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鸡足山揽胜记

南无大权力士神王佛

这篇游记原是我去年写就，刊载于《中国画报》的英文版，因为都是关于佛教的内容，也望给度暑的佛友们一点清凉。 X 鸡足山，是我仰慕已久的中国佛教第五大名山，因为它是释迦牟尼佛第一大弟子迦叶尊者的道场。它雄踞于云贵高原滇西北的大理白族自治州的宾川县境内西北隅，是东南亚著名的佛教圣地，中国汉传藏传佛教交汇地，特别是佛教禅宗的发源地。 要想游好鸡足山，必须先得了解一点儿迦叶尊者的事迹。迦叶尊者是释迦牟尼佛的十大弟子之一，又是第一上首弟子，是佛教历史上真是存在的一人。我们在中国汉传的寺庙大雄宝殿里，站在释迦佛两边的一个是年轻的比丘——阿难尊者，一个是年老的比丘——迦叶尊者。迦叶尊者在释迦佛的弟子中苦行第一，也被称为摩诃迦叶（梵语：Mahākā?yapa，巴利语：Mahakassapa），因梵文中“摩诃”解作“大”，故又名大迦叶（“叶”字音“摄”），为禅宗的第一代祖师。当年释迦佛在灵鹫山面对僧众拈了一朵花微笑，只有迦叶会心，破颜而笑，于是佛祖说：“我有正法眼藏，涅磐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今付嘱摩诃迦叶。”在印度经二十八代传到达摩祖师，自此中国才有了流传千古、影响深远的佛教禅宗。 佛陀在众多的经律中广为维护、赞叹大迦叶尊者，乃至说“设我不成无上等正觉，后当由迦叶成等正觉”、大迦叶的所证“亦复如我”。这些称赞都非同寻常，如果跟佛陀付法于大迦叶联系起来，一切就清楚明白了。 大迦叶尊者，从出生到成道，有着众多无比神奇的事迹。首先，他出生于两千五百年前，离中印度摩竭陀国首都王舍城不远的一位婆罗门望族的大富豪之家，据说其父的财产比当时的国王还多。 说起大迦叶的出生，也有着奇异的瑞相，可以说和佛陀差不多。据说他母亲临产的那天，正在庭院里散步，忽然觉得困倦，坐在大毕钵罗树的树荫下休息的时候，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天衣，突然飘落在树枝上，也就在这时，大迦叶便发出哇哇的声音来到了人间。 大迦叶，父母为他取的名字本来叫做毕钵罗耶那，就是树下生的意思。他长得白净肥胖，和佛陀的三十二相差不多。 大富豪家中的独生子，父母对他的养育和疼爱更不用说。光是乳母，就请了四个人，在他身旁陪着玩的，人数更多。 大迦叶在八岁的时候，照例受了婆罗门的戒条，学习各种学问，什么文学、书画、算术、五明、四吠陀，以及星宿运行、阴阳吉凶、音乐歌舞等，由于他的聪明，没有一样不研究得彻底。 但最奇怪的是，大迦叶从小就和其它小孩不同，他讨厌世间上的欢乐，鄙视情欲，常常希望离群独居，就是父母，他离开了也不会想念。 到了成年，父母为他寻到一位天仙一样美的姑娘叫妙贤，娶进门。没成想，他们两人都一心向道，十二年不曾同床共枕，相敬如宾，悠悠的岁月，过着清净无欲的生活。 大迦叶等到父母去世，坚决选择出家，并对妻子妙贤说，我要先去求师访道，你暂且留在家中，等我遇到贤明的老师时，再回来接你一同出家。 据传说，当他离家修道的那天，正是佛陀在菩提树下金刚座上夜睹明星成正等正觉的时候。 等了大迦叶三、四年的妙贤，先出家皈依了裸行外道。大迦叶找到她，把她带入佛教比丘尼的僧团，并特别关照她，直到妙贤证了罗汉果，彻底从三界中解脱。 