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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30 1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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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道源的日子里,从第二天开始就时不时的有要抬腿走人的念头,离开的念头一起,另一个坚持下来的念头就上来。世间的一切都是因缘和合,好不容易放下俗事,倾心依附一个道场,就因为要干活,因为一顿饭,因为少的可怜的觉,导致困魔缠身就走人?实在说不过去,对不起自己,也实在有点不堪一击!再最终每一次的坚持下,慧心还是走完了全程,虽然不圆满,但是比只住一两天就走的不疼不痒的体验相比,慧心还是学到了不少,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每天的修行生活是紧张的,刚开始的第一天,由于前夜坐火车,居士寮的小领导师兄,没有忍心叫慧心。从八点非时躺下一睡就到了快上早课的时间。大众每天两点起床,然后静坐一个多小时,四点排队搭衣上早课,五点结束,六点出坡干活,十点排队过斋,十一点结斋,中午外来居士可以休息也可以不休息,因各人心。一点干活,直到六点多,七点上晚课,八点结束,十点熄灯。慧心住在了传说中的“四间房”。当慧心亲眼见到房子的时候,慧心还是有点意外,简单的用草做成的房顶,那样的“茅房”慧心只在五六十年代的电影里看到过。因为,师父们持金钱戒,不攀缘,更不求人。所以,建筑的材料都是就地取材。屋子里破旧不堪,一个大间一个小间,中间隔着的一间有灶台。这个灶台是用来做洗脚洗脸的热水的,也是用来晚上烧火炕的。而喝的水是发心居士从某个地方挑着扁担送来的。而慧心厚着脸皮,每天就在接受别人的服务,心想那么多人都愿意干的事情,慧心就让给别人。服务众生之心,在强烈的妥协心里下,丝毫不起作用了。一个大缸放在进门的右边,里面的水永远使不完,总有人往里面蓄水。虽然道源寺位于自然保护区,清澈的小溪水流淌着,为了保护环境,慧心去前就听说师父不允许在小溪里洗脸啥的。但是在后来的日子里,慧心跟做贼一样的,干活间隙,拿着毛巾就到小溪里浸湿擦脸和手臂。偷偷摸摸的行为每天都在发生,从未间断!大缸里的水,所有人都很节省,少的可怜的洗手水,从未一次就结束它的作用,几个人反复使用到浑浊才倒。在那里,慧心天天洗脚,洗过一次头。但是很多人几天才洗一次脸,洗一次脚,非要脚臭的不行才洗。而慧心给自己找洗脸洗脚的理由是,“慧心要内外无垢,庄严佛土。”呵呵。。居士告诉慧心说,每次去厕所大解要用瓶子冲洗下体。可是那小小的一百来毫升矿泉水瓶,慧心很难想象怎么可能冲的干净?便想不冲也是脏,冲不干净也是脏。所以,在一周的时间里,慧心从未洗过下体,以至于慧心回来脱下内裤洗澡时,发现内裤的颜色都快变成黑色的了,慧心毫不犹豫的仍到了垃圾桶。像来简朴会日子的慧心,实在不想再费劲洗那条内裤。