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卍续藏第86册No.1607居士分灯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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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3-2 17:5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摘自《卍续藏第 86 册 No. 1607 居士分灯录》



身口意常行,清净十业道。
人知奉其上,君父师道士,
信戒施闻慧,终吉所生安。
谛知五阴法,深修六和敬,
远离不恭敬,除去六触身,
观六度相续,舍彼六爱身。

往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瞋痴,
从身语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忏悔。
罪从心起将心忏,心若灭时罪亦亡,
罪亡心灭两俱空,是则名为真忏悔。

愿诸众生永具安乐及安乐因,
愿诸众生永离众苦及众苦因,
愿诸众生永具无苦之乐,我心怡悦,
于诸众生永离贪嗔之心,住平等舍。

一切法,无所有,毕竟空,不可得。
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
无我见,无人见,无众生见,无寿者见。
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净其意,是诸佛教。
诸行无常,一切皆苦,诸法无我,寂灭为乐。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若人欲了知,三世一切佛,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造。



阿闍黎存念,我弟子妙音,
始从今日,乃至命存,
皈依佛陀,两足中尊;
皈依达摩,离欲中尊;
皈依僧伽,诸众中尊。(三遍)

诸佛正法圣贤僧,直至菩提我皈依。
以我所修施等善,为利有情愿成佛。

众生无边誓愿度,烦恼无尽誓愿断。
法门无量誓愿学,佛道无上誓愿成。



真诚 清净 平等 正觉 慈悲
看破 放下 自在 随缘 念佛
敦伦尽分,闲邪存诚,信愿持名,求生净土。

父子有亲 夫妇有别 君臣有义 长幼有序 朋友有信
父慈子孝 兄友弟恭 夫和妇顺 君仁臣忠 朋友有信
仁义礼智信 礼义廉耻 孝悌忠信 仁爱和平

放下自私自利、是非人我、名闻利养、五欲六尘、贪嗔痴慢、七情情执、怀疑嫉妒、爱憎怨亲、胜负得失、控制占有。

菩提树下。四十八日。乃于癸未二月七日之夕。入正三昧。二月八日明星出时。廓然大悟。成正等觉。叹曰。奇哉一切众生。具有如来智慧德相。但以妄想执着。不能证得。
祖以杖击碓三下而去。惠能即会祖意,三鼓入室;祖以袈裟遮围,不令人见,为说《金刚经》。至‘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惠能言下大悟,一切万法,不离自性。遂启祖言:‘何期自性,本自清净;何期自性,本不生灭;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无动摇;何期自性,能生万法。’祖知悟本性,谓惠能曰:‘不识本心,学法无益;若识自本心,见自本性,即名丈夫、天人师、佛。’
从是西方过十万亿佛土。有世界名曰极乐。其土有佛。号阿弥陀,今现在说法。
我作佛时,所有众生,生我国者,远离分别,诸根寂静。若不决定成等正觉,证大涅槃者,不取正觉。
我作佛时,寿命无量,国中声闻天人无数,寿命亦皆无量。假令三千大千世界众生,悉成缘觉,于百千劫,悉共计校,若能知其量数者,不取正觉。
我作佛时。光明无量。普照十方。绝胜诸佛。胜于日月之明。千万亿倍。若有众生。见我光明。照触其身。莫不安乐。慈心作善。来生我国。若不尔者。不取正觉。
我作佛时。十方众生。闻我名号。至心信乐。所有善根。心心回向。愿生我国。乃至十念。若不生者。不取正觉。
我作佛时。十方世界无量刹中。无数诸佛。若不共称叹我名。说我功德国土之善者。不取正觉。
东方恒河沙数世界。一一界中如恒沙佛。各出广长舌相。放无量光。说诚实言。称赞无量寿佛。不可思议功德。南西北方。恒沙世界。诸佛称赞。亦复如是。四维上下。恒沙世界。诸佛称赞。亦复如是。何以故。欲令他方所有众生,闻彼佛名,发清净心,忆念受持,归依供养。乃至能发一念净信,所有善根,至心回向,愿生彼国。随愿皆生,得不退转,乃至无上正等菩提。
若有众生,睹菩提树、闻声、嗅香、尝其果味、触其光影、念树功德,皆得六根清彻,无诸恼患,住不退转,至成佛道。复由见彼树故,获三种忍,一音响忍,二柔顺忍,三者无生法忍。
无边殊胜刹。其佛本愿力。闻名欲往生。自致不退转。



误人第一是多疑,疑网缠心不易知,
勘破疑魔勤念佛,功纯自有佛加持。
弥陀教我念弥陀,口念弥陀听弥陀,
弥陀弥陀直念去,原来弥陀念弥陀。
少说一句话,多念一句佛,打得念头死,许汝法身活。
老实,听话,真干。不怀疑,不夹杂,不间断。都摄六根,净念相继。忆佛念佛,现前当来,必定见佛!

南无阿弥陀佛
南无阿弥陀佛
南无阿弥陀佛

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
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
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

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
我今见闻得受持,愿解如来真实义。


卍续藏第 86 册 No. 1607 居士分灯录




  居士分灯录卷下

  云间 心空 朱时恩 辑

  同郡 心岫 王元瑞 阅

  李端愿(达观昙颖禅师法嗣)

  节使李端愿。儿时在馆舍常阅禅书。长虽婚宦。然笃志祖道。遂于后圃筑室类兰若。邀昙颖禅师处之。朝夕咨参。至忘??食。颖一日视愿曰。非示现力。岂致尔耶。柰无个所入何。愿问曰。天堂地狱。毕竟是有是无。颖曰。诸佛向无中说有。眼见空华。太尉就有里寻无。手[搘-日+且]水月。堪笑眼前。见牢狱不避心外。闻天堂欲生殊。不知忻怖在心。善恶成境。太尉但了自心。自然无惑。曰。心如何了。曰。善恶都莫思量。曰。不思量后。心归何所。曰。且请太尉归宅。又问。人死。心归何处。曰。未知生。焉知死。曰。生则端愿已知。曰。生从何来。愿拟议。颖揕其胸曰。祇在这里。思量个甚么。曰。会也。曰。作么生会。曰。只知贪程。不觉蹉路。颖拓开曰。百年一梦。今朝方省。愿说偈曰。三十八岁。懵然无知。及其有知。何异无知。滔滔汴水。隐隐隋堤。师其归矣。箭浪东驰。

  赞曰。有知无知。木马夜嘶。

  赵抃(佛慧法泉禅师法嗣)

  赵抃。字悦道。自号知非子。昼之所为。夜必焚香告天。宋至和中为侍御。弹劾不避贵戚。居尝以一琴一鹤自随。有僧上诗曰。须向维摩顶上行。嗣后摈去声色。系心宗教。从天钵寺重元禅师问道。会佛慧法泉居衢之南禅。抃日参扣。泉未尝容措一词。后牧青州政事之余。多宴坐。忽大雷震。即契悟作偈曰。默坐公堂虚隐几。心源不动湛如水。一声霹雳顶门开。唤起从前自家底。举头苍苍喜复喜。刹刹尘尘无不是。中下之人不得闻。妙用神通而已矣。泉闻笑曰。赵悦道撞彩耳富。郑公弼。初于宗门。未有所趣。抃勉之。书曰。抃思西方圣人教外别传之法。不为中下根机之所设也。上智则顿悟而入。一得永得。愚者则迷。而不复千差万别。惟佛与祖以心传心。其利生接物。而不得已者。遂有棒喝拳指。扬眉瞬目。拈椎竖拂。语言文字种种方便。去圣逾远。诸方学徒。忘本逐末。弃源随波。滔滔皆是。斯所谓可怜悯者矣。抃不佞。去年秋。初在青州。因有所感。既已稍知本性无欠无余。古人谓安乐法门。信不诬也。比蒙太傅侍中。俾求禅录。抃素出恩纪。闻之喜快。不觉手舞而足蹈。伏惟执事。富贵如是之极。道德如是之盛。福寿康宁如是之备。退休闲逸如是之高。其所未甚留意者。如来一大事因缘而已。今兹又复于真性有所悟入。抃敢为贺于门下也。年七十二致仕归三衢。与山僧野老往来无间。名所居为高斋。题偈曰。腰佩黄金已退藏。个中消息也寻常。时人要识高斋老。只是柯村赵四郎。复曰。切忌错认临终遗泉书。曰非老师平日警诲。至此必不得力矣。遂遍辞亲友。其子?问后事。抃厉声叱之。少顷语如平时。趺坐而化。寿七十七。谥清献。泉悼以偈曰。仕也邦为瑞。归欤世作程。人间金粟去。天上玉楼成。慧剑无纤缺。冰壶彻底清。春风瀫水路。孤月照云明。

  赞曰。霹雳顶门开。有么有么唤。起自家底作么作么。赵悦道撞彩。却较些子。虽然如是。放过则不可。扇子??跳上三十三天。筑着帝释鼻孔。东海鲤鱼打一棒。雨似盆倾。

  富弼(华严修颙禅师法嗣)

  富弼。字彦国。河南人。庆历中。与文彦博并相。封郑国公。繇赵清献?励之。后昼夜精进。方镇亳州。时闻修颙法席之盛。往质所疑。见颙登座。顾视如象王。回旋已微有得。因执弟子礼。请为入室。颙见即曰。相公已入来。富弼犹在外。弼闻汗流浃背。即大悟。寻以偈寄圆照本曰。一见颙公悟入深。因缘传得老师心。江山千里虽云隔。目对灵光与妙音。又迎颙馆于州治。咨以心法。别后答颙书有曰。弼遭遇和尚。即无始以来忘失事。一旦认得此后。定须拔出生死海。不是寻常恩。知虽尽力道断道。不出也。每念古尊宿。始初在本师处。动是三二十年。少者亦是十数年。日夕侍奉。闻道闻法。方得透顶透底。却思弼两次蒙和尚垂顾。共得两个月请益。更作聪明过人。能下得多少工夫。若非和尚巧设方便。着力摘发。何繇见个涯岸。复寄书本曰。弼留心祖道。为日已久。常恨不遇明眼人开发。蒙陋昨幸守毫。与颖州接境。请得颙师下访相聚。几月以慈悲方便之力。令有悟处。会结夏逼日。四月初。遽且归颖。其于揩磨淘汰。则殊未有功。衰病相。仍昏钝难入。昔古灵师所谓不期临老。得闻极则事见之。于弼今日矣。弼虽得法颙师。然本源繇老和尚而来。宗派甚的必须。亦欲成持。更望垂慈摄受。远赐接引。未至令至。则为南岳下庞蕴。百丈下裴休也。后奏署颙师。号颙上堂。谢语有曰。彼一期之误。我亦将错而就错。弼作偈赞曰。万木千花欲向荣。卧龙犹未出沧溟。彤云彩雾呈嘉瑞。依旧南山一色青。

  文彦博

  字宽夫。介休人。历事四朝。出入将相五十余年。官至太师。封潞国公。守洛阳。日尝致斋往龙安寺瞻礼圣像。忽见像坏堕地。略不加敬。但瞻视而出。旁有僧曰。何不作礼。博曰。像既坏。吾将何礼。僧曰。譬如官路土人。掘以为像。智者知路土。凡人谓像。生后来官。欲行。还将像填路。像本不生灭。路亦无新故。博闻之有省。以使相镇北京时。与天钵寺重元禅师善。一日元来谒别。博曰。师老矣。复何往。元曰。入灭去。博笑谓其戏语。躬自送之归。与师弟言其道韵深稳。谈笑有味。非常僧也。使人视之。果已坐脱。大惊叹异。时方盛暑。香风袭人。久之阇维。烟色白莹。舍利无数。博亲往临观。执上所赐白琉璃瓶。置座前祝曰。佛法果灵。愿舍利填吾瓶。言卒烟自空而降。布入瓶中。烟灭舍利如所愿。博自是慕道益力。恨知之暮。专念阿弥陀佛。晨香夜坐。未尝少懈。每发愿曰。愿我常精进。勤修一切善。愿我了心宗。广度诸含识。乃与净严法师集十万人为净土会。如如居士有颂赞曰。知君胆气大如天。愿结西方十万缘。不为一身求活计。大家齐上渡头船。临终安然念佛而化。寿九十二。

  欧阳修

  字永叔。庐陵人。初不信佛。嘉祐六年。为参知政事。兼译经润文。使既登二府。多病。尝梦至一所。十人冠冕环坐。一人曰。参政安得至此。宜速返舍。修出门数步。复往问曰。君等岂非释氏。所谓十王者耶。曰。然。因问。世人饭僧造经。果有益乎。曰。安得无。既窹。病良已。自是始生信心。居洛时。游嵩山。却仆吏。放意而往。至一寺。修竹满轩。风物鲜美。修休于殿内。旁有老僧阅经自若。修问。诵何经。曰。法华。修曰。古之高僧临死生之际。类皆谈笑脱去。何道致之。曰。定慧力耳。又问。今何寂寥无有。曰。古人念念定慧。临终安得散乱。今人念念散乱。临终安得定慧。修大叹服。后以太子少师致仕。居颖州因颖守极。道修颙禅师德业。乃备馔延颙。既至。修遽问曰。浮图之教何为者。颙乃款论。指妙挥微。优游于华藏法界之都。从容于帝网明珠之内。修竦然曰。吾初不知佛书其妙至此。易箦时。召子弟切诫曰。吾生以文章名当世。力诋浮图。今此衰残。忽闻奥义。方将研究命也。柰何。汝等勉旃无蹈后悔。于是捐酒肉。彻声色。灰心默坐。令老兵近寺。借华严经。读至八卷。乃安坐而逝。

  范镇

  字景仁。累官翰林学士。或问。镇何以不信佛。镇曰。尔必待我合掌膜拜。然后为信耶。黄庭坚一日过。镇终日相对正身端坐。未尝回顾。亦无倦色。镇曰。吾二十年来。胸中未尝起一思虑。二三年来。不甚观书。若无宾客。终日独坐。夜分方睡。虽儿曹欢呼。咫尺皆不闻。坚曰。公却是学佛作家。

