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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德开示] 太上感应篇注讲证案汇编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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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4-27 19:5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摘自《太上感应篇汇编(太上感应篇注讲证案汇编)》

太上感应篇注讲证案汇编卷一
  太上。至尊之称。盖称天立教。示人不可玩忽之意。感如种植。应如花果。以此二字名篇。谓有感必应。亦随感随应。彰天道好还之理也。语云。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其感应之谓乎。通篇以首四句提纲。已括全篇之义。以下皆发明此四语。是以天地有司过之神。至先须避之。乃统论神明纠察之密。罪罚之严。先启人敬畏之心。是道则进。至当立三百善。言为善召福之报。茍或非义而动。至殃及子孙。言为恶召祸之报。下又于横取枉杀二端。特重言之者。见其恶尤甚也。夫心起于善。至凶神已随之。更推本于起念之初。即为神所鉴。福基祸胎。宜懔懔辩之于最初也。其有曾行恶事。至转祸为福也。示勿因从前之过自弃。果能改过迁善。则转祸为福。实为至易。此太上开示之本旨。所谓祸福无不自己求之。应前惟人自召之意。末总结以语视行三端。为奉行积累之格律。结句励以勉行。勉之一字。为改过迁善之要诀。叮咛之意。深切至矣。

  世道不古。人心浇漓。礼教不能劝化。刑罚不能禁止。惟感应二字。可以动其从善去恶之良心。人即不畏王法。未有不畏鬼神者。王法或可以势力机巧而脱。鬼神定不以富贵幽隐而遗也。故有序此篇者云。善者闻之益劝。不俟奖赏之加。恶者睹之自危。踰于刑罚之及。可见此篇。不但扶翼圣经。亦且补助王化也。

  人谓此篇。出自道藏。遂疑与儒相背。此总是未曾精研儒书。易曰。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积者。见得善恶不止一事。余者。见得果报不止一途。易传檃括言之。此书条晰言之。又书经所载。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诗咏上帝鉴观。礼载人事得失。春秋事见在前。报书于后。六经所载。精言感应之说。何尝与此不合一理乎。

  此篇所载善恶。纤悉毕具。即唾欬歌哭。皆谓有关天鉴。人读此等语。皆疑为渺茫恍惚。不可究诘。不知慎小谨微之道。固圣贤所贵也。书曰。细行不矜。大德之累。易曰。小人以小善为无益而不为也。以小恶为无伤而不去也。故恶积而不可掩。罪大而不可解。一部礼记。于人一举一动。皆有轨度。古人教人慎小谨微。多是如此。

  明昆山进士王志坚曰。博览群书。兼通内典。尝语弟子曰。感应篇凡二百九十三言。一篇之中。浅深精粗。先后互见。即如一戒杀也。曰。昆虫草木。犹不可伤。綦细矣。曰。非礼烹宰。则不禁食肉也。曰。无故翦裁。则不禁衣帛也。又曰。春月燎猎。曰。无故杀龟打蛇。似乎益为之宽其途者。盖一为学道之人言。一为流俗之人言也。学道之士。得其说而精求之。可以超凡入圣。而流俗习业之人。亦可以去其太甚。不至漫无堤防。此篇须如此看去。便知其不重复矣。

  持此篇者。须是时时心中默念。字字反入身来。有无是事。渐渐寡去。日日如此。年年如此。自然动处是善。触处是善矣。他刻卷首。载持诵仪则。及诸圣号。只是教人摄心为善之意。学赵阅道焚香告天故事可耳。若不实意奉行。而落讽诵祈福之见。其失远矣。

  此篇专以人心修悖为言。儒教有惠吉逆凶之理。得此倍觉详明。释教有因果轮回之说。得此可见梗概。三教一贯。异事同功。信超凡入圣之阶。实转祸为福之路也。普劝同人。信受奉行。灵验事实。开列于后。

  南宋峨嵋令王湘。绍兴三十一年。发心誓行此篇数十事。一日因病闷绝。男女环泣。湘觉身在半空。闻哭声细如蜂蝇。少顷有神云。王湘方欲力行感应篇。宜速放还。后寿一百二岁。

  南宋遂宁府周篪。日诵此篇。又好与人讲说。绍兴二十一年仲春。暴死。经日还魂。谓妻曰。我至阴司。见左右皆乡里饿死者。殿上一官呼我谕曰。汝本在饥馑籍中。因虔奉感应篇。为人讲劝。闻而回心行善者甚多。今改注尔禄寿。若再坚固修持。可证大道。不复来此矣。出遇一吏。戒曰。汝还阳。更宜将此篇广布。若一方受持。则一方免难。天下受持。则天下丰治。传授者。受持者。皆功业不浅。不但脱水火刀兵盗贼疾病之厄。求嗣求寿求禄求仙。皆在此经云。

  明河间杨守业。日诵此篇。六十无子。万历六年。病死忽生。谓家人曰。至冥见一官。持簿点名。言我无子。因恒诵感应篇。当增禄寿。赐一子。明年果生男。养老送终。且登科第。

  宋西蜀李昌龄。为光州太守。平反冤狱。甚着声绩。详注太上感应篇。使人因事求理。助宣教化。此经大旨。遂得昭明于世。历官御史中丞。福寿并茂。

  宋越国郑清之。尝进此篇于理宗。登极后。赐钱刊梓。御书诸恶莫作。众善奉行二语于篇首。自是奉行者益众。清之尝许作赞。未成。因目眚。力疾作赞。目即愈。后参大政。同知枢密院事。

  台州王竺。有男名净。四岁病死。哀痛情切。发心刊刻此篇。欲求亡男再为父子,妻果有孕。因至黄岩进香。恍似与净同轿回家。即生子。取名师回。面貌与前无异。骨肉重完。

  黄岩县杨琛。见人刊此篇。自念无力。随缘助刻第十七号一板。梦神曰。已如君所刻中矣。果中第十七名进士。

  南直沈球。因妻项氏有孕多病。发心刻成小卷。便人持诵。工人捧板到家日。妻产一男。母子俱庆。

  杭州汪静虚。志欲刻板广施。以薄宦未果。其子源。克承先志。捐产刻成。多方劝募。善士殳 等。印施万部。源梦父谓曰。汝善成我志。劝善共施。我已生天。汝母亦寿。众人与汝。名著善籍矣。

  简州王巽。久病死至冥司。见一衙门。金字额曰。东岳府。殿左有一金字碑。乃感应篇也。巽读一遍。欢喜恭敬。即闻神曰。王巽一见真经。便生如此敬慕。若能从此奉行。兼持戒杀。自然疾愈身安。不须在此。遂得还魂。重病顿愈。由是奉行不怠。盖不识字人诵经。胜于识字人。以其无杂想也。背诵经。胜于看本诵经。以其能摄心也。其义只在敬字。王巽可证也。

  慈溪秦三。力贫养母。病 久废。逢一道士曰。汝从我。当治汝。遂敷其足即愈。三白母从之。道士令三闭目。以手挟之。御风而行。至海上一山。山人讶曰。此无仙骨。何以至此。道士曰。伊家供养感应篇数世。每为子孙讲劝。善根不断。故收之耳。三思母念切。复挟归。已十三日矣。

