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佛教结集前夕

淡然居士

佛陀自从传法世间，调伏了诸多善贤的遍行者，他完成了导化众生、弘法等佛陀的工作后，在威沙咖月满月日的清晨，于库希那拉城马拉色拉林的双树之间，以无余依涅盘界而般涅盘，不再后有。 在世间的依怙者、世尊般涅盘集会的七十万比库当中，马哈咖沙巴（大迦叶）尊者为僧团长老，他想起在世尊般涅盘七天时，有个年老出家的苏跋达所说的话：「诸贤友，够了，请不要忧伤、请不要悲泣！我们已经从该大沙门善解脱了，而且他时常困扰着我们：‘这是你们所允许的，这是你们所不允许的。’现在我们所想要的，将可以做了；我们不想要的，将可以不做了。」 当时，马哈咖沙巴尊者想到：可能将有恶比库们会认为‘大师的言教已经过去了’，在他们得到伴党后，正法可能不久即会消失。然而，只要正法、律还存续着，大师的言教就不会过去，如世尊所说的：‘阿难，凡我为你们所说的法及所制定的律，在我过去后即是你们的导师。’我何不结集法与律，如此教法将会长时久住！ 而且，世尊曾对我说：‘咖沙巴，你将披着持有，我所脱下的麻布粪扫衣吗？’之后就把衣分享给我使用。而且世尊曾说：‘诸比库，只要我想要，即可离诸欲…初禅具足住；诸比库，只要咖沙巴想要，他也可以离诸欲…初禅具足住’，如此等方式，在分类为九次第住及六神通的上人法，把我和自己放在同等的地位与摄益，对此我将有什么可以回报呢？马哈咖沙巴尊者想：‘我何不将世尊譬如为转轮圣王，把自己的盔甲及主权授与自己建立家系的儿子，我将是正法传统的建立者，以报答世尊曾以不共的帮助来摄益我。’在如此思考后，即鼓励比库们来结集世尊的法与律。 当时，马哈咖沙巴尊者告诉比库们：‘诸贤友，一时，当我与有五百位比库的大比库僧从帕瓦到库希那拉的道路行走时…’一切细节当知即在前面所说。接着，马哈咖沙巴尊者说：‘诸贤友，我们应当在非法兴盛而正法衰微，非律兴盛而律衰微之前，在主张非法者强而主张正法者弱，在主张非律者强而主张律者弱之前结集法与律！’比库们说：‘尊者，那么请长老选取比库们！’ 马哈咖沙巴尊者（大迦叶）略过会诵持整个大师九分教法教理的，数百数千位凡夫、初果圣者、二果圣者、三果圣者及纯观的阿拉汉比库，而选取了会诵持一切三藏教理、获得无碍解、有大威力、大多是世尊的大弟子，且具有三明等的四百九十九位阿拉汉比库。 关于此而说：「当时，马哈咖沙巴尊者选取了四百九十九位阿拉汉。」为什么长老使五百少了一位呢？为了给阿难长老机会的缘故。无论阿难有或没有参加，都无法进行法的结集。由于该尊者是有学圣者，还有所应作的，因此无法参加僧团大会。由于除了阿难尊者外，没有人曾在世尊面前，完全学得了十力如来的所开示的契经、应颂等，因此没有阿难尊者参加，即无法进行法的结集。 假如如此的话，即使是有学，对法的结集多所帮助，马哈咖沙巴长老也应当选取，然而为什么不选取呢？为了避开他人批评的缘故。事实上，长老对阿难尊者是极为信赖的，即使阿难尊者的头上已经长了白发，还是以童子之词来教诫说：「这个童子怎么这么不知量呢！」然而，这位阿难尊者是如来叔叔的儿子——堂弟，而且当比库们认为马哈咖沙巴尊者像是随自己的欲愿时，可能会批评：「排除、搁置了那么多得无碍解的无学比库，而选取了得无碍解的有学阿难长老。」 