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主 |
发表于 2018-5-11 21:55
|
显示全部楼层
念啦。(众随着念:《论语》为政第二。)
(念了几遍以后)上人说:这是《论语》,不是“伦”;“论”,议论的论──论语。《论语》为政第二。(众等随师又念了几遍。)
上人:这是这个题目,里边这个“论”了,这是《论语》了。这说“子曰”。(众等随念:“子曰”。)
(16)子曰。攻乎异端。斯害也已。
(17)由。诲女知之乎。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上人:“子曰。攻乎异端”(众等随师念了若干遍,均略之。)
上人:“斯害也已”(众等随师念了若干遍,均略之。)
上人:“子曰。”
众等:“子曰。”
上人:“由。”
众等:“由。”
上人:“诲汝知之乎。”
众等:“诲汝知之乎。”
上人:“子曰。由。”
众等:“子曰。由。”
上人:“诲汝知之乎。”
众等:“诲汝知之乎。”
上人:“子曰。由。”
众等:“子曰。由。”
上人:“诲汝知之乎。”
众等:“诲汝知之乎。”
上人:“子曰。由。”
众等:“子曰。由。”
上人:“诲汝知之乎。”
众等:“诲汝知之乎。”
上人:“子曰。由。”
众等:“子曰。由”
上人:“诲汝知之乎。”
众等:“诲汝知之乎。”
上人:“知之为知之。”
众等:“知之为知之。”
上人:“不知为不知。”
众等:“不知为不知。”
上人:“是知也。”
众等:“是知也。”
(反覆念了若干遍以后,又从头反覆念了若干遍,均略之。)
上人:“子曰。”
众等:“子曰。”
上人:“攻乎异端。”
众等:“攻乎异端。”
上人:“斯害也已。”
众等:“斯害也已。”
(从头开始,重复了几遍,均略之。)
上人:字都认识了没有?果陀,字都认识了没有?
弟子:(……)
上人:啊?认识了没认识啊?(英译......)
前边讲已经讲过很多了,这“为政”。“为政”就是学着怎么样作官,怎么样去治理国家,这叫为政。所以读书的人,都应该懂得怎么样治国。
“子曰。攻乎异端。斯害也已”:“攻”就是去学习,去研究学习。“异端”就是旁门外道。在中国,所谓异端是什么呢?就是杨朱墨翟这个学说。杨朱墨翟,杨子──杨雄。这个杨子他什么事情都为自己,对自己没有利益的事情,什么事情他也不干,一举一动都要为他自己利益作着想。唯利是事,对于自己没有利益的事情,什么他都不做,就是自私;很自私的,“杨子为我。”
怎么样自私法呢?“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他把他这个毫毛拔下来一根,就一根毫毛那么多的,对天下人人都有利益,他也不干的。你看这个人自私不自私?
墨子呢?墨子是兼爱,也就是博爱。博爱,怎么样呢?“摩顶放踵利天下。为之”:从他头顶上,用一把刀砍到他脚底下,把他身体给分开了,“利天下。为之”:他对天下有利的事情他要去做去。所以一个是“为我”,一个是“兼爱”。
兼爱,就爱人如己,爱敌人比爱自己还更厉害,所以这个“摩顶放踵”,从他头顶上,用一把刀砍到他脚底下,把这身体给分开;他自己无论受什么样的痛苦,只要对于天下人有利益,他也去做去,这叫“兼爱”。
在墨子那时候,那是列国的时代,就会造飞机。所以你们不要以为这个飞机是现代才有的,觉得很奇怪。在中国列国的时候,已经有人会造飞机了。不过那个时候中国人保守,他不发展这种的工具。他一个人造,再就没有传给人,所以以后也就没有人会造了。还有三国时代那个诸葛亮,会造“木牛流马”。那个木牛流马造的就像现在这个卡车似地,那个机器,你人一转那个机器,它自己就会走了,也不用吃草,也不用吃饲料,就这么妙的。可是后人没有人发明,所以就都失传了。这是在中国古代的时候就有这个。