  司马光

  字君实。封温国公。初不喜禅。自富韩问法于圆照。后忽有所契。范镇以为讥光曰。吾岂谓天下无禅。但吾儒所闻。有不必舍我而从其书耳。后因镇论空相。遂以诗戏曰。不须天女散。已解动禅心。镇不纳。复戏之曰。贱子悟已久。景仁今复迷。又曰。到岸何须筏。挥锄不用金。浮云任来往。明月在天心。作解禅六偈曰。忿怒如烈火。利欲如铦锋。终朝长戚戚。是名阿鼻狱。颜回安陋巷。孟轲养浩然。富贵如浮云。是名极乐国。孝弟通神明。忠信行蛮貊。积善降百祥。是名作因果。言为百世师。行为天下法。久久不可掩。是名不坏身。仁人之安宅。义人之正路。行之诚且久。是名光明藏。道义修一身。功德被万物。为贤为大圣。是名佛菩萨。

  邵雍

  字尧夫。范阳人。居洛四十年。安贫乐道。冬不炉夏不扇。夜不就席者数年。有学佛吟曰。饱食丰衣不易过。日长时节柰愁何。求名壮岁投宣圣。怕死老年亲释迦。妄欲断缘缘愈重。邀求去病病还多。长江一片平如练。幸自无风又起波。

  吕公着

  字晦叔。与司马光并相。光初不喜佛。着劝之曰。佛学心术简要。掇其至要。而识之大率以正心。无念为宗。非必事事服习。为方外人也。光然之。一日帝从容问治道。遂及释老。着问曰。尧舜知此道乎。帝曰。尧舜岂不知。着曰。尧舜知此。而惟以知人。安民为急。所以为尧舜也。属纩时。虽子孙满前。亲朋沓至。初不谈及身世事。

  赞曰。富郑公尝追念古尊宿。奉侍本师。动是三二十年。方得透顶透底。而自恨其请益日浅。此岂空腹高心。认鍮作金者哉。所谓研穷至理。以悟为则。生生居学地。而自锻炼者。殆其人矣。古德云。百尺竿头须进步。十方世界是全身。予于郑公。不能无低徊焉。

  又赞曰。文潞公欧阳永叔。范景仁司马君实。邵尧夫。吕晦叔。皆焜耀史册振世人豪也。乃考其生平。靡不洞明佛理。无异作家禅客。永叔始虽力排。终能开悟。又讵可与浅根者同日道哉。

  潘兴嗣(黄龙慧南禅师法嗣)

  潘兴嗣。字延之。南州人。初调德化县。尉同郡许瑊。始拜江州守。嗣往见之瑊。不为礼。遂怀刺归。竟不之官。问道于慧南。获其印可。尝曰。我清世之逸民。故自号清逸居士。当是时黄龙法道大振。四方学徒竭蹶恐后。虽自谓饱参者。至则抚然。就弟子之列。嗣问其故。南曰。父严则子孝。今日之训。后日之范也。譬诸地隆者下之。洼者平之。彼将登于千仞之上。吾亦与之俱困。而极于九渊之下。吾亦与之俱伎。之穷则妄尽。而自释也。又曰。姁之妪之春夏之。所以生育也。霜之雪之秋冬之。所以成熟也。吾欲无言得乎。南又尝以佛手.驴脚.生缘三语勘问学者。莫能契其旨。天下丛林目为黄龙三关。脱有酬者。南无可否。敛目危坐。人莫涯其意。嗣又问其故。南曰。已过关者。掉臂径去。安知有关。吏从吏问可否。此未透关者也。嗣自嘉祐以来。公卿交荐章数十上。坚不就隐。居豫章东湖。琴书自娱。一日潜庵源来访。见其拂琴次。源曰。老老大大。犹弄个线索在。嗣曰。也要弹教响。源曰。也不少。嗣曰。知心能几人。

  赞曰。觉范题公画像云。毗卢无生之藏。震旦有道之器。谈妙义借身为舌。擎大千以手为地。机锋不减庞蕴。而解文字禅。行藏大类孺子。而值休明世。舒王疆之而不可。神考致之而不起。此天下士大夫所共。闻然公岂止于是而已哉。噫。岂止于是四个字。分明画出潘延之。

  张商英(兜率从悦禅师法嗣)

  张商英。字天觉。号无尽居士。童儿日记万言年。十九应举入京。道经向氏。先一夕向梦神告。明日接相公英至。向异之。遂妻以女。一日游僧舍。见藏经装演严丽。怫然曰。我孔圣之书。乃不及胡人。归坐书室。吟哦至三鼓。向氏曰。夜深何不睡去。英遂以前意对曰。正此着无佛论。向氏应声曰。既是无佛何论之有。须著有佛论始得。英疑其言。乃止。后访一同列。见佛龛前维摩经。信手探阅。到此病非地大。亦不离地大处。辄叹曰。胡人之言亦能尔耶。遂借归阅次。向氏问。读何书。曰。维摩经。曰。可熟读此经。然后着无佛论也。英悚然异其言。于是深信佛乘。留心祖道。元祐七年。漕江西。首谒东林总。总诘英所。得见与己符合。因印可之。且曰。吾有得法弟子住玉溪。可与语。暨英按部过分宁。诸禅迓之。先致敬玉溪。最后问兜率从悦。悦为人短小。英曾见龚德庄说其聪明可人。乃曰。闻师聪敏。善文章。悦笑曰。运使失却一只眼也。从悦。临济九世孙。若以聪敏对运使论文章政。如运使对从悦论禅也。英默识之。乃游兜率。悦谓首座曰。张运使过此。吾当深锥痛劄。若肯回头。则吾门幸甚。座曰。今之士大夫受人取奉惯。恐其恶发。别生事也。悦曰。正使烦恼。祇退得我院也。别无事。英与语至更深。论及宗门事。悦曰。东林既印可运使。运使于佛祖言教。有少疑否。曰。比看传灯录尊宿机缘。惟疑香严独脚颂德山托钵话。悦曰。既于此有疑。其余则是心思意解。何尝至大安乐境界。且如岩头言末后句。是有耶。是无耶。曰。有。悦大笑。归方丈闭却门。英一夜睡不稳。至五更下床。趯翻溺器。忽大省。发喜甚。即扣方丈门曰。已捉得贼了也。悦曰。赃在甚么处。英无语。悦曰。都运且去。来日相见。翼日。遂献颂曰。鼓寂钟沉托钵回。岩头一拶语如雷。果然只得三年活。莫是遭他授记来。悦曰。参禅祇为命根不断。依语生解。如是之说。公已深悟。然至极微细处。使人不觉不知。堕在区宇。乃作颂证之曰。等闲行处。步步皆如。虽居声色。宁滞有无。一心靡异。万法非殊。休分体用。莫择精粗。临机不碍。应物无拘。是非情尽。凡圣皆除。谁得谁失。何亲何疏。拈头作尾。指实为虚。翻身魔界。转脚邪涂。了无逆顺。不犯工夫。悦室中。尝设三语以验学者。一曰。拨草瞻风。祇图见性。即今上人性在甚么处。二曰。识得自性。方脱生死。眼光落地时作么生脱。三曰。脱得生死。便知去处。四大分离向甚么处去。英各答之颂。一曰。阴森夏木杜?鸣。日破浮云宇宙清。莫对曾参问曾晰。从来孝子讳爷名。二曰。人间鬼使符来取。天上花冠色正萎。好个转身时节子。莫教阎老等闲知。三曰。鼓合东村李大妻。西风旷野泪沾衣。碧芦红蓼江南岸。却作张三坐钓矶。未几悦入灭。英拜相奏。谥真寂。出知河南府。圆悟克勤谒之。于荆南剧谈华严旨要。曰。华严现量境界。理事全真。所以即一而万。了万为一。一复一。万复万。浩然莫穷。心佛众生三无差别。卷舒自在。无碍圆融。此虽极则。终是无风匝匝之波。英于是不觉促榻。悟遂问曰。到此与祖师西来意为同。为别。曰。同矣。悟曰。且得没交涉。英有愠色。悟曰。不见云门道。山河大地无丝毫。过患犹是转句。直得不见一色。始是半提。更须知有向上全提时节。彼德山临济。岂非全提乎。英乃首肯。翼日。复举事法界.理法界至理事无碍法界。悟又问。此可说禅乎。曰。正好说禅也。悟笑曰。不然。正是法界量里在。盖法界量未灭。若到事事无碍法界。法界量灭。始好说禅。如何是佛干屎橛。如何是佛麻三斤。是故真净偈曰。事事无碍。如意自在。手把猪头。口诵净戒。趁出淫坊。未还酒债。十字街头。解开布袋。英叹曰。美哉之论。岂易得闻乎。觉范慧洪会英于峡之善溪。英自谓得龙安悦禅师末后句。丛林畏与语。因夜话及之曰。可惜。云庵不知此事。洪问所以。英曰。商英顷自金陵酒官。移知豫章。过归宗见之。欲为点破。方叙悦末后句。未卒。此老大怒。骂曰。此吐血秃丁。脱空妄语。不得信。既见其盛怒。更不欲叙之。洪笑曰。相公但识龙安口传末后句。而真药现前不能辨也。英大惊。起执洪手曰。老师真有此意耶。洪曰。疑则别参。乃取家藏云庵顶相展拜赞之。书以授洪。其词曰。云庵纲宗。能用能照。天鼓希声。不落凡调。冷面严眸。神光独耀。孰传其真。觌面为肖。前悦后洪。如融如肇。宣和二年春。馆大慧宗杲于府第西。斋为法喜游。一日语杲曰。余顷在江宁戒坛院寓居。再阅雪窦拈古。至百丈再参马祖因缘。雪窦云。大冶精金。应无变色。投卷曰。审如是。岂得有临济今日耶。遂作一颂曰。马师一喝大雄峰。深入髑髅三日聋。黄檗闻之惊吐舌。江西从此立宗风。因举似平禅师。平后致书云。去夏阅临济宗派。知居士得大机大用。愍诸方学语之流。来求颂本。乃成颂寄之曰。吐舌耳聋师已晓。捶胸祇得哭苍天。盘山会里翻筋斗。到此方知普化颠。今又数年诸方往。往以余为聪明博记少知。余者。公自江西法窟。来必辨优劣。试为老夫言之。杲曰。居士见处。与真净死心合。近世得此机用。独二老矣。曰。何谓也。杲乃举真净颂曰。客情步步随人转。有大威光不能现。突然一喝双耳聋。那叱眼开黄檗面。死心拈曰。云岩要问雪窦。既是大冶精金。应无变色。为甚却三日耳聋。诸人要知么。从前汗马无人识。祇要重论盖代功。英跃然抚几曰。不因公语争见。真净死心用处。若非二老难显雪窦马师。乃述偈曰。马师喝下立宗风。嗟我三人见处同。海上六鳌吞饵去。栖芦谁更问渔翁。杲别去。英嘱必见圆悟。遂津。致行李到京。一见便授大法。宣和四年十一月黎明。口占遗表。命子弟书之。作偈曰。幻质朝章八十一。沤生沤灭无人识。撞破虚空归去来。铁牛入海无消息。言讫取枕掷门窗上。声如雷震。众视之。已逝矣。有颂古行于世。

  赞曰。张无尽欲造无佛论。自向氏激发。始知留意宗乘。然当其受印可于东林。犹未廓然也。迨参龙安。得末后句。复与勤巴子。理会华严四无碍。而鼻孔依然向下垂矣。此时若唤作无佛。一茎草忽现丈六金身。若唤作有佛。丈六金身又现一茎草。毕竟如何。龟毛.拂子.兔角.拄杖。

  往生集云。商英尝着发愿文云。思此世界五浊乱心。无正观力。无了因力。自性惟心。不能悟达。谨遵释迦世尊金口之教。专念阿弥陀佛。求彼世尊愿力摄受。待报满时往生极乐如顺水乘舟不劳自力而至矣。莲池本师赞曰。无尽悟禅宗于兜率。悦公而拳拳乎。安养是念。其为计审矣。虽西方瑞应。史未详录。而据因以考果。不生西方将奚生哉。

  苏轼(东林常总禅师法嗣)