寺院规矩进厕所要击掌三次,虽然慧心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条规矩慧心做的很好,每次都做了。好像所有的规矩中,就这条从没有违反过。道源寺的厕所没有陶瓷的蹲坑或是坐坑,黑暗的房子里,用水泥墙砌成隔断,每个坑里放一个看不出颜色的带提手的铁皮桶。这些城里人避之不及的粪便,在道源寺确是个宝贝,寺院里种植的所有农作物都用粪便作为上等的肥料,在寺的山上有个大的坑是用来放置粪便的。
除了第一日的睡眠得到照顾,后来的日子先是睡火炕的同修把慧心叫起,到后来慧心自己主动起来。在道源寺,慧心这样像来放荡自由散漫于一身的人,也开始接受约束。外来的居士中午过斋休息一下,是可以的。除了那些精进分子中午不休外,像慧心这样的瞌睡虫,实在是个好时间来弥补睡眠的不足。睡觉的地方应该叫土炕,起先没有铺褥子,硬硬的炕把慧心的左右髋关节都隔的生疼,也没有贯彻右侧卧位,想咋睡就咋睡,慧心睡觉有个严重毛病就是睡觉很轻,别人打个呼噜,慧心根本不能睡,严重的心随境转。这个毛病在道源寺暴露到没地藏。先开始慧心在大屋睡,因为慧心腰有炎症,同屋的小领导好心把慧心安排到了小屋子靠近灶台的墙角,因为离灶台近,炕能热点。可是谁知道,不仅慧心的腰并没有因此变好,反而因为慧心临行前停了吃了一个多月,一日三次的消炎镇痛的乐松,加之白天干活总是一个姿势,腰部的问题重现。有一晚,慧心没有打开被子半躺着睡的觉。同时,也并没有因为白天赶体力活而克服睡觉轻的毛病。小屋里一个发心出家的六十二岁的老居士和一个外来的老居士两个比着打呼噜,我实在不忍通过碰她们来让她们停止呼噜,那个发心出家六十二岁的老居士实在太辛苦了,在世俗已经是退休的年纪了,而在道源她必须和其她居士一样听话,干体力活。在十点大众都休息后,慧心辗转反侧,在一个连身体都无法挪动的的地方,无法忍受呼噜的噪音,决心不睡觉了,就在那个晚上,慧心坐在外面的灶台下,打开灯,看妙祥法师的《觉路》。谁知道慧心一心怕因为慧心睡不着而影响周围同修睡眠的行为,遭到了同屋张姐姐的批评,并且好心把慧心这个在她们看来违反寺院规矩的行为,告到了门卫两个居士当中岁数大的徐居士耳朵里。这个徐居士在慧心来的时候,是她把慧心送到客堂,当时还看不出什么问题,谁知道因为慧心干活时杯子掉到石头上坏了,去拿锁在柜子里的矿泉水。遭到了这个徐居士语气强硬的批评,她一味的接受着别人的话,不调查清楚就指责慧心,甚至拿寺里的规矩来压慧心。甚至说,你受不了可以走人之类的话,慧心当时就很认真的对她说,你这是什么态度?慧心当时之所以到外面坐着,实在是不忍心把周围打呼噜的居士给搞醒。最后她看到慧心的态度如此,也就没有敢在强势。慧心心想,你有什么资格,可以学者妙融师父来教育人?如果这个事情是妙融师父教育慧心,即便让慧心跪一晚上,慧心也不会辩解,接受处罚。(在寺院期间,慧心亲眼看到一个年轻的出家师父,犯了一点错误,从早晨早课前就跪着一直跪到过堂,好像有七八个小时。在烈日炎炎下跪着,纹丝不动,被别的师父扶起来,稍微僵硬了一下,就活动自如了,真是佩服之极,估计人家是锻炼出来了。在道源寺,所有人都在接受着中国最传统的教育方法。磕头、跪着。。。。。各种方法让你长记性。)你姓徐的还仅仅是个居士,带着世间四十来岁女人的臭毛病来教育慧心?不好意思,慧心不能善良的笨笨的!
