几人新到？”
　　曰：“八人。”
　　师曰：“唤来一时生按着。”
　　上堂：“及尽知也，直得三世诸佛口挂壁上，犹有一人呵呵大笑，若识此人，参学事毕。”
　　示众：“有言时，骑虎头，收虎尾，第一句下明宗旨；无言时，觌露机锋，如同电拂。”
　　师因疾，僧问：“还有不病者也无？”
　　师曰：“有。”
　　曰：“如何是不病者？”
　　师曰：“阿（左口右耶）！阿（左口右耶）！”师复告众曰：“扪空追响，劳汝心神，梦觉觉非，竟有何事？”　　
　

承载

洞山良价悟本禅师
　　师初行脚时，路逢一婆担水，师索水饮，婆曰：“水不妨饮，婆有一问，须先问过。且道水具几尘？”
　　师曰：“不具诸尘。”
　　婆云：“去！休污我水担。”
　　他日，因供养云岩真次，僧问：“先师道‘只这是’，莫便是否？”
　　师曰：“是。”
　　曰：“意旨如何？”
　　师曰：“当时几错会先师意。”
　　曰：“未审先师还知有也无？”
　　师曰：“若不知有，争解恁么道？若知有，争肯恁么道？”
　　云岩讳日营斋，僧问：“和尚于云岩处得何指示？”
　　师曰：“虽在彼中，不蒙指示。”
　　曰：“既不蒙指示，又用设斋作什么？”
　　师曰：“争敢违背他？”
　　曰：“和尚初见南泉，为什么却与云岩设斋？”
　　师曰：“我不重先师道德、佛法，只重他不为我说破。”
　　曰：“和尚为先师设斋，还肯先师也无？”
　　师曰：“半肯半不肯。”
　　曰：“为什么不全肯？”
　　师曰：“若全肯，即辜负先师也。”
　　师与泰首座冬节吃果子次，乃问：“有一物，上拄天，下拄地，黑似漆，常在动用中，动用中收不得，且道过在什么处””
　　泰曰：“过在动用中。”师唤侍者掇退果桌。
　　问雪峰：“从甚处来？”
　　曰：“天台来。”
　　师曰：“见智者否？”
　　曰：“义存吃铁棒有分。”
　　雪峰上问讯，师曰：“入门来须有语，不得道早个入了也。”
　　峰曰：“某甲无口。”
　　师曰：“无口且从，还我眼来。”峰无语。
　　雪峰搬柴次，乃于师面前抛下一束，师曰：“重多少？”
　　峰曰：“尽大地人提不起。”
　　师曰：“争得到这里？”峰无语。
　　冼钵次，见两乌争虾蟆，有僧便问：“这个因什么到恁么地？”
　　师曰：“只为阇黎。”
　　问：“三身之中，阿哪身不堕众数？”
　　师曰：“吾尝于此切。”
　　陈尚书问师：“五十一位菩萨中，为仆么不见妙觉？”
　　师曰：“尚书亲见妙觉。”
　　官人问：“有人修行台？”
　　师曰：“待公作男子即修行。”
　　师有时曰：“体得佛向上啊，方有些子语活分。”
　　僧问：“如何足语话？”
　　师曰：“语话时阇黎不闻。”
　　曰：“和尚还闻否？”
　　师曰：“不语话时即闻。”
　　僧问：“如何是佛向上人？”
　　师曰：“非佛。”
　　师不安，令沙弥传语云居，乃属曰：“他或问：“和尚安乐否？”但道：‘云岩路相次绝也。’汝下此语须远立，恐他打汝。”沙弥领旨去，传语声未绝，早被云居打一棒。
　　将圆寂，渭众曰：“吾有闲名在世，谁人为吾除得？”众皆无对。
　　时沙弥出曰：“请和尚法号。”
　　师曰：“吾闲名已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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睦州刺史陈操简书
　　公问僧：“有个事与上座商量，得么？”
　　曰：“合取狗口！”
　　公自掴口曰：“某甲罪过！”
　　曰：“知过必改。”
　　公曰：“恁么则乞上座口吃饭，得么？”
　　斋次，拈起胡饼问僧：“江四、湖南还有这个么？”
　　曰：“尚书适来吃个什么？” 公曰：“敲钟谢响。”
　　又与僚属登楼次，见数僧行来，有一官人曰：“来者总址行脚公僧。”
　　曰：“不是。”
　　曰：“焉知不是？”
　　公曰：“待来勘过。”
　　须臾，僧至楼前，公蓦唤：“上座！”僧皆举首。
　　公渭诸官曰：“不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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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着文喜禅师
　　师往五台山华华严寺，至金刚窟礼谒，遇一老翁牵牛而行，邀师入寺，翁呼均提，有童子应声出迎，翁纵牛，引师升堂，堂宇皆耀金色，翁踞床，指绣墩命坐，翁曰：“近自何来？？
　　师曰：“南方。”
　　翁曰：“南方佛法如何住持？”
　　师曰：“末法比丘少奉戒律。”