  苏子瞻。眉山人。名轼。号东坡。初母程氏方娠。梦一僧至门。瘠而眇。后弟辙官高安时。真净文圣寿聪时时相过从。一夕三人同梦迎五祖戒。俄而轼至。理梦事。轼曰。某年七八岁。尝梦身是僧。往来陕右。真净曰。戒禅师陕右人也。暮年弃五祖。来游高安。终于大愚逆数。盖五十年。而轼时年四十九。又戒眇一目。乃悟。轼前身即戒和尚云。嘉祐初。登进士直史馆。元丰三年。谪黄州时。佛印了元住归宗。轼与酬酢妙句。烟云争丽。自黄徙汝因游庐山宿东林。与照觉.常总论无情话有省。黎明献偈曰。溪声便是广长舌。山色岂非清净身。夜来八万四千偈。他日如何举似人。又曰。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看山了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祇缘身在此山中。抵荆南。闻玉泉承皓机锋不可触拟。抑之。即微服求见。皓问。尊官高姓。轼曰。姓秤。乃秤天下长老底秤。皓喝曰。且道这一喝重多少。轼无对。自此益重禅宗。未几归阳羡舟次。瓜步以书抵金山。了元曰。不必出山。当学赵州上等接人。元得书径来。轼迎笑问之。即说偈曰。赵州当日少谦光。不出山门见赵王。争似金山无量相。大千都是一禅床。轼拊掌称善。知登州石塔。戒来迎轼。轼曰。吾欲一见石塔。以行速不及也。
 楼主| 发表于 2018-3-2 17:55 | 显示全部楼层
戒起曰。看这个是砖浮图耶。轼曰。有缝。柰何。戒曰。若无缝。争解容得世间蝼蚁。轼为首肯。元祐丙寅。除翰林学士己。巳出知杭州。复过金山。谒了元留数月。元所居方丈名妙高台。轼有诗曰。我欲乘飞车。东访赤松子。蓬莱不可到。弱水三万里。不如金山去。清风半帆耳。中有妙高台。云峰自孤起。仰观初无路。谁信平如砥。台中老比丘。碧眼照窗几。巉巉玉为骨。凛凛霜入齿。机锋不可触。千偈如翻水。何须寻德云。只此比丘是。长生未暇学。请学长不死。壬申知扬州。一日石塔遣侍者求解院事。轼问。长老何往。对。欲归西湖。遂率僚佐。同至石塔。令击鼓。袖中出疏。使晁无咎读之曰。大士何曾说法。谁作金毛之声。众生各自开堂。何关石塔之事。去无作相。住亦随缘。惟戒公长老。开不二门。施无尽藏。念西湖之久别。亦是偶然为东坡而少留。无不可者。一时稽首重听。白槌渡口。船回依旧。云山之色。秋来雨过。一新钟鼓之音。九月召为礼部尚书。兼端明侍读学士。甲戌。安置惠州。舟次金陵。阻风江浒。迎蒋山泉万卷。至问曰。如何是智海之灯。泉以偈对曰。指出明明是甚么。举头鹞子穿云过。从来这碗最希奇。解问灯人能几个。轼欣然亦作偈曰。今日江头天色恶。炮车云起风欲作。独望钟山唤宝公。林间白塔如孤鹤。宝公骨冷唤不应。却有老泉来唤人。电眸虎齿霹雳舌。为余吹散千峰云。南来万里亦何事。一酌曹溪知水味。他年若画蒋山图。仍作泉公唤居士。泉说偈曰。脚下曹溪去路通。登堂无复问幡风。好将钟阜临岐句。说似当年踏碓翁。轼在惠州。了元致书云。子瞻中大科。登金门。上玉堂。远放寂寞之濵。权臣忌子瞻为宰相耳。人生一世间。如白驹过隙。三十年功名富贵。转??成空。何不一笔勾断。寻取自家本来面目。万劫常住永无堕落。昔有问师佛法在甚处。师曰。在行住坐卧处。着衣吃饭处。屙屎撒尿处。没理没会处。死活不得处。子瞻胸中有万卷书。下笔无一点尘。到这地位。不知性命所在。一生聦明。要做甚么三世佛。则是一个有血性的汉子。子瞻若能脚下承当。把三二十年富贵功名贱如泥土。努力向前。珍重。珍重。庚辰复朝奉郎。辛巳度岭北。归中止常州。请老。以本官致仕。南迁。日携阿弥陀佛像一轴。曰。此轼生西方公据也。至是疾。革径山惟琳来候。曰。端明勿忘西方。轼曰。西方不无。但个里着力不得。语毕而逝。尝题自己照容曰。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琼州。

  赞曰。坡公出世一番。与佛印法泉诸老宿互相提唱。阐扬佛法。紫柏云。东坡老贼。以文字为绿林。出没于峰前。路口荆棘。丛中窝弓.药箭。无处不藏。专候杀人不眨眼。索性汉一触其机。刀箭齐发。尸横血溅。碧流成赤。你且道他是贼。不是贼。试辨验看。若辨得。管取从来拦路石。沸汤泼雪。

  又赞曰。古德云。东坡门外汉耳。夫以坡公见地犹在门外。则佛法岂易言乎。虽然千载而下读公之文。因而知有佛法。公殆以文章作佛事。也意其人亦。乘愿而来。乘愿而往者耶。是又恶容轻置喙矣。

  莲池本师赞曰。老泉为荐先亡。曾于极乐院造六菩萨像。而子由往来法门亦甚密迩。盖苏氏之皈心三宝素矣。世有刻西方公。据者增以俚语。谓出自坡公。此诬也。具眼者勿因伪而并弃其真。师又曰。愚闻之古德云。士大夫英敏过人者多自僧中来。然尝疑之。迷而不返者什九。不负宿因者什一。其故何也。五浊恶世多诸退缘。贤者所难免也。故戒禅师后身为东坡。青禅师后身为曾鲁公。喆禅师后身耽富贵多忧苦。夫东坡最为亲近法门。而曾公已不之。及彼喆老之后身。其迷抑又甚矣。古今知识所以劝人舍五浊而求净土也。然则刘遗民而下诸君子所得不既多乎。

  黄庭坚(黄龙祖心禅师法嗣)

  太史黄庭坚。字鲁直。号山谷。以般若夙习。虽膴仕。澹如也。出入宗门。未有所向。好作艳词。人争传之。尝谒圆通秀。秀呵曰。大丈夫翰墨之妙。甘施于此乎。秀方戒李伯时画马事。坚笑曰。又当置我于马腹中耶。秀曰。汝以艳语动天下人淫心。不止马腹中。正恐生泥犁耳。坚悚然悔谢。繇是绝笔。惟孳孳于道。着发愿文。痛戒酒色。日止朝粥午饭而已。元祐间。丁家艰馆黄龙山。参晦堂祖心。乞指径捷处。堂曰。祇如仲尼道二三子。以我为隐乎。吾无隐乎。尔太史居常如何理论。坚开口便道。不是。不是。正窘迫次。适有一人至。堂问。谁遣汝来。其人曰。大林叶秀才。又问。有书否。曰。有。又问。书何在。其人即引手背。抽衣领。举书呈堂。堂曰。学道到此人田地方可。坚有愧色。一日侍堂山行次。时岩桂盛开。堂曰。闻木樨花香么。曰。闻。堂曰。吾无隐乎。尔坚欣然领解。即拜曰。和尚得恁么老婆心切。堂笑曰。祇要公到家耳。时与堂高弟死心悟新.灵源.惟清。尤笃方外契久之。谒心于云岩。随众入室。心见张目问曰。新长老死。学士死。烧作两堆灰。向甚么处相见。坚无语。心约出曰。晦堂处参得底。使未着在。后左官黔南道。力愈胜于无思念中。顿明死心所问。报以书曰。往日尝蒙苦口提撕。长如醉梦。依稀在光影中。盖疑情不尽。命根不断故。望崖而退耳。谪官在黔南道中。昼卧觉来。忽然廓尔。寻思平生被天下老和尚谩了多少。惟有死心道人不肯。乃是第一相为也。灵源寄以偈曰。昔日对面隔千里。如今万里弥相亲。寂寥滋味同斋粥。快活谈谐契主宾。室内许谁参化女。眼中休去觅瞳人。东西南北难藏处。金色头陀笑转新。坚和曰。石工来斫鼻端尘。无手人来斧始亲。白牯狸奴心即佛。龙睛虎眼主中宾。自携瓶去沽村酒。却着衫来作主人。万里相看常对面。死心寮里有清新。堂入寂。坚作塔铭。复吊以偈曰。海风吹落楞伽山。四海禅徒着眼看。一把柳丝收不得。和烟搭在玉栏干。尝以书勉胡少汲曰。公道学颇得力耶。治病之方当深求。禅悦照破生死之根。则忧畏淫怒无处安脚。病既无根。枝叶安能为害。投子聪老.海会演老。道行不愧古人。皆可亲近殊胜。从文章之士学妄言绮语。增长无明种子也。聪老犹喜接高明士大夫。开卷论说。便穿诸儒鼻孔。若于义理得宗趣。却观旧所读书。境界廓然。六通四辟。极省心力。然有道之士。须以志诚恳恻。归向古人所谓下人不精不得其真。此非虚语。

  侍郎韩宗古

  尝以书问晦堂曰。昔闻和尚开悟。旷然无疑。但无始以来。烦恼习气未能顿尽。为之奈何。堂答曰。敬承中书谕及昔时开悟旷然无疑。但无始以来烦恼习气未能顿尽。然心外无剩法者。不知烦恼习气是何物。而欲尽之。若起此心翻成。认贼为子也。从上以来。但有言说。乃是随病设药。纵有烦恼习气。但以如来知见治之。皆是善巧方便。诱引之说。若是定有习气可治。却是心外有法。而可尽之。譬如灵龟曳尾。于涂拂迹迹生。可谓将心用心。转见病深。苟能明达心外无法。法外无心。心法既无。更欲教谁顿尽耶。

  九江守彭器资

  每见尊宿。必问。道人命终多自繇。或云。自有旨决可闻乎。往往有妄言之者。器资窃笑之。暮年守湓江。延晦堂至郡斋。日夕问道从容。问曰。临终果有旨诀乎。曰。有之。曰。愿闻其说。曰。待公死时即说。器资不觉起立曰。此事须是和尚始得。洪觉范叹赏其言。作偈曰。马祖有伴则来。彭公死时即道。睡里虱子咬人。信手摸得革蚤。

  王正言

  问死心悟新曰尝闻三缘和合而生。又闻即死即生。何故有夺胎而生者。新曰。如正言作漕使。随所住处。即居其位。还疑否。曰。不疑。新曰。复何疑也。王于言下领解。

  显谟朱世英

  问真净克文佛法大意。文以书答曰。辱书以佛法。为问佛法。至妙无二。但未至于妙。则互有长短。苟至于妙。则悟心之人。如实知自心。究竟本来成佛。如实自在。如实安乐。如实解脱。如实清净。而日用惟用自心。自心变化。把得便用。莫问是非。拟心思量已不是。也不拟心。一一天真。一一明妙。一一如莲花不着水。所以迷自心故作众生。悟自心故成佛。而众生即佛。佛即众生。繇迷悟故有彼此也。如今学者。多不信自心。不悟自心。不得自心明妙受用。不得自心安乐解脱。心外妄有禅道。妄立奇特。妄生取舍。纵修行。落外道二乘禅寂断见境界。英得书有省后。觉范至临川。与英游相好。俄上蓝长老至谓英曰。觉范闻工诗耳。禅则其师。犹错矧弟子耶。英笑曰。师能勘验之乎。上蓝曰。诺。居一日。同游疏山。饭于逆旅。上蓝以手画案。谓洪曰。经轴之上必题。[米-木+八]字是何义。洪即画圆相。横一画曰。是此义也。上蓝愕然。洪为作偈曰。以字不成八不是。法身睡着无遮蔽。衲僧对面不知名。百众人前呼不起。上蓝归举似英。英拊手曰。孰谓诗僧。亦能识字义乎。

  卫州王大夫

  遗其名。以丧偶厌世。相遂参元丰清满。言下知归。满一日谓曰。子乃今之陆亘也。王便掩耳。既而回坛山之阳。缚茅自处者三载。偶歌曰。坛山里。日何长。青松岭。白云乡。吟鸟啼猿作道场。散发采薇歌又笑。从教人道野夫狂。

  赞曰。黄山谷护戒。如护明珠。参禅如参铁壁。事师友不啻事父兄。劝同志不啻劝子弟。现宰官身续佛慧命。若而人者。庶几无愧。

  又赞曰。韩宗古。彭器资。王正言。朱世英。各有入头处。且道卫州王大夫掩耳。是有语。是无语。

  吴恂(黄龙祖心禅师法嗣)

  吴恂。字德夫。兴元府人任豫章法曹。时郡帅王韶迎晦堂入城。咨决心要。恂亦往参堂曰。公平生学解。记忆多闻。即不问父母未生已前。道将一句来。恂窘无以对。遂日夕提撕此语。忽自知有。而机未发。偶阅邓隐峰传。见其倒卓化去。衣亦顺身不褪。忽疑曰。彼化之异固莫测。而衣亦顺之。何也。趋问堂。堂曰。公今侍立。是顺。是逆。曰。是顺。曰。还疑否。曰。不疑。曰。自既不疑。何疑于彼。恂言下开解。连呈三偈曰。中无门户四无旁。学者徒劳捉影忙。珍重故园千古月。夜来依旧不曾藏。庐峰居士旧门人。邈得师真的的亲。大地撮来成个眼。翻腾别是一般新。咄。这多知俗汉。咬尽古今公案。忽于狼藉堆头。拾得??螂粪弹。明明不直分文。万两黄金不换。等闲拈出示人。祇为走盘难看。(咦)。堂答偈曰。水中得火世还稀。看著令人特地疑。自古不存师弟子。如今却许老胡知。后别去。堂又送偈曰。海门山险绝行踪。蹈断牢关信已通。自有太平基业在。不论南北与西东。

  王韶(晦堂祖心禅师法嗣)

  学士王韶。字子淳。帅西塞。自以杀业重。祈为澡雪。请佛印了元说法。上蓝印炷香曰。此香为杀人不眨眼。将军立地成佛。大居士众称善。韶亦悠然意消。出刺洪州时。延晦堂问道。默有所契。因述投机颂曰。昼曾忘食夜忘眠。捧得骊珠欲上天。却向自身都放下。四棱榻地恰团圆。呈堂。堂深肯之。

  合赞曰。吴德夫拾得??螂粪弹后不直分文。王子淳却向自身放下。时骊珠何在。心空要断这不平公案。各各放伊三顿痛棒。且道是赏伊。是罚伊。

  郭祥正(白云守端禅师法嗣)