为了回避他人的批评而没有选取，马哈咖沙巴想：「没有阿难参加即无法进行结集，当比库们都同意时，我将会选取的。」当时，比库们自己为了阿难而请求长老，对马哈咖沙巴长老说：『尊者，这位阿难尊者即使是有学，但他不可能由于贪欲、瞋恚、愚痴及怖畏而行非趣，而且他在世尊前学得很多法与律，因此，请长老选取阿难尊者！』当时，马哈咖沙巴尊者就选取了阿难达尊者，因此共有五百位长老。 当时，长老比库们想：『我们应当在哪里结集法与律呢？王舍城是一个大行处，有众多住处，假如没有其它比库在王舍城入雨安居的话，我们何不住在王舍城度过雨安居并结集法与律呢！』为什么他们这么想呢？他们想：「这是我们确立者阿拉汉的工作，假如有异议的人进入僧中，可能会造成骚扰。」当时，马哈咖沙巴尊者就以白二甘马〔羯磨〕来宣告。当知那即是在〈五百结集犍度〉所说的方法。 当时，已经过了七天如来般涅盘的祭典，以及七天佛陀舍利的供养，马哈咖沙巴尊者说：「已经过了半个月，现在热季还剩余一个半月，已经接近入雨安居了。诸贤友，我们前往王舍城吧！」他带着一半的比库僧团从一条道路前往，阿利律长老也带着一半的比库僧团，从另一条道路前往。而阿难长老则带着世尊的衣钵，被比库僧团所围绕，想要到沙瓦提〔舍卫城〕后，再前往王舍城。在向沙瓦提出发游行时，阿难长老所到之处则有大悲泣：「阿难尊者，您怎么放下世尊而来呢？」当长老逐渐地抵达沙瓦提，有如世尊般涅盘时般的大悲泣。 在那里，阿难尊者对大众开示了关于无常等法，在进入遮答林后，打开了十力佛陀所住过香室的门，将床椅搬出并拍打，洒扫了香室，把枯萎的花鬾、垃圾丢弃，并把床椅搬回原位，他做了世尊在世时所应做的一切义务。当时，阿难长老从世尊般涅盘开始，即过多站立与坐着，使得诸界增盛而身体不适，为了复原，在第二天喝了使下痢的牛奶，并坐在寺院。关于此，即阿难长老对苏跋学童所派来学童说：「学童，现在不是时候，今天我喝了药，或许明天我们将可以前往。」在第二天，以接塔咖长老为随行沙门而前往苏跋学童处，苏跋学童所问而开示的经，即是《长部》的第十经，称为《苏跋经》。 当时，阿难长老令修复破了与毁坏的遮答林寺后，在接近入雨安居时，就前往王舍城。同样地，马哈咖沙巴长老与阿利律长老也带着所有的比库僧团到达王舍城。那时，在王舍城有十八座大寺院。该一切寺院都被遗弃、倒塌、肮脏。当世尊般涅盘时，所有比库们带取各自的衣钵后，即离寺院及住处而去。那里的长老们为了尊敬世尊的话，以及避免外道的讥嫌，诸外道可能会说：「沙门苟答马的弟子们只会在大师在世时照顾寺院，在般涅盘后就遗弃了。」所以比库们想说：「我们当在第一个月修复破了与毁坏的寺院。」 当时，长老比库们说：『诸贤友，世尊是赞叹修复破了与毁坏的寺院的，诸贤友，我们何不在第一个月修复破了与毁坏的寺院，我们将在中间的第二个月，那个月集会来结集法与律。』他们在第二天来到国王的门口等着。阿阇世王前来礼敬后，邀请说：「尊者们，我可以做什么？有需要什么吗？」长老们告知需要工人来修复十八座大寺院。国王说：「萨度，尊者们。」他提供了人员当工人。长老们第一个月整修了所有的寺院。当时，他们告诉国王：「大王，寺院已经修复好了，现在我们将结集法与律。」 阿阇世王回答说：「萨度，尊者们，请您们安心，愿我成为命令之轮，而您们成为法轮！