  天彭张道人。诵感应篇。募化度日。然止能诵其半。忽卧病至冥。一官问曰。尔诵感应篇。何不究熟全篇。而乃止诵其半。宜还人间。更受百日辛苦。出遇吏戒曰。汝以不诵全篇。故至此。今可自悔。并普劝世人。不惟免罪。更且增功。道人既苏。遍告一方。人果敬信。其地屡有丰年。道人亦病愈。后得道。

  钱塘汪元。贫而无子。惟老母在堂。日诵此篇。募金刊施。以祈母寿子嗣。方刊首卷。妻已有孕。后生子。母享高寿。元尝曰。吾一念之诚。求母寿而即寿。求子嗣而得嗣。感应之理。固昭昭矣。

  杭州许廷俞。一门虔奉此篇。且书一幅挂堂中。一夕巨盗入劫。若有所驱逐而遁。许后知其故。奉行益笃。

  武林陈碧松。素济人利物。精刻此篇。流通海宇。会积雨连月。远行未归。其妻夜候未寝。忽闻大声击门。时巨盗连劫里中。家户戒严。惊谓盗至。急呼家人同窜。甫出户。高墙忽崩。房屋器物。碎成虀粉。一家竟无恙。

  明海门周汝登。侍龙溪先生讲席有年。而无所得。后遵行此篇。着为辑略劝世。从善者多。以是功德。一日心地开朗。洞明圣道。为明季大儒。嗟乎。今儒学圣。释学佛。道学仙。有终身不悟。半途而废者。因根器既劣。又无功德及人耳。张紫阳曰。若非积行修阴德。动有群魔作障缘。有志于道者。能不猛省。

  明钱塘于玉陛。室梁氏。病祟三载。一夕梦法云大士降云端中。光明灼烁。鬼魅俱遁。越日礼云栖大师。梁氏恭睹慈颜。俨如所梦。不觉欣然。沉屙顿愈。师示曰。病从业生。业从心生。力行功德。可以延龄。乃以感应篇授陛曰。诸恶莫作。众善奉行。实为一篇要旨。浅言之。遏恶扬善。只三家村守分良民。极言之。纤欲净尽。万善周圆。天中天。圣中圣。世尊亦复如是。汝当广传以宏法施。陛感悟信受。集有标元八卷劝世。

  休宁方时可。自幼多疾。遇一异人曰。汝形貌当贫。且无子无寿。须多种善根。因发愿刊此篇施劝。后病顿愈。家渐丰。生三子皆贵。以寿终。

  明冒起宗。万历丙午入学读书。稍暇。即虔诵此篇。戊午登乡榜。是科临场。因病几危。及入闱。四肢困倦。目不见卷格。不知何处下笔。出闱后。所作之文。不记一字。及中式后。见原卷。字字端楷。始知闱中。若有神助。己未下第。复发愿增注感应篇。博引旁考。无不详尽。书成。即中进士。历官布政。

  清顺治甲申十二月。苏州阊门大火。先期三日。有人持竿量地者。众问之。诡辞以对。已而焚毁所止之处。适合其量界。始悟为神也。当火焚时。阊门专诸巷。有陈松轩屋。寓新安客者。距火不过咫尺。城上人皆见有神。立其屋上急救。移时左右并毁。此屋独存。次日始知有新安客。所刻感应篇板藏焉。

  鲁子晋。会稽诸生。虔奉此篇。详加注释。家贫鬻饭田。刻印流通。子德升。官至翰林院检讨。

  感应之验。古今所载。不能尽述。今略举以上诸案。皆确本见闻。信而且显者。以证感应之定理。惟愿收此书者。幸勿泛然。当清净端坐。屏去浮气。存一片恭敬虚受心。细细详览。深味勉行。莫大良缘。慎毋自失。曷胜焚香叩恳。

  迪吉录曰。一祝起信心。夫迪吉逆凶。圣人已断言之矣。而世乃指顺逆之少爽者。懵然不信。谓为善未必获报。为恶未必蒙灾。断自己福缘。灭他人善根。是心何心哉。见此者。正宜起大信心。一念信。便是一念善根。念念信。便是念念善根。

  一嘱勤修。夫为善未有二三其念而得报者。以一杯水。救一舆薪。遂谓善不必为。怠玩复生。不又与于不仁之甚者乎。正当吃紧修持。勇猛不懈。常如天地临我。鬼神诏我。方不辜负此身。不然。悠悠忽忽。日复一日。人寿几何。待我徐徐积累。恐无常猝至。嗟何及矣。

  一重养心。管子云。喜气迎人。亲于兄弟。怒气迎人。惨于兵戈。南华亦云。兵莫惨于志。而镆铘为下。由此言之。志气之间。于物未有所济。而含和饮醕。固已捷若桴鼓。昔禹稷佐尧舜定天下。水民而致居之。饥民而致饱之。固功德浩大。实被斯民矣。而尼山布衣。一筹未展。空言何施。独是老安少怀之心。勤恳至死。竟得与南面者。比功絜德。师祀万世。则心之具万法也。人但能涵养本原。冲和活泼。不动浮气。遇亲便能孝。遇物便能仁。遇善便能果。遇辱便能忍。有情无情。有事无事。都是一团生意。弥满虚空界。其福德又乌可思议哉。此为善第一切务也。

  一贵坚永。小善报近。大善报远。近报福轻。远报福重。柳蒲之质。朝种夕发。松柏则不然。困于蓬蒿。厄于牛羊。而后获千万年之用。今世信善者非无人。而坚永者不多得。由其略行数事。间值坎坷。即谬谓天道难知。前修顿废。皆欲速之心误之也。故积德而弱者。福之基。履险而贞者。德之辨。古云。树德如滋。除恶务尽。每见发祥之家。或累世积行。或多年力善。余庆之流。非朝伊夕。若小有善果。便希厚福。根源已差。何由集庆。朱天麟曰。有心为感感不灵。有心祈应应不至。此宜听之自然。不得妄生揣度。故坚永。尤积德之枢要也。

  一重传流。经书所在。即属善缘。秘而不流。必有天殃。功过格。以善书传一人者。当十善。传十人者。当百善。传大贵人。大豪杰。大力量者。当千善。重刻流传。广布无疆者。当万善。时时称说。时时提醒。虽至田夫闺妇。牧竖村童。无不变化。善缘无边。福缘亦无边也。昔孙真人刊千金方。书成仙去。周篪与人说感应篇。脱饥馑籍。公善之德。宁有量哉。

  一愿增补发挥。古今善恶酬报者何限。偶笔记取。安能悉其大全。同怀此意者。或取之载籍。或得之见闻。不妨续入。更加大笔。挑剔微危。跃人心目。一句赞扬。便是一句护持善根。一念打动。亦是一念消弭罪业。发挥愈朗。至理愈显。助天阐教。为功厚矣。
太上曰。祸福无门。惟人自召。
  此节合下一节为一篇纲领。乃垂训之大旨也。论圣贤之心。不因祈福避祸。而后为善不为恶。论造化之理。积善积恶。而余庆余殃。固不爽也。