　　翁曰：“多少众？”
　　师曰：“或三百，或五百。”
　　师却问：“此间佛法如何住持？”
　　翁曰：“龙蛇混杂，凡圣同居。”
　　日师曰：“多少众？”
　　翁曰：“前三三，后三三。”
　　翁呼童子致茶，并进酥酪，师食之，觉心意开爽。翁拈起玻璃盏问曰：“南方还有这个否？”
　　师曰：“无。”
　　翁曰：“寻常将什么吃茶？”师无对，辞退翁，令奄子相送。
　　师问童子：“前三三，后三三，是多少？”
　　童召：“大德！”师应喏。
　　童曰：“是多少？”
　　师复问曰：“此为何处？”
　　童曰：“此金刚窟般若寺也。”师凄然悟彼翁者即文殊也，不可再见，即稽首童子，愿乞一言为别。童说偈曰：
　　面上无嗔供养具，口里无嗔吐妙香。
　　心里无嗔是珍宝，无垢无染是真常。
　　言讫，均提与寺俱隐，但见五色云中，文殊乘金毛狮子往来，忽有白云自东方来覆之不见。
　　师因驻锡五台，后参仰山，顿了心契，令充典座，文殊尝现于粥镬上，师以搅粥篦便打曰：“文殊白文殊，文喜自文喜。”
　　殊乃说偈曰：
　　苫瓠连根苫，甜瓜彻蒂甜。
　　修行三大劫，却被老僧嫌。
　　一日，有异僧来求斋食，师减己分馈之。仰山预知，问曰：“适来果位人至，汝结食否？”
　　师曰：“辍己回施。”
　　仰曰：“汝大利益。”
　　霍山景通禅师
　　有行者问：“如伺是佛法大意？”师乃礼拜。
　　行者曰：“和尚为什么礼俗人？”
　　师曰：“汝不见道：尊重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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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化存奖禅师
　　师到大觉为院主。一日，觉唤：“院主！我闻你道：‘向南方行脚一遭，柱杖头不曾拨着一个会佛法的。’你恁个什么道理与么道？”师便喝，觉便打；师又喝，觉又打。
　　师来日从法堂过，觉召：“院主！我直下疑你昨日这两喝。”师又喝，觉又打；师再喝，觉亦打。
　　师曰：“某甲于三圣师见处学得个宾主句，总被师见折倒了也，愿与某甲个安乐法门。”
　　觉曰：“这瞎汉！来这里纳败缺。脱下衲衣，痛打一顿。”师于言下荐得临济先师在黄檗处吃俸的道理。
　　师后开堂日拈香曰：“此一炷香，本为三圣师见，三圣与我太孤；本为大觉师兄，大觉于我太赊；不如供养临济先师。”
　　师谓克宾维那曰：“汝不久为唱导之师。”
　　宾曰：“不入这保社。”
　　师曰：“会了不入？不会了不入？”
　　曰：“总不与么。”
　　师便打曰：“克宾维那法战不胜，罚钱五贯，设饡饭一堂。”
　　次日，师自一椎曰：“克宾维那法战不胜，不得吃饭，即便出院。”
　　示众曰：“若是作家战将，便请单刀商入，更莫如何若何。”
　　有旻德禅师出礼拜，起便喝，师亦喝；德又喝．师又喝；德礼拜归众，师同：“适来若是别人，三十棒一俸也较不得。何故？为他旻德会一喝不作一喝用。”
　　师见同参来，才上法堂，师便喝，僧亦喝；师又喝，僧亦喝；师近前拈棒，僧又喝。师曰：“你看！这瞎汉犹作主在。”僧拟议，师育打下法堂。
　　侍者请问：“适来那僧有甚触忤和尚？”
　　师口：“他适来也有权，也有实，也有照，也有用，及乎我将手问伊面前横两横，到这里却去不得。似这般瞎汉，不打更待何时？”僧礼拜。
　　后唐庄宗车驾幸河北，回至魏府行宫，诏师问曰：“朕收中原，获得一宝，未曾有人酬价。
　　师曰：“请陛下宝看。”帝以两手舒幞头脚。
　　师曰：“君王之宝，谁敢酬价？”宗大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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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州宝寿沼禅师
　　师在方丈坐，因僧问讯次，师曰：“百千诸圣尽不出此方丈内。”
　　曰：“只如古人道‘大千沙界海中沤’，未审此方丈向什么处着？”
　　师曰：“千圣现在。”
　　曰：“阿谁证明？”师便掷下拂子，僧从西过东立，师便打。 僧曰：“若不久参，焉知端的？”
　　师曰：“三十年后此话大行。” 师问僧：“甚处来？”
　　曰：“西山来。”
　　师曰：“见猕猴么？”
　　曰：“见。”
　　师曰：“作什么伎俩？”
　　曰：“见某甲，一个伎俩也作不得。”师便打。
　　三圣院慧然禅师
　　师至仰山，山问：“汝名什么？”
　　师曰：“慧寂。”