这个“杨子为我”,连他父亲都不顾,这叫“是无父也”。“墨子兼爱是无君也”:墨子兼爱一切的人,他是没有这个君臣的分别了,弄得没有什么远近亲疏了。可是他那个并不是行菩萨道。他就懂得那个兼爱,那么究竟为什么兼爱呢?他也不知道,所以这叫异端了。
那么现在佛教这个慈悲喜舍,和他那个又不同。佛教虽然说行菩萨道,但是它都有一个因缘,还是有一个等级的,不是像他那样那么笼统颟顸,不像那样子。所以孟子才骂这个杨墨,说“杨子为我。是无君也”:他没有君父,没有君,也没有他爸爸了;他只为自己。“墨子兼爱”:他没有亲疏远近的分别,这个“无父也。”他拿人家都当他爸爸来看,这叫“无父也。”“无父无君是禽兽也”:他说他也没有爸爸,也没有一个君王,没有一个长幼尊卑,都是大家平等兼爱。
他那个兼爱,也就是好像现在那个,大约像那个叶利钦(音。Oregon?)那个叫什么Rajneesh。那个Rajneesh的地方也不准结婚,但是许可人随便性行为。他那个兼爱,大约就有这种的成份在里头,这是一种邪说,这叫异端。
“攻乎异端”∶就是学习这种的邪说。“斯害也已”:说这是有大的害处。这要是为政府的,许可人作这种的事情,这对国家有大害的,所以说“斯害也已。”“斯”,就是“这个”,这种的邪说,一定有大害处。听得懂了吗?你们这个大人听得懂这一句《论语》了吗?这是议论,就是讨论这个问题。懂了没懂啊?
弟子:懂、懂、懂。
上人:你懂了没懂啊?
另一位弟子:我不懂。
上人:你不懂啊?谁懂啊?(英译)
上人:唉!教这些个小学生,真是很难教的!很难教的,要有点忍耐心。你看我,费了这么多气力,他还说“我不懂”啊!
第二句这“子曰”,懂不懂啊?“子曰”,就是孔子说话了。“子曰”是孔子说了。懂不懂啊?你懂不懂?讲啊,这回懂不懂?
弟子:不懂。
上人:还不懂?你这“不懂学生”啊!你这个学生是个“不懂学生”啊!
“子曰。由”:这个“由”,就是仲由,就是子路。孔子称他一个名字,就好像说:“果陀!”
吾“诲汝知之乎”:说我教你,你知道吗?你知道不知道啊?他说:“我不知道。”(众笑)这是孔子那儿说了,说:仲由啊!“诲汝知之乎”∶说我教你的道理,你懂不懂啊?他说:“不懂。”
那就说“知之为知之”:你要懂嘛,就说懂。“不知为不知”:你要一点也不懂嘛,就说不懂。他就“不懂”∶大约游水游惯了,游水,往水里一跳──“不懂”(“扑通”的谐音),他挂着游水呢!“是知也”:说我知道了。是,我知道了。
哎!我再给你们讲一遍啊。
“子曰。攻乎异端。斯害也已。”果陀,来,我教你。来来来,coming,我教你。你教他们,你看那个第一行“子曰”。你说“子曰”。
果陀:“子曰。”
上人:“子”,是谁?(没有回答。)孔子,“子”是孔子。来,我教你,我一定要教你懂了才得。好了,上来要懂,不要怕。来,上来;站好,来。你不要合掌,你要活泼天真。这个叫“子。”
果陀:“子”
上人:是谁?
果陀:老子。
上人:啊?
果陀:老子。
上人:孔子。小子,这是“子曰”。“曰”是说了,talking;“曰”是talking。“子”是Confucius,孔夫子。这个“子”是孔夫子,“曰”是说了,talking,这叫“曰”。这不是个“日”,这是扁扁的。“日”嘛,是这么样长长的这么样子。这个是“曰”。“攻”∶“攻”是 study、study,talking。
果陀:study。
上人:我教你,你讲给他们听。你说:“‘子’是孔子。”给他们说。
果陀:“子”是孔子。(众笑。)
上人:啊!“曰”是 talking。
果陀:“曰”是 talking。(众笑。)
上人:嗯!笑什么?我这教我的;他也可以教你们。
上人:“攻”是 study。
果陀:“攻”是 study。
上人:哎!“乎”:“乎”是虚字,是在这儿没有什么意义的,没有什么意思的。“攻乎”:就是你学习异端。这个“乎”是语助词,帮助这句话呢。这个“异端”:异端意思 outside way, outside way,异端。“异”是 different,“异”is different。Talking。
果陀:“异”is different.