  小曰吉凶。大曰祸福。无门。无定门也。自召。自作自受也。言天地无私。因物付物。祸之福之。本无一定之门。听招致以为报应。惟在人心自召耳。然人一念未起时。此心湛然。如同虚空。何有善恶。只因此念才动。所向好事是善。所向坏事为恶。其先不过起一念。行一事。及后日积月累。遂有善人恶人之别。而得祸得福。悉决于起念之时矣。故太上开口曰无门。曰自召。懔懔于为人起念之时。吃紧提撕警觉。觉者。内观洞照也。人心善恶。莫不有几。一念内照。便知向往。易曰。几者。动之微。吉凶之先见者也。于此觑得破。做得主。自然欲净理纯。动与吉会。若毫厘有差。天地悬隔矣。

  宋灵源禅师谓伊川(程颐)曰。祸能生福。福能生祸。祸能生福者。以其处危之时。切于思安。深于求理。尤能只畏敬谨也。福能生祸者。以其居安之时。纵其奢念。肆其骄怠。尤多轻忽侮慢也。

  东岳大帝训曰。行善如春园之草。不见其长。日有所增。行恶如磨刀之石。不见其损。日有所亏。祸福密移。迷者罔觉。

  唐六祖惠能曰。一切福田。不离方寸。经云。吉凶祸福。皆由心造。又云。罪福二轮。苦乐两果。皆三业所造。一心所感。若一念心瞋恚邪淫。即地狱业。悭贪不施。即饿鬼业。愚痴暗蔽。即畜生业。我慢贡高。即修罗业。坚持五戒。即人业。精修十善。即天业。证悟人空。即声闻业。知缘性离。即缘觉业。六度齐修。即菩萨业。真慈平等。即佛业。夫心净则香台宝树。净刹化生。心垢则邱陵坑坎。秽土禀质。非从天降。岂属地生。只在最初一念所致。离却心源。更无别体。

  微哉感应机。险哉善恶路。至难持守者人心。触物而动。渊沦天飞。随念而迁。凝冰焦火。故古人昼勤三省。夜惕四知。更于鸡鸣而起。孳孳为善。无非时刻操存。令此心镜恒明耳。心镜明。则善恶自己作得主。而祸福亦作得主。固天命在我矣。故论祸福自召之理。推本于存心。再附先儒格论。以宣太上之旨云。

  或问鸡鸣而起。未与物接。如何为善。程子曰。只主于敬。便是为善。

  宋张子曰。正心之始。当以己心为严师。凡所动作则知惧。如此一二年间。守得牢固。自然心正。

  朱子曰。罗先生教学者。静坐中。看喜怒哀乐未发时。作何气象。此亦养心之要。

  又曰。心须令只在一处。勿有外事参杂。仍须勤勤操守。临事勿暂放宽。人之精神。习久自成。若勤紧收拾。真个提得紧。虽半月见验可也。

  又曰。涵养本源之功。最易间断。然才觉间断。便是相续处。只要常自提撕。分寸积累将去。久久自然接续。打成一片矣。

  又曰。静中私意横生。学者之通患。能自省察至此。甚不易得。此当以敬为主。而深察私意之萌。多为何事。就其重处。痛加惩窒。久久纯熟。自当见效。不可计功旦暮。而多为说以乱之也。

  又曰。心存。群妄自然退听。

  又曰。孔子曰。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便是存心之法。如说话觉得不是。便莫说。做事觉得不是。便莫做。亦是存心之法。

  又曰。学问须自警醒。瑞岩和尚。每日间常自问。主人翁惺惺否。自答曰。惺惺。学者宜法。

  门人周彦文问曰。近觉行坐语默。皆瞒不得自己。朱子曰。此是得力处。心灵到身上来了。但时时默识而存之。

  宋陈烈苦无记性。偶读孟子。学问之道无他。求其放心而已矣。忽悟曰。我心不曾收得。如何记得。乃闭门静坐。不读书百余日。以收放心。遂读书。一览无遗。

  或问敬之貌。谢上蔡曰。于俨若思时可见。问。不免有矜持如何。曰矜持太过却不是。要在勿忘勿助长之间耳。

  高景逸曰。每至夕阳。默检一日所为。若不切实煅炼身心。便虚度一日。流光可惧。又曰。所以要惜分阴者。不使邪思妄念。瞬息据我灵府。庶几日就月将。缉熙于光明。又曰。先儒入敬法。曰整齐严肃。曰常惺惺。曰收敛不容一物。今日我辈胸中。劳劳攘攘。千万物俱容在此。岂止一物。若要免此。须是常惺惺。要惺惺。须是整齐严肃。三法又有次第。

  无欲故静。有主则虚。此心学纲要。

  宋程明道先生。弟伊川。渡江舟几覆。人皆惊惧。先生独正襟危坐如常。问之曰。心存诚敬耳。

  真空寺老僧曰。凡人妄想不一。或追忆数十年前。荣辱恩仇。悲欢离合。及种种闲情。此是过去妄想。或事到眼前。可以顺应。却乃畏首畏尾。犹豫不决。此是现在妄想。或期日后富贵荣华。子孙发达。与夫一切不可必成。不可必得之事。此是未来妄想。三者妄想。或生或灭。谓之幻心。照见其妄。随念斩断。谓之觉心。故曰不患念起。只患觉迟。此心若同太虚。烦恼何处着脚耶。

  以上俱精微神化之论。有志者。所当深思力勉。期造纯熟自然而后已。昔宋赵康靖公。置瓶豆二物。起一善念。投一白豆。起一恶念。投一黑豆。初则黑豆甚多。继而渐少。久之善恶二念都忘。瓶豆亦弃而不用。盖消磨至于莹澈矣。又阴骘文曰。人能如我存心。天必锡汝以福。盖存心在我。只求克私复性以事天。任天之报施。则气类相从。自然不爽。是知去祸召福之道。端在存心矣。旨哉。

  宋卫仲达。初为馆职。被摄至冥。核善恶二录。恶录盈庭。善录只一小轴。冥官色变。索秤称之。小轴反压起恶录。官喜曰。君可出矣。仲达曰。某未四十。安得如许恶状。官曰。但一念不正。鬼神无不知。知即书之。不待为也。曰。小轴中何事。官曰。朝廷尝大兴工役。修三山石桥。君力谏之。此疏稿也。曰。谏之未从。善力何能至此。官曰。公用念甚真。言可训世。向使听从。功德何量。乘此度世何难。奈恶念太多。善力减半。不可复望大拜。后果官止吏部尚书。呜呼。仲达之恶。空有其念。尚损作相之现福。仲达之善。空有其言。即压盈庭之恶录。况实作善恶者乎。可见一念起处。即祸福之门也。