  郭祥正。字功甫。母梦李白而生。皇祐四年。守端寓归宗时。正任星子主簿。往叩心法。迨端住承天迁圆通。正复尉于德化。往来尤密。端移白云海会。正自当途。往谒端曰。牛醇乎。曰。醇矣。端厉声叱之。正不觉拱而立。端曰。醇乎。醇乎。南泉大沩无异此也于是鸣鼓升座曰。牛来山中。水足草足。牛出山去。东触西触。夜来枕上。作得个山颂。谢功甫大儒。庐山二十年之旧。今日远访白云之勤请。已后分明。举似诸方。直要与天下有鼻孔衲僧脱却着肉汗衫。莫言不道。乃曰。上大人丘乙己化三千七十士。尔小生八九子佳。作仁可知礼也。正切疑。后闻小儿诵之。忽有省。以书报端。端答偈曰。藏身不用缩头。敛迹何须收脚。金乌半夜撩天。玉兔赶他不着。元祐中。往衢之南禅。谒泉万卷。请升座。正趋前拈香曰。海边枯木入手成香。爇香炉中。横穿香积如来鼻孔。作此大事须是。对众白。过始得云居老人。有个无缝布衫分付南禅。禅师着得。不长不短。进前则诸佛护位。退步则海水澄波。今日颦呻六种震动。遂召曰。大众还委悉么。有意气时添意气。不风流处也风流。泉曰。递相钝置。正曰。因谁致得。崇宁初到五祖请法。演升座。正趋前拈香曰。此一瓣香。爇向炉中。供养我堂头法兄禅师。伏愿于方广座上。劈开面门。放出先师顶相与他诸人。描邈何以如此。白云岩畔旧相逢。往日今朝事不同。夜静水寒鱼不食。一炉香散白莲峰。演遂曰。曩谟萨怛哆钵啰野。恁么恁么。几度白云溪上望黄梅。花向雪中开。不恁么不恁么。嫩柳垂金线。且要应时来。不见庞居士问马大师云。不与万法为侣者是甚么人。大师云。待汝一口吸尽西江水。即向汝道。大众。一口吸尽西江水。万丈深潭穷到底。略彴不是赵州桥。明月清风安可比。又到云居请了元升座。正拈香曰。觉地相逢一何早。鹘臭布衫今脱了。要识云居一句玄。珍重后园驴吃草。召大众曰。此一瓣香薰天炙地去也。元曰。今日不着。便被这汉当面涂糊。便打。乃曰。谢公千里来相访。共话东山竹径。深借与一龙骑出洞。若逢天旱便为霖。掷拄杖下座。正拜起。元曰。收得龙么。曰。已在这里。元曰。作么生骑。正摆手作舞便行。元拊掌曰。祇有这汉犹较些子。正隐青山。所著有醉吟庵诗。文三十卷。号青山集。

  赞曰。无影树。无缝塔。从何处描邈。

  周敦颐(佛印了元禅师法嗣)

  周敦颐。字茂叔。舂陵人。初见晦堂心。问教外别传之旨。心谕之曰。只消向你自家屋里打点。孔子谓朝闻道夕死可矣。毕竟以何为道夕死可耶。颜子不改其乐。所乐何事。但于此究竟。久久自然有个契合处。又扣东林总禅师。总曰。吾佛谓。实际理地即真实。无妄诚也。大哉。乾元万物资始。资此实理乾道变化。各正性命。正此实理。天地圣人之道至诚而已。必要着一路实地工夫。直至于一旦豁然悟入。不可只在言语上会。又尝与总论性及理法界。事法界。至于理事交彻。冷然独会。遂着太极图说。语语出自东林口诀。因游庐山。乐其幽胜。遂筑室焉。时佛印了元寓鸾溪。颐谒之。相与讲道。问曰。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禅门何谓无心是道。元曰。疑则别参。颐曰。参则不无。毕竟以何为道。元曰。满目青山一任看。颐豁然有省。一日忽见窗前草生。乃曰。与自家意思一般。以偈呈元曰。昔本不迷今不悟。心融境会豁幽潜。草深窗外松当道。尽日令人看不厌。遂请元作青松社主。以[媲-囟+(色-巴+囚)]白莲故事。颐尝叹曰。吾此妙心。实启迪于黄龙。发明于佛印。然易理廓达。自非东林开遮。拂拭无繇。表里洞然。颐后倡明道学。学者称为濂溪先生。

  程颢

  字伯淳。洛阳人。神宗朝进士。以道学为己任。世称明道先生。尝曰。佛说光明变现。初莫测其旨。近看华严合论。却说得分晓。应机破惑。名之为光心垢解脱。名之为明。只是喻自心光明。便能教化得人。光照无尽世界。只在圣人一心之明。所以诸经之先。皆说放光一事。颢每见释子读佛书。端庄整肃。乃语学者曰。凡看经书。必当如此。今之读书者。形容先自怠惰了。如何存主得。一日过定林寺。偶见众僧入堂周旋。步武威仪济济。一坐一起并准清规。乃叹曰。三代礼乐。尽在是矣。侯世与问。孟子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长也。颢引禅语曰。心则不有。事则不无。侯当下有省。又问。儒佛同异。颢曰。公本来处。还有儒佛否。

  颢弟程颐

  伊川先生。或问。佛说生死事如何。颐曰。譬如水上沤。又问。佛说生死轮回可否。颐曰。此事说有无皆难。须自见得。圣人只一句断尽了。曰。未知生。焉知死。

  游酢

  字定夫。官监察御史。师事二程。尝致书开福宁禅师曰。儒者执五常。欲各尽其分。释氏谓世间虚妄。要人反常合道。旨殊用异何欤。宁答曰。人溺情尘爱网。昼思夜度。无一息之停。须力与之决。收其放心。死生乃可出。若只括其同异。揭揭焉尽分于郛廓之间。我习内薰爱缘。外染于道。何能造。合能反。厥常则心自通。道自合。不然难以口舌争也。又问。造道必有要法。宁曰。道不在说与示也。说示者方便耳。须用就己知归。外求有相佛。与汝不相似也。酢默然。吕居仁以书问酢曰。定夫既从二程学后。又从诸禅游。则儒释两家必无滞阂。敢问所以不同何也。酢答曰。佛书所说。世儒亦未深考。往年尝见伊川云。吾之所攻者。迹也。然迹安所从出哉。此事须亲到此地。方能辨其同异。前辈往往不曾看佛书。故诋此如此。而其所以破佛者。乃佛书正不以为然者也。

  谢良佐

  字显道。上蔡人。与游酢.杨时.吕大临在二程之门。号四先生。有问。求仁如何下工夫。佐曰。如曾子颜色容貌辞气上做。亦得出。辞气者。犹佛所谓从此心中流出。今人唱一喏。不从心中出。便是不仁。不识痛痒了也。时吕大忠理会仁字不透。佐曰。世人说仁。只管着爱上。怎生见得仁。只如力行。近乎仁力。行关爱甚事。忠起立悟曰。公说仁字。正与尊宿谈禅一般。

  杨时

  字中立。从二程游。得河洛之传世。号龟山先生。尝曰。微生高乞醯与人。孔子以为不直。维摩经云。直心是道场。儒佛至此。实无二理。时与东林总禅师友善。谓总曰。禅学虽高。却于儒道未有所得。总曰。儒道要紧处。也记得些子。且道君子无入而不自得。得个甚么。时默然。尝论形色天性一章曰。此与释氏色空之论何异。一日过詹季鲁家。鲁问易时。取纸画一圈于上曰。此便是易。又和陈莹中绝句曰。画前有易方知易。历上求玄恐未玄。白首纷如成底事。蠹鱼徒自老青编。又曰。盈科日进几时休。到海方能止众流。只恐达多狂未歇。坐驰还爱镜中头。

  赞曰。濂溪开伊洛之传。而考其渊源。实自佛印。黄龙点破所著太极图。亦得之东林。至于两程。师弟靡不从禅门中印证。然则佛氏何负于儒。而儒者乃忍为入室之戈耶。善乎。伊川之言曰。吾所攻者迹也。然迹安所从出哉。知此可与谈儒释一贯宗趣矣。

  戴道纯(灵源惟清禅师法嗣)

  戴道纯。字孚中。官寺丞。一日咨扣灵源惟清有省。乃呈偈曰。杳冥源底全机处。一片心花露印文。知是几生曾供养。时时微笑动香云。

  高世则(芙蓉道楷禅师法嗣)

  高世则。字仲贻。号无功。以节度使判温州。参芙蓉道楷。一日忽造微密。呈偈曰。悬崖撒手任纵横。大地虚空自坦平。照壑辉岩不借月。庵头别有一帘明。

  合赞曰。心花印文。虚空坦平。洞山临济。是一是二。

  陈瓘(灵源惟清禅师法嗣)

  陈瓘。字莹中。号了翁。又号华严居士。立朝骨鲠刚正。有古人风烈。留神内典议论。夺席独参禅。未大发明。禅宗因缘多以意解。酷爱南禅师语录。诠释殆尽。惟金刚与泥人揩背注解不行。尝语人曰。此必有出处。但未有知之者。谚云。大智慧人面前有三尺暗果。不诬也。后谒灵源惟清。执闻见以求解会。清曰。执解为宗何。日。偶谐瓘。乃开悟。寄清偈曰。书堂兀兀万几休。日暖风柔草木幽。谁识二千年底事。如今只在眼睛头。

  刘安世

  字器之。号元城。从司马光受学。尝曰。老先生于佛法极通晓。但不言耳。又尝曰。孔子佛氏之言。相为终始。孔子之言毋意毋必毋固毋我。佛之言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其言次第。若出一人。但孔子以三纲五常为道。故色色空空之说。微开其端。令人自得耳。孔子之心佛心也。假若天下无三纲五常则祸乱。又作人无噍类矣。岂佛之心乎。故儒释道其心皆一。门庭施设不同耳。尝谓弟子马永卿曰。禅之一字。于六经中亦有此理。但佛法既敝人皆认着色相。达磨西来。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上根聪悟。多喜其说。故禅道大行。若渠不来。佛法之灭久矣。予之南迁。虽平日于吾儒吃紧处得力。然亦不可谓此事不得力。世间事有大于死生者乎。而此事独一味。理会生死有个见处。则于贵贱祸福轻矣。又尝取楞严经示永卿曰。观音大士熏闻成闻六根销。复同于声听。能令众生临当被害。其兵戈犹如割水。亦如吹光。性无动摇。盖割水吹光。而水火之性不动摇耳。犹如遇害。而吾性湛然。此观音无畏之力也。又云。音性圆销。观听返入。离诸尘妄。能令众生禁系枷锁。所不能着。谓人得无畏力。则枷锁不能为害。吾友可以此理谕人。使后人不至谤佛。

  赞曰。了翁了翁。执解为宗。若非灵源点破。一生狂走镜中头。

  又曰。李屏山鸣道集说曰。刘元城谓司马温公极通佛理。但不言耳。所以然者。盖为孔子地也。吾谓佛书精微幽隐之。妙合于世典者。亦惟世儒能发挥之。与其秘而不言。不若从其原本合一处尽力阐扬。使天下万世咸知六经中有禅。而吾圣人已为佛也。其为孔子地不亦大乎。屏山此论最高。人莫之及。

  苏辙(洪州顺禅师法嗣)

  苏辙。字子由。号颖濵。累官翰林学士门下侍郎。佛印住金山。辙献偈曰。粗沙印佛佛欣受。怪石供僧僧不嫌。空手远来还要否。更无一物可增添。印答曰。空手持来放下难。三贤十圣聚头看。此般供养能歆享。木马泥牛亦喜欢。元丰三年。辙谪高安。会黄檗全于城寺。全熟视曰。君静而慧。苟留心宗门。何患不成此道。辙识之。因习坐。数求决于全。无契。后省聪居寿圣。辙以此事往问。聪不答。辙又问聪。徐曰。圆照未尝以道语人。吾今亦无以语子。辙于是得言外之旨。又尝咨心法于洪州顺。顺示以搐鼻因缘。辙言下大悟。作偈呈曰。中年闻道觉是非。邂逅相逢老顺师。搐鼻径参真面目。掉头不受别钳锤。枯藤破衲公何事。白酒青盐我是谁。惭愧东轩残月上。一杯甘露滑如饴。

  赞曰。溪声山色白酒青盐。难为兄。难为弟。

  胡安国(上封秀禅师法嗣)

  胡安国。字康侯。崇安人。绍圣中进士。累官给事中。幼时便有出尘之趣。强学力行。以圣人为标的。久参上封秀。得言外之旨。崇宁中。过药山。有禅人举南泉斩猫话问安国。安国以偈答曰。手握乾坤杀活机。纵横施设在临时。玉堂兔马非龙象。大用堂堂总不知。又寄上封有曰。祝融峰似杜城天。万古江山在目前。须信死心元不死。夜来秋月又团圆。冯当世京晚年好佛。尝以书寄安国曰。并州歌舞妙丽。闭目不窥日。以谈禅为上。安国曰。若如所论。未达禅理。闭目不窥。已是一重公案。

  赞曰。识尘中主得教外传。死心不死。安国常安。

  范冲(圆通旻禅师法嗣)

  范冲。字谦叔。一字致虚。繇翰苑。守豫章。过圆通谒旻禅师。茶罢曰。某宿世作何福业。今生堕在金紫行中。去此事远稍。旻呼。内翰。冲应诺。旻曰。何远之有。冲跃然曰。乞师再垂指示。旻曰。此去洪都有四程。冲伫思。旻曰。见即便见。拟思即差。冲豁然有省。

  吴居厚

  枢密吴居厚。拥节。归钟陵。谒旻曰。某往赴省试。过赵州关。因问前住讷老透关底事如何。讷曰。且去做官。今不觉五十余年。旻曰。曾明得么。曰。八次经过。常存此念。然未甚脱洒在。旻度扇与之曰。请使扇。吴即挥扇。旻曰。有甚不脱洒处。吴忽有省曰。便请末后句。旻挥扇两下。吴曰。亲切。亲切。旻曰。吉獠舌头三千里。

  彭汝霖

  谏议彭汝霖。手写观音经施旻。旻拈起曰。这是观音经。那个是谏议经。曰。此是某亲写。曰。写底是字。那个是经。霖笑曰。却了不得也。曰。即现宰官身而为说法。曰。人人有分。曰。莫谤经好。曰。如何即是。旻举经示之。霖拊掌大笑曰。嘎。旻曰。又道了不得。霖礼拜。

  卢航

  中丞卢航。与旻拥炉次。航问。诸家因缘不劳拈出。直截一句。请师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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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3-2 17:55 | 显示全部楼层
旻厉声揖曰。看火。航急拨衣。忽大悟。谢曰。灼然佛法无多子。旻喝曰。放下着。航应诺诺。