上人:“端”是 outside way, outside way.
(果陀大约没听懂老和尚的发音,故有人提醒说:outside way.)
果陀:哦!“端”is outside way.
上人:Like Mr. 杨、Mr.朱、Mr.翟、Mr.墨。Mr. 杨,like Mr. 杨、Mr.墨。This is different name 啊,talking.
果陀:(听不清果陀说什么。众笑。)
上人:Outside way. OK?“斯害也已”:This is a big harming. This is“斯害也已”is big harming.
果陀:“斯害也已”is big harming.
上人:啊!OK. 你要胆。你不要怕,我要叫你来 going do, do teacher 啊!OK.
(由。诲女知之乎。不知为不知。是知也。)这个是“子曰”:就孔子说了,孔子talking.
果陀:孔子talking.
上人:“由”is仲由,仲由、仲由。“由”is people's name. People's first name is“由”. This person is called“由”, is people's name。
果陀:Somebody's name?
上人:Yes.
“诲汝知之乎”:“诲”is teaching. I'm teaching you. You understand? 你懂不懂啊?teaching,“诲”就是 teaching;我教你。“知之乎”:你知道不知道啊?You know? You don't know?“乎”是问,询问词。询问,就问一问你,你知道不知道啊?you know is not?啊!
“知之为知之”:你要知道嘛,you know is OK. knowing, knowing. “不知为不知”:If you don't know, you can say you don't know.“是知也”:我是知道的。I really know. OK.
你要 study, study teaching. OK? Don't like be scared of everything. OK? Make you have very strong wisdom. OK?
(18)子张学甘禄。子曰。多闻阙疑。慎言其余。则寡尤。多闻阙殆。慎行其余。则寡悔。言寡尤。行寡悔。禄在其中矣。
(……)
上人:出来讲一讲,(……)能念,可是你们现在好几个人出来念,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人现在能背得出来?读中文;你们跟着我来读。(英译。)
上人:《论语》。
众等:《论语》。
上人:为政第二。
众等:为政第二。
上人:子张学干禄。
众等:子张学干禄。
上人:子曰。
众等:子曰。
上人:多闻阙疑。
众等:多闻阙疑。
上人:慎言其余。
众等:慎言其余。
上人:则寡尤。
众等:则寡尤。
上人:多见阙殆。
众等:多见阙殆。
上人:慎行其余。
众等:慎行其余。
上人:则寡悔。
众等:则寡悔。
上人:言寡尤。
众等:言寡尤。
上人:行寡悔。
众等:行寡悔。
上人:禄在其中矣。
众等:禄在其中矣。
上人:子张学(……)一直把它活动;不是一定的,所以叫学生他琢磨不透。他找不着你的这个门径,那么他就要注意了。“子张学干禄”:这“干禄”两个字怎么讲?你头先讲的我也没听清楚(……)学着怎么样能求到禄位。
“子张”是孔子一个学生,他就向往作官,有这个作官的欲念,所以他就请问老师去了,说:“老师,我得怎么样能想什么办法,行一个什么贿赂啊,是怎么样才能作一个大官呢?”这“学干禄”∶干,求这个俸禄;干,求这个爵禄:干,求去。