  宋廖德明。朱晦庵弟子。少时梦怀刺谒一庙。门者索刺。出袖中。乃宣教郎廖某。遂觉。后登第。果以宣教郎宰闽。德明思前梦。恐官止此。不欲行。乃质诸晦庵。公指案上物曰。人与器不同。如笔止能为笔。剑不能为琴。故成毁久速。有一定之数。人则不然。固有朝跖而暮舜者。其吉凶祸福亦随之而变。难以一定言。今子赴官。但当充广德性。力行好事。前梦不足芥蒂。德明如其言。后官果至正郎。

  毕昶家富。惟以智术欺人。苛刻立业。生二子。有卖产于彼者。阳拒之曰。我不欲也。既又使人阴钩之。及至。又曰。实不欲也。其人无奈。则得减价以就。及成契。又曰。我银不便。期某日来取。及取时。或以色银。或以米谷凑与之。原数并不得全。平生事事如此。后长子以人命系狱。破产死。次子以淫赌流落。丐食他方。毕昶竟至嗣绝。

  明袁了凡自作立命篇云。余童年丧父。母命弃业学医。谓可以养生。可以济人。且习一艺以成名。尔父夙心也。后余在慈云寺。遇一老者。修髯伟貌。飘飘若仙。余敬礼之。语余曰。子仕路中人也。明年即进学矣。何不读书。余告以故。曰。吾姓孔。云南人也。得邵子皇极正传。数该传汝。予即引之归。告母。试其数。纤悉皆验。余遂起读书之念。孔为余起数。县考童生当十四名。府考七十一名。提学考第九名。明年赴考。三处名数皆合。复为余卜终身休咎。言某年考第几名。某年补廪。某年当贡。贡后某年当选四川一大尹。在任三年半。即宜告归。五十三岁八月十四日丑时当终于正寝。惜无子。余备录而谨记之。自此以后。凡遇考校。其名数先后。皆不出孔公所悬定者。独算余食廪米九十一石五斗。当出贡。及食米七十余石。屠宗师即批准补贡。余窃疑之。后果为署印杨公所驳。直至丁卯年始准贡。连前食米计之。实九十一石五斗也。余因此益信。进退有命。迟速有时。澹然无求矣。贡入燕都。留京一年。终日静坐不阅文。

  后归游南雍。未入监。先访云谷禅师于栖霞山中。对坐一室。凡三昼夜不瞑目。云谷问曰。凡人所以不得作圣者。只为妄念相缠耳。汝坐三日。不见起一妄念。余曰。吾为孔先生算定。荣辱死生。皆有定数。即要妄想。亦无可妄想。云谷笑曰。我待汝是豪杰。原来只是凡夫。问其故。曰。人未能无心。终为阴阳所缚。安得无数。但惟凡人有数。极善之人。数固拘他不定。极恶之人。数亦拘他不定。汝二十年来。被他算定。不曾转动一毫。岂不是凡夫。余问曰。然则数可逃乎。曰。命自我作。福自己求。诗书所称。的为明训。我教典中说。求功名得功名。求富贵得富贵。求男女得男女。求长寿得长寿。夫诳语乃释迦大戒。诸佛菩萨。岂诳语欺人。余进曰。孟子言。求则得之。求在我者也。道德仁义。可以力求。功名富贵。如何求得。云谷曰。孟子之言不错。汝自错解了。汝不见六祖说。一切福田。不离方寸。从心而觅。感无不通。求在我。不独得道德仁义。亦得功名富贵。内外双得。是求有益于得也。若不返躬内省。徒向外驰求。则求之有道。得之有命矣。内外双失。故无益。问。孔公算汝终身若何。余以实告。云谷曰。汝自揣应得科第否。应生子否。余追省良久曰。不应也。科第中人。类有福相。余福薄。又不能积功累行。以基厚福。兼不耐烦剧。不能容人。时或以才智盖人。直心直行。轻言妄谈。凡此皆薄福之相也。岂宜科第哉。地之秽者多生物。水之清者常无鱼。余好洁。和气能育万物。余善怒。爱为生生之本。忍为不育之根。余矜惜名节。常不能舍己救人。又多言耗气。喜饮烁精。好彻夜长坐。而不知葆元毓神。皆宜无子。其余过恶尚多。不能悉数。云谷曰。岂惟科第哉。世间享千金之产者。定是千金人物。享百金之产者。定是百金人物。应饿死者。定是饿死人物。天不过因材而笃。几曾加纤毫意思。即如生子。有百世之德者。定有百世子孙保之。有十世之德者。定有十世子孙保之。有三世二世之德者。定有三世二世子孙保之。其斩焉无后者。德至薄也。汝今既知非。将向来不登科第。不生子之相。尽情改刷。务要积德。务要包荒。务要和爱。务要惜精神。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此义理再生之身也。夫骨肉之身。尚然有数。义理之身。岂不能格天。太甲曰。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逭。诗云。永言配命。自求多福。如孔先生算汝不登科第。不生子者。此天作之孽也。犹可得而违。汝今力行善事。多积阴德。此自己所作之福也。安得而不受享乎。易为君子谋。趋吉避凶。若言天命有常。吉何可趋。凶何可避。开章第一义。便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汝信得及否。余信其言。拜而受教。

  因将往日之罪。佛前尽情发露。为疏一通。先求登科。誓行善事三千条。以报天地祖宗之德。云谷出功过格示余。令所行之事。逐日登记。善则记数。恶则退除。且教持准提咒。以期必验。语余曰。符箓家有云。不会书符。被鬼神笑。此有秘传。只是不动念也。执笔书符。先把万缘放下。从此念头不动处。下一点。谓之混沌开基。由此一笔挥成。更无思虑。此符便灵。凡祈天立命。都要从无思无虑处感格。孟子论立命之学。而曰夭寿不贰。细分之。丰歉不贰。然后可立贫富之命。穷通不贰。然后可立贵贱之命。夭寿不贰。然后可立生死之命。人生世间。惟死生为重。曰夭寿。则一切顺逆皆该之矣。至修身以俟之。乃积德祈天之事。曰修。则身有过恶。皆当治而去之。曰俟。则一毫觊觎。一毫将迎。皆当斩绝矣。到此地位。直造先天之境。即此便是实学。汝未能无心。但能持准提咒。无记无数。不令间断。持得纯熟。于持中不持。于不持中持。到得念头不动。则灵验矣。