  都贶

  左司都贶问旻曰。是法非思量分别之所能解。如何凑泊。旻曰。全身入火聚。曰。毕竟如何会。旻曰。蓦直去。贶沉吟。旻曰。可更吃茶么。曰。不必。旻曰。何不甚么会。贶契旨曰。元来太近。旻曰。十万八千。贶占偈曰。不可思议是大火聚。便恁么去。不离当处。旻曰。咦。犹有这个在。贶曰。乞师再垂指示。旻曰。便恁么去。铛是铁铸。贶顿首谢之。

  合赞曰。可惜五个赤梢鲤鱼。向圆通齑瓮里腌杀。

  徐俯(圆悟克勤禅师法嗣)

  枢密徐俯。字师川。号东湖居士。每侍其父龙图禧谒法昌及灵源。语论终日。俯闻之藐如也。迨法昌归寂。在笑谈间。俯异之。始笃信此道。后丁父忧。念无以报。罔极请源至孝址说法。源登座问答已。乃曰。诸仁者只如龙图读万卷书。如水传器。涓滴不遗。且道寻常着在甚么处。而今舍识之后。这着万卷书底又却向甚么处着。俯闻洒然有得。遂曰。吾无憾矣。源下座问曰。学士适来见个什么便恁么道。俯曰。若有所见。则钝置和尚去也。源曰。恁么则老僧不如。俯曰。和尚是何心行。源大笑。靖康初。为尚书外郎。与朝士同志者挂钵于天宁寺之择木堂。力参圆悟克勤。悟亦喜其见地超迈。一日至书记寮。指悟顶相曰。这老汉脚跟犹未点地在。悟?面曰。瓮里何曾走却鳖。俯曰。且喜老汉脚跟点地。悟曰。莫谤他好。俯休去。

  赞曰。徐师川悟旨于灵源。而又挂钵于圆悟。脚跟犹未点地在。

  赵令衿(克勤禅师法嗣)

  郡王赵令衿。字表之。号超然。初任南康。多与禅衲游。公堂间为摩诘丈室。适圆悟居欧阜。衿往参。欣然就其炉锤。悟不少假。衿固请悟曰。此事要得相。应直须是死一回始得。衿默契。尝自疏略曰。家贫遭劫。谁知尽底不存。空室无人。几度贼来亦打。悟见嘱令加护。谒大慧。慧闻令击鼓入室。衿袖香趋之。慧曰。赵州洗钵盂话。居士如何会。衿曰。讨甚么碗。拂袖便出。慧起搊住曰。古人向这里悟去。你为甚不悟。衿拟对。慧??之曰。讨甚么碗。衿曰。还这老汉始得悟。尝示法语曰。曹山辞悟本问。向甚处去。云。不变易处去。不变异处岂有去耶。云。去亦不变异。自非脚蹈实地。安能透彻如此。岂以语言机思所可测量哉。盖履践深极到无可渗漏之致。然后罗笼不住。学道之士立志外形骸。一死生。混古今。绝来去。要须攀上流造诣。至真谛实渊奥阃域打办自己。脱白露净。无丝毫意想堕在尘缘。直下心如枯木朽株。如大死人无些气息。心心无知。念念无住。千圣出来移换不得。乃可以向枯木上生华。发大机起大用。兴慈运悲。乃无功之功。无作之作。岂落得失是非哉。才留一毫毛。则抵捂于生死界。自己未能度。安能度人。维摩大士不住金粟。住入酒肆淫坊。作大解脱佛事。庞老子补处应身。不住兜率陀。弃却珍宝汉江织笊篱。与大宗师击扬与夺。此段从上体裁。莫不皆尔。要须滴水滴冻。不拘朝野。陶冶煅炼。如曹山.摩诘.老庞。乃可以不废悲愿。不亦宜乎。自余人间世纷纭。尘坌何足置胸次哉。

  赞曰。心空敢问超然。既是空室。无人唤谁作贼。贼来要打底又是谁。

  李弥逊(克勤禅师法嗣)

  侍郎李弥逊。号普现居士。少时读书。五行俱下。年十八中乡举。登第京师。旋历华要。至二十八岁。为中书舍人。参圆悟。一日蚤朝回至天津桥。马跃。忽有省。通身汗流。直造天宁。适悟出门。遥见便唤曰。居士且喜大事了毕。逊厉声曰。和尚眼花作么。悟便喝。逊亦喝。于是机锋迅捷。凡与悟问答。当机不让。及迁吏部。方在壮岁。遽乞词禄。归闽连江。筑庵自娱。一日示微恙。索汤沐浴毕。趺坐。作偈曰。谩说从来牧护。今日分明呈露。虚空拶倒须弥。说甚向上一路。掷笔而逝。

  赞曰。见马跃而有省。不是和尚眼花。却是侍郎眼花。直饶拶倒须弥也。是眼中金屑。

  张浚(克勤禅师法嗣)

  张魏公浚。字德远。南轩之父。官右仆射。兼知枢密院事。尝问道于圆悟。悟曰。岩头云。却物为上。逐物为下。若能于物上转得疾。一切立在下风。复示偈曰。收光摄彩信天真。事事圆成物物新。内若有心还有物。何能移步出通津。浚伏膺投偈曰。教外单传佛祖机。本来无悟亦无迷。浮云散尽青天在。日出东方夜落西。

  赞曰。国一禅师云。出家乃大丈夫之事。非将相之所能为。张德远出将入相。而又与闻单传之旨。非大丈夫而何。虽然向上一着。还曾梦见也未。

  冯楫(佛眼清远禅师法嗣)

  冯楫。字济川。遂宁人。壮岁遍参。后依佛眼远。一日同眼经行法堂。偶童子趋庭。吟曰。万象之中独露身。眼拊楫背曰。好聻楫于是契入。绍兴丁巳除给事。会大慧就明庆开堂。慧下座。楫挽之曰。和尚每言于士大夫前曰。此生决不作这虫豸。今日因甚却纳败阙。慧曰。尽大地是个杲上座。你向甚处见他。楫拟对。慧便掌楫曰。是我招得。时群寮失色。楫大笑曰。长老与楫佛法相见。越月。特丐祠坐夏。径山榜其室曰。不动轩。一日。慧升座。举药山问石头曰。三乘十二分教。某甲粗知。承闻南方直指人心。见性成佛。实未明了。伏望慈悲示诲。头曰。恁么也不得。不恁么也不得。恁么不恁么总不得。你作么生。山罔措。头曰。子缘不在此。可往江西见马大师去。山至马祖处。亦如前问。祖曰。有时教伊扬眉瞬目。有时不教伊扬眉瞬目。有时教伊扬眉瞬目者是。有时教伊扬眉瞬目者不是。山大悟。慧拈罢。楫随至方丈曰。适来和尚所举底因缘。某理会得了。曰。你如何会。曰。恁么也不得。苏嚧娑婆诃不恁么也不得。?唎娑婆诃恁么不恁么总不得。苏嚧?唎娑婆诃。慧印之以偈曰。梵语唐言打成一块。咄哉。俗人。得此三昧。楫后知邛州。所至宴晦无倦。尝自咏曰。公事之余喜坐禅。少曾将胁到床眠。虽然现出宰官相。长老之名四海传。二十三年秋。预报亲知期。以十月三日报终。至日令后厅置高座。见客如平时。辰巳间。降阶望阙。肃拜请漕。使摄邛事。着僧衣。履踞高座。嘱官吏道俗。各宜向道。扶持教门。建立法幢。漕使请曰。安抚去住如此自繇。何不留一颂以表罕闻。楫张目。索笔书曰。初三十一中九下七老人言。尽龟哥眼赤。书毕。拈拄杖按膝而化。楫尝以建炎后名刹。教藏多毁于兵。给俸补印。凡一百二十八藏。有偈曰。我赋耽痴癖。视财等虚空。不作子孙计。不为声色娱。所得月俸给。惟将赎梵书。庶使披阅者。咸得入无余。古佛为半偈。尚乃舍全躯。是以不惜财。开示诸迷途。借问惜财者。终日较锱铢。无常忽到日。宁免生死无。

  赞曰。冯济川。不动轩。千寻雪岭万丈寒潭。咦。着甚来繇佛眼。会中窃得些小活计。一齐断送径山老汉。

  往生集云。冯楫初访道禅林。晚年专崇净业。作西方文弥陀忏仪。初帅泸南。率道俗作系念会莲池本师。赞曰。传灯录载公初参龙门远。次参妙喜。各有证悟。临终刻期升座拈拄杖按膝脱去。其自在显赫宛有宗门诸大老操略。然都不言念佛往生。何也。良繇著述家彼此立义为门不同各随所重而已。彼重直指人心。自应专取了明心地而略净土。如怀玉金台再至圆照莲蕊标名皆不录是也。此重指归净土。故详其生平念佛报尽往生而了明心性自在。其中如所谓既得见弥陀何愁不开悟是也。喻如重德则颜子列德行之科而不言政事。重才则颜子具王佐之器而不言德行。亦为门不同耳。净业人愿笃信无惑。

  王古

  字敏仲。官侍郎。尝参黄龙晦堂翠岩杨岐。又悟净土法门。古祖父七世不杀又好放生。至古乃自生疑问小法华曰。不杀不放一切付之无心可乎。华励声曰。公大错。岂作空解耶。面前露柱亦自无心。着几个露柱能救得世间一个苦恼众生。古始发心放一百万命。平生精勤。念佛数珠未尝去手。行住坐卧悉观想西方。有僧神游净土见古与葛蘩在焉。

  张九成(妙喜宗杲禅师法嗣)

  张九成。字子韶。钱塘人。幼时父积书。坐旁。命客就试。成置卷敛衽曰。精粗本末初无二致。勿谓纸上语不足。多下学上达。某敢以圣贤为法。诸老惊叹曰。真奇童子也。十四游郡庠。闭合终日。寒折胶暑烁金。不越户。限比舍生穴隙视之。则敛膝危坐。对置大编。若与神明。伍乃相惊服。而师尊之游京师。从龟山杨时学。然心慕杨文公.吕微仲诸名儒。所造精妙皆从禅学中来。于是往谒宝印楚明。请问入道之要。明曰。此事惟念念不舍。久久纯熟。时节一到。自然证入。复举赵州柏树子话。令时时提撕。久之无省。辞谒善权清。成问。此事人人有分。个个圆成。是否。清曰。然。成曰。为甚么成无个入处。清出袖中数珠示曰。此是谁底。成俯仰无对。清复袖曰。是汝底则拈取去。才涉思惟即不是汝底。成悚然。未几留苏氏馆。一夕如厕。因思恻隐之心乃仁之端。忽闻蛙鸣。豁然契悟。不觉自举云。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庭前柏树子。不觉大笑。汗下被体。述偈曰。春天月夜一声蛙。撞破乾坤共一家。正恁么时谁会得。岭头脚痛有玄沙。绍兴初。成状元及第。授镇东军签判。迁著作郎。未几。除宗正少卿兼刑部侍郎。赵鼎罢相。成因再章求去。丁巳秋。大慧宗杲说法于径山。成阅其语要。叹曰。是知宗门有人。恨不一见。遂往谒。一日问格物之旨。杲曰。公只知有格物。而不知有物格。成闻之顿领微旨。题于壁曰。子韶格物。妙喜物格。欲识一贯。两个五百。从是参叩击扬。得法自在。号无垢居士。辛酉因饭僧。径山杲以无垢禅如神臂弓。遂说偈曰。神臂弓一发。透过千重甲。仔细拈来看。当甚臭皮袜。秦桧疑其议。己令言官论列。杲追牒责衡州。成编置南安军。既谪居。谈经自若。手不停披庭石。岁久。足迹依然。丙子春。蒙旨守永嘉。杲亦放还。相会于赣川。留连款语。联舟东下。剧谈宗要。未尝及往事。成尝令甥于宪拜杲。宪曰。素不拜僧。成曰。汝姑叩之。宪遂举天命之谓性三句问杲。杲曰。凡人不知本命。元辰下落。又要牵好人入火坑。如何于圣贤打头一着不凿破。宪曰。吾师能为圣贤凿破否。杲曰。天命之谓性。便是清净法身。率性之谓道。便是圆满报身。修道之谓教。便是千百亿化身。宪以告成。成曰。子拜何辞。戊寅。杲复领径山。成曰。某每于梦中。必诵语孟。何也。杲举圆觉经曰。繇寂静故。十方世界诸如来心于中显现。如镜中像。成曰。非老师莫闻此论也。成后设心六度。不为子孙计。因取华严善知识。日供其二回食。以饭缁流。又尝供十六大天。而诸供茶杯。悉变为乳。作偈曰。稽首十方佛法僧。稽首一切护法天。我今供养三宝天。如海一滴牛一毛。有何妙术能感格。试借意识为汝说。我心与佛天无异。一尘才起大地隔傥。或尘销觉圆净。是故佛天来降临。我欲供佛佛即现。我欲供天天亦现。佛子若或生狐疑。试问此乳何处来。狐疑即尘尘即疑。终与佛天不相似。我今为汝扫狐疑。如汤沃雪火消冰。汝今微有疑与惑。鹞子便到新罗国。尝颂黄龙三关曰。我手何似佛手。天下衲僧无口纵。饶撩起便行。也是鬼窟里走(讳不得)。我脚何似驴脚。又被黐胶粘着。翻身直上兜率天。已是遭他老鼠药(吐不出)。人人有个生缘处。铁围山下几千年。三灾直到四禅天。这驴犹自在旁边(煞得工夫)。

  赞曰。妙喜。云无垢禅如神臂弓。神臂弓一发。透过千重甲。又曰。无垢老子一点也瞒他不得。然考当日。参寻良亦勤苦。初参宝印。再参善权。至月夜蛙鸣。恍然契悟。而犹未也。推倒台盘掣去火抄。而犹未也。格物物格领微旨。于画像入佛入魔得自在。于料拣始自肯。云九成了末后大事。实在径山老人处。故曰。不入惊人浪。难逢称意鱼。

  李邴(宗杲禅师法嗣)