每天吃饭都是过二堂,除了第一天以外,每次过堂排队,慧心都能看到在打七的师父们,排队从斋堂出来,步伐稳健的回到屋子里,继续着打七。当慧心看到几天几夜不睡觉,一天就吃一顿饭的师父们,脸色也没有不好,步伐那么的稳健,慧心很难用科学来解释,也是慧心这样的人很难想象和做到的。慧心真的感受到,很多时候,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真正接触了,才知道佛法的不可思议!过斋要次第乞食,这条慧心根本就没有做过。每天就一顿饭充饥,欲望少了很多,每天就盼着那一顿饱饱的饭,别无他求。晚上还好说,睡觉了饿了也不知道,但是一到上午七点以后,就开始饿。因为所有的带的东西都锁在传达室的柜子里,居士寮能和嘴接触一下的除了水还是水!所以饿了也就饿着,身无一丁点食物。所以过斋的时候,早就把次第食放在九霄云外。还好慧心自知之明,在干活时,因为腰的问题,慧心必需干一段时间就要起来活动一下。加之,平日工作,几乎清闲无比,哪里还干体力活?在家虽然很能干,但是都是干自己想干的,也是干累了就不干了,完全受自己支配。而到了道源寺确发现自己好像一无是处,啥都不会了。也不如其她居士那样有力气会干活。所以,每当行堂的举着桶走到慧心面前的时候,慧心都示意少给。再加之,因为平日在家都是一天三顿饭加上冰棍了水果了,胃没有那么大。所以,饭量也没有因为一天一顿而增加多少。加之,大寮干活的发心出家的居士们非常辛苦,心想慧心少吃一口吧,她们太不容易了。再加之,这也是一次难得的减肥机会。呵呵。。。所以,几天来的过堂慧心都很有节制,从未曾撑的不行。所以短短几天就瘦了四斤。
因为师父们都打七,是不干活的。没能看到师父们一个顶两三个男人的干活能力。寺里的所有活都是发心居士和外来居士在做。寺里种的西红柿等蔬菜要搭架,就需要那些砍下来的不成材的树把一头砍成尖尖的。之前居士寮的小领导帮慧心领了工具和围裙,寺里叫幔衣。斧子是纯铁铸成一体的,不轻。加之从未干过这样的活,一点技巧都没有,傻傻的用力,效果很差,看着别人都砍的很尖,而慧心自己砍的确很钝,可是每次砍完,自己总是安慰自己,行了可以了,不就是插到土里吗?!所以,每次慧心都会看出我自己砍的跟别人砍的有距离。但是,慧心并没有想过,有什么不行?对于从小生长在北京的女孩子,从未下过地。在道源慧心砍了柴,还主动背了一次柴。跟着发心居士除山楂树附近的杂草。慧心始终告诉自己,慧心来道源不是来当苦力的,慧心是要在干活中,在与同修们共同劳作中,意识到自己身上的问题,从而下定决心今后改正。在佛教界无论出家人,还是在家人有些人对大悲寺和道源寺的修行方式给予否定,而慧心通过这几天的干活,感受到,干活本身没有错。但是要看一个人用什么心来干活!一个具备正知正见的修行人,借助干活来体悟佛法,明本心,开智慧。而一个不具备正知见,盲修瞎练,心外求法的人,即便找苦力活去干,也终将无有是处。后来,在与妙融师父告辞时,师父也谈到不是要当苦力,而是通过干活来去我执,改毛病习气。在大众中干活,不是叫你和谁比,而是自己去跟自己比,跟自己习气做斗争才是干活的意义所在。
在道源寺早晚课是大众共修的唯一课程,上早课的意义是提醒自己,当勤精进,慎勿放逸。上晚课是对一天所作的反省与忏悔。早晚课功课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环节。清晨,每当背诵到《普贤菩萨十大愿王》时,菩萨的精神时刻在提醒佛子,要像佛菩萨学习,恒顺众生,常随佛学。晚上,每当背诵到普贤菩萨警众偈的时候,是日已过,命亦随减的感慨,都在时刻敲醒迷惑的人们。能在道源寺上早晚课就更该珍惜了。慧心知道上一次就少一次,每当跪在没有拜垫,硬硬的瓷砖地上(因为师父们打七,早晚课都在斋堂完成。),坚定的信念转移了膝盖的疼痛。每次起来,到后来都要扶着两边的桌子。早晚课都要诵的《心经》,是佛菩萨告诫弟子们,要远离颠倒梦想才能究竟涅槃,也告诉了弟子们,如何认识事物?宣讲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道理。一切归无所得。每日的念诵需要深解如来真实义,才能达到做早晚课的目的。在道源寺很多发心的居士,无论年轻还是岁数大的,经常有人昏沉,甚至有人因为困倦而摔倒。这点慧心始终不能理解。问了妙师父,也没有太明白。总之,有一分恭敬才能得一分利益。站要有站样,合掌要有合掌的样子,跪亦复如是。