那么孔子一听,这个学生真是没有出息,是一个搞名搞利的。但是也不能不应付他,所以就设了一个问题,说“多闻阙疑”:你去集思广益,多多地用这个旁人的所听来的;可是那个有所怀疑的,就不要去实行。说这作官的方法得要怎么样子?你去“多闻”,就是各方面搜集、搜罗情报,作间谍。那么“阙疑”:那个有怀疑的,你觉得有问题的那个事情,你就不要说它。“慎言其余”:你就说的要很靠得住地,很真实地,没有一点可怀疑的,要这样子,“慎言其余。”
“则寡尤”:这样你就不会有什么错了,也不会招来一些个怨尤了,也不会有什么麻烦发生了,这个“则寡尤。”“则寡尤”就是寡少这个错处。
那么“多见阙殆”:你也要多多去见识,不要闭门造车,故步自封,不要固执己见,你要“多见”,看见人家怎么样作。“阙殆”:那个危险的事情,你不要去作去;那个不合理的事情,你不要去作去,你保留着它。“则寡悔”:你作什么事情就不会后悔了,不会有很多烦恼发生了。“则寡悔”∶你言语之间没有什么错处了,没有什么怨尤了。你这个行为也不会有什么懊恼,或有什么觉得很烦恼。这样子的话,“禄在其中矣”:你作这个官禄,你这个官位就会保得住了。这个,你一定就有官作了。
这是孔子教他的,所以说“言寡尤。行寡悔。禄在其中矣。”“禄在其中矣”:那个禄,就在你这个言语之间和行为之间没有错误,那么就可以保留住你这个地位了。
今天讲的还是《论语》。这个《论语》就是互相谈话;你不要以为这个《论语》就有什么高深的意思,就是大家这儿谈论的这个语言。那么谈论,这都很随便地,很不加造作地,那么很自然地在那儿互相问答,互相讨论这一些个问题,所以这叫《论语》。
那么总起来呢,这在学校里可以叫亚洲文学;这是亚洲一种文化的产品。(录音带断。)所以你要写这个什么(录音带......)讲《论语》,是令人很笑的;不是笑《论语》。你这个就是包括在亚洲文学里头的一部份。那么人家问你,说:“你们的大学里头讲什么课程啊?”说:“我们讲《论语》。”你要单这么样一说,人家就觉得:“喔!你们知道的太少了。”你要说“亚洲文学”──这个《论语》在亚洲文学里头包括着。这亚洲,差不离的就是日本、韩国,乃至于新加坡、马来亚、台湾,这个亚洲的文学他们都懂。
所以,你们要懂这个大体上的这个意思。那么现在讲的是“为政”。“为政”就是讲怎么样去作官。这一类的“论语”,都是研究怎么样才能去作国家的一个好官,所以这叫“为政”,还是它属于这个《论语》的第二。
上人念原文:
(19)哀公问曰。何为则民服。孔子对曰。举直错诸枉。则民服。举枉错诸直。则民不服。
(20)季康子问。使民敬忠以劝。如之何。子曰。临之以庄。则敬。孝慈。则忠。举善而教不能。则劝。
(21)或谓孔子曰。子奚不为政。子曰。书云孝乎。惟孝友于兄弟。是亦为政。(弟子提醒:“施于有政。”)啊!施于有政。是亦为政。奚其为为政。
真把我气坏了,气得我都忘了;把我的《论语》都忘了。你说你的“功德”多大!真是无量无边的“功德”啊!
“哀公问曰”:哀公是鲁哀公,问孔子,就说“何为则民服”:怎么样子作法才能令老百姓佩服呢?一般老百姓才能不反对呢?问这孔子。“孔子对曰”:以下对上说,这叫“对”。“孔子对曰”:因为哀公是个皇帝,是国王,那么孔子是一个游学的一个学者,所以他就“对曰。”
“举直错诸枉。则民服”:“举直”,是选举出来这个直的,很忠直的这个人。“错诸枉”:把那个不忠直的,就是奸的。“枉”就是奸臣,就不用他。“则民服”:这样子你把那个正人君子选来作官,那个小人不用他,放到他一边,这老百姓就服了。所以说“举直错诸枉。则民服。”
“举枉错诸直。则民不服”:说你要是举出来一个“枉”,这个不忠实的这个人,叫他当政,“则民不服”:这老百姓就不会佩服了,不会心悦诚服了。
(季康子问。使民敬忠以劝。如之何。子曰。临之以庄则敬。孝慈则忠。举善而教不能。则劝。)
“季康子问曰。使民敬忠以劝。如之何”:说我令我这老百姓,又能恭敬,又能忠心,又能时时教那个不恭敬、不忠心的老百姓,也都来尽忠,也恭敬了,也作一个很好的国民、公民。“如之何”:这个得要怎么办呢?