更加传奇的是，迦叶尊者他没有像其他在释迦佛时代的罗汉一样涅磐——从世间解脱而寂灭无踪，他为了把释迦佛的法衣传给未来的弥勒佛而在鸡足山入定，进入山上的那个石壁——华首门里，等待弥勒菩萨大约56亿年后从兜率天下生人间成佛，将法衣传给弥勒佛后，再示现各种神变而涅磐。《佛说观弥勒菩萨上生兜率天经》和《佛说弥勒下生经》讲到上述这个故事。 我和北京的一位好友——大龙的居士，于2006年4月一天的清晨，怀着欣喜地心情，来到鸡足山脚下。从山势走向看，主峰前列三峰，后拖一岭，宛若鸡足故而得名。鸡足山最高海拔3248米，从山脚到山顶相对高差达1400多米，有高15厘米的台阶8699级。我们为了表达虔诚之意，也是为了游玩考察得细致一些，发愿要从山脚大门走到山顶天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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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足山拥有四十座奇山，十三座险峰，三十四座崖壁，四十五个幽洞，百余处泉潭。元、明两代，形成了以迦叶殿为主的 8 大寺 71 丛林。鼎盛时期发展到 36 寺 72 庵，常驻僧尼达数千人的宏大规模，历代高僧辈出，特别是近代禅宗巨匠虚云和尚住锡创建了“护国祝圣禅寺”，虚老世寿达一百二十岁（1840~1959），经历了清朝五帝，民国和新中国，传奇故事很多，目前中国汉地佛教禅宗大都出于其门下。如因病刚卸任的中国佛教协会会长一诚老法师和现任的会长传印长老，都是虚云和尚晚年的弟子。 山门叫“灵山一会坊”，为已故中国佛教协会会长、书法家赵朴初题写。过山门几十米，我们避开马路，向左侧石阶小道走去，进入茫茫林海，在山间溪流和密林中沿阶盘桓而上。 鸡足山林木茂密，也是动物的乐园。蛇是鸡足山常见的动物，神奇的是这里从未听过毒蛇伤人的事故。据传当年迦叶尊者在鸡足山设道场讲经说法，降伏了毒蛇猛虎，于是该山蛇虎都皈依佛法，从不伤人。至今还留下伏虎涧、收蛇洞等灵迹。 第一目标是祝圣寺 ，这里集中汇集了很多景点，如空心树、玉龙瀑布、竹海、祝圣寺、牟尼庵、悉檀寺等。这里最宏伟的是人文景观就是祝圣寺，原有一个破败荒废的钵盂寺，1906年虚云和尚将它改为护国祝圣禅寺”，且为建寺募款，曾到南阳弘法两年。 虚云和尚到暹罗（泰国）化缘时，有一个事迹引起了当时泰国朝野的轰动。原来虚云为了建藏经阁，以保存光绪皇帝钦赐的一套《龙藏》，专门乘船来到东南亚。在泰国，住在龙泉寺讲《地藏经》及《观世音菩萨普门品》数日。其间，有听者数百人。 　　一日，虚云双腿盘坐在佛堂的法座上，忽然一下进入了深深的禅定境界，完全忘记了讲经的事。一定不动，竟然长达九日。此举一下哄动了暹京（泰国曼谷）。上自国王大臣，下至善男信女，纷纷前来朝拜。虚云出定后，才接着把讲经完。泰国国王请至宫中诵经，百般供养，虔诚归依。官绅士庶归依者多达数千人。 虚云虽然募化到建寺的钱款，但也为此得了全身痳痹如枯木的重病。众人聘请了中西医诊治，针灸服药等都无效。甚至口不能言，目不能见。群医束手无策。虚云自觉身心泰然，并无痛苦，一切事皆可放下。然独有一事放不下。因有巨额汇票缝在他衣领里，无人知晓。他就怕万一自己圆寂被火化，连同汇票也一把火烧掉，那么鸡足山的殿阁不能修建，《大藏经》就不能接收保存，这笔因果债如何能负担得起！虚云想到这儿，不觉潸然泪下。于是默祈迦叶尊者加被。