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锋
摘要:细读《论语》,我们就会发现,孔子是一位具有多彩多姿性格的人,有时还很可爱。以《论语》为代表的儒家学说,能在中国两千多年的社会里产生重要影响,当然是源于它博大精深的思想,但与孔子本人的人格魅力也有莫大的关系。
关键词:学者;智者;仁者;通者;人格魅力
孔门弟子亲眼目睹了孔子的人格魅力,并为其所吸引。《论语·述而》称:“子温而厉,威而不猛,恭而安。”孟子说:“孔子,圣之时者也。孔子之谓集大成。”这是对孔子人格的一种轮廓式的描述。颜渊对孔子更是赞佩不已:“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夫子循循然善诱人,博我以文,约我以礼。欲罢不能,既竭吾才,如有所立卓尔。虽欲从之,末由也已。”(《论语·子罕》)
即使站在今人的立场上,孔子在很多地方同样让人赞赏。
一、孜孜不倦的学者
孔子是自学成才的典范,勤奋不倦的学习是贯穿孔子一生的主题。正是通过刻苦的学习,孔子才掌握了渊博的知识,并授徒讲学,成为一位大教育家、大思想家。
孔子自己承认:“吾十又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论语·为政》)正是通过学习的积累,在不断的学习中,孔子一步步得到提高,从而达到了“从心所欲”的境界。孔子学习如饥似渴,不断的寻找机会充实自己,“入太庙,每事问”(《论语·乡党》)。孔子认为学习要有正确的态度,“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论语·为政》)。孔子以学习为乐,并对学习有很深的体会。他说:“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论语·学而》)还说:“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论语·为政》)《论语·述而》记载:“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曰:‘不图为乐之至于斯也!’”对这一事件,《史记·孔子世家》所记略有不同:“与齐太师语乐,闻《韶》音,学之,三月不知肉味。齐人称之。”太史公多了“学之”两字。综合这两段记述可以看出,孔子在齐国与太师讨论音乐,欣赏了《韶》音之后被其所吸引,然后孜孜不倦的学习,以致“三月不知肉味”,从中得到了极大的乐趣。这正符合孔子“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论语·雍也》)的精神。孔子对学习要求极其严格,“学如不及,犹恐失之”(《论语·泰伯》),他常常担心自己的学习不进则退,因此时时策勉自己。孔子好学,而对外界要求不高,“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论语·学而》)、“士志于道,而耻恶衣恶食者,未足与议也”(《论语·里仁》)。孔子把学习作为终身的事业,在学习上不断修养自己,他说:“加我数年,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论语·述而》)孔子极力赞赏勤勉好学、 心无旁骛的人。他说:“三年学,不至于谷,不易得也。”(《论语·泰伯》)
孔子同样教导自己的儿子孔鲤好好学习,特别要学习《诗》、《礼》。陈亢以为孔子对自己的儿子孔鲤可能有私心 ,或许暗里传授一些成才的“秘诀”给他。他一问孔鲤才知,孔子除了叮嘱他好好学习以外并没说什么(《论语·季氏》)。可见,孔子把好学的精神也传给了自己的后代。
孔子满有信心的说:“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如丘者焉,不如丘之好学也。”(《论语·公冶长》)孔子以学为乐、以学为荣的精神一望便知。
对于孔子学习的最终目的,有人有过比较好的论述:“孔子注意学习传统文化,其目的并不仅在学习一些知识,而是通过学习来认识生命的意义,端正人生的态度,成就伟大的人格。因此,那种将孔子视为守旧主义者的观点,是颇值得商榷的。”[ii]
二、知人论世的智者
孔子看人不从片面出发,而是详细的考察一个人,作出综合评价。因此,孔子能看到一个人的不足,同样也能看到一个人的长处,不把人一棍子打死。所以,孔子对一个人的评价往往很恰当。孔子说:“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廋哉?人焉廋哉?”(《论语·为政》)其中,最典型的是孔子对管仲的评价。
孔子曾不满的说:“管仲之器小哉!”并批评他不节俭、不知礼,批评的分量是很重的(《论语·八佾》)。但当子路认为管仲不仁时(因为管仲未死公子纠之难,反而做了纠的政敌公子小白的相),孔子极力为管仲辩诬,认为管仲有仁的一面。并说:“管仲相桓公,霸诸侯,一匡天下,民到于今受其赐。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岂若匹夫匹妇之为谅也,自经于沟渎莫之知也。”(《论语·宪问》)既有批评,又有赞美,可见孔子知人论世的视界是开阔的,眼光是较高的。在对管仲的评价上,孔子也批评了无条件忠君不知变通的行为,这一点很重要。因为我们据此可以知道,孔子看问题不是从一家一姓的兴亡为出发点的,他看得更远,注意到了从大局利益考察问题。
颜渊是孔子非常欣赏的学生,孔子曾多次褒扬他。但孔子也指出:“回(颜渊)也非助我者也,于吾言无所不悦。”(《论语·先进》)孔子含蓄批评了颜回缺乏怀疑态度的精神,此中可以看出,孔子看一个人是深刻的,不因自己欣赏而去回护他。这也表明孔子知彼知己、谦虚谨慎、不骄不傲。
季康子是鲁国的权臣,他贪欲很盛而又专权,治下盗贼很多,他就此事请教孔子。孔子说:“苟子之不欲,虽赏不窃。”(《论语·颜渊》)意思是说,如果你季康子没有贪欲,就算赏赐人民让他们为盗,他们也不会去盗窃的。这句评论可谓一针见血,指出正是季康子本身的原因才有下面人们的为盗,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孔子的见识是非常敏锐的,对贪权逐利的当权者是严厉的抨击。我们也可以从新出土的郭店楚简材料来考察孔子对类似问题的认识。郭店楚简中有一篇名为《缁衣》的文章,它其中有一句话说:“子曰:下之事上也,不从其所以命,而从其所以行。上好此物也,下必有甚焉者矣。故上之好恶,不可不慎也,民之表也。《诗》云:‘赫赫师尹,民具而瞻。’”[iii] 孔子看到了在上位者的行为对平民百姓所产生的影响,因此孔子特别强调在上位者应该以身作则,对自己严格要求,为普通人树立良好的典范。孔子的这段话与老子“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iv]有异曲同工之处。这段话也见今本的《礼记·缁衣》,只是文句略有差异,今本也缺少“《诗》云”一句。
孔子考察人一生的行事之后,提出了忠告,认为“君子有三戒”:“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论语·季氏》)这是孔子对人们心理与生理的细致分析,对今人还有警世作用。
孔子用世屡次受挫,他认为这是外在环境造成的,外部环境能够深刻的影响一个人的发展,甚至束缚人的发展。孔子认为外部环境时有恶劣是正常的情况,有才能的人会经常受到不利情势的历练。对于不好的处境,不是抱怨叹气,而是要努力从各方面修养自己,提高应对环境的能力。他说:“夫遇不遇者,时也;贤不肖者,才也。君子博学深谋而不遇时者众矣,何独丘哉!且芝兰生于深林,不以无人而不芳。君子修道立德,不为穷困而败节。”[v]孔子认为对于多样的外部世界,要取随机应变的态度,需要根据具体情况来调整自己的行事方式,从而达到人生目的。他说:“君子之行己,其于必达于己,可以屈则屈,可以伸则伸。故屈节所以有待,求伸者所以及时。是以虽受屈而不毁其节,志达而不犯于义。”[vi]当然,孔子所说的能屈能伸是有鲜明的行事原则的,那就是“不毁其节”、“不犯于义”。
三、兼善天下的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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