  李邴。字汉老。任城人。崇宁中。官翰林学士。后拜参知政事。邴醉心祖道有年。闻大慧杲力排默照为邪禅。心疑且怒。过慧观听。值慧方示众。举赵州柏树子话垂语曰。庭前柏树子。今日重新举打破赵州关。特地寻言语。敢问大众既是打破赵州关。为什么特地寻言语。良久。曰。当初只道茆长短。烧了方知地不平。邴忽领悟。谓慧曰。无老师后语。几蹉过。别后。以书咨决曰。某近扣筹室。承击发蒙滞。忽有省入。顾惟根识暗钝。平生学解尽落情见。一取一舍如衣坏絮行。草棘中适自缠绕。今一笑顿释所疑。欣幸可量。非大宗匠委曲垂慈。何以致此。慧答书曰。示谕自到城中。着衣吃饭。抱子弄孙。色色仍旧。既亡拘滞之情。亦不作奇特之想。宿习旧障。亦稍轻微。三复斯语。欢喜踊跃。此乃学佛之验也。傥非过量大人。于一笑中百了千当。则不能知吾家果有不传之妙。若不尔者。疑怒二字法门。尽未来际终不能坏。使太虚空为云门口。草木瓦石皆发光明。助说道理亦不奈何。方信此段因缘不可传。不可学。须是自证自悟。自肯自休。方始彻头。公今一笑顿亡所得。夫复何言。又曰。此事极不容易。须生惭愧始得。往往利根上智者。得之不费力。遂生容易心。便不修行。多被目前境界夺将去。作主宰不得。日久月深迷而不返道。力不能胜业力。魔得其便。定为魔所摄。持临命终时。亦不得力。千万记取前日之语。理则顿悟。乘悟并销。事非顿除。因次第尽。行住坐卧。切不可忘了。其余古人差别言句。皆不可以为实。然亦不可以为虚。久久纯熟。自然默默契自本心矣。不必别求殊胜奇特也。邴又具书曰。比蒙诲答。备悉深旨。邴自验者三。一事无逆顺。随缘即应。不留胸中。二夙习浓厚。不加排遣。自尔轻微。三古人公案。旧所茫然。时复瞥地。此非自昧者。慧又答曰。不识日来随缘放旷。如意自在否。四威仪中不为尘劳所胜否。寤寐二边得一如否。于仍旧处无走作否。于生死心不相续否。但尽凡情。别无圣解。公既一笑。豁开正眼。消息顿忘。得力不得力。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矣。然日用之间。当依黄面老子所言刳其正性。除其助因。违其现业。此乃了事汉。无方便中真方便。无修证中真修证。无取舍中真取舍也。后邴病将革。以偈寄弥光曰。曩岁曾经渡厄津。深将法力荷云门。如今稍觉神明复。拟欲酬师不报恩。光答曰。胡床稳坐已通津。何处还寻不二门。八苦起时全体现。不知谁解报深恩。邴得报。阅罢而逝。

  赞曰。一笑顿亡所得。那里有什么正性可刳。助因可除。现业可违。妙喜老人只管扶人上壁。不知自己脚跟下泥深数丈。

  吴伟明(宗杲禅师法嗣)

  吴伟明。字元昭。邵武人。久参真歇。得自用三昧为极致。尝跋华严梵行。品自言于梵行品有悟入处。大慧见之笑曰。此人只悟得个无梵行而已。已被邪师印破面门了也。云门若见须尽力救他。明遂至长乐。随众入室。慧曰。公所悟者。永嘉所谓豁达空拨因果。莽莽荡荡。招殃祸耳。遂为引梵行品中错证据处。曰。若依此引证。谓无梵行是真梵行。则是谤大般若。入地狱如箭射。又今诸方邪说。各各自言得无上道。欺胡谩汉。将古人入道因缘妄生穿凿。又有一般于座主处作短贩。逴得一言半句。狐媚聋俗。临济曰。有一般瞎秃兵。向教乘中取意度。商量成于句义。如将屎块子口中含了。却吐与别人。明闻之心疑。当晚入室。慧举狗子无佛性话问之。才拟答。慧便打。遂留咨参。一日慧曰。不须呈伎俩。直须啐地折嚗地断。方敌得生死。若只呈伎俩。有其了期。即辞去。道次延平。忽然契悟。连书数颂寄慧。皆室中所闻者。有曰。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通身一串金锁骨。赵州亲见老南泉。解道镇州出萝卜。慧证偈曰。通身一串金锁骨。堪与人天为轨则。要识临济小厮儿。便是当年白拈贼。

  吴潜

  字毅夫。号履斋。理宗朝。拜相。参禅有得。尝作大慧正法眼藏序曰。此事亘古亘今。漫天漫地。端视侧视。直视横视。开视阖视。明视暗视。无不视。亦无所视。亦无无不视。无所视。直敢道。谓正即离。谓法即尘。谓眼即凿。谓藏即塞。是故这四个字。直须撇向大洋海里。方免担枷带索。受人圈?。然虽如此。初机钝根。也要得一则半则胡言汉语。觑来觑去。绽些光景。此时正好??命舍身。单枪直进。如老鼠入牛角。挨墙拶壁。更无去处。正迷闷中。猛忽地头破额裂。通身流汗。得个休歇。始知法眼.慧眼.天眼.佛眼。只是一双凡眼。到这里说道学人事毕也。且未在履斋老子。即说偈言。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潜后为贾似道所排谪。循州宿枫亭接待寺。语僧曰。昔文殊告世尊曰。我初入不思议三昧。系心一缘。所谓系心一缘。如日观。月观。眉间毫相与鼻准白之类。事虽浅近。理实幽微。如赵州云。老僧十二时惟粥饭。二时是杂用心。沩山问懒安云。汝十二时当作何务。安云。牧牛。沩云。作么生牧。安曰。一回入草去。蓦鼻拽将来。此皆系心一缘也。自后尊宿又生巧妙方便。令学者看个话头。如狗子佛性。麻三斤。干屎橛。青州布衫。庭前柏子之类。都是理路不通处。教人取次看。一则看来看去。疑来疑去。十二时中。常不放舍。忽然鼻孔喷地一下。即是当人安身立命处。此皆系心一缘之证据也。潜于法门得大自在。其在循州。预知亡日。语人曰。吾将逝矣。夜必雷雨。已而果然。作诗端坐而逝。

  吕正己

  官显谟学士。参长芦仁禅师。问。衣里藏珠是甚么人。仁起抖擞曰。一物也无己唯唯。仁赠偈曰。君今亲切到长芦。抖擞衣衫一物无。此去逢人如有问。但云风急浪花粗。己答偈曰。针芥相投夙有缘。千年孤立雪庭寒。禅人若问前程事。万里长安到不难。仁肯之。

  张镃。号约斋。官直秘阁学士。闻钟声悟道。偈曰。钟一击耳根塞。赤肉团边去个贼。有人问我解何宗。舜若多神面门黑。

  吕本中

  字居仁。官侍读。尝致书问大慧禅要。慧答书曰。千疑万疑只是一疑。话头上疑破则千疑万疑一时破。若一向问人佛语如何。祖语又如何。诸方老宿语又如何。永劫无悟时也。中自是有省。

  陆游

  字务观。自号放翁。官待制。尝问松源岳禅师曰。心传之学可得闻乎。岳曰。既是心传。岂从闻得。游领解呈偈曰。几度驱车入帝京。逢僧一例眼双青。今朝始觉禅家别。说有谈空要眼听。

  尤袤

  字延之。梁溪人。绍兴中进士。闻释氏出世之法。见归宗禅师。欲谋隐计。朱元晦寄诗。有逃禅公勿遽。且毕区中缘之句。出守台州。孝宗临轩。亲遣曰。南台有何胜。概曰。太平洪福。国清万年。上曰。闻石桥应真是五百强汉。时忽出现。卿以何法处之。袤执拳曰。臣有金刚王宝剑在。上喜。书遂初老人四字赐之。到台。一以慈爱莅民。官至礼部尚书。谥文简。

  叶适

  字则正。号水心。官宝谟学士。尝以佛书条项多相。反处亦不少。往问石岩琏。琏曰。佛以戒定慧为宗。心境不感诸缘。水流花开。鸢飞鱼跃。皆吾性真。要在千差一照。事理浑融。日久月深。真空妙智自印本心矣。若能收视返听。心外原无别物。不必问条项多。言相反也。适繇是知归。

  陈贵谦

  官枢密使。答真西山问禅书。略曰所问。话头合看与否。予谓一念无生。全体是佛。何处更有话头。祇因背觉合尘。念念生灭。佛祖方便。令咬嚼无义味语。然须彻见自己本地风光。方为究竟。此虽人人本有。但妄想所覆。若不痛加煆炼。终不明净。

  赞曰。一串金锁骨。正眼看来也是屎块子。○吴履斋.吕居仁.吕正己.张约斋.陆放翁.尤延之.叶水心.陈贵谦。皆出入儒佛。宋以后。何示现说法者之多耶。

  刘彦修(宗杲禅师法嗣)

  刘子羽。字彦修。出知永嘉。问道大慧。慧曰。僧问赵州狗子还有佛性也无。赵州道无。但恁么看。羽后乃于柏树子上发明。颂曰。赵州柏树太无端。境上追寻也大难。处处绿杨堪系马。家家门首透长安。慧尝答书曰。老庞云心如境。亦如无实亦无虚。有亦不管无亦不拘。不是圣贤了事。凡夫若真个作得个了事凡夫。释迦达磨是甚么泥团土块。三乘十二分教是甚么热碗鸣声。公既于此门中自信不疑。不是小事。要须生处放教熟。熟处放教生。始与此事少分相应耳。往往士大夫多于不如意中得个瞥地处。却于如意中打失了。不可不使公知。在如意中须时时以不如意中时节在念。切不可暂忘也。但得本莫愁末。但知作佛莫愁佛不解语。这一着子。得易守难。切不可忽。须教头正尾正。扩而充之。然后推己之余以及物。

  黄彦节(宗杲禅师法嗣)

  黄彦节。字节夫。号妙德。于大慧一喝下疑情顿脱。慧以衣付之。尝举首山竹篦话。至叶县近前夺得。拗折掷向阶下。曰。是甚么。山曰。瞎节。曰。妙德到这里。百色无能但记得。曾作蜡梅绝句曰。拟嚼枝头蜡。惊香却肖兰。前村深雪里。莫作岭梅看。

  合赞曰。刘子羽绿杨系马。黄节夫深雪岭梅。赵州柏树话。首山竹篦话。且将这一络索分付来日。待心空瞌睡起来。再商量看。

  钱端礼(景元禅师法嗣)

  钱端礼。字处和。号松牕。仕至参政。尝参护国景元。发明己事。后于宗门旨趣。一一极之。淳熙丙申冬。简堂行。机归住平田。遂与往来。丁酉秋示微恙。修书召机。及国清瑞岩主僧。有诀别之语。机与二禅诣榻次。礼起趺坐言笑。移时即喜曰。浮世虚幻。本无去来。四大五蕴。必归终尽。虽佛祖具大威德力。亦不能免这一着子。天下老和尚一切善知识。还有跳得过者无。盖为地水火风因缘和合。暂时凑泊。不可错认为己有。大丈夫磊磊落落。当用处把定。立处皆真。顺风使帆。上下水皆可因斋庆赞。去留自在。此是上来诸圣。开大解脱一路涅槃门。本来清净公上人寂境界。无为之大道也。今吾如是。岂不快哉。尘劳外缘。一时扫尽。荷诸山垂顾。咸愿证明。伏惟珍重。置笔顾机曰。某坐去好。卧去好。机曰。相公去便了。理会甚坐与卧耶。礼笑曰。法兄当为祖道自爱。遂敛目而逝。

  钱象祖(景元禅师法嗣)

  钱象祖。字公相。号止庵。钱塘人。参护国景元。元曰。欲究此事。须得心法两忘乃可。法执未忘。契理亦非悟也。祖曰。才涉唇吻。便落意思如何。元曰。本自无疮。勿伤之也。祖涣然有得。守金陵。日以净土真修为念。常于乡州建接待十处。皆以净土极乐等名之。创止庵高僧寮。为延僧谈道之所。自左相辞归。益进净业。嘉定四年二月微疾。书偈曰。菡萏香从佛国来。琉璃地上绝纤埃。我心清净超于彼。今日遥知一朵开。僧有问疾者。祖曰。我不贪生不怕死。不生天不为人。惟求生净土耳。言讫跏趺而逝。后有人梦空中云。钱丞相已生西方莲宫。为慈济菩萨。

  赞曰。两钱公皆元和尚法门高弟。一辞相位修净业。亲近极乐世尊。一临寂时召简堂。嘱以宗门大事。谈笑而去。且道二老汉是同。是别。咄。切忌错认。

  潘良贵(守珣禅师法嗣)

  潘良贵。字义荣。金华人。官龙图。年四十回心祖闱。所至挂钵。随众参叩。后依佛灯守珣。久之不契。因诉曰。良贵只欲知死去时如何。珣曰。好个封皮。且留着使用。而今不了不当。忽被他换却封皮。卒无整理处。又以南泉斩猫儿话问曰。某看此甚久。终未透彻。告和尚慈悲。珣曰。你只管理会别人家猫儿。不知走却自家狗子。贵于言下如醉而醒。珣复曰。不易公进此一步。更须知有向上事始得。如今士大夫说禅说道。只依着义理。便快活大率。似将钱买油糍。吃了便不饥。其余便道是瞒他。亦可笑也。贵唯唯。

  赞曰。南泉猫。赵州狗。一有多种。二无两般。潘公既会自家狗子。岂独不会别人猫儿。如何是别人猫儿。路逢死蛇莫打杀。无底篮子盛将归。

  曾开(慧远禅师法嗣)