当时有个昔日与虚云同住过终南山的妙圆师，见他泪下，口微动，就凑近耳边倾听。虚云嘱其取茶叶冲泡，祈祷迦叶尊者，服下茶水，此时心内生起一股清凉。虚云即入梦境。见一老僧如迦叶状。坐在他身边。以右手摩虚云头曰：“比丘，衣钵诫勿离身。汝不须忧，以衣钵作枕，就好了。”听毕，虚云即取衣钵作枕，再回头已不见迦叶尊者。 此时虚云通身汗下，身体逐渐可以活动。又经调养二十余日才得痊愈。可见虚云和尚为了恢复鸡足山道场，做出艰苦卓绝的努力，也与迦叶尊者有着很多不解之缘。 我们中午到达寺里，大殿正在修缮，故没有拍多少照片。 虚云和尚建寺时，大门外右侧原有一巨石像不祥的白虎，石高九尺四寸，宽七尺六寸。虚云拟在此地凿一放生池。雇工斫之不碎。又招工人百余人，欲移左二十八丈，拼力三天，也无法移动。虚云于是向伽蓝殿的护法像祈祷，并诵佛咒，率十余僧人，移之到了左侧。当时哄动了观众，惊为神助。后有人题写为“云移石”。 我们浏览完寺院，一路登山早已饥肠辘辘，正好寺里的斋堂接待信众用餐，每人只收五元钱。那个素餐好得简直令人难忘了，虽然只有四五个自助的菜和汤，但全是货真价实的山珍所做，香气扑鼻，我们坐在简朴的条凳上，享用了这顿天厨妙香。 我们又顺道看了附近专门施茶的牟尼庵，因为此处只走了山路的三分之一，还有多半，这里正好歇脚喝茶解渴。再上一点近邻马站，可以骑马走约三分之一，再就只能步行或坐缆车登顶。我们坚定了意志，一定要亲自走上去。 常言道“无限风光在险峰”，我们的第二个目标是迦叶殿和华首门。沿途经过了放光寺和慧灯寺。放光寺在华首门下面数百米的悬崖之底，这里那时有僧人和信众行般舟三昧（佛立），我们好奇想看看。寺庙简朴得像个农庄，也别有一番农禅的诗意。 从这个高度开始，每访一个寺庙都要出一身汗，但参观完后，竟然总是能够歇过来，再接着攀登。放光寺的常住僧人告诉我们，在迦叶殿和华首门附近可以听到有一种会叫“阿弥陀佛”的念佛鸟，又名迦叶鸟。相传此鸟是迦叶尊者人山时带来的，栖息于高海拔的天柱峰迦叶殿一带，数量不多，有时金顶寺、华首门等处也能听到它的叫声。其形大如鹦鹉。羽披灰色。据清康熙范承勋《鸡足山志》载，念佛鸟在僧人保护爱惜下，逐渐与僧人亲近，还会飞来在僧人掌中吃食。故有“鸟啖手中食”句。r>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当我们登到迦叶殿附近，树林里果然传来婉转而悠扬鸟鸣，在似像非像之间，若隐若现，好听得很，但可惜无缘见到它的身影。我们听此鸟鸣，欣喜难言，一身的疲劳又烟消云散了。 华首门真是天下奇观，高度约有几十米，上面有天然的门楣和门缝，无数人来此礼拜摩诃迦叶。虚云和尚1889年曾来此朝礼，据其《自传》说，进香礼拜时，忽闻大钟响了三声。当地人皆欢呼礼拜，称有异人至，一般只闻钟鼓鱼磬声，未闻大钟声。我们到此只闻山风响，但华首门那雄伟的气势也是叹为观止的。 时间已到下午5点多，我们依依不舍别华首门。又看过一古庙铜佛寺，直接攀登天柱峰，那里有我们的最终目标——金顶寺和楞严塔。 这时候我已有些头脑发闷的高原反应，但是还是很清楚能控制身体，上面百来米路陡，我们匍匐着身子加倍小心，歇了几次，终于登上了鸡足山的顶峰。当时看着日渐西落，霞光万丈照耀着寺塔，我们环顾四周的群山，一种静谧的深远的幸福好像直达天地，渐渐弥散在澄净的虚空里，忘记了我们是谁，我们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