尊者们，请下命令，我可以做什么？」长老们回答说：「大王，在结集法时，需要一座比库们的集会处。」国王回答说：「尊者们，我在哪里建造呢？」长老们回答说：「大王，在威跋拉山麓的七叶窟口是适宜建造的。」国王即说：「萨度，尊者们。」 阿阇世国王令建造一座大会堂，犹如威沙堪马所化的一般；有善建造的墙壁、柱子及阶梯，有各种花鬾作品及蔓藤作品来装饰；并且有用各种悬垂花环所装饰成的拱顶，犹如用宝物所装饰而镶以宝石的锦锻一般；而且由供养各种花所装饰而善完成的铺过地面来庄严，犹如梵天宫一般。在那大会堂里，为五百位比库铺了五百条无价允许比库们使用的敷具。长老的座位靠在南方，面向北边；在会堂的中央，面向东边铺了适合于佛世尊座位的法座，并且在那里放了一支由象牙所雕刻的扇子。 接着，阿阇世王令人告知比库僧团说：「尊者们，我的工作已经完成了。」比库们告诉阿难尊者说：「阿难贤友，明天僧团将集会了，而你是有学，有所应做，那个集会你是不适合前往的，请不要放逸吧！」当时，阿难尊者想说：「明天将集会了，假如我以有学的身分前往，那是不适宜的。」他整个夜晚，大多花在修习身至念上。当夜晚将过，接近清晨之时，他从经行处下来，进入住处，想：「我将躺下」，而身体下倾，当两脚离开地面，头还未碰到枕头，在那之间，以无执取而心从诸漏解脱了。 其实，这位阿难尊者发现，在经过了长时间在外面经行而无法生起殊胜时，他想：「世尊不是曾经告诉我：阿难，你已经修了福业，在精勤努力后，你将很快地成为无漏吗？而且诸佛所说的话是没有过失的，然而由于我过度的发勤精进，导致我的心掉举，因此我应当使精进平衡。」即从经行处下来，站在洗脚处洗脚后，进入住处，坐在床上想说：「我将稍微休息一下」，当身体接近床，两脚离开地面，而头还没有到达枕头，在那之间，以无执取而心从诸漏解脱了。阿难长老并非在四威仪当中证得阿拉汉的。 因此，当在问说：「在此教法中，哪位比库是在非坐、非卧、非站、非行走时证得阿拉汉的？」而回答说：「阿难长老」，则是适当的。当时，长老比库们在第二天用完餐，收好衣钵后，集合在集法堂。阿难尊者想要让他们知道自己已经证了阿拉汉，所以并没有和他们一起前往。比库们依照戒腊长幼来到各自的座位坐下，并留下阿难长老的座位。当有人问说：「那是谁的座位？」时，有人回答：「是阿难的座位。」当在问：「阿难去了哪里呢？」那时，阿难长老想：「现在是我前往的时候了。」为了显示自己的威力，就潜入大地，在自己的座位出现。 当阿难尊者如此坐着时，马哈咖沙巴长老告诉比库们说：「诸贤友，我们到底先结集法，还是先结集律呢？」比库们回答说：「马哈咖沙巴尊者，维那亚〔毘奈耶；律〕者，佛教之寿，维那亚住，佛教亦住。因此，我们首先应当结集律。」于是，马哈咖沙巴长老告诉比库们说：「结集律应是谁的责任呢？」比库们回答说：「是伍巴离尊者。」马哈咖沙巴长老告诉比库们说：「为什么阿难不能呢？」比库们回答说：「不能够的。在依止正自觉者而持律教者，以伍巴离尊者为上首，如世尊说：『诸比库，在我的比库弟子当中，持律第一者，即是伍巴离。』因此，在询问伍巴离长老后，我们先结集律。」 接着，马哈咖沙巴长老为了自己问律，而自己白了羯磨共许；伍巴离长老也为了答律，而白了羯磨共许。这即是巴利圣典所说的：「当时，马哈咖沙巴尊者对僧团白曰：『贤友们，请僧团听我说，假如僧团已到适时，我当问伍巴离律。』