“子曰。临之以庄则敬”:“庄”就是庄重,就是正,一个很正的,聪明正直。说你时时很严肃地,很庄严地。“则敬”:这个老百姓就恭敬了。“孝慈则忠”:你要教老百姓都要尽孝、尽慈;父慈子孝,这个老百姓就会忠于你了。“举善而教不能。则劝”:举出这个善良的,善于教育的这个人、这个教育家,来教化这些个“不能”:不懂得教育的人。这就是“劝”了:这就是来劝勉老百姓。这是答覆季康子这个问题。
(或谓孔子曰。子奚不为政。子曰。书云。孝乎。惟孝友于兄弟。施于有政。是亦为政。 奚其为为政。)
“或谓孔子曰”:这“或”就是或人呢;或人,就是当时一个不知道,忘了他姓名了。“谓孔子曰”:对孔子就说了。
“子奚不为政”:说你这样的学问,这样的道德,你怎么不去作官去呢?你怎不去从政,来给老百姓谋幸福呢?“子曰”:孔子就说了:“书云”。这个《书经》上说,“孝乎”:说这个孝道。“惟孝”:惟这一个“孝”字,“友于兄弟”:对兄弟都很友善地,很爱护地。这个就是作官了。既然这样子,那么何必又一定要去作官呢?“奚其为为政”:为什么一定要去再作官呢?
“施于有政”:你要能以尽这个孝道──“惟孝友于兄弟”,你用这种方法去教化人,这就是为政了。这就是“施于有政”了。“是亦为政”:这个就是一个从政的。“从政”就是作官的。“奚其为为政”:为什么一定要去有那么个作官的名呢?不需要的,我已经就是作官了。
你看!孔子也很会辩的,他没有作官,他说他作官了。这并不是打妄语,并不是说:“你偷东西吃了没有?”他很坦白地说:“我偷吃了。”要不坦白就说:“我没吃啊!我没偷吃啊!”这就是有个覆藏罪了;不单不坦白,这叫掩饰罪过,罪上加罪。所以你们谁造了罪业,要不忏悔,不认真忏悔,那是罪上加罪的,默默中一定不能允许你这样的,因果绝对不放过你的。
(22)子曰。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大车无輗。小车无軏,其何以行哉。
弟子提醒上人:“人而无信。”
上人:啊?
弟子:“人而无信。”
上人:哦!这个“子曰。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大车无輗。小车无軏。”这个“车”字,读“居(ju-1)”,不是读“车(che-1)”,你们读书的人应该知道,我们说“长读(音)子车(ju-1)”,不是“长独子车(che-1)”。这个孟子,姓孟名轲,字子车。叫子车(居ju-1),不是叫子车(che-1)。这个应该要懂得的。所以你念了很多书,一念,念的这个音不同了,人家就知道:“哦!你这尽念白字。”就知道了。
好像写字,这中国字很欺负人的。你写得好字,你就不认识字的,他也认为你这个人写字写得很好,是很有学问了。那么你要写字写得不好嘛,你就认识再多字,他也觉得你没有料,没有材料了。所以这个写字体,一定要好。
这个字体怎么样谓之好呢?字体本来有“欧柳颜赵”等。“欧”就欧阳修;“柳”就是柳公权;“颜”,颜真卿;“赵”,赵孟俯。那么这四大家写字写得都非常好。赵孟俯的字,是又有肉又有骨头;柳公权的字是有骨头没有肉;颜真卿的字是有肉没有骨头,好像很胖的,但是那个里头包着骨头不露;欧阳修的字呢,写得很秀丽的。这都很好的字,各有所长,就这四大家。
所以我们学中国文学,你要把字练习得写得很端正的,所谓“一笔不茍”:这一笔也不要叫它败笔,也不要马马虎虎就把它一笔写完了,这不能马虎的。所以学中国字,你就是文章作得再好,你要字写得不好,你考状元可考不上的,所以一定要写好字。
这个有小楷,有大楷;大楷就写大字,小楷就写小字,蝇头小字,就像那个苍蝇头那么大;苍蝇头那么大一个字、一个字的,但是都是一笔不茍,清清楚楚地。所以这是中国文学才有这样子的情形。
好像,这个果真也大学毕业,也得到这个 master degree,有硕士的学位,可是中国字写得不好;写得不好还不算,他还自己造字,自己造出的字谁也不认识。怎么样造字呢?这回我到加拿大,我发现他写这个......(上人对果镜说:你看他,这个果镜,你看他写那个果,那个翻译得不太好,帮一帮他把它重翻译过,看他原来那个翻译的不好,都把它重翻译过,不能“认旧罐”(音),他那个已经......)