　　山曰：“慧寂是我名。”
　　师曰：“我名慧然。”山大笑。
　　到德山，才展座具，山曰：“莫展炊巾，这里无残羹馊饭。”
　　师曰：“纵有，也无着处。”山便打。师接住捧。推向禅床上；山大笑，师哭苍天，便下参堂。
　　堂中首座号踢天，问：“行脚高土须得本道公验，作么生是本道公验？”
　　师曰：“道什么？”
　　座再问，师打一座具曰：“这漆桶，前后触忤多少贤良！”座拟人事，师便过第二座人事。
　　问僧：“近离甚处？”僧便喝，师亦喝；僧又喝。师义喝。
　　僧曰：“行棒即瞎。”便喝，师拈俸，僧乃转身作受棒势。
　　师曰：“下坡不走，快便难逢。”便捧。
　　僧曰：“这贼！”便出去，师遂抛下棒。
　　次有僧问：“适来争容得这僧？”
　　师曰：“是伊见先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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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州万寿和尚
　　师访宝寿，宝寿坐不起，师展座具，宝寿下禅床；师却坐，宝寿骤入方丈闭却门。知事见师坐不起，曰：“请和尚库下吃茶。”师乃归院。
　　翌日，宝寿来复谒，师踞禅床；宝寿展座具，师亦下禅床；宝寿却坐，师归方丈闭却门。宝寿入侍者寮取灰，幽却方丈门便归去。师遂开门，见曰：“我不恁么，他却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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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谈空和筒
　　镇州牧有姑为尼。行脚回，欲开堂为人，牧令师勘过，师问口：“见说汝欲开常为人，是否？”
　　尼曰：“是。”
　　师曰：“尼是五障之身，当作么生为人？”
　　尼曰：“龙女八岁南方无垢世界成等正觉。又作么生？”
　　师曰：“龙女有十八变，你试一变看。”
　　尼曰：“设使变得，也只是个野狐精。”师便打。
　　牧闻举，乃曰：“和尚棒折那。”
　　虎溪庵主
　　僧问：“庵主在这里多少年也。”
　　师曰：“只见冬凋夏长，年代总不记得。”
　　曰：“大好不记得。”
　　师曰：“汝道我在这里得多少年也。”
　　曰：“冬洲夏长呢。”
　　师曰：“闹市里虎。”
　　桐峰庵主
　　有老人入山参，师曰：“住在甚处？”老人不语。
　　师曰：“善能对机。”老人地上拈一枝草示师。师便喝；老人礼拜，师便归庵。
　　老人曰：“与么疑杀一切人在。”
　　杉洋庵主
　　有僧到参，师问：“阿谁？”
　　曰：“杉洋庵主。”
　　师曰：“是我。”僧便喝，师作嘘声。
　　僧曰：“犹要棒吃在。”师便打。
　　问僧：“什么处来？” 曰：“江西来。”
　　师竖起痒和子曰：“江西还有这个么？”僧拓膝闭目。
　　师曰：“东家厮儿却向西家使唤。”
　　僧曰：“有口不烦宾主说。”
　　师曰：“适来患聋，而今患哑。”
　　僧曰：“买铁得金，一场富贵。”
　　师曰：“客作无功．未免逃避。”僧便行。
　　师曰：“自累犹可，莫累老僧。”
　　豁上座
　　师参德山，山才见。下禅床作抽座具势，师目：“这个且置，或遇心境一如的人来，向伊道什么，免被诸方俭责？”
　　山曰：“犹较昔日三步在，别作个主人公来。”师便喝。山默然。
　　师曰：“塞却这老汉咽喉也！”拂袖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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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峰道虔禅师
　　师为石霜侍者，洎霜归寂，众请首座继住持，师白众曰：“须明得先师意始可。”
　　座曰：“先师有什么意？”
　　师曰：“先师道：‘休去、歇去、冷湫湫地去、一念万年去、寒灰枯木去、古庙香炉去、一条白练去。’其余则小问，如何是一条白练去？”
　　座曰：“这个只是明一色边事。”
　　师曰：“原来未会先师意在。”
　　座曰：“你小肯我那？但装香来，香烟断处若上不得，即不会先师意。”
　　遂焚香，香烟未断，座已脱去。师拊座背曰：“坐脱立亡即不无，先师意未梦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