  曾开。字天游。久参圆悟大慧之门。绍兴辛未。佛海慧远补三衢光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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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3-2 17:56 | 显示全部楼层
佛子入世大讨论之孝顺篇
开与赵令衿同访之。问曰。如何是善知识。远曰。灯笼露柱。猫儿狗子。门曰。为甚么赞即欢喜。毁即烦恼。远曰。侍郎曾见善知识否。开曰。某三十年参问。何言不见。远曰。向欢喜处见。烦恼处见。开拟议。远震声便喝。开拟对。远曰。开口底不是公。开罔然。远召曰。侍郎向甚么处去也。开猛省。遂点头说偈曰。咄哉瞎驴。丛林妖孽。震地一声。天机漏泄。有人更问意如何。拈起拂子劈口截。远曰也祇得一橛。

  葛郯(慧远禅师法嗣)

  葛郯。字谦问。号信斋。少擢上第。志慕禅宗。首谒无庵全。全令究即心即佛。久无契入。请曰。师有何方便。使某得入。全曰。居士太无厌生。已而慧远来居剑池。郯因从游。乃举全之所示语。请为众普。请远发挥之。曰。即心即佛眉拖地。非心非佛双眼横。蝴蝶梦中家万里。子规枝上月三更。留旬日而后返。一日举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豁然有省。说偈曰。非心非佛亦非物。五凤楼前山突兀。艳阳影里倒翻身。野狐跳入金毛窟。全肯之。即遣书颂呈远。远报曰。此事非纸墨可。既居士能过我。当有所闻也。遂复至虎丘。远迎之曰。居士见处。止可入佛境界。入魔境界犹未得在。郯礼拜。远正容曰。何不道金毛跳入野狐窟。郯乃顿领。淳熙六年守临川。八月感微疾。索笔大书曰。大洋海里打鼓。须弥山上闻钟。业镜忽然扑破。翻身跳出虚空。召僚属曰。生之与死。如昼与夜。无足怪者。若以道论。安得生死。若作生死会。则去道远矣。语毕端坐而化。

  赞曰。曾天游久参圆悟父子。葛信斋久参无庵和尚。却于佛海会下打失鼻孔。要知端的。意北斗面南看。

  莫将(元静禅师法嗣)

  尚书莫将。字少虚。豫章分宁人。官西蜀时。谒南堂元静。咨决心要。堂使其向好处提撕。适如厕。闻秽气。急以手掩鼻。遂有省。即呈偈曰。从来姿韵爱风流。几笑时人向外求。万别千差无觅处。得来元在鼻尖头。堂答曰。一法才通法法周。纵横妙用更何求。青蛇出匣魔军伏。碧眼胡僧笑点头。

  王箫(元静禅师法嗣)

  龙图王箫。字观复。留照觉。日闻开静板声有省。问南堂曰。某有个见处。才被人问。却开口不得。未审过在甚处。堂曰。过在有个见处。堂却问。朝旆几时到任。箫曰。去年八月四日。堂曰。自按察几时离衙。箫曰。前月二日。堂曰。为甚么道开口不得。箫乃契悟。

  赞曰。两个俗汉。一人病在鼻孔里。一人病在舌头上。只消南堂一味药。管取两个面目如旧。不见道此药亦能杀人。亦能活人。

  张栻(道颜禅师法嗣)

  张栻。字敬夫。累官吏部侍郎。尝问道于道颜曰。见即便见。拟思即差。又作么生。颜曰。还问不知有。栻曰。政当知有时如何。颜曰。闻声见色只如常。栻豁然有省。乃留偈曰。闻声见色只如常。熟察精粗理自彰。脱似虚空藏碧落。曾无少剩一毫芒。颜然之。后方病革。定叟求教。栻曰。蝉蜕人欲之私。春融天理之妙。语讫而逝。栻平生潜心经史。动以古圣贤自期。所著有论孟.太极诸书。学者称为南轩先生。

  赞曰。碧落虚空。蝉蜕春融。点颜川眼。挺濂溪松。且道是禅学。是圣学。一任天下人摸索。

  李浩(天童昙华禅师法嗣)

  侍郎李浩。字德远。号正信。建昌人。绍兴中进士。尝阅楞严经。如游旧国。应庵昙华说法于衢之明果。浩投诚入室。华揕其胸曰。侍郎死后向甚么处去。浩骇然汗下。华喝出。浩退。参不旬日。竟跻堂奥。以偈寄同参严康曰。门有孙膑铺。家存甘贽妻。夜眠还蚤起。谁悟复谁迷。庵见之称善。有鬻胭脂者。亦久参应庵。颇自负。浩赠偈曰。不涂红粉自风流。往往禅徒到此休。透过古今圈缋后。却来这里吃拳头。

  吴十三(道谦禅师法嗣)

  建宁府仙州山吴十三道人。每以己事扣诸禅。及开善谦。归结茅于其左。遂行给侍。一夕忽然启悟。占偈呈善曰。元来无缝罅。触着便光辉。既是千金宝。何须弹雀儿。善答曰。啐地折时真庆快。死生凡圣尽平沈。仙州山下呵呵笑。不负相期宿昔心。

  合赞曰。无悟迷。无缝罅。新妇骑驴阿家牵。

  朱熹(道谦禅师法嗣)

  朱熹。字元晦。号晦庵。婺源人。少年不乐读时文。因听一尊宿谈禅。直指本心。遂悟照照灵灵一着。年十八。从刘屏山游。山意其留心举业。搜之箧中。惟大慧语录一帙而已。熹尝致书道谦曰。向蒙妙喜开示。从前记持文字。心识计较不得。置丝毫许在胸中。但以狗子话时时提撕。愿投一语。警所不逮。谦答曰。某二十年不能到无疑之地。后忽知非勇猛直前。便是一刀两段。把这一念提撕。狗子话头不要商量。不要穿凿。不要去知见。不要强承当。熹于言下有省。有斋居诵经诗曰。端居独无事。聊披释氏书。暂息尘累牵。超然与道居。门掩竹林幽。禽鸣山雨余。了此无为法。身心同晏如。又曰。佛氏之学与吾儒甚相似。如云。有物先天地。无形本寂寥。能为万象主。不逐四时凋。朴落非他物。纵横不是尘。山河及大地。全露法王身。看他是甚么见识。又曰。佛家有三门。曰教.曰律.曰禅。禅家不立文字。直下识心见性。律法甚严。毫发不容罪过。教有三项。曰天台教.曰慈恩教.曰延寿教。延寿教南方无传。其学近禅。天台教专理会讲解。慈恩教亦只是讲解。吾儒若见得道理。透就自己。心上理会得。本领便是。兼得禅的讲说。辨订便是。兼得教的动繇。规矩便是。兼得律的看来。今人多言为事所夺。有妨讲学。此皆是不能使船。嫌溪曲耳。遇富贵就富贵上做工夫。遇贫贱就贫贱上做工夫。语有之。假使铁轮顶上旋定慧圆明。终不失世间万事颠倒迷妄。耽嗜恋着。无一不是戏剧。真不堪着眼也。瑞岩和尚每日间。常自问主人公惺惺否。又自答曰惺惺。今时学者却不如此。

  陆九渊

  字子静。金溪人。生三四岁。问其父曰。天地何所穷际。父笑而不答。遂深思至忘寝食。乾道中进士。官至知荆门军。居象山教授。生徒数十百人。学者称为象山先生。尝谓。孔子攻乎异端。斯害也。已今世类。指佛老为异端。不知当孔子时。佛教未入中国。虽有老子其说。未着苟术与。吾儒不类。即是异端。非指佛老也。一日门人朱季绎云。近日异端邪说害道。使人不知本渊。曰。如何。绎曰。如禅家之学人。皆以为不可无者。又以谓形而上者。所以害道。使人不知本渊。曰。吾友且道。甚底是本。又害了吾友甚底来。自不知己之害。又乌知人之害。包显道尝云。人皆谓禅是人不可无者。今吾友又云害道。两个却好缚作一束。今之所以害道者。却是这闲言语。又刘淳叟参禅。其友周姓者问之曰。何故舍吾儒之道而参禅淳。叟曰。譬之于手。释氏是把锄头。儒者是把斧头。所把虽不同。然却皆是这手。我今只要就他明此手。周答曰。若如淳叟所言。我只就把斧头处明此手。不愿就把锄头处明此手。渊曰。淳叟亦善喻。周友亦可谓善对。(心空曰。人有两手。屈伸在我。要把锄头。便把锄头。要把斧头。便把斧头。何用明他。明他何用。今有病夫。两手俱废。盖世明医咸不能治。忽遇仙人来游。人间授以灵丹。还复如故。就此就彼。自然明白。淳叟亦不善喻。周亦可谓不善对。)渊尝终日默坐。阜民一见谓曰。子以何束缚如此。渊因自吟曰。翼乎。如鸿毛遇顺风。沛乎。若巨鱼纵大壑。赵东山赞渊曰。儒者曰汝学似禅。佛者曰我法无是超然。独契本心。以俟圣人。百世卒。谥文安。有诗文语录传世。

  真德秀

  字景元。浦城人。四岁受书。过目成诵。庆元中第进士。累官参知政事。世称西山先生。儒以朱文公为宗。慨然以斯文自任。又深于禅学。尝谓遗教经以端心正念为首。而深言持戒为智慧之本。至谓制心之道。如牧牛。如御马。不使纵逸。去瞋止妄息欲寡求。然后繇禅定造智慧。又云。予读楞严经。观世音以闻思修为圆通第一。其曰。初于闻中入流亡所。所入既寂。动静二相。了然不生。如是渐增。闻所闻尽。尽闻不住。觉所觉空。空觉极圆。空所空灭。生灭既灭。寂灭现前。若能如是。圆?一根。则诸根皆脱。于一弹指顷。遍历三空。即与诸佛无异矣。又读金刚经至四果。乃废经而叹曰。须陀洹所证。则观世音所谓初于闻中。入流亡所者耶。入流非有法也。惟不入六尘。安然常住。斯入流矣。至于斯陀含名一往来。而实无往来。阿那含名为不来。而实无不来。盖往则入尘。来则返本。斯陀含虽能来矣。而未能无往。阿那含非徒不往。而亦无来。至阿罗汉。则往来意尽。无法可得。然则名虽四果。实一法也。但历三空。有浅深之异耳。又?莲经普门品曰。予自少读普门品。虽未能深解其义。然尝以意测之。昔唐李文公问药山俨禅师。如何是恶风吹船。飘落鬼国。师曰。李翱小子。问此何为。文公惕然怒形于色。师笑曰。发此瞋恚心。便是黑风吹船。飘入鬼国也。吁药山可谓善启发人矣。以是推之。则知利欲炽然。即是火坑。贪爱沉溺。便是苦海。一念清净。烈焰成池。一念儆觉。船到彼岸。灾患缠缚。随处而安。我无怖畏。如械自脱。恶人侵凌。待他横逆。我无忿嫉。如兽自奔。读此经者。作如是观。则知补陀大士。真实为人。非浪语也。(黑风吹船是于頔事)

  赞曰。紫阳辟佛。人争效颦。殊不知紫阳见地虽未直捷。而平生问学靡不暗通佛理。况最初入道。原得之禅门。而晚年又有六祖真圣人之叹。则非辟佛。乃辟其舍自心佛而外求有相佛者也。陆象山浑身是禅。真西山全体是教。三公之于佛门。虽隐显赞扬不同。而极力崇护则一。虽然向上一着。犹未梦见在。

  放牛居士(无门开禅师法嗣)

  放牛余居士。古杭人。宋淳祐间。参无门开道者。豁然大悟。尝曰。佛法如海皆。从细流而入。如人破竹。才透一节。其余皆迎刃而解。不劳余力。予自小便有此志。参访名人。与诸方禅者。打一世口鼓。自谓佛法止如此。便都放倒了。后参无门开公佛眼禅师。凡开口。便被他劈面门截住。连道不是。不是。退而思之。许多年下工夫。岂无欢喜处也。曾零零碎碎悟来。终不服无门。道不是。不是。及见臭庵。遂叩之。吾师得无门甚么见解。敢对人天颠倒是非。臭庵曰。我在无门座下。无法可得。无道可传。只得两个字。予问。两字如何说。曰。不是。不是。予因此而知。无门老人为人处。一点恶水不曾轻洒着人。予虽不敏。被臭庵连状领过。抱屈不少。因述是非关曰。直指人心。见性成佛。回光返照。迥绝遮拦。才拟思量。白云万里。逢人品藻。遇物雌黄。重古轻今。贵耳贱目。任伊卜度。沉吟未梦。见是非关在。作么生透。且看安吉州沈道婆问。有因果否。曰。有。曰。参学人实无悟处。师家故言不是。有因果否。曰。佛法不顺人情。岂无因果。百丈错答一转语。五百生堕野狐。佛说一切法。为度一切心。我无一切心。何用一切法。曰。是非关有几句。曰。有四句。曰。四句样么生。举曰。第一句有是有非则不可。第二句无是无非又不可。第三句是是非非也不可。第四句非是是非亦不可。若得离此四句。始见本地风光。曰。我离得否。曰。你离不得。曰。人人有分。我何离不得。曰。嫁鸡逐鸡飞。嫁狗随狗走。曰。如何是本地风光。曰。月子湾湾照几州。几人欢乐几人愁。曰。不问这个风光。曰。问那个本地风光。曰。无男女相底。曰。既无男女相底。问甚是非关。曰。别有向上事也无。曰。有。曰。如何是向上事。曰。马蝗丁住鹭鹚脚。你上天时我上天。

  王日休

  字虚中。号龙舒居士。端静简洁。博极经史。一日捐之曰。是皆业习。非究竟法。吾其为西方之归。自是精进念佛。年六十。布衣蔬食。日课千拜。夜分乃寝。作净土文劝世。将卒。三日前遍别亲识。有此后不复再见之语。至期读书罢。如常礼念。忽厉声称阿弥陀佛。唱言。佛来迎我。屹然立化。如植木然。邦人有梦二青衣引向西行者。自是家家供事。云莲师。赞曰。龙舒劝发西方最为激切。恳到非徒言之。亦??蹈之。至于临终之际。殊胜奇特。照耀千古。呜呼。岂非净土圣贤入廛垂手者耶。