来到道源寺没有慧心想象的共修诵经,发心居士每天中午十二点一点是学习的时候,外来居士不能参加。所以在道源寺除了早晚课过堂外,就是干活。枯燥的干活,让慧心这样一个思想活跃,爱蹦爱跳的人,有点吃不消。加上,困倦和饥饿,根本无法将全部的体力用在干活上,时常休息,时常找机会回居士寮喝水呀,上厕所呀,虽然明知道这个水可以不喝,这个厕所也不是急的不行。但是就是要做,因为慧心受不了总重复一个动作。真是惭愧,心不定。六祖教导慧心的“随所住处得安乐”,根本就没有很好的实践。明明知道来寺院是要锻炼的,确总是松懈提不起干活的精神来。总是把“我”的思想放在第一位,不仅干活的质量不高,而且最严重的是从未止过语,那话匣子从未停止过,似乎总是想通过说话,来忘记饥饿和枯燥的干活。真是不知道为啥,平日里慧心很少像在寺院那样,说话不停,谈论着佛法,教育那些自认为邪门歪道的人要如何将佛法用在心上。在回京的火车上,当慧心看到《楞严经》讲,“清净音生显”的时候,我是那么的狠自己,失去了一次难得训练“止语”的机会。其实,平日里慧心很少跟不学佛的人讲佛法,佛度有缘人。话也没有在寺里那么多。现在想可能真是把那里当家了,无遮无拦。尽情的发挥着自己!当时无惭也无愧!
在道源慧心更深刻的体会到“佛以圆音演说法,众生随类各得解。”时至末法,盲修瞎练,根器差的实在太多。不仅佛陀的话会曲解,师父的话也是。在道源这样的团体里,虽然人人都能吃苦干活。但是能真正在心上下功夫,活在当下的人有多少,就不得而知了。很多人为了什么在做什么,用有所求的心在去干活,为了消业。甚至有些人急功近利的在干活。而佛法是心法,干活只是修行的助缘,为的是扫荡了生死路上的障碍。就别说很多人经典不了解,而有些居士执相修行非常严重。总是执着于梦境,可是熟不知你白天都在做梦,晚上做梦又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在《金刚经》里,佛陀也讲到,“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佛说的多么的清楚,而不去听,在这样的执相下干活,似乎注定与解脱无关。做任何事情都该是“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学佛干活不是为了什么而干。在生灭法里去求得什么,最终了不可得。慧心也算看出来了,任何一个道场,都不可能百分之百的如你愿,找到一个非常圆满无缺的道场。你该做的就是管理好自己的心,因为《楞严经》里,佛陀教戒“心生则种种法生,心灭则种种法灭。”修行是修自己的心,而慧心确时常去关注别人。看别人不顺眼,其实是自己修养不够。一个摄心之人,是无心看别人过失的。看到别人过失,其实是自己心上的问题。这是慧心此次最大的感受。在临别前,慧心和一个出家师父接受师父的教育,师父说我俩的“性”一样,这话一出,慧心当下便理解师父的意思,而慧心边上看着和慧心差不多一样大的师父没有反应过来,那个师父说她也“姓。。。。”。所以,后来在慧心第二次告别想让师父保重身体时,师父说到了这点,慧心想师父还算是看慧心是个材料吧。呵呵。。自恋一下。不过师父也指出了慧心很多问题,句句珠玑!慧心现在想,请妙融师父放心,弟子慧心将牢记您的教诲,听您的话,从自心下手,回光返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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