 楼主| 发表于 2016-4-27 20:00 | 显示全部楼层
续-《太上感应篇注讲证案汇编卷一》

摘自《太上感应篇汇编(太上感应篇注讲证案汇编)》
  余初号学海。是日改号了凡。盖悟立命之说。而欲不落凡夫窠臼也。从此而后。终日兢兢。便觉与前不同。前日只是悠悠放任。到此自有战兢惕励景象。在暗室屋漏中。常恐得罪天地鬼神。遇人憎我毁我。自能恬然容受。到明年。礼部考科举。孔先生算该第三。忽考第一。其言不验。而秋闱中式矣。然行义未纯。检身多误。或见善而行之不勇。或救人而心常自疑。或身勉为善而口有过言。或醒时操持而醉后放逸。以过折功。日常虚度。自己巳岁发愿。直至己卯岁。历十余年。而三千善行始完。遂起求子愿。亦许行三千善事。辛巳生男天启。余行一事。随以笔记。汝母不能书。每行一事。辄用鹅毛管。印一珠圈。于历日之上。或施贫人。或放生命。一日有多至十余圈者。至癸未八月。三千之数已满。九月十三日。复起求中进士愿。许行善事一万条。丙戊登第。授宝坻知县。余置空格一册。名曰。治心编。晨起坐堂。家人携付门役。置案上。所行善恶。纤悉必记。夜则设桌于庭。效赵阅道焚香告帝。汝母见所行不多。辄颦蹙曰。我前在家。相助为善。故三千之数得完。今许一万。衙中无事可行。何时得圆满乎。夜间偶梦见一神人。余言善事难完之故。神曰。只减粮一节。万行俱完矣。盖宝坻之田。每亩二分三厘七毫。余为区处。减至一分四厘六毫。委有此事。心颇疑惑。适幻余禅师。自五台来。余以梦告之。且问此事宜信否。师曰。此心真切。即一行可当万善。况合县减粮。万民受福乎。吾即捐俸银。令其就五台山。齐僧一万而回向之。

  孔公算余五十三岁有厄。余未尝祈寿。是岁竟无恙。今六十九岁矣。书云。天难谌。命靡常。又云。惟命不于常。皆非诳语。吾于是而知。凡称祸福。无不自己求之者。乃圣贤之言。若谓祸福惟天所命。则世俗之论矣。汝之命未知若何。即命当荣显。常作落寞想。实时当顺利。常作拂逆想。即眼前足食。常作贫窭想。即人相爱敬。常作恐惧想。即家世望重。常作卑下想。即学问颇优。常作浅陋想。远思扬祖宗之德。近思盖父母之愆。上思报国之恩。下思造家之福。外思济人之急。内思闲己之邪。日日知非。日日改过。一日不知非。即一日安于自是。一日无过可改。即一日无步可进。天下聪明俊秀不少。所以德不加修。业不加广者。只为因循二字。耽阁一生。云谷先生所授立命之说。乃至精至邃至真至正之理。其熟玩而勉行之。毋自旷也。
  
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善恶。就人心言。报。就天理言。形正影正。形斜影斜。总是一毫不爽之意。善因乐果。恶因苦果。圣人言之甚详。无奈愚人不信。遂尔背善向恶。盖见今人。善或坎坷。恶或寿考。现世所受。种种不一。遂谓有不报之善恶。因果似不足信焉。抑知世无数百年之人。天有未即结之案。纯善纯恶之人既少。可善可恶之机最圆。念有转移。报宜斟酌。或在本身。或在子孙。或在现世。或在后身。大小迟速。变化迁移。丝毫不错。语云。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不论目前。当观究竟。岂有不如影随形者哉。按佛经有通论三世之说云。众生造业。其报有三。一者现报。今生即受是也。二者生报。第二生受者是也。三者后报。第三生。及十百千万生受者是也。故世之造善得祸者。前生之恶熟也。造恶得福者。前生之善熟也。福中有祸。祸中有福。非纯善纯恶也。始福终祸。善心退也。始祸终福。恶心悔也。苦乐不移。显直报也。灾祥互出。隐巧报也。更有隐德隐过。非人耳目前之善恶也。亦非人耳目前之报也。

  栾黡之汰报在书。栾盈之死报在黡。颠之倒之。其例亦多矣。而白起之坑降卒。李林甫秦桧之毒流苍生。非一生可毕其恶也。总之前生后生。同是一生。人诛鬼诛。等是一痛。世更不之忖也。然则报应何尝有爽哉。而或者犹曰。王者彰善瘅恶。岂贵因循。天何不即施行。使人警惧。而有姑徐徐云者何也。此岂知王法尚有遗漏。天道必无疏虞。且王者不忍。必与矜全。天心至仁。每容悔祸。古称天公最有耐性。在人亦当有忍心。譬犹负债。责偿在后。但所限岁月有异耳。夫一世二世。至于三四五世。是亦天地偿限之大数也。报迟则息必倍焉。且人视为久远。天视之旦暮也。故曰。造作善善恶恶。报应如影随形。莫道造恶不报。直待恶贯满盈。莫道修善无应。直待善果圆成。又曰。假使百千劫。所作业不亡。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是知三界苦乐。六道升沉。皆由自心感召。天网难逃。即欲妄生趋避。如中路遇雨。四望皆濡。茫无躲处。但世人不悟。置焉不察。其报之远者。固不及见矣。即及见之。其寻常顺逆。既忽之而不觉。至大迪吉大逆凶之可信者。又援他不尽验之事。以自眩自疑。沉豫不反。就使阅历既久。觉悟忽生。而年老习成矣。少年豪气正炽。又复不信。此世之所以多迷途也。悲哉。

  清崇明黄永爵。相者决无其子。寿止六十。后有南洋一舟。遇风将覆。黄急出银十两。买渔舟救之。全活十三命。复遇相士骇曰。君满面阴骘纹。必有盛德。不特有子。且登大魁。己亦上寿矣。后果生子。名振凤。中康熙己未会魁。己寿九十余善终。天道之可恃如此。人何不去恶为善乎。

  秀水屠潘奇。多行不义。教人斗讼。攘人财物。淫人妻女。小不如意。怨讟神天。忽死。经夜复醒。呼妻集众。曰。阎君言死者受报。生者不知。受者方苦。作者仍炽。真可悲痛。今潘奇恶极。借尔以告万众。乃操刀自割其阴曰。此宣淫报。自剜目曰。此瞋视仙佛父母及众生报。自截手曰。此屠宰生灵报。剖腹刲心曰。此阴险残贼报。断舌曰。此欺妄诅骂报。远近观传。莫不警惧。奇宛转六日。体无完肤而死。自作自受。其速如此。东岳庙联云。阳世奸雄。忍心害理皆由己。阴司报应。古往今来放过谁。人何明知故犯。造苦无穷。愿猛生警悔。各早回头。破浪乘风牢把舵。临崖勒马急收缰。则均出祸关。同登福路矣。

  宋曹彬。忠诚事君。谦恭自处。不急货利。不树私恩。振乏绝。恤鳏寡。喜愠莫见。富贵不骄。帅师征讨。未尝妄杀。克成都。有获妇女者。悉闭一室。窍以度食。且戒左右曰。是将进上。当密卫之。事罢。访其亲还之。无者。备礼嫁之。克金陵。先焚香誓众。毋妄杀一人。前后全活无算。他如舍怨而雪昌言。自诬而救全斌。缓决新婚之吏。不伤已蛰之虫。皆盛德事。其子玮。琮。璨。继领节钺。玘。封王爵。生光献太后。子孙昌盛无比。又如曹翰克江州。忿城久守。悉屠之。翰死。未三十年。子孙有乞丐者。夫二将成功虽一。用心则殊。天之报施。亦因之而异。克昌厥后。要在先正其心始矣。司马温公曰。积金以遗子孙。子孙未必能守。积书以遗子孙。子孙未必能读。不如积阴德于冥冥之中。子孙必有受其报者。