  赞曰。甚矣。参禅之难。不难于口鼓。而难于心悟也。昔香严参沩山。问一答十。问十答百。山皆不许。一日山谓曰。不问汝平生学解。汝未出胞胎时本分事。道将一句来。严茫然无对。后因击竹省悟。遂遥礼山曰。和尚大悲。恩逾父母。当时若为我说却。何有今日事耶。放牛居士与诸方打一世口鼓。及参无门开口。便道不是。复见臭庵。始豁然得自在法门。今是非关现在口鼓耶。心悟耶。咦。烂泥里有刺。

  又赞曰。是非关千波竞起。净土文一亘晴空。且道两者是同是别。若道是同。颟顸佛性。儱侗真如。若道是别。徐六担板。各见一边。恁么也不得。不恁么也不得。恁么不恁么总不得。毕竟如何。看取其下注脚。

  宋濂(千岩元长禅师法嗣)

  宋濂。金华人。母梦一异僧。手写华严经来谓母曰。吾乃永明延寿。愿假一室。以终此卷。觉已。濂即生。因名曰寿。后更名濂。字景濂。别号无相居士。六岁日记二千余言。九岁能诗。入青萝山。三阅大藏。尝往谒千岩元长。长吐言如奔雷。濂欲屈之。相与诘难。数千言不契而退。越二年。又谒长。长曰。闻君阅尽一大藏经。有诸。曰。然。曰。君耳阅乎。抑目观也。曰。亦目观耳。曰。使目之能观者。君谓谁耶。濂扬眉向之。于是相视一笑。长初答濂书曰。前日承一宿山中。今日有书来报云云。无明读一过。不觉失笑。笑个什么。笑景濂坐井观天。又如贫儿拾得锡。说与人要作银子卖。只是自不识货。教别人不识货。则不可。何以故。景濂尝在尘劳声色境界中。辊得烂骨地熟了。思量计较文字语言。弄聪明。业识多了。乍闻吾辈说一个放下。可以做寂静工夫。透脱生死。暂时起一念厌离心。回头乃见无思量.无语言处。便错认作法身。喻如玲珑八面窗。喻如须弥山。言说不得。这个只是暂时岐路。如何便骂得。佛赞得。祖赞得。无明耶。赞骂。憎爱心不除。但增长我见。我见未忘。目前只见别人过失。不知自家过失。要成办透脱生死大事。难矣。景濂果欲办这件事。只向无思量无言语处。便好仔细推穷。不用说向人蓦。忽命根断。偷心绝。绝后更苏。欺君不得。却来求印可亦不迟。他日又答书曰。承叙。自幼读佛书。领其要旨。出入有无空假中。中至于中。且不有。有无何在。三复斯言。此今之士夫。执有执无。离边离中。分彼此。儒释之异如左右。儒释一贯者。能有几人。人言为不虚矣。张无尽云。余因学佛。然后知儒。古德云。居无为界中。不断灭有为之法。居有为界中。不分别无为之相。暗合道妙。不易。不易。审如是。则有为底便是无为底。左右已百了千当。何处更有身心之虑。未祛事物之来未息。又何处更有真实工夫可做。而后出离有为。了生死大事耶。只如左右未动念。未操觚拂纸。未陈一言。及写在纸上。了是有为。是无为。是生。是死。是生死法。是出生死法。这些子直是誵讹。故孔子谓子路曰。未知生。焉知死。孔子底说话。莫道子路不知落处。尽大地人。都不知落处。岂不见黄山谷访死心。死心云。我有一问问公。公试答看。彼此烧作一堆灰。在甚处相见。山谷茫然。后参晦堂。示吾无隐。乎尔一言。闻桂花香。打破漆桶。鼻孔撩天。大丈夫欲成办个事。自有个般时节。山谷虽是一块精金。须是死心。晦堂作家。炉鞴恶辣。钳锤始得。这一队汉。若到无门明下。更须一一勘过。何也。不是弄潮人。休入洪波里。濂又尝慕楚石琦。参见护龙河。相与谈玄。因出剩语一编求正。琦览已。叹曰。不意儒者所造直至于此。善自护持。濂初见 太祖。即劝不嗜杀人。及佐 太祖定太平。兴礼乐。靡不原本一大事因缘。而佛法遂赖以重光。夔江坐脱。后百余年。有见之终南山者。文集八十二卷。撰塔铭三十余篇。堪续传灯。尝作永明。赞曰。我与导师有宿因。般若光中无去来。今观遗像重作礼。忽悟三世了如幻。灵山一会犹俨然。愿证如如大圆智。

  赞曰。莲池本师颂云。至人无己。妙应斯圆。一镜虚明。万象毕现。以此知宋文宪真不可测地位中人也。公方堕地时。母梦异僧。手写华严而曰。我乃永明延寿。愿假一室以终此卷。噫。岂真?笔和墨。然后谓之写经。盖永明传佛心印以后。一生行华严行。而残灯欲烬之时。菩萨度生尤急。则昔现比丘。今现宰官。昔现拄杖钵囊。今现淫坊酒肆。正华严事事无碍法界耳。或者以善公血书之事。当之误矣。虽然尘刹无尽。众生无尽。写经无尽。而此假室以终卷者亦无尽。

  青莲居士对

  居士分灯录下卷(终)

  分灯录补遗

  吕岩真人(黄龙诲机禅师法嗣)

  吕岩。字洞宾。京兆人也。唐末。三举不第。偶于长安酒肆遇钟离权。授以延命术。自尔人莫之究。尝游庐山归宗。书钟楼壁曰。一日清闲自在身。六神和合报平安。丹田有宝休寻道。对境无心莫问禅。未几道经黄龙山。睹紫云成盖。疑有异人。乃入谒。值诲机禅师击鼓升堂。机见知是吕公也。欲诱而进厉声曰。座傍有窃法者。岩毅然出曰。云水道人。机曰。忽遇云尽水干时如何。岩无对。求代语。岩如前问机曰。黄龙出现。岩曰。一粒粟中藏世界。半升铛内煮山川。且道此意如何。机指曰。这守尸鬼。岩曰。争奈囊有长生不死药。机曰。饶经八万劫。终是落空亡。岩薄讶。飞剑胁之。剑不能入。遂再拜求指归。机诘曰。半升铛内煮山川即不问。如何是一粒粟中藏世界。岩于言下顿契。作偈曰。弃却瓢囊摵碎琴。如今不恋汞中金。自从一见黄龙后。始觉从前错用心。机嘱令加护。后谒潭州智度觉禅师。有曰。余游韶[邱-丘+村]。东下湘江。今见觉公。观其禅学精明。性源淳洁。促膝静坐。收光内照。一衲之外无余衣。一钵之外无余食。远生死岸。破烦恼壳。方今佛衣寂寂兮无传。禅理悬悬兮几绝。扶而兴者。其在吾师乎。聊作一绝奉记。达者推心方济物。圣贤传法不离真。请师开说西来意。七祖如今未有人。

  张伯端

  字平叔。天台人。得仙道。作悟真篇。又遍参禅门。有省。后读祖英集顿明心地。乃曰。独修金丹不悟佛理。即同楞严十种仙趣。又词云。丹是色身至宝。炼成变化无穷。更能性上悟真宗。决了无生妙用。后趺坐而逝。火化得舍利千百粒。既而又有人见之者。

  赞曰。首楞严经云。有十种仙。皆于人中。炼心不修正觉。别得生理。寿千万岁。休止深山。或大海岛。绝于人境。斯亦轮回妄想。不修三昧。报尽还来。散入诸趣。夫报尽则非无量。还来则非常住地行绝行。安知其不为蝼蚁蚊虻。三岛十洲。安知其不为铁床铜柱。何以故。迷正觉故。或有人问。洞宾参黄龙而悟道。平叔读祖英而明心。此又如何。但对他道。蟠桃三千年一熟。还会么。若也不会。问取西汉东方朔。

  居士分灯录补遗卷终

  No. 1607-H 分灯录后序

  唐世豪杰之士皆去而主法席。非但儒门淡泊。收拾不住也。当其时。内而妖牝雄貂。外则叛藩悍将。皆手悬富贵以鼻息笼天下士。士之无识者争趋焉。顾可以笯龙槛象乎。赵州临济诸人皆具王侯将相之才而息心归佛。大机大用杀活自繇。无俟外学相助也。五季以后辨藻转高。然往往从义理窟中翻驳而出。是衲子反带书生气矣。宋世诸公则又以儒者操衲子之戈。阴咀其腴。阳树为敌。试问晦翁科举担中所挟何牍。而龂龂异教不止。末后一着迁化露奇。又向何地归宿也。当其时不昧本领直举家风者固自有人。如刘元城谓。孔佛之言相为终始。投荒之日得力此事了不自讳。张子韶格物明逊妙喜物格。至谓必学佛然后知儒。及撞破乾坤推倒食案。丛林钦服无敢相谩。何其光明伟烈也。末法陵夷孤灯绝照。而分其枝影代不乏人。夫体权应道薰学尊闻。岿列金汤广施津筏。雨花室里不碍维摩。云黄山中讵掩大士。源流承接髓血贯通。吾读分灯一录而显密证现。道藉人弘果无憾矣。或谓心空居士家视乐邦神怡莲乘。既括万善之旨。尽歇诸方之狂。而意存该综条分指授。岂持名反念而外又别有正法眼藏在乎。余曰。居士举无义味话。演出从上纲宗。不说义理禅教坏人家儿女。唐宋以来精灵果位处处逢着亦言言印着。即谓七十二家随身竿木皆资净土舟航可也。若犹带水拖泥则九品不生。即使击石敲火而五灯亦终暗矣。必如居士脚蹈实地口宣妙音。乃谓之不昧本领。乃谓之大阐宗风。慎勿向灵知分段际错认其婆心所寄也。  壬申仲秋  许经 谨识

  No. 1607-I 分灯录?

  自庐山诸贤以还。开士栖托耽玄味胜。盖亦代不乏人已。第不过逸情远韵翛然埃??之外焉尔。迨柳州临川涪翁无咎辈始畅发西方宗旨。而眉山公尤纵横解脱掀翻宝藏光流电駴。然人亦仅以文言悦之。不必于心性领入也。惟陶元亮晁明远差得轻安境地。乃如裴公美之为相。赵阅道之为执政。元城横浦之为硕儒。而孟无庵之为大将。所谓实修寔证不舍尘劳而圆通应现者安在。夫动寂异源而缁白殊涂也哉。社兄朱我沾氏三明八解夙契针水。顾以引掖同志为拳拳而又[賏/心]视为口头禅已也。尚友??喆勘辩根乘必取传授昭灼依归的切者。方许分般若一灯。堪竖人天榜样。若览者肤剽沈拾止作一番义学理会。即七十二大德总未梦见在。

  偶谐居士 黄廷鹄 题

  No. 1607-J 居士分灯录劝缘引

  宋洪觉范禅师著僧宝传林间录智证传三书。昔人比之贯高程婴公孙杵臼之用心。兹朱心空居士力扶正法猛发弘愿。自庚戌迄今越二十年许纂就
佛祖纲目四十一卷。拟照藏板募梓流通。又辑分灯录二卷。今先付剞劂。凡居士七十二人。俱师承有据及应化再来者。仍请七十二位居士各捐赀五钱或三钱助刻此录。即注姓氏。庶符往哲共续禅灯。其用心更勤且苦矣。僭为劝缘。敢云导引。

  崇祯辛未一阳生日劝缘友末章台鼎顿首拜启

  No. 1607-K

  中峰和尚阅林间录有感而说偈曰。林间编此录。深夜剔残灯。慧命微如线。人心冷似冰。祖庭空积雪。古路不逢僧。追跂前贤辙。思归一念增。噫嘻可胜叹哉。今不佞之辑分灯也。特竭微诚。敢有祷于居士。夫绎孔孟之微言。窥佛祖之命脉。原无二道。岂有两心。第直探本根而剪除缠蔽之荆棘。深穷教典而运出自己之家珍。提奖实心实行缁流。而使空门不至冷落。魔外不至充盈。则在今日尤为急务耳。一时助梓宰官居士。例得并书以植殊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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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3-2 17:57 | 显示全部楼层
佛子入世大讨论之持戒篇


  张所望 陈继儒 张翼轸 黄廷鹄 徐兆祯 王元瑞 李凌云 庄元祯 冯明玠 沈匡济 王献吉 姚士芳 叶师曾 章台鼎 杜麟徴 邹孟仁 章辅世 许经 陆景晖 徐尔铉 董祖和 冯鼎弼 唐允谐 冯鼎位 叶有英 吴蹈昌 张天彝 陵庆麟 陆庆绍 邹孟浩 屠旭(以上各捐赀五钱)

  蒋日华 唐允恭 徐仕杰 张方阳 屠洪谟 章台铉 姚世祥 沉鸣钟 李中梓 唐允怀 冯鼎钟 章闇 陆景象 章简 陆景行 张安苞 李是楫 褚璜 章 甲 陆景俊 陆庆裕 杨方荣 唐国赞 董文洪 周孔易 高孟弢 冯鼎禄 冯鼎彦 冯鼎芬 陆庆期 陆庆颐 陆庆恒 陆庆泰 吴汝昌 大炯 王乃钦 王行弘 张骏声 张鸿声 唐居仁 陈有年 朱时恩(以上各捐赀三钱)

  崇祯壬申八月朔日心空居士朱时恩谨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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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以此功德,庄严佛净土。
上报四重恩,下济三涂苦。
若有见闻者,悉发菩提心。
尽此一报身,同生极乐国。

佛弟子妙音代父母师长、历劫冤亲、法界众生礼佛三拜,求生净土。

祈愿:
天下和顺。日月清明。风雨以时。灾厉不起。国丰民安。兵戈无用。崇德兴仁。务修礼让。国无盗贼。无有怨枉。强不凌弱。各得其所。
并愿以印行功德,回向法界一切有情,所有六道四生,宿世冤亲,现世业债,咸凭法力,悉得解脱,现在者增福延寿,已故者往生净土,同出苦轮,共登觉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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