伍巴离尊者也对僧团白曰：『尊者们，请僧团听我说，假如僧团已到适时，我当回答马哈咖沙巴尊者所问的律。』如此，各自白了羯磨共许后，伍巴离尊者即从座位起来，僧衣偏袒一肩，礼敬了长老们，坐在法座，拿着象牙所雕刻的扇子。两位长老在白了羯磨共许后，依次坐在法座。一切当取在《律藏注》所说的方法。 接着，马哈咖沙巴长老从第一巴拉基嘎（波罗夷）开始，问了伍巴离长老所有〔一切〕的律，而伍巴离长老也回答了。所有的〔一切〕五百位比库，一起团体合诵了含有戒经序的第一巴拉基嘎学处。如此，其余的一切当取在《律藏注》所说的方法。以此方式，结集了有比库及比库尼的两部经分别、键度及〈附随〉的整部《律藏》。伍巴离长老放下象牙所雕刻的扇子，从法座下来，礼敬了长老比库们，坐回到自己的座位。 在结集了律藏后，马哈咖沙巴尊者接着想结集法，就问比库们：「当在结集法时，结集法应是谁的责任呢？」诸比库回答说：「是阿难长老的责任。」当时，马哈咖沙巴尊者对僧团白：『贤友们，请僧团听我说，假如僧团已到适时，我当问阿难法。』当时，阿难尊者也对僧团白：『尊者们，请僧团听我说，假如僧团已到适时，我当回答马哈咖沙巴尊者所问的法。』当时，阿难尊者即从座位起来，僧衣偏袒一肩，礼敬了长老们，坐在法座，拿着象牙所雕刻的扇子。 马哈咖沙巴长老问了阿难长老所有的法，所问的方式及经即已说的，如说──当时，马哈咖沙巴尊者对阿难尊者说：「阿难贤友，《梵网经》是在哪里开示的呢？」阿难尊者回答：「尊者，在王舍城与那难达之间的安跋拉梯咖，国王的休息堂。」马哈咖沙巴尊者又问说：「关于谁而开示的呢？」阿难达尊者回答：「关于苏批呀游行者及梵授学童。」当时，马哈咖沙巴尊者也问了阿难尊者《梵网经》的因缘，也问了被开示的人。 接着，马哈咖沙巴尊者问阿难尊者说：「阿难贤友，《沙门果经》是在哪里开示的呢？」阿难达尊者回答：「尊者，是在王舍城，耆婆的芒果林。」马哈咖沙巴尊者问说：「与谁在一起呢？」阿难达尊者回答：「与阿阇世一起。」当时，马哈咖沙巴尊者也问了阿难尊者《沙门果经》的因缘，也问了被开示的人。 以此方式也问了五部尼柯耶（经藏），在每当问了之时，阿难尊者都回答了。这第一次经典大结集，是由五百位长老所举行，即：「由五百位所举行，并且由那五百位阿拉汉，只由长老所执行，因此称为长老的结集。」在这第一次大结集进行时，问了所有《长部》以及《中部》等，顺次来到了《小部》，当马哈咖沙巴尊者在问：「阿难贤友，《吉祥经》是在哪里开示的呢？」如此对话结束时，也问了《吉祥经》的因缘，也问了被开示的人。 此中，当在问了《吉祥经》等因缘，而阿难尊者详细解答了因缘后，关于为什么而说、谁听到的、何时听到的、谁所说的、何处说的，以及对谁说的，并且为了显示：「是如此说的、是由我所听闻的、在一时听到的、由世尊所说的、在舍卫城说的，以及对天神说的。」而说：“如是我闻：一时，世尊住在舍卫城，遮答林给孤独园。那时，有位容色殊胜的天神，在深夜使整个遮答林充满光明，然后，前往世尊处。到了之后，礼敬世尊，然后站在一边。站在一边的该天神以偈颂对世尊说......” 摘自《经藏.小部.小诵经》之《小诵经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