  潘从先曰。予友阮见田。见屠人宰一猪。皮有秦白起三字。此沉沦鬼狱中。偶遣一方作猪。以彰业报。其千余年来。除受生屠戮外。必不绝刀山剑树之苦。未知何年。可结长平一案也。又一耕牛。为雷震死。一士过之曰。不向人间除恶孽。偏从田内打耕牛。言讫。雷复震牛。裂肤作字云。此是唐朝李林甫。三世为娼七世牛。而今绝矣。由今计之。其受生现世所报。约略三百余年耳。外此阴府严刑极苦。殆无虚日。并求暂假为娼与牛。而复不可得者。恶业之难逃天网。固如此哉。
是以天地有司过之神。依人所犯轻重。以夺人算。
  此句至算尽则死为一节。言人之一生。日夜时刻。上下四旁。皆有鬼神鉴察也。天有三官五帝。百神诸司。地有五岳四渎。城隍里社。又有举意司。专主关达人起念处之善恶。凡此皆为司过之神。犯。即自召也。夺。除去也。算。百日也。

  天心仁爱。欲人于独知之地。为善去恶。因有司过之神。检察人之所犯。量度重轻而夺算焉。故曰。人间私语。天闻若雷。暗室亏心。神目如电也。诗书中亦曰。上帝临汝。日鉴在兹。十目十手。神之听之。则吾心独知之地。自有鬼神。更严于昭布森列之时矣。此天人合一之理也。

  华严经曰。人生各有二天人随之。一曰同生。二曰同名。天人常见人。人不见天人。即善恶二部童子是也。人于每日十二时中。举意发言动步。遇物应缘之处。常念此二天人。勿令恶念相续。偶或起一恶念。急着精彩。拽转头来。克己须从难克处克将去。直穷究到念头起灭处。则无边业障。一时清净。湛然如太虚矣。如此。则与夺之权在我。鬼神不得操之。尚何司过夺算之足云乎。

  明沂州王用予。为人厚重简默。素奉文昌最谨。与里中结社。每岁元旦。轮建醮坛。祈福于云中山顶之文帝行宫。社中俞麟者。以孝谨称。远近皆负笈相从。又郁从周者。姿伟气俊。议论风生。下笔千言立就。里中推服二子。正统辛酉元旦。用予先期赴宫宿坛。梦帝君升殿。天下城隍汇报乡试榜册。一朝冠绛服神。抱大册。送帝君签押。用予潜问抱册神曰。本省榜中。有王用予及俞麟郁从周否。曰无。少顷诸城隍神退候。绛服神抱册入殿。跪陈几前。帝君一一批阅。每名下书一押。亦有踌躇不下笔者。良久。绛服神发册宣谕云。仍付各省城隍。速查阴德之家。仁厚之子。报名以换榜中未押者。用予隐身柱下。忽闻殿内传呼王用予入见。用予匍匐阶下。召进几前。帝君曰。功名事。为天曹秘录。未可轻泄。因汝至诚。十余年如一日。故召汝析之。汝祖父甚朴谨。自食其力。从无负人。已注尔前榜乡科。彰传家忠厚之报。因汝平生遇神佛稽首。但默求功名如意。及妻杨氏病痊。白头相保。孀母在堂。并未祈佑一语。以此降尔两科。中在下榜五十三名。汝宜改行。毋更触天心也。用予叩头谢罪。

  帝君又曰。同社周吉。今科本省解元也。时社中惟吉最恂懦。而文字复不胜诸人。闻之不胜愕然。因叩问中元之故。帝君曰。周吉父祖俱为士。从无一字入公门。从不奸淫一妇女。相沿三代。未尝形人一短。暴人一恶。且其曾祖作百忍说以劝人。感化者多。故其父子祖孙。以简静基福者。六十余年。最上阴德。人皆不知。上帝克嘉。注昌三代。今吉发元。特福泽之肇端耳。用予复叩首云。同社俞麟。郁从周。未审发科第否。帝君检阅太原士子册。色若不怿云。俞麟应得一科。因事亲腹诽。且溪刻论人。不近情理。而妄以君子自命。故黜其科。使其穷年潦倒诸生间矣。用予请问。何谓腹诽。帝君曰。彼于父母。言语举动。心辄不然。但勉强不露声色。浮沉顺之。真性日离。伪以相与。是视亲如路人矣。假行窃名。最撄神怒。故尔罚之。至郁从周。生畀异才。二十六成进士。三十余应迁中丞。四十五晋大司空。兼领司农司寇诸印。五十四以少保致仕。至六十九岁善终。缘自十七岁为诸生后。恃才傲物。谐谑讥弹。语多凑巧。冥司录其轻薄口过。已满二千四百七十余条。上帝震怒。注于阴恶籍中。悉除所有。倘不知悔过。溢三千条。将夺其寿算矣。将录其子孙入丐籍矣。伤天地之和。犯神明之忌。莫此为甚。故其罪与杀生邪淫等。尔辈慎之。良久。又谕云。淫杀口过。丝粟有报。不待言矣。但淫杀二业。自爱者。犹知禁戒。至于口头讪笑。随意讥弹。诛隐贼心。习矣不察。究至言貌心胸。尽成轻薄。鬼神悉记。凶恶相随。向来福泽胎元。顿易为贫穷躯壳。可惜可惧。汝当广劝世人。鉴兹为戒。毋烦吾签榜时。大费踌躇也。用予再拜而退。晨钟惊寤。鸡三唱矣。遂叩谢而援笔记之。及秋榜开时。周吉果冠一省。用予因布此告世云。

  宋光孝安禅师。定中见二僧相语。初有天神拥护。倾听久之。散去。俄而恶鬼唾骂。仍扫脚迹。盖二僧初论佛法。次叙间阔。末谈利养也。夫谈及世事。尚被鬼神瞋责。况今人之身口意业。有不止此者。其为神瞋鬼责。又当如何。亦可畏已。

  
算减则贫耗。多逢忧患。
  自此至算尽则死。皆实言夺算之事也。贫。是无财。耗。是家破。多逢。言不善之人。处处遇之也。忧出于己。患生于外。盖不善之人。其欺掩为神所窥。至于算减。故贫耗忧患。接踵而至也。

  福善祸淫。造化之定理。人欲避凶趋吉。必迁善改过。其要当先治心。检己三业。勿令放逸。堕于邪网。应递相劝诫。心口相训。心语口言。汝当说善。莫说非法。心复语身。汝行精进。莫行懈怠。一日一时。一刻一念。乃至刹那。如是简默。自制我心。自慎我口。自治我身。久久无间。自然不以外境动心。湛然无欲。全体是善矣。岂至减算而贫耗忧患乎。

