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迦叶与佛陀

淡然居士

从大迦叶的晚年来看，佛陀和这位大弟子之间有许多对话记录。有三次，世尊对他说：“大迦叶！告诫比库们，为他们开示佛法。大迦叶，我或你两者之一，应告诫比库们；我或你，应为他们开示佛法。”这些话意味着对大迦叶能力的高度肯定，因为并非每个阿拉汉都能妥善与有效地说法。

巴利注释书在此提出一个问题，为何得到佛陀如此高度尊敬的是大迦叶，而非舍利弗与目犍连。注释书说，佛陀如此做，是因为他知道大迦叶能活得比较久，但舍利弗与目犍连则不然，此外他想巩固大迦叶在其他比库心目中的地位，如此他们才会重视他的忠告。

当佛陀三次要求大迦叶告诫比库们时，都遭到拒绝。在第一次，大迦叶说如今要对比库说话变得很困难:他们不遵从劝诫，难以追踪，接受规劝时态度倨傲。他也听到两个比库吹嘘他们说法的技巧：‘来，让我们看看谁说得比较丰富，比较好听，又比较长。’

当佛陀听到大迦叶如此说时，便找来这些比库，为他们上了严格的一课，使其放弃自己幼稚的慢心。因此我们可以看见，大迦叶的负面谈话结果，却对那些比库有正面的利益，他如此做并非为了要批评别人。

《经藏.相应部.迦叶相应》：尔时，世尊住在王舍城竹林精舍。尔时，尊者大迦叶来诣世尊之处……对坐于一面之尊者大迦叶，世尊作如是曰：“迦叶！汝可教诫诸比丘。迦叶！汝可对诸比丘设示法语。迦叶！我或汝，应对一切诸比丘教诫。我或汝，应为诸比丘说一切法语。”

迦叶曰：“大德！今告诸比丘甚难：‘告诸彼等有难色。’彼等不忍，所教不能率直执受。大德！我见此处与阿难共住之班达比丘及与阿那律共住之阿宾吉伽比丘，互为卓越之论议。‘请来，比丘！谁之所语较多耶？谁之所语较优耶？谁之所语较长耶？’”

尔时，世尊言告一比丘曰：“比丘，汝来！可告以我语：‘师唤尊者等。’即向与阿难共住及与阿那律共住之比丘。”“唯然！大德！”彼比丘奉答世尊，然后近至彼等诸比丘处。近已，告彼等诸比丘曰：“师唤尊者等。”“友！唯然。”彼等答彼比丘，来诣世尊处。诣已，礼敬世尊，坐于一面。

对坐于一面之彼等诸比丘，世尊作如是言曰：“诸比丘！汝等相互论议卓越之事，为真实耶？”“大德！唯然。”“诸比丘！我对汝等曾作如是说法：‘诸比丘！汝等应论义相互卓越之事。且来，谁之所语较多耶？谁之所语较优耶？谁之所语较长耶？’“大德！是不然。”

“诸比丘！若知我未对汝等说如是之法者，何故汝等愚人、得知、得见，于如是善说之法、律下出家，相互：‘且来，比丘！谁之所语较多耶？谁之所语较优耶？谁之所语较长耶？’论议此卓越之事耶？”

尔时彼等诸比丘，稽首世尊之足，白世尊言：“大德！我等本为暗愚，本为痴愚，本为不善，罪制伏我等。我等于如是善说之法、律出家，相互：‘来，比丘！谁之所语较多耶？谁之所语较优耶？谁之所语较长耶？’论议此卓越之事。大德！我等已知其为罪，以后当再不犯，望世尊摄受。”

“诸比丘！实汝等本为暗愚，本为痴愚....汝等已见其罪，且如法忏悔，我对汝等之忏悔摄受。诸比丘！见罪为罪，如法忏悔，以后入于自制，乃于圣者之律有利益。”

《相应部.迦叶相应》：尔时，世尊住王舍城竹林。尔时，尊者大迦叶，来诣世尊处……对坐于一面之尊者大迦叶，世尊作如是曰：“迦叶！汝宜教诫诸比丘。汝宜向诸比丘说示法语。迦叶！我或汝，皆应教诫诸比丘。我或汝，皆应法语说示。”

“大德！今甚难向诸比丘说示，彼等对所说有难色。大德！无论何人于善法不信，不知惭于善法，不知愧于善法，无精进于善法，无慧于善法者，则对彼夜或昼来，于善法唯有退没不能增大。大德！譬如月之黑分，夜或昼来，色减退，圆减退，光减退、广袤减退。同此，无论何人不信于善法，不知惭，不知愧。无精进，无慧于善法，对彼夜或昼来，于善法退没，不能增大。大德！不信之人为退转。不知惭之人为退转。不知愧之人为退转。懈怠之人为退转。恶慧之人……忿怒之人……嗔恨之人为退转。大德！不受教诫之比丘为退转。