(录音带断......)弟子的讲解......
(子曰。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大车无輗。小车无軏。其何以行之哉。)
这个“子曰”,就是孔子说。孔子说这个“人而无信”:作人一定要有信用;要是说话不算,没有信用,“不知其可也”:不知道他如何,其可也。人一定要有信用;没有信用的话,就不知道他能怎么样。好像大的车没有輗,小的车没有軏。这个车前边有块横木头,拉着好推走。假如这个车没有这个东西,“其何以行哉”:它怎么能走呢?就好像人,一定要有信用;没有信用的话,一定行不通的。
(23)子张问。十世可知也。子曰。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其或继周者。虽百世可知也。
那么头一段就说的:“子张问。十世可知也。”这一段是问礼,子张问“十世可知也。”“世”就是一代一代的。“十世可知也”:经过这十代才可以知道。孔子说“殷”,“因于夏礼”:殷的礼是从这个夏礼来的。“所损益可知也”:“损益”就是损失和增加,可以晓得。“周,因于殷礼”:周是从这个殷。“所损益可知也”:则损和益可以知道。“其或继周者。虽百世可知也”:或者继这个周礼,虽然经过百世,也可以知道。
(24)子曰。非其鬼而祭者。谄也。见义不为。无勇也。
孔子又说了,你要祭这鬼神,一定是那个人要祭的鬼神;不是这个鬼神而祭的话,是一种谄媚。“见义不为。无勇也”:见着义一定要做;不做的人,是“无勇也”,没有勇气的。“见义”,是见着义的话,一定要勇猛去做去;假如你不去做的话,就因为没有勇气。
上人:很好,very good.(录音带断。)简单地讲一讲。经过我们这个刘老夫子给解释得很好,我所以就省了很多力气。
“子曰。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人,作人一定要重这个信,还要重这个义。这个“信”就是信用。不失信于人,就是不打妄语。这个“信”就是不打妄语;你要是“不信”,就是打妄语了。所以说“人而无信”:你要尽打妄语,谁也不相信你了。谁见着你,他说:“哎!这个人讲话都是假的,不实在的。”没人相信你,你什么事情也行不通,所以“不知其可也”:不知道他能干什么?“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就像什么呢?就像那个“大车无輗,小车无軏”似地。
那个大的车上边,没有“輗”那个小木头;那个小木头,可是很重要的。小车,那个小车虽然是小,但是要没有那个“軏”;有那个“軏”,那个车可以站住。这个“輗”往前拉,那个“軏”呢,大约就是要停住;就那个马要停那儿,他一碰那个木头,坐到那木头上,那车就站住了∶好像是这样子的。
总之就是能走,不能走的一个问题;行得通,行不通的一个问题。就是有人相信你,没有人相信你的问题。你要有信用,就有人相信你;你没有信用,就没人相信你。有人相信你,你做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好了;要没有人相信你呢,你做什么事情也做不好的。“不知其可也”:不知道他能干什么。
“子张问。十世可知也”:子张这个人,大约也是欢喜神通的,愿意知道过去未来的事,所以他就问孔子,说是这个从现在往后算,要算到第十个朝代,或者一千年以后的事情。一世算一百年,一千年以后的事情能不能知道呢?“子曰”:孔子就说了,说“殷”,就是殷朝。殷纣王的时候就是商朝,也叫殷;这个商汤王、殷纣王。那个夏、商、周三朝,那个殷又叫商。
那么这个“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它所增加的和减少的,就是它用的,和不用的这个礼。它所用的这种国家的礼仪,或者它不用的,自己又设立出几个新的礼来。这个损益,也就是新旧,也就是新陈代谢的意思。新的添上了,旧的去了;或者旧的保留着,新的也不添了:这叫“损益”。
“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这个殷朝就是商;这个夏就是商汤王接着。那么殷朝是继续夏的天下,它所用的礼仪方面,或者增加,或者减少一点,我们大家都知道的,这就是“所损益可知也。”它增的什么,减的什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