  奉符令钱若愚。奸险隐愎。早岁补官。在处多不成任。晚益困阨。子女沦丧。衣食不继。因祈于神。梦神曰。汝以罪恶夺算至此。尚苦贫耗耶。

  吴中徐行。性贪而恶。初为药材牙子。掯骗致富。及挟资往辽东贩人蔘。值寇至。备受惊恐。万死中得一生。又后往山东登莱。复遇仇家。指为白莲余党。执欲送官。尽费其资得免。最后又往川中贩药材。及还。舟至中途。忽流贼至。弃之而归。自是家即沦替。忧抑病死。
人皆恶之。
  恶。厌弃也。玉枢经曰。若人不修善业。天必为之斩神摄魄。使之颠倒。人所厌恶。人所嫌害。今夫恨人之欺我者。岂知天夺其鉴。令不逢世乎。自今有幸。当请易志洗心。从善去恶。则天心仁恕。不诛悔罪之人。前愆可赎。后行可图。生知困知。成功则一。万毋自弃也。

  行恶之人。人人厌恶。盖公道在人。亦其良心本善处。但望推此一念。见善如不及。见不善如探汤。自勉于有善无恶之地。若徒疾人之恶。而不去己之恶。岂免又为人恶哉。

  唐来俊臣。为侍御史。赃赂如山。冤魂塞路。竟坐异谋弃市。人争啖其肉。抉目取心。须臾而尽。又宋丁谓与寇莱公。同在政府。天下之人。谓寇必曰忠荩。言丁必曰奸佞。闻一善。必以归寇。未必皆寇所为也。闻一恶。必以归丁。未必皆丁所为也。又宋秦桧欺君误国。贼害忠良。百世之下。莫不恶其奸。而岳王精忠报国。后世亦靡不景仰其风。其祠有铁铸秦桧。及其妻王氏像。跪案前。悬一木掌。远近之人。进谒者。皆钦拜岳王。而执木掌以批铁像焉。合而观之。民非有私好私恶之心。其同异者。善恶之应耳。
刑祸随之。
  刑。是官罚。祸。是天殃。随。跟定不离之意。太虚真人曰。人若遇我以祸。我以福往。则福德之气。恒生于我。害气重殃。自生于彼。兹言刑祸。随定恶人。即害气重殃。恒在其身矣。

  华严经曰。阎浮提内。五浊众生。不修十善。专造恶业。杀盗邪淫。妄言绮语。恶口两舌。贪瞋邪见。不孝父母。不敬三宝。更相忿争。互相毁辱。任情起见。非法谋求。以是因缘。刀兵饥馑。疾病死丧。人祸天刑。种种受报。由此而言。可见总是自业所招。非由他作。然趋避介于一念。堂狱只在目前。若果有人。实修诸善。而得恶报者。必无是处。

  汉梁统。乞增重法律。朝廷不从。统后梦神曰。虽幸朝廷不从尔言。阴府已录尔过。尔今欲以刑毒人。子孙之报。能免乎刑哉。获罪于天。无所祷也。统子皆死于非命。至冀罪恶愈深。竟灭族。

  刘甲。凡与人交。必有祸。王建未信。延之谈。未终日。建遂失火。因目为鸺鵩。见之无不速避焉。枚乘曰。福生有基。祸生有胎。纳其基。绝其胎。祸安从来。旨哉。
吉庆避之。
  避。求而不得之意。天道无亲。惟善亲人。人能去恶为善。恭己顺天。自然静与道合。动与福会。茍或反是。明罹刑宪。幽伏神诛。夺算夭寿。吉避凶随。必然不免。

  昔一青衿王生。赋性奸恶。所行事。皆悖理逆天。赴秋试。文甚佳。房师欲荐之前列。及填榜。忽失其卷。填榜毕。卷乃出之袖中。房师大悔。密与相见。许以他事相补。未几。房师转铨部。生即输粟入成均。及赴考选。房师正在选司。见生大喜。密令拣一美缺。借恩例与选。至期。房师以父艰谢事。迨后三年起复。仍补选司。生亦以年深应选。拣授一官。万金之资。可计而得。不数日。生以母死丁忧。房师怜其命穷。乃荐与巡抚为西席。三载可望千金。未阅月。巡抚竟以旧事去官。屡有奇遇。皆成画饼。生愤恨成疾。卧床三载。一旦翻然悟曰。皆吾恶积故也。后病遂渐愈。为善终其身。薛西原尝曰。天地间福禄。若不存些忧勤惕励之心。聚他不来。若不做些济人利物之事。消他不去。诚哉是言也。
恶星灾之。
  恶星。掌人间一切灾祸厄难之神。人生世上。日日节节。皆属星光主摄。恶人心常昏暗。黑气上冲。以恶召恶。故煞曜临而灾之也。若善人。性体光明。则恶氛退散。避之且恐不速。而况灾之乎。吁。恶自人为。星乃灾之。非星灾之。人自灾耳。非星之恶。人自恶耳。然则人可不恐惧修省以回天哉。

  山东莒城马长史。恃才恣横。无恶不作。一日有星陨其家。变为石。自是讼狱口舌。疾病等事不绝。逾年长史殁。家人离散。房屋荡空。其石周围数尺。色微紫。有纹如字。至今尚存。
算尽则死。
  此句是太上苦口垂诫之词也。众生恶习难拔。作诸不善。茫茫业识。膏火相煎。日失一日。夺算至尽。死有余责。沦入地狱。饿鬼畜生。三恶险道。业报无穷。苦轮无已。熟言一死便了。更无余事乎。兴言及此。所不禁大声疾呼。痛哭流涕者也。呜呼。人身易失。定业奚逃。惟望哲人志士。深信不疑。趁此一息尚存。可忏弥天之恶。如其作辍因循。百年如箭。一到四大分张之际。懊悔宁有济于事耶。

  昔一老人。死见阎王。咎王不早通信。王曰。汝目昏一信也。耳聋二信也。齿损三信也。百体日衰。信不知其几也。又一少年至。亦咎王曰。我目明耳聪齿利。百体强健。王何不以信及我。王曰。亦有信及君。汝不见。东邻有三四十而亡者乎。西邻有一二十而亡者乎。更有周岁与孩提而亡者乎。皆信也。所以言。人命无常。喻如朝露。一息不来。此身是壳。四十二章经。佛问沙门。人命在几间。对曰。数日间。佛言。子未知道。复问一沙门。对曰。饭食间。佛言。子未知道。复问一沙门。对曰。呼吸间。佛言。善哉。子知道矣。