大德！无论何人有信于善法，知惭于善法，知愧于善法，有精进于善法，有慧于善法，则对彼夜或昼来，于善法增大，无退没。譬如月之白分、夜或昼来，色增长，圆增长，光增长，广袤增长。大德！同此，凡人于善法有信……有惭……有愧，有精进，于善法有慧，则对彼夜或昼来，于善法增大，无退没。有信之人为不退转。知惭之人为不退转。知愧之人为不退转。精勤之人为不退转。持慧之人为不退转。无忿之人为不退转。无恨之人为不退转。大德！受教诫之比丘为不退转。”

“善哉，善哉！迦叶！任何之人不信于善法……不知惭……不知愧，无精进，无慧于善法，则对彼夜或昼来，退没于善法，无增大。迦叶！譬如于月之黑分，夜或昼来，色减退……广袤减退。同此，任何之人，不信于善法……不知惭，不知愧，无精进，无慧于善法，则对彼夜或昼来，于善法退没，无增大。迦叶！不信之人为退转……不知惭……不知愧……懈怠、恶慧、忿恨之人，此为退转。无教诫之比丘为退转。

迦叶！任何之人，有信于善法……知惭、知愧、有精进，有慧于善法，则对彼夜或昼来，增大于善法。譬于如月之白分、夜或昼来，色增长、圆增长、光增长、广袤增长，同此，任何之人，有信于善法，知惭、知愧、有精进，有慧于善法，则对彼夜或昼来，增大于善法，无退没。迦叶！有信之人为不退转，知惭之人……知愧、精勤、持慧、无忿、无恨之人，此为不退转。迦叶！受教诫之比丘为不退转。”

尔时，世尊住王舍城竹林粟鼠饲养所。尔时，尊者大迦叶，来诣世尊之处……对坐于一面之尊者大迦叶，世尊如是曰：“迦叶！汝宜教诫诸比丘。汝宜向诸比丘说示法语。迦叶！我或汝，皆应教诫诸比丘。我或汝，皆应法语说示。”“大德！今对诸比丘说法甚难，彼等对所说有难色。彼等不忍，对所教不能率直执受。”

世尊曰：“然则，迦叶！往昔有长老比丘住阿兰若，赞叹住阿兰若。为乞食者，赞叹乞食者。为着粪扫衣者，赞叹着粪扫衣者。为持三衣者，赞叹持三衣者。为少欲者，赞叹少欲者。为知足者，赞叹知足。为远离者，赞叹远离者。为无交往者，赞叹无交往。为精勤者，赞叹精进者。

今有比丘，为住阿兰若者，赞叹住阿兰若者。为乞食者，赞叹乞食者。为着粪扫衣者，赞叹着粪扫衣者。为持三衣者，赞叹持三衣者。为少欲者，赞叹少欲者。为知足者，赞叹知足者。为远离者，赞叹远离者。为无交往者，赞叹无交往者。为精勤者，赞叹精勤者。长老之诸比丘，对彼比丘以座相请：‘请来，此比丘何名？此比丘实为幸，此比丘实以学为欲。请来，比丘！请坐此座。’令彼等入此状况，乃为彼等长夜之利益与幸福。

迦叶！今有长老之诸比丘，住则非为阿兰若，对住阿兰若不赞叹。非乞食者，不赞叹乞食者。非着粪扫衣，不赞叹着粪扫衣者，非持三衣者，不赞叹持三衣者，非少欲，不赞叹少欲者。非知足，不赞叹知足者。非无交往，不赞叹无交往者。非精进，不赞叹精进者。

今有著名而有誉、得衣、钵食、床座、治病必要之药、资具之比丘。长老之诸比丘，请彼比丘就座：‘且来，比丘！此比丘何名？此比丘为幸，欲与此比丘为同学者。且来，比丘！请就此座。’年少之比丘，如是思惟：‘彼比丘，实为著名而有誉、得衣、钵食、床座、治病必要之药、资具者。长老于诸比丘，请彼比丘：‘且来，比丘！此比丘何名？此比丘为幸，欲与此比丘为同学者。且来，比丘！请就此座。’令彼等入如是状况，乃长夜彼等之不利与苦。
   
迦叶！若人谓正梵行者，因梵行之弊所恼，梵行者因梵行之压迫所压抑者，迦叶！此乃谓正梵行者，因梵行之弊所恼，梵行者因梵行之压迫所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