  元姑苏师子林天如禅师曰。佛祖出世。单单只为汝等诸人。各各自己脚跟下。有一段生死大事。所谓生不知来。死不知去者是也。如是生死。尽大地。被他笼罩。从古以来。无有一人不被生死吞却。且莫说从古。只说汝有生以来。回思十年二十年前。亲戚朋友。死却多少。且莫说他人。只说你自己。现前四大色身。妄认为我。从朝至暮。种种爱护他。种种资养他。他却念念迁谢。渐渐消殒。不觉不知。腊月三十日到来。只觉得手忙脚乱。与落汤螃蟹相似。平日英雄豪杰。果安在哉。又或一死之后。形色变坏。臭秽逼人。虽有至亲骨肉。亦不肯正眼觑着。平生恩爱情义。又安在哉。以故祖师道。一息不来。便同灰壤。前路茫茫。未知何往。只恁么死了烧了。早是可怜。何况更有随业受报。正是要紧事在。何谓随业受报。汝平生所作所为。无不是业。才有业。便有报。报之随业。如影随形。此身既死。一个识神。或堕地狱。或堕饿鬼畜生。展转轮回。受无量苦。这个是受报底境界。那个是生死业根。业根者。在汝即今一念间也。汝无始以来。因贪瞋痴。无明烦恼。妄想狂心。触境遇缘。随声逐色。使得七颠八倒。无业不造。即此便是生死之根也。思量生死事。铁汉也灰心。由是佛祖。广运慈悲。大发哀悯。教你参禅学道。令汝扫除妄想狂心。认取主人翁。识取本来面目。趁此眼光脚健。做个清净解脱之人。临命终时。得大受用。生死无碍。去住自由。这个谓之了生脱死。真大丈夫也。

  明杭州云栖莲池大师歌曰。君不见东家妇。健如虎。腹孕常将年月数。昨宵犹自倚门闾。今朝命已归黄土。又不见西家子。猛如龙。黄昏饱饭睡正浓。游魂一去不复返。五更命已属阎翁。目前人。尚如此。远地他方那可数。细将亲友细推寻。年去月来多少死。方信得。紫阳诗。语的言真果不欺。昨日街头犹走马。今朝棺内已眠尸。伶俐人。休瞌睡。别人与我同一类。狐兔相看不较多。眼前放着多少例。钻马腹。入牛胎。地狱心酸更可哀。若还要得人身复。东海捞针慢打捱。我作歌。真苦切。眼中滴滴流鲜血。苦劝世人作急修。回头猛醒须自决。

  宋颜丙。普劝修行文曰。只这色身。谁信身为苦本。尽贪世乐。不知乐是苦因。浮生易度。岂是久居。幻质非坚。总归磨灭。自未入胞胎之日。宁有这男女之形。只缘地水火风。假合而成。不免生老病死。雕残之苦。上无丝线可挂。下无根株所生。虚浮如水上泡。须臾不久。危脆似草头露。倏忽便无。长年者。不过六七十以皆亡。短命者。大都三二十而早夭。又有今日不知来日事。又有上床别了下床时。几多一息不来。便是千秋永别。叹此身无有是处。奈谁人不被他瞒。筋缠七尺骨头。皮裹一包肉块。九孔常流不净。六根恣逞无明。发毛爪齿。聚若堆尘。涕泪津液。污如行厕。里面尽蛆虫聚会。外头招蚊虱交攒。沾一灾一疾。皆死得人。更大热大寒。催人易老。眼被色牵归饿鬼。耳随声去入阿鼻。口头吃尽味千般。死后只添油几滴。此身更无可爱惜。诸人当愿出离。如何迷昧底。尚逞风流。懵憧汉。犹生颠倒。或有骼髅头上。簪花簪草。或有臭皮袋畔。带麝带香。罗衣罩了脓血囊。锦被遮却屎尿桶。用尽奸心百计。将谓住世万年。不知头痛眼花。阎罗王接人来到。那更鬓斑齿损。无常鬼寄信相寻。个个恋色贪财。尽是失人身捷径。日日饮酒食肉。无非种地狱深根。眼前图快活一时。身后受苦辛万劫。一旦命根绝处。四大风刀割时。外则脚手牵抽。内则肝肠痛裂。

  纵使妻儿相惜。无计留君。假饶骨肉满前。有谁替汝。生底只得悲啼痛切。死者不免神识奔驰。前途不见光明。举眼全无伴侣。过奈何岸。见之无不悲伤。入鬼门关。到者尽皆凄惨。世上才经七日。阴间押见十王。曹官抱案无人情。狱卒持叉无笑面。平生作善者。送归天道仙道人道。在日造恶者。押入汤涂火涂刀涂。镬汤沸若崖崩。剑树势如山耸。灌铜汁而遍身肉烂。吞铁丸而满口烟生。遭剉磕则血肉淋漓。入寒冰则皮肤冻裂。身碎业风吹再活。命终罗刹喝重生。人间历尽百春秋。狱内方为一昼夜。魂魄虽归鬼界。身尸犹卧棺中。或隔三朝五朝。或当六月七月。腐烂则出虫出血。臭秽则熏地熏天。胖胀不堪观。丑恶真可怕。催促付一堆野火。断送埋万里荒山。昔时耍俏红颜。翻成灰烬。今日荒凉白骨。变作泥堆。从前恩爱。到此成空。自昔英雄。如今何在。泪雨洒时空寂寂。悲风动处冷飕飕。夜阑而鬼哭神号。岁久则鸦餐雀啄。荒草畔漫留石碑。绿杨中空挂纸钱。下梢头难免如斯。到这里怎生不醒。大家具眼。休更埋头。翻身跳出迷津。弹指裂开爱网。休向鬼窟里作活计。要知肉团上有真人。是男是女总堪修。若智若愚皆有分。但请回光返照。便知本体元无。若未能学道参禅。也且勤持齐念佛。舍恶归善。改往修来。移六贼为六神通。离八苦得八自在。便好替天行化。不妨代佛接人。对众为大众宣扬。归家为一家解说。使处处齐知觉悟。教人人尽免沉沦。上助诸佛转法轮。下拔众生离苦海。佛言不信。何言可信。人道不修。他道难修。莫教一日换了皮。纵有千佛难救汝。火急进步。时不待人。各请直下承当。莫使此生空过。
又有三台北斗神君。在人头上。录人罪恶。夺其纪算。
  此一节。言人之一身。行住坐卧。皆有鬼神鉴察也。三台六星。上台司命。中台司福。下台司禄。主人生死寿夭。北斗乃紫极都曹。为天地日月江河海之元。合阴阳木火土金水之德。宣威三界。统御万灵。斡旋气运。斟酌死生。人有罪过。录入恶籍。量度重轻。夺其纪算。纪。十二年也。又管辂曰。南斗注生。北斗注死。凡人受胎。皆从南斗过北斗。若有祈求。宜向北斗。又七真曰。吾每月初三。及二十七日。必一下降。受人醮祭。察人善恶。又业报因缘经曰。七星之气。常结为一星。在人头上。去顶三寸。其人为善则光明。为恶则光暗。大善则光愈着。大恶则光灭没。人不见而鬼神见之。今曰在人头上。录罪夺算。询非诬矣。

  唐娄师德。高宗朝。勋隆宠优。一日晨起。忽见星官谓曰。汝曾误杀二命。罪当夺纪。星光将尽矣。其日随即神昏。因告人曰。我一生谨慎。只因误杀二命。今遂早死一纪耳。未几果卒。张拱辰曰。娄公夙称明恕。为唐重臣。尚不免于夺纪。况常人造恶多端乎。可不慎哉。
又有三尸神。在人身中。每到庚申日。辄上